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所谓的照顾不照顾!”元笑很气愤,他因为那定疆生了她好长时间的气,可是她却一点都在乎他的感受,甚至还同那人在街上搂搂抱抱,“我只要你一句话,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我们成亲,好不好?”

“笑笑。”齐缘皱着眉头唤他的名字,“别任性,成亲不是儿戏。”

“我从不把成亲当儿戏。”他出奇的愤怒了,好呀,十多年的情感,到最后竟成了她嘴里的一句儿戏!

齐缘闻温言安抚。元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他咄咄逼人地质问道。很长时间了,他总是觉得她看他的眼神太平静,就算温柔宠爱,可怎么也不像是在看自己的未婚夫。

“我说过,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从不食言。”齐缘不肯回答。

元笑却任性非要问出答案,站在原地同齐缘对峙。

齐缘侧头躲开他的视线,最终败下阵来。“妹妹。”

元笑瞪大了眼睛。“什么?”

“我把你,当妹妹。”齐缘闭上眼睛,艰难地说。

元笑胸膛一起一伏,理智一点点地被吞噬干净,他扒下头上她送给他的玉簪,啪的一声扔在地上摔碎。“齐缘,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扔下这么一句像是威胁的话,转身大步离开。

齐缘苦笑。蹲身在黑暗中摸索起来,过了许久,她才勉强找完了所有的碎片,摊开手心一看,这个玉簪摔得比上一个还要碎,不由的头疼。

“银锭。”她唤道。

“殿下。”银锭郁闷的声音从一边墙角传来,“银锭是侍卫,不是工匠!”

作者有话要说:银·万能·锭:强烈要求涨工资!

元·妹妹·笑:你妹的妹妹!

。。。

本来以为更不成了,还是尽力更新了~嗷~某昭果然是真·汉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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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这坑爹的女扮男装 ...

两个摔碎又粘好的玉簪并排躺在齐缘的手心,她细细抚摸上边的裂痕,心中懊恼。终于,她忍不住抬头询问站在一边的银锭,“难道我对笑笑不够好吗?”

倘若她肯整天宠着,腻着,柔声以对,重二少铁定幸福的泪流满面。

“好是好。”银锭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他要的不是你对他单单的好,所以不管你怎么宠让,也觉得不知足吧。”

齐缘皱着眉头,似懂非懂。

隔天,就是端午节,齐缘去上朝的时候师兄一再叮嘱她要早点回来,又顺手在她腰间系了个香囊,说是驱邪。

齐缘看那个颜色跟官袍也挺搭配,便没有拒绝,再加上她一早起床肚子就难受的厉害,也没有力气拒绝…

齐缘忙活了一上午,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肚子越发的疼,她身旁的官员看她额头直冒汗,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轻声问道:“大人,您没有大碍吧?”

齐缘勉强一笑,但是看起来就像面部抽搐一样,底下的官员吓了一跳,赶紧拍马屁道齐相劳苦功高快些回去休息吧。齐缘当真是忍不住了,低声嘱咐了一遍接下来的工作,就起身准备离开。

正当她要站起来的时候,□一股热流涌出,齐缘的脸当场刷白刷白。

要不要这么倒霉!

齐缘深沉地忧郁地在诸位大臣的目送下出了门,然后夹紧尾巴就麻利地朝宫门去,熟料刚刚走出御街,一拐弯就看到定疆站在合欢树下边,瞧见她,展颜灿烂一笑,大步朝她走来。

齐缘掐了自己一把,摆出平素温柔的姿态,问道:“在等我?”

“嗯。”定疆点头,他身上的官袍已经换下,穿了一身素白色的袍子,比平常更是俊俏了许多。

他往齐缘腰间忘了一眼,神色有些黯淡。

齐缘玲珑心思,立刻明了,“今儿是端午节,你还没送我礼物呐?”说罢,她将一双手伸到她面前,十指微微弯曲。

定疆看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模样,心里立刻绽开了花,他道,“送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先跟我回家一趟。”瞧见她神情一变,定疆立刻补充,“我爹不在家,刚下朝的时候和潘胖子他们几个喝酒去了。”

太尉府的管家瞧见少爷直接把老爷的政敌往家里带,白眼一翻一把老身子骨立刻摇摇欲坠。他现在还记得当初这小不要脸的站在门口威胁再不把交族谱就让三月楼姑娘堵了大门的情景,当时可真是恨不得啖其肉!

齐缘小腹的疼痛一阵一阵的涌来,最崩溃的是□的热流越来越…汹涌澎湃,结果她面上还必须得装出柔情蜜意。

深呼吸深呼吸,她是个男人所以她不能被兴风作浪为非作歹的月事逼得软弱,她必须得淡定,她必须得装深沉,她必须得对眼前人柔情以对…

嘤嘤嘤嘤嘤嘤这坑爹的女扮男装!

定疆在自己的房间找了许久,满头大汗地对坐在椅子上的齐缘说道,“你再等等,我忘了我昨天晚上收到哪里去了。”他好不容易在桌上随意扔着的几本书的夹缝里找到了那个小香囊,仔细看了看,突然不想拿出去了。

齐缘忍着疼痛起身,从他肩膀往下瞧去,看到那个被他捏在手里的香囊,轻声说道,“唔,很可爱。”

定疆吓了一跳,将手背过去,匆忙转身,结果一不小心嘴唇碰到了她的眼睫。

她的眼睫飞快地眨了一下,软软地似乎划在了他心上。

“齐——”他开口,想告诉她,这个香囊太拿不出手了,等等他挑选更好的礼物给她。

可就在这时候,齐缘的手半环着他,从他身后取出了他手心握着的东西,轻声说道,“哎,我喜欢这个味道,”她放在鼻子下边轻轻嗅了下,“我师…表哥给我这个香囊味道太冲,一上午都昏昏沉沉的,说来,还是阿疆了解我。”

说罢,她将师兄的香囊毫不留情的解了下来扔进衣袖里,然后将定疆那个跟她衣服很不配套,甚至有些俗气粗糙的香囊挂在了腰间,笑道,“真的很不错,我身上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回报你的,不如阿疆晚上来我府上,我请你吃粽子。”

说罢,她拱手告辞。

定疆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他身体一松坐在了刚刚齐缘坐过的椅子上,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心里又松又软,又想起了刚刚她的眼睫滑过他的嘴唇时候的触感,心跳都乱了几分。

这跟他一开始想象的不一样。

这时,小厮进来唤他吃午饭,定疆恍然惊醒,大步朝外走去。跟在他身后的家仆突然大叫一声,“少爷,你衣服后边这是?!”

定疆茫然回头,衣服后摆有一片血红的痕迹,他触了下,有点像血迹。可是自己也没受伤啊?

小厮敏锐,立刻将视线移向他刚刚坐过的那个凳子,果不其然,上边真的有一片血色的痕迹。

小厮立刻大怒,“那些小蹄子们是越来越不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身上不干净还敢在主子的房间里坐,真是,看我不揍——诶,不对啊,今儿上午主子的房间是陈叔收拾的啊…”

刚刚在那位置坐的,正是齐缘。

定疆神色平静,“兴许误会了吧。你将那痕迹擦一擦,我去换件衣服。”

···

他娘的她实在忍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会疼死人的!齐缘一出太尉府,在偏僻看不到人的小胡同里,脊背立刻弯了下来靠着墙壁缓缓蹲□子。

“银…银…唔,”齐缘发觉有人走近,赶紧压制住唤银锭出来的念头,她惨白着脸偏头一看。

来人一身青衣,头发依旧不肯束起,只在发梢挽了个结用发带缠起,他眉头皱起看着她,浓黑的眸子里浸着些想隐瞒却欲盖弥彰的担忧,让他平素温和的面容有些走形。

齐缘有气无力地唤了声,“师父…”

容青主什么话也没说,弯腰将她扶起,顺便伸手握着她的腕部把了下脉,问道:“前些日子吃了什么凉东西?”

齐缘腿软的走不动路,正好将半边身子都靠在了容青主身上,回忆道,“没有吃什么凉物…唔,师兄昨天从冰窖里取了些冰块做了些果酒,喝了两杯。”

“噢,你师兄。”容青主声音平平静静地重复道。

正在欢快忙活着泡糯米包粽子的容诺狠狠打了个喷嚏。他对身边被拉来洗粽叶的容言道:“看,哥哥也有人想着!”

容言眼波柔柔地横了过去,“八成是师父惦记着想揍你吧。”

“呸呸,乌鸦嘴!”

容青主看她脸色苍白,抬手抚上她的肚子,齐缘感觉有股热气缓缓涌进,她舒服的都快哭了,当疼痛骤然消失的时候,才能体会到这个世界真美好…齐缘近乎无意识的抱住他的手臂嚷嚷,“嗷嗷,师父~~”

齐缘幸福地语调拐了个弯,像是撒娇一般唤他,容青主脸色柔和了许多。

“能走了吗?”容青主问她。

齐缘歪歪扭扭向前走了两步,刚想回头告诉师父已经无碍,容青主却脸色铁青的朝她伸手。

“过来。”

齐缘刚触到他的手心,就一个踉跄摔进了他怀里,容青主一把揽住她,施展轻功在房顶上飞速的移动,转眼就到了国师府。

他唤来身边的小童秦汝,说了一连串药名让他下去煎熬,然后丢了两件衣服给愣愣摸不清情况的齐缘。

容青主偏过脸没有看她,脸侧一片淡淡的红色,“你先换了衣服,再回丞相府,我这里没有…女人月事用的东西。”

齐缘立刻明白了,一股热气从脑袋顶冒了出来。

“你之前去过哪里?可曾坐下过?”容青主问道。

齐缘老实回答,“在宫里的时候,应该无碍,不过,出宫之后我去过一趟太尉府,官袍虽说颜色深,不细看可能看不出什么不同,可是,太尉府那座位上…”

齐缘脸色惨白。

“当时谁在?”

“只有定小将军。”

容青主皱眉,抬手轻轻揉着额角。

“师父,”齐缘犹豫半响,“能不能——这事情交给我解决,可以吗?”她这师父看起来温柔慈悲,可是内在却比谁都狠心,齐缘有些害怕他难为定疆,如果她出面的话,定疆那家伙性格天真又有几分真性情,应该好糊弄。

容青主转身看向她,眼眸很冷,口气带着薄怒,“到底是妇人之仁,跟你娘一样的毛病。”

齐缘低头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她觉得容青主应该气消了点,就随意扯两句闲天转移他的注意力,道,“诶,师父,你这卧房就是太单调了,要是养两盆花花草草,就会有生气的多!”

容青主知晓她的目的,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有你为师就够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留下你的贞操~或者留下你的爪印~~【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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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重二少代替齐缘 ...

端午,中秋,新年和上元,这些节日容青主都是和弟子们一起过的,所以等了许久等不到小徒儿,才会着急地出去寻找,没想到遇到那种情景。

齐缘的要求,容青主表面上答应了她,心里却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想多生枝节,隐去不提。

午饭时间过去了好久,容言才和容诺一道端着刚刚煮好的粽子出来,结果刚到膳厅,就看见师父端着一碗药进去。

容诺朝气蓬勃地接过师父手中的药碗,顺便嗅了一下,那苦得眼泪差点呛下来。

“给你小师妹。”师父看他一眼,交代道。

容诺总觉得师父那一眼虽说平静无澜,但是不知道怎么地他狠狠打了个寒战。

齐缘已经换了身衣服,窝在膳厅里宽大的椅子上昏昏欲睡,脸色依旧惨白得很。她睡得不怎么安稳,窝成一个团,还用一只手捂着肚子。

容言一瞧见齐缘这副模样,心中就清楚了。偏偏容诺依旧呆傻地问师父,“师妹她这是怎么了?”

容青主没回答,容言狠狠踩了容诺一脚,嘴唇贴在他耳朵上压低声音告诉了他。

容诺脸上表情僵住了,他问容言,“你那什么的时候还能跟我比武练剑呐,小师妹她怎么虚弱成这副模样?”

容言眼睛向上翻了一下,回想道,“八成是吃了什么凉东西了吧。”

容青主不乐意听俩徒弟鬼扯下去,端过容诺托盘上的药,将齐缘的脑袋小心翼翼抬起,斜靠在自己怀里,小声唤道,“团团,醒醒吃药了。”

容言和容诺奇怪地看了彼此一眼。

齐缘迷糊地睁开眼睛,以为是爹爹在唤她,乖乖张嘴将那递到嘴边的苦药咽了下去,喝到一半就昏昏欲睡,那头爹爹继续温言哄她,她忍了困倦,继续吞咽。

闻过那药味道的容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一…一点感觉都没有?师妹她还真是不怕苦。”

容言斜他一眼,“以为都跟你一样,在蜜罐里泡大的。”

“你们俩都给我出去。”容青主头也不抬地继续喂药,呵斥两个聒噪的徒儿。

两人不敢不从,立刻退下,出来之后,容言问容诺,“我说棺材脸,师妹前两天喝的冰镇果酒都是你喂的是吧?”

“是呀。”容诺坦诚道,小白仓鼠迈着半醉的步子摇摇晃晃地追着他跑最可爱了!~

“你完了。”容言比他更坦诚,“要么你现在逃,要么等师父喂过小圆子之后过来收拾你,你自个选吧?别说我不是你亲师妹。”

容诺瞪眼。“啊?”

容言用高高在上的态度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摸摸袖子里刚刚顺出来的几个粽子,风姿绰约地走了。

···

这天晚些时候,齐国的使节到了驿馆,为表重视,齐缘亲自去迎接。

齐缘到驿馆看到来使,表情很是僵硬。

来使为首之人自称是齐国典客,随行两人皆为仆人,两边打过官腔之后,齐缘带人告退,之后半路又杀了回来。

齐缘脸色阴沉地看着那三人一眼,示意他们跟出来,找了个僻静的酒楼,直到坐进包厢里,才问道,“太师大人远道而来,本宫甚幸。”

“殿下。”那三人哗啦啦地一齐跪了下来,“臣等不是有意逼迫殿下,只是陛下,陛下他当真病重,…估计大限将至!”

齐缘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他才刚刚三十岁!”年初给他过生日的时候,他还阴沉地看着她,恶狠狠地当面诅咒她不得善终。

“殿下,陛下年初染上风寒之后就一直没有好彻底,谁也不曾想过一场小小的风寒会造成这般结果,臣等不敢欺瞒殿下。”

“太傅随我回齐,太师和太保继续留在此地假装寻人。”

“是。”太师松了一口气。

“明晨出发。”

···

重离卿听罢,疑惑地问,“我从齐国回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中气十足地日爹骂娘,哪里像命不久矣的样子?!”

“太师太傅太保三人同来,不可不重视,即使有诈,也不得不信。”齐缘对他说道。

“那,你这一走,我就官复原职来着。”重二少靠着椅背,销魂地想着再往后院里塞几个美娘子。

“不仅官复原职。”齐缘悄悄他的脑门,“还得假扮成我跟我师父师兄纠缠。”

重二少想起他姐大师兄那张棺材脸,还有国师那白皮芝麻陷看似温和实则腹黑的性格,着实捏了一把汗,但是他转念一想,又回忆起大师姐的酥胸细腰,心里顿时又甜丝丝地,“放心,我扮你,保准儿让爹娘都认不出来!”

齐缘满意地点头,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偷偷地从丞相府溜了出来,跟着太傅向齐国出发。

而苦逼的重二少,渐渐地明白了他错得有多彻底。

早朝:

半年前还跟他江水不犯河水的定玉君,如今却处处针对他,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狐狸精,恨不得生啖其肉,重二少摸摸后脑勺回忆,他似乎没有调戏过定玉君他媳妇吧…

而下了早朝之后,以前恨不得离他八丈远的定疆竟然兴致勃勃约他去马场,重二少噙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答应了,直到等到定疆要扯他的手,重二少才知道自己刚刚一直后背发毛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草草,老子不是断袖!

额,他姐是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