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心思急转,又想着,真要名正言顺看顾兄嫂和侄儿,只怕还得有个名份和牵扯,若不然,到时太过热切,倒有些外人多事嫌疑。什么名份对

兄嫂好呢?

亲家?没错,就是亲家。只有和兄嫂作了亲家,才能名正言顺看顾他们,也能名正言顺看顾侄儿。既然这样,还得赶紧让王正卿和妾侍生下女儿来

,到时把妾侍生女儿抱到自己跟前养着,再把女儿许配给侄儿,不就两全其美了么?虽则到时定然要费许多周章,但老子是什么人?这点周章自是不

话下。

她想着这些,却没有考虑过自己也可以生一个女儿。生儿育女这些事,虽然是女人事,但跟她没有关系。

王正卿却不知道只这么一瞬间,甄玉已转过无数念头,闻言却是道:“此计甚好,就这样办了。只甄榜眼兄嫂看着虽老实,却认死理,未必肯听我

安排,你到时劝劝。”

甄玉笑道:“包我身上,定然劝服他们。谁不想为儿子谋个好前途呢?”

王正卿见甄玉笑颜如花,有些心痒,放床边手悄悄移动,五只手指爬行着,一小步一小步,爬近了甄玉肩膀旁边,朝着她肩膀继续爬上去,一

边俯身道:“玉娘,真不要再按按么?”

甄玉感觉到王正卿鼻息喷她脸上,莫名便有些心跳,却强作镇定,安安静静道:“不用按了,你走罢!”

王正卿哪儿肯走?半个身子倾甄玉身上,只不敢压上去,犹自试探道:“被子好像有些薄了,要不要给你换一床厚?”

这是丫头嬷嬷事好不?操什么心呢?甄玉也曾为男人,这会自是知道王正卿心思,一时可怜起他来,应该是好久没碰女人了,有些耐不下去。

她又想起自己要和兄嫂结亲大计,忙拍开王正卿手,向里挪了挪,避开他气息,笑道:“要是耐不住,就去安歇姨娘房中罢!那本《律法

释义》,我到时照样奉上。”

王正卿本来满腔柔情,被她这话一说,犹如泼了一桶冷水,一时坐正身子,声音冷下来道:“怎么,这会又要把我让给姨娘了?我是招之即来,挥

之即去人了?是,从前是我对不住你,但你也别太过份了。”

又怎么了?让他去睡姨娘,不是应该高兴么?生什么气?甄玉诧异,“状元爷,你大半夜过来,就是为了跟我置气?”

王正卿突然来火,掀住床角溜金蚊帐钩,狠然一摔,待得蚊帐钩摔到床柱上,发出一声响,他还不解气,冷声道:“看错你了!”说着站起来就

走。

胡嬷嬷听得动静过来时,王正卿已走了一个没影,她不由诧异道:“三爷进来时还好好,怎么发脾气走了?”

甄玉也摸不着头脑,皱眉道:“本来说得好好,突然就生气了,倒是看不透他了。”

胡嬷嬷忙问端,甄玉便一一告诉了她。

胡嬷嬷听完,张着嘴道:“三夫人啊,三爷这是意您了,听着你让他去姨娘处,分明是不意他,心内生气了。还是赶紧过去哄一哄,让他消了

气罢!”

甄玉一听胡嬷嬷话,有些失笑,本待不听,又想起明儿还要和王正卿到王府见兄嫂,若是他真个生气了,明儿不理自己,也不喊自己过去,岂不

是见不着兄嫂么?这么一想,她便起床,忙忙穿衣,也不及梳头,只拿头巾随意一包,领了胡嬷嬷就赶往王正卿书房中。

王正卿到了书房,却是越想越气,见侍书上来侍候,一时嫌洗脸水热,一时又嫌侍书手脚慢,骂了侍书一个狗血淋头。

侍书感觉很无辜,暗暗猜测:这是上火了么?

王正卿见侍书一副呆样,又待发火,却听外面一个声音娇脆喊道:“三郎,睡了么?”

侍书一听是甄玉声音,如蒙大赦,忙忙去开门,笑道:“三爷还没睡呢!”

王正卿听得门响,侍书溜了出去,甄玉却进了门,一时冷哼一声,别开脸不看甄玉。

甄玉有些好笑,上前道:“三郎,先前说错话了,你别放心上。”

“你哪儿错了?”王正卿还是生着闷气。

甄玉坐到王正卿身边,伸出手搁他肩膀上,见他没有反抗,便试探着捏了捏,依然没有反抗,便继续捏下去,一边道:“好点了吗?”

这还差不多!王正卿脸色大缓,指示道:“再往下捏一捏。”

甄玉只得把手移向下,王正卿背上按了按。

王正卿突然一个转身,结结实实把甄玉搂进怀中,俯身就要亲下去。

甄玉想也不想,一拳出手,挥王正卿鼻梁处,只听王正卿一声闷哼,松了手,她这里一溜烟就跑了。

稍迟些,侍书进房侍候王正卿,被结结实实踹了两脚,一时哭丧着脸,深感流年不利。

作者有话要说:侍书:“俺招谁惹谁了啊?大半夜被踹了两脚,痛死了!求各位看书姐姐怜惜一下!”

35

第二日,甄玉很早起来,打扮得素净,只等着和王正卿出门。

王正卿却是先行出门上朝,让丫头告诉她,待他下了早朝,再转过来接她一道过去王府。

甄玉倒是知道,现下三王监国,虽各自为政,甚至把朝中事搬到府中办理,但毕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早朝还是要上的,且皇帝不在宫中,不是还有皇后在么?真有三王争持不下,各不自让的政事时,禀了皇后,差不多也能给出一个折中的法子令三王接受。

又候了两个时辰,王正卿便回府了,让甄玉到府门口,坐了马车跟他到王府去。

一路上,甄玉悄悄掀车帘偷看王正卿,见他在马背上坐得笔直,不由暗嘀咕:还在生气呢?话说,昨晚那一拳过去,砸在他鼻梁时,却是在一瞬间收了力回来的,料着最多淤青,应该不会很严重的呀!

王正卿因鼻梁淤青,今日和同僚相见,免不了解释,说是昨晚看书,撞在书架角上云云。倒有同僚认真看他一番,笑着说道不像撞的,倒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云云。待得下早朝,又被几位王爷取笑一番,心下颇不是滋味。 啊,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动不动打人的毛病呢?

到了王府门前,王正卿下了马,再来扶甄玉下马车,这才和甄玉打个照面。

甄玉见他鼻梁果然淤青一片,看着颇狰狞,一时也发怔,老子这么狠心,把他打成这样了?

王正卿见甄玉愣神,有些切齿,低声道:“看看你,动不动打夫婿,传出去叫夫婿如何做人?”

甄玉“噗”地笑了,飞快点了点王正卿的额角,低声道:“待回府了,亲给你上药如何?”

“我难道是那等记吃不记打的人?”王正卿哼哼着,见王府有青轴小车出来,便和甄玉上了小车,吩咐往甄石所住的厢房去。

甄玉的兄长甄石这会正站在厢房前的院子中发呆,真到妻子乔氏喊了他几声,他这才听见应了。

乔氏走过去给甄石披了一件外衣,嗔道:“入秋了,早起有风,你也注意多穿一件啊!这样站在风口里吹着,要是有个什么事,叫我们娘几个如何是好?”

甄石一听,忙退回厢房内,嘴里道:“我壮着呢,怕什么?”

乔氏突然就红了眼眶,半晌无语。

甄石回头一瞧,也知道她这是想起甄玉了。他们接到甄玉的死讯时,只不敢相信,好半日才缓过劲。因商议上京,又放不下两个孩子,想把孩子托在亲戚处,乔氏又不肯,深心里突然就怕了,怕他们不在跟前,孩子突然就像甄玉一样,出了什么事没了。

甄石一咬牙,得,一家人反正在一处就行了,别的也不要多想了,因收拾了收拾,合家上了京。

他们到了王府,王爷倒是令人好好接待了,更有甄玉先前的同僚,也慰问了几句,只一条,却不让他们扶了灵柩回乡,说道甄玉有遗言,要葬在京郊。

甄石只说哪有客死他乡的道理,一意要扶了甄玉的灵柩回乡,现正发愁如何和王府的人说道。

一时有小厮进来,笑向甄石和乔氏行礼,禀道:“状元爷和状元夫人来瞧两位了,已到了门外。”

甄石一听是王正卿来了,忙和乔氏迎出去。

甄玉远远的,见得一位二十□岁的汉子和一位打扮朴素的女子迎了出来,正是兄嫂两人,突然鼻子就酸了,一别经年,此时此刻相见,人面已非。

一行人进了厢房,相见毕,各各归座。早有小丫头捧了茶上来,乔氏亲端过去给王正卿和甄玉,又不好意思笑道:“初来乍到,也没备下什么东西招待贵客,却是简慢了。”

王正卿道:“嫂子不必客气,甄榜眼若在,同我们也是这样随意的。”

乔氏有些吃惊,颇为不敢当这一声嫂子,一时待要说话,却又听甄玉道:“嫂子,侄儿和侄女呢,且喊出来相见。”

乔氏听着甄玉这一声喊,似乎极熟惯,微微诧异,很快又丢开,忙去喊两个孩子出来见客。

这里甄石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声道:“昨儿见状元爷时还好好的,为何今儿鼻梁处却淤青一片呢?”

王正卿自又解释一番撞了书架云云。

甄石便道:“玉郎生前也是爱书成痴之人,一旦看书入神,额角撞破了大包也毫不自知。瞧着状元爷也是这类的人了。”

王正卿见甄石夫妇待人行事落落大方,却有好感,这会提起甄榜眼,免不了和他一起感叹几句。

甄玉听着他们说话,却极少插嘴,深怕自己会真情流露,让他们起了疑心。亏得只一会儿,乔氏就领了两个孩子出来,倒引开她的注意力。

甄玉一见侄儿甄元嘉和侄女甄元芳,原还怕兄嫂看出端倪,因极力保持着的一点儿矜持,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弯□来一捞,把小小人儿甄元芳捞到膝上,抱着坐好,问道:“多少岁啦,读书不曾?”

甄元芳今年虚岁五岁,说话奶声奶气的,倒不怕生人,见甄玉询问,便扳着胖胖小手指道:“五岁呢!虽然不读书,可我识字,阿爹教晓的。”

甄玉见甄元芳聪慧,不由大为安慰,转头再看站在旁边的甄元嘉,见他小小年纪,站得笔直,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由失笑,一时跟王正卿道:“瞧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呢!”

王正卿笑道:“眉眼灵动,我就说,活脱脱另一个甄榜眼呢!”

甄石也道:“这孩子确是像玉郎,不单相貌像,就是这性子,也像了好几分。”说着长长叹息,又问甄玉生前一些事。

王正卿跟甄石说了一会儿话,因当时是他主持甄玉丧事的,如何病的,如何死的,如何请医问药,下葬看点等,一一说了。

甄石听着,眼眶又发了红,最后道:“玉郎自来聪慧,只一心要成就功业,不料功业未成却身死,死后连一个举孝的也没有,孤伶伶的,实在……当初若肯听我的劝,先行娶妻生子,慢慢谋功业,就是如何,也有一个后,不致如此荒凉。”

王正卿便劝了几句,道:“甄榜眼生前遗愿,却是要葬在京郊,且已入土为安,扶了灵柩回乡之事,你看?”

“我只有这一个弟弟,怎舍得他客死异乡,连个扫墓的也没有?”甄石摇头。

候着王正卿相劝甄石,甄玉便放下甄元芳,朝乔氏招招手,两人进了侧次间。

两人身份摆在那儿,一进侧间,乔氏又要行礼,却被甄玉扶住,笑道:“嫂子请坐,不须多礼。”

乔氏见甄玉亲切,且有江南口音,一时便问道:“夫人也是江南人么?”

甄玉点头,说了原主的来历,笑道:“论起来,我便是甄榜眼的师妹,关系非浅。嫂子对着我,只管自在说话。”

乔氏一听,原来还有这等缘分在,一时倒不再拘束,闲话了起来。

甄玉和乔氏说了几句,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在乔氏手中道:“这是甄榜眼临死写下的信,你们且拆开看了,到时是去是留,再作决定。”

乔氏忙接了信,有些惊疑地看看甄玉。

甄玉低声道:“嫂子和甄大哥看了信,要有人问,只说是有人暗中给你们的,却别招出我来。”

乔氏虽不解,但见甄玉诚恳,且他们也没什么可让人谋的,一时便点头应了。

待送走王正卿和甄玉,乔氏候着无人,拉了甄石进房,悄悄儿把信递给他,把甄玉的话说了。

甄石也有些疑惑,一时见信是用火漆封了,并没有被人拆开的迹象,便小心拆了信, 信纸来看。这一看点头道:“确实是玉郎亲笔写的信。”

甄石看完信,这才递给乔氏,一时默然不语。甄玉信中所写,却是说功业未成,却身染重病,恐熬不过秋天,因放心不下兄嫂,特遗信一封。交代甄石夫妇,异日接到自己死讯,上京奔丧时,且不必扶自己灵柩回乡,就让自己葬在京郊。若不想自己年年节节无人扫墓,则兄嫂在京城安住下来,谋一份营生,再为侄儿元嘉寻一位明师,好生读书上进,则他在泉下有灵,必感安慰云云。至于京中可靠之人,则有王正卿夫妇等人。其中师妹甄氏,曾得他多方帮助,必然要报恩,难事或是不解之事等,尽可以放心找她,她必不会推托,定然全心谋划。信尾,又交代了一些琐事。

乔氏看完信,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状元夫人这般亲切呢,原来受过玉郎大恩呀!她看完,思量一回,便跟甄石道:“玉郎在信中所说,也有道理。元嘉聪慧,若得明师,自也有前途。若咱们回乡,虽也耕给自足,到底不比京城。”

甄石道:“在京城中,咱们便得有所投靠,要依仗他人,到底不自由。且我们不比玉郎,在贵人眼中,不过小民,想熬出头来,想让元嘉到时像玉郎那般,也是不容易。再有一个,玉郎一向也有学武强身,这回只熬夜谋计,怎的就病亡了?此中,只怕有蹊跷之处。”

乔氏听着,细想一回,也有些害怕,问道:“哪该如何?”

甄石皱眉沉思片刻道:“玉郎一向深谋远虑,他留这么一封信给我们,必有深意。既然这样,且先在京城住下来,过后再作打算。只咱们今儿才执着一词,要扶玉郎灵柩回乡,突然改口也不妥。再拖一段时日看看,这段时日中,也拜访一番三郎提过的几个人。京城繁华处,也带着孩子瞧瞧。”

且说王正卿和甄玉回府后,先到宁老夫人处请安,这才打算退出去。

宁老夫人见王正卿鼻梁处淤青一片,早心疼得不行,再三道:“晚间早些安歇,别尽顾着看书。若是撞塌了鼻梁,可是好玩的?”说着又责备甄玉,“也该多些看顾三郎一些,好好一个夫婿,你不心疼他,谁来心疼?撞成这样也不知道体贴着。还不带了去上药?”

甄玉不敢多说,只低头应了,待和王正卿出了宁老夫人处,这才暗暗松口气。

甄玉到底是随王正卿到了书房中,帮着他涂了药膏,服侍他躺下才罢!王正卿这回倒规矩,并不妄动。

甄玉却是知道,他因适才见过甄石夫妇,陪着悲伤了一会儿,这会还过不去,倒没心情来纠缠她的。一时之间,她却看王正卿极为顺眼,趁着端茶上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意示安慰。

王正卿待要握住甄玉的手,一时又忍住了,现下鼻梁还淤青着,要是再添淤青,明儿如何见人?

恰好有章飞白求见,甄玉便告退回房了。

过得几日,甄玉独自去见了乔氏一次,试探口风。乔氏倒拿甄玉当了自己人,略略透出或者会在京城安置下来的打算。甄玉一听暗喜,如此说来,便能就近看顾兄嫂了?她斟酌半晌,便对甄氏道:“我当初嫁到京城时,却有嫁妆银子购下的商铺几间,一向用着一位老账房。近日那老账房要回乡,暂时还没找到新的账房先生。你跟甄大哥说说,若想在京城中安置,是否愿意到我的商铺中当个账房先生?账房先生份例银子并不高,但养家糊口却足够了。再有元嘉访名师这个费用,便由我来出。甄榜眼先前于我有大恩,这个你们不必推辞。推辞了,我却要吃坐不安的。”

乔氏听着甄玉所言,和小叔子信中所说,却是一样的,一时也不疑心,笑着点头道:“我会和石郎说一说。”

见完乔氏,甄玉回府时,心情便愉快了许多。待见了王正卿,便把自己劝乔氏那几句话,并许诺让甄石管理铺子的事跟王正卿说了。

王正卿一听,虽有些怪她事先不跟自己商量,就许诺了乔氏,到底没有多说,只道:“这也是一个好法子。” 在京城无依仗,想寻人管理铺子,再培养几个得用的心腹人,这甄大郎和乔氏,确实也是好人选。

甄玉见王正卿没有反对,方放了心,自行回房。

这一晚见月色颇好,她便在院子里摆了瓜果茶酒,请了周含巧和夏初柳过去喝酒赏月。

上回田绾绾之事,周含巧和夏初柳自然知道了,一时后怕,原来夫人这般厉害的,只一出手,就治得田绾绾不能出门,她们这样的,夫人想要治一治,还不是手到擒来?因一时之间,更是安份了许多。

胡嬷嬷见甄玉心情好,自也凑趣,在院子里设了炉子,代她温酒。一时周含巧和夏初柳来了,倒是极为热闹。

酒过一半,王正卿也来了,一进院子略有些不快,当他什么了?妻妾喝酒赏月,居然撇开他?

甄玉见王正卿来了,心眼一亮,忙请王正卿坐到身边,却是尽力灌酒,又笑向周含巧和夏初柳道:“三爷来了,你们也别呆瓜似的,倒是敬敬酒呀!”

周含巧和夏初柳摸不清甄玉的意图,却不敢违她的话,一时忙端了酒杯上去敬酒。

甄玉一边敬酒一边品度周含巧和夏初柳,嗯,看来看去,周含巧更老实些, 也更大些,似乎更好生养一些。今晚就让她服侍三郎罢!若能一举得女,生下来了也好赶紧的许配给元嘉。话说,女婿元嘉都六岁了,我家女儿还没生出来,可是令人发愁。

王正卿却注意到甄玉眼睛在夏初柳和周含巧身上转,只不多看他一眼,不由有些郁闷,因又喝多几杯,半醉道:“ ,难道我不好看?”

“你?”甄玉这才看王正卿一眼,问夏初柳和周含巧道:“三爷不好看么?”

周含巧和夏初柳含羞道:“三爷不好看,谁还好看了?”

王正卿不理两位妾侍,只问到甄玉脸上道:“你觉得我好不好看?”

甄玉只得答道:“好看极了!再喝一杯罢!”喝醉了赶紧和姨娘睡觉去,赶紧给我生一个女儿出来。

稍晚些,王正卿果然喝醉了。

甄玉也已半醉,却不忘心事,唤周含巧道:“周姨娘,把三爷扶到你房中安歇罢!”

☆、36首发章

 

36首发章

周含巧一听,先是一喜,接着一惊,竟不敢伸手去扶王正卿,只喃喃道:“夫人,奴家,奴家今日身上不便,不能服侍三爷呢!”

这么巧?甄玉疑惑地看一眼周含巧,转头看向夏初柳,温声道:“夏姨娘,周姨娘不便,三爷便交给你了,扶他回你房,好好服侍!”

夏初柳先听得甄玉吩咐周含巧,本又嫉又恨,不想周含巧居然拒绝了,一时心念急转,有些恍然,这是夫人考验我们呢?待一听甄玉这会唤她,如何敢接受?一时也带点为难道:“夫人,奴家,奴家也是身上不便。”

“呃!”甄玉审视一眼夏初柳,隔一会收回视线,摆手道:“不便话,还喝这么多酒?”

夏初柳赔笑道:“夫人有兴致,自然要陪酒,何敢扫兴?”才不要步田绾绾下场呢!使劲奉承总没问题。

甄玉这下真扫兴了,喝道:“都不便,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回去安歇?”

周含巧和夏初柳互看一眼,都捏了一把汗,幸好没有出错,夫人果然嫌我们碍事,想赶我们走呢!她们忙忙告退,领着丫头跑得飞。

见两位姨娘走了,甄玉马上喊道:“红袖出来!”

红袖怯怯走到她身前,福一福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把三爷扶去书房,你今晚好好侍候他。”甄玉有些肉痛,她红袖啊,就要这样便宜王正卿了!不过算了,为了孩子,只能牺牲红袖了。

红袖眼见着两位姨娘拒绝这样差事,跑得飞,她虽不明所以,也认为不宜接下这个差事,一时待要找个理由,偏生一急,却是想不出好理由来,只得拾人牙慧,也弱弱道:“奴家,奴家身上也不便。”

甄玉一下拍起额角,待要喝斥红袖,一眼瞥得她俏生生站着,不知因何,又不忍心喝斥了,只叹气道:“下去罢!”一时另吩咐两个婆子道:“把三爷架回书房,令侍书好好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