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始就结束的爱情,你会不会不甘心?

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感觉,因为习惯,小时候他们拍的照片甚至还有程果开玩笑亲他嘴的照片,身体的接触她一向没什么特别的抗拒。

抑或是,因为不爱?

而他,在黑暗里的每一秒都放大成了一个小时,他甚至能听到腕上的手表秒针走动的声音,滴答滴答和着他的心跳和她浅浅的呼吸,短暂而漫长,是煎熬也是幸福。

程果正等着程勋的回答,许久的沉默之后却感觉到他的手扶上她的肩膀,还没来得及问程勋他怎么了,唇上就被一个柔软东西飞快地蹭了一下,感觉到肩膀被人松开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渐离渐远。

之后主持的时候程果有些心不在焉,几次都是魏蓝圆场。

那天在夜夜笙歌,安凝说,小果,要不你就和程勋凑一对得了,多么呆萌的孩子啊。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地辩驳,他是我弟弟。

那时安凝说,得了吧,谁都知道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来吧,小果,你开个乱、伦的先河,我和你小叔叔就接踵而至沿着你们开的路一路狂奔绝不回头。

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始终站在自己身后的大男生,也许不是因为亲情,而是爱情。

魏蓝看一眼神游的程果伸手不留痕迹地撞了一下程果的胳膊,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程果撞得往旁边走了几小步才勉强稳住身子。

本来想回到魏蓝身边无奈高跟鞋的鞋跟好像卡在了玻璃地板的缝隙里,程果试了几下都没□正努力和地板奋斗的时候却听到台下一声惊呼,一块天花板带着灰尘“嘭”地一声砸在了自己和魏蓝中间。

那是,刚才她站的地方。

玻璃舞台被砸得向四周裂开,而那块天花板的边角压在她的右脚上,程果愣愣地站在那里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头顶,空出的那一小块黑洞洞的,像是张牙舞爪地向自己叫嚣着,西大这个小礼堂已经有些年月了,天花板并不是一整块而是为了美观又用白色的木质方块拼接而成的,以前也发生过天花板掉下来的事情,不过所幸当时没人受伤。

直到程勋冲上舞台单膝跪地把她的脚从鞋里□,程果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地被程勋扶着肩膀,连流血的右脚都没感觉到痛。

“姐,脚怎么样?”程勋的声音里带着慌张,顺着程果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观众席正中央的一个漂亮女人,恰好就是刚才在幕后程果指给他对比的那个,“你认识她吗,程诺回美国之后好像是她带你们10人力资源管理专业…”

看到程果的脸色不太对,程勋声音越来越小一眼瞥到她还在流血的脚,“姐,我们先去医院,救护车应该到了,魏蓝也受伤了…”

“同学,你没事吧?”关切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程果从程勋怀里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漾着温暖笑意的丹凤眼,金敏站在自己面前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紧张,“小礼堂有些陈旧了,难免会发生意外,我记得你好像是人力资源的吧,没关系,去医院吧,我刚好是你们辅导员就不用再请假了。”

说着她还伸出修长的右手轻轻拍拍程果的肩膀,像个关心学生的好老师一样。

看程果没有任何反应,程勋礼貌地代程果说了句,“谢谢老师。”

金敏微微一笑,“被吓到了吧,没关系,好好休息别多想了。”

高跟鞋叩击地板的声音逐渐远去,程果闭上眼睛摇摇头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去,这只是意外而已,不可能与她有关的,只是为什么会那么巧合?

金敏在台下勾起的那抹笑却牢牢地印在她脑海里,无论如何都抹不去。

这次到医院的时候是一个女医生给她包扎的,秦晋不在自然也没人逼她打破伤风针,脚上的伤口不深只不过是几天不能沾水而已,看着被纱布缠了几圈的脚程果却突然想到当时那块板掉下来的时候好像也砸到了魏蓝,只是当时她完全懵了之后又一直在观察金敏的表情却忘了看他怎么样。

程勋在旁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却听到程果问他魏蓝的伤怎么样。

斟酌了一下用词,“比你稍微严重一些,落下来的时候砸到了胳膊,因为他当时想扶住你所以那块板落下来的时候他胳膊正伸着…”不等程果开口程勋就急急地补充,“你先别去看他了,他父母正在和学校领导吵要赔偿。”

“那你…”程果还没开口就又被程勋打断了,今晚的他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话比平时多了不少。

“我刚才把他的医疗费刷了,你想回家还是住院?”看着程果有些犹豫的神色,程勋弯下腰在她耳边继续补充,“回家吧,爸去欧洲公干,妈刚才还打电话说让我们回家,她解决了那个谈判心情不错正在家做你最爱吃的猪手。”

回到久违的家里,程果心情很好地对着电脑啃着猪手,手机响起来的时候程果正满手是油却无比欢快地直接用油手按了接听键,听到程诺的声音的时候,她是有些失望的。

她以为,会是那个她最想听到的声音。

“程果,金敏回来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程诺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我把一些重要的文件发到你邮箱了,你联系一下你九哥。”

程果有些错愕,联系开律师事务所的程彦干什么?

“程诺,她…”

“她不是疯子,她只是疯了。”

29、教官,不可以

听到程诺的话,程果一激动一脚就踹到了床脚,刚好是伤口那里,低头一看血又从纱布那里渗出来了,程果几乎忍不住要倒抽一口凉气。

疯了比疯子更可怕,她理智地疯狂着。

如果继续和徐慕斯一起走下去,她是否能承受金敏的疯狂?

只是想继续一场从年少时就开始的爱情,她还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程果手指放在鼠标上久久都没有放下,是从一而终还是迷途知返,一场爱情被一个如此疯狂的人插手,而徐慕斯给自己的答案居然是别招惹她。

四年前她没招惹金敏,换来的是怎样的后果。

有些人,已经成了梗在喉咙里的那根坚硬的鱼刺,坚硬的程度足以让你一辈子记得如鲠在喉时的窒息与绝望,也许最后你用尽全力咽下或吐出了那根鱼刺,但是也许后果就是眼前的这盘鱼无论有多色香味俱全,你已经没了继续吃下去的勇气。

金敏,就像是那根鱼刺,而徐慕斯显然是那盘色香味俱全的鱼。

而她,是坐在餐桌前被鱼刺卡到的那名食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因为害怕鱼刺而失去吃那盘自己最爱吃的鱼的勇气,转而投向桌子上其他的不仅没有鱼刺连骨头也没有的猪蹄。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不确定。

而这样的不确定让她变成了搁浅在海滩上的一尾鱼,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海浪打过来她就终于可以呼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海浪久久不过来,而就她一条被暴晒在日光下那种窒息的绝望会像流沙一样把自己淹没。

所以,她要的是速战速决。

“程果,怎么不说话?”程诺略带沙哑的声音流露出一丝关心,只是连这丝关心也被掩盖在冷淡的语气里不易察觉。

程果慌乱地关了打开一半的邮箱深吸一口气用无比自然的语气开口,“没事,正在吃猪手。”

“又和徐慕斯吵架了。”程诺顿了顿凉凉地开口,一贯的陈述句语气,只是话音刚落之后的一声压抑不住的咳嗽削弱了语气。

“没,没有…”程果始终猜不透程诺,她说她不爱徐慕斯,那么四年前为什么要让自己误会,可是如果她爱徐慕斯,为什么可以用这么无所谓的语气说起这个人的名字,听到她咳嗽程果张了张嘴想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却终是没有问出口。

电话那边是许久的沉默,之后是程诺低低的声音,略带沙哑。

“那你哭什么?”

那你哭什么,短短五个字却让程果扔了手机靠在墙上无力地哭出了声音。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隔着那么多的误解,她却能一下子轻而易举地听出自己隐忍着拼命压抑着的哭声,用那么无所谓又不经意的语气问出来却让她所有隐忍着的眼泪都无处遁形。

这是,属于他们在之间的血脉相连。

“姐,你…”程果试着叫了一句姐想问一下程诺是不是倒时差身体不太舒服,还没问出口就被程诺凉薄语气吐出的句子打断,

“程果,你有点出息,不过是一场爱情而已至于你全身心地投入吗,考虑一下你自己的未来,你是程家最后的希望了。别荒废了整个青春去谈一场虚无的爱情,这场爱情里该付出的你已经付出了,该让步的你已经让步了,甚至连不该失去的你已经失去了,不该原谅的你也已经原谅了…”

程诺握紧手里的手机微微放远点压抑了自己忍不住的咳嗽声,稍稍平静下来才又把手机放回耳边淡淡地开口,“所以,接下来的都是徐慕斯的事,如果他给你温暖和回护,那你就走下去,如果他依然连保护都给不了你,那就当他从没来过…”

那边是久久的沉默,程诺等了许久都没听到程果的回答清了清嗓子说了句简单的晚安就挂断了电话。

程果,我说过的,既然生无所望就不要让我生有所恋。

看来,我终是做不到。

如果可以护你幸福,我乐意,但是如果不能,我最起码会护你周全。

挂了电话程果有些如梦初醒,很多时候程诺说的都很对,只是这一次想赌一场的人变成了程果,程果手指支着下巴在电脑椅上懒懒地转了一圈,或许她还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只是,因为程诺一席话而心安的程果显然没有在意那句——你是程家最后的希望,那句话直接排除了程诺自己。

手机放在床头,一夜安眠连梦都没有做,只是醒的时候看到依然没有任何未接来电的手机屏幕,程果有些说不出的失落感,随意地把长发拢起来用手上的手链松松地一扎,程果放下手机蹦跶着要去洗漱却一眼瞥到手机屏幕上的十月一日眸子一亮。

手指移到快捷键上正要按下去,手机却已经响了起来,“喂?”程果唇角扬起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打开衣柜的门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徐慕斯低沉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刚起床吗?”她的“喂”拉得悠长,带着一种刚起床时独有的撒娇的味道。

“是啊,你呢,在干吗?”程果看到一件纯白色的连体裤眼睛一亮,把手机开了外音撂在床上努力把那件连体衣往身上套,这衣服虽然看起来好看穿起来真不是人穿的。

徐慕斯心情很好地把车停在西大东门,“在打电话啊,你呢?”

“你在打电话,我当然在接电话了。”欠是一种本能,程果套好衣服站在穿衣柜前随手喷了几下香水,犹豫了一下,“我突然有个问题想问你。”

“恩?”徐慕斯尾音上扬,对程果想问的问题颇有兴趣。

程果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认真地说,我们不在一起的这四年,咳咳,你怎么解决男人的**问题?”

徐慕斯沉吟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浅浅的笑意,“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噗”程果一口喷出了漱口水,好孩子,有前途!

“所以说,你怎么补偿我?”徐慕斯不依不饶地继续这个问题,为自己争取福利,“就像你们女人喜欢有钱花、随便花一样,我喜欢有你上,随便上。”

上你妹,程果正要回答却一抬头看到了程勋倚在自己卧室的磨砂玻璃门上手里拿着一杯牛奶和一袋纱布,有些慌乱地把手机扔到床上,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没出息。

莫名的,她不想让程勋看到她和徐慕斯甜蜜的样子,也许是出于私心不想他难过,她对他没有爱情,却始终是有爱的。

对于他的喜欢,她只能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期待他们的关系可以回到原点。

程勋面无表情地朝程果走过来,一步一逼近吓得程果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两手按在床边把她圈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程果清清嗓子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却弯下腰一手抬起了她的右脚皱着眉头看看她脚上的纱布。

程果不禁在心里暗暗地鄙视自己,真是十八禁看多了,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外科结他不太会解开,程勋低头研究她脚上的纱布,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她几乎与米白色连体裤同色的白皙大腿,手指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把目光投向她的伤口,拿起纱布在她脚上比划了一下,程果的脚趾微微弯曲起来显示着主人的局促。

偌大的房间,他和她的呼吸声也被放大了,程勋有些慌乱甚至有一瞬间想择路而逃,他隐忍着压抑着的爱情却更加猛烈地燃烧着,这一段时间尤其是徐慕斯回来以后更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习惯于在任何空间搜索她的影子,而只有她让他心安。

许绮雅说,程勋,别冲动,也许很多年后你会发现你爱上的不是程果,只是当初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她伸向你的那双手,把你从一个人的深渊里拉了出来,所以你始终无法释怀。

“程勋…”程果有些忍不住提醒他,“那个,你没给我换药就把纱布包上了,那个,我自己来就可以的。”从她的角度来看,他低着头薄唇紧紧地抿着,大男生的耳垂有些红。

程勋从神游中回过神,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没拆她原来的纱布只是把手里的又绕了好多圈上去,一圈一圈又解下来拆了原来包扎好的纱布把手边的药敷上去,褐色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却衬托得她的脚愈发白皙。

她低着头白色连衣裤也许是稍微有些大的缘故,她认真看他给她包扎伤口的姿势让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她优美的锁骨以及向下的米色咖啡色波点的文胸。

目光一瞥就看到程果扔在床上的手机,时间依然在跳动着,她可能是太过慌张所以忘了结束通话所以仍然正在通话中。

没有开始就结束的爱情,太过遗憾,程果,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可以。

那一瞬间,程勋却有三分文艺七分**地想到了那句话——曰黄昏以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那时候你明明说过我不是一个人,因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看着程勋朝门口走程果有些松了口气,却看到他停在门口的地方没有回头淡淡地说了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程果,如果我说我爱你,如果我说我不想你和徐慕斯在一起,你会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网线终于挂上了,嗷嗷,搬了新寝室的感觉真好~

就是晚上热得爷抓狂~

昨天好囧啊,学弟送我上车的时候我的鞋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在了车下面,囧

待会儿还有一更~我们果果逆袭金敏~

30、教官,不可以

程果有些失语在脑子里拼命斟酌着用词,说该怎样就怎样虽然敷衍了而且没有什么实质内容但是是不是有点横了,关键是她一直都拿程勋当弟弟的,他们顶着姐弟这顶显眼的帽子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她的内心还没强大到安凝那种直接上了小叔叔那种彪悍程度。

单单是想象她都觉得像是乱、伦,“程勋,我…”

程果刚开口就听程勋就啪地一声甩上了门,听到他的脚步声渐离渐远程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却发现床上的手机根本没结束通话,心里猛地一沉,刚才她连拒绝都没有说出口,以徐慕斯吃醋的功力,她估计有的受了。

“徐慕斯…”程果扑到床上拿起手机有些心虚地开口。

“恩”徐慕斯的语气淡淡的,程果却从那个恩字里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危险,莫非这货真生气了?

“程勋他只是…”程果有些着急着解释她和程勋的关系,却听到徐慕斯声音一沉开口问,“你哪里受伤了需要上药?”

“脚,主持晚会的时候被掉下来的天花板砸的。”程果趴在床上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包成粽子的脚,却看到许绮雅推门进来慌乱地挂了手机,许绮雅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怎么还躲我呢,我一会儿去西大附近见老同学,你现在脚成这样我顺路把你捎过去吧。”

刚才程勋突然让自己送程果就能猜到他们两个应该是闹不愉快了,许绮雅伸手捋了程果扎得乱七八糟的长卷发,没用任何头绳以指为梳帮程果扎了一个简单的丸子头,“不用理程勋,你喜欢谁就是谁,没必要迁就他。”

程果低着头,眼睛有些红,许绮雅是那种完全不同于劳拉的女人,作为一个败诉率近乎为零的公益律师她的成功绝不输劳拉,但是骨子里许绮雅是那种毫不强势的女人,职场小女王家里小女人的类型。

一直以来她都完美地替代了劳拉在她生命里的地位,给了她不浓烈但是恰到好处的母爱,所以程果在拒绝程勋之前是有些犹豫的。

“如果你喜欢徐慕斯,我帮你和你爸说就好了,他只是不太会表达他的爱,我想你应该很理解你爸爸的想法,他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甚至连带着以前的伤害都不想让你记得,那件事情之后他愧疚了很长时间。”

“不过,你的幸福比我们的感受重要,程勋他只是一种固执,因为你是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所以他拼命地抓着你这根救命稻草就算你们都沉沦也在所不惜,但是程果,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必要因为我门的缘故去犹豫。”

许绮雅说了很多,最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都希望你得到幸福…”只是后一句没说出来——连带着程诺的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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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徐慕斯把车停到西大西门前面随手滑下车窗,初秋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脸,徐慕斯有些百无聊赖地点了一支烟,程果一向是这样,像是他们当初早恋时一样只要一见到家长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挂断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微微拧眉,不远处的梧桐下面一身黑色风衣的高挑女孩子扬扬手里的手机,她的长发被风微微带起而她站在梧桐树浓密的枝叶下,阳光透过梧桐叶子的罅隙在她身上投下浅浅的光点,恍惚之间像是回到了儿时那个跟在他们身后的小跟班。

也许是飞扬的发丝遮住了视线,金敏修长的手指拢了拢长发,中指上的戒指在阳光的反射下明亮得有些刺眼。

目光落在金敏的手指以及指间的戒指上,徐慕斯收敛了原本要见到程果时脸上不自觉带上的温和笑意,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带着些许危险的味道。

当初如果不是金敏做军医的外婆曾经在战场上救过自己外公一命,而且金敏的家庭医生出示了金敏的精神病证明,那个老太太声音哽咽着来求情,无论如何徐慕斯都不会做出放过金敏的决定,程立安身居高位却不能落下徇私的话柄,但是那时候程果和徐慕斯并没有订婚所以徐家完全可以巧妙地出面给程果一个答复的。

徐慕斯从来不是一个迁怒别人的人,良好的自控能力让他一向对外人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金敏的问题根本不是迁怒,她是罪魁祸首。

他不甘心地放过了,却做不到释怀。

金敏依然美丽妖娆,而他的程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扬着颀长漂亮的脖子自信而张扬的小姑娘,她只是不说他也不提及,却不代表他不知道她的疼。

一个人的心其实真的很小,他爱她,所以眼里心里就容不下任何其他人,他以为彻底地拒绝金敏是对他们的感情负责却没想到金敏的疯狂。

其实,这个世界上,真正覆水难收的,是爱情吧,给了谁就再也收不回来。

既然聚光灯只打在一个地方,那么其余的人,再华丽也只能是布景。

许久才按下了通话键,“斯,我回来了。”金敏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有一丝掩不住的激动而相比之下徐慕斯的漫不经心就有些明显,“金敏,别挑战我的底线,你承担不起。”

金敏自嘲地笑笑朝着徐慕斯的车走过来,她还没有到他已经开门下了车靠在车门上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她当然不会自信到以为这是一种绅士的迎接,不过是程果一向有感情洁癖不乐意除了她自己之外的人坐徐慕斯的副驾驶座而已,幽幽地叹了口气金敏抬起头对上徐慕斯没有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徐慕斯,你始终对我残忍。”

“你不是我的谁,我对你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徐慕斯的语气一如当年的坚决,“我只问一句,程果的脚和你有关系吗?”

金敏抿抿唇,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我说没有你信吗,我说有你又能怎样?你只对她负责,那谁对我负责!”

“金老师,”程果从许绮雅的车上走下来,语气里的惊喜没有丝毫做作,“您怎么也在?您怎么哭了,谁欺负您了?”这就叫明知故问,安凝对待情敌惯用的伎俩。

金敏像是有些惊讶程果的突然出现,别过脸深深吸了一口气生生忍住了刚才即将宣泄的眼泪,正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编个最恰当的理由,一回头却看到徐慕斯一手紧紧揽着程果的腰弯腰细细看程果白皙的右脚上隐隐看得到血色的纱布,“疼吗?”

金敏脸色有些苍白,那天在医院她的伤口明明一点也不严重,这纱布包得是不是有些夸张,还是她故意的。

“疼…”程果委屈地吸吸鼻子,“也不能耽误我们结婚啊…”

一声惊雷在几个人之间炸开,金敏有些站不住地微微摇晃了一下,脚下的细高跟有些支撑不住,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想从程果脸上寻找一丝破绽,却没能如愿以偿。

徐慕斯只是眨眨眼睫伸手占有性地圈紧程果的腰,还没开口就听到程果小声地威胁,“陪我玩下去。”

微微一笑,徐慕斯当着金敏的面低头在程果唇上轻轻一啄,亲昵地揉揉她的长卷发,声音低沉而魅惑,“先告诉我脚是谁弄的?”

眼前的情景太过刺眼,金敏站在这里手指收紧有些控制不住心里叫嚣着的火焰,努力压抑着情绪有些仓皇地告别,“那个,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有同学找我请假,我得先回办公室一趟给他批个假条。”

懒懒地倚在徐慕斯怀里,程果看着金敏的背影,她的手指捏着风衣的一角狠狠地收紧,看来,生气了呢。

“金老师,等我一下啊,刚好我也要请假,待会儿领完证我们打算旅行结婚,我想想,旅行结婚的话我要请的假应该会比较长啊,金老师,您这么好对学生那么负责的辅导员,不会因为您也喜欢徐慕斯就不批我假吧。”

金敏原本的步子有些紊乱,脚下一歪差点摔倒,程果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