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只是随意一问,纪清晨却立即把绣绷子扔到旁边的绣筐里,还把针绣都放了回去在,“姐姐,你也知道我绣的东西一向拿不出手,所以你不要笑话我。”

“你不给我看看,我怎么知道你绣地怎么样啊?”纪宝璟故意说道。

结果纪清晨不开口了,只低头搅着自个的手指,纪宝璟叹了一口气,问道:“可是给裴世子绣的?”

这可把纪清晨吓了一跳,她迅速地抬头瞧了纪宝璟一眼,低声道:“大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纪清晨从来不会跟纪宝璟撒谎,所以纪宝璟问了,她也不否认。

纪宝璟这可真是要笑了,又是摇头又是无奈道:“你不是与爹爹说,裴世子是他的未来女婿。”

纪清晨立即捂着自个的脸颊,这可真是丢人死了。她真是气糊涂了,竟是说出这样的话。也亏得纪延生疼她,要不然把她打死都能,毕竟小姑娘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惊世骇俗。

所以她自个不出门,也是实在不好意思。

“大姐姐,对不起,”纪清晨低着头,诚恳地说。

纪宝璟伸手揽着她的肩膀,颇有点恨铁不成地说:“你啊你,竟是什么话都敢胡乱说。”

“还不是爹爹那般误会柿子哥哥,”纪清晨觉得委屈极了,如今那帮子朝臣竟是把自个当成正义使者一般,非要逼着舅舅重新认爹。

难道还不准舅舅找人反驳他们啊。

纪宝璟瞧着她委屈地眼眶都红了,登时又心疼地哄道:“你好好与爹爹说,难道他还真能把裴世子关在门外不成。”

此时房中的窗子都打开了,阳光从窗子斜照进来,坐在罗汉床上的姐妹两人,一个明艳大方,一个清妍娇俏,就像是两朵竞相盛放地娇花,美得叫人挪不开眼睛。

这会纪宝璟伸手摸了摸纪清晨的头发,脸上带着说不出的笑意,说来她嫁出去之后,对沅沅的关心便少。这会才发现,她的小沅沅竟也到了嫁人的年纪。难怪太太与她说起这事的时候,话里带着失落呢。

嫁人了,就意味着要成为旁人家的媳妇了。

一想到这里,便是连纪宝璟的心底都有些难过了。她低声问道:“沅沅,你喜欢裴世子?”

自然是喜欢的,而且很喜欢的。纪清晨垂着头,倒是没像往常那般同纪宝璟撒娇,只是耳根却烫了起来,昨日在爹爹跟前冲动说了那番话后,她便有些后悔了。

毕竟她是个小姑娘,却因为一时恼火,便口不择言。

倒是纪宝璟难得瞧见她这般羞涩地模样,便伸手在她嫩豆腐一样的脸颊上捏了捏,轻笑道:“在爹爹跟前都敢胡言乱语,如今倒是不敢与姐姐说说心里话了。”不过她也知道小姑娘家生性害羞,瞧瞧她家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地,如今一提起那位,也是羞得满脸通红。

“大姐姐,你知道你生枫哥儿的时候,大姐夫在外头说了什么话啊,”纪清晨拉着她的手,问道。

纪宝璟自然是知道的,他与人家说,他有儿子了,只要她平安便好。

他娶她的那一日时,两人坐在大红喜榻上,他轻轻地握着她的双手,一脸坚定地与她保证,这一世都会只喜欢她一个人,会待她好。

“你大姐夫是个死心眼的,”她虽这么说,可是心里头就打翻了蜜罐一般,开口的每一个字,都浸着甜。

纪清晨立即笑道:“是啊,大姐夫可傻了。”

“你也能这般说你大姐夫,”纪宝璟一听她说自个相公的坏话,登时就不客气地捏了下她又软又白嫩的耳垂。

纪清晨立即滚到她怀中大笑,待笑罢之后,便坐起来,信誓旦旦地说:“所以我也要找一个这般一心一意待我的人。”

“你就知道裴世子是那个人?”纪宝璟见她那得瑟的小模样,便故意打击道。

纪清晨皱着秀气地小鼻尖,登时说道:“那当然了,柿子哥哥这么多年来,守身如玉,房里连个人都没有。”

守身如玉……

纪宝璟登时扶着肚子,哎哟,她笑得竟是连肠子都疼了起来。这小丫头真是没遮没拦地,竟是连这样的话,都敢说。

纪清晨任由她笑,只是尖翘地小下巴微微扬着,哼,反正柿子哥哥就是哪儿都好。

“那看来你是非他不嫁?”纪宝璟待笑完了,便是又一本正经地问她。

纪清晨虽然知道大姐姐是有意逗她,所以眉眼微一扫,点头:“那是自然,毕竟柿子哥哥都这般年纪了,我总不能叫他一直都等着吧。”

纪宝璟也发现了,这丫头如今是光脚地不怕穿鞋的了。她是打定主意她们都知道了,也拿她没法子,真是爱说就说什么。

于是她故意说道:“那真是可惜,爹爹已经发话,裴世子是肯定不行的。这会估计太太,都已经开始给你相看亲事了。”

纪清晨登时着急了,恨不得拍案而起,“那我就去告诉舅舅,舅舅是皇上,我看爹爹敢不敢不听舅舅的。”

这会纪宝璟斜睨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哟,说地跟谁舅舅不是皇上一样。”

纪清晨:“……”

大姐姐,你到底是哪边的啊。

☆、第93章 宝璟出手

“爹爹身子可好些了,”纪宝璟亲手给纪延生端了一碗参鸡汤,柔声问道。

纪延生伸手接过青花瓷小碗,捏着碗中的甜白瓷小勺搅动了几下,轻声道:“早就好地差不多了,本还想着尽快回去述职的。”

一旁的曾榕听罢登时着急了,忙对纪宝璟说道:“宝璟,你可得好生劝劝你爹爹。身上还没养得好利索呢,便要回衙门里头。这会又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纪宝璟点头,也是劝说道:“爹爹,不管如何,还是你自个的身子最是要紧。总是要把身子养好才是啊。”

“如今朝中局势实在是叫人担忧,”纪延生说了一句,只是碍于身边的两人都是女眷,便也没多说。

倒是他喝了一口汤后,便将小碗放在罗汉床上的黑漆嵌螺钿小几上,他道:“你去过你妹妹院子了?”

纪宝璟脸上隐着笑,这会竟是连沅沅都不喊了,看来是真的有些气恼了。不过她也没立即劝说,而是轻声说道:“沅沅这孩子实在是不像话,怎么能这般与爹爹说话呢。”

纪延生见她站在这边说话,这才算是点头。倒是纪宝璟立即对旁边的丫鬟吩咐道:“你去七姑娘院子里头,把她给我叫过来。今个我这个做长姐的,便要好好教训她。”

曾榕一听有些着急,便想拦着,可是坐在罗汉床上的纪延生却铁青着脸默不作声,纪宝璟又轻斥了一声:“还不赶紧给我去。”

待纪清晨便叫了过来,她走到屋子中间,便是给大姐姐还有爹爹和太太请安。

谁知她刚微微福身,就听上首砰地一声巨响,连坐在一旁的纪延生,都被这一声吓得转头瞧着身边的大女儿。

只见纪宝璟满脸怒火,生气地看着纪清晨,便道:“孽障,你还不跪下。”

纪清晨登时傻了眼,可是她瞧着大姐姐这般生气地模样,只得跪了下来。她打小就被地娇气,就连过年给祖母磕头,面前都要摆着一个蒲团。虽然这屋子里头铺着猩红地地毯,只是她跪下来,膝盖磕在地砖上。

这会连上首的纪延生,脸上都露出几分不舍,不过他倒是硬着心肠,又撇头过去。

这会纪宝璟做足了架子,瞧着纪清晨便怒问道:“沅沅,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你竟是这般行事,真是枉费爹爹和太太这么多年对你的苦心教导。”

“对不起,大姐姐,”纪清晨带着细弱地哭腔,低声说道。

“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左右这家里你是呆不下去了,”纪宝璟轻声摇头,一脸悲痛地说道。

结果她这话一说,就连纪延生都忍不住地瞧着她,曾榕更是一头雾水,大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纪宝璟却是一脸冷漠地说:“待会回去就叫你的丫鬟收拾些东西,你去庄子上住吧,好好地静思己过。若是没明白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曾榕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道:“宝璟,其实沅沅也不过就是说了两句,不至于叫她去庄子上思过吧。”

“方才爹爹说地话,太太您也是听见的,沅沅这样的过错,别说是去庄子上,便是剃头去当姑子也是不为过的。只是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心底实在是不忍,”纪宝璟拿出帕子,在眼角轻轻拭了下,她本是明艳至极的人,这会脸上露出悲痛的表情,也叫人看低是于心不忍。

纪延生立即在脑中回想,自个方才说了什么话。

只是他还没想完呢,纪宝璟便又对着底下跪着的纪清晨说道,“好了,你给爹爹和太太磕个头,待会再去给祖母磕头,便回去收拾行礼吧。”

“是,”纪清晨也不敢委屈,声音细细软软地,便是要低头给纪延生和曾榕磕头。

这下纪延生是真的憋不住了,赶紧起身说道:“宝璟,沅沅不过是与我多说了两句,哪里便要去庄子上了。”

“爹爹,可是您方才说,这会要好生教训沅沅。若只是叫她在家中禁足,我怕她以后还是不长记性,”纪宝璟义正言辞地说道。

曾榕都快愁死了,原以为纪宝璟回来,能好生劝说,叫父女两个心底别存着别扭。可是没想到一向疼爱沅沅的宝璟,这次竟是比他们态度还要坚决。这孩子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可那也不是被气得嘛。沅沅这般娇生惯养地,这要是真去了庄子上头,不止是要了她的命,只怕也是要了老太太和他们的命了。

所以她赶紧伸手拉了下纪延生的衣袖,轻声道:“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啊。”

“沅沅去庄子上就不必了,若是她走了,只怕你祖母心底也不放心,”纪延生这会瞧着小女儿跪在地上,原本就纤细的小姑娘,这要是真去了庄子上,只怕得瘦成一把骨头。

纪宝璟还要说话,还是曾榕上前去拉了纪清晨一把,叫她站起来,说道:“沅沅,你还不与爹爹认个错,先头你也只是一时失口,不是有意顶撞爹爹的,是不是啊?”

纪清晨立即点头,赶紧抬头,乖巧地说:“爹爹,是我错了,您就原谅沅沅吧。”

纪延生这会哪里还会生她的气,又瞧着她水汪汪地大眼睛,又红了眼眶,便更是心疼了。

曾榕赶紧领着纪清晨下去敷面,只留着纪宝璟和纪延生父女两人在屋子里头。纪宝璟瞧着她爹默不作声,便开口说:“爹爹,沅沅的婚事您打算怎么办?”

纪延生登时如被踩中了尾巴般,险些跳起来,“婚事?什么婚事?”

“她一个小姑娘家,都已经那般说了,这要是传出去了,如何了得。咱们还是尽早把她的婚事定下来才是,”纪宝璟一脸严肃地说道。

纪延生一向不着急纪清晨的婚事,毕竟他家闺女生的这般好看,又乖巧懂事。他若是愿意早早地把她嫁出去,说亲的人还不得踏破门槛。可他一直这般坚持,舍不得沅沅过早地出嫁。

所以他立即皱眉,说道:“她也不过是私底下与我说了而已,只要约束好那些丫鬟,我看不至于传到外头去。”

纪宝璟一挑眉,这会倒是他老人家开始给纪清晨找借口了。

“爹爹,万事都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到时候真的有个风言风语,只怕便来不及了,”纪宝璟轻声劝道。

纪延生依旧没作声,这会叫他答应纪清晨与裴世泽的婚事,他自然是有顾忌的。

只是纪宝璟说地这话,却又叫他心生忌惮。真怕出现宝璟所说的那个万一,坏了沅沅的名声。

“这婚事哪有女方主动上门的,那小子想娶我的女儿,也得拿出点真本事,”纪延生梗着脖子,眉宇间还是清晰可见的怒气。

纪宝璟登时笑了,立即说道:“可不就是,爹爹,你放心吧。裴世泽就是想轻易娶了沅沅,我也不会同意的。”

待纪宝璟出去瞧瞧纪清晨的时候,一人独自坐着的纪延生,突然才发现,他这是不是落进了什么套里?

等纪宝璟进到旁边的厢房,曾榕正与纪清晨低声说着话呢。见她进来,曾榕赶紧说道:“宝璟,沅沅都与我说了,知道错了。”

纪宝璟点头,轻声道:“太太你放心吧,我不会与沅沅发火的。只是我想与沅沅单独说两句话。”

等曾榕出去了,纪宝璟走到她的身边,纪清晨坐在绣墩上,脑袋正好抵到她的腰身上。于是她伸手抱住姐姐纤细的腰肢,撒娇道:“我还以为姐姐真对我生气了呢。”

纪清晨何等聪明啊,纪宝璟把她支使出来,她就知道这是姐姐使地一出苦肉计。

“你还说呢,你爹爹多疼你,我便是多骂了你一句,他都满脸地不舍,”纪宝璟见她这般卖乖,心底还是有些气恼。

纪清晨赶紧撒娇道:“我和柿子哥哥以后会好生孝敬爹爹的。”

纪宝璟真是要被她这话气笑了,“你可真是不知羞。”

可是说着,却是搂着她,脸上露出微笑。

☆、第94章 又被套路

纪清晨又小心翼翼地觑了纪宝璟一眼,伸手抱着她的腰身,便轻轻摇了摇,撒娇地说:“那,大姐姐,我能看看柿子哥哥吗?”

“纪清晨不要得寸进尺,”纪宝璟板着脸,这小家伙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是吧。

“可是人家好担心柿子哥哥啊,他的马车可是摔了啊,该不会连骨头都摔断了吧,”纪清晨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纪宝璟,那水亮的大眼睛里含悲带怨,瞧瞧这小可怜,纪宝璟都心疼地舍不得不答应她了。

“不行,”下一刻纪宝璟淡淡地推开她,冷漠地说道。

纪清晨一见撒娇加装可怜,竟是一丁点儿效果都没有,登时哀怨了起来。待她起身,小步追上去,就见纪宝璟突然顿住,转身瞧着她,“你大姐夫已经去瞧过了,骨头倒是没摔倒,但是手臂脱臼了,还有些擦伤而已。他一个男人,这些都是小伤。”

“哪里便是小伤了,”纪清晨瓮声瓮气地嘀咕。

纪宝璟是真忍不了了,转身就在她脑袋上狠狠地戳了下,“女生外向这话可真是一点儿没说错。你就当是心疼心疼爹爹吧,没瞧见他一说起你的婚事,那表情我都不忍心瞧了。”

“那是爹爹疼我,”纪清晨笑着说道。

纪宝璟叹了一口气,说道:“既是知道爹爹疼你,便不该叫他为难。如今这朝中局势复杂,爹爹又刚被舅舅这般责罚过,他也有自个的顾虑。”

“姐姐,那你觉得爹爹是对,还是舅舅是对的啊,”纪清晨倒是忍不住问纪宝璟这个问题。

虽说朝堂之事不该她们女子过问,可是男人在外头,若是真的有个什么差池,家中的女眷也是要受到牵累的。又何况纪宝璟与宫里头有着那样深的关系,温凌钧又一向尊重她,又怎么会不与她说这些呢。

不过纪宝璟可不像那些朝臣那般,冠冕堂皇地说一堆大话。

“若是舅舅奉先皇为皇考,那么不仅外祖和我们的亲外祖母封号难定,便是连我们的母亲也享不到应有的尊容,”纪宝璟在妹妹面前,也不必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握着纪清晨的肩膀,微微蹙眉,说道:“我知道舅舅的处境很难,你大姐夫已经答应,会上疏赞同裴世子的建议。”

“大姐夫同意了?”纪清晨登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温凌钧如今依旧在翰林院中任职,这帮翰林素来就是最铁板一块,自觉骨头硬,别说金银财宝不放在心中,便是连死都不怕。还有就是都察院的那帮言官,一个个真是能血溅五步。所以翰林院和都察院,素来连内阁都不敢招惹这帮人。

如今温凌钧能冒着这样的大不为,替舅舅背书,只怕以后这名声,也不比柿子哥哥好到哪里去。

“大姐夫的先生乃是三通先生,若是他上疏的话,会惹恼三通先生吗?”纪清晨轻声问道。

纪宝璟见她考虑地这般周全,立即笑了,轻声道:“你放心吧,先生因德高望重,对朝中影响颇深,所以不便对此事直接开口。但是先生私底下也曾说过,礼法虽重,可父母怎可易之。”

这就是不赞同朝臣的意思了。

听到这里,纪清晨才算彻底放了心。不过她真的很想去瞧瞧柿子哥哥,可是碍于大姐姐方才已经骂了她一顿,也不敢再提了。

先前因为谢忱的事情,裴玉欣似乎生了她的气,已有好些日子没消息了。

纪清晨在家中唉声叹气地,只能先把手头的帕子给绣好了。谁知没过几日,裴玉欣竟是给她发了帖子,说是请她家中赏花。

待拿到她手中裴玉欣亲自制作的花笺,纪清晨登时开心不已,当即便跑到曾榕的院子里。好在经过这么多久的休养,爹爹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了,虽说还没回衙门里,不过白日也没在曾榕的院子,而是在前院的书房里。

“原来是裴姑娘亲自下的帖子啊,”曾榕拿着手中的花笺,便是点头,“那是不好不过去的。”

纪清晨立即笑了,点头便说道:“就是啊,我先前与欣姐姐有些误会。我怕要是这会不去的话,只怕她会对我生分呢。”

“原来是这样啊,那确实是不能不去,”曾榕贴心地点头,欢喜地纪清晨立即抱着她的手臂,连连撒娇。

不过曾榕也提前给她说了,“先前你爹爹可是下了吩咐,所以你出门的事情,我还是得与你爹爹说。”

“太太会帮我求情的吧,”纪清晨立即问道。

曾榕看着她神色飞扬,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欢喜,便是连她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这小姑娘的心思啊,总是单纯地很,便只是想到心上人,都能这般开心。

要说裴世泽吧,除了年纪比沅沅大了些,旁的倒是不差。就是总是板着一张脸,叫人瞧着有些害怕。不过曾榕瞧过纪清晨小时候与他在一块,奶呼呼的小姑娘不管怎么闹腾,他脸上都能挂着笑容。

如今自家的小姑娘出落地这般清妍绝丽,任谁瞧了都喜欢地不得了。估计裴世子怎么都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哄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