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高祁的眼睛盯着地面,尽量不去和司马翌对视:“我收到消息,夫人说得没错,程庭羽确实被软禁了,程庭钧近来接手青龙帮,接收了不少李楚怀旧部,按理说李楚怀死了这么久,他的旧部早已大部分归顺北海商会,不过北海商会一直对他们有所防范,那些老兵也并未真心臣服程家,如今突然这样精诚合作未免太过蹊跷。”

司马翌脚步渐渐缓下来,许高祁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他开口询问:“你的意思是?”

许高祁深吸了口气:“敢问督军,当初处理李楚怀,是谁动的手?”

司马翌转过身来,脸色僵硬:“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许高祁终于抬头,勇敢迎视他的眼睛:“高祁怀疑,李楚怀并没有死。”

***

小沐今天起要连续上八天班,想到就忍不住要两眼一翻嗷嗷嗷,为了弥补我受伤的心情,明天开始开虐怎么样???多好的想法啊!!!另外,泡泡,我像是那么厚此薄彼的人咩?我作为一个亲妈对待儿子们还是很一视同仁的~~~程庭钧也是我儿子,我会疼他的~~~

第五十九章

[更新时间] 2013-01-05 08:00:04 [字数] 2144

司马翌没有表情,许高祁等了许久没等到他的反应,于是又追加了一句:“根据北顺种种情形,我的猜测或许并不只是猜测而已。”

司马翌手里拿着原来李铭一常拿的皮鞭在手里把玩,低声说:“那么你的意思是?”

许高祁道:“如今北顺是块肥肉,西北侗军虎视眈眈,北顺尚有李楚怀一党妄图反扑,奉军是否有所动作,还望督军示下。”

司马翌突然“啪”地一下把手里的皮鞭一抖,在地上甩出一条印子,然后迅速收回手上递给许高祁:“李铭一的手段你终于见识到了吧?凡事都给自己留条退路,当初我若是没有及时发现或者一时心慈手软,他现在已经翻身了。”

许高祁赞叹道:“他也算是个人物,可惜他挑选的对手是督军。”

司马翌冷哼了一声:“他是太着急了,不过本来他也不需要那么着急的,说到底还是因为程庭苏,太重感情的人还是难成大事。”

许高祁欲言又止。

司马翌瞥了他一眼:“这个毛病不止他有,我也一样,高祁,也许你还没有意识到,其实你也是的。”

许高祁低下头:“督军何必妄自菲薄,高祁也绝非李铭一一流。”

司马翌笑了笑:“自然有不一样的地方,相同的是,最难消受美人恩。”

许高祁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不动,司马翌道:“你准备准备,看来北顺这块骨头,也是时候去咬咬了。”

许高祁领命离去,司马翌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回头贪恋的看了房间一眼,才迈开大步走出去。

桑清在房间里照顾孩子,可手里的帕子已经被捏得皱起来,脸色也不大好看,小瑨言睁着圆圆的眼睛,眼珠子四处转,嘴里伊伊呀呀,桑清松开帕子,高声唤香榭,香榭推开门进来,笑嘻嘻地问:“小姐?”

桑清道:“你照顾好小少爷,我出去走走。”

鸣翠跟着进来:“督军刚才出门前吩咐过,说是小姐若是要出门去,务必在天黑之前回来,若是小姐是带着小少爷出门,就让我跟着,不管走得近还是远,也总得有个人照应。”

桑清愣住。

鸣翠道:“小姐,督军说话的时候有些伤心,他怕你不愿意回来了。”

香榭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逗弄着瑨言,问桑清:“小姐?你怎么了?还出去吗?”

桑清回头万般依恋又不舍地看了瑨言一眼,终于狠心回头:“我出去走走,鸣翠,你和香榭好好照顾瑨言。”

鸣翠脸色一下子惨白:“小姐…”

桑清眼神坚定,她利索的将外套穿好,再回过头就着香榭的手凑过去吻了吻瑨言:“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香榭笑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出一趟门还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鸣翠立即喝道:“胡说什么!”

香榭莫名其妙,桑清安慰地拍拍她:“替我照顾好小少爷。”

鸣翠跟着她出来,桑清回头对她说:“不必跟着了,你放心,为了父亲母亲,为了瑨言,为了他,为了你们,我一定会回来的。”

鸣翠已经含泪:“程家少爷这么些年都没给过小姐好脸色看,如今姑爷进攻北顺,说到底是男人的事,小姐又何必要跑这一趟,白白惹得姑爷伤心?”

桑清道:“你从小跟着我长大,比香榭心思细,看事情也通透,我不怕告诉你,程庭钧的情,我这一生注定是要辜负的了,他既然肯忍痛将我让给兰成,就已经做出了割舍,我在情分上不需要跑这一趟。可是鸣翠,这里头不仅仅是两军交战这么简单,兰成执意要打,也不光是为了扩充领土,为了他和瑨言,我必须走这一趟,你明不明白?”

鸣翠摇头:“鸣翠不明白,不过想必姑爷是明白的,他让我把这个交给小姐。”

桑清看着她递过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伸手去将盒盖打开,只见一把精巧的女士手枪静静的躺在盒子里,桑清伸手从枪下抽出一张便条。

“桑桑,如果你执意要去,我只有一个请求,不为了我也要为了你父母和瑨言好好活着,活着回来。”

桑清的眼泪滴下来,她将纸条收好藏在心口,然后把枪收好,抬头对鸣翠道:“瑨言爱闹,香榭粗心怕是难以照顾周全,我走后兰成必定每日都会带着瑨言一起,我将他们父子俩交给你了。”

鸣翠也掉下泪来:“小姐放心,鸣翠一定好好照顾姑爷和小少爷!”

桑清反手擦干眼泪,终于紧了紧大衣,出门去了。

司马翌坐在车里,看着她伸手拦下一辆黄包车渐渐走远,许高祁坐在前面,这时转过身子问道:“督军既然如此舍不得桑小姐,为何不拦住她?”

司马翌望向窗外:“高祁你看,花开了。”

许高祁跟着望出去,不知道他此时说这句话有何意义,只是静默不言。

司马翌接着道:“这样一个漫长的冬天我都能挨下来,雪总有化的一天,花花草草已经新生,最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我对她有信心。”

许高祁不解:“可是那程庭钧已经写了休书,事又做得这么绝,如今还娶了新夫人,桑小姐还有什么没看透,非要走这一趟?”

司马翌闭上眼睛,没有说话,许高祁便叫司机开车。

马上就要到军营的那个转角,许高祁终于听到司马翌的声音响起:“她不想让我涉险,程庭钧不管做什么,总会顾及到她,我本不愿她掺和进这趟浑水,只是——”他笑起来:“我司马翌的女人,该当有这等胆色和抱负。”

桑清果真如他所料,径直去了火车站,很快就买到票坐上了去北顺的火车,她细细思量,司马翌举兵进攻北顺,无非是三个结果,若是攻进去了,还有可能是北海商会诱敌深入请君入瓮。若是没攻进去,倒是不会有大范围伤亡,只是从江南长途跋涉到北顺,将士们路途辛苦,一旦要回程,怕是士气低落,万一此时北海商会或者侗军双面夹击,奉军就完了。若是攻进去了又将北海商会一举拿下,就势必要留下部分兵力镇守北顺,那么万一侗军再度绕道直接攻打江南,岂不是腹背受敌?

如果这一仗非打不可,那么就必须要有一个人去探探北海商会虚实。

桑清觉得,这个人非她莫属。

第六十章

[更新时间] 2013-01-06 10:58:37 [字数] 2049

桑清原本以为,自己和程庭钧会在战争的洗礼下,由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慢慢融合成血脉相连的亲人,只可惜在这乱世洪流下,真心太过卑微,她怎么都想不到,再次见面居然会是因为自己想要保全另一个男人。

她在程府大门前狠狠地深呼吸几次才迈开步子走进去。

程府的下人见到她神色尴尬复杂,桑清却淡定从容,看门的黑子看见她脱口而出叫了声少夫人,桑清微笑:“还是叫桑小姐吧,想必如今你们府上已经有了新的少夫人,又何必白白惹得她不高兴。”

黑子叫完就后悔,唯恐为了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女人得罪了真正的少夫人,桑清不像是来找麻烦的样子:“我知道程庭钧如今还没出发去商会,你去通报一声,说桑清找他有事商量。”

黑子叫苦不迭,暗自啐了一声,嘟嘟囔囔地进去通传。

程府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一家人一块儿吃早餐了,通常都是程庭钧带着张钰翎给程岳斌请过安之后,回房单独吃,今天不一样,程夫人和姚彩凤昨晚深夜才从西北回来,早上自然要一家团圆,程庭钧正担心不知该如何将程庭羽不在的事寻个法子瞒过去,程夫人已经开口问道:“老七媳妇儿的肚子没见大啊,这个月份也该显怀了,是不是营养没跟上?”

张钰翎立刻就紧张起来,程庭钧望了一眼程岳斌,程岳斌正仔细认真地咀嚼一块烙饼,程庭钧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姚彩凤又问了一句:“庭羽呢?昨晚上就没瞧着他,怎么早上也不出来?”

这回轮到程岳斌叹气了,父子俩交换了一个眼神,深吸一口气,就在这时黑子进来通报:“老爷太太,少爷,少…桑小姐来了,说是找少爷有要事商量。”

程庭钧立即站起来,瞪大眼睛问了句:“你说什么?”

黑子低着头,蔫蔫儿地重复一次:“原先的少夫人回来了,说是找您有要事,我看她一个人来的…”

程庭钧已经离席,直接朝大门的方向冲出去,这样一打岔,程夫人和姚彩凤都忘了刚才的话题,只是程夫人看了张钰翎一眼,见她脸色不好,这才语重心长地开口:“庭钧这孩子向来有分寸,已经舍弃的东西即使再不舍也必须割舍掉,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张钰翎脸色发白,手心冒汗,手里捏着的帕子被揪成一团,闻言点点头:“钰翎明白。”

程岳斌道:“桑清那孩子我瞧着不错,是个懂事的,虽说当初的事情是老七不对,可她这次来也必定不是为了扰乱你们的生活,既然是独身前来,钰翎,你就替程家好好招待她。”

张钰翎答应了一声,她心里也明白,这是程家长辈在表明态度,如今她才是程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妇,既然做人家夫人,就得有做人夫人的气度。可是他们如此费尽心思的表明态度,也无非是让她善待独自前来的桑清,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桑清嫁进程家多年,上侍公婆下善奴仆,加之身份家室又与程家相当,程家长辈对桑清十分满意,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毕竟缘分浅了,无缘为一家人。张钰翎也深知如若不是自己当初身怀有孕,根本没有机会嫁进程家,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可孩子现在已经没有了,不知程夫人知道了真相又会如何。

张钰翎坐立不安的这会儿,程庭钧已经疾步奔到了大门口,桑清正靠在石狮子上等他,见他出来便笑了笑:“难为你还肯见我。”

程庭钧见她穿得单薄,心里狠狠一疼,上前一步又退回来,伸出去的手始终没有合适的地方落下,便只能讷讷收回,“你怎么来了?”

桑清笑道:“好歹我们也做了三年夫妻,如今你过得可好?”她顿了顿,“张老板身体可好?”

程庭钧冷冷地说:“不劳你惦记,”他调转方向朝里走:“进来说话。”

桑清跟着他走进去,已经有丫头递给她一件大衣,桑清摇头拒绝,程庭钧道:“这里不比江南,虽说入了春到底冷一些,你还是穿上罢,免得有人看了心疼又来找我麻烦。”

桑清温和地对那丫头摇头微笑,末了还是没接:“我能适应。”

程庭钧的背影僵硬了一会儿,然后冷笑了一声,却是往西屋去了,桑清小跑着才跟上他的脚步。

进屋了之后很快有人上茶来,桑清喝了一大口,惬意地呼出一口气:“如今商会里忙吗?”

程庭钧见她缓过来,语气也温和起来:“左右是那些事,父亲如今在家的时间多些,免不了我就要多操心。”

桑清听完沉默了一阵,程庭钧对她的态度有些矛盾,抑制不住想去关心,又苦于没有关心的身份和立场,只得板起脸来拉开距离:“你这次来有什么事?”

桑清道:“苏苏的事情你可清楚?”

程庭钧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来你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归根结底是司马翌害了她,她向来跟你最要好,你应该知道她不可能走上那一步。”

桑清神色黯淡:“正因为我跟她最要好,我才想来告诉你,不要因此跟奉军结梁子,苏苏的事是她自己做的选择,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程庭钧本已和程岳斌在程庭苏的事情上达成了共识,这与奉军无关,与司马翌也无关,说到底,情之一字,无人能解,只是这时桑清以这样的姿态前来说起这件事,程庭钧只觉得浑身血液翻涌,顿时怒不可支起来。

桑清这时悠悠地再加上一句:“若是你能像李铭一一般对待我,我也会像苏苏似的,愿意为你豁出一条命。只可惜我没有这样为爱壮烈一死的福气。你永远不会懂得,女人执着起来,就是一个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怪物。”

程庭钧本来满腔怒火,被她这句话浇得心都凉透,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悲凉与无奈,他靠在椅子上,整个头耷拉下来:“如果可以重来一次。”

第六十一章

[更新时间] 2013-01-07 10:00:04 [字数] 2125

桑清这次是有备而来,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与程庭钧开始追忆往昔,她悄悄挺直腰版:“如果当初傅琬芝没有找到你,举出种种你娶我的好处,你还会去我家提亲吗?”

程庭钧沉默许久,桑清耐心等待,直到程庭钧终于开口:“不会。”

桑清落寞地笑了笑:“你看,即使重来一次,结局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终有一天我们会走到这一步,所以即使有意,也迟迟不肯动我?”

程庭钧抬起头:“你说什么?”

桑清微笑:“你总算对我存了份情义,还能顾虑到你不要我之后,我的日子要怎么过,庭钧,有时候我问自己,当初上玉林峰上无意中救你一命,究竟是我的缘,还是我的孽?”

程庭钧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你到底想说什么?”

桑清道:“不管怎么样,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既不会来打扰你们的生活,也不想失去我现在的安逸日子,庭钧,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程庭钧轻蔑地笑起来:“要我答应你放司马翌一命?”

桑清很严肃:“你有没有那本事另当别论,就算万一有那么一天,兰成也绝不会苟且偷生,我只是要你答应我,祸不及妻儿,若是兰成得胜,我能保证张老板和程家众女眷安全,若是兰成不幸败在你手下…”

程庭钧道:“你说得对,祸不及妻儿,我也绝不伤你毫分。”

桑清迷蒙地笑起来:“我说过,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我从来不是没有,而是遇不到这样一个人,如今兜兜转转多年,我总算遇到,我誓与兰成同进退,共生死。他若要争夺天下我便陪他违抗天命,他若想归隐山林,我便陪他种地养鸡。若他真有穷途末路的一天,我绝对陪他一起死,但是,瑨言不能死。”

程庭钧傻傻重复:“瑨言?”

桑清冷静道:“瑨言是我儿子,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我要你答应,不管事情发展到何种地步,都要尽力保全我儿子,这是你欠我的。”

程庭钧面无表情。

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谁都有责任,可归根结底,终究是程庭钧步步紧逼,将桑清逼到这个份上,桑清在他身边整整三年,经历了当初的怦然心动,到后来的隐忍不言,再到心如死灰,最后到现在这样,因为了解他到底是爱她的,而反将他一军。

桑清将袖口翻开,露出当初割腕时留下的丑陋疤痕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这三年来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你将我拱手让给司马翌,也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感受,问我是不是愿意,看看这道疤,它就是你杀死我的证据!”她看着程庭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程庭钧,是你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他的身边,我现在告诉你,我爱上他了,我生了他的儿子,这个儿子还是你百般算计才有的,我要你保他周全,这是你欠我的,更是你欠这个孩子的!”

程庭钧过了良久才郑重点头:“我答应你,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他都一定好好的。”

桑清终于放心,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大哥是怎么回事?”

程庭钧猛地抬头:“你知道些什么?”

桑清已经十分疲惫:“你道是我为何会轻生?那是因为我听说张老板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当时万念俱灰。”

程庭钧道:“是他告诉你的?”

桑清顿了顿才反问一句:“六姐和他是怎么回事?”

程庭钧这回是真的大吃一惊,他吃惊到来不及隐藏自己的情绪,桑清只见他瞬间变了脸色,比起以往任何时候更加难看,他浑身散发着戾气,粗着嗓子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桑清只觉得他一定是也发现了些什么,于是大方告诉他:“六姐和大哥不对劲,我那日听到张老板有孕,正是在柴房门口,我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和内容,怎么觉得像两口子呢?”

程庭钧脑子里一炸,只觉得全身脱力,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你是说,六姐去柴房看了大哥?”

桑清觉得莫名其妙:“我正想问你,为何他们会在柴房?难道…”

程庭钧苦笑:“难道什么?”

桑清道:“难道他们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感情?”

程庭钧挥挥手:“多谢你告诉我这些,只是六姐到底是女儿身,况且这事还没弄清楚,传出去没的辱没她名声,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桑清该说的要说的都说完了,也不愿在程家的事情上做过多纠缠,于是点点头道:“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程庭钧拦住她:“你去哪儿?”

桑清道:“我出来没和他打招呼,还是不要耽搁久了,早些回去大家都安心。”

程庭钧故意忽略她话中的深意,执意挽留:“既然来了,正好母亲她们回来,你总算也叫了她三年母亲,去见见她罢。今晚就在这里歇下,钰翎一直说想和你再见一面,有些话想跟你说,这次难得有机会。”

桑清想想,现在这时辰出发也赶不回去,她一个女人,晚上单独在外不方便也不安全,于是也不扭捏,直接答应:“也好。”

张钰翎想过再见面的无数种可能性,也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可当桑清真的跟在程庭钧身后踏进大厅时,她还是忍不住心酸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不管从气场、风度种种方面,她都比不上桑清。

而桑清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她觉得缘分是很奇怪的,两个人能否白头到老,不是比谁先认识谁,不是比谁呆在谁身边更早,不是长相和身段,不是家室和名位,不是别的任何东西,张钰翎和她比有一项必胜的砝码,那就是她出现的时机对。

张钰翎在这一点上也是有领悟的,当初从天而降的司马翌在她眼里心里就是拍马而来的王子,可惜她满腔深情终究敌不过桑清的轻眉浅笑。

爱一个人,不是最初的心动和简单的*,而是在时间的洗礼和打磨中,终于牵住对方的手,一起走下去。对张钰翎来说,程庭钧是这样的人,对桑清而言,这个人是司马翌。

***

今晚在住宿的房间里找到了电脑码字,把这章补全,我尽力码出明天的更新,木有存稿的娃娃伤不起,泪。

第六十二章

[更新时间] 2013-01-08 08:00:05 [字数] 2000

姚彩凤的问题比起程夫人更难回答,程岳斌已经一个头两个大,“庭羽这孩子半点规矩都没有,难得一家团聚,他怎么也不知道出来露个面?”

程夫人道:“老大事业心强,老七不给老爷省心,他自然就要忙些,妹妹到底比我有福气。”

姚彩凤被戳中了甜窝,心里一乐也就不再追问,程岳斌刚一放松,程夫人的问题就来了:“怎么不见庭婷?”

桌上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庭白庭琳也低头不语,姚彩凤早就想问,这时程夫人先问了出来,她也就跟着说了句:“这两兄妹是怎么了,越大越没规矩!”

许是没规矩三个字刺痛了程岳斌,他腾地一声站起来,一桌子女人都抬起头来望着他,姚彩凤问:“怎么了?”

程岳斌的脸色很难看,可他压制住火气尽量柔声道:“没事,我想去看看老七怎么还没回来,桑清那丫头不知道找他有什么事。”

他话音刚落,桑清就跟着程庭钧进门来,程夫人立即对身旁的张钰翎吩咐道:“赶紧叫人把桑桑平日里睡惯的房间收拾出来,我就说嘛这夫妻两个人还能生出隔夜仇来?”

张钰翎答应着起身,心乱如麻,桑清已经开口阻止道:“程夫人客气,实在不必麻烦少夫人,我只是借住一晚,也还有些话想跟夫人少夫人说。”

程夫人听她已经改了口,深知已经无法挽回,叹了口气也就随他们去了,桑清朝众人福了福,用眼神示意张钰翎,张钰翎却望向程庭钧,程庭钧给了她一个温柔的肯定眼神,她这才朝众人点点头,带着桑清往里头走去。

桑清其实并没有什么要紧话要跟她说,但想着她应该有些话憋了许久了要对自己说,于是进了张钰翎的房间之后,只是坐着吃茶,张钰翎几番思量,终于开口:“你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