话说这一章是原本的故事大纲,在这里贴出来一是为了圆原读者的心愿,二是我想表明一个观点,同样的人同样的事,是可以因为选择不同而后事完全不一样的。桐华女士的《被时光掩埋的秘密》里,我最欣赏和喜欢陆励成一角,这欣赏和喜爱并不仅仅因为钟汉良。我们在爱情的道路上跌跌撞撞迷失方向,但我爱你的那段日子将在岁月的洗礼、时间的打磨下沉淀为我生命中最美的时光。多谢大家一路相伴!

说完沉重的话题,当当当当,小沐头回来啦~为了庆祝世界没有末日,为了庆祝小哇新剧马上就要上映,为了感谢大家一路相伴,为了今晚是平安夜,为了种种种种,小沐头已经把前文全部替换为了新文哟~江山万里从今天起恢复日更啦~

第四十七章

[更新时间] 2012-12-25 08:00:02 [字数] 1497

姚少卿见这一家子都爱绕来绕去,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程庭姿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母亲素来最疼老七,桑桑多年未有所出她看着不急其实心里急成什么样儿了你是不知道,唉,这次桑桑的事不知有何缘由,我瞧着老七待她虽算不上极佳,但总是隐隐有情意在,也不知这次是怎么了!”

姚少卿道:“也不一定有什么缘由,我看庭钧对那个张钰翎照顾有加,也不再花心思在外头,比桑清在的时候顾家多了。这也是好事,总归是收心回家来了。”

程庭姿不以为然:“这怎么能一样?原来桑桑在的时候,老七身子在外心却在家,如今你瞧着他待那张老板体贴温柔,我怎么觉得他心思都飘走了呢?”

姚少卿挑眉:“你连这个都能看出来?那你有没有看出我的心在哪儿?”

程庭姿身子朝后仰,故作考究状:“我来看看——啊,定是在陈小姐身上了。”

姚少卿腾地一下站起来:“你说在谁身上?”

程庭姿还未来得及回话,姚少卿已经盛怒:“陈依依找过你?她居然胆敢闹到你跟前来?”

程庭姿哼了一声:“我不过开个玩笑,你何必这样计较?我知道你和她是虚与委蛇,她不是跟我大哥有关系?”

姚少卿道:“幸好我早跟你提过,不然就中了奸人诡计。”

程庭姿靠在被褥上:“不说这个我还忘了,庭婷不知老大真实身份,我还是担心她会受人蒙蔽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来,再说你说老大与那陈依依生出了几分情愫,她至今仍被扣押在西北,也不知老大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还有庭芳…”

姚少卿见她没有往下说的意思,便斟酌着开口:“我是这样想,庭芳的事终究与司马翌脱不了干系,侗奉也总有一日要兵戎相见,庭芳的仇我一定会替你报。至于庭婷,北顺还有姑父在,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教她做出太出格的事来,就算她以为程庭羽是大哥,也总有是非辨别能力,不会出大事的。”

程庭姿道:“庭芳出事、庭钧与桑桑闹成今日地步都与司马翌脱不了干系,我也知道奉军对北顺虎视眈眈,这一仗是迟早的事,我不急。只是庭婷,我终究难以心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似的,不过眼下母亲和凤娘皆心情不佳,我看这事还是容后再议,你也别急着去问老七与桑桑的事,顺其自然吧。”

程庭姿半分没料错,张钰翎果然第二日起就日日跪在程夫人房前,程夫人熬到第三日也终于忍不住开门将她扶起:“既是有身子的人,就该懂得顾及自个儿,这样执拗倔强,日后如何做一个好母亲?”

张钰翎双目含泪磕下头去:“多谢母亲。”

程夫人叹气,程庭钧站在一旁神情复杂,似是高兴又像惆怅,程庭姿挺着肚子看了会儿才伸手碰碰他,他回过神来忙扶起张钰翎,软声劝慰道:“母亲这是心疼你呢,快别哭了,去将你炖好的党参汤端来孝敬母亲。”

程夫人道:“你这孩子,她是有了身子的人,还让她去做这些活?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是管不了了,只要你们肯好好过日子,就是我这老太婆最大的安慰。”

程庭钧不接话,张钰翎也只是垂首不言,程夫人叹了口气:“你们回去歇息吧,就不要来打扰我念经了。”

程庭钧不知在想什么,张钰翎见他发呆就立即答应着,程夫人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回房了。

程庭姿站久了有些腰疼,嘱咐了几句也回房了,张钰翎跟在程庭钧身后,时不时轻声唤他慢点儿,程庭钧就像听不见似的,等到张钰翎开始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时候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停下来,反身拉住她的手:“我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样?”

张钰翎温柔地笑起来,有些喘不上气的回答:“你走得太快,我向来跟不上,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会停下来等我。”

程庭钧稍稍愣住,然后微笑道:“你是最聪明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懂。”

这样没头没脑的两句话,两个人都心有戚戚焉,相视一笑然后并肩回去,这世上的感情要想做到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还能在未来的数十年相处中恩爱如初并最终白首到老是件多么困难的事,红尘中的男女能做到其中一样已是难得。

第四十八章

[更新时间] 2012-12-26 08:00:02 [字数] 2430

司马翌得了儿子自然是欣喜万分,不过桑清的意思是不要大操大办,一是她身份不妻不妾,二来孩子太小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傅琬芝听闻颇为感叹,司马翌最终听取了她的意见,不过,家里人吃满月酒还是不能少的。

傅琬芝这日打扮得很精神,晌午就准备出发去梨香别院,还没出正门就听到了汽车声,许高祁从车上下来标准地朝她敬了个军礼,傅琬芝下意识放慢脚步,许高祁敬完礼也不再动,就站在原地等她。

傅琬芝慢慢走近:“你来做什么?”

许高祁道:“督军昨日歇在梨香别院,高祁见那边人手足了,又想着夫人一定也起得早,不如来督军府接夫人一道前去。”

傅琬芝顿时意兴阑珊起来,将裘皮坎肩脱下往身后小丫头身上一扔,径直爬上车去,许高祁对司机使了使眼色,司机便下车来,许高祁坐上去,很快发动车子出去了。

傅琬芝待到车子出了督军府才开口:“你过来不会只是想接我过去这么简单,我来猜猜,怂恿我与桑清闹一闹?还是去禀告老爷子给司马翌一个教训?”

许高祁笑道:“夫人这是说哪里话,李铭一是怎么死的没有人比高祁更清楚,所以高祁怎么敢有非分之想呢?”

傅琬芝道:“你知道就好。什么身份做什么事,僭越之心起,不是为王就是为寇,眼下无论你怎么挑拨,他都不可能马上倒的。”

许高祁道:“高祁哪里有为王的的本事,”他突然话锋一转:“督军今日请了昆曲儿班子来唱戏,我见夫人每逢佳节都不曾亲点,不知夫人偏爱何种戏文?”

傅琬芝一愣,许高祁已经继续开口:“夫人女中豪杰,想来喜欢花木兰、梁红玉之类,不过高祁倒是觉得,武周朝起,武则天虽是靠着高宗才能走上历史舞台,到底也是比下了多少男子汉,不知夫人以为如何?”

傅琬芝终于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冷静道:“我可不敢当。”

许高祁道:“李铭一的祸事酿成今天的地步,旁人不明白,夫人一定明白,是督军的仁慈害了他。虽说是他将督军从死人堆里背出来,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督军不会不清楚,如此纵容一个伙夫爬到副官的位置,太过重感情,而桑小姐的事再一次印证,督军不够狠。”

傅琬芝笑了笑,许高祁将车停好,回过头来:“夫人,于我而言,辅佐督军或是夫人都一样,不过是想看着这江南安稳,今日之事若是夫人意欲告知督军,高祁想说完全不必如此,您大可现在就绑了我,高祁绝无半句怨言。”

傅琬芝望向窗外,许高祁将头扭回去,静静等待她的回答。

过了半晌傅琬芝才开口:“你将车子开到什么地方来了?一路不知在胡想什么!这是去梨香别院的路吗?耽误了小少爷的满月酒,我看你怎么向督军交代!”

许高祁嘴角扬起一个微弱的弧度,浅浅笑意更深,他重新发动车子,轻声道:“耽误不了,夫人您坐稳了。”

傅琬芝到的时候时间还有富余,桑清抱了孩子在院子里等她,傅琬芝忙迎上去:“怎么还出来了?兰成呢?”

桑清朝房里努了努嘴:“这几日孩子晚上闹,他一直陪着,早上便有些起不来,我想着今日是几个自己人聚聚,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事,便没叫人去唤他,让他多睡睡。”

傅琬芝抱过孩子来看,小小孩童在睡梦中仍然面带笑意,她不禁也跟着微笑起来:“他这么小,梦里还带着笑,也不知梦见了什么有趣的事。”

桑清的手得了闲,先伸了个懒腰,零零碎碎跟她说些家事,傅琬芝垂下头去在孩子的脑门上轻轻亲了一下:“小瑨言,你看看你多幸福啊。”

桑清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傅琬芝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就这么过呗。”

桑清正色道:“那可不行,我前儿还跟他商量,若是你真不打算找人,那么瑨言就过继到你名下,于你于孩子都好。”

傅琬芝抬头:“你说什么呢,你才是孩子的母亲,兰成难道也由着你胡闹?”

桑清道:“兰成说他心里有数,会与你商量,问问你的意见,我想着你是不会当着他面儿答应的,因此先来问问你。”她看着司马瑨言的宁静睡容,轻声开口:“我想过了,若是你不同意,那么你们就该早些圆房,一个女人总得有自己的孩子,否则这后半生该怎么办呢?”

傅琬芝道:“你别操心,我自有我的考虑,今日是孩子满月,别当着他说这些,兰成听见也该不高兴了。”

桑清急了:“这怎么成呢?我…”

傅琬芝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朝孩子眨眨眼,桑清这才注意到瑨言已经醒了,正瞪大眼睛看着她们,她的心一下子就被瑨言的笑给笑软了,慈爱的看着他。

傅琬芝把孩子递回到她手里:“就算你不来,就算瑨言没有出生,我和他的关系也不会改变,我从一开始就是想要辅助他平定这天下,在我心里他就跟我哥哥似的,当初他为你打我一个耳光,你信不信我心里不伤心不难过,有的只是深切的悲伤,我觉得他太过感情用事,这样下去还怎么稳定江南进军北顺呢?”

桑清逗弄着孩子:“你说得很对,在这一点上程庭钧比他强,该忍的时候能忍,该狠的时候够狠,兰成心太慈。”

傅琬芝来了兴趣:“你跟我说说,他怎么能忍又够狠了?”

桑清没有别样的情绪,只是平淡的开口:“他告诉我,当初娶我是因为你的一番话,后来我也亲自去了趟北顺,琬芝,我不骗你,这么多年朝夕相对,要说他对我半分情意都没有,我怎么也不会信,这一次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我倒是想明白了,母亲说得对,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有什么苦衷而将我推出来,重要的是结果。”

傅琬芝的眼睛看着地面上的某一点,眼神已经延伸开来,她沙哑着嗓子道:“早知如此,当初我又何必跑那一趟说那些话,白白害苦了你。”

桑清反而笑了笑:“其实兰成待你也不错,你为何这么久了都没动心?”

傅琬芝道:“也许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也有可能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兄妹情分大过儿女私情,谁知道呢?”

桑清笑着吻了吻瑨言的小红鼻子:“也许是你心里早就有了中意之人,私心里总拿他和兰成比较,比来比去觉得他比兰成能忍,又比兰成有远见,关键是他比兰成更加在意你的感受,总之就是比兰成好,他能隐忍至今,确实也是个英雄。”

傅琬芝这才将目光重新回落到桑清身上,她有些疑惑,眼前这个一派慈母情怀的女人究竟有着多毒的透析力,桑清也看向她:“你心里一直不愿承认,你爱他。可这世上的爱情,尤其是对女人而言,比男人更不可靠。我不愿你再走我的老路,你也没有自信能比我走得更好,所以为何不与兰成圆房,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

第四十九章

[更新时间] 2012-12-27 08:00:03 [字数] 2207

傅琬芝站起来,桑清还是抱着瑨言坐在那儿:“我想得很清楚了,兰成终有一日要与程家兵戎相见,有些人有些事,既然我已决意割舍,那就要舍弃得干净。兰成能这样待我,说实话我很感动,女人就是这样的,在爱着的时候飞蛾扑火,一心以为只有你眼中的那个男人才值得托付终身,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我很幸运,蓦然回首时,灯火阑珊处还有人在等候,那么你呢?”

傅琬芝终于开口:“你知道多少?”

桑清笑道:“不多也不少,但你放心,我不是逼你马上作抉择,也没有半分要去告诉兰成的意思,男人的事他们自有分寸,我只和你讨论女儿家的情事。”

傅琬芝重新坐下来,半天没出声,桑清耐心得很,抱着瑨言逗乐,瑨言被逗得伊伊呀呀直笑,傅琬芝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番话?”

桑清微笑:“大家都是女人,我经历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不想你重蹈覆辙罢了,我只是无知妇孺,管不了他们江山天下的大事,不就只能跟你聊聊儿女情长的小事?琬芝,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兰成是好人,他不会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你自己。”

傅琬芝愣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微笑起来:“桑清,可惜你不是男儿身。”

桑清笑道:“这句话我从见到你开始就想对你说,不想兜兜转转至今,居然是你先对我说了,可见世间缘分,从来难得。”

“什么缘分从来难得?”

傅琬芝与桑清一起回头,只见司马翌从里间走出来,衣袖还没整理好眼光便落在桑清和瑨言身上,一分心就扣错了好几个口子,桑清笑起来,将瑨言让给傅琬芝,亲自来替他整理,司马翌很高兴。

傅琬芝站在一旁,看着初春的阳光照在两个人身上,桑清偶尔露出的微笑与司马翌眼中的温柔交相辉映,闪烁出奇异的温暖,她也微笑起来。

瑨言乖巧听话,满月宴请来了桑家一家,桑葚从来与桑清不睦,却对瑨言颇为喜爱,桑清经历许多,性子也沉静下来,姐妹俩倒是比从前待字闺中之时亲密许多。

司马翌敬酒时,桑清隔着瑨言问桑葚:“你怎么一个人来的?”

桑葚朝二姨娘方向使了个眼色,轻声道:“我娘一直看他不顺眼,来了也白受气,何苦扰了瑨言的好日子。”

桑清道:“我倒没看出你还有这份心胸,当初父亲来说起此事,我还颇为吃惊。”

桑葚翻了个白眼:“世事难料,保不齐哪天我们桑家也有需要他们老杨家帮忙的时候,何必把事做绝?更何况姓程那家人还跑来提亲,我想着嫁人了还得和你住在一处就恼。”

桑清不满的“唉——”了一声,司马翌与桑父同时回头看她们,姐妹俩“噗嗤”一声,齐齐笑起来。

司马翌向来做事低调不张扬,可江南总督的位置摆在这儿,什么事都瞒不过老百姓的耳朵,桑清虽并未名门正娶过门,可她生下了司马翌的长子,这样一来傅琬芝要如何自处?很快方孝瑱就找上门来。

桑清那日正替瑨言洗澡,虽说入了春,早晚还是有些凉气,正午时分最暖和,桑清便选了这时辰命人烧了热水送来,方孝瑱亲自上门,没有惊扰众人,悄悄地走进了院子。

瑨言第一次洗澡,不情愿得很,两只小手死死抓住盆子的边缘,被司马翌寻回的鸣翠和香榭两个蹲在盆边笑得喘不上气来,桑清也觉得好笑,他的小表情像极了司马翌熟睡时被吵醒的烦躁模样,小瑨言更不开心了,呜呜哇哇地哭闹起来,桑清正发愁便听到身后浑厚的男声:“你们这样怎么行?!”

桑清回头,那说话人正是孤身前来的方孝瑱。

可桑清并不认识方孝瑱,香榭连忙起身喝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鸣翠稳重,见他穿着得体,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便拉住香榭,问道:“这位先生,咱们小少爷正在沐浴,若无要事,还望回避一下。”

桑清上下打量他了一番,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搂抱住的瑨言,便柔声开口:“不知这位老先生可否帮忙?”

方孝瑱身手矫健地蹲下,“你们这样怎么成?”

说着从瑨言右腋下穿过手再从另一侧穿出,将他托起置于水中,瑨言很明显对这种方式比较受用,竟咯咯笑起来,方孝瑱也很高兴,小心翼翼地避免瑨言的头落入水中,鸣翠立即蹲下替他洗头,桑清担心孩子着凉,很快便叫香榭拿了长巾来,方孝瑱三两下就将瑨言*递给桑清,桑清接过来,脆生生地道了声:“多谢方老。”

方孝瑱哈哈大笑:“果然有些意思,你怎么看出是我?”

桑清替瑨言把头擦干,鸣翠立即来抱了去,桑清微微点头:“不知方老驾到,适才桑清多有得罪,还望方老见谅。”

方孝瑱也打量了她一番:“你和琬芝很像。”

其实桑清与傅琬芝一高挑一娇小,从外貌上看丝毫不像,但她明白方孝瑱指的是性情,于是将他迎进屋子:“老爷子,我这里只有老君眉,您可喝得惯?”

司马翌收到消息赶来时,在门口碰见了同样闻讯而来的傅琬芝,两个人一起进来,还没进院子就听到方孝瑱爽朗的笑声,司马翌加快脚步踏进去,方孝瑱见他进来爽朗笑道:“你小子眼光不错!”

司马翌顿时愣住,傅琬芝了解他的脾气,桑清大约是做了什么事让方孝瑱觉得对胃口了,她走上前去亲昵地挽住方孝瑱的胳膊:“老爷子,我说了嘛,桑桑很好的,您还不信,这不,亲自来看过了,相信了吧?”

不管桑清有多让方孝瑱喜欢,这疼爱晚辈的心绝不会超过疼爱傅琬芝去,方孝瑱一手覆上傅琬芝挽上来的手,对司马翌道:“你打算怎么安置我的琬芝?”

司马翌道:“在她找到自己如意郎君之前,她永远是江南总督夫人,老爷子,我和琬芝情同兄妹,今日就算您不来替她做主,我也断不会委屈了她去。”

方孝瑱拍拍傅琬芝的手:“你这丫头真不让我这老头子省心!真当兰成是哥哥?”

傅琬芝道:“那可不?老爷子您放心,我的性子您还不了解?什么时候吃过亏?你看看桑清,她才适合兰成哥哥嘛,以后我就当她是嫂子了,您也当多了个孙媳妇儿,这样好不好?”

桑清抱着孩子道:“我们瑨言给祖爷爷磕头!”

第五十章

[更新时间] 2012-12-28 08:00:03 [字数] 2286

方孝瑱果真跟瑨言投缘,这次来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竟将自己戴了多年的玉佩摘下送与他,桑清连称不敢,方孝瑱皱眉道:“刚觉得你这丫头有些意思,这么快就怯场了?我跟瑨言这小子有缘,你就替他收下!”

桑清看向司马翌,司马翌道:“老爷子给孩子,你就收下。”

桑清这才道谢收下,傅琬芝故意撅嘴道:“老爷子真偏心,这么好的东西都给瑨言了,那我以后嫁人怎么办?”

方孝瑱哈哈大笑:“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只要你去领个好小子来见我,想要什么我给不起?”

傅琬芝眨眨眼:“兰成和桑桑都给我作证啊!”

吃过晚餐傅琬芝才将方孝瑱劝走。

晚上桑清才问司马翌:“方老爷子都来替琬芝出头,傅伯伯反倒没动静,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翌正解扣子,解了两粒没解开就大力拉扯起来,眼见就要扯掉,桑清连忙接手,司马翌闭上眼睛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惬意地道:“琬芝从小跟在老爷子身边长大,本就与她父亲不亲厚,这几年傅老生意越做越大,前几年又纳了续弦,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琬芝独立得早,又有老爷子庇护,傅老不太过问她的事。”

桑清“哦”了一声:“哪有不疼女儿的父亲呢?看你自己对瑨言的热乎劲头就知道,护犊之心你也该领会了,老爷子性情中人能够理解你我之事,傅老就不一样了,你得小心。”

司马翌点头,过了会儿又问:“你到底跟老爷子说了什么?他居然这么轻易就算了,还把贴身戴了那么多年的玉佩给瑨言?”

桑清笑起来:“我还能说什么?了不得说些奉承话,老人家爱听罢了。”

司马翌摩挲着她的手:“你就骗我吧!我知道你有多聪明!我也知道要你接受我有多难,桑桑,我真高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桑清半天没开口,司马翌寻思着是不是让她想起伤心往事,桑清见他的样子不免有些感慨:“人这一生总要走些弯路的,对我而言程庭钧是,对他而言我也是,对待感情认真是必须的,太过较真就不必了,兰成,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们好好的过日子,让瑨言生活在一个正常和睦的家庭,好不好?”

司马翌自然高兴点头,桑清替他把戎装脱下,就着灯把那几颗被他扯松的扣子重新缝了一次:“你是不是打算进攻北顺?”

司马翌正绞帕子擦脸,闻言顿了顿:“若我说是,你会如何?”

桑清将衣服摊开,满意的看看,然后将它挂好,又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帕子重新洗洗拧干递过去:“我能如何?左不过提醒你小心程庭羽,我与程庭钧相处多年,深知他的性子,他不是狡诈之人,程庭羽不一样,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千万要防。”

司马翌道:“程庭钧为了让我出兵,不惜把你拱手相让,这还不狡诈?你说程庭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比起程庭钧难道还胜出一筹?”

桑清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得在我这句话上计较,兰成,我是说真的,程庭钧还算是个君子,他把我推出来就是把我推出来,不会左右逢源两面三刀,这样的人你可以蔑视,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有一说一,从不藏着掖着,他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我,也从未对我假以辞色,程庭羽不同,他这人口蜜腹剑,绝不会真心与人合作,倒打一耙的事绝对做得出来。”

司马翌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匆匆点头,略显敷衍道:“我知道了。”

桑清叹了口气,不再言及此事,只是问道:“今晚你歇在哪儿?”

司马翌顿时就坐立不安起来,顾左右而言他,在桑清房中磨蹭到了深夜,桑清陪着他看公文,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司马翌道:“你累了就先去睡。”

桑清活动活动脖子起身,看看熟睡的瑨言,然后把被子铺平:“你也睡吧,这么晚了,明日还得早起。”

司马翌放下折子:“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啊?我就想看着你睡了再走,这样也不行?”

“为什么要看着我睡了然后再走?”桑清笑道:“都这么晚了你还上哪儿去?我知道你就想歇在我这,扭捏了一晚上也不敢说出来。”

司马翌顿时眼睛大放光彩:“你答应?”

桑清红了脸:“赶紧睡吧,这么多话!”

司马翌躺在床上还没有真实感,不住地扭脖子看里面的桑清,他的气息铺撒在她脸上,她觉得有些痒,闭着眼睛道:“你还不睡,看着我做什么?”

司马翌干脆侧过身子看着她:“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桑清睁开眼睛:“为什么?”

司马翌道:“我能抱抱你吗?”

桑清把头仰起,司马翌伸出胳膊,她躺在他的胳膊上,他下意识将胳膊收紧,她顺势被收进他的怀抱,司马翌的唇落在她的额上:“我真高兴!”

桑清从他的怀里挣出来,主动吻上他的唇:“兰成,多谢你这样待我。”

司马翌加深这个吻,桑清只能听到他呢喃的声音,声声深情,句句动听,她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在他的轻言细语中渐渐平稳,司马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动作也渐渐从温柔变得霸道,桑清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司马翌闻声更加控制不住自己,桑清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脖子,司马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