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上一章:第 36 章
  • 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下一章:第 38 章

只是,让宋猷烈没想到地是,戈樾琇会穿成那样出现。

该死的。马克.库班是著名的花花公子,仅凭一眼就能看出女人的三围。

那个花花公子在办公室多呆一秒忽然都变成了一种煎熬。

该死的蠢女人。

然而,这个蠢女人的愚蠢行为还在继续着。

更让宋猷烈感到不可思议地是:这一次她居然是为了她口中所谓交情很好的朋友,这还是一位男性朋友。

所以说,戈樾琇不是为了他和张纯情的绯闻而来?!

好吧,为朋友两肋插刀没什么,这是很多正常人会干的事情。

也许他应该送上类似“戈樾琇,你终于做了一件正常人会做的事情。”的赞美语言,赞美完之后把她扫地出门。

如果事情关乎她的话,他会考虑,毕竟,从道德角度他如果袖手旁观的话太不近人情,而且,这也是戈叔叔的嘱咐。

但,这次事情就出在戈樾琇的朋友身上。

戈樾琇口中“交情很好的朋友”宋猷烈是知道的,会做酸菜包子,这人做出的酸菜包子味道很符合一名精神病患的口味,最开始,因为惦记这个人做酸菜包子,戈樾琇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找他,到了最后,这两人差不多都腻在了一起。

为了确保戈樾琇的人身安全,宋猷烈让几名退伍军官轮流跟着戈樾琇,宋猷烈让他们每隔一个礼拜就给他上传戈樾琇的近照,不要误会,他对于戈樾琇那张脸蛋没什么兴趣,他只是负责把戈樾琇的近照拿到戈叔叔面前。

在陆续收到的照片中,他就看到一组戈樾琇在吃酸菜包子的照片,涎着脸,一副放进口中是绝世佳肴的满足劲。

看完这组照片后,宋猷烈就有了一个恶趣味的想法:假如把顾澜生那双很会做酸菜包子的手剁掉,戈樾琇从此就吃不到符合她口感的酸菜包子了。

戈樾琇想让宋猷烈不好过,偶尔他也得尝尝让戈樾琇不好过的滋味。

宋猷烈让人调查过顾澜生。

那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聪明人,人品家世都无懈可击,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优秀的青年。

对于这名优秀的青年宋猷烈并无好感,在他看来,这个人很狡猾,这个人的狡猾之处就在于,他把戈樾琇这么难缠的精神病患哄得服服帖帖。

服服帖帖!这个想法偶尔会让宋猷烈有扯领带的念头。

现在,这位优秀青年出事了,相信他凭着他自身能力能安全脱险,这是宋猷烈理应该对戈樾琇说的。

但结果变成目前这样,宋猷烈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的错。

也许…也许是特属于戈樾琇的精神疾病是一种传染病,以至于他做出一系列连自己也解释不了的事情。

愤怒,焦躁。

偏偏,那张脸近在眼前,为什么再次让这张脸涉及到自己的生活,鬼使神差为她解鞋带,买面包等等等等。

最后…最后,还吻她了。

他得从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件中解脱出来,不然,他的生活就会陷入死循环。

他知道怎么样能伤害到她。

那个清晨,酒庄女主人从房间窗口掉落,这个早上她看到昨晚从聚会带回来的大.□□。来自于哥伦比亚从林,绝好的气候条件孕育出来的大.麻成为市场上的抢手货,女主人回味着夜晚欲生欲死的滋味,挑了最顺眼的点上。

灵魂出窍,飘向空中,打开窗户。

于是,就有了那个早上。

那个早晨,阳光明媚。

酒庄女主人死于□□所产生的幻像,所有人以缄默的方式接受这个现实,唯有亲眼目睹母亲离去的女孩一个劲儿嚷嚷着,不,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女主人的离去让那个来自格陵兰岛的孩子感到惋惜,女主人虽然有时行为怪异,但她对那个孩子很好。

但遗憾地是,她是戈樾琇的妈妈。

“戈樾琇,即便你死了,我也要唾弃你的坟墓。”这句话诠释了宋猷烈对于戈樾琇的全部情绪。

戈樾琇,即便你死了,我也要唾弃你的坟墓,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对着戈樾琇离去背影,默念。

时光荏苒,那张脸还是昔日让他感到厌恶的那张脸,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是他想毁而灭之,毁而弃之。

给她收拾那么多的烂摊子,现在是一点点讨回利息的时候了。

所以,宋猷烈。

现在,马上,立刻,走过去,用最为亲昵的语气告诉她。

告诉那个小疯子:对于我而言,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早上,如果你要是非让我讲点什么,我会告诉你,那个早上酒庄美丽的女主人假如经受得住诱惑的话,也许现在我们仍然能在各大拍卖会看到她的画作。

猜猜她会这么着?

要么给他一巴掌嘴里嚷嚷着要杀了他;要么就躲进另外一个世界里。

不管给他一个巴掌还是躲进另外一个世界里,她的身体都会颤抖个不停,那种状态类似于羊癫疯病患病情发作。

他不会再去把她抱在怀里,一定不会。

这一次,他一定不会有任何怜悯。

总有一次会成功的,说不定就是现在。

愤怒,焦躁,这些都是精神疾病的潜伏症状,他得赶快从这些症状中解脱出来。

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他的理想伴侣应该是张纯情那类型的姑娘,甜美可爱,简单又不乏聪慧。

戈樾琇!

一步步朝着那脸色煞白的人走去,这一次一定不会有任何的怜悯。

据说,一名精神病患的嗅觉异于常人,也许嗅到危险,那张脸越发煞白,他往前一步,她就倒退一步。

一边倒退着一边摇头,似乎想用这样的形式来阻止从他口中听到一些话。

水池人太多,一个臂膀纹着火焰的壮汉挡住她,她把气撒在他身上,她冲着他喊:滚开。

壮汉纹丝不动。

捡起一个水鸟模型,一个劲儿捶打着壮汉。

壮汉一个侧身,她身体不受控制往前,壮汉一伸手,她牢牢落入他臂弯处。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一幕,可以归结为男人和女人的游戏,起码,那位壮汉是这么想的。

臂弯里的女人看起来小小的一只,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在一本正经和他玩游戏的样子也很可爱。

可爱到他忍不住挑起女人被水浸透的一缕长发。

长发垂落于手掌上,低头,轻嗅芳香。

宋猷烈皱起眉头。

第37章 精神病患

脑子里拥挤不堪, 思绪杂乱无章,分不清是宋猷烈的话所导致, 还是眼前这位臂膀有火焰纹身的壮汉所致。

这个该死的,干嘛闻她头发, 她的头发又不是香水,现在,她情绪很不稳定,和顾澜生相处久了, 戈樾琇都差点忘了自己是一名精神病患。

上一秒张牙舞爪下一秒消极得宛如世界末日, 类似于心理疾病治疗中心这样的场所对于她而言寻常得像出入餐厅,情况严重时住过隔离区, 隔离区墙壁材料戈樾琇再熟悉不过。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 她脑子进入高度活跃期, 活跃频率都要抵得过这半年时间。

对于一名遗传性精神分裂症患者来说,脑子过度活跃不是好现象。

借着顾澜生的福, 戈樾琇过了半年正常人生活。

顾澜生这个名字出现得很及时,戈樾琇想起此行目的。

DJ在进行午夜倒计时。

调整好呼吸,每倒计一次就深深呼出一口气。

倒计时声落下。

午夜来临。

戈樾琇丢掉水鸟模型, 垂头和壮汉道歉, 语气极具诚恳。

壮汉还是拽住她头发不放, 也许是她的道歉声被现场音乐掩盖,加大声音, 壮汉还是把她的头发当成是香水。

“先生!能松开你的手吗?你拽疼我的头发了!”大声吼出, 这下应该听到了吧。

置若罔闻。

这人肯定有恋发癖。

牙一咬, 企图强行掰开壮汉的手。

壮汉咧开嘴,朝她挤眼,问她电话号码。

“白带鱼女人你也要?”一张脸迎着壮汉,让壮汉好好看清楚她的白带鱼特征。

“白带鱼?”壮汉很认真看着她的脸,乐呵呵笑开,“不,你是一枚魔力椒。”

眼前一晃,一抹身影挡在她和壮汉之间,与此同时,壮汉的臂膀像一个被抛向空中的大白萝卜,戈樾琇身体被一股重力带动往后移动。

回过神来,戈樾琇站在了宋猷烈身后。

刚刚,他明明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闲杂人等角色不如护花使者来得过瘾。

护花使者?这个说辞套在宋猷烈身上还真有点滑稽,也并非说宋猷烈不符合护花使者形象,而是问题就出在护花对象是戈樾琇身上,假如护花对象从戈樾琇换成那五月女孩就是一则美谈了。

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机,怎么把顾澜生弄出来还没有任何头绪呢。

宋猷烈似乎也有同感,在戈樾琇掉头时他也掉过头来,两人脚步一致往“美国帮”老大所站方位。

水池密密麻麻都是人,绕过一个人再绕过另外一个人,逆着水流前行,他问她被当成一枚魔力椒滋味如何。

“你应该把电话号码给他,再下一个周末来临时,问他要不要和你结婚。”他强行抓住她的手。

戈樾琇放慢脚步,宋猷烈似乎也忽然间不急着走了。

“之前不是说过,你要申请‘这个星球上结婚次数最多的女人’吉尼斯纪录,那个大块头是个不错的机会。”不紧不慢的语气。

戈樾琇停下脚步,宋猷烈也停下了脚步。

四目相对。

别生气,别轻易愤怒,不要轻易愤怒,戈樾琇心里默念着。

他俯身,把两人间距离拉近到她可以在他瞳孔里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指尖抚上她的脸:“为什么要和那大块头道歉?明明是他拽住你头发,你现在还是不是戈樾琇。嗯?”

想去搁开他的手在半空中硬生生收回。

他声腔带着叹息:“要是戈樾琇的话,起码先得给那个大块头脸上一阵口水,可你居然和他道歉,不仅道歉你还和他讲道理了,看来你和你那位朋友交情很好,我现在忽然很好奇你和你那位朋友交情都好到什么程度?”

那个从格兰陵岛来的孩子眼睛一如既往,黑如子夜,把印在他瞳孔里的那张脸衬托得越发苍白白。

心里继续默念:戈樾琇,别生气。

他指尖沿着她的鬓角,问:“戈樾琇,我在问你问题呢。”

不作答。

“嗯?”他语气稍微加重一点点。

紧抿嘴角。

“那个和你交情很好的朋友名字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顾澜生。”指尖停在她耳廓,“戈樾琇,如果我告诉你,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只想当一名应邀前来参加嘻哈派对的嘉宾。”

垂着手指头纠起,戈樾琇得用尽全力才能不让它们变成拳头状,因为一旦变成拳头状了就会朝宋猷烈的脸上挥。

愤怒被释放,倾巢而出,于是,戈樾琇就变得不像戈樾琇了。

接下来呢?

接下来,宋猷烈就会以监护人的身份打电话给负责她的社工,在社工的建议下,她会被送到到处都是监视器的地方。

以前,戈鸿煊就这样干过。

戈鸿煊会干的事情宋猷烈也会干。

目光从映在黑色瞳孔上那张越发惨白的脸移开。

低头,小声说出:“别闹,宋猷烈,别…”

落在她耳廓上的手收回。

戈樾琇没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

“戈樾琇,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一只五谷杂粮吃多了的老虎。”宋猷烈冷声说着。

也许,这就是他羞辱她的方法之一,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要帮她,只是,知道了也不能生气,一定不能生气。

眼下,没别的路可以走了,距离抽签杀人质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喉咙又痛又涩,每一缕从肺部挤出来的发音都带着尘土的焦味。

艰难说出:“等…等…顾澜生回到营地时,到时候…到时候你想看到戈樾琇变成什么都可以。”

那道水柱从他们之间溅起,越过头顶,溅落。

宋猷烈的手掌在击打这水面,第二波水柱更高。

无数水珠纷纷扬扬掉落,他和她隔着水珠相望,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憎恨。

往着他的移步,双手轻轻搁在他腰侧,脸木然贴在他的胸腔上。

片刻,他手轻触她背后的长发,她搁在他腰侧的手一点点往后扩,直到双手牢牢圈住他的腰。

这一刻,她和他很亲爱很亲爱。

“戈樾琇。”他的声音来自于她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