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二叔见到他妻子。”但听趴在蒋文背上的蒋肆说道。

娄望瞪大眼睛,蒋文也有些惊讶只是面上不显,但听蒋肆说道:“我娘族里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姐姐,每次爹陪着娘去外祖家,娘都拦着,提到那姐姐时,娘的表情和那老人家一样。”

提起薛氏蒋肆的声音还是有些异常,说完这些他便沉默了,娄望也不知道是安慰蒋肆还是岔开话题说别的,他挠挠头,紧了紧怀里想要往蒋文怀里冲的小七,“师父啊,我带着小七到周边转转。”说着不顾小七“嗷嗷”地叫声,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却听趴在蒋文背上的蒋肆闷闷地说道:“我也很有用,别丢下我。”

蒋文心一颤,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蒋文将蒋肆平放在床上,然后给蒋肆上药,蒋肆的脚上比预计愈合的速度还要慢,服用了丹药,蒋肆年纪小,折腾了这么久,早就困了,几乎沾到枕头就睡着了,蒋文守在蒋肆旁边打坐。

过了一会儿,蒋文神识出现波动,片刻之后,蓝光乍现,娄望凭空出现在屋子里。

“呼——呼——呼——”娄望气喘吁吁,一脸惊慌失措,蒋文皱眉,“何事?”

娄望看到蒋文身后陷入沉睡的蒋肆,不由得放轻了声音,但是表情依然非常惶恐,“师父,师父,刚才小七带我去了后面的山头,那里那里全是动物的白骨…”

蒋文终于明白刚才神识扫射哪里不对劲儿了,偌大一座山,竟然除了这里的村民,方圆十里竟然一个活着的生物都没有!

蒋文唤醒熟睡中的蒋肆,蒋肆揉着眼睛,困倦不已,蒋文和娄望可以很久不吃东西,小七不喜欢蒋肆,每次都是自己出去吃东西也不会给蒋肆带着,结果弄得这孩子是及一顿饱一顿,本来就没多少肉的脸蛋越发的瘦小,都吸腮了。

蒋文隐隐有些愧疚,压下这些复杂的感觉,蒋文说道:“不要睡。”

说完,他双手合掌,念念有词,一阵金光,手中凭空变出一把簪子,和蒋文头顶上的噬魂箭一模一样,只不过光泽稍微有些黯淡,蒋文将簪子放在蒋肆手上,“若我护你不得,危险时,自保。”

蒋肆见蒋文一番动作的时候已经彻底清醒,听到蒋文郑重其事的话,明白事情可能很棘手,联想到上一次自己被捉住成了累赘的事情,蒋肆紧紧地握住了那只长簪子,把它插在自己头上。

蒋文看向娄望,凝声说道:“遇到对手,全力击破,若是不敌,不可硬拼。”

娄望听言,身体一颤,郑重应道:“是,师父!”

吩咐完娄望蒋文再次将实现对准娄望的小七,小神兽看到蒋文在看它,咧着嘴露出了笑容,却见蒋文脸色一凛,沉声说道:“小七,不到万不得已,不得露出真身!”

“嗷——”小神兽鲜少见到蒋文如此慎重的模样,它忙不迭应道,然后扑向蒋文怀里,不断地蹭着打滚。

蒋文揉了揉怀中的小神兽,脸上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

看到这一幕,蒋肆嘟起嘴巴,冲小七翻了一个大大地白眼,小七看到了,龇牙咧嘴对着蒋肆,若不是在蒋文怀里,娄望怀疑小七会一爪子挠上蒋肆。

就在这时,蒋文的神识再次传来异动,一个女人凭空出现在隔壁的院落里。

娄望要说什么,但是被蒋文制止住了,但听隔壁传来一个娇滴滴地声音,“相公,听村里人说,咱们家来了人呢,怎么没看见呢?”

“客人都在休息,明天就走了,你不要去打扰…”是先前给蒋文他们带路的老人家,听这语气,竟然是说不出的慌乱。

娄望眼睛出现警惕,而立之年的老人家,凭空出现的娇女子,村里人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果然是古怪不少。

“那怎么行呢,相公,既然客人来了,我怎么也要下厨做几道好菜啊,我这就去招呼一下客人。”那娇滴滴的女人竟然是一口回绝了老人家的提议。

说完一步步冲着蒋文他们所在的院落走来。

娄望瞳孔放大,眼睛眯起,他们马上就能见到这古怪的女人了!

64亲爱哒女妖大人

“砰——砰——砰——”但听木门响起,娄望身体一凛,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蒋文。

蒋肆小脸更加苍白,他手紧紧地握着衣角,小七扭动身子,蒋文安抚般地揉了揉小七身上的毛发。

“请问有人在么?”只觉得门外的声音柔媚入骨,还未见到人,身子已酥了半边。

娄望恍惚间,但听蒋文冷冰冰的声音:“开门。”

猛然清醒,娄望心里默背功法口诀,神识清明了不少,定神,娄望走过去打开门。

迎面而来是一阵香甜的脂粉味,只见面前的肤若凝脂,眉眼含情,樱桃小口轻轻抿,竟是说不出的万种风情,虽然是一身普通的村妇打败,却感觉弱柳迎风楚腰纤细不堪手中轻轻一握…那女子离娄望仅有半尺的距离,娄望方察觉女子身上的脂粉味竟带着一种淡淡的槐花香气。

“奴家淮氏见过公子。”女子对着娄望盈盈一拜,娄望觉得耳朵有点热,平生所见修真女子和这妇人一比真真是云泥之别。

恍惚间他对女子咧嘴傻乎乎地笑了,“你,你真好看。”

话落,心里是一片惊涛骇浪,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成了登徒子,再看这眼前的妇人,姿色也只是寻常,矫揉造作的让人恶心。

娄望暗暗警惕,刚才一瞬间竟然莫名其妙的迷失了自己,差点着了道。

这妇人果然古怪的很。

淮氏见娄望后退几步,眼微露惊讶,但是随即笑了,“小公子好生俊俏啊——”声音婉转动听,娄望只恨自己长了两个耳朵,不能将它们割去,一个不留神又差点让这妇人诱惑了过去。

“奴家夫婿是一村之长,听闻村里来了贵客,正在奴家里,仓促赶来,有失远迎啊——”那妇人又是娇滴滴地行了一个礼,抬头地时候却怔住了。

因为她看到了蒋文,娄望看到妇人那惊讶的表情,心里乐了,不管这妇人有什么古怪,任她是什么东西,都逃不过师父的美色,师父的容貌堪比神器了。

正想着却和蒋文黑漆漆的眸子对上,娄望心里暗道糟糕,一不小心,心思暴露,太不小心了!

娄望在心里哀悼自己接下来的悲惨命运,却听那妇人刚才还流畅的话语竟然变得有些结巴,“公、公子好——”

娄望诧异地看去,那淮氏面对自己师父的时候竟然有几分羞涩。

不会吧,这样也行?娄望忍不住抽搐嘴角。

无奈“神女有情襄王无意”,这女子虽然千娇百媚,但是对上师父这座旷世冰山也是眉眼抛给了瞎子看,娄望心里暗道可惜可惜,但听蒋文冷冰冰地说道:“熏死了,出去!”

“噗——咳、咳、咳…”藏在蒋文身后的蒋肆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吧既然蒋肆笑了,那么自己就要淡定一点,娄望揉着肚子,拼命做严肃装,天晓得其实他也很想笑。

但是在看到淮氏表情的时候,娄望刚才松懈的精神力又重新凝聚,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他看到,那妇人瞟向蒋肆的目光,充满着嗜血的杀意。

转眼淮氏又变成了那个千娇百媚的小妇人仿佛刚才只是娄望的错觉,淮氏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捂着脸仓促从房间退了出来。

娄望上前关上门,却看到那淮氏走到对面的院子,回过头,对自己羞涩地笑了笑,无限风情。

深吸一口气,默念功法心诀,娄望“碰”一下关上了门。

“师父,怎么样?”娄望上前询问,他知道自己修为低,虽然觉得这妇人甚是古怪,但是还是看不出什么。

蒋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说道:“皮囊是人,里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听了这话,娄望和蒋肆不约而同打了一个寒颤,两人同生活在凡世,听过茶馆话本,此时他们二人都想起话本中同一个情节,夺舍。

下午到了吃饭的时候,村长拄着拐棍,面色不好的将饭菜送到了蒋文他们房中,蒋肆已饿了许久,被饭菜勾起了食欲,忍不住吞咽口水,但是蒋肆却一口都不敢碰这个饭,只是眼睛不断瞟着蒋文,蒋文闻了闻桌子上的菜,从空间袋里拿出炼妖壶,将桌上的饭菜吸进去,又吐出来,做完这一系列后,平静地对蒋肆说:“吃吧。”

娄望跟在蒋文身边那么久,又出身在修真世家,自然是知道炼妖壶是个什么样的宝贝,平日看着小七拿它炖东西只觉得肉痛,眼看着自己师父也这么做,又想到自己平时带着的法器也是这法宝炼出来的,只觉得师父和小七两个都是暴敛天物的家伙。

蒋肆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饭,狼吞虎咽,蒋肆吃饭礼仪极好,纵然如此,筷子也没有碰到碗边发出声音,娄望看到蒋肆这副饿死鬼的模样,只觉得心酸,这些日子,蒋肆吃的唯一一顿正常的饭,竟是被敌人下了药的吃食。

蒋文沉默不语,给蒋肆倒了一杯水,默默看蒋肆吃完,然后拿着筷子简单喂了几口小七。

到目前一切风平浪静,除了下了药的饭菜,看不出一丝异常。

连日赶路,众人都是疲惫不堪,自上次被劫,蒋肆神经一直都处在紧绷状态,蒋文看天色尚早,于是吩咐蒋肆睡一会儿,小七钻进了空间袋,也睡着了,娄望和蒋文两个人在床边打坐。

不知不觉,天黑了,蜡烛燃尽,不知是什么时辰,蒋文的神识突然传来波动,与此同时,是小七从空间袋跃出,跳到了娄望的肩膀上。

娄望从冥想中骤然惊醒,抬头,接着月光看到蒋文一脸肃穆,娄望知道,情况肯定出现异常。

蒋文拍醒蒋肆,蒋肆正要发出声音,却被蒋文捂住了嘴。

“都躺下。”黑夜中,娄望听到蒋文用神识传来的声音。

娄望警觉躺好,蒋文按住身体僵硬的蒋肆也躺在床上,这样从窗外看上去,还以为几人真的是睡熟了。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娇滴滴地女声:“公子,公子——”

蒋肆瞪大眼睛,眼睛里满是对未知的惊惧,蒋文似安抚地拍了拍蒋肆的脑袋,就像是平日对小七那般,蒋肆看到旁边淡定的蒋文,心慢慢安静下来,觉得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门既是关着的,普通人自是没有办法进来,漆黑的夜里,让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门闩像是受人驱使一般,自动移开,木门缓缓地打开了,月光下,淮氏面色苍白噙着媚笑说不出的扭曲诡异。

淮氏袅袅走进房中,一步一摇,仿若无骨,她走到床前,却是一言不发,娄望假寐,察觉淮氏的视线只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便移开,神识高度集中,娄望神识看到那淮氏的目光一直都盯着自己师父蒋文。

娄望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他其实异常想知道师父现在的感受,他小小睁眼眼缝,借着月光看到墙上的影子,只见那妇人的手慢慢地向自己师父伸去。

让娄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原本属于人的影子在墙上出现了变化,慢慢扭曲,那手影越来越长越来越长,竟然变成了树枝形状!

“啊啊啊啊——”耳边传来蒋肆恐惧地尖叫声。

电光火石,娄望听到蒋文念咒声,“轰——”一声,耳边传来房屋塌陷的声音,一面墙被蒋文咒语砸开。

娄望猛得睁开眼睛,若不是拼命克制他也要尖叫出来,此时他们的石床被蒋文咒语挪开到百米之外,之前那亭亭玉立的妇人在月光下渐渐变形,头顶的乌发渐渐变粗变长长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长出了枝条和叶子,淮氏的身体开始迅速抽高变粗,脚也渐渐变大,衣服鞋子被骤然撑起来,承受不住,“撕——”一声被外力扯开,瞬间变成了碎布。

透过被砸烂的半面墙,一棵硕大无比的槐树出现在刚才他们所在的房间,枝条招展,穿透房顶,茂密的枝干将整个房顶高高地举起,女子的头、躯干、四肢,还有身体内的五脏六腑黏在槐树的粗壮的枝干上,每一个部分都可以独立的活动。

“公子,公子,奴家真的好喜欢你,你为什么要骗奴家呢?”

“呜呜呜呜,公子你为什么要骗奴家呢——”

“你为什么要骗我!!!”

女子镶嵌在槐树枝干上的脑袋表情由幽怨变得愤恨,话语一声比一声凄厉。

随着那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粗壮的枝干对着蒋文他们所在的石床冲来。

“肆儿,抓好!”只听蒋文喝道,“动神锤!出!”一阵耀眼的橙光,一把硕大的锤子出现在蒋文手中。

粗壮的树枝迎面砸来,“轰——”一声,那粗壮地树枝砸烂了整张石床,蒋文和蒋肆,娄望和小七一左一右分开。

“玄铁剑,出!”只听升至半空的娄望念咒,紫光乍现,一把古朴的剑从娄望身体中飞出,竖着在天空旋转一圈,出现在娄望手中。

“师父,徒儿要先行试试这尘封的宝剑了!”说着,娄望挥动着剑冲着那张牙舞爪地树枝飞去。

65亲爱哒对打大人

娄望右手执剑,左手念咒,胸前多出金光织成的八卦阵,那八卦阵冲着槐树撞去,那槐树挥动粗壮的枝干,轰一声,那条粗壮的枝干被炸得粉碎,呲出绿色粘稠的液体,娄望躲避,小七挥翅闪开,那粘稠的汁液极少部分沾到娄望的肩膀上,那个地方正是刚才小七所在的位置。

“公子,你好狠的心啊!!”借着月光,那树上的女子的头颅瞪眼如铜铃,双眸充血,黏在树干上的左手指着娄望,凄厉地叫道:“杀了他!”

“哗——哗——”刚才炸断的那根树枝瞬间又长了出来,无数根树枝从树干上抽出,像刺枪一般抽向小七和娄望,小七灵敏的在无数根乱颤的树枝间跳来跳去,娄望念咒玄铁剑紫光大盛,娄望执剑旋转,“噼噼啪啪——”斩断周围无数根树枝,娄望全身被喷的都是粘稠的汁液,树枝落在地上,嘶嘶啦啦然后在土地上消失。

娄望犹觉危险,右手将玄铁剑放在胸前,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念咒,又是一道八卦符出现在娄望胸前,娄望挥剑,那八卦符对着槐树一条主枝冲去,“轰——”一声,整棵槐树竟被娄望炸掉了四分之一,黏在树干上的一只左手随之掉落在地上,手指动了三下,瞬间蒸发了。

“啊啊啊啊——你竟然敢砍伤我——”那女子双眼暴睁,槐树应声挥动枝干,枝干卷起的风呼啸着,形成一个漩涡,飞沙走石,那槐树所有的树枝散开,在月下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章鱼。

“杀了你——”随着那槐树上女子头颅发出的尖叫声,只见无数片叶子像飞刀一样冲娄望刺过来,娄望挥剑,“啪——啪——啪——”那叶子钉在地面上。

“嗷嗷——”娄望听到小七焦急的嗷叫,回头又是一阵飞叶,娄望躲闪不及,左肩膀负伤,血一滴滴滴落在地面上,却见那槐树拔地而起,一根粗壮的根向娄望的方向冲来,娄望念咒升到更高更远的地方,却见那槐树根沿着娄望滴血的位置,就像是一个大洗盘,对着娄望流血的位置开始吸,连泥带血一起吸进了根里。

“好新鲜的血,我要血,给我血——”那女子脸上露出贪婪,仅剩下的右手挥动着,向娄望的方向抓去,那槐树拔地而起,根颤抖着,向娄望的方向走去,每一次根系晃动,大地都跟着颤动。

月亮更圆更明,苍穹不见半点星光,整个村庄一片死寂。

就在这个时候,一片乌云飘来,娄望暗道不好,竟然遇到了天狗食日!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只听夜幕里传来女子猖狂的诡异的笑声,天狗食日,乃阴气最盛时期,所有的阳气都会消沉,这个时候,那槐树精的功力会大盛,不乘现在除掉它,日后就很难对付它了,娄望再次念咒,玄铁剑的紫光黯淡了几分,那金光织成的八卦图全无刚才的光芒,杀伤力减半。

“可恶!”娄望忍不住叫道。

那槐树精自然知道娄望法力减半的原因,“哈——哈——哈——”大笑,整个山间都是女子诡异的回声,“轰——”一声,刚才两丈高的槐树“噌噌噌”串到了五丈高度,那长长的树枝挥动,直插云霄,刚才被娄望砸掉的树干部分又重新长了出来,竟比先前更加粗壮。

娄望暗道不好,伴随着女子凄厉的一声“去死吧”,那枝干挥动着张牙舞爪地伸向娄望。

娄望急速退避,但是还是不急那槐树枝干的速度,眼看着就要被树枝捉住,“动神一怒,破!”

只见耀眼的橙光在夜幕中形成一个明亮巨大的光团,在娄望面前炸开,仅在面前不到一尺距离的枝干发出“滋滋”,“轰——”一声,面前冲来的枝干齐刷刷断裂,“呲——”那枝干喷出的绿色粘稠的液体,喷溅在来人身上。

娄望惊喜的叫道,“师父!”

却见蒋文凝声对着娄望说,“护阵!”

娄望这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蒋文竟然在这村子周边做了清风阵法,金色的界线若隐若现。

“是,师父。”说着娄望就冲着阵心飞去。

那槐树精也察觉了娄望的意图,三根粗壮的枝干想娄望抽来阻挡娄望的动作,娄望挥剑砍断两根,另一根让蒋文的动神锤直接炸碎了,娄望赶到了阵心,然后盘坐闭眼念咒护法,刚才若有似无的界线金光大盛,槐树精活动范围收到了牵制。

“啊啊啊啊——”那槐树精彻底怒了,“公子,奴家这么喜欢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只见那槐树树枝伸展开,那女子脸上是扭曲的狰狞,她仰着头,大喝一声“啊——”

“嘭——嘭——嘭——”附近的几户农家的房子应声被炸成了碎片,瓦砾横飞,蒋文对身后的蒋肆说,“抓好。”然后飞身旋转,躲开了瓦砾的袭击。

“你既无情就休怪我无义!”惊悚尖锐的声音,女子的头颅脱离槐树干,上升到槐树枝叶上方三尺的地方,然后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只见一股股白色的烟雾状的东西从村民房子里飞出。

蒋文见到这一幕暗道不好,这白烟不是别的,正是这些村民的阳气,怪不得这些村民一个个看起来无精打采,而立之年的壮汉竟然会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肯定就是被这槐树精吸食了精髓。

蒋肆的小脸吓得发白,他仅仅地抓住蒋文的肩膀,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

蒋文脸色一凛,握着动神锤说道:“万物有灵,没想到你竟自、寻、死、路!”

说完蒋文口中默诵咒语,槐树周身界线大亮,动神锤从蒋文手中飘出,橙色的光芒大盛,和界线的金光相辅相成,动神锤飞快的在蒋文头顶前方三尺多高的距离旋转,由一把变成了七把,光芒万丈。

只见动神锤发出雷霆电击,对着地上的槐树根射出橙色的光束,“嘭嘭嘭”,泥土里粗壮的槐树根被炸飞,喷出的竟然是腥红粘稠的血。

“呕——”蒋肆忍不住捂着鼻子干呕,蒋文胃里也是一阵翻腾。

“我要你们陪葬!”只见那头颅扭曲地尖叫,整个槐树一分为二,树干里面藏着的是无数的头颅,整个山中消失的生灵全在这里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陪葬陪葬!”那女子的头颅近乎癫狂,像是被女子头颅所感召,所有的头颅都发出尖叫声,百兽齐鸣,魔音穿耳,彻响云霄,但见那槐树再次挥动枝条,淮氏的头颅诡异地笑道:“吃掉,吃掉他们!”

瞬间无数个头颅从槐树躯干里飞了出来,山间冤死的生灵留着口水,眼睛冒着绿光,冲着蒋文他们所在的方向飞来。

那槐树枝干和叶子刷刷刷一起冲向蒋文,蒋文飞速退让,然后对身后的蒋肆叫道:“闭眼!”

蒋肆紧紧地抓住蒋文,但见蒋文周身被白光包围,挥动动神锤对着槐树冲去,“不知死活!”

但见蒋文念咒,从空间袋里,一颗红色的珠子出来,若是蒋肆睁开眼一定会尖叫因为这颗珠子正是之前那侏儒妖道火元子操控的法宝,只见那珠子红光大盛,那槐树“轰”一下燃起了红色的火焰。

但是让蒋文没有想到的是,在三昧真火下,这槐树竟然还在苦苦支撑,只见那女子头颅被灼热的火焰炙烤,皮开肉绽,却依然张狂的大笑,被三昧真火点燃的头颅纷纷落到地上,然后消失了,熊熊大火燃烧了槐树粗壮的枝条,枝条一边燃烧一边却发出了一阵阵迷人的芳香。

蒋文的神智微微有些恍惚,神识莫名出现松懈,怔忪中,身体被枝条重重的抽打了一下,蒋文神智瞬间清明,猛然却感觉到背后一轻,耳边传来蒋肆的尖叫声:“啊啊啊,二叔!!”

只见那着火的枝条卷着蒋肆,挥动着枝条将他高高举起,树干上皮开肉绽的头颅叫道:“快停下你那破珠子,要不然我要了你侄子的命!”

不待蒋文有所回应,几个枝条慢慢地爬上蒋肆的脖颈,一圈一圈缠绕,竟想要把蒋肆活活勒死。

“啊啊啊啊——”蒋肆拼命挣扎,手死死地拽着枝条,这个时候乌云悄悄褪去,月亮出来了,阴阳重新平衡,清风阵的界线发出耀眼的光芒。

月光下,是蒋肆惨白的脸,蒋文死死盯着蒋肆,手中的动神锤举起又放下,蒋肆也看着蒋文,小脸痛苦的扭曲,但是眼睛却异常的明亮,槐树依旧在燃烧。

“二叔,不要答应他!”只听蒋肆竭尽全力发出一声嘶吼,这一声激怒了槐树,槐树挥动着枝条在夜空旋转,蒋肆小身子在半空中痛苦地扭曲。

蒋文看到了蒋肆的嘴形,他在说,二叔,不要答应他。

这一刻,蒋文仿佛看到了抱着自己哭哭啼啼的蒋母,天牢里谈笑自若的蒋思衡,还有跪在自己面前的薛氏…

蒋家唯一的嫡孙,蒋思衡唯一的血脉。

答应?拒绝?

红色珠子在夜空中熠熠生辉,操控着蔓延的火苗,将皎洁的月光也渲染成一片绯红。

“放了他,我答应你。”蒋文平缓地声音在只有火焰燃烧的“滋滋”声中格外的醒目,却听阵心中护法的娄望大叫道:“师父,不能答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