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爱上你了…”

温暖幽暗的怀抱,模糊的泪水,遮掩着她把勇气放大,堵在心口的话再也憋不住,人之将死,还要脸干嘛?

“我爱你…可能,可能在现场的时候就爱上你了…只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就是,就是觉得是很热烈的喜欢,像做梦。回来以后,虽然想你,可是没有特别难受。等到…等到再见面,感觉就跟以前不一样,你好像也跟现场的时候不一样,能更看清楚你的样子,听你说话、看你工作,完完全全的你…”

抽泣慢慢地缓下来,从头说起,一个窝了很久的秘密,贴在他胸口,一点一点说给自己、说给他听…

“我以为这样就不会再想。可是,离得这么近,竟然越来越想…总想看见你,每次走进电梯里,看到二十八楼的数字,心都跳;和你开一个小时的会,我可以开心一整天。有时候,想你,忍不住,就在手机上打一大段话,然后不敢发,又删掉。”

轻轻咬着指甲,她回忆着自己每天抱着手机刷小企鹅的兴奋,很甜蜜,现在才知道,那个时候应该就是在暗恋他…

“我一直不喜欢接吻,直到,那天在楼道里…我,我特别想你吻我,也想吻你…跟秦宇分手,虽然是很久就该做的事,我也早背叛了他,可是当时的冲动只是因为怕离开凌海,怕你找不到我…”

想起听到秦宇调江州时突然紧张的神经,她的泪又打转,“我去找你不是因为不想跟秦宇分开,是因为我知道他走了一定会带我走,我,我就见不到你了…”

“和你在一起,每一件事,每一刻都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第一次…都那么好…即便是第一次做…跟想象中一点都不一样…好痛…可是,我还是喜欢…我想,就是因为…我真的…好爱你…”

“和你睡在一起,我不会做梦,因为梦…不会比我在你怀里更好…我不敢想能永远在一起,如果能,我想我会死的…幸福死的…”

全部说出来,原来并不难…

头顶上好安静,她抬起头,看他闭着眼睛,眉头那么紧,她轻轻抿了下唇,“Tony…”

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她,喉结颤了颤,艰难地叫了她一声,“小素,我…”

她愣了一下,忽然像被针扎了一样,抬手紧紧捂了他的嘴巴,“不要叫我的名字!我,我不要听!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不需要你说出来!”

红红的眼睛又涌出泪,“我知道,在现场你只是照顾我,在这里,只是喜欢我。像英文里,喜欢和爱根本就是两码事。而且,你一直都说会走的,从来没有承诺什么。我…我跟你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走了,那边才是你真正的生活,才有应该和你在一起的人…”

岳绍辉听得挑了眉,眼前愁苦的小脸被泪水洗得亮晶晶的,逻辑眼看着就又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赶紧拨开她的小手他刚要开口,她生气了,两手用力捂了他,“我说不许你说话!都要走了,为什么这点权力都不给我?!我,我从来没有跟人表白过,你以为很容易吗?你就不能安静地听着吗?不说话,不说那种喜欢你可是不能跟你在一起、你还小、以后还会有好多男人可以遇到的那种人渣安慰人的话不行吗??非要让我觉得我是自取其辱吗??!”

逻辑又被兔子当萝卜吃掉了,可是兔子真的急了,小脸怒气冲冲,刚才自己的一句胡言乱语忽然就成了证词,“对的!你就是个渣!你们在国外跟人上床可以随便当个周末过,可是在中国,我们中国女孩就是这样,是因为爱你才跟你睡!你,你混蛋!你这样的老男人,一定早就知道我爱你,可是你从来没问过我,你,你就是欺负我!睡我!!”

前后不到两分钟,岳绍辉觉得自己又一次领教了拉斯维加斯赌城大道上的极速过山车,从她“好爱”的男人飞速滑下变成了人渣,不但十恶不赦,还“老”。

安小素越说越激动,看着他皱着眉头都帅得很想让人亲他的脸,很绝望地想,之所以能成为渣,就是因为很有魅力吧?

“你明明知道我爱你,明明知道!”他的头脑比她容量大好多,处理速度也快好多,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知道都不提醒我,还故意对我好,让我陷下去,这样,这样我以后还怎么可能再爱上别人??你混蛋!!”

吊带衫,小内裤,还有自己根本已经感觉不到的姨妈,在他怀里,她连踢带打,“如果可以从头来过,我安小素发誓,我绝对不会爱你!绝对不去现场认识你!绝对不报考你的CNE!你走吧,你走好了,从今以后,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你走了,我就辞职!永远,永远离开凌海…让你找不到我…”

她哭得呜呜的,额头冒汗,浑身乏力,看他撑起身将她抱紧,她挣着叫,“我什么也不要听!!”

岳绍辉裹着她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看着这个胡搅蛮缠、伤心得要死要活的人,“不让说话,让亲么?”

嗯?头疼欲裂的泪水里,安小素呜呜咽咽地还没想明白,他的吻就重重地压下来,直抵她的舌根,占得满满的,她差点噎住,泪都流进嘴巴里,咸咸的,刺激得他越发粗鲁。

很快就被他疯狂的吻俘虏,安小素绝望地想他的兴奋点就是这么变态,上次在街上哭,他就说看着她miserable little tears(苦难的小眼泪)他就性奋。现在哭成这样,岂不更嗨??

吊带衫和小内裤,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如果不是依稀的记忆里还有姨妈,没有真的在做,她已经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总之,她伤心死了,裹在他怀里完全的生无可恋,他却特别激动,非常禽兽地在她身上满足着…

雨下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安小素趴在床边,眼睛盯着厚厚的天鹅绒窗帘边那只天鹅一样的落地灯,目光呆滞,脑子里只有自己咸鱼的状态,昨夜里的一切都稀里糊涂的,可是绝望的心情却是这么清晰…

他很早就起来了,洗澡,剃须,神清气爽;光着膀子,懒散的低腰裤,展示着男人肉//体的诱惑。环绕立体的音乐放着Van Morrison的《Someone Like You》做背景,打开电脑跟CNC继续昨天的电话会议,讨论很大声,笑得很大声,惊天动地的,根本不管她还睡不睡,活不活。

看着他那个无耻的样子,安小素第一万次地恨自己:居然被一条棉条给迷惑了,表白真是恶魔,一夜之间就把心爱的腰变成了渣男,连装样子他都懒得装了。

都是棉条惹的祸。

可是棉条真的很好用,换了两次,一/丝/不/挂,也可以在床上趴着。

头疼,眼睛疼,肚子疼,没有一点力气。

她病了,真的。

会终于开完了,他点餐,一连串地说了好多,都是好吃的。如果是以前,安小素可以像小狗一样,闻着单词就跳过去,可是现在,想想就饱了。

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近,她立刻闭了眼睛,头发被他轻轻拨开,低头,用力啄了一口。

哎呀,好烦!“Stop Kissing me!”(别再亲我了!)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特别丑,亲丑人明明就是讽刺好不好?!

他笑。大笑。

“起来,来,洗澡,吃饭,上班去。”

“我…”安小素觉得喉咙好痛,有气无力,“我今天…请假。”

“不行。”

他居然连为什么都不问直接就否了!

“我发烧!”

他低头,用唇试了一下她的额头,“不热。”

“肚子痛!”

可能是表白后让他更加得意,觉得可以对她作威作福,反正今天他特别不心疼她,大手一把就把她捞了起来,完全不管她什么都没穿,只有头发散在胸前,遮了一点点。抱在怀里,他笑看着她,“去洗个澡,早饭都是你爱吃。”

“没力气…”

“好,那我给你洗。”

说着抱起她就往浴室去,安小素吓得赶紧往下出溜,有过昨夜的经历,她绝对不想再跟他“坦诚相对”,在有姨妈的时候。

热水洗得身体越发乏力,一夜没睡,又哭,又被他折磨,淋着水,头都抬不起来。

镜子里,眼睛无神,脸色发白,一副演女鬼不需要化妆的模样。

裹着浴袍走出去,看到某人正在她的柜子前挑选,安小素挑了眉,“你干嘛?”

“今天穿这个。”

哇哦…

这是被CNE录用时,妈妈送她的一条裙子,浅灰色白格子,很简单的剪裁,职业休闲,可是因为领口和袖口一点点假意露出的花边,显得很俏皮。带了来本来是想如果需要跟他下楼吃饭,可以充一下数的。

“不要。”

她拽过来丢进箱子里,拖了毛衣出来。

看那自暴自弃的小样子,岳绍辉笑,从身后拢了她,“你还不知道,Town Hall Meeting改在今天开,不穿漂亮点啊?”

安小素蹙了下眉,心想,你也不知道,我今天还要去米娅那里挨骂,穿那么漂亮自取其辱么?

“本来经期就没精神,再穿得丑,更没精神,是不是?”

“丑就丑!”

他笑,抬手,食指轻轻磨蹭着噘起的小嘴,“听话,来,我给你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滴道,雷雷收到!

晋江首发

换了这样过度色系的裙子, 脸色越发显得苍白。他从镜子里看着,似乎也觉得不好看,“化点妆吧。”

安小素真的是一点志气都没了,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都觉得好像是因为她表白以后在为所欲为。

化妆盒是老妈给准备的,因为皮肤白, 很贴心地挑选的密桃色//色盘。悄悄瞥一眼身后人, 安小素提了口气, 想着他会用棉条, 难道还能会化妆?不可能。果然,在他的贴身监督下,她依然很轻易地略过了繁琐的工序, 只擦了点眉粉、睫毛膏,一点点腮红。正要涂唇蜜, 被他拦了, “先吃早餐。”

早餐本来是吃不下的, 可是, 热热的小面包被他亲手抹了黄油、小牛肉饼也切开蘸了酱汁,都放在她盘子上,温柔得特别像个好男人, 还怎么好意思不吃?只好张嘴往里塞,塞得饱饱的吃不下,他才住了手。

吃过早饭,出门上班。平常都是她先走的, 可是今天他却要一起开车走。

“不用了,很近的。”

“不是肚子疼么。”

真的肚子疼,看看外面的雨还没停,安小素没再争。换鞋的时候,他很善解人意地给她拿过那双漂亮的靴子,她理都没理,穿了自己的平底小白鞋。

很少一起这样出门,被他牵了进电梯,并没察觉怎样,等到了车库,空旷、安静,潮湿的雨腥味,冷冷的,大手始终握着她,好暖和,那种力量,让人不自觉就想懒着往后拖,依靠他。鼻子一酸,赶紧吸了一下。

车开到大厦附近,安小素很小心地把座位往后调了调,坐低点,被同事看到,她的人生就更糟糕了。

泊好车,忽然安静下来的大吉普,只有他们两个。该分开了,一早晨一直觉得他好烦,现在,安小素竟然怔了一下,就是这一下,已经被他伸手揽过去,低头。她该躲的,可是看着他的唇却喃喃地说,“嘴巴上有唇蜜呢…”

他笑了,轻轻啄上去,停了一会儿才放开,舌尖舔一下,甜甜的。

上楼往工作台去,安小素那颗本该因为被上司惩罚而无比沉重的心在一整夜的作死后反倒无所谓了。他走后,她就辞职,什么CNE,什么米娅都跟她没关系了。她要回江州去,努力考试,争取能考到老爸的项目上去,然后飘到海上、沙漠里去,一辈子…

他说他会结婚的,她才不信他会娶一个不爱的女人…

眼睛好痛…

打开电脑,准备继续画Dstar湖区的图,却意外发现有一封米娅的邮件,说她今天有事不进公司,让她继续原本项目的工作,明天一早找她谈。

不罚了?

心情一点也没有轻松起来,罚画图她不觉得苦,可一看到“谈”,心里就发怵,跟米娅是没有对话这个词的,只有配合和挨训。

训吧,还有四天…

打开手机,看着小企鹅,四天后,你也要没了…心里很麻木了,可是安小素从没像现在这样肯定过,他走了,她就一点都不想再联系,一点他的消息都不想再有,因为…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会嫉妒的…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地方…

关掉手机,工作。

九点半,管理部的邮件发了出来,周一的Town Hall Meeting改在今天下午四点举行、五点结束,全体员工提前半小时下班。

很普通的会议通知,可是看着上面的议题,安小素本来安静下来画图的心又沉:项目进度更新与公司业务拓展。目前最大的项目除了樊津水坝就是TNPI,最新的进度就是几天后要开赴现场的举动。

这个会,其实就是岳总的告别会。毕竟这一走,最快也要两年后才会再在凌海见到他。听林虹说,本来周一的酒会只是CNE内部的送行会,可是,TNPI业主方也要参与进来,这一下规模就大了,除了业主那边项目上的几十号人,半个CNE的人都收到了邀请。安小素心里酸酸的,可不嘛,他要走了,Vivian怎么可能不来呢。

画着画着图,眼泪掉出来,睫毛膏不防水,赶紧小心地用纸巾擦掉。眼泪虽然不争气,可心里…倒还坚强,该说的,该做的,她都说了,也做了,虽然…没什么用,毕竟不遗憾了。现在不能再光顾着自己难过,大家都在送他,她什么也不做的话,到时候会后悔的。

该怎么送他呢?礼物,她肯定买不起他用的东西;做点什么浪漫的事?她也不会策划;其实,她现在就想最后这几天,每一分一秒都能跟他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就在房间里待着…不知道他想不想这样?如果也想,她不介意…像昨天夜里那样…被他折腾。

打开手机,轻轻敲下。

兔子:今天开完会,能不能请假?走之前都不进公司?

腰:不能。

午休的时候,林虹敲她:下午一起去开会。

闺蜜真贴心,知道她肯定吃不下午饭,也知道,她想溜了不去开会…

差五分四点。

大厦会议中心已经坐满了人,大家热烈地聊着天。做项目的人早就习惯有项目做,没项目走人的不稳定,可是CNE的情况却是越来越好,因为项目安排和资源的科学统筹、精打细算,又有CNC的紧密配合,过去的几年里CNE从未因交接问题出现大量增减员工的情况,这让CNE的团队因为稳定而十分强劲。这次两个大项目详图开启,其他项目也都进展顺利,可以预见接下来至少五年之内,CNE都是金饭碗。

“送行是好事,岳总每次来都是带着好消息来,带着好消息走。”

安小素缩在最最后面的角落里,还是挡不住这种话进耳朵。林虹握了她的手,没说什么,只是握着她那只冰凉的手。

会议开始了,主持人是副总严栋。两位总裁候在一旁,他抱着肩低头和张总两个在小声说着什么,那么高大,这么远都能看到脸上的笑容,心情很好。安小素低了头…

CNE的大好形势再加上各专业的工程师们关于新投标项目的问题,很快半个小时就过去了。终于提到了TNPI派遣现场团队,安小素忽然起身,“我去厕所。”

“哎…”林虹还没拉住,就听严栋说,“本次TNPI项目现场前期由张总带队,具体安排请张总给大家介绍。”

安小素猛一愣,“谁??他刚才说谁??”

她声音好大,林虹赶紧拉了她摁在椅子上。

扩音器里已经传来总裁张星野的声音,此次现场前期工作由他亲自牵领,第一批派遣团队总共十八人,包括了项目控制、工程以及六大专业,采取AB双班20+10 Fly in & out(飞入飞出)工时制;在此期间,CNE凌海总部由总裁岳绍辉全权负责,所有的项目以及业务拓展都从下周起向岳总提交简报。

这是CNE的重大调整,员工里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提前知道了这个安排,大部分不知道的立刻讨论起来。张总和岳总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此次临阵易帅,肯定是有管理层的深意。

有人说,张星野的名字在业界更有名望,项目邀请多是冲着他来,这一下去到几千里之外,会不会耽误CNE的业务拓展?也有人说,岳总是绝对的技术权威,作风更加严谨,CNE现在已经吃下足够的项目,正是要在质量上抓住客户进展详图的关键时期,有了过硬的答卷,才是将来更多项目邀请的保证。

然而,这一切,什么命运前途,什么总裁管理,都已经成了天书,此刻的安小素像被雷劈了一样,眼睛怔怔地盯着那张熟悉的脸,看他接过话筒和张总一起应对来自员工们的各种提问,那么亲切,随意…

忽然,她额头冒汗,浑身发软,起身,夺门而去。

下班了,本来就是周末,很快,楼里就空了,偌大的资料室只有安全灯亮着,一排排活动档案架像高大的丛林,安小素抱着膝躲在下面,手指机械地抠着。

电梯打开,关闭,空荡荡的声音之后传来稳重的脚步声。

终于在角落里看到蜷缩的小乌龟,岳绍辉蹲下//身,圆滚滚地将她抱进怀里,“怎么跑这儿来了,找你好久。”

怔怔地看着他,她连续提了两次气,才勉强出了声,“你,你骗我…”

“我也不想。”他低头,轻轻嗅着她的气息,“谁让你总想着跑。”

“我,我那是以为,以为你很快要走…以为我能像离开现场一样,不难过…”

“其实呢?”

“难过…难过死了…”

小兔子眼睛又红了,软软地在他怀里,完全卸下了防备,他笑了,“现在高兴不高兴啊?”

她轻轻咽了一口,好痛…

“Tony…”

“嗯,”

“我不行了…”

“嗯?”

“我不能再这样跟你在一起…”

岳绍辉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一个月,我们一起一个月,分开,我都像要死了一样,再这样下去,半年,一年,等张总回来的时候,等你走的时候,我,我怕,我怕我真的要死了…”

FUCK!!混蛋小兔子,比昨夜的表白还要让人心惊肉跳!!

“Tony…Sorry…”

大手把她摁在怀里,他长长吁了口气,“星野肯定不能在现场常驻,我也不能长期离开CNC。”

“嗯,我知道…”她好懂事地点点头,“我们,我们现在就分开…”

“不过,这跟我和我的小兔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贴着他暖暖的颈窝,正好蹭在他喉结边,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还有点颤,安小素眨了一下酸痛的眼睛,没太明白。

“从寄宿学校开始,我就一直在旅途中,离开,是个常态。离开现场,离开凌海,离开CNE,可在两个月前,我发现,有一个地方,我很不想离开;再后来,我意识到,这个地方,我离不开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声音,她抬起头,“哪里?”

他的拇指轻轻地抚着她的唇,“By your side.”(你身边)

突如其来,安小素狠狠地提了口气,“哪里??”

他笑了,低头,拨开她的领口,轻轻啄下去,慢慢吸,用力,直到她“嘶”地痛出声,再抬头,雪白的肌肤上一个鲜红的印记,他的印记。“Here.”(这里)

安小素只觉得心跳加速,嘴唇都有点发白,“你…你是在说…说…说什么?”

“小傻子,I’m saying:I love you.”

他的笑在唇边,那么温柔,他的唇在她口边,接受着她惊慌失措的喘息…

“什么…”

“I’m saying,I’m not going anywhere without you.”(我在说,没有你,我哪里也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