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受教了。”

王芷瑶一本正经的回话,这番话应该让文氏来听听。

很感激老夫人没把蒋氏当外人,不过老夫人,您有点偏题啊,需要您调教得是蒋氏,您应该多讲讲怎么把丈夫的小妾归拢得服服帖帖,并怎么在后宅中找到乐子。

听说衍圣公甚为钟情其夫人,他们夫妻是国朝最最有名的模范夫妻。

王芷瑶不信老夫人没有耍手段抓住衍圣公的心。

一见钟情是不可能长久的,相濡以沫,细水长流的感情才可能相伴一生。

老夫人目光扫过王芷瑶,嘴角勾起,“小丫头,胆子不小呐。”

王芷瑶立刻低头做羞愧状,水润粉嫩的唇瓣动了动,抱歉,一时激动了。

蒋氏若有所思,看看老夫人,又看看王芷瑶,想不通她们两个在打什么禅机,“瑶儿不懂事,您别怪她。”

“小妞妞是吧?”

“是。”

“你方才说受教……”

老夫人平和和蔼的气质一变,王芷瑶顿时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在不安中挺直了跪坐的身体,老夫人气场全开,哪怕是萧氏都觉得不甚舒服,看向端坐的王芷瑶时,萧氏眼里闪过惊讶,很少有这个年岁的女孩能在老夫人的目光下保持冷静。

老夫人继续问道:“离你养儿媳妇还有起码还有三十多年,我的话适用于今日,不一定适用于以后,你同我说说,你受教什么?”

原来,是因为这句话,蒋氏坐直了身体,“老夫人……”

“让小妞妞说。”

“……”

蒋氏担心极了,怕王芷瑶出口的话再惹老夫人不快,若是传出孔家的老夫人不喜欢瑶儿,将来女婿的人选会更难。

她已经不指望王译信能用心给女儿选夫君了,她和姜家认识的人,大多都是鲁汉子或是将门虎子,蒋氏不乐意让女儿成为将门的儿媳妇。

马革裹尸,是大多数武将的归宿,蒋大勇常说,能平安的做西宁伯是老天爷对他额外的关照,有很多袍泽都战死了。

王芷瑶扬眉道:“多学点总是没有坏处的,有道是艺多不压身,说不准哪次就能用上。您只怕是不晓得,我祖母……冠文侯夫人,您认识?”

“不太熟。”

“真是遗憾,祖母很仰慕您的。”

“所以……”

“再过两日便是祖母的寿日,最近我茶不思,饭不想琢磨着送什么寿礼才能让祖母开心,您晓得我脑袋不如五姐姐聪慧,在祖母面前也不如五姐姐得宠,祖母总是说五姐姐才是真孝顺……其实我挺委屈的,我也孝顺,可五姐姐经常教导我孝顺要讲心,我就时常琢磨,她给祖母递上一盏茶水就是有心孝顺,我帮祖母按摩肩膀,就没有心?是虚情假意?”

王芷瑶借此机会狠狠的捅了王芷璇两刀,衍圣公夫人的喜好会影响很多人,只要她对王芷璇稍微偏嘴,纵然王芷璇表现得再美好,长得再漂亮,也不会成为命妇的儿媳人选。

王芷璇即便得到王译信全部父爱也没用,总不能放疼你如命的王译信去跟命妇们对掐吧。

他是谪仙,不是双性人,其实可以让他出卖谪仙的色相……王芷瑶在心底为自己点赞,这想法大好,反正王四爷做出卖色相的活已经很得心应手了。

老夫人眸底含着点点笑容,猜到王芷瑶的打算,小妞妞根本就不需要西宁伯担心,若是她在王家施展开了手段,王家人最在意的面皮,会被小妞妞剥得一丝不留。

“你想拿我的话当做寿礼送给你祖母?”

“啊。”蒋氏脱口而出,随后尴尬的低头,瑶儿这不是指着秃子骂和尚么?不过,只要一想到在文氏大寿之日收到这样的寿礼,蒋氏也觉得心中暗爽。

萧夫人瞪圆了眼睛,王家七小姐人才啊。

王芷瑶抬起迷茫的眼睛,仿佛在思考老夫人为何说了这番话,片刻之后,她迷茫的眸子清亮如清泉,站起身向老夫人一躬到地:

“一句惊醒梦中人,您帮我了大忙啦,我方才只觉得可以将您的话抄录下来仔细揣摩,怎么就没想到祖母最最需要这份寿礼?想来祖母接到这份礼物后一准会很开心。”

“娘,五姐姐说得真对,孝顺得用心呐,您也别送祖母玉雕的观音啦,祖母一贯不喜富贵奢华,咱们得用心啊。”

“……”

衍圣公夫人也好,萧夫人也罢,甚至蒋氏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王芷瑶,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心眼不仅多,下手又准又狠,最难得是还让被害者有苦说不出。

文氏敬重衍圣公夫人,她送衍圣公夫人的‘教诲’做寿礼有错吗?

文氏不喜欢‘富贵奢靡’,经常谆谆教导蒋氏和王芷瑶孝顺要讲心,总是拿王芷璇的真心孝顺举例子。

那么就别怪蒋氏同她不讲银子,只讲心,别怪蒋氏送一份单薄的讲心的寿礼过去。

衍圣公夫人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绷不住笑骂道:“你这个鬼丫头,我看你不需要旁人操心,有你在蒋家侄女身边,西宁伯也该放心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你可以在‘寿礼’上多加几句,但不可做得太过份。”

王芷瑶敬佩衍圣公夫人,俏皮讨好的拱手道:“遵命。”

“蒋家侄女比我会养女儿,我养得三个丫头赶不上她一个。”

“您……过奖了。”

蒋氏既是高兴,有一点难过,女儿懂事意味着自己这个母亲做得很不合格。

老夫人敛去笑容,怜惜般叹息:“谁都有糊涂的时候,明白哪错了就好,多些历练总不会是坏事,以后你可以多疼儿女一些,嫡亲母女用不上算得清清楚楚。”

“多谢老夫人教诲。”

“娘,您看,您又同伯祖母客气了吧。”王芷瑶笑着接话,“伯祖母都叫您侄女啦,您叫老夫人多生分呐,外公晓得您疏远自己的知己挚友,会骂人的。”

“……多谢楚伯母。”

蒋氏随波逐流认下了衍圣公夫人,她脸皮显然没有王芷瑶厚,脸颊微微泛红,热度也比较高。

老夫人迎上了王芷瑶笑盈盈眸子,无奈的说道:“你都叫起伯祖母了,我还能把你推出去?儿媳,再给她准备一份见面礼,嗯,要讲究心。”

“伯祖母……”王芷瑶此时羞红了脸庞,呐呐的说道:“就是您赏我一根草,我都会供起来。”

“鬼机灵。”

萧夫人这回对蒋氏更显得亲昵,再无方才的生疏疏远,命人送上了见面礼,一卷很有些年头的古卷,一只用过的毛笔,“书卷是每个孔家贵女都要通读的,这只笔……是衍圣公用过的,分给孔家直系闺秀。”

“太重了。”

女儿能同孔家直系小姐一样的待遇,蒋氏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蒋家崛起乡野草莽,王家虽然一直自诩琅邪王氏后代,但同孔家相比,虽然说不上土鳖,但地位,身份上都差孔家很远。

蒋氏早就同王芷瑶说过,王家嫡女都别想嫁给孔家长房长孙。

“她是母亲认下的侄孙女嘛,你就不用再客气了。”

“多谢萧伯母。”

王芷瑶也晓得这是增加自己分量和名声的好机会,毕恭毕敬的接过见面礼,哪怕心中对孔子的家教不大感兴趣,但她会感激老夫人和萧夫人对自己的疼爱之意,并且会用心记住她们给自己的善意。

人情来往,有来有往,如今王芷瑶帮不上忙,将来也许孔家也有需要她帮忙的时候。

老夫人唤来四名孙女,让孙女同王芷瑶见礼,序齿后,王芷瑶又成了最小的一个,见谁都得叫姐姐,孔家小姐对她很亲切,也很友好,王芷瑶发现她们堂姐妹关系非常好,彼此守望相助。

完全不像是旁人家后宅,堂姐妹为了一个好男人争来斗去,互相陷害,争夺良婿还算有点价值,毕竟这年头好男人不多。

最让王芷瑶不可理解得是,为一件好衣服,一件精致的首饰掐得跟斗鸡似的,还敢说自己家是名门望族?

丢不丢人呐?

望族宅门里的千金小姐是不是也太不值钱了?

因为是初次见面,王芷瑶同孔家小姐们不大熟,交谈也多是客套话,双方只是混了个脸熟,不过,王芷瑶对孔家排行在四的小姐多看了两眼。

孔四小姐有同王芷璇一较高下的美貌,她是萧夫人最小的女儿,如此推断其兄长也是一位俊美的少年郎。

萧夫人同蒋氏在一旁小声闲谈,老夫人似入定的老僧一般不做声响。

蒋氏告辞时老夫人才缓缓的睁开眼,道:“以后常来玩,蒋家侄女,我多说一句,旁人说得再多,想走出来还得靠你自己。”

“谨记伯母的教诲。”

蒋氏屈膝拜别老夫人,王芷瑶有些不舍的同已经混得比较熟的孔家姐妹们道别,孔四小姐笑道:“十日后的公主府上的簪花宴你去不?到时我带你顽。”

簪花宴?

王芷瑶颇为意外,想了想道:“有空一定去。”

蒋氏却道:“她不会再缺席簪花宴,到时还请你们多照顾她。”

孔家小姐点头应了,行礼同王芷瑶告别。

……

衍圣公夫人听着孙女说王芷瑶性情怎么端庄,怎么文雅,笑着摇头:“你们呐,都被小丫头给骗了,她文雅?最鬼机灵就是她啦,她不仅像蒋家人,也像是王家人。”

“祖母是说王七妹妹装模作样?”

“非也。”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水,萧夫人教导侄女和女儿,道:“女孩子端庄文雅,善良沉稳,总比无礼荒唐强,你们和她还不算熟悉,还不到表露真实性情的时候,况且谁人不喜欢文雅恬静的少女?”

“你们多看看王七的言行,对你们也有益处,同她相比,你们日子过得太顺了,像是没见过风浪的花骨朵,少了她骨子里韧性和随机应变。”

老夫人教导了孙女,却咽下了想对儿媳说得话……单论王芷瑶,做嫡长孙的妻子也做得。

……

回王家的马车里,蒋氏搂着王芷瑶,看着女儿摆弄孔家送的礼物,笑道:“瑶儿以后出门参加宴会,再不会被旁人轻视了。”

看来王芷瑶曾经受过一些的委屈,也是,她没减肥前体型像小猪,性情又有点偏激火爆,这样的闺秀谁会喜欢?

“听说萧夫人也是有庶女的吧。”

“嗯。”

王芷瑶暗自鄙夷,这年头就没有不纳妾的士大夫吗?“今日我怎么没看到?我认识的孔家小姐都是嫡出……”

“瑶儿的意思,我明白,以后我也不会再放王芷璇出门见客了。”

“嗯,嗯。”

王芷瑶眼角弯弯的,就不信王译信敢带着庶女闯进宴会场合!

没有嫡母准许,王芷璇就算是天纵之资也只能烂在后宅里。

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人声鼎沸:

“小贱人……我看你往哪里跑,我花了一百两给你赎身,没伺候大爷几次,就想跟小白脸私奔,呸,真真是不知羞耻的贱货!”

在外面吵吵闹闹时,一物从马车车窗飞了进来,王芷瑶定睛一看,是一只破鞋……

蒋氏气得身体发抖,王芷瑶按住了她手腕,冷静的说道:“娘,这是有人给咱们设套,您先别急,我去看看。”

马车上挂着冠文侯的族徽,闹事的人竟然敢扔进来一双破鞋?

这是磕碜王芷瑶和蒋氏,还是寒碜冠文侯?

冠文侯府在京城这么不得人心么?

蒋氏道:“你不用出去,叫人给你外公送信……”

“娘,我想看看是哪位的手笔,档次也太低级了点,一会我自然会把这群人送给外公整治。”

王芷瑶安抚下蒋氏,撩开了马车帘子,马车前面站着针锋相对的两队人马,总共加起来能有百十来号,两边互相谩骂,彼此推搡,将道路堵得死死的。

因为这场热闹,又聚拢了很多百姓围观。

一方领头的壮汉看打扮便猜到是京城恶霸地痞之流,同地痞互骂的人也好不到哪去,他们骂人粗鲁,下作,仿佛双方真有夺妻之恨似的。

王芷瑶发觉其中有些不妥,双方是认识的,骂人多是骂贱人什么的,再加上扔进马车里的破鞋,这桩事并非是冲着冠文侯府来的,没准针对得是蒋氏这趟衍生公府之行。

能同外公掰手腕的人,大多不会用造谣耍小流氓的计策,眼前这档事层次太低了。

况且知晓今日蒋氏去衍圣公府的人只有王家和蒋家人,出门前王芷瑶刚给了殷姨娘母女难看,还用猜旁人么?

王芷璇虽然没有出门,但这些年她在京城也不是白混的。

她长得漂亮,才华横溢,正经有不少的群下之臣……记忆中她仿佛还会点药膳医理。

就算眼前的流氓骂战是意外,无辜被牵连的王芷瑶也会将这笔账算到王芷璇头上,谁让她的仇人只有王芷璇一个?

“瑶儿……”蒋氏忍得已经不耐烦了,“同流氓地痞客气什么?你回来,我下去抽他们一顿然后再交给做中军都指挥使的父亲。”

五城兵马司有五位都指挥使,本来他们名义上统领京城兵权,但乾元帝对他们不是很放心,再加上乾元帝又册了顾三少为京城都指挥,因此除蒋大勇之外,另外四位都指挥成了摆设,或是成了维护京城治安的人。

蒋大勇若是晓得王芷瑶被人仍破鞋,非把闹事的人肠子打出来不可。

“让路,回避,让路,回避。”

在马车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敢在京城纵马的人不用回头就能猜到,除了握有五千兵力的京城都指挥使顾三少外就没别人了。

顾天泽被手下侍卫簇拥着纵马前行,先头两匹骏马上的人高喊诸人回避。

方才恨不得动手的两方人纷纷停住了谩骂,动作迅速的站在道路两边,在京城不能招惹的人排行第一的就是顾三少。

王芷瑶抽出鞭子,掐算着顾三少马队到的时间,扬手用鞭梢卷起那只破鞋甩到了外面,“还给你!”

破鞋从顾三少面前飞过,他立刻勒住了缰绳,看了一眼地上的破鞋,俊脸堆满了冰霜……

第四十八章出头

寂静,如同死水一般的寂静。

百十来号人再加上围观的百姓,没有一人敢发出一丝的声响。

顾天泽不仅是最不能得罪的人,同时也是京城八卦榜单上排名第一人。

顾三少的身世,顾三少得圣宠的原因一直是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乾元帝对顾天泽堪比皇子的宠爱,让旁人不得不多想。

甚至说,顾三少比皇子还得乾元帝的心。

在常人看来如果不是有血缘关系,乾元帝怎会如此看重妻子的侄子?

纵使百姓和朝臣在私底下议论的热火朝天,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当面询问顾三少,敢指着顾三少说你有今日拥有的权利地位不是因为才华,而是因为你是皇帝私生子。

任何人在顾三少面前都会本能的遗忘掉那些推测传言,自然也没人敢说定国公夫人红杏出墙,爬上了龙床……

今日,一只破鞋从他面前飞过,这意味着什么?

顾三少怎么可能息事宁人?

方才争吵咒骂贱人的壮汉双腿发软,大冬天里,他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破鞋是他让人扔进冠文侯四夫人马车里的,可他万万没想到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小姐鞭子用得那么好,直接将破鞋甩给了恰好路过的顾三少。

纵使顾三少主要的怒火都冲着甩鞭子的王家小姐,始作俑者的他们也得不了好……此时他不由得暗自后悔,怎么为了几两银子为难王家人?

顾天泽目光从地上的破鞋移开,看向破鞋飞来的方向,没有人敢当面羞辱自己,这是有人暗示定国公夫人不贞?

是她?

王芷瑶提着鞭子站在马车旁边,迎上了顾天泽冰冷至极的目光,歉意的笑笑,仿佛在说,不是针对你,误会,是误会啦。

顾天泽满腔的怒火消失了一小半,贴身放着的那对碧玺耳环微微散发热度,灼得他身体有点刺痛,有点痒……

多日不见,她出落得更好了。

顾天泽并没因她的变漂亮而意外惊艳,反而觉得她还不如自己想象中的漂亮,王芷瑶应该更美,更耀眼。

“怎么回事?”

顾天泽出乎众人意料给向自己扔‘破鞋’的少女解释的机会。

此举顿时让在场的人惊掉了下巴,也让方才骂战的双方摔倒一大片,这是怎样的状况?

眼前的人是顾三少?不是旁人冒充的吗?

什么时候顾三少会给旁人解释的机会?

他一项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碾压过招惹自己的敌人。

尤其是这次的‘破鞋’事件,按照以往的教训,顾三少不弄得那人满门遭殃,都对不起他京城第一‘能人’的名头!

王芷瑶心底的忐忑消失了大半,扬起不忿不平,受了委屈的水眸,控诉道:

“他们往我乘坐的马车上扔了那个东西……我气极了,就拿鞭子把脏东西甩了出去,谁想到你在此经过,对不住啦,我不是故意的。”

“是么?”顾天泽慢悠悠的踢了一下马镫,胯下良驹同主子心有灵犀,啪嗒啪嗒缓缓的靠近王芷瑶。

马蹄踩在雪地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闹事的人仿佛听到了阎王爷的召唤。

顾三少认识王七小姐!

如果他们知道,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堵着王七小姐的马车,更别说扔‘破鞋’了。

西宁伯蒋大勇虽然也难惹,但指使他们做这事的人背景很深不惧西宁伯,况且即便他们被抓去了衙门,他们也能解释因为‘意外’波及到了王七小姐……他们不是诚心的。

西宁伯只是中军都督指挥使,并非京城衙门里的官员,如果蒋大勇发疯揍人,反而失去了道理,难逃御史的弹劾。

在设局闹事前,他们盘算到了方方面面,唯一没想到的是顾三少会路过,更没料到顾三少认识王七小姐!

他们的‘阴谋’和‘泼脏水’败坏王七小姐名声的举动,蒋大勇对他们没有办法,但顾三少有!

顾三少不用顾及任何人就可以把他们都宰了……事后,没有一人敢说顾三少滥用职权,干扰京城衙门的正常运作。

御史们在顾三少身上吃了太多的闷亏,无论他们怎么叫嚣弹劾都动摇不了顾三少,皇上连弹劾折子都不接,并且警告都察院,顾三少的事情御史没资格过问。

便是他们背后的靠山,在顾三少面前也是个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