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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文二年,六月。

慕飘羽领军归朝,百姓夹道欢呼,民心所向——

朝阳门外,文武百官两侧相迎,众人脸色各异。

夏澜玥却是牵着两岁的夙天佑,站在最首位,深深凝望着慕飘羽进宫必经之路,直至他的骑在白马上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她的唇边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马上的人越来越近,那满面风霜的脸颊闯入眼中,她的心忽然那样平静。

慕飘羽骑坐在马上,慢悠悠地朝宫门走去,自夏澜玥的身影闯入眸中那一刻,他的视线就未曾离开过。一直冷毅的脸上流露出隐隐的暖意,嘴角的笑意那样明显,却仿若未觉。

“皇儿,去恭迎大将军凯旋归来。”夏澜玥的声音温柔却不失威严。

此时已有两岁多的夙天佑身着小小龙袍,望着面前这个人,虽不知他到底是谁,倒也极为听从母后的话,迈着小小的步子朝他走去,在慕飘羽的面前深深鞠了个礼:“恭迎大将军凯旋归来。”

慕飘羽含着淡淡地笑意,看着面前身着龙袍的夙天佑,一年多未见,似乎又变了一个样。白皙的脸上有着懵懂,大大的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他,眉眼间像极了夙宸。

“臣参见皇上。”他亦向夙天佑行了个礼,随即便牵着他的手,走到夏澜玥的面前。

夏澜玥看着慕飘羽与夙天佑牵着的手,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对上慕飘羽深邃的眸子,轻声道:“很高兴你能安然归来。”

慕飘羽看着她眼底的温柔,一年多未见,他在前线有多少话想要对她说,可如今见了面,他却仿佛失了言,只能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她,不由自主的笑。

在场官员无不惊奇,慕飘羽在他们眼中一直是沉默寡言,面冷心冷,如今却在太后的面前笑的如此温淳。不禁又暗暗想起了宫中盛传的流言,许是二人之间真有私情…

众人心底虽是这样想,却不敢多言。

如今太后垂帘听政,主掌魏国的生杀大权,手握王爵,位总机要。

慕飘羽则是手握重兵的魏国第一功臣,门生无数,党羽遍布,权倾朝野。

“入宫吧,哀家在长安殿中已备好酒宴,为将军接风洗尘,庆贺凯旋归来。”夏澜玥从慕飘羽的手中接过夙天佑,含笑引着慕飘羽入宫。

慕飘羽不多言,只是尾随着夏澜玥的步伐,在百官的簇拥下进了宫。

那一刻,他依稀是高高在上的大将军,但却永远在夏澜玥的身后,默默守候,不曾变过。

☆、第227章 江山定,慕飘羽之忠(7)

晚宴上文武百官皆出席,满殿密密麻麻的大臣们排排而坐,一派祥和的相互对饮,夏澜玥高坐主位,举起九龙白玉杯,正对着右侧首位的慕飘羽道:“此次魏国大获全胜,降服齐国,慕将军功不可没,大家举杯共敬慕将军一杯。”

百官齐刷刷地双手托杯而起,齐声道贺:“恭喜大将军凯旋而归。”

夏澜玥端着手中的酒杯,却迟迟未饮尽,微醉的眸子中闪烁着几分伤感,仿若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犹记得当年大将军也是攻打燕国的主帅,是你降服了齐国,壮大了魏国。而今攻打齐国,亦是你为主帅,让魏国在短短十余年内统一三国,替先帝守住了江山。这魏国的半壁江山是你打下来的,若非有你,这魏国也不知将会有几番颠覆。哀家琢磨着,如何赏你…”她稍作沉思,便是满脸无奈:“可如今你已位至大司马大将军,若要再封,那便只能破例加封为王…”

夏澜玥的话未落音,慕飘羽便即刻打断:“臣一心为国效忠,做这些不过是本份,太后娘娘切莫再封,臣受不起。”

“慕将军过谦了,你为魏国所做的一切,自然当的起。”夏澜玥坚持。

慕飘羽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离席走至正中央,单膝跪地道:“请太后收回成命。”

夏澜玥看着慕飘羽如此坚持,这才浅浅一笑:“也罢,既然慕将军你不愿,那哀家便遵循你的意愿。”她挥了挥袖,示意他起身,

今夜,她确实在用封王在试他,看他如此坚定的拒绝,她的心才稍许放下。

如今的慕飘羽大败齐国,在民间呼声愈发高扬,手握魏国重兵,还有麾下忠心不二的慕家军,且有朝中大半的拥戴者,盛极如此的他总会有人怂恿他夺取这魏国的江山。

但今夜看他如此拒绝,突然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是慕飘羽想要这江山,早就要了,不会等到此时此刻。

可她始终不能放心,毕竟慕飘羽的声望太高,高到让民间百姓完全忽略了刚登基的新帝。他没有反心,但难保他身边的人出谋划策。日子久了,若他一个心血来潮就反了这魏国…

她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便悄然离席,任满殿官员相互对酌,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独自走出殿外,只觉夜风拂面,吹去了满身酒气,让她微微涣散的眼眸渐渐清明。

她仰望黑夜苍穹繁星点点,忽然想起了夙宸,不知不觉竟已离开她一年多了,但她总觉得他在自己身边,从来不曾离开过。

她一个女人,垂帘听政,自然引起朝中众人的不满,频频施压,刻意给予难堪。每当她要放弃之时,总是夙宸在身边给她勇气坚持下去。

她一直都是这样倔强,不肯轻言放弃,她还要将天佑抚育成人,亲眼看着他成为一代明君。不论前方的路途再难,再艰辛,她依旧不会放弃。

“怎么出来了?”

身后传来淡淡地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扭头正见慕飘羽朝她这边走过来,便反问:“你不也出来了吗?”

慕飘羽在她身畔站定,视线落至黑夜中的某一处:“我不大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出来透透气。”

夏澜玥会心一笑:“我也是。”

“这一年在前线打仗,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你在宫中的事,让我惊叹。一个从来不曾接触朝政的女子,竟能稳住朝纲。”

“你这算是恭维吗?难道我会不知你一直在背后暗暗帮助我吗?你虽不在朝中,但是每当陈秉义一干人等出来刁难时,都是你的人在朝中为我解围,若非有你,我也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太后。”

慕飘羽眸色深深,轻轻摇头:“若非你有能耐,即便是我在你背后,也帮不了你。”

“好吧,既然你非要如此夸我,我便受了。”许是因在晚宴中喝了些酒,有些醉,此时的夏澜玥的眉眼间略显顽皮。

此时此刻,慕飘羽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在燕国的李府,当年的李媚便是这样顽皮可爱,说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从来不曾隐藏自己的情绪。

如果当初燕国的皇帝并非那样昏庸,听信谗言便要杀了父亲,也许他与李媚早已成亲,儿女承欢膝下…

想到这里,他讽刺一笑,低声道:“臣不胜酒力,先回府了。”

看着他突如其来的疏离,她有些疑惑,却只是点点头道:“去吧。”

夏澜玥看着他毫无留恋而去的背影,心中有些迷惘,只觉慕飘羽这个人深不可测,一直以来都让人难以琢磨他的内心,看来她还是要用些手段稳住他,也只有稳住了他,才能稳住魏国的江山,天佑才有更多的时间。

☆、第228章 江山定,慕飘羽之忠(8)

回到大将军府时,府上众侍卫与仆人皆在管家的带领下在府外相迎,府外一派喜庆的红灯笼,并燃了爆竹庆贺此次大将军凯旋而归。

微醉的慕飘羽面上带着一抹淡淡地笑意,低声道:“夜深了,何必如此扰民。”

“将军大捷而归,天下百姓都拥戴您,这份庆贺大将军您当得起。”苏管家满心欢喜的凑上前笑道。

“行了,大家都散了,我也乏了。”慕飘羽挥了挥衣袖,只觉此时此刻的心极累,只想着躺上床好好睡一觉。

苏管家看出了他的倦意,便道:“也对,这些日子将军您在前线打仗,定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小的已为您整好床铺,您赶紧去歇着吧。”

慕飘羽迈入府中,迎着黑夜习习清风朝自己的屋中走去,却发觉屋中未曾点燃蜡烛,苏管家不是早已为他准备好了一切,此时此刻怎会未燃烛火,莫不是被风熄灭了?

他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他迈步入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感受着四周的静谧,半晌,他的目光突闪凌厉,下一刻他便飞速侧身,闪过致命一剑。

屋内还有人,其人手持长剑,身形稳健,在黑夜中朝慕飘羽刺去,招招狠辣致命。

慕飘羽面对这狠辣的招式却是轻易闪过,不是他小瞧敌人,而是敌人太弱,光有狠辣的剑招内力却不足,身形娇小却不轻快,她的每一招都未到位,反被慕飘羽轻松看透,轻易避过。

屋内虽然黑暗,但慕飘羽却能凭着他的脚步声感觉到他的方位,不到十招,慕飘羽便将人狠狠制住。

外边听见了屋内的打斗声,即刻冲入屋内,顿时火把点点,屋内的烛火也被点燃,照亮了整个屋子。

只见慕飘羽单手扣着一名黑衣人的颈项,其手中的长剑已被人打落,只要他稍微再一用力,黑衣人便会丧命。

苏管家大步上前将黑衣人脸上的面纱取下,赫然一张含着浓浓恨意的面容呈现,竟是个女子。

“说,是谁派你来的!”苏管家厉声质问。

“还需要人派我来吗?慕飘羽的手上沾染了多少齐国人的鲜血,人人得而诛之!我不过是来替天行道罢了!”她的声音字字铿锵,并有着视死如归的气势。

“你是齐国人?”慕飘羽松开手,其后便有两名侍卫冲上前将她狠狠架住。

她冷哼一声,不答话,却是冷道:“只怪我学艺不精,杀不了你,如今落到你的手中,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倒是个有骨气的女子,你是齐国的公主?”

“不过是普通百姓,看不惯你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侩子手,杀尽燕国百姓后便又调转枪头杀尽齐国百姓。我一人势单力薄,难以杀你,总有一日,会有别人来杀你!”

看着她那愤愤的表情,慕飘羽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夏澜玥,她当初何尝不是为了报仇而入宫,不同的只是,夏澜玥在宫中密谋,面前这个人却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只身入府刺杀他。

“想杀我的何其之多,可这些年来却没有一个人成功。”慕飘羽的心忽然闪过一抹柔软,于面前的女子却是动了分心思,想给她一次机会:“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她满脸疑惑。

“就赌你有生之年杀不了我。”慕飘羽轻轻一笑:“从今日起,我便让你住在大将军府,你每天有一次刺杀我的机会。”

“你真无聊。”她对于这个赌感到莫名其妙,更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让她在将军府这样明目张胆的刺杀他。

慕飘羽不再看她,只是吩咐在场的下人与侍卫道:“今夜发生的所有事,不得向外边透露分毫,若是有任何人走漏了消息,休怪本将军不念主仆之情。”

苏管家满脸忧色:“将军,这个女人留不得呀!”

“此事就这么定了,今后她就住在凌波阁。”慕飘羽挥了挥手,便令他们退下,空留一人独自在屋内。

他静静地伫立在屋内,目光深远,似乎又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第229章 往事浓,色如清(1)

康文十年,六月

夙天佑已从曾经那个年少无知的孩童成长至十岁了,如今虽还年幼,却也是个有主见的皇帝了。他自幼便跟随着大学士胡晔熟读《资治通鉴》《孙子兵法》等,虽然他还年幼,对书中很多东西不是特别理解,但他却从不曾因自己是皇上而自负,常常不耻下问,常得大学士胡晔的赞许。

夙天佑平时不仅在功课上认真,还随着慕飘羽学习骑射与剑术,小小年纪便习得一手好剑,狩猎时也收货颇丰。

如今的他虽然优秀,但却还未行冠礼,便不能亲政,这些年便依旧是由太后垂帘听政,操控着朝中的一切,而大将军慕飘羽的声望不仅在朝中极高,民间百姓似乎也只认准了慕飘羽。

慕飘羽的声望如此之高,也在所难免,毕竟如今魏国统一齐国与燕国,成为这天下第一强国,慕飘羽的功不可没。民间更流传着一句话:慕家军在,魏国定,慕家军去,魏国亡。

夙天佑对这些东西也颇有微词,但也只是在心中默默记下,不曾表露分毫。

自然,民间这些流言能被一直久居宫中不曾外出的夙天佑所知,自然要靠与他关系密切的四皇子夙天华。

四皇子夙天华便是当年自杀而死的施静柔的儿子,如今已是淑太妃慕嫣然的养子。

“又射中了!”夙天佑看着自己的箭正中红心,心情大好:“天华,到你了。”

夙天华的脸上透着淡淡地笑意,手持弓箭,对准了靶子,拉至满月,不疾不徐地松开箭,却是偏离红心,落在了红心之外。

“臣弟的箭术不如皇上。”夙天华叹了一声。

倒是一旁注视着他们的慕飘羽脸色泛出一抹冷色,缓步上前道:“皇上,看时辰该该去上早课了。”

“知道了,天华,明日我们再比剑。”夙天佑放下弓箭,便大步而去。

慕飘羽目送夙天佑离去后,淡淡的目光泛起一抹冷凛,垂首看着夙天华,许久都未发话。

夙天华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有些心虚地问:“舅舅,怎么了?”

“天华你何时竟也有这样的心思了?”慕飘羽冷冷地质问。

“我不懂舅舅在说什么。”夙天华毕竟还年幼,面对老练的慕飘羽时,依旧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罢了,语气间全然是心虚。

“不懂?”慕飘羽仿若看透一切般,指着远处的箭靶,那靶子上依旧留着方才夙天华射的箭:“你这一箭是故意射偏的。”

“没有!”夙天华咬着压,愤愤的否认。

“你与皇上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的箭术也是我教的,你这一点鬼把戏皇上看不出来,我能看不出来?你为了博得皇上开心,每次都故意输给他,讨他开心。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思,究竟是谁教你的!”

心事完全被人看透,夙天华满面涨红,却语塞。

“如果你是因为静贵妃…”慕飘羽话未落,夙天华便朝他怒道:“不要提我母亲!若是你想要我死,便将这些全部告诉皇上,告诉太后!”愤愤的说完后,他便飞快的冲了出去。

☆、第230章 往事浓,色如清(2)

慕飘羽没有去追,只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一溜烟便已消失的身影。

夙天华一路飞奔,也不知到了哪儿,只觉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这才停下了飞奔的脚步,此时他的目光中净是满满的仇恨。

他无力的靠在身侧的树杆上,浑身散发着不该是十岁孩子该有的冰冷气息。

愤愤地捶了身畔的树杆几下,似乎想要借着这些来宣泄心中的愤怒。

半晌,他终于平复了心情这才缓缓回到白露宫。

可才至白露宫便见慕嫣然在殿外静静等候,那平静且冰冷的目光正深深的注视着他,他心中一惊,却还是步至她身边,恭敬地拜道:“母妃。”

“跪下。”慕嫣然的声音冷到极致。

夙天华知道是慕飘羽将今天的事告知母亲了,便没有任何辩驳,双膝一弯,便跪在她跟前。

慕嫣然问:“知道母妃为何要你跪吗?”

夙天华答:“不知。”

“好,那你如实告诉我,我养育你十年,是否比不上只养育你三个月的亲生母亲?”

夙天华听到这个问题,猛然仰头对上慕嫣然的目光,急声道:“不,您是天华心中唯一的母亲。”

“那你为何还要恨?你的记忆中根本不曾有过你的生母,为何还要把自己绕进去。”慕嫣然一声声痛心的质问着,眼眶中的泪水不由溢满了眼眶。

夙天华立刻否认道:“我没有!”

“你是我养大的,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你这些年处心积虑的接近皇上,看上去那么要好,可我却能感觉到你隐忍的恨。你暗中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没有点破,只想用时间来淡化你心中的恨,可是今日就连你的舅舅都发现了你的异常举动,那么太后必然会察觉。”慕嫣然长叹一声:“你以为太后这些年是如何稳固这个朝纲的,皇上年幼,这朝政是她一个人撑起来的,她的手腕之狠辣你没有领教过!”

“哼,若非舅舅不帮忙,她这个太后如何坐得稳!”夙天华口气里满是不屑。

“你以为她有如今的地位单凭你舅舅的支持吗?她若没有手段,即便是满朝文武都支持她,这个江山也会被其毁尽!朝中的陈秉义与张角起初势头多强,但在这十年间,他们的脾性与张狂被太后收拾的一干二净。现在去看看,朝中还有谁敢轻视了太后。”

“若是舅舅当年能支持我,我一样可以撑起这魏国的江山!”

慕嫣然听着夙天华如此幼稚的言语,终究还是无奈,亦知他要放下仇恨谈何容易。

但她也不能不管他,十年了,她对夙天华早已如自己亲生一般对待,着实不忍看他一意孤行下去,到最后酿成悲剧。

“傻孩子,当年你的生母便是有了这野心,才被逼得走上了绝路。我不想你重蹈覆辙,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我只知道是太后逼死我母亲的!”夙天华依旧如此倔强,紧咬着下唇,双拳死死地握着。

“既然我说不动你,那你便跪在此处好好想,想到你肯认错为止!”被夙天华的执拗惹怒,慕嫣然愤怒地拂袖而去。

夙天华的目光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影子,脑海中回荡着的是这些年来从宫人那儿偷听到的一些往事,详细的他不知,但他却查到当年是太后逼得他母亲自尽身亡,从那一刻起他便想方设法的要为母亲报仇。

太后那样高高在上,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根本动不了她分毫,那便从她最疼爱的儿子开始下手,他不断刻意制造巧合与皇上相遇,玩闹,满足他的一切虚荣心,渐渐的才使得连个人的关系开始走近,取得他的信任。

他费了这么大一番功夫,不可能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的,决不!

☆、第231章 往事浓,色如清(3)

一声惊雷划破这沉闷的午后,原本骄阳似火的天气突转阴霾阵阵,乌云似要将皇宫吞噬,也惊醒了正在午睡的夏澜玥。

她睁开迷蒙的眸子看着四周的一切,忽然间觉得天地间一片浑浊,仿若不知置身何处,只能静静地凝望着明黄的帷帐,许久都不得回神。渐渐地,她只觉脸上一阵冰凉,探手一摸,才发觉脸上泪水涟涟,竟在睡梦中哭了。

她闭上眼回忆着方才睡梦中梦见了什么,但脑海却一片空白,丝毫记不起任何。

“太后娘娘,慕将军在外求见。”

秋碧的声音清脆地传入殿内,惊扰了发怔的夏澜玥。

“传。”说罢,她便抬袖将脸上的泪抹尽,整了整衣衫,便翻身下了床。

此时宫门打开,便觉外头雨势凶猛,大雨拍打在琉璃瓦上,惊了寝宫内的宁静。

看慕飘羽大步而入,微湿的鞋与裙角将洁净的地面染上一层水迹,即便这些年过去了,常年征战的风霜却未让他有岁月的痕迹,依旧那么傲气凌然,英姿飒爽。

待宫人将宫门闭上,便又将外头那倾盆大雨的宣泄声阻隔。

“你怎么来了?”夏澜玥径步在桌案前坐下。

慕飘羽也未行礼,便于她面前坐下,这些年来,只要是私下里他们二人从不芥蒂身份,就如知己朋友一般畅所欲言,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