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嫁给顾三少的闺秀名媛很多,今日顾三少带回来一根簪子,让伺候他的奴才不知该怎么办,簪子明显是女子用的,是定情信物?

顾三少神色复杂的拿过簪子,簪头刻着蔷薇,通体黝黑,食指中指捻动簪子,乌金不如翡翠等发光,但一抹暗金色划过他眼眸,王芷瑶狡诈得意的笑容重新浮现在眼前。

他抬起胳膊,打算将刻着自己‘耻辱’的赃物扔到窗外……

比较多话的阿四迎面飞来一物,他慌忙接住,一看是少爷带回来的乌金簪子,纳闷“少爷?”

顾三少迈步出门,只留给阿四一个背影:“拿走,别让爷再看见它!”

第十九章 宠爱

巍峨肃穆,金碧辉煌的皇宫屹立在京城内城的中央,金水,玉桥后,盔明甲亮手持长枪的禁军拱卫着皇宫,禁军严谨任何人无诏靠近皇宫。

灰蒙蒙的天色使得皇宫越发显得肃穆,高不可攀。

随着凛冽寒风天空飘荡起小雪,乾清宫前台阶下,迎着风雪跪着一人,看他身上落下的积雪可知他跪了很长时间。

即便双腿麻木,他也不敢移动分毫。

乾清宫前侍奉帝王的小太监们一个个弓着腰,默默的站在殿门口,他们不敢张望,更不敢给跪在台阶下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厂都刘公公任何的优待。

刘公公是太监中的二号人物,因为提督东厂,便是前朝的重臣轻易都不敢‘得罪’他。

此时,往日八面威风的刘公公只能跪在乾清宫前,乾元帝罚他,只是因为他没有劝回京城都指挥使顾大人。

在帝王身边侍奉的太监从侧门而出,他虽是奔跑,但脚步宛若狸猫悄无声息。

沿着高高的台阶边缘跑了下,他停在几乎冻僵了身体的刘公公身前,“陛下让您进去。”

刘公公勉强抬起挂着冰雪的眼睑,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毕恭毕敬的朝着乾清宫叩首,“奴婢领旨。”

他双手撑地费力的起身,传旨的太监虚扶了他一把,压低声音道“陛下还是很生气,您多当心。”

哪怕陛下明知道是顾三少自己不愿意回京,陛下仍然会怪罪‘办事’不利的刘公公。

被乾元帝当众罚跪的刘公公起码在面上不能有任何的怨言,更不敢说对顾三少不利的谗言,除了天降横祸,自认倒霉之外,刘公公想不到宽慰自己的理由。

这趟去枫华谷皇庄的差事,太让他郁闷了,他进了提督东厂后,就没受过今日的‘惩戒’。

刘公公爬上了台阶,掸掉身上的雪花,跪在乾清宫殿门前,“奴婢叩谢陛下恩典。”

“进来。”

“谢陛下。”

刘公公爬进了乾清宫,跪伏在离着乾元帝十步之外。

乾元帝年约四旬,秉政国朝已有二十载。

他面向威严,面容俊朗,下颚蓄着美髯让他多了几分儒雅,如果将乾元帝当作喜文弄墨,重文轻武的帝王,那就大错特错了。

乾元帝几次亲征,多次对边疆番邦用兵,除了巩固了江山之外,国朝的疆域比太祖时扩张了三分之一。

他的文治武功,可谓一代明君,他对朝野上下的掌控力度也远胜太祖开国时!

此时,他一袭皇帝常服,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一封奏折,对刘公公的请安不予理会。

刘公公略略抬了抬眼睑,明白皇上手中的奏折就是顾三少让自己带回来的那份,别看他在外面威风八面,在皇上面前,他就是一只狗!

“这份折子你见了?”

“奴婢不敢偷窥顾大人的秘折。”

乾元帝面上的怒气敛去稍许,将手中的折子放到桌上,“他在枫华谷乐不思蜀啊。”

“回皇上,顾大人甚是想念您,只是没有圣命,他不敢回京。”

刘公公瞎编着顾三少思念乾元帝的谎话,顾三少害他罚跪,他还得帮顾三少向皇上效忠,这……就是他的命!

即便乾元帝知晓刘公公的话中有水分,可架不住他爱听,冷峻神色减缓:“阿泽对朕有孝心,就是脾气太倔,难道还让朕求他回来不成?”

“奴婢看顾大人在皇庄上住不了多久的。”

“罢了,提他,朕便一肚子气。”乾元帝吩咐:“怀恩,你亲自去后宫各处传朕口谕,朕的后宫不许任何人养猫!若是有人胆敢养猫,仗毙之,无论是谁!”

“奴婢领旨。”一直侍奉在乾元帝身边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躬身领旨。

顾三少之所以被罚去皇庄反省,不就是因为他一剑把贵妃娘娘的爱宠波斯猫给劈成了两半吗?皇上下了这道口谕,想来顾三少再没待在枫华谷的必要了。

“这份折子,你也看看。”乾元帝将折子递给刘公公,严声道:“朕开东厂,不是让你们混日子的。”

刘公公快速的扫了一眼折子,里面只提了两件事,第一件,顾三少不喜欢猫,第二件,顾三少提到江南宛城有龙气……

宛城知府是贵妃娘娘的兄长!

乾元帝上个月传口谕表彰了宛城知府政绩……哪怕甚是得皇上宠爱,并育有二皇子的贵妃娘娘也抗不住乾元帝偏心顾三少。

旁人向皇上进言宛城有龙气,乾元帝可能会定他个妖言惑众,然顾三少说……刘公公叩首道:“奴婢亲自领人去宛城。”

“给朕查清楚了,谁敢阻挡你调查此事,朕准许你先斩后奏。”

“遵旨。”

乾元帝起身向乾清宫外走,“朕去看看皇后。”

想让顾三少回京,乾元帝得在顾三少亲姑姑皇后那里想想办法……

冠文侯府,外面虽是飘着小雪,一处静谧,处处透着雅致的屋子里却是温暖如春,屋中时不时飘出郎朗的读书声以及严父教子的声音。

一张檀木书桌后,坐着一位眉清目秀,气质儒雅飘逸的少年。

少年手拿毛笔,在少年身后,一位更加俊美宛若谪仙的中年男子握着少年拿笔的手,合力在面前的宣纸上写字,两人眉目酷似,气质相近,又都偏好白衫,因此站在一处,谁都无法忽视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瀚儿,落笔藏锋,行笔若流水,连绵不绝。”

“儿子谨记父亲的教诲。”

俊美的中年人满意的放开了儿子的手,耐心教导长子王端瀚:“练好楷书,于你科举乡试极有益处,习得一手好字,可让你受惠无穷。”

一面珠帘将书房隔成了两半,珠帘后,坐着一名气质婉约,清丽绝俗的妇人,她时而透过珠帘含情脉脉的凝视书桌前的父子,时而低头做手上的绣活。

自打蒋氏离开冠文侯后,她同四爷不用再偷偷摸摸的,朝夕相伴,殷姨娘满脸都是幸福甜蜜,私心上想着,蒋氏永远不回来该有多好。

王芷璇端着清茗走到王译信父子身边,娇笑道:“有爹爹倾囊传授,哥哥的字是越写越好了,爹爹是不是盼着哥哥青出于蓝?”

王译信唇边挂着宠溺,赞赏:“旋儿的字大气磅礴,比瀚儿更得书法神韵。”

王芷璇挽着王译信的胳膊,撒娇道:“爹爹是自夸的吧,我和哥哥的书法都是您一笔一划教导出来的。”

他同殷姨娘含情的目光碰到了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

长随墨香站在了窗根处,打破了一室的静谧,“四爷,淳少爷从泰山书院送了一封书信回来,听来人说,淳少爷在泰山书院过得不大好……”

王译信的脸庞敛去了笑意,嫡子什么时候才能有长进?

第二十章 归来

王端淳今年不过十六岁,因有能干,才学出色,并且中了小三元的庶长兄在前,越发凸显他在举业上的步履维艰,屡试不中。

王译信走通关系,将他送去国朝四大书院之一——泰山书院就读,打发他出京已有一年有余。

王译信同蒋氏说过,他送子去泰山书院是为王端淳好,其实王译信实在是不愿见读书不开窍,像足了蒋家人的王端淳!

王端瀚无论是相貌,风度都更像是王家人,也更像王译信。

每次看到嫡子,王译信心底总有一种他们王家高贵的士族血统被‘土鳖’蒋家玷污的感觉,庶子王端瀚才是他的正统,他同殷姨娘更像彼此相知相伴的夫妻。

“四爷勿恼。”

殷姨娘听闻王端淳有书信送回京城,放下手中的针线,撩开面前的珠帘,走到面色不愈的王译信身边,体谅的说道:“您先看看淳哥儿写了什么,也许是好消息呢?”

王芷璇默默的为娘亲在心底点了个赞。

若是只把殷姨娘当作矫揉造作,依附于王译信的小白花,那就大错特错了。

以奴婢的身份,稳稳的抓住了谪仙王译信的心,能平安生下王端瀚和王芷璇,并且让他们两个成为王家孙子辈中最出色的存在,殷姨娘岂会是一个普通卑贱的侍妾?

期间有王芷璇的指点和出谋划策,可殷姨娘烂泥扶不上墙的话,断不会有今日——殷姨娘同王译信琴瑟和鸣宛若恩爱夫妻。

王译信接过墨香递过来的书信,叹息:“好消息?以他的资质怎么会有好消息?知子莫若父……他这辈子都不见得过了童子试。”

“还是看看吧,淳哥没准在泰山书院有了长进。”

殷姨娘体贴的开解王译信,“儿子不好,四爷更要好好教导,多点耐心,妾瞧着淳哥不是个糊涂人,他是四爷的骨血,迟早会开窍的。想当初瀚儿启蒙时,四爷也没少操心,他考童子试时,四爷熬夜辅导他,就连老太爷都出面教导瀚哥儿。”

“儿子能有今日,全赖父亲。”王端瀚接上殷姨娘的话,颇有长兄风范关爱兄弟:“他一走便是一年,在泰山书院人生地不熟的,难免会想家。以儿子看,不如将他接回京城吧,我虽然不才,但会全力辅导他科考。”

王译信心情好了许多,打开书信看了一眼,“朽木不可雕也!”

“四爷……”

“你不必为他说话,他根本随了他那不学无术的外祖!”王译信将嫡子亲笔写的书信摔到桌上,“跟他娘一样,愚蠢,嚣张!”

王芷璇抓住王译信握成拳头的手,心疼的说道:“您还有我和哥哥,别气坏了身子,淳哥哥……可以慢慢教,若是他实在是提不起,哥哥身为长兄,将来会代替您照顾他,您对他已然尽心尽力了,谁也说不出您的不是。看过您疼爱我和兄长的人,谁敢说您不是为儿女操劳的慈父?”

“妹妹说得没错,我的许多同窗都羡慕我有一个像您这样为我好,关爱教导儿子的好父亲!”

“您是绝世好爹,谁都比不上的好爹!”

王芷璇扬起一张宜嗔宜喜的绝色俏脸,仰望着诚心诚意的敬佩着王译信,“女儿绝不放过造谣说爹是非的人,能做您的女儿,是女儿最大的幸事。”

“为父能有旋儿为女,也是幸事!”

王译信感慨颇深,面前的儿女和殷氏才配做自己的心肝宝贝!

“若是我将他叫回京城……怕是会让蒋氏得意,王家更同蒋家纠缠不休了!”

“冠文侯府高贵的门第断然不会被蒋家玷污!”王端瀚眼里闪过鄙夷,蒋大勇就是一土鳖,弄臣。

西宁伯为了巴结着乾元帝,行小丑的勾当,真真是让他们这群衣冠磊磊的名门子弟瞧不起。

殷姨娘道:“女儿常说家和万事兴,妾会避让开夫人的,只要四爷心里有我,受点委屈又有什么关系?妾出身卑贱,便是同您心意相通,妾终究是妾,妾会守着本分的。”

“琬琬……我不许你这么诋毁自己,在我眼中,你比她高贵!”

两人深情的对视,身体慢慢的靠近,鼻息相闻,难舍难离。

王芷璇拽自己的兄长出门,悄无声息合上的房门关上了屋子里的暧昧和男女交欢的情色。

“你为何示意娘和我帮王端淳说话?并且让他回京?”王端瀚方才接到了王芷璇的暗示,愤愤不平:“有个不学无术却强压在我头上的嫡出弟弟,实在是……太恶心人了,除了他是从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外,他哪一点赶得上我?”

“有他在,哥哥才会更被父亲重视。”

王芷璇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因为他是蒋氏生的,才会被王译信所厌弃。

她并不清楚当年王译信娶新贵蒋氏的原因,但凭着她聪明的脑袋能推断出,王译信从心底看不起蒋氏,有个不得王家上下喜欢的母亲,王端淳便是天才也会被王家养歪了。

更何况他不是天才,却有个‘杰出’的庶长兄。

“对我们来说,父亲是最好的父亲,但对他们来说……”王芷璇眼里闪过嘲弄,“越是渴求父爱,越是被父亲看不起,再加上蒋氏添乱,他们早晚会被父亲彻底放弃的。”

在拼爹的年代,爹偏向谁,谁就会有一个锦绣的前程,这也是王芷璇拼命讨好王译信的原因!

王芷瑶兄妹求父爱而不可得,王芷璇感觉很爽。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只求哥哥仕途通顺,娘亲安好富贵,别人……我又不是圣母,管她们死活?”

“看父亲的样子,王端淳在泰山书院是惹了祸事的。”王端瀚语气里带有一丝他自己感觉不出的幸灾乐祸,“他回来,在庄子上的蒋氏岂不是也会回京?”

“祖母生辰快到了,没有蒋氏出银子,祖母的寿辰岂不是会显得寒酸?父亲可以驯服蒋氏的野性和蛮力,王端淳是蒋氏的心头血!他们是拴着狗的链子,蒋氏……就是被栓着的……狗。”

王芷璇笃定的说道:“迟早有日子,娘会取代蒋氏,彻底完整的拥有父亲!身为子女得成全父母的爱情!”

王译信同殷姨娘缠绵后,亲笔写了两封书信,一封给枫华谷的蒋氏,另外一封给泰山书院的山长,感谢山长对嫡子的教导,并让送信的人接王端淳回京!

第二十一章 野心

书信送走以后,王芷璇命人知会了祖母一声,并嘱咐兄长王端瀚这几日多在祖父母身边尽孝。

“蒋氏有今日全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她被父亲厌弃,子女被父亲放弃,只是因为她做得不够好,同父亲性情不和,又亏待父亲最最疼爱的您……父亲给了她太多机会,但她没有一次做过让父亲满意的事。”

王芷璇理直气壮的宽慰着殷姨娘:“父亲还让她保有嫡妻名分,已经是对她的额外宽容了,她想得到再多,已经是痴心妄想!”

“我晓得你说得都对,左右我也离不开你父亲,我便是为了你们兄妹,也要同她争下去。”

殷姨娘并没觉得愧对蒋氏,后宅争宠哪来的对错?

“以前你父亲也不是像今日……不瞒旋儿说,我曾经过得很辛苦,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在她面前,我就是最最卑微的贱妾。”

风水轮回转,殷姨娘如今有子有女,儿女不仅争气出息,还深受王译信疼爱,并且被冠文侯王家寄予厚望。

虽然殷姨娘还需对她毕恭毕敬,伏低做小,但做那些只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她不想让四爷被人非议宠妾灭妻!

更不愿意影响儿女的好名声。

殷姨娘握住了王译信的心,男人的心要是偏了,蒋氏没错都会被挑出毛病。

她比蒋氏站得更高,更贴近王译信。

“娘想没想过取代蒋氏?”

“没有……”

殷姨娘脱口而出之后,陷入了沉默,喉咙发苦:“若说不想,还算是女子?我已得到太多,不敢再奢求更多,况且看着她只保留着嫡妻的名分,我……既怜悯她,又有几分解脱,璇儿,娘今日再也不用怕她了,再也不用胆战心惊的伺候她。”

王芷璇同善良的殷姨娘靠在一起,诚心诚意的赞道:“您的要求实在是太卑微了,您善良宽容,让女儿怎么放心得了?”

“璇儿,别再为难你爹……”

“只要哥哥争气,将来连中六元,以哥哥承袭父亲的容貌凤仪未尝不能尚主。”

“你父亲会把瀚儿记在蒋氏名下,便是朝廷恩封,也轮不到我。”殷姨娘眼底闪过失落,“做不成四爷的妻子,我不伤心,可不能让瀚儿当众叫我娘……我……我……不甘心。”

殷姨娘含泪欲泣,王芷璇心痛的给殷姨娘擦拭眼角:

“我和哥哥会让您有那么一天的!即便记在嫡母名下又怎样?若是她……有个长短,您为爹生儿育女,为王家养出了六首,为了王家和兄长的前程好,您也应该被扶正!扶正的事情并非没有过先例。”

“不行,旁人家可以有扶正,但王家是不会容许扶正的事情出现的,你爹再辛苦都容忍着蒋氏,为何?王家是士族之后,最最重视礼教传承,便是皇家都没王家的祖上显赫。”

“王家的祖上再显赫,哪怕王家是琅邪王氏的嫡脉,王家也不敢不遵圣旨!当年爹可以娶蒋氏,今日他就可以遵从圣命扶正您。”

王芷璇堵住殷姨娘想要辩驳的嘴,低笑道:“看着吧,迟早有您做四夫人的一日!您不仅仅只能得到父亲的真情,更应该得到名分和世人的承认,蒋氏横插一足破坏了您和父亲的爱情,是她凭着娘家的实力硬是嫁给了父亲……失去一切,就是对她插足别人爱情最好的报复!”

“璇儿……”殷姨娘对王芷璇此时狰狞,愤恨的样子有点吃惊,“你是怎么了?”

王芷璇闭上了那双绝美的眸子,挥去前生的记忆,她前生做不到取而代之,重生在古代,有个给力生母,还做不到吗?

她不想再做没名没份的私生女,对庶女庶子而言,嫡母是必然要推倒的。

“扶正您的事情,您就不要管了,我和哥哥会想办法的。”

“璇儿……”

“您也想名正言顺的陪伴父亲吧。”

“唉,不要太勉强,我有你们已经足够了。”

东厂厂都刘公公领着东厂番子出京,已经引起了朝野上下的议论,有人说刘公公去了江南,也有人说他去了西北,做了受贿等亏心事的官员惶惶不可终日。

坤羽宫贵妃娘娘接到了可靠的密报,东厂厂都去了宛城!

自家兄弟在宛城做知府,她如何不着急?

刘公公先去枫华谷再被派出京城,高贵妃自然猜到是谁在背后‘搬弄是非’

顾天泽!被皇帝亲手养大的顾天泽!

高贵妃想到爱宠惨死,恨不得嗜了顾天泽血肉……乾元帝对他的恩宠信任,让有皇子傍身的高贵妃都不敢轻易给顾天泽下绊子。

“母妃,舅舅那里……”

二皇子面冠如玉,眉目清俊,因随了高贵妃好相貌,他略显阴柔,一双桃花眼衬得他多情且风流倜傥。

“让人偷偷的给你舅舅送信,叫他小心点。”

高贵妃面相柔弱,智谋百变,心狠手辣:“当日我借机将顾天泽赶到皇庄上去,不过是想给皇后一个难堪……没想到他便是到了皇庄上反省,依然能反咬我一口!顾天泽,太可恨了。”

二皇子眼底深处藏着难言的嫉妒,“父皇对皇子是严父,百般要求,严苛教养,生怕我们凭着皇子身份干涉朝政,可对顾天泽……母妃,他到底是不是父皇的种?”

“当年他出生后,知情人或是伺候定国公夫人的仆从都被皇后和你父皇联手封口了,即便他是陛下的龙种又怎样?他今日姓顾,明日依然还得姓顾!”

“可儿子不平,他凭什么得宠?”

“陛下不可能护着他一辈子,过于宠爱对他而言并非是好事,他年轻还意识不到这一点,定国公教不会他什么是为臣之道,且看以后罢……”

高贵妃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迟早有一日他会从高处重重的摔下来。

不过少刻,高贵妃又显得很郁闷,等顾天泽失宠之日,朝野上上下下已经等了十几年了,他们只等到乾元帝越来越宠爱信任顾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