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家可,雷雷收到!

谢谢我家柴,雷雷收到!

晋江首发

作者有话要说:在本章开始前, 容我摘录南京亲子鉴定中心上的一段话:

南京东博生物医学亲子鉴定中心是一项严谨的生命科学,它最基本的功能就是依靠自身的科学性和准确性为被鉴定揭开真相,它不能因为被鉴定者的特殊情况或者其他原因就随意改动,更不能造假,否则就失去了它最本质的意义。在司法鉴定中,它更不能违背法律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且造假属于法律严厉打击的违法行为。

但在日常的亲子鉴定过程中,造假行为无可避免,一些被鉴定者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鉴定结果,故意采集一些不相关或者他人的亲子鉴定样本。而亲子鉴定中心为了尊重被鉴定者的隐私,往往不会询问他们鉴定的缘由和样本采集的来源,这常使一些被鉴定者钻了空子。而对于这种亲子鉴定过程中的造假行为,目前尚无好的办法解决。但对于被鉴定者当面提出造假亲子鉴定结果,鉴定中心会毫不犹豫的拒绝,无论因为什么原因。

方老师?生意人?

这几乎截然相反的两个称呼送给她一个人, 方婉莹不自觉喉咙里就轻轻咽了一下,本来就严阵以待的内心忽然生出一种更加不祥的预感。对面的人脸上带着笑,那笑容像刻在铁板上一样,很清晰。

钟伟良年长秦有宣三岁,是当年那场严格的国家甄选中凤毛麟角的胜出者,最早的公派留学生之一。在秦有宣眼里, 一直是个不可超越的技术标杆。多少年前的一场海上事故, 两个人同时被困, 十几天的孤岛生存, 从此接下生死之交。

听自己的丈夫说,这个人为了把野果子留给他吃,自己靠吃老鼠肉生存下来。这个男人, 天生就有一种战天斗地的威慑力,即便在工作上一直是下属的身份, 可在他们这个小团体里依然是当仁不让的大哥。

曾经因为他十分喜爱小宇, 相对于那个始终高贵不食人间烟火的安然, 方婉莹对钟伟良可以说非常敬重, 也很亲近。在安小素这件事上,也一直认为钟伟良会和他们站在一起,做出最公正的决定, 扭转全局。到那个时候,方婉莹甚至想到钟伟良会为自己女儿羞耻的错误来亲自道歉。

可现在,人是来了,这种感觉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居然, 来者不善。

刚才这一句明明话中有话,却又说得直截了当,不给她留下继续打亲情牌的余地,之前的热络又不能立刻抹去,方婉莹暗中咬牙,微笑着答道,“交易?什么交易?我不明白。”

“我把你想要的给你,你按我说的去做。”

钟伟良的声音很平和,像刚才和茶农买茶一样。

这种势在必得的语气直接刺激了方婉莹紧张的神经,“老钟,我和有宣一直敬重你是大哥,我们两家的关系比亲人还亲,怎么好好儿地说到什么交易?什么都可以谈。可你既然非坚持这么说,我也只好奉陪了。我倒要问问,我想要什么?”

“这封信。”

方婉莹的手始终没有离开信封,此刻瞥了一眼,放开手,“老钟,你是技术出身,最是逻辑缜密的一个人。能告诉我,我要这封信做什么?不瞒你说,收到这封信,我连有宣都没告诉。要不是这两天学校忙期中考核,我前天就要找你还给你了。”

钟伟良笑笑,“这么说,我当时应该直接寄出去。”

方婉莹的口气很轻松也很不屑,可看他真的拿起来,她的目光像被扯住了,“工作上的事,你可以跟有宣沟通。至于那些八竿子跟他打不着的事,就别无中生有了。”

“无中生有?何以见得?”

方婉莹冷笑一声,“这信上说,五年前的双鹿岛油气输出项目,管线供应商偷偷篡改技术指标,换用应力腐蚀敏感性较差的材料。当初虽然是有宣负责供应商管理,可最终审核把关是你们技术上的事,而且后期因为技术原因,这个供应商已经被及时撤换,并没有造成损失。现在怎么能翻旧账说是有宣的错?”

“嗯,”钟伟良点点头,“你果然知道得很清楚。那你也一定知道当初主张撤换该供应商的人是谁。”

方婉莹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多,可是她确实清晰地记得,当时就是眼前这个家伙在合同已经签订、第一批订单已经进场的情况下力主撤换,导致甲方因证据不足单方面解约损失了不少钱,可是因为他的王牌,竟然什么事都没有,还一直主持到项目最后。

看她不吭声,钟伟良微微一笑,“这个管线供应商规模看着很大,却并没有足够的生产经验和过硬的技术班底。当时我第一次突然进场访问就发现了应力测试的问题,当时我就觉得蹊跷,从来没有合作过,又没有什么名声,有宣是怎么知道这厂商的?后来,我暗中调查,发现这个供应商的技术支持正是江州理工大学材料实验室,而那时的系主任,就是你。”

“怎么?为民营企业提供技术支持,这样的合作是全国高校都在推动的自营项目,有问题吗?”

“没有。为学校赚钱是你的职责所在,那么,厂商合伙人上那个叫张小周的人又是谁?”

听他提到这个名字,方婉莹脸上的笑突然消失…

“别人也许不知道,可我曾经跟有宣回过他的老家。深山区里,别说车,徒步都很难行,村里有他一个远方表弟,没有读过书,有些迟钝,一个人耕种过日子,他的名字就叫:张小周。”

对面的女人深深吸了口气,卡在喉中没有呼出来。钟伟良看了一眼没再继续说下去,抿了口茶,“这件事,我相信有宣并不知情。因为第二次考察是他跟我一起去的,中途撤换厂商,没有他的支持,我也做不到。”

“老钟,”好一会儿,方婉莹才终于开口,“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并没有给工程造成什么损失,何必旧事重提?现在老院长要退休,正是竞争下一任院长的时候,你…”

“那个厂商很快就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我也以为此事到此结束。而且,有宣后来主动调离,转做了技术管理,我便没有再过多深究。可现在看来,”钟伟良笑笑,“贪婪,是永远不会满足的。这几天我发现了很多我以前不知道的事,比如,小宇上大学的时候,你们在凌海给他买了房子,当时说用的是老家的拆迁款。现在才知道你在老家确实有房子,只不过尚在城区规划中,蓝图还没有,哪来的拆迁款?”

方婉莹紧皱着眉头,眼睛里面已经完全不见了虚饰的笑意,目光盯着面前的男人,一动不动…

钟伟良捡起信轻轻点着桌面,“一石,可以激起千层浪…”

“钟伟良!”突然提高的声音咬了牙,“你会毁了有宣,毁了我们一家的!”

“为了钱,你可以出卖原则,置他人的财产和生命于不顾。胆子这么大,还怕这样的附加条件么?”

“够了!”方婉莹冷笑,嫌恶地看着他,“别再扯什么正义和原则,今天你不也是来做交易的么?到底想怎么样??”

安静。

自进门来,就一路压制她的男人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他想要的结果,却并没有开口,只是脸色像忽然蒙上了一层阴云,骤然冷了下来。如果说刚才他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谈判模样,现在他眼睛里已经是完全的私人恩怨,忽然的狠,看得人心惊。

“莫昂生物技术鉴定所。”

听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本来有心里准备的人还是哆嗦了一下。

钟伟良从怀中掏出两份资料摆在桌上,一份是莫昂出具的未署名报告,另一份是高院司法鉴定中心出具的署名报告,方婉莹瞥了一眼,靠进椅子里。

钟伟良点点头,“好,至少你不再装不知道。”

方婉莹不屑,“你证明不了什么。”

“既然证明不了,那就说说我的猜测。”钟伟良也靠进椅子里,四目相对,声音非常平和,“我的猜测是:在一种不明原因的情况下,你恰巧得知伟婷和岳绍辉在做亲子鉴定。”

“伟婷终于肯说出前男友了?”知道小妹是钟伟良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方婉莹脸上不觉就有了笑,“我头一回听说。”

“你头一次听说,可你家小宇却知道得非常清楚,他说岳绍辉是‘姑父’,小素是在‘乱伦’。”

方婉莹挑了下眉,“好,我恰巧得知他们在做亲子鉴定,所以呢?”

“所以,你很轻松地就让岳绍辉真的成了‘姑父’。”

方婉莹正要开口,被钟伟良打断,“莫昂生物科技和你的实验室是什么关系,投资人又是谁,不要再让我费口舌。”

“你这是污蔑。生物检材鉴定资格是由司法部门严格审核批准的,任何人不得篡改,否则要负刑事责任。”

“可对于匿名申请者,你只对样本负责。因为不具名,他们即便返回来拿着编号,也无法证明那个样本是他们提供的。有恃无恐,就是因为没有具名。不过,你却偏偏漏掉了一点。”

说着,钟伟良停顿了一下,“岳绍辉,并不是伟婷当年的男朋友。张星野,才是。”

闻言方婉莹的眉头轻轻挣了一下。

细微的变化都落在眼中,钟伟良轻轻点头,“如果知道他们只是一夜情,恐怕你再愚蠢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因为,一夜情,几率很小,而且,那个男人很可能会不认账,会吵嚷检测结果有问题,再找别的地方重检,歪打正着,立刻就会暴露。可是,你真的幸运,幸运地碰到了张星野和岳绍辉这两个风流又勇敢的海归派,坚定不移地相信DNA检测技术的普及,更相信伟婷,所以他们丝毫没有怀疑。”

钟伟良的话没错,即便如此,方婉莹心里却没有生出丝毫悔意,单是“岳绍辉”这三个字入在耳中,就恨得牙根儿痒。

“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十年相隔,即便那个男人承认孩子是他的,也不会真的相认,大多是扔点抚养费,一走了之。可这件事,既然伟婷知道,小素就绝对不可能再和岳绍辉在一起。而如果他真的肯父子相认,那就是一场大戏!姑姑和侄女是同一个男人,即便有一天真想大白,两个人的感情也早就破败不堪。”

“你赌的是前者。”想起这两个月那个男人的种种作为,钟伟良也蹙了下眉,“你绝不相信,一个像岳绍辉这样有钱的花花公子不但会认下一个病孩子,还真的回到他身边担当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更没有想到他会为了给孩子治病,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要带他出国。不过你很聪明,在知道事情就要败露的时候,没有沉不住气,再次出来干涉反露马脚,相反,你躲得远远的,让结果暴露出来。对你来说,已经足够了。”

看着对面这个不动声色的女人,钟伟良不觉咬了牙,“岳绍辉,他是个男人,一肩扛起,根本不会怎样。你想伤害的人,一直就是我的女儿。这两个月,她丢掉了工作、失去了爱人,闭门不出,很少睡眠。看着她憔悴不已,让你很满足,是不是?”

“满足??”方婉莹腾地坐起身,“钟伟良,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小宇是怎样地敬重你、听你的话??为了你的那个宝贝女儿,他一直像个保姆一样时时处处护着,到头来却被抛弃,他一番辛苦得到了什么?”

钟伟良一挑眉,“不是优胜劣汰么?”

“你混蛋!!”方婉莹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女儿她也配!!到处勾搭男人,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钟伟良脸色陡然而沉,慢慢站起身,“方婉莹,你现在听着,一,立刻辞去江州理工大学副校长一职,妄谈学术,你枉为人师!二,立刻从莫昂生物科技公司撤股,不许你再滥用科技,扰乱人伦!三,撤出所有在承建和厂商处的暗线入股,贪婪成性,你祸国殃民!”

“不行!!股份和钱我可以不要,可理工大学和莫昂是我毕生的心血,我绝不放弃!”

钟伟良冷笑,“好,既然如此,那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你没有证据!”

“你心里很明白,鉴定中心一旦被告上法庭的后果,我会穷追不舍,直到莫昂彻底关门!“

想那旷日持久的官司所带来的伤害,方婉莹眼睛都逼得发红,咬了牙,“哼,就凭你?你耗不起!!“

“是,我是耗不起,可有人耗得起。别忘了,那个男人不光有钱,还有美国人的一根筋。他一定会用他的美国护照掀起DNA第三方检测的轩然大波,让你倾家荡产,身败名裂!牢,你是坐定了。”

他始终不曾高声,可方婉莹却好像被猛烈地攻击后,浑身乏力,突然抽去了筋骨,额头热,却是冷汗淋漓…

钟伟良拿好桌上茶农包给他的茶叶,留下现金,“岳绍辉周一从美国飞凌海,周三返回江州。在他回来前,你务必递交辞职报告。”

走到门口,又回头,“另外,转告你的宝贝儿子,再让我看到他缠着我女儿,打他的就不是岳绍辉了。”

门大开,雨还在下,湿冷的风灌入,方婉莹一屁股坐下,泪都没有。全完了,她一辈子的心血,全部完了…

晋江首发

周六。

落地大窗敞开, 白色的纱帘随着海风忽起忽落,柔和的海浪一般时不时露出外面的风景。小山丘像一只起锚的帆船伸在海里,树木浓密到呈出藏青的颜色;天湛蓝,云丝清淡,太阳出来,照着白色耀眼的沙滩。

清晨六点半, 巴哈马小岛上已经预示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天气。

岳绍辉靠在床头, 一身浅铜色结实的肌肉在雪白的靠枕上像要挣开一样, 突出的饱满, 腰上懒散地搭着被单,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

赌城的婚礼前后不过一个小时,之后他抱着他的新娘回了房间, 门一关,一个异世维数, 沙漠的阳光和霓虹再也照不进来。

淌着激烈的汗贪婪地索要, 一次又一次被抛上云端, 刚强的意志力在高频率的极速快/感中被彻底摧毁, 迷离的意识开始极度认同瘾君子们的自我毁灭。

即便是在精力最旺盛最放纵的时候,也没有跟一个女人这样反反复复地纠缠,结实的肌肉已经抱不住怀里的湿软光滑, 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瘫软无力。可她还欣欣然地缠着,不眠不休,除了喝水,居然也不知道饿。唯剩的一丝丝理智, 很认真地觉得是真要死她身上了;身体却诚实地任凭摆布,毕竟,死了也值…

终于,小兔子吃够了,觉得饿了。一看时间已经是周五的中午,岳绍辉赶忙打开手机,果然错过了一堆张星野的信息。从最开始的:我和萱到了,你人呢?到最后的:你他妈的在哪儿呢??我和萱跟大哥的船走了!

来不及叫吃的了,抱起她进了浴室,两人迅速地洗了澡,直奔机场。

要参加Anny的婚礼,一路上小兔子一会儿说让他现在就告诉Anny,一会儿又说不要,要给她惊喜。看她亢奋的样子,岳绍辉怕撑不住,要了一杯烈性伏特加,一杯下去,她终于睡着了。

到了迈阿密已经下午六点多,匆匆开船出海,深夜两点终于赶到岛上。

虽然这位二哥消失了好几天,到最后都不知道还来不来,Anny还是把一套270度海景套房留给了他。这一下又刺激了小兔子,快三点了还不肯睡,非要躺在他怀里看星星。

岳绍辉从来就不是个浪漫的人,觉得氛围制造一切都是为做,于是,在星星下,又彻底压着她“浪…漫”了一番。

明明满足得眼睛都睁不开,她还是嘟嘟囔囔地埋怨他不解风情,不过总算是睡着了。只是还不到六点就又爬起来,进了浴室。

听着里面的水声,岳绍辉翻看着手机。紧急的电子邮件已经都处理好,张星野也已经骂了回去,现在返回来,微信还是安安静静的,翻去Q/Q,也没有什么动静。

岳绍辉不觉皱了眉。这两天极度地放纵,释放着为了一个离奇的错误而禁锢到几乎疯狂的感情,竟然忘了,这让人欣喜若狂的真相背后还有一个幼小的身影。

小离…

十年前的那个错,在岳绍辉看来根本不该是个毁灭一生希望的错,可钟伟婷却固执地用一种很残忍的方式惩罚着自己,也在惩罚着这个不该来到人世的孩子。大人总还可以寻找到发泄的出口,可孩子却没有这个能力,生活在一个不该存在的角落里,在妈妈的惩罚里。

自闭,心脏病,在没有见到他之前,岳绍辉就已经做好了要面对一个问题孩子的准备。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这么可爱又善解人意的小人儿。他对爸爸的爱几乎是倾其所有,用自己稚嫩的生命在拥抱这个巨大幸福的到来,却又像个大人一样小心翼翼,生怕他做错了什么而再次失去。

小家伙的爱和倚靠像一股强大的力量,很快就融化了岳绍辉内心的抗拒,带他进入了父亲这个陌生的角色。

是责任,也是真的喜欢。在失去小素最痛苦的时候,就是这个小家伙蜷缩他在身边,给他唱歌,跟他说话,一种难以言说的安慰…

真相再一次突然出现,岳绍辉虽然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可内心有一点却是坚定的:他绝对不能再伤害这个孩子。

老爸!我的作业发给你了,你看好了没有?

这是周三晚上小离发来的微信,那个时候他正在赌场守着不眠不休的小兔子,再后来,他们疯狂的世界里再也容不下任何外来的干扰。

这是最后一条,在那之后,小家伙像消失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因为爸爸没回复,他赌气了?岳绍辉看了看时间,打字:在吃晚饭吗?吃什么好吃的?

手机是他给买的,可钟伟良不同意小离用,这次他离开总算说服钟伟良让小离随时都带在身边,可以跟他说话。

还是没有动静,再发:这两天有事,没有及时回你的信,果冻糖已经找到了,没有化掉。

等了一会儿,又发:今天练歌累了?

还是安静…

怎么回事?岳绍辉立刻拨通了手机,对方关机。

DNA检测,省高院司法鉴定中心出来的结果一定也是非亲生。他临离开江州时,就把报告的联系地址和电话都留成了钟伟良的,也就是说钟伟良也已经知道了真相。难道…他告诉了小离?

岳绍辉轻轻摇摇头,不会。钟伟良看着冷硬,其实心还是很细,小离是他亲手养大的侄儿,又有严重的心脏病,他应该不会莽撞到直接打击孩子。

这么想着,岳绍辉又放下心来,也许只是小孩子玩手机被大人没收,毕竟钟伟良这种舅舅不比野外生存教练强多少。而且如果真有什么事,不通知他,也会通知姐姐小素。

抬起头,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了,岳绍辉起身,走过去打开门。

宽大的化妆室,六面环镜,她正在挽头发,身上一袭抹胸大摆长礼服,薰衣草的颜色。

相比那套朱丽叶的欧式古典,这一件手工缝制、薄纱质地,勾勒着腰身,突出着那两朵娇娇的B Cup,轻柔美妙,流水般飘逸。

这是入住时就发现Anny准备在他们房间的礼服,居然这么合身。岳绍辉脑子里突然想起他随手给她戴上的头纱,白色的小礼服,圣坛前分明就是新娘的模样,可当时的欲望在燃烧居然并没有觉得,现在看着,才发现他的新娘,这么美…

他笑了,从身后抱了她埋在肩头。

“哎呀,”她立刻叫,“走开啊,把人家头发弄坏了!”

他才不管,安小素挣扎了一下,粗壮的手臂牢牢的,不用力她都挣不脱,拍了几下就决定放弃,头一歪贴着他脸颊,看着镜子,“我好看吗?”

“嗯。”

“说‘好看’!”

“好看。”

“说‘漂亮得不行’!”

“漂亮得很行。”

噗嗤,她笑了,扭头用力啄了他一口。镜子里的自己真的美/美的,可是自己这么美,这么苗条,根本遮不住后面那个铁塔一样的身体,宽肩乍膀,肌肉铮铮,抱着她的姿势分明就像童话《美女和野兽》!可这个一/丝/不/挂、毫不顾形象的野兽是她的丈夫呢…

想着,脸颊就幸福得发烫。一会儿就要和他成双成对地公开出现,在他所有的家人和朋友面前,挽着他的手臂,进入他的生活,一辈子都不分开。头发晕,心怦怦跳…

“宝贝,”

“…嗯,”

“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说。”

“今天…先不告诉大家我们已经结婚了,好吗?”

她愣了一下,“嗯?”

“先介绍你是我的女朋友,行不行?”

安小素立刻蹙了眉,“为什么?赌城的婚姻注册不合法吗?”

“当然合法。”

“那为什么??”

自己还在这里美得发晕,他,他居然提出不公开!鼻子一酸,泪没上来,小火苗蹭地一蹿,“要我做你的地下情人么??你,你这么嫌弃我,为什么还娶我?就是在赌城疯一下么??那还带我来干嘛?哼!我,我现在就走!马上!”

他一个字辩解都没有,手臂纹丝不动,抱着她。安静的海边清晨,偌大的化妆室,安小素喊了这么一嗓子,回音乍得自己的耳朵都受不得了。

这都说的什么啊…当然不是这样的,他爱她爱得这么深,为了她吃了多少苦,这两天…在床上…都,都快化在她身上了,怎么会嫌弃她…

一秒钟,安小素就觉得自己作得很无聊,缩在他怀里老老实实地待着,手指轻轻掐他的手臂,“是不是觉得…他们不会喜欢我?”

“当然不是。我的小兔子这么好,谁敢不喜欢?”

“那是为什么?”

“是Anny。他们恋爱了好久,订婚都已经一年多了,这个婚礼虽然很盛大,可是并没有什么惊喜的地方。”

安小素没听明白,“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没有惊喜,可是你老公我么,就不一样了。”

一听他自称“老公”,她就忍不住满脸都是笑,抿了唇,“什么不一样?”

“这么多年,我有过女朋友,家里很多人也都见过,可是,从来没有带回来参加过家庭聚会。像这样盛大的仪式,大哥的婚礼、爸妈的银婚纪念,我都是和星野一起参加。”

“所以…这次带了我需要很多解释?”

他笑,轻轻咬咬她的耳垂,“我的小傻瓜。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带你出现,你立刻就会成为全场的焦点。如果再告诉大家我们刚在赌城结了婚,Anny的婚礼马上就会变成我们的祝贺派对。我妈很容易激动,我担心她会高兴得哭出来,到时候,就像在剧院看舞台剧一样,只能一幕一幕继续,没有转频道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