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明着来的窃取机密,掌柜有些忐忑,不知道蒋文是否接受这种形式的改进丹药,毕竟,这丹药自己平生未见,说不定是这位公子门派的独门秘方也说不定。

未料蒋文听后,点头说道:“可以,但是…”

掌柜心提到嗓子眼里,不知道蒋文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教他。”蒋文一指娄望,平静地说道。

掌柜的视线转向今天和自己发生口角的少年,这蒋修士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让自己教他这徒弟,这蒋修士自己就是非常厉害的炼丹师,难道还需要自己教。

察觉到掌柜的疑惑,蒋文板着脸,说道:“他太笨,教不会。”

掌柜一下子乐了,这天下还有嫌弃自己徒弟笨,懒得教的师父,因为教不会,所以将这徒弟丢给别人教?

“我?”娄望犹不知为何话题突然扯到自己身上去了,师父什么意思,莫不是嫌弃自己太笨懒得教自己,打发他跟着这掌柜学东西?

蒋文接下来的话正好回答了娄望心中的疑惑,“学好了,奖励,学不好…”冷着脸,当着娄望和掌柜还有蒋肆的面,直接将手里的茶杯化为粉末。

娄望眼角抽搐了一下,不管理由什么,学就是了,恭恭敬敬地回:“是。”

蒋文欣然点头。

既然丹药铺掌柜热情留客,三人就此住了下来,蒋文和蒋肆一间屋,小七本来非常想和蒋文一起睡,但见蒋肆在,于是很干脆地飞到娄望怀里了,态度很鲜明,有蒋肆的地方,小七绝不出现。

对于这样明显的内讧,蒋文既没有训斥也没有表示,仿佛看不到一般,该做什么做什么。

待娄望和小七离去之后,收拾床,然后打坐,好似这房间根本就没有一个叫蒋肆的人。

“你就是这样待我?我娘生前把我交给你照顾,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蒋肆也不管蒋文是不是在打坐,蒋文铺好的床,蒋肆根本不予理会,拖了把椅子坐在蒋文对面,然后恶狠狠盯着蒋文,“你不是我二伯么,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对得起我死去的爹还有我娘么?”

“喂,你就不怕遭报应么?”蒋肆越说越来气,越说越过分,越说越阴狠,可是纵然这样,

对面打坐的人依然还是闭着眼,仿若未闻。

蒋肆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或许他以为关上门,就没有人能听到。

这方圆十里都是修真者,神识一扫射发生什么事情,足不出户便能知晓,所以这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阵,防止别家神识偷窥,别家不能偷窥,自己家却能听到,娄望皱眉,这蒋肆的话,不仅他能听到,想必那丹药铺的掌柜也能听到。

这死小鬼真讨厌,以后不同情他了,归根结底,娄望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蒋肆敢这么和他敬重的师父说话,已经触犯了他的禁忌,娄望恨不得现在冲过去,狠狠将这小鬼揍一顿。

这时却听蒋文独有的平静无波的声音传来,“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十三年。”

在房中的蒋肆乍听蒋文开口说话,吓了一跳,蒋文说完,他也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完全没有听懂蒋文话的意思,“什么十三年?娶妻生子的?”

另一侧房间的娄望确实明白了蒋文的意思,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当初师父许诺照顾蒋肆长大,娶妻生子,男儿二十岁行冠礼,就可以娶妻生子了,蒋肆离冠礼还有十三年。

十三年对于一个修真者,真是太快了,随便闭关一二十年有的是,等师父再出来,那个小鬼就长大了,娶媳妇了,师父也就完成任务了。

娄望不禁佩服地想,师父就是师父。

蒋文说话一贯晦涩难懂,甚少说一句完整的话,需要人半蒙半猜,只有少数极为亲近的人才能知道他言语中的意思,没有想到过了一会儿那孩子竟然反应过来,于是大叫道:“你个骗子,你个坏人,你明明答应我娘了,你出尔反尔,你不是好人…你明明有本事救我爹娘…你为什么不救,你为什么不救,你到底是不是我二伯,是不是人啊…呜呜呜,你是坏人,我恨你,我恨你…呜呜呜…”

话语后半段,竟变成哽咽地哭声。

娄望又气愤又心酸还有点难过,这孩子前面的话确实让娄望火冒三丈,但是听到最后,娄望却也有些不忍,本身是锦衣玉食的世家小少爷,一夜之间却什么都没有了,娄望不仅为这孩子难过,也替自己的师父难过,失去双亲的不止那孩子一个人,还有蒋文,自己的师父,师父这些日子虽然极力压制,但是娄望还是能看出,师父的心情并不好,为什么还要指责师父呢?

“呜呜——呜呜——”这个时候,小七凑了上来,飞到了娄望的肩膀上,娄望侧过头,摸了摸小七雪白的毛发。

却听邻屋,蒋文所在的房间又传来说话声——

“不是。”说话的人正是蒋文,“现在我是修真者,不是人。”

56亲爱哒三更大人

娄望傻了眼,师父这句话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哧——”但看肩膀的小七,笑得是一个前仰后合,在半空中打了一个转,擦出一串金色的火花。

“嘘,小声点!”娄望手指放在嘴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七瞬间闭上嘴巴,然后老老实实趴在娄望的肩膀上,一人一兽趴在窗户偷听的表情,竟然是那么的一致。

另一侧房间里,蒋肆也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痛快说自己不是人的,他呆呆地看着蒋文甚至忘记了哭泣,眼角还有未干的泪。

却见蒋文仍然闭着眼,左手中指和食指并拢,一团绿色的光芒对着窗户射去,一串动作完毕后,依然是闭目打坐。

蒋肆不知道蒋文对着这窗户做了什么,他脑中转了七八个弯,前倾身体非常警惕,他想,若是一会蒋文对自己做什么,自己就大叫,让别人看看蒋文这么厉害的人竟然欺负自己一个小孩子。

就算是不能对蒋文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要让他丢一把人。

蒋肆眼珠子圆溜溜的转,若是蒋文睁开眼,一定异常熟悉这表情,本体记忆中蒋老爷和蒋思衡每每算计人的时候,都是这副模样。

“是你放的。”却听蒋文平静地说道,蒋肆一怔,直起身子,但听蒋文用笃定的口吻说,“你把丹药放进了娄望身上。”

蒋肆脸有些白,小脸蛋上有些紧张,他抓着袖子,眼睛盯着蒋文,“你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大家都看到瓷瓶在你徒弟身上,分明是你徒弟手脚不干净,你为师不尊…”

蒋肆说了一串,但是额头已经出汗。

蒋文睁开眼,转头看向蒋肆,一双冰冷锐利的眼睛,就快要把蒋肆冻结了,蒋肆只觉得周身就像被施了法术,动也不能动。

“那药瓶上没有娄望的灵息,只有掌柜的灵息。”蒋文冷着脸,盯着蒋肆,就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每个修真者都有自己独特的灵息,只有普通人才因为灵息太弱不被察觉,掌柜当时只因为你躲在角落,没有反应过来,想必这个时候,他应该想通了…”

蒋文难得说这么长的一串话,此时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寻常,反而让蒋肆本能升起不安,“你还有何话要说?”

蒋肆眯着眼睛,小脸蛋上满是愤愤不平,他指着蒋文大叫道:“你真阴险,一开始你就什么都知道,但是你又什么都不说,你就是纯心看我笑话对不对,你,你不配做我二伯,你…”

说道后面,话就有些语无伦次了。

蒋文起身,蒋肆身体一颤,他不知道蒋文要对自己做什么,他在脑中想着话本中出现的情节——那些高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让对手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是蒋文的地盘,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无处可逃,怎么办?

蒋肆身子忍不住向后缩了下,紧紧贴着墙,指着蒋文,小脸上满是恐惧,“你,你不要过来,你信不信,我会叫,我真的会大叫哦,你不能杀了我,你你答应我爹娘照顾我的,你,你是我二伯,你你不能…”

蒋肆将自己脑中构想以后要对蒋文做得一切调换□份,蒋文会掐着自己的脖子,蒋文会拿着刀子扎自己…蒋肆越想越恐怖,越想越害怕,蒋文一步步逼近,自己退无可退…

蒋文伸出手,一把抓起蒋肆,蒋肆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断掉,再狠毒也不过是个孩子,蒋肆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哇哇哇——放开我——放开我,呜呜呜——我错了,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蒋文冷着脸,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停,蒋肆悬在半空拼命挣扎,只见蒋文手腕旋转,蒋肆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蒋肆吓得哇哇叫,蒋文冷着脸,在蒋肆快要落地的时候又将蒋肆提溜起来,迅速地扒下蒋肆的裤子——

“啪——啪——啪——”

蒋文毫不留情在挥起巴掌打在蒋肆赤-裸的小屁股上,光洁白净的皮肤印下一个个巴掌红印。

“哇哇哇,我疼,哇哇哇,你不得好死…”蒋肆哭喊着,“你这个杀人犯,你不得好死…”

“啪——啪——啪——”

蒋文巴掌挥得力道重了一些,神色平静,关于蒋肆哭喊的内容,仿若未闻。

“哇哇哇,你根本就是魔头,欺负小孩子,哇哇哇…”纵然是被打得很痛,蒋肆依然是嘴巴很硬。

“啪——啪——啪——”蒋文力道又重了一些,蒋肆不断地哇哇哭泣,最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就是一句软话也不肯说。

这时门口传来“碰碰”敲门声,只听门外传来娄望焦急的声音,“师父,师父,师父,你在里面吗…师父,师父…”

“不许开门…呜呜呜…不能,不能让他们进来…”纵然屁股间火辣辣地疼痛,嗓子都哑了,蒋肆还是回过头,恶狠狠地说道。

“进来又怎样?”蒋文看着蒋肆,他的手抓着蒋肆后背上的衣服,蒋肆悬在半空四肢张牙舞爪,但是就是不能碰到蒋文一指头。

呜呜呜,好丢脸,呜呜呜,被看到这副样子好丢脸…

蒋肆在心里把蒋文骂了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什么二伯父,这根本就是个魔头,是这世间最最最最坏的大坏蛋!

“师父,师父,您怎么没声音了,师父师父,发生什么事情了…”门外娄望依然在焦急地喊。

“嗷嗷嗷——”属于小七的声音传来。

门外娄望喊道:“师父,你不发声音,那么弟子得罪了!”

话落,只听“轰——”的一声,门板被炸飞,娄望的拳头还悬在半空,肩膀上站着同样做着击拳动作的小七。

看到房间里安然无恙的蒋文和诡异姿趴在床上拿被子蒙住头的蒋肆,娄望和小七都傻眼了。

蒋文冷冷地扫向娄望,“什么事?”

娄望后脊一身冷汗,却看肩膀上的小七,已经很不够义气的跑掉了,只留下娄望一个人面对蒋文的冷气冲天,娄望只觉得头皮发麻,膝盖发软。

“嗯?”蒋文声音提高了一下,娄望觉得自己没有拔腿就跑已经很有勇气了。

在蒋文冰冷的气压下,娄望只能硬着头皮回道:“那个,师父,弟子只是听师父这屋子里突然没了动静,然后,然后担心师父…所以…所以就…”

接下来什么情况,您老也看到了,娄望低着头盯着脚下四分五裂的门板欲哭无泪。

“娄望,《药典》,三遍。”只听蒋文淡淡地说道。

“什么,师父,我我我没听错吧!”娄望听言,一下子跳起来,哪里还有温吞的书生模样,仿佛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小胖子,“《药典》?整本书?师父会死人的,你这是…”

“再聒噪,五遍。”

“师父,弟子告退,您你休息吧,弟子告退…”娄望忙不迭答应,脚底抹油般火速跑掉,三遍就三遍,三遍比五遍好,娄望欲哭无泪,哪里还想得起来追问为啥师父的房间突然没声的事情,赶紧回去抄书去,三遍《药典》会死人的!!

娄望离开,蒋文转头看向刚才被自己扔到床上的蒋肆,此时他正用被子蒙着全身,蜷缩在床角里,瑟瑟发抖。

蒋文锐利的眼神变得柔和,他念咒,将被娄望打得七零八落的门板修复如初,转过身,对床角“掩耳盗铃”的蒋肆说“睡觉”,然后继续坐回床上打坐。

良久,外面没有动静传来,蒙着被子的蒋肆从悄悄探出头,盯着床边打坐的蒋文背影,神色复杂,咬着唇,心里乱糟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又过了一会儿,蜡烛燃尽,屋子里一片黑暗,困意袭来,蒋肆撑不住,沉沉睡去。

57亲爱哒四更大人

第二天蒋肆醒来,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蒋肆心里一咯噔,莫名的惶恐袭来。

他哧溜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打开房门,发现外面的长廊也没有人,蒋肆走到旁边的房间,敲敲门,无人应声,蒋肆慌了,也不管规矩如何,猛地推了一下门,门开了里面却空空如也。

蒋肆只觉得巨大的惶恐在心里扩散。

——他们难道抛下自己走掉了么?

“做什么?”突然身边传来一声冰冷的男音,蒋肆吓了一跳,但是同时心里莫名舒了一口气。

来人正是蒋文,他端着一个小托盘,低头俯视蒋肆。

“没什么。”蒋肆撇撇嘴,似又想起什么,抬起头,冲着蒋文大声道:“你别以为我是出来找你的。”

话落就后悔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的欲盖弥彰。

蒋文根本不理睬蒋肆,端着托盘,越过他径直走进房间,甩下两个词,“洗漱,吃饭。”

“哦。”蒋肆本能应了一声,应完之后又暗恼,自己那么听话干什么,这家伙是个大坏蛋。

但是这样想着,还是乖乖地跟着蒋文走进房间,动作一点都不慢。

蒋家的教育是不错的,蒋肆虽然是唯一的嫡孙,但是最基本的生活技能却全部都会,麻利的洗漱完毕,蒋肆觉得神清气爽,其实他肚子里早就饿了,蒋肆拼命缩着肚子,就是怕肚子会不争气传来“呼噜呼噜”的声音让蒋文看笑话。

蒋文端来的只是普通的稀饭和咸菜,蒋肆本想耍一下性子推开碗筷说不吃,但是一看蒋文那冷冰冰的眸子,那想要和蒋文作对的年头顷刻烟消云散。

不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蒋肆在心里这样宽慰自己,他绝对不承认自己害怕这个大魔头。

大坏蛋,大魔头。

蒋肆每吃一口,都把那饭菜当做蒋文身体某个部位,一边想一边吃,别提多痛快了。

只是他没有看到,坐在他一侧的蒋文神色是说不出的古怪,窥视到自己被大卸八块然后被一个面目狰狞的小鬼吃进肚子的画面实在是算不上美好。

吃完饭,蒋肆擦擦嘴巴,抬头,入目是蒋文那双黑得不见底的眼睛,心里一慌,小脸一板故作凶狠地说:“你看我看什么?”

蒋文伸手,蒋肆吓得慌忙后退,他还没忘记昨天晚上自己被揍得红肿的屁股,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但是想到自己在蒋文面前退缩的模样太怂了,于是他又挺起小胸膛,鼓起勇气让自己凶恶地回瞪蒋文,“干嘛?!”

却不想,蒋文只是伸过手给他整理了一下领子。

蒋肆脸一下子红了,小声嘀咕了一句“无事献殷勤”,然后就不做声了。

只听蒋文说道:“去丹药铺,认药。”

“我不去!我才不去!”蒋肆撅着嘴,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才不要听你的!

“随便。”蒋文说完,起身走出房门,只给蒋肆留了一个背影。

“我才不要去…”蒋肆唔哝了一句,然后呆呆地望着敞开的木门,对刚才自己那番斩钉截铁的反对蒋文提议的话又有些后悔。

他们都是仙人,他们都是修真者,他们都会仙法,他很厉害,那个娄望的是他的徒弟,也一定很厉害,只有自己是个普通人…

蒋肆觉得很委屈,他从小耳力比常人要好,那日蒋文和那个叫娄望说的话,他都听到了,蒋文不打算教自己仙术,要是蒋文提议教自己法术,自己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反对的,说不定会答应的。

蒋肆掰着手指头,然后灵机一动,他不教我,我不会自己学么,那个掌柜也一定会,我去求那个掌柜!

这样想着,蒋肆从凳子上起来,然后向门外跑去。

蒋肆到了丹药铺,没有看到丹药铺的掌柜,倒是看到了娄望。

娄望看到蒋肆,愣了一下,随即笑逐颜开地招呼道:“小肆是师父让你过来的吧,我教你认识草药。”说着拿出一个篓子,里面放着一堆蒋肆蒋肆不认识的草枝子。

蒋肆后退了一步,昨日自己偷了丹药铺的瓷瓶放在了这人身上,这人难保已经知道了,蒋肆才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大度的人,自己陷害了他,他还能对着自己笑出来。

蒋肆摇摇头,然后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不是,那个什么,你,你没看到我!”说着一溜烟跑出了丹药铺。

娄望看到蒋肆那慌张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哑然失笑,摇摇头,还是个孩子啊。

想着,也不管蒋肆到底去哪里,低头继续认真的分药。

蒋肆走出丹药铺,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望着街边叫嚷贩卖灵石卷轴的摊位,有一种恍惚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京城繁华的大街,娘牵着自己的手,给自己买京城最正宗的桂花糕还有酥糖。

——“肆儿,娘几年前看你二伯就不是一般人,这次他回来,娘不顾脸面求他,就算是他不看在娘的面子上,也要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有他护着你,娘就放心了,你跟着你二伯好好学本事,日后出人头地,娘在黄泉下也能安心了。”想到娘将自己拉进屋子独自叮嘱自己的话,蒋肆眼圈就红了。

娘,您要是当初知道二伯是个仙人,您还会万念俱灰死去么?明明,明明二伯有能力的,娘,您说我的名字是二伯起的,您说日后我跟在二伯身边他一定会非常疼我宠我,为什么我感觉不出来呢?

蒋肆握着拳头,努力不让自己流下眼泪。

爹娘,你们错了,二伯根本就不疼我,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哎,小朋友,你怎么在这哭啊?”蒋肆面前多了一方手绢。

蒋肆泪眼婆娑,抬起头,看到面前是一位穿着湖蓝色长袍的长者,头发花白,留着长长的胡子,就像是话本里的老神仙。

“小朋友,你家里人呢,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转悠啊,是不是和家里人走散了呢?”长者蹲下来,然后和蔼地拿着手绢给蒋肆擦眼泪。

长者的手布满了褶子和皱纹,并不好看,可是蒋肆却觉得得眼前的长者异常的可亲,就像是自己病逝的祖母。

眼泪终于有了突破口,蒋肆扑进长者的怀里,“哇哇哇,老爷爷,我没有家了,我找不到自己的家了——”

与此同时蒋文正在和丹药铺掌柜探讨炼丹的问题,各有所收获,突然蒋文身上白光乍现,掌柜一惊,不知发生了何时,但见蒋文一脸肃然,他对掌柜拱手说道:“敢问掌柜对这镇上的修真者可熟悉?”

“蒋修士,为何这样问?”掌柜不明所以。

蒋文沉着脸,凝声说道:“我下的禁制,被人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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