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谢谢wuli可可,雷雷收到!

谢谢wuli小废,雷雷收到!

晋江首发

沙漠里的空气似乎特别薄, 太阳一出来就穿透了一样火辣辣的,照得银色的门框反光刺眼。

安小素站在门前,两只手紧紧地握着他的大手,盯着门框上的字,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印着:Marriage License Bureau。(婚姻注册处)

这两天,又喊又叫, 疯子一样, 任凭他在身边, 她却连他的样子都看不到, 眼里只有骰子和花花绿绿的霓虹、赌桌。那个可怕的私奔念头像濒死求生的欲望,只要她一停下,就会无限地膨胀起来…

现在她不敢发一点的声响, 阳光下,屏着呼吸, 站着。

岳家大哥的声音, 和他那么像, 从电话里传出来, 像当初听他说出这一切,每一个字都像是假的,听也听不懂, 最后,只剩了一句:“根本不可能有亲缘关系”…

这一句,这么熟悉,在梦里她不知道梦过多少回, 醒来就会恨他,恨得心都碎了!

真的,还是假的?

当时的冲击几乎像听到噩耗一样,突然的反弹后,人亢奋得忘了一切,就想打电话,就想喊,想告诉全世界:他是被冤枉的!她的男人是被冤枉的!

现在安静下来,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感觉却越来越模糊,两个月的痛苦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摧毁,绝症里的人最不敢盼的结果突然出现,哪怕大声说出来,都怕破碎…

It’s too good to be true…(好得太不真实)

护照,你的护照呢??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在她眼里,第一次见他的手发抖。可是,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形,他永远都会做出最及时、最正确的决定。这里才是他们最该来的地方,要在人们发现他们之前永远地在一起。

安小素忽然变得有些紧张,怕声音,怕他的手机再次突兀地响起,怕一个电话,万里迢迢,又把一切打回原形。紧紧地,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几点开门啊?不是二十四小时的吗?”

声音哑的只抿在唇边,可是他听到了,“早晨八点到午夜十二点,很快了。”

“…哦。”

一只手被她掐得已经快失了血色,只是他也握得很紧,几天了,终于可以贴得这么紧,彼此都不觉得力量的存在。低头看,她身上还是赌场里穿的那件鸡尾酒小礼服,恰巧是奶白色的,单肩荷叶边露出一边雪白瘦削的肩头,勾着漂亮的锁骨;细细的高跟鞋挑起腰身,可以一把握住的细嫩娇柔,阳光下像一只小天鹅。这就是一整夜他寸步不敢离她左右的原因,一旦被人蹭到,在赌场打架非同小可。

只是头发有点乱,在他身上蹭得妆也有点花。一路上几分钟的车程,他已经注意到,下车时付了丰厚的小费从计程车司机手里买了一瓶冰镇水。

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大门,他握了好几下,她才慢慢放开。拧开水瓶,倒了水在掌心轻轻地扑在她的发上,大手小心地把她的发理顺。她很乖地给他弄,一动不动。他只好把那只歪了小卡子摘下来又笨拙地别上去,碎钻的小蝴蝶,眼光下晶莹剔透,这是他买给小朱丽叶的,正好,是水蓝色。

难免洒了水珠,正滴在她的睫毛上,颤了一下,水汪汪的眼睛。

亲手打扮好,他上下打量,很满意,只是她身上明显还有酒气。怎么办?回头看,后面已经有人在排队,他走下台阶跟一个穿了抹胸白纱短裙的准新娘说了什么,那女孩听后很愉快地点了头,从手包里拿出一小瓶香水来。

回到她身边,他喷了一点香水在空中,拉她走过,顿时,身上沾了玫瑰花香。

揽在怀中,他低头,“Something borrowed.”(借来的。)

抵着他的额头,她笑了,Something new, something old, something blue, something borrowed(有新,有旧,有蓝,有借),西方新娘的配备,现在她有了三个:旧礼服,蓝卡子和借来的香水。

八点。

注册处准时开门,提前在网上注册的排一队,另一队大都是一时兴起,还有穿了T恤热裤来结婚的。通道旁边有明显的标示:醉酒申请者不予受理,安小素小心地往他身后挪了下,好在她身上的玫瑰香很浓。

证件递进去,工作人员带着职业又友好的微笑开始噼里啪啦地敲电脑,几分钟就递出了表格,他马上开始填写。

周围没有任何装饰,简单得像在银行取钱,安小素在一旁看他填表,很想问,“这样真的就行吗?”想让这个过程更复杂、更隆重些,又怕时间拖太久,只好忍着乱糟糟的心思,等着。

表格递进去,换出了一个大信封。他道了谢牵了她的手就往外走,安小素赶紧跟着,“就好了么?”

“还需要仪式和见证人。”

啊?那,那到哪里去找啊?

她还没问出口,他已经在和招揽礼堂生意的人谈话,几分钟就敲定。

像无处不在的赌场、人人手里都有牌一样,二十四小时为婚礼服务的小礼堂也是时刻准备着,就近找了一家。虽然只有几十平米大小,不过装饰得还算婚礼,鲜花,白色的礼柱和圣礼台,而且已经有牧师在等候。

为了能成全人们在酒精和赌博的刺激下迅速而果断地做出人生最重大的决定,礼堂提供一条龙服务,还准备了婚纱和礼服。

还得换衣服,好麻烦。他似乎也和她心情一样,一切从简,完全没有CNE老板的气魄,像个心急的赌徒,谈了最廉价最迅速的仪式,随手选了个头纱给她戴上就算婚纱。

他付钱的时候,安小素在一旁看纪念品,都是小玩意,她选了一对戒指,上面是水晶不是钻石,而且花纹很特别,一个上刻的是扑克牌里的King,另一个是Queen,Queen指环边还挂着很小很小的一个小球,仔细看,居然是个小骰子。

哈哈,很赌城。安小素捏起来给他看,“Something new.”(新的东西)

他也笑了,握了她的手。

几分钟后,他们就站在了礼台前,空荡荡的小礼堂,满满观礼的是一排排的椅子…

面对面站着,他一身休闲,跟她想象的婚礼中黑色的燕尾服、高大帅气、帅到满场来宾都压不住的气场完全不同,现在,没有任何人的觊觎,没有人任何人的评价,他微微蹙着眉,手心里握着她,眼睛里含着她,连他唇边微微勾起的笑纹都能在她眼中找到根源,像曾经在现场、在小屋里,他完完全全地,只属于她…

她的腰,她的Tony,她的男人…

生老病死的宣经在耳中走过,一生就这样被牧师说尽,听到分离的死去,听到他说“I do”(我愿意),两个多月来一个又一个不能睡的夜晚,疯狂的思念突然崩溃,涌上来将她彻底淹没,她咬着牙,溺水一般再也支撑不住…

慈祥的牧师扭头看着新娘,看她的泪落了下来,嗓子却哑得失声,一个字的音都发不出来。

他一把将她抱住,低头,在她唇边和着她的唇形一起,轻轻吐字,“I do, I do.”

他替他们两个承诺下来:我愿意,陪着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的那一天…

“It is at this time that I now pronounce you husband and wife.”(现在,我宣布你们成为丈夫和妻子。)

所有的文件上,牧师签了见证人的字。

手里,薄薄一张纸,纪念版的结婚证书。Anthony,这是他的名字,是他说从出生证上一直跟随他的名字,第一次,和她的名字挨在一起堂堂正正地出现在文件上,一起跟随在lawful wedlock(合法婚姻)的后面。

合法,婚姻,如此平常的两个词,像奇迹一样,在最不可能的时候出现,他们真的…是夫妻了…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一遍又一遍地读,“Lock”(锁)这个字比前面的lawful(合法)都更让她心安,合法不安心,锁住,才安心…

忽然腿弯,她毫无意外地被抱了起来。门外,阳光正烈,却掩不住他皱着的眉头下眼睛里的炽烈…

冰凉的水,像疾风中的雨从花洒淋下,淋过他强壮的身体,淋入怀里的光滑柔腻,沙漠干燥的热,没有生出一滴汗,皮肤被蒸干,冰冷的刺激,把人所有的神经都唤醒,敏感得一触即发…

从离开圣礼台,她的双脚就再也没有落过地。两个月的分离,在哭累了的睡梦里,在疲惫不堪的神经出现恍惚的时候,她无数次地和他交缠在一起,思念愈做愈烈,却像漆黑无边的大海,永远到不了对岸…

奇迹突然降临,除了抓住溺水的稻草一般赶着婚礼,对彼此说不出一个字的情话,甚至牧师让他吻她,都只浅浅地在她唇上,不敢更深,已经在彼此眼中燃烧,再多近一点,都难以承受。

几分钟的车程,一分钟的电梯,爆发的欲/望到了临界点,理智与世界再也无法阻挡…

褪去所有的阻隔,身体重叠在一起的一刹那,她叫出声来,他的唇迫不及待,她却不许,不许他吻,不许他爱抚,不许他做一点点的前戏。

双腿缠着他,她把自己狠狠地压了下去,干涩,疼痛,她的身体撕裂了一般,他也疼得咬了牙。幸福得发颤,泪滑下眼角,他的力量终于又在她身体里,疼痛,潮水一般,欢呼雀跃地将她包围…

没有经历过痛苦,就永远无法感受真正的欢愉…

两个月,她痛不欲生,此刻的冲撞,把淤积深处的痛都撞了出来,身体像被洗礼,经历着一种献祭般的欢愉…

两个月,他冷静地接受着一切,责任,担当,男人背负枷锁依旧挺着脊梁。可此刻,在她怀里,在她身体里,他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几乎是发泄般的疯狂。思念已经没有边缘,从来没有动摇,却依然经历着失而复得的惊心,大手握着她,身体里的火足够将两个人烧干,狠狠掐入,就是毁灭般力量…

不眠不休,空乏的身体被突然的亢奋冲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维数,迷离中她生出一种濒临死亡的快感,发不出声,心却再喊,她是他的妻子,这辈子,死也要跟他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婚才刚开始结,慢慢结。

谢谢我柴,雷雷收到

晋江首发

沙漠炽烈的阳光, 从东斜到西,执着地把玻璃窗晒得滚烫,也没能把厚厚的窗帘晒开一条缝,只好褪成一片金色。

房间里,冷气充足,淡淡的水汽飘着泡沫清香, 满屋子荡漾。床头壁灯的光线调得很暗, 厚重的实木在激烈的撞击下不得不发出难耐的声响, 持续, 反复,直到房中最后一点自然光线都消失,才终于安静下来。

偌大的KING SIZE床, 靠枕四处散落,一片狂风洗劫过的干净。白色被单包裹, 完全看不出下面的形状。呼吸重叠着, 气息呵在黏湿的身体上, 生出一种欲罢不能的暧昧。

大手轻轻抚摸着潮湿的发, 怀里的人还在喘息,热晕泛在小脸上涨得满红。反反复复中,她像一团糯糯的奶油团子, 湿软无骨,力量所到之处立刻陷入,随心所欲折出他想要的形状,无法自拔。

两个多月, 思念是最痛之处,想得狠了,纯粹到只有她的身体。当真相突如其来,脑子里一点逻辑都没有,什么起因与结果,单纯的就剩一个念头。牧师的话一个字没听进去,看她动情落泪,他紧紧抱在怀里,只想狠狠地要她。

她喜欢在浴室,不知道是水蒸气和糖果的香味,还是因为可以把控,她会特别放纵,刺激得他像野兽一样,横冲直撞,直到手中的柔软彻底塌下来,才会意犹未尽地抬起头。他喜欢在床上,喜欢吻她,尤其是在她无力反抗的时候,可以为所欲为地吻她,吃了她,她都动不了。

房间完全暗了下来,瞥一眼床头的闹钟,时间已经没有意义,看着怀中的小兔子,放纵与乖巧的反差,可爱之极,他忍不住低头,接着她的呼吸,“饿么?我叫吃的?”

蹭着他的鼻尖,她轻轻摇摇头,彻底失声了。本来已经非常疲惫,突然刺激到亢奋,像是世界末日的狂欢,她放肆地叫,不知道多少次,到最后,即便就是要死过去也叫不出来,只能狠狠地抓他,留下好多痕迹。张开嘴巴,唇形在他口边,只有气息,“吃你…”

他笑,吻住她红肿的唇瓣,“还没吃够啊。”

他的声音也哑得厉害,想起他几次压不住喊出声,男人无法把控的声音简直像毒品,入在耳中好性感,她费力地伸出双臂软软地环在他脖子上,“没…”

“告诉我,今天多少次?”

“嗯…两次。”

“两次??!”

看他惊得瞪了眼睛,她哑着声嗤嗤笑,在他唇边竖起两个手指,“晕了,两次。不晕,不算。”

他咬牙,“越来越难伺候了。”

“这么久,欠好多…”

“一天补啊?”

“嗯。”

“那老公要死在你身上了。”

汗津津的小脸怔了一下,昏暗的灯光里,他的脸这么近,模样都有点不清晰,她眨眨眼睛,睫毛湿湿地蹭在他脸颊上,是她听错了么?以前说笑的时候,他说这两个字很生硬,理解不了字面想表达的意思,不如英文里的“honey”(亲爱的)来得自然,现在,居然自称了?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大手把她的发抚在耳后,捧了脸颊,低头,附耳,“叫我。”

她抿了唇,呼吸有点重。

“叫啊。”

“老公…”

根本没有声音,气息颤颤的,第一次这样称呼,这么陌生又这么熟悉。

在她痴迷又疯狂的爱情里,安小素一直知道自己对他身体的欲/望占了很大部分,想念最多的都是他的怀抱,时间长了,甚至连当初吸引她的一切都已无关紧要,单纯的只想要他的人。可是此刻,内心里那股热热的感觉,居然跟爱情和欲/望都无关。

他的眼睛,温柔,深沉,她在里面舒服得一动不想动,赖着他,根本不会怕他嫌弃,什么时候她这么肆无忌惮得像在爸妈身边?不,比在爸妈身边还要放肆,因为爸爸妈妈会生气,会要求她这样那样,而他,不会,除了宠着她,就是抱着她。忽然觉得“老公”这两个字特别…亲。亲得可以做得天翻地覆,也可以不做,一起抱着,一起老。她笑了,“老公…”

“嗯,”

“老公…”

“哎。”

他没有抬头,贴着脸颊,任她嘟着嘴巴不停地在他耳边吻着,“老公…老公…”

忽然感觉软软的怀里居然往起挣,他问,“你干什么?”

“压压,我要压压…”

她推他,可是胳膊软得棉花一样,他笑,裹着她一起翻滚,两个人换了个位置,被单下连一点缝隙都没有分开过。

安小素很喜欢这个姿势,他躺着会显得很好蹂/躏的样子。低头,轻轻啄了他一口,刚要往下,他的大手紧了一下,捏得她好痒。她努力把他的手推到一边,推得远远的。

他吁了口气,任凭摆弄,“还要啊?”

她根本没有力气撑起来,腻在他身上。很快,每一寸都活跃着无数的神经,敏感得受不了。

他蹙了下眉,闭了眼睛…

不眠不休,他熬几天完全没有问题,可奇怪的是,这样地耗费精力,汗都出了很多,居然一点都不觉得累,理智告诉他,这是极度的亢奋,一旦停下来,就会起不来。

他可以控制理智,也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可是…微微眯起眼睛,大手轻轻抚在她头上,咬了牙。他控制不了她,不管是她的歪理烂逻辑,还是她旺盛的小欲/望,他都控制不了,她要他受,他就得受。

“呃…宝贝…”

忽然,他深深吸了口气,不够,又吸,溺水一般窒息的感觉。依稀的神智觉得他还可以承受,只是…不确定这样下去,还能不能赶得上接星野他们,一起出海,然而…她就是天堂…一切…都…可以…fuck off(去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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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

连着阴了两天,天气闷潮得厉害,终于在这天午后积下满天厚重的云,一个闷雷,哗啦啦地倾泻下来。

正是上班时间,也并非旅游季节,湖边山上茶农供人品茶的院子里静悄悄的。茶室里没有开灯,阴天光线很暗,圆桌上只有一只玻璃杯,盛着冉冉热气的茶,针叶清晰,新绿的颜色,满满一杯端起来,抿一口,很苦。

放下杯子,方婉莹再次起身,裹着披肩看向窗外。雨水很密,打在花砖地上,把华丽的图案洗得十分耀眼,跟院子的杂物搭配,更觉凌乱。

低头看表,两点十分,距离见面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她也不过才等了十分钟,可是,瑞士石英的秒针好像突然走出了声音敲在脑子里的神经上,一下,一下…

四十八个小时。

自接到那封特快专递到现在正好四十八小时,方婉莹的大脑从突然的空白到几乎爆裂,再到冷静,经历了一场事关生死、又难明敌意的较量。

这么多年,几经艰难才走到今天的地位,却从来没有一件事能这样大起大落、枝节横生。安小素,这个和她妈妈一样天生就会把握男人的女孩,就是这一切的根源!

想起儿子的屈辱与痛苦,方婉莹恨意难消。可以仰着头放弃,却绝不能看小人得志!送上门来的机会,一石数鸟,天意所为。

哑巴吃黄连,咽不下去,也会苦死他。

方婉莹从来就不相信万无一失,可有风就会起浪,在风浪平息之前足够把岸上拍得面目全非。几率很小,会要面对来自岳绍辉的反击,可这个假洋鬼子,并不足惧,较起真来,一张法院裁定书就可以让他那个美国护照完全动弹不了。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早已退得远远地看戏,却怎么都没想到一身麻缠的钟伟良会突然扭头,这个与自己的丈夫有三十年交情的生死之交,他究竟,意欲何为?

能在背后捅刀子的人往往就是你最亲近的人,否则,谁人能掌握这把将你置于死地的刀?

哼,看着灰色的雨帘,方婉莹冷笑一声,咱们走着瞧。

两点半。

分钟刚刚归入,院门就被茶农打开,果然,一如既往,他像时钟一样精确。黑色的大伞下,半身灰风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熨烫得十分挺括的白色衬衣,一看就是安然亲手打扮。

钟伟良高出秦有宣足有半个头,野外现场几十年,精力异常旺盛,年过半百依然高大健壮,走路都带着风。虽然相交多年,却很少与他单独见面,此刻看那人大步走来,方婉莹忽然就有种说不出的压力。

“没想到雨下这么大。快来坐。”

钟伟良一进门,方婉莹就一脸笑容迎了过来要接他的伞。钟伟良微微点了下头,收了伞靠在门边。茶农泡了茶上来,钟伟良自坐在桌边,“麻烦您给我包两包雨前。”

茶农闻言很高兴,连说好,出去准备。

“要喝茶我有茶庄的朋友,保准都是极品,何必买这里的。”

没有接她的话,钟伟良两肘支在桌上,手指轻轻捻着杯沿,看过来。

这个人平常话不多,不管是工作还是私下,都是一副现场的做派,直截了当。此刻他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几乎已经有些不耐,方婉莹知道,他一点客套叙旧的兴趣都没有。她也不想再周旋,从手包中拿出特快专递里的白色信封,放在桌上,“老钟,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伟良微微一笑,“没看懂?”

“这怎么会看不懂!”

方婉莹蹙了眉,这是一封直接上交省/纪/委的实名举报信,举报人就是江州设计院总设计师钟伟良,而被举报人,正是他的患难好友设计院副院长秦有宣。

拿到这封信的时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信封和里面的信都是复印件,可上面苍劲有力的笔迹,不用看签名,也知道是钟伟良的亲笔信!

“老钟,工作上的事,你完全可以和有宣沟通,实在不行还有设计院的领导,何必走这种极端的手段?”

“方老师,你是个生意人,今天,我们就做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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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滴小天使们还在不在?这几天工作上焦头烂额,回到家脑子都停不下来。今天总算好点了,恢复更新。感谢还在守候的小天使,来亲亲!(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