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行礼后,出了皇后娘娘的住处。

“他成亲后比以前更懂得疼人。”

“娘娘说得是,奴婢都不敢认了,顾大人身边有她,对您也有益处。”

“希望吧。”

顾皇后还是对顾天泽心存芥蒂,“如果本宫能再得皇子,本宫就相信顾天泽,否则……拼了性命,顾家尊荣,本宫也不能眼看着他占据太子的一切!”

唯有做过母亲又失去爱子的人才能明白她对顾天泽又疼,又恨的心思。

……

向慈宁宫走得路上,王芷瑶时常的偷看顾天泽,因在宫中不好说话。

顾天泽一脸倨傲,高冠博带,进退适宜,宛如贵公子一般,不过搭在一起的袖口掩饰着他一直握着王芷瑶的手,从离开顾皇后起,他就没再松手过。

“三少……”

“嗯?”

顾天泽侧头,问道:“累了的话,我抱你走。”

“旁人会看见的。”王芷瑶心中一甜,在顾皇后面前他乐意配合自己,他的体贴在意从不掩饰。

他我行我素,虽然同礼数稍有违和,但作为穿越的灵魂怎会不喜欢?

爱她,他不怕任何人知道!

“看见了,他们也会装作看不到。”

“不要。”

王芷瑶推了推顾天泽,小声道:“还是别吓到他们为好,你的心意,我都记着,回去我……”傲气的抬了抬下颚,“赏你,顾侯爷。”

顾天泽先是一愣,随后笑容爬唇角,“本候等着。”

他很少用本候自称,此时自称本候别有一番情趣。

在慈宁宫中,王芷瑶同王芷璇再一次碰面了。

不知是意外还是故意安排,王芷瑶不愿意深想。

如果说顾皇后还有争取的希望,对太后娘娘,她怀着本能的戒心,不仅太后一系的人马在朝廷上屡次为难王译信,更有和悦郡主……现在连郡主都不是的老处女肖想王译信,想取代蒋氏。

蒋氏对王芷瑶再漠视,那也是她亲娘,任何想夺走王译信的女人,无论对她有多好,都是她的敌人!

“太后娘娘万安。”

“起来。”

太后的冷漠连掩藏都不必,自然不会给新人赐座,“不容易,哀家总算等到你们。”

“见过顾侯爷,夫人。”

王芷璇从太后身边起身,规矩的福了一礼,消瘦的容貌却也难掩她如弱柳扶风的风姿,一双水眸泪光点点,又透着几分亲近之意,“永寿侯新婚燕尔,情有可原。”

顾天泽撂了脸子,“她是谁?”

“永寿侯,这是哀家的慈宁宫!”

“既是慈宁宫,她有何资格代您说话?”

“她不是代哀家说话,是为你求情。”

“太后娘娘。”顾天泽拱手道:“臣为当朝世袭永寿侯,便是吃罪您,也断用不上四皇子的侍妾求情。您看她千好白好,她在臣看来是不知所谓!不顾尊卑,惹事妄为。”

王芷瑶被顾天泽护得滴水不漏,其实她也想刷一刷存在感,但……顾天泽宠着她,根本不给她机会。

她既觉郁闷,又觉得甜蜜。

“放肆。”

太后怒道:“哀家看你再慈宁宫才叫尊卑不分,别以为皇上宠你,你就敢无视哀家。请安推迟,哀家还不能说你两句?”

“臣的婚事是陛下所赐,臣只是外戚,来给您请安,是臣的本分,便是不来……也并非有错,您是太后娘娘,有皇孙公主时常问安,臣为外臣,入宫得慎重,臣不怕旁人议论,若让您被说意图摄政,串联前朝,臣才真真是罪大恶极。”

顾天泽一躬到地,“臣已来请安,娘娘身边亦有可心的人陪伴,臣不敢多待,臣先告退了。”

“娘娘,臣妇告退。”

王芷瑶同顾天泽保持一致,便是行礼也透着一股不可被太后打压下去的傲气,两人同时转身,王芷瑶更是连眼角都没看王芷璇一下,彻底的无视到底。

“反了,反了!”

说走就走的两人,狠狠的打了太后一巴掌,“去把皇帝叫来,他提拔的好臣子,晓不晓得……哀家是太后娘娘?”

王芷璇一边给气得脸庞煞白的太后拍着后背,一边让宫女准备茶水,劝道:“您消消气,消消气。”

“他们怎敢?怎敢?”太后捂着胸口,“都是皇上惯的,皇上眼里是没了哀家,他却忘了,不是当初哀家支持他,他……他能轻易的把先帝最宠的儿子打压下去?能坐稳皇位?哀家这些年谨言慎行,就怕让皇帝为难,使得朝政不稳,谁知……谁知哀家的好心,被当成了哀家软弱可欺。哀家哭先帝去……哀家还不如去了干净。”

“娘娘,您先别急。”

王芷璇为太后抹去眼泪,低声道:“请您宾退左右,奴婢有话陈奏。”

太后看了王芷璇半晌,沉吟一会,摆手让宫女内侍退出去,收了眼泪,问道:“你说吧。”

“奴婢有一样东西想请您看看。”

王芷璇噗通跪在太后面前,从衣襟里取出一叠宣纸,双手捧着交给太后,“奴婢一直犹豫,顾念着到底他是奴婢亲生父亲,然国法重于一切,奴婢几经挣扎,还是决定把这份东西交出来。皇上如今对他委以重任,可他心存反意,有朝一日他得逞,岂不是江山涂炭,百姓受苦?前朝余孽一直……一直不曾放弃恢复旧制。”

太后拿过书稿看了几眼,不由得大惊失色,“这是王译信的笔墨。”

“奴婢祖父还活着的时候,为此事狠狠的抽了他一顿,也封了很多人的口,如今想来祖父在临终前把他出继,也是为王家考量,怕他的反意牵连了王家。”

王芷璇声音低沉,“祖父是好意,谁知奴婢娘家人却不争气,几次三番凑到他身边去。奴婢怕日子久了掰扯不开,所以今日才带着证据来见太后娘娘,本来该去寻陛下的,可陛下如今只怕是被他迷惑了。江山蒙尘,急需太后娘娘辅正,不能让他继续为祸朝纲。顾侯爷手掌京城都指挥衙门,握有上万的精兵,看今日的光景,顾侯爷显然会受制于妻族,一旦他听命岳父……后果不堪设想,奴婢不敢因私废公,太后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王译信……既然你无情,别怪我无意,王芷璇低头敛去眼底的冷意,反贼的女儿最好的结果也是被休的命!

第二百九十七章 狠辣

太后半晌没动静,目光深幽且泛着难解的复杂。

王芷璇从幻想王芷瑶倒霉的梦中醒来,笔直的跪着,纯净的美瞳存有一丝唯有忠臣义士才有的浩然正气:

“奴婢晓得罪孽深重,为国朝安危不得不承上证据,等到陛下问罪他……奴婢愿陪他一起赴死,以全了所剩的父女之情,只求娘娘看在奴婢稍许忠心的份上,保全王家,他们不知情。”

“奴婢代王家列祖列宗叩谢娘娘。”

砰砰砰,王芷璇磕红额头。

“好孩子,真真是有情有义又孝顺的好姑娘。”

太后把‘证据’放在一旁,忙不迭的拉起王芷璇,群尊降贵的把她搂进怀里,疼哄拍一拍:

“哀家怎舍降罪国之功臣?璇儿本是出嫁女,又是嫁给四皇子,你万不可想歪了,王译信不把你当作女儿,你也不用理会他。他便是获罪,哀家也不许你自轻自贱,该陪他一同问罪的人不是你!”

“娘娘。”

王芷璇因太后这几句话露出掩藏在坚强下的柔弱,“……呜呜,娘娘,奴婢整日的做噩梦,不敢说,可又不能不说,受尽良心的谴责。”

“这事交给哀家。”

太后为王芷璇拂去眼泪,拢了落在耳边的碎发,叮嘱道:“一切自有哀家给你做主,璇儿,哀家万万不会亏待你。”

王芷璇感激涕零,仰慕道:“奴婢只相信娘娘。”

“在哀家面前你可自称,你在哀家眼里从来就不是奴婢。”

“奴……我……”

这话比千言万语更暖人心,王芷璇一直深恶痛绝自称奴婢,奴婢于她来说是侮辱,“多谢娘娘垂爱于我。”

“哀家可以抬举你做老四侧妃,便是……”太后满眼心疼,“你于国有功,便是正妃也做得,眼下还不到揭穿一切的好时机,你听哀家的话,哀家会好好的同陛下说,陛下……你也晓得,对看重的人总是信任的,先帝就说过陛下刚愎自用,早晚会吃亏,可惜陛下一直顺风顺水,性情上没见涨进,哀家毕竟不是他生母,话也不敢多说,当初真不该因一时心软,任由陛下登基。哀家没脸见先帝,辜负了先帝的托付。”

话锋一转,太后道:“好在皇孙各个成才,尤其是老四,人品出众极似先帝。”

王芷璇眼角露出几分狂喜,“四殿下是极好的,总让我孝顺您。”

“哀家晓得。”太后眼里的嘲讽一闪而过,和蔼的说道:“就冲他这份孝心,哀家也不会错待他。璇儿,哀家喜欢你,看重你,自然也会看重他,日后老四再大的福分全是你给他带来的,他若敢不珍惜你,哀家要他好看。”

“四殿下对我很好。”

“你进宫是给哀家诊脉,哀家便是想留下你,也不好让你难做。也罢,来日方长。”

太后高声道:“来人。”

“请太后娘娘吩咐。”

“把哀家新得的头面首饰取来。”

太后指着王芷璇笑道:“看你,跟只花脸猫似的。”

“你们伺候她重新梳洗打扮。”

“遵旨。”五六个宫女上来,簇拥侍奉王芷璇。

王芷璇一瞬间有想落泪,有多久她没得到如此优待?

好像是以前,不,在皇宫里梳洗,被宫女侍奉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多谢娘娘。”

“无妨。”

太后送王芷璇离开后,唇边噙着冷笑,把罪证看了又看,最最可信的老妈妈上前道:“奴婢看她是个自作聪明的,万一她同四皇子多嘴……”

“哀家头疼得紧,让她留在身边侍奉哀家,谁敢多言?她可是治好天算的人。”

“主子英明。”

“在事成前,哀家断然不会让她同四皇子再碰面。她眼皮子浅,难保不会灵光一闪,要不是顾天泽的媳妇太风光,哀家也得不到书稿,更没办法借助反贼把陛下……”

太后手中的手稿,合眼道:“书稿不是哀家最看重的,以陛下的性情,王译信写的反诗并不能让陛下就要了他的性命。王芷璇把咱们的陛下当作了昏君,庸人。皇帝若是好对付,哀家至于忍了这许多年?别说这几首反诗,当年有多少人骂先帝,先帝还不是好好的待他们?让他们看明白,国朝比前朝更富饶。陛下是先帝的儿子,这上同先帝极像的,况且陛下手握重兵,王译信不过是书生意气,年轻气盛,陛下会担心他谋反?该处理掉的前朝余孽,陛下可没手下留情。”

“当初陛下顺了蒋大勇的意,哀家便知陛下放心王家,王家也翻不起风浪来。”

“还是主子想得深远。”

“哀家历经两代帝王,在先帝时被册为皇后,后又坐上太后的宝座,哀家怎会看不透皇帝?先帝时,比哀家得宠的宫妃不知多少,哀家生生的压了她们就是因为……哀家晓得怎么得到想要的,该狠的时候,一定要狠,这还是先皇后教给哀家的。”

太后缓缓的说道,“为后位,哀家付出了旁人想不到的……午夜梦回,哀家总能记起……记起那盆血水。”

“娘娘……”

“你别跟哀家说,你忘了。”

“奴婢不敢忘了小主子。”

“他来得不是时候,不怪哀家心狠。往事就不提了,怪伤心的。哀家有几件事交给你去办,你务必给哀家办好。”

“奴婢遵命。”

“附耳过来。”

“是。”

太后在老妈妈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老妈妈瞪大了眼睛,“您想……”

“放手一搏,再耗下去,哀家是比不过皇上的。趁着现在皇帝以为哀家式微,他存了轻敌之心,哀家还有一搏的机会,只要陛下……有个好歹,哀家就可凭着这几首反诗把顾家,顾皇后,王译信等皇帝亲近的臣子都给处置了,顾天泽也再难掀起风浪。处置了他们,哀家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国朝的太后!”

“奴婢怕他们无法完成您的命令,陛下身边也有人的。”

“训练了这么多年总不会让哀家失望,皇贵太妃那两个像肥猪的儿子也不该真是蠢猪。皇帝太自信轻敌,哀家设法将他身边的人调开。太祖高皇后总是说忆苦思甜,皇帝极听太祖高皇后的话,苦修之地很艰苦,环境恶劣,陛下也不会带人很多的人去。”

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太后怎么也不想错过万中无一的机会。

……

乾元帝尊荣太后,慈宁宫处处奢华。

王芷璇很是体验了一把至尊的享受,无论沐浴,梳头都是一堆人侍奉。

宫女们轻柔的动作,谦卑小心的态度使得往王芷璇完全侵进在美梦中,眼前的一切,才是她梦寐以求的。

在四皇子府上的战战兢兢,卑微全然被她抛在脑后,听闻太后会多留她几日,她只感到窃喜,丝毫不想再回四皇府受罪。

在慈宁宫她过着公主一样的日子,离着四皇子远些,许是还能让四皇子更惦记着她。

况且她巴结好太后,对四皇子将来也有好处。

上辈子乾元帝一直很尊荣太后,这辈子虽然太后和乾元帝有摩擦,但有孝道压着,王芷璇不认为乾元帝会同太后彻底闹僵,处置太后。

乾元帝身体可是有隐疾的,这一点没人比王芷璇更清楚,只要乾元帝急火攻心,她就有法子用中药让乾元帝大病一场。

……上辈子,她就是用药引子在顾天泽战死后诱发了乾元帝病重……今进而四皇子入宫侍疾,得了乾元帝的好感,登上了太子之位。

王芷璇一身华丽的宫妆,头压贵重首饰,精致的面容焕发了活力,白瓷般的肌肤晶莹剔透,她轻轻的推开窗户,遥望在夕阳下逐渐模糊的宫殿,低声道:“在宫里就有希望。”

第二百九十八章 妯娌

定国公府富贵依然,因顾三少携新婚妻子回府显得格外热闹。

原本王芷瑶还担心两位公主嫂子处处讲规矩,压自己一头。

谁知两位公主看王芷瑶的目光跟看闺蜜差不多,别提多亲近了。

王芷瑶甚至有种错觉,她同公主是失散多年的好姐妹或是她变成人人爱的玛丽苏。

见到无论何时何地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顾天泽后,恍然大悟,顾三少足以弥补她同公主地位的差距。

顾天泽越是看重她,疼惜她,对她专一痴情,公主越是不敢招惹她。

只要顾天泽不是去乾元帝的宠爱,信任,她便一直可以同嫡长公主等人平起平坐。

定国公夫人被三个儿媳妇团团围住,本该高兴的,可她心里像是吞了苍蝇一般难受,两位公主儿媳,她是得罪不起的,新进门的王芷瑶,她更是不能得罪。

世上最郁闷,最没架子,最无法拿捏儿媳妇的婆婆非她莫属。

“今儿阿泽你就留在公爵府吧。”

定国公夫人笑盈盈的说道:“新修好的院落,你一日都没住过,被褥都是新的,由我亲自打理布置的,一会你去看看,有不满意的地方再同我说。”

“母亲……”

“儿媳是顾家的媳妇,哪有一日也不在顾家住得道理?”

看出顾天泽不怎么愿意留下,定国公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阿泽,你到底是顾家的少爷,我和国公爷还在世,皇上的恩典我和你爹不能不遵,也晓得你是个能干的,你再风光,在我眼里也是孩子,恨不得时刻把你留在身边。”

顺着话,她抹了眼角,眼圈微红,“我生养的四子中,最是愧对你,你生在宫中,长在宫中,连我一口奶水都没喝上,生下你后,我就昏了过去,连你什么时候被抱走的都不晓得。国公爷总说你在陛下身边千好百好,我又不敢去瞧你,怕忍不住把你抱回来……儿子就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

定国公世子顾大少和顾二少互看一眼,他们两个加起来也赶不上一个顾三少。

顾天泽平静如水,对定国公夫人的话无动于衷,在他开口前,王芷瑶抢先道:“侯爷,我看咱们就在府上歇息一日,你我也好对父母略进孝心,咱们住在侯府,父母都是兄嫂孝顺的,轮也该轮到咱们了。”

顾天泽略微怔神,对王芷瑶的话有几分意外,点头道:“随你。”

定国公夫人笑道:“快领三少爷和三少奶奶去新居。”

她指了自己的乳娘,“别人我不放心,你亲自侍候他们过去。”

“她是我的乳娘,若有不满意的地方就说,不必拘束。”

乳娘抚了抚身,陪着新婚夫妻向外走,谦卑又热情的介绍,“院落是新整修的,里面的铺陈摆设多事夫人打听三少爷,三少奶奶的喜好精心布置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定国公夫人略略松了一口气,在两位公主儿媳面前挺直了腰杆,一扫在儿媳面前的弱势。

“给国公爷送个消息,就说今晚阿泽住在府上。”

“是。”

顾世子点头道:“一会我亲自去一趟荣国公府,父亲早就想同三弟谈一谈,一直没机会。”

被公主媳妇用眼神催促着,一向不显眼的顾二少忙道:“我同大哥一起去,三弟是咱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我也想同三弟亲近亲近,以前他住宫里,不好说话,住在府上离着近,我请教他兵法也便宜。”

顾大少还有世子的爵位,又因尚嫡长公主,顾大少在兵部有个四品的官职,顾二少……只有驸马都尉的虚衔,公主媳妇最是看不上他不思进取,自诩文才武略皆不差的顾二少总是抱怨定国公不给他出头的机会。

顾天泽不仅位高权重,也有能力为兄弟推荐官职,只要顾天泽向乾元帝说顾二少一句好话,比旁人说很多句都强。

尤其是新进门的弟妹娘家父亲是吏部尚主,全天下官员的晋升理论上都归王译信管。

顾二少夫妻更不想错过亲近顾天泽夫妻的机会。

谁不晓得王译信极为疼爱王芷瑶?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定国公夫人道:“阿泽再本事也离不开兄弟的帮衬。”

“娘。”顾世子看出二弟的心思,忧心忡忡的说道:“父亲一直说咱们家风头太盛,有过不及,若弟弟们都位居高位,怕是陛下要起疑心。”

“别人本宫管不到,本宫只希望自己所嫁之人有点出息,不敢说同三弟比,可比旁人也不能太差。”顾二少的公主媳妇一点都没客气,斜睨顾大少一眼,“本宫是父皇的亲生女儿,他是父皇的女婿,父皇断没怀疑女婿。世子有爵有官职,自然不知本宫驸马的难处。驸马若不争气,本宫在姐妹中间都抬不起头。”

“姐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姐姐也不想看着妹妹被人嗤笑嫁个无能之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