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纪清晨后来就不常出门了,只是在宫里头见过她两回,真是一次美过一次。也难怪柳明珠会瞧她那般不顺眼,便是裴玉宁心底都是嫉妒的,毕竟哪个姑娘都不会喜欢,比自个长得美的吧。

说起来她小时候不过是个胖丫头,反倒是长大竟是变得这般好看。

而此时裴玉宁心中突然犹如被闪电劈了一下般,说来这个纪清晨也已经十三岁了,而三哥一直都不娶亲……

裴玉宁被自个的想法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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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大军凯旋归来,皇上在宫中设宴款待一众将士,文武百官自是陪同。而后宫之中,皇后娘娘也设宴招待了这些武将的家眷,后来又邀了一众勋贵和清贵家中的女眷入宫,也算是普天同庆。

纪家女眷自然也受邀进宫,韩氏带着纪宝茵,曾榕则是领着纪清晨,这种进宫的事情,自然没有庶出的份儿,就连纪湛这会都没带着。

待入宫后,纪家女眷便被领着去拜访皇后娘娘。等进了凤仪宫,就见里头影影绰绰地都是人,今日来的女眷不少,大多都是要来拜见皇后娘娘的。

等宫人进去通禀后,过了会便有人领着她们进殿。

凤仪宫内,锃亮光滑地地砖能照地人的影子,这种地砖乃是内造的,只有大内才能用,便是颜色都是接近黄色。

“都起身吧,”随着纪老太太领着纪家女眷行礼,便听上首的皇后轻声说道。

说来如今的这位秦皇后也并未乃是元后,她是继后,所以比皇上要小上不少岁,如今也才四十岁。此时皇后娘娘穿着一身华贵的凤袍,梳着富贵牡丹鬓,头上插着的点翠镶红宝石凤头步摇,黄豆粒大的红宝石即便在大殿内,都熠熠生辉。

秦皇后又问了几句老太太的身子,便赐她们入座。

待纪清晨坐下后,便瞧见不少熟面孔,只见对面前方坐着的便是定国公府的女眷。定国公夫人谢萍如穿着一身一品夫人华丽衣裙,妆容精致浓烈,这会正端庄地坐在前头。而她身边则是裴玉宁。再旁边就是裴家三太太唐氏以及裴玉欣。

裴玉欣这会也看着她,冲着她淘气地眨了眨眼睛。

纪清晨抿嘴一笑。

因着这会离宫宴开席还早着呢,这次宫宴设在揽月台中,到时候皇上会当场赐封此番打了胜仗的将士。

等差不多时间,皇后便领着一干女眷前往揽月台。

只是皇后娘娘有撵驾可乘坐,却苦了她们这些娇滴滴的女眷,需得跟着走到御花园里去。

谁知在路上的时候,竟是遇上了二皇子以及安乐侯府的三少爷柳尉。只见二皇子手上拿着弹弓,似乎在找目标,而那柳尉人高马大的,却跟在二皇子的身后。

“见过母后,”二皇子遇上皇后娘娘自然是要请安的。

皇后的撵驾停了下来,她坐在上头,居高临下地瞧着这么个小孩。她入宫二十载,却未为皇上生的一儿半女,她也是出身公侯府的贵女,可如今却叫柳贵妃这个破落户在她跟前耀武扬威。

所以皇后瞧着这孩子,便不觉得极不喜欢。

而二皇子也因为是皇上唯一的儿子,自小就娇生惯养,柳贵妃更是把他当成心肝宝贝,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都能给他摘。

“琮儿,你为何在这里,这个时辰不是应该在上书房里读书吗?”虽然二皇子并未被册封为太子,可是他的一切规制用度,早已经超过了一般皇子。偏偏柳贵妃还嫌不够,每每都要借二皇子说事,向皇上索要更多的东西。

皇后冷眼瞧着她上串下跳。

二皇子有些惧怕皇后娘娘,他虽是孩子,却出身皇宫,自比一般孩子更能早熟些。他知道皇后娘娘不比旁人,而且她还一点儿都不喜欢他。所以他十分惧怕她。

倒是一旁的柳尉立即拱手回道:“回皇后娘娘,今日皇上在宫中设宴,因感念二皇子学业实在是辛苦,便叫上书房给二皇子放了半日的假。”

皇后瞧着这个柳尉,冷哼了一声。柳家如今在宫中都有特权,女眷每月都能进宫数次,便是皇后娘家的女眷都没她们那般出入自如。现在可更是好了,居然连柳家的男人都能这般自如地出入御花园了。

皇后冷不丁地握紧了手掌,保养得当地修长指甲掐进了手心中。如今她还是个皇后呢,柳贵妃便如今不把她放在眼中,若是日后真叫二皇子登上大宝,只怕她这个皇后真是也到头了。

“既是放假了,那边去玩吧,也是可怜见的,日日都要读书这般辛苦,”皇后脸上带着得当的微笑,柔声说。

二皇子倒是有些奇怪,竟觉得皇后娘娘今日似乎待自个过分客气了。

等皇后的撵驾再次起架时,二皇子便领着柳尉退到了一边,而后面的女眷也随着撵驾往前走。

柳尉微微抬起头,就看见那群女眷中,好些打扮娇美的小姑娘。他虽只有十七岁,可是早就尝过了男女之事,便是秦楼楚馆都出入过。如今乍然瞧见这些花般娇艳地姑娘,自然是偷偷地一饱眼福。

谁知他一眼就瞧见了一个姑娘,穿着浅粉色银纹绣百蝶度花上衫,配着一条软银轻罗百合裙,虽然站地有些距离,可是却还是一眼叫人瞧见了她,只因那张脸实在是美地叫人无法忽视。

此时御花园里百花盛开,更有数不清的珍稀名品,可是不管是哪朵花,都不如眼前的这个少女娇艳。

柳家如今也是新贵,是以时常会设宴,只是柳尉也瞧过不少京城贵女,却单单没见过这少女。他敢肯定若是自己见过她,不至于会没有一点儿印象的。

她当真是如美玉无瑕,一出现便勾走了柳尉的心魂。若不是这会有这么人在,他真是恨不得上前去问问小姐贵姓。

纪清晨走过的时候,就一直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只是这道目光太过赤裸裸,叫她有些厌恶。好在走过拐弯的时候,她便感觉不到了。

再说柳尉瞧见那少女后,便心神不定,就连陪二皇子玩都不上心。于是他哄着二皇子回去,这会他先去找妹妹,毕竟她是姑娘,总是认得贵女比他多,到时候便叫她替自己去分辨分辨,那究竟是哪家的姑娘。

柳明珠听说了他的来意后,当即便扭头道:“哥哥若是想去认识,便自个去,我可不帮你做这些事。”

柳尉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只是自从房中不仅有了两个通房,还时常出入秦楼楚馆,便是连柳明珠都听说了他的那些风流韵事。

只是母亲一向娇惯他,并不曾约束。

“好妹妹,你就帮帮哥哥吧,”柳尉笑着拉她的手,又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柳明珠登时眼睛一亮,问道:“此话当真,你可不是诳我的?”

“那是自然的,我听说姑母这次又准备求皇上了。先前裴家那位老太太以裴世泽不在京城为理由,如今他人也回来了,这亲事总该提上日程了吧。”

听着哥哥的话,柳明珠虽脸上强忍着,可是心底却开出了花。

之前她没见过他,只是因为家中瞧中了定国公府的势力。可是当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她才知道这世间竟有这样出众的男子,她的一颗心早就扑在他的身上。

于是她羞涩地点了点头。

待到了宴会上的时候,裴世泽并未与裴延兆坐在一处,反而是与大将军张晋源身旁,他是这次大军的主帅,裴世泽能坐在他身边,两人可是受到皇上重点赏赐的。

而宴会的高、潮便是太监宣读皇上的赏赐,光是那些金银财宝便如流水一般。

等到了裴世泽的时候,皇上笑着指着他说道:“说来朕这心中对老国公始终是有一份愧疚。景恒你也到了该成亲生子的年纪,偏着为了大魏,而耽误了自个的终身大事,如今还是孤身一人。”

此时席间的不少人都心底一紧,难道皇上这是要给裴世泽赐婚?

这头一个蹙眉的就是皇后,她撇头看向坐在下首的柳贵妃,只见她不仅打扮地花枝招展,这会更是笑地花枝乱颤。看来她是又一次说服了皇上了,只恨她没法阻止。

“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此时裴世泽出列,恭敬地向皇上行礼。

皇帝瞧着他,含笑说道:“景恒有何事,只管说,朕定应了你的要求。”

此话一出,席间登时有微微的骚动,皇上竟是如此宠爱这位世子爷,连问都不问,便先答应了。

裴世泽微微低头,开口道:“微臣心有所属,想请皇上赐婚。”

席间的哗然声更响,众人没想到他竟是会说这个。

纪清晨在他出列时,便已紧张地抿住了嘴,此时更是捏紧了拳头,连呼吸仿佛都要停滞了。

“赐婚,”皇帝哈哈一笑,点头道:“原来是因为这事,那你说,你瞧中了哪家姑娘。”

大魏朝至今,大概也没那个人敢当众请皇上给自己赐婚的。此时席间所有的少女,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虽然觉得自个希望渺茫,可还是忍不住心中暗暗期待,万一要是自己呢……

而所有人,都在等着他,说出这个大魏朝最叫人羡慕的少女名字。

“微臣可以私底下告诉圣上吗?”

只是谁都没看见,他脸颊竟是闪过了一丝,疑似羞涩的红晕。

于是席间竟是传来一阵整齐地嗤声,大家都听着他呢,竟是这般卖关子。

可是皇上非但不觉得他无理,还特别开怀,大笑道:“那行,待会你便私底下与朕说。”

当裴世泽退回席上的时候,他微微回首,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在穿越千山万水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纪清晨的身上。

☆、第62章 再见柏然

当歌舞表演开始后,纪清晨便起身准备去官房,坐在她不远处的裴玉欣则是也站了起来,走了过来说道:“晨妹妹,我和你一起去吧。”

只是纪清晨瞧着裴玉欣眼中的表情,只觉得古怪。今个她只带了杏儿一个丫鬟,裴玉欣身后也只有一个丫鬟伺候着。

待出去之后,裴玉欣瞧着四下无人,拉着她的手,便低声问:“你说我三哥方才说他已心有所属,这个属地到底是哪家姑娘啊?”

裴玉欣说着,眉眼颇为生动活泼,又刻意瞧着纪清晨,就连身后默不作声地两个丫鬟,都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打趣。

纪清晨实在是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轻推了她一下,正色道:“这事你该去世子爷才是,我又不是他,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啊。”

可是她心底却从方才开始就没停止过,特别是柿子哥哥回头望过来的时候,她觉得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你可别以为我没瞧见啊,方才三哥可是朝这边看过来的,”裴玉欣嬉笑道,以她对三哥的了解,他这个心有所属,定不会是旁人。

纪清晨被戳破了,便要撒开她的手,只是裴玉欣早就料到了,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

她是不敢去打趣裴世泽的,可是逗逗纪清晨还是不在话下的。只听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失落地说:“也不知我还能叫你多久晨妹妹。”

“你爱叫就叫,”纪清晨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即出声打断她的话。

“那可不行,”裴玉欣立即正气道:“长幼有序啊,可不能乱了规矩。”

纪清晨见她真是越说越离谱,伸手就在她的腰间拧了一把,这会可都是初夏了,便是姑娘穿着的衣衫都极单薄,裴玉欣被她这一下拧地生疼,哎哟地一声喊了出来。

“我要去告诉我三哥,你欺负我,”裴玉欣立即喊道。

身后的两个丫鬟听到这话,也不敢笑出声,只闷声地颤抖着身子。

纪清晨又狠狠地捏了她一下,“告诉去吧。”

裴玉欣瞧着她有恃无恐的样子,可怜地说:“你就是知道我三哥肯定会向着你吧。”

两个姑娘低声嬉笑地到了官房,待出来之后,裴玉欣依旧挽着她的手。只是她们两人走在前头,两个丫鬟跟在后面。此时御花园亮起一片宫灯,不仅回廊上挂着,便是树上都挂着各种精致的宫灯,火树银花,犹如仙境一般。

几人顺着鹅卵石铺就的路,往回走时,却意外瞧见了前方站着一个人。

“两位姑娘见谅,我不胜酒力,出来透透气,”男子见她们停在那里,立即上前歉意地说道。

只是他声音里虽有歉意,可是却叫纪清晨生厌。若是个有规矩的,这会就该回避了才是,竟还上前与她们打招呼。

况且他微微欠身后,便站直了,眼睛不住地往纪清晨这边打量。

其实柳尉生得一副不错的皮相,毕竟柳贵妃如今能宠冠六宫,容貌本就出众。而柳家的几个子侄辈儿的,自然都生得不错。

之前柳尉也不是没勾引过世家姑娘,不过也都是眉目传情,倒是不敢真下手。可是今个瞧见了这个姑娘,却是心底痒地跟什么似得,就想叫她瞧见自个。

所以他一见纪清晨出来,便也跟了出来,就在这里等着。这会瞧见小姑娘过来,只见她站在树下,树梢上挂着的宫灯,照射下来的昏黄灯光,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灯下美人,这本就美得惊人的小姑娘,此时更像是月上的仙子,落下了凡尘。

“在下安乐侯府柳尉,”柳尉可以压低声音,企图摆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这回连裴玉欣都瞧出不妥了,这个柳尉莫不是专程在这里等着她们的吧,要不然这会不仅没回避,还自报一番家门做什么?

不就是靠着柳贵妃飞黄腾达起来了,瞧着把他得瑟的。裴玉欣这性子是真随了裴家老夫人,对柳家是一万个看不上。先前那个柳明珠妄图攀嫁她三哥,已是叫京城贵族圈子笑掉了大牙。

却不想这个柳尉更是个浪荡子,竟是在这御花园里,就敢这般行事。难怪不少人都说柳家猖狂,他这是把御花园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了吧。

“柳公子,你不在陪着贵妃娘娘,到这里做什么,”裴玉欣出言道,只是她语气中的讽刺意味太浓,便是叫柳尉都没法子忽视。

而纪清晨更是没说话,只是一声清晰可闻的嗤笑声,叫这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咱们走吧,”纪清晨拉着裴玉欣的手,便往前走。

这个柳尉还真以为自个是什么侯府嫡子,小姑娘瞧见他就该投怀送抱,殊不知他就是个笑话而已。纪清晨冷冷一笑,柳家蹦达不了多久,那件事就快要来了。

像柳家这样的空心楼阁,要推倒,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只是她拉着裴玉欣离开后,柳尉却是站在原地,意味深长地瞧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原本以为会是甜美可人害羞的小姑娘,可是没想到却是个呛口小辣椒,倒是也不错,这叫他更觉得有兴趣了。

他轻笑了一声,便往前头走了过去。

倒是裴玉欣走了一段路后,轻声安慰纪清晨:“晨妹妹,你没担心,那个柳尉不过就是个浪荡子罢了。仗着柳贵妃便这般没规矩,可真叫人没说错,柳家就是个没规矩的人家。”

她到现在还愤恨不已,谁家大家公子会干出这等事情,竟是挑她们回去的路上等着。要是让旁人瞧见了,她们两个姑娘的名声都该受损了。

“何必与这种计较,不过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纪清晨轻轻一笑,不屑地说道。

裴玉欣惊讶地看着她,有些奇怪,她为何会说的这么笃定。

而纪清晨也在一瞬间后悔了,毕竟如今柳家声势犹如烈火烹油,朝中更是有传言,皇上想立二皇子为太子。在外人看来,柳家这会可是花团锦簇的。

“好了,欣姐姐,咱们别说这些扫兴的人了,赶紧回去吧,出来也够久的了,”纪清晨拉了一下她的手,转移话题道。

此时她们已靠近揽月阁,就听到里面舞乐之声,两人笑了下,赶紧进了去。

没一会,裴玉欣就注意到那个柳尉也回来了,只是他坐在自个的位置上,眼睛却是一个劲地朝着女眷这边打量着,而且瞧他看得方向,可不就是清晨所坐的位置。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嫌害臊。

等宫宴结束后,裴玉欣便四处打量着,她母亲董氏赶紧拉着她,轻声斥道:“东张西望地,没规矩。”

“娘,我是在找三哥,”裴玉欣着急地说。

董氏立即拉着她的袖子,轻声道:“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裴老夫人今日并未去参加宫宴,她如今是孀居之人,除了偶尔上山礼佛之外,极少会出门。况且她年纪也大了,所以这些宴会自然不会参加。

不过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到了睡觉的时间,她也并未更衣,只坐在罗汉床上,手里握着佛珠,转个不停。

而裴家女眷的马车停在门口的时候,众人从车上下来,正要坐上府里的小轿,准备回房,却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吵嚷声。

裴玉欣探头看过去,竟是大伯父和三哥,而她父亲也就是裴家的三爷,此时也在那里。

只是也不知三哥说了什么,竟是惹得大伯父抬手便打了过去,响亮地巴掌声在这夜色中,竟是格外地摄人。裴玉欣被吓得身子一抖,赶紧朝母亲身边靠了过去。

谢萍如是听到裴延兆的声音,他用极恼火地声音,质问裴世泽,为何在席上与皇上提那样的要求。

谁知裴世泽依旧用不冷不淡地声音说,“父亲无须恼火,我的婚事自是由我自己做主。”

这样的口吻,谢萍如真是听了十几年了。当初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是这般清冷骄矜的口吻,仿佛她这个继母不过就是个摆设一样。如今见裴延兆这般生气地斥责他,心底可真是开心。

但当裴延兆越说越激动,竟是动起手来的时候,还真是把谢萍如吓了一跳。

“老爷,有什么话不能私底下说的,这么下人在呢,”谢萍如一贯会做人,等到裴延兆打了人之后,她赶紧上前拉住他,着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