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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烈,阿樾要结婚了。”

不,不啊,不能啊,妈妈。

为什么不能?

因为——

戈樾琇结婚了,宋猷烈要怎么办?

从摩尔曼斯克传来的消息寥寥无几:要和戈樾琇结婚地是一名萨米族小伙,戈樾琇用了七十二小时时间就决定嫁给这名萨米族小伙。

戈鸿煊正在书房大发雷霆,派往摩尔曼斯克的人已经陆续到位。

宋猷烈打开戈鸿煊书房门。

他和他说:“戈叔叔,让我去吧,就当是您交到我手上的成人试卷。”

从那扇门出来时,已经是深夜时间。

书房门虚掩着。

站在虚掩的房门前,宋猷烈凝视着走廊尽头的黑暗。

第130章 天鹅挽歌

一万英尺高空上, 公共飞行图显示还有两个小时五十分将抵达航班目的地——洛杉矶。

头等舱八个座位有两个座位空着, 机舱里的灯全部熄灭, 仅有的光源来自于圆形吧台。

吧台和机舱隔一道门,门留着约三分之一缝隙, 透过那个缝隙可以看到吧台正在品酒聊天的两个男人。

戈樾琇的眼睛只专注侧坐于左边的男人。

那是她的甜莓。

她的甜莓正在和维珍航空总裁谈天说地,机舱里正呼呼大睡地是那位的一家子, 这一家子赶着要到洛杉矶过圣诞。

戈樾琇也不知自己眼睛盯着宋猷烈看了多久。

莫名惊醒, 第一眼就看到宋猷烈,是二十二岁的宋猷烈。

那个瞬间有点神奇。

没醒来之前,二十一岁的戈樾琇在非洲维多利亚湖一座小岛上,坐在凉棚里吃着烤鱼,邀请她到凉棚吃烤鱼地是一名叫卡鲁的小伙。

小伙的家只有六点三平米, 不过那还算多的了,据说小岛上的居民人均居住占地只有两平米。

卡鲁有一口大白牙,笑起来时和门外的盐堆相互辉映, 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一边吃烤鱼,一边问卡鲁你今年几岁。

“二十二岁。”

二十二啊, 嚼烤鱼的动作变慢了。

迷迷糊糊想着, 总有一天宋猷烈也会和卡鲁一样变成二十二岁小伙, 不知道二十二岁的宋猷烈会长成什么一副模样。

一边吹海风一边吃烤鱼,一边想宋猷烈二十二岁的模样。

卡鲁忽然问她要不要嫁给他。

烤鱼很好吃, 这小岛与世隔绝, 卡鲁牙齿很白, 在这座小岛上有一间药房, 细看的话,卡鲁算是长得不错的了。

“什么不错!看看那张大嘴,你能说他不是大马哈鱼转世吗?”后脑勺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是宋猷烈的声音。

转过头去,什么也没有。

再去看卡鲁,还真…像大马哈鱼。

带着“宋猷烈二十二岁时会长成什么样子”的问题,戈樾琇离开那座小岛。

船刚上码头,一个颠簸。

维多利亚湖没有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宋猷烈。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好比无所事事的少女时代,放一本杂志托腮坐在窗前,有一下没一下翻着,看天空眼睛追寻浮云身影,浮云被风吹散,一低头就看到页面上美好的影像,怦然心动。

机舱没有光源,这便于她在黑暗中肆无忌惮看着宋猷烈。

原来,二十二岁的宋猷烈长成这样,远比她想象中的还有迷人。

彼时,在凉棚吃烤鱼时戈樾琇怎么也想不到,日后会是这么一种光景。

怎么就…怎么就在一起了呢?一起吃饭一起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的马克杯挨着她的马克杯,双人床情侣拖鞋床头柜里放着避孕套,这些都是情侣们才会做的事情。

座位和酒水餐台连在一起,台面叠放几本杂志,最上面的杂志封面人物戈樾琇再熟悉不过。

是她那亲爱的小姨,也是宋猷烈的妈妈。

贺烟上月被联合国授予“社会活动家”头衔,以她为封面的杂志变成国际航班头等舱读物变得理所当然。

封面还附有若干介绍:在过去十年里,这位杰出女性以其自身影响力在慈善领域取得骄人战绩,截止二零一六年十月,她名下慈善机构已筹集到上亿美元以上慈善资金。

还不到三个小时,该位杰出女性将出现在洛杉矶机场。

是她点名让她来的,名为接机,实为不怀好意,想想那副干巴巴模样在凌晨两点出现,够呛。

对于她提出的要求,只要可行贺烟从不会拒绝,从八岁到现在二十六岁。

贺烟是西方人眼中传统的东方女性表,内敛隐忍,为了自己孩子和姐姐留下的孩子,她放弃了个人情感生活。

让贺烟凌晨往机场跑一趟还为了满足自己阴暗的小心理:小姨,从伦敦飞洛杉矶这趟航班还有你的阿烈。但,遗憾地是,为了不露陷,你只能装作不知道。

就像,知道你和爸爸搞在一起时,我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说服宋猷烈一起回洛杉矶比戈樾琇想象中的还要容易。“怎么忽然间想回洛杉矶?”“我觉得在洛杉矶过圣诞比较有趣。”“机票订好了?”“订好了。”“行李也是?”“行李也是。”

就这样,他们踏上从约翰内斯堡飞洛杉矶的旅程。

洛杉矶。

坦白说,这是戈樾琇不大愿意回忆的城市,这座城市总是很容易让她把那个有着黑漆漆双瞳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有一句话是那样说来着,鬼迷心窍。

那段视频后,隔着空气一直安静注视她的那双眼眸没有了。

看着宋猷烈。

为什么宋猷烈不告诉她鲜于瞳的事情…

宋猷烈侧过脸来,下意识间,避开他的视线。

脸转向机舱外。

透过机舱是要黑不黑要亮不亮的天色,这是戈樾琇比较讨厌的时间点,它总是很容易让她联想到遍布于深海区的黑色旋涡。

拉下机舱板。

吧台多了两位空乘人员。

两名女空乘人员正忙着和宋猷烈维珍航空总裁合照,较年轻的身体紧挨宋猷烈。

皱眉,手不听使唤形成拳头状。

庆幸地是,在她动手之前拍照结束。

心里苦笑,你看她,即使是二十六岁,对宋猷烈的占有欲一分也没少。

闭上眼睛。

宋猷烈回到座位。

他附在她耳畔:“就那么好看?”

什么?她在睡觉。

“就那么喜欢看?”这声线细听不无惬意。

都说了,她在睡觉。

“香水味还不错。”宋猷烈继续自言自语。

香水还不错?她没擦香水来着,这可是说那挨着他照相的女空乘员擦的香水还不错?把那颗靠着自己的头推开。

温温的气息打在她颈部上。

宋猷烈这会儿笑得肯定很得意,当然啦,挨着他一起拍照地可是具有最美空姐的名声,其社交网账号拥有百万粉丝,这百万粉丝其中就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男性。

继续闭上眼睛。

那道气息迎面而来,迅速别开脸,躲开。

刚夸了别的女人香水这会儿还想吻她,没门?

但真是那样吗?真是因夸了别的女人香水才不让吻的吗?在他靠近时,她脑海里响起了那声“瞳,我看你来了。”

都说不让吻了,都说不让吻了…

黑暗中,唇齿交缠,吻还无法满足他,这家伙疯了不成,和他们平行座位的是两个小姑娘,手掌心紧紧攀在桌板上以此来阻止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另外一只手拼命推他,脚也并用上了,无奈他这次不同以往,从动作到力道都非常强悍。

推他的手慢慢改成轻触他毛衣领口。

服务提示声响起,机舱里侧的灯亮起,乘务员推着餐车进来时,她和他已经各自就位。

继续假装睡觉。

乘务员走了,睁开眼睛,发现桌面上的杂志没有了。

看着宋猷烈。

“还没看够?”

切——

想起什么,戈樾琇问宋猷烈,他十七岁时有没有那样一个时刻,特别特别想打戈樾琇后脑勺。

怕他不明白,手于半空中,隔着空气,就仿佛戈樾琇的后脑勺就在那里,半曲卷起手指,往前一敲:“什么不错!看看那张大嘴,你能说他不是大马哈鱼转世吗?”喃喃问“有没有?”

“没有。”宋猷烈回答得很干脆。

没有啊。

忽然间,戈樾琇觉得无趣了起来,她还以为这个世界存在着某种神奇的联系,南美洲的约瑟夫抛出了一个篮球,北美洲的另外一个约瑟夫在放学路上被一颗篮球砸到,环顾周遭,一个人影也没有。

片刻。

宋猷烈闷声问大马哈鱼是谁。

呃…紧抿着嘴。

“那家伙有一张大嘴?那家伙长得像大马哈鱼?有一阶段,你觉得那家伙不错?”

这一连窜的发问让戈樾琇冲宋猷烈不停做出安静的手势。

机舱灯灭了,周遭恢复安静。

小会时间过去。

“十七岁的宋猷烈没打过戈樾琇的后脑勺,但十七岁的宋猷烈唾弃过戈樾琇。”宋猷烈告知她。

嘴张了张,想叱喝想发脾气,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黑暗中,那道声音又低又沉:

“戈樾琇,我唾弃你,唾弃你乐不思蜀。”

“戈樾琇,我唾弃你,唾弃你像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俗人,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的?”

二十一岁,两次惊鸿一瞥,少年红色机车穿过宽银幕的法拉利广告牌,紫罗兰花墙下,打着发蜡,精致得让人不敢仰望。

再见到宋猷烈时是在摩尔曼斯克。

极夜时节,中午。

穿着印有“列宁号”破冰船飞行夹克的少年立于皑皑白雪之中。

低沉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戈樾琇,我唾弃你,唾弃你的冲动轻浮随便,唾弃你仅用七十二小时就决定嫁给一个陌生人。”

这家伙,唾弃她冲动轻浮随便她不能接受。

拉起他的手,牙齿印在他手腕上,轻轻一咬。

好了,惩罚结束。

接下来,她要好好休息了,因为很快她就要见到她那亲爱的小姨,她需要精力给小姨寻不开心。

只是,飞机抵达洛杉矶,她去见贺烟,宋猷烈要怎么办?

航班准时抵达洛杉矶。

宋猷烈让戈樾琇先走,也没告诉他要怎么办,离开时,宋猷烈和维珍航空总裁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只几眼,戈樾琇就在接机的一众人中找出贺烟。

她的小姨一如既往,着装低调。

记忆中,贺烟的衣柜首饰盒值钱东西没几样,最开始,戈樾琇还以为那是她在装模作样,到了后面,戈樾琇才清楚,她那小姨压根对奢饰品珠宝货币等等等等都没什么兴趣。

那么,一门心思爬上戈鸿煊的床是为了什么呢?戈樾琇很好奇,毕竟,她那父亲大人能给的也就只有那些。

穿在贺烟身上的那件大衣让戈樾琇有点担心,大衣会把贺烟那副小身板压垮。

小身板?不,在戈鸿煊书房里,小姨可是给她呈现出了另外一面,也许就是那种表里不如一吸引到她那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