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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姨一如既往的体贴,连天气元素都提前考虑了,约翰内斯堡烈日炎炎南加州夜晚寒气袭人。

看着贺烟臂弯里的大衣,待会她要不要告知“小姨,大衣阿烈在机场已经给我买了。”

笑,冲着贺烟扬手。

停在贺烟身边,眯起眼睛,打量。

她的小姨状态不是很好,可是被她给气的?

凌晨三点,洛杉矶市区依然车水马龙,贺烟开的车,戈樾琇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出机场她就等着贺烟和她开口,比如问她怎么没看到阿烈。

但贺烟一直紧闭着嘴。

倒是她,开始不耐烦了。

三点十分,冷冷说我想知道鲜于瞳的事情。

车厢依然沉默成一片。

“我想知道鲜于瞳的事情,听到没有!”提高声音。

“现在你需要休息。”一如既往的平静腔调。

果然是能长时间和戈鸿煊保持情人关系的女人,听,这语气真诚度百分百。

很好,很好。

目光盯着车内镜,扯开毛衣领口,落在锁骨上的粉色草莓印记很清晰,她看得这么清楚,贺烟不可能看不到。

透过车内镜,四只眼睛撞在一起。

映在她锁骨上的粉红印记成功让贺烟的脸色变得难看。

“小姨,你应该猜到这来自于谁的手笔。”盯着车内镜里的那张脸,吃吃笑着,“小姨,你一定想不到阿烈有多坏,机舱虽然没开灯,但也不能那样做,万一那两个孩子醒来呢?”

还想采用沉默战术?是不是这样会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好人?

“小姨,你干过什么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但你应该怎么也想不到,你爬上了戈鸿煊的床,阿烈有一天也会爬上戈樾琇的床。”

嗯,很好,脸色变得难看了。

“想不想知道我和阿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明显,她的小姨不想知道。

“还是,”拉长声音,“我们要谈谈你和我爸爸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贺烟的脸色现在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目光简直把她当成怪物。

“别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你也是怪物,一个孜孜不倦于爬上姐夫床的怪物。”

“闭嘴!”

瞬间,眼眶浮动泪光。

问:“小姨,那个清晨,我很想知道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待从楼上掉落下来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是你姐姐,那个清晨,你姐姐的丈夫就从你房间出来,东窗事发,为了掩人耳目,你拉上你的孩子,让人误以为,你是和自己的孩子一起从同一个房间出来的,这个早上那躺在草地上的女人压根不关你的事情,你能说你不是怪物吗…”

“闭嘴!!”

词穷了吗?

好的,闭嘴,闭嘴。

过去短短一分钟里,贺烟难看的脸色,难堪的语气足以让她细细回味一阵子了。

闭目养神。

耳边,贺烟喃喃低语着你什么都不知道。

可笑,难不成她的小姨爬上她爸爸的床还有苦衷不成?

车子往比弗利山顶,贺烟很快找回杰出女性状态,以平静语气叮嘱她好好休息。

耸肩。

车子开进车库。

贺烟似乎并不急于打开车门,显然,她的小姨有话要说,车库为半开放式设计,透过半展开的空间,那幢占地面积8.78英亩的住宅灯火通明,像一个暖色的半球体。

“阿樾。”

让人作呕。

“是戈樾琇。”提醒。

片刻。

贺烟沉声道着:“听说过黑天鹅效应吗?”

看来,她的小姨是想和她说教来着,也许是说教,又也许是下马威。

“十七世纪前的欧洲人一直认为天鹅是白色的,但随着澳大利亚那只黑天鹅的出现,欧洲人不可动摇的信念开始崩塌。”

所以?

“戈樾琇,你要记住,这世界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后?

没有然后,贺烟打开车门。

看来,贺烟拿那只澳大利亚黑天鹅说事要么就是一个热身活动,要么就是故弄玄虚,戈樾琇更趋向于这是一个热身活动。

来帮忙搬行李的是陌生脸孔,佣人换了,管家也换了。

贺烟走在最前面,戈樾琇走在中间,后面跟着搬行李的佣人。

一出车库,风迎面而来。

看着贺烟的背影,戈樾琇下意识间打了一个冷颤。

挺直脊梁,甩掉从脚底串升的寒意,不要被贺烟故弄玄虚的那套给唬住,让所谓“黑天鹅效应”见鬼去吧。

车库衔接着庭院,把庭院和主宅连接在一起地是设计感极强的玻璃天桥,冷暖两色灯光交织在天桥桥面上,在夜色中美轮美奂。

那抹修长身影就站在桥中间。

还穿着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呢。

第131章 天鹅挽歌

车库衔接着庭院, 把庭院和主宅连接在一起地是设计感极强的玻璃天桥, 冷暖两色灯光交织在天桥桥面上,在夜色中美轮美奂。

那抹修长身影就站在桥中间,还穿着深灰色高领毛衣。

不由自主, 戈樾琇放慢脚步, 和贺烟拉开距离。

那声“妈妈”很温润。

“回来了?”

“是的,妈妈。”

还是那副懂事少年的模样。

“什么时候回来?”可真会装。

“刚回来不久。”

“怎么不提前打电话?”

“想给妈妈一个惊喜。”

妈妈装功厉害, 儿子也没糟到哪里去, 接下来是不是轮到她装模作样了?活动了一下脸部表情, 刚想开口——

手里的包被接走了。

眨眼, 包被过度到宋猷烈手上, 另外一只手伸到她面前,那声“又见面了”如沐春风。

这家伙就不能给她点表演机会吗?还有,什么叫做又见面了?

“不久前,我们在外公生日会见过。”眼睛是看着她,话却是说给自己妈妈听的。

“你外公和我提过。”贺烟语气表情也很像一回事。

这下, 她又轮为了看客。

宋猷烈左手提着她的包右手臂弯搭着贺烟的围巾,三人一起进入电梯。

戈樾琇和宋猷烈一左一右站在贺烟身边, 电梯门关上,三张脸映在描着金盏花的电梯门上。

那映在电梯门上的那三张脸算不算各怀心思?细细一想,这三人中最无辜地应该数她的甜莓了。

她的甜莓有点可怜来着,妈妈和表姐联合起来把他蒙在鼓里。

贺烟的房间在二层, 她的房间在三层, 而宋猷烈的房间在第二层半。

二层到了。

“阿烈, ”一如既往,温情脉脉看着那两个一手带大的孩子,“你送送阿…樾。”

“是的,妈妈。”

电梯门合上,她和他依然保持着之前站姿,两双眼睛透过电梯门胶着。

出了电梯,并肩走,两人脚步有条不紊。

打开她房间门。

迫不及待,戈樾琇想去看自己的卧室,但手被拉住。

房间门关上,宋猷烈手一扯,她就变成背靠在门板上,倚仗身材优势牢牢封锁她的去路。

两人面对面。

皱眉,他跟着她皱眉。

坏蛋,皱眉都比她好看。

脚前跟踢他,被轻轻松松躲过,换脚踢,还是好不费劲躲过,这是不想让她踢的意思?她非踢到他不可,改成踹不久得了?

没踹到他,反而变成她的投怀送抱,双腿被动夹住他的腰,他把她钉在门板和他之间,双手落在她腰侧,低语“我的表姐,纤腰不盈一握。”

我的表姐?这是哪门子的挑逗?还有,还真以为他吃定了她,以前他可是提都不让她提这个称谓。

冲宋猷烈做出不雅的口型。

“哪来的小野猫?”

臀部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小野猫说谁呢,说谁呢?怒目圆睁,他也不甘示弱。

恶狠狠瞪着他。

他回瞪。

皱眉也好看,瞪眼也好看,戈樾琇要完蛋了,真的要完蛋了…不行,不能服软,低头,狠狠咬住他嘴唇,然而,吃亏的还是她。

敲门声响起。

宋猷烈打开门,她躲在门板后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

是来送行李箱的佣人。

宋猷烈走了,轻吻她鬓角说戈樾琇很高兴你回来。

“戈樾琇,晚安。”

房间和她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走文艺复兴路线,蕾丝衫边窗帘,中世纪钢琴,尤克里里,成堆的毛绒娃娃,印象派的天花板,做旧墙纸。

站在镜子前。

似乎,昨天她还在这个镜子前,镜子里映着地是十九岁的戈樾琇。

一夜之间。

映在镜子前的变成二十六岁的戈樾琇。

十九岁的戈樾琇有一张苍白的脸,二十六岁的戈樾琇还是有着一张苍白的脸。

拉开窗帘,戈樾琇一眼就看到挨着玫瑰的吉梗花。

她的吉梗花被照顾得很好。

冲着吉梗花挥手。

“妈妈,我回来了,晚安,妈妈。”

那一觉,戈樾琇睡到中午。

午餐地点在花园饮茶厅。

新管家是四十出头的德国女人,德国人告知她,宋猷烈八点半出的门,贺烟出门稍晚一些,宋猷烈去了公司,贺烟去赴饭局。

这三人中就数她是游手好闲之徒。

德国人还稍微提了一下,现在这幢住宅的人员结构,厨师佣人司机门卫林林总总二十几人,比她离开时还少了一半,看来她的小姨持家有道。

这拨人唯一没发生改变的是司机人数,之前三名司机现在也是三名司机,不过现在的三名司机其中一名处于长期挂职中,那是戈鸿煊的司机。

戈鸿煊?目光落在戈鸿煊的房间方向。

相信很快,贺烟就会告知她,戈鸿煊现在怎么了,是生是死还是锒铛入狱。

这位在南非洲赫赫有名的“矿产之王”已有三年多时间没在公共场合露面,即使SN能源官方一再坚称戈先生目前身体抱恙,但坊间关于戈鸿煊的传闻被默认为两个走向:要么死了,要么锒铛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