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慧公主听到这里,微微一笑站起来,示意陈少亭跟上,很出了梅林苑,回了公主府。

王正卿见比试一事已完毕,也领了章飞白出梅林苑,到九江王府中复命。

九江王听完经过,心头舒畅,已是令人拿出梅林苑房契等物,笑道:“传本王话,梅林苑赏给甄玉娘了,让她今儿就接手,苑中人手等,甄玉娘要留就留下,不留遣散了事。”

王正卿且先代甄玉谢恩,笑道:“玉娘却是喜欢梅花,也极喜苑内清幽,这厢得了梅林苑,定然欢喜。”

九江王笑道:“玉娘喜好倒和甄榜眼相同,甄榜眼生前也是喜欢梅花。”

说着话,外间有人禀进来,说道公主府来人,请九江王亲过府一聚。

王正卿一听,喜道:“公主殿下这是下定决心,要和王爷联手了,这厢见面,自然是商议合作事宜,再无变卦了。”

九江王一直等着安慧公主回复,这会听得消息,精神大振,忙忙准备一番,带了王正卿和任达良,往公主府去了。

没多久,一辆小马车停公主府外,车帘掀开,身着常服九江王跳了下来,把候公主府门外一干人吓了一跳。

安慧公主听闻九江王来了,忙亲迎出来,待听得他们出府时,分成三个方向,坐了三辆马车过来,这会王正卿和任达良还没到,一时也知有异,忙让公主府护卫赶紧出去接应。

迟些时候,护卫们便接应到了王正卿和任达良。王正卿坐马车却是九江王平素所坐大马车,马车停下时,众人看得清楚,车顶上破了洞,车帘上还插着箭簇,分明是遇袭。

“状元爷没事吧?”九江王听得把王正卿接应了过来,先是一喜,待听得遇袭,又是一惊。他们出门时,王正卿为了谨慎起见,建议分作三辆马车出发,九江王先还不以为然,他握着京城兵权,这京城巡城司等,皆是他人,这个时候谁敢不长眼,派人来刺杀什么。只王正卿坚持着,让他坐了小马车出发,他便也从了。没想到这回出行,还真有刺客出现。

安慧公主也吃惊,九江王府和公主府离着不算特别远,这么一段距离居然有刺客,还得了?

一时王正卿和任达良进了书房,九江王见他们并没有出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正卿还有一丝余悸,道:“亏得马车大,因躲车厢板下,才没有被暗箭射中。”

任达良也遇了袭,幸好也没事,这会气恼道:“定然是三王爷派来人,再没别人了。”

王正卿喝了一杯热茶,定下神来,忙朝安慧公主和九江王道:“今儿玉娘赢了图鲁花,转头王爷又往公主府来了,三王爷那一头,必然不甘心,定会作垂死一搏。指不定这会已派了兵马伏暗处,只等着王爷出了公主府,就要击杀呢!”

九江王闻言,看向安慧公主道:“这一遭,却要看皇妹了。”

“嗯?”安慧公主以眼询问。

九江王道:“请皇妹派人悄悄出府,往宫中递信,说道三皇兄派兵要击杀我们兄妹,请皇后娘娘打救。皇后娘娘见了皇妹信,必然派侍卫出宫,正好一举拿下三皇兄人马。到时人证物证皆,三皇兄是没得分辩了。”

安慧公主一听,知道这是九江王要借她手,拿下三王爷了,只这会形势如此,确然要刀斩乱麻,不容再细想了。

甄玉那一头,赢了图鲁花之后,被众位夫人围住道贺,正说笑,却有九江王府人来传话,说道王爷将这把梅林苑赏给她了,命她马上接手,即日可以住下。

甄玉又惊又喜,她进了梅林苑,总有一丝熟悉感,似乎以前来过,且又喜欢苑内梅花清幽,略有些不舍得离开,不想九江王会把梅林苑赏赐给她。

钱氏和季氏等人还没走,听得梅林苑已属甄玉所有,不由嚷道:“玉娘,择日不如撞日,今儿看着就是吉日了,赶紧着人摆酒庆贺入伙,今晚就住下罢!我们也沾光留下赏赏梅花。”

西鲁国使者是走了,图鲁花这会却是侍立甄玉旁边,闻言恭身道:“我晓得看黄历,今儿确实是搬家入伙吉日,三夫人趁此摆酒庆贺,却是相宜。”

听得众人起哄,甄玉自然应下,一时让人去备酒菜,又吩咐半荷回王家,收拾一些换洗急用之物过来。

半荷到了王家,禀了宁老夫人,细说了经过,这才去收拾东西。

宁老夫人也高兴,嘱半荷多带几个能干丫头婆子过去,道:“那梅林苑虽好,毕竟之前是王爷物业,那起服侍人,只怕眼高于顶,一时未必就驯服了,还得带自己人去,用着才顺手。”

半荷应了,带了一干人过去时,就见苑内花厅已摆了酒席出来,季氏甚至喊人去寿王府中调了戏班子过来唱戏,一派热闹景象。

这一会,史铁手领了王正卿命令,也进了梅林苑,待见着一位丫头,便令她去请甄玉说话。

甄玉正和夫人们调笑,却有丫头来耳语,一时让立夏服侍着各位夫人,她且到一处幽静处见史铁手。

史铁手把王正卿已到公主府事说了,又道:“三爷说了,待会只怕外间混乱,让夫人不要出门,也设了法子拘住这些来梅林苑夫人们,不让她们回府。待外间静下来了,才能让她们回去。”

甄玉一听,知道这是怕有变故,要她想法留下这些夫人当人质了。万一有变,有这些夫人,各府大人投鼠忌器,必然要来护着梅林苑,则同时也会护着她了。

甄玉点头,让史铁手回去禀报,说她知道了。

史铁手告退后,甄玉极力夫人们间周旋,果然逗得她们开怀,皆不想早走。

傍晚时候,史铁手又过来禀报,道是可以让夫人们回去了,甄玉这才松了口气,不再极力挽留各位夫人。

待各位夫人一一告辞后,管家娘子便来跟甄玉道:“夫人,苑中正房已收拾下了,另有一间梅花小阁房,却是早上三爷嘱下,让收拾安置一番,说道夫人没准会安歇梅花小阁房中。”

甄玉一听,心中恍然,怪不得才赢了图鲁花,王爷就把梅林苑赏了下来,原来是三郎早已和王爷求了赏赐。只是三郎怎么知晓我喜欢这处梅林苑呢?

“走,到梅花小阁房中瞧瞧!”甄玉听得是王正卿吩咐收拾安置梅花小阁房,自要过去瞧瞧。

待她到了阁房中,一推门进去,却有暖意,再见阁房虽不大,难得窗口外伸进一株梅花,窗沿上开得热闹,房里梅花飘香,一时就喜欢上了,笑道:“这处好,今晚就安歇这儿了。”

立夏一听,忙上去要铺床展被,却被图鲁花撞开,只听图鲁花道:“我来服侍夫人安寝。”

立夏愣了愣,有些不,抢什么呀?还真赖上夫人了,寸步不离,讨厌!

半荷也被挤开了,一时也微恼,近身服侍这等事情,你一个野蛮人能做得来么?

管家娘子见丫头们抢着服侍甄玉,心下道:传闻夫人风流俊俏,虽是女子之身,却招女桃花,府中妾侍爱赖夫人房中,就是丫头们,也曾为夫人争风吃醋,原还以是玩笑话,今晚一瞧,开眼了。

待丫头们铺床,甄玉自去沐浴梳洗,出来时散了头发,坐窗下看梅花,笑道:“这株梅花伸了进来,难得和窗扇卡得严严,且也不透风进来,夜里既赏了花,嗅着花香,又不会被吹了风,两全其美了。”

图鲁花趁着甄玉沐浴时,已是观察了好一会这株花,闻言道:“这却是匠人特意移植过来,拗弯了花枝,让它伸进窗内,又不时调整,才让它变成这样,宛如窗扇长出梅花一般。”

“就你知道得多。”立夏刺图鲁花一句。

一时人报王正卿来了,丫头们忙揭了帘子请王正卿进来,又请了安,这才退下去。

图鲁花至这会,才见到王正卿,忙忙行礼,抬头时就呆住了,心肝乱跳,脚步却是挪不动了。

立夏站帘外,见图鲁花还不出来,一时掀开帘角瞧去,这一瞧差点气歪了鼻子,什么东西,敢直直瞪着我们三爷看?她脚步一跨,已是进了帘内,伸手攥住图鲁花手腕,一拉道:“还不走?”

待房里静了下来,王正卿才坐到甄玉对面,笑吟吟道:“如何,喜欢这儿吗?”

甄玉点头,一时伸手去摸王正卿脸,轻轻道:“三郎知道我心了。”

“那是自然!”王正卿捉住甄玉手,放到嘴边亲了亲,低声道:“为了玉娘,我是费心机了。”

甄玉小心肝跳了一下,俏脸微红,看向王正卿时,越法觉得他俊俏,一时两人灯下互看,都有些看不够。

还是甄玉先打破了沉默,问道:“今儿事情顺利吗?”

王正卿回过神来,答道:“我和王爷到了公主府中,三王爷果然派人刺杀我们,且暗处伏下兵马,只等我们出了公主府,就要击杀。亏得我们洞了先机,进得公主府且不论事,只请公主递消息进宫,向皇后娘娘求救。皇后娘娘接到消息时,派了宫中侍卫出来,果然一举擒下三王爷派出兵马。现两位王爷和公主已进宫,要当着皇后娘娘面分说。放心,九江王有安慧公主相助,这回,定然能压制住三王爷了。历了此事,三王爷定然要收敛。若是安慧公主和皇后娘娘再帮一把,递个折子到道观中,到那时,三王爷必然会被贬出京城。则九江王大事可成。”

甄玉松了口气,摸得茶已冷了,便喊立夏泡热茶进来,又嘱人提了热水来给王正卿沐浴。

王正卿屏风后沐浴完毕,换了袖角绣有梅花月白衣袍,散了头发出来时,倒令甄玉眼前一亮。

待丫头进来收拾了浴桶出去,又关闭了房门时,王正卿才坐到床边,看向甄玉,低低喊道:“玉娘!”

甄玉听着这一声喊,心肝儿颤动,起身走到床边,坐王正卿身边,伸出手去摸他脸,他脸上轻吹一口气道:“喊我玉郎罢!”

王正卿心肝也一颤,俊脸飞红,动情喊道:“玉郎,我好玉郎!”

甄玉撩起王正卿头发,俯上去他额角一亲,呢喃道:“卿卿!”

王正卿浑身血沸腾着,顺着甄玉亲过来势倒床上,再一拉,把甄玉拉着伏到他身上,甄玉耳边喊道:“玉郎心肝儿,我心肝……”

甄玉听着这情语,俯唇亲王正卿唇间,纤手已是探进他胸前揉着,一路摸向下,j□j。

王正卿脚一甩,已甩脱了鞋子,双足缩上床,展开任由甄玉轻薄。

甄玉也甩了鞋子,一撩纱帐,已放下帐子,骑坐到王正卿身上,掌握了主动权。

两人唇舌交缠,喘息相闻,衣裳半褪,都有些难耐。

王正卿躺甄玉身下,终是半仰了头,一口叼住甄玉胸前嫣红处,舌尖打着圈,继而轻轻吸吮,大手却向下,探向甄玉桃源深处。

甄玉呻吟一声,挺身向上,胡乱扯着王正卿衣裳。

王正卿坚硬处抵甄玉桃源处,隔着衣裳试探着,沙着嗓子道:“玉郎,要不要?”

“要!”甄玉扯开王正卿衣裳,俯身去看,情热之际,有些微怔忡,好像有什么不对?是什么呢?

王正卿见甄玉俯头研究,哑声问道:“玉郎,你是要吹萧吗?”

“卿卿,我今儿和图鲁花比拼,实吹够了,这会不想吹了。”甄玉脱口一句,纵身扑向王正卿。

床帐乱摇间,纱帘拂动,窗边梅花被一拂,落了数瓣,梅花香暗夜中散开。

作者有话要说:小妖精们,他们两个圆房了,满足了吧?

☆、66

女子身上特有的幽香袭在鼻端,突然又拂来一丝半缕梅花清香,嗅之蚀骨,情难自己。王正卿张眼看着甄玉,见她衣裳已褪尽,肤色细白如瓷,胸口丰盈处曲线迷人。只觉心肝乱颤,口干舌燥,偏生不敢妄动,只是轻喊道:“玉郎,玉娘,你真美!”

身下的男子星眸半张,桃花映腮,俊俏难言,甄玉情热,俯身含住他的唇瓣,细细吮吸,舌尖探进他嘴里,和他的舌尖相触,很快纠缠在一起,不忍松开。纤手却探向他胸前,轻搓慢搓,一路向下,攥住一硬物撸了撸,见他婉转喊叫,便扑腾着压住了他。

肌肤紧贴,唇舌纠缠,极度。王正卿试探着动了动,浑身颤抖着,扶在甄玉腰上的手紧了紧,一边装作柔弱惊怕状,嘴里低低哑哑道:“请玉郎怜惜些!”

甄玉跨坐在王正卿身上,不断调整着身子,却不能成事,俏脸早火烫一片,手心发汗,却要装英雄,安慰王正卿道:“别怕,很快就好了!”

“不要太快,要久些,再久些!”王正卿心里乐开了花,深深呼吸着,眼眸幽深,一时见甄玉脸颊桃花红,红唇微肿,极度诱人,又仰起身子,去亲甄玉的唇,唇舌纠缠间,大手向下,轻轻引导着甄玉,缓缓而进。

甄玉沉迷在王正卿这一吻间,嘤咛一声,身子动了动,紧贴着王正卿,不能自制。

王正卿手指在某处揉搓,呼吸粗重,又再缓缓进一步。

甄玉心中有异样感觉,喘着气离了王正卿的唇,张眼看他,见他俊眉星眸,俊俏难当,这会眼神幽深,莫名吸引,不由伸手去抚他的脸,喃喃喊道:“正卿!”

“玉郎,玉娘,心肝!”王正卿连着换了几个称呼,看看甄玉迷乱,一时仰身子去俯就甄玉,双唇封住了她的唇,狠狠一挺身。

“啊!”甄玉喊叫出声,很快双唇又被封住了,声音转为低吟。

这一夜,两人争战数度,互不认输,直到天将亮,齐齐摊软在床上,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甄玉浑身酸痛,起不了床,直到午膳时分,才勉强起了,一时不见了王正卿,只问床边站着的胡嬷嬷道:“三爷呢?”

胡嬷嬷笑吟吟道:“九江王府中有人一早过来找三爷,三爷忙忙去了,临走却是嘱我们,莫要吵醒三夫人,可是体贴。”

甄玉扶着腰坐起来,俏脸霞红未褪,略略有些不好意思,吩咐胡嬷嬷道:“让人提水进来,我要沐浴。”

胡嬷嬷应了,自去喊人。

待甄玉进屏风后沐浴时,胡嬷嬷亲收拾了床铺,却是疑惑着,一时看着床单中间一处桃花红,再想了想,便走到屏风前问甄玉道:“三夫人和三爷,是昨晚才圆房么?”

甄玉“嗯”了一声,一时也心知胡嬷嬷这是要计算她小日子和圆房的日子,希望她早些怀上。

胡嬷嬷听着甄玉应了一声,一时愣怔,哪我上回拣的那条帕子,上面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听得胡嬷嬷询问,甄玉想了起来,失笑道:“那是三爷的鼻血。”

“呃!”胡嬷嬷抚额,又收拾床铺去了,一时悄悄寻了剪刀,把床单中间那方嫣红剪了下来,小心折好,收进盒子里。

外间,图鲁花却是和一个丫头打听王正卿和甄玉的事,笑道:“虽说才只在夫人身边服侍两天,到底想尽尽心,姐姐细告诉我一声,夫人喜吃何种点心,我去厨房做了孝敬上去。”

那丫头得了图鲁花的好处,想着她再如何,也只在甄玉身边再待一天而已,还能闹出什么来?因随口道:“夫人爱吃甜食,犹喜小豆酥。”

图鲁花记了下来,她不单琴棋书画皆能,厨艺也是学过的,小豆酥却是难不倒她。

两个时辰后,图鲁花便端着小豆酥进了甄玉的房,笑道:“这是特意为夫人做的,请夫人尝尝!”

图鲁花毕竟不是丫头,她是西鲁国女状元,这会亲做了点心孝敬,甄玉自然不会拂她的好意,一时挟起一个要吃,不想立夏揭帘进来,喊道:“且慢!”

甄玉筷子一慢,看向立夏。

立夏瞪图鲁花一眼,这才朝甄玉道:“三夫人身子金贵,怎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甄玉含笑道:“立夏啊,西鲁虽是小国,人家的女状元也是金贵的。她若敢在小豆酥中做手脚,却是置自己的性命不要了。在她们西鲁国的人来看,女状元定然比我这个状元夫人要金贵的,一命换一命,他们定然不肯。”说着看向图鲁花,“你说是不是?”

图鲁花一番好意被立夏妄测,心中着恼,这会听了甄玉的话,倒又佩服,笑道:“夫人高见。”

甄玉又看立夏一眼,“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也该长长心眼才是。”

立夏涨红了脸道:“奴家是担心夫人,小心驶得万年船。”

图鲁花一听,飞快抢过甄玉手中的筷子,挟了一个小豆酥进嘴吃下,才道:“这样放心了罢?”

立夏哼一声,不再说什么,转头去倒茶给甄玉。

甄玉便挟了小豆酥吃了,赞道:“花娘子好厨艺。若昨儿花娘子跟我比试的是厨艺,我定然要输。”

图鲁花趁机道:“我做点心却有一手,吃过的都不能忘记。只不知道三爷喜欢吃什么点心?待我做两式孝敬于他罢!待明儿,我便回使馆了,此后想再做点心给三爷和三夫人吃,却是不能了。”

甄玉和她相处短短时间,倒喜她爽快,一时听得询问,便笑道:“三爷口味倒跟我差不多,也爱吃这个小豆酥呢!”

图鲁花一时大喜,知道他爱吃什么便行,我们西鲁国有一味勾魂散,无色无香,男子若服用了,一刻钟之内面对着什么女子,都会动心的。

待图鲁花退了下去,立夏却不放心她,令小丫头跟着她,嘱道:“好好看着她,若她敢捣鬼,定叫她悔恨终生。”

图鲁花在园子里赏梅,一边思谋着。她们西鲁国女子,见了心悦的男子,却能趁机献身,成就好事。现下她对王正卿一见钟情,奈何对方已娶妻,却是不好办。

罢,见了这样的男子,只求一夕之欢便好,余者何必多想?

王正卿这一去,至晚方回,回来和甄玉道:“皇后训斥了两位王爷和公主,遣了他们回府。早上公主殿下却递了消息给九江王,说道皇后已是递了折子到道观中,说道两位王爷起争端,闹得朝臣不和,局势不稳,现又有西鲁使者到访,趁机挑拨,离间朝臣,又要求娶公主殿下为侧妃,太过放肆无礼,欺我朝无人云云,因劝皇上早立太子,以稳朝局,以定人心。”

甄玉一听笑道:“皇后劝皇上立太子,皇上自要和皇后和众位大臣商议的。这一番,九江王须得多多进宫见皇后才行了。”

王正卿道:“公主殿下已和九江王联手,自会在皇后娘娘跟前为他说话,三王爷是回天无术了。”

甄玉点头道:“陈鸣远动态如何?”

“已悄悄着陈少亭去劝说,若他一意孤行,这个时候还不肯离了三王爷,则只有令陈少亭把他……”王正卿作个杀的姿势。

甄玉叹息道:“他们是本家,当年又是一同进京的,恐陈少亭下不了手。且陈鸣远实在是一个人材,这样的人死了可惜。”

“玉娘既然惜才,少不得要再劝劝,尽力让陈鸣远识了时机,跟了明主。”王正卿想着陈鸣远的才能,也不欲他身死,一时沉吟道:“待我再谋划一番,看看能不能留下陈鸣远的性命。”

两人说着话,却有章飞白求见。

王正卿正有事要吩咐章飞白连夜去办的,因俯在甄玉耳边道:“在床上乖乖等我回来。”说着一笑去了。

王正卿到了书房中,和章飞白商议完事情,看着章飞白告辞下去了,才要起身,就听得叩门声,图鲁花的声音响起来道:“三爷,图鲁花求见!”

毕竟是西鲁女状元,王正卿倒不好拂她情面,一时道:“进来罢!”

图鲁花进了书房,从食盒里端出小豆酥道:“我下午做了一盘让三夫人吃了,三夫人夸奖好吃,因这会想着三爷必然饿了,三夫人便令我做一盘送过来给三爷用。”

一听是甄玉的心意,王正卿眼角染了笑意,一时却道:“怎么不是立夏端来,却是叫你端来?”

图鲁花偷眼看王正卿,越看越爱,嘴里答道:“立夏服侍三夫人沐浴,走不开呢!”

王正卿想起昨晚滋味,再脑补甄玉沐浴的场景,眼眸染了一丝幽深,唇边有温柔笑意。

图鲁花差点看呆了眼,此生所求,不就是这样的俊男子么?今晚,拼了。她回想以前看过别的女子服侍男人的温柔手段,一时挟起小豆酥,喂到王正卿嘴边道:“三爷尝尝!”

图鲁花在西鲁国,也算得上美人,且她自小有才,被人奉承惯了,一向自以为才貌双全,色艺双绝,若她想讨好男子,男子肯定不能抗拒,这会却是信心满满,认为王正卿不会拒绝这样飞来的艳福。

王正卿见了图鲁花的动作,却是一呆,搞什么呀?莫不成这是要引诱我?你道我是那么好引诱的?且你长成这样,又一身骚味,谁要啊?

另一头,甄玉见王正卿迟迟不回房中,却是信步往他书房来了,才到了窗下,听得里面有女声,便停住听了听,听出是图鲁花的声音,不由大感惊奇:咦,送上门了?三郎好艳福!

☆、67

王正卿侧开头,避开图鲁花挟到嘴边的小豆酥,微微皱眉道:“花娘子请自重!”

图鲁花一呆,他这是拒绝我?不对,他应该是怕我下毒害他。图鲁花一寻思,就开口道:“三爷,现我们使者还在棠国,我身份虽不及你,但也是堂堂女状元,若下毒害你,则是以我自身姓命和全部使者姓命换你一人的姓命,实在不值得。因请三爷放心,我绝不会下毒害你的。”毒是不会下的,不过下了一点无色无味勾魂散,吃吧吃吧,不要拒绝!

王正卿听着图鲁花这番话,有些啼笑皆非,轻咳一声道:“花娘子,你放下出去罢,我待会儿吃。”

图鲁花极为不甘心,硬是举着筷子不放下,低声道:“三爷吃一块嘛!”她低了姿态,尾音带点异国风味,听起来却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