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良,你说…”蔡永芬才说了几个字,立刻哽咽住。

沐良握紧妈妈的手,沉声道:“别乱想,沐毅肯定没事。”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病房的门便打开。沐良瞬间冲过去,“医生,我弟弟怎么样?”

医生快步走过来,语带惊喜道:“真实奇迹啊,没想到你弟弟竟然醒过来了。”

“醒过来了?”沐良惊愕住。

医生点头,“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但病人还需要进一步检查,不要跟他说太多的话。”

沐良最先回过神,拉住母亲的手,两人大步跨进病房。

“小毅。”蔡永芬激动的跑到床前,只见沐毅苍白的脸颊上,那双漆黑的眸子果然睁开着,“儿子,你醒了!”

“妈——”也许因为太久没有开口,沐毅的声音沙沙哑哑的,听着很干涩。

蔡永芬哆嗦着双唇,喜极而泣。

沐毅的目光偏过头,落向身侧的位置,薄唇缓缓上扬,“姐。”

这一个字,代表着千言万语,沐良努力压制住眼泪,牵起嘴角留给弟弟一抹微笑。

“姐,你笑起来好难看。”沐毅语气虚弱,沐良隐忍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

“沐毅,你把我们都吓死了。”沐良坐在病床前,双手牢牢捧住沐毅的脸,整颗心都在颤抖。这一幕,她都不知道祈求过多少次,如今真的让她等到了。

“别哭。”沐毅颤巍巍的抬起手,擦掉沐良眼角的泪水。他勾起干裂的薄唇,嘴角那抹笑容却亦如曾经的温暖,“姐,我好想做了一个噩梦。”

听到他的话,沐良明亮的黑眸动了动,随即伸手将他拥入怀里,“对,小毅做了一个噩梦,现在你醒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这所有的所有,对于沐毅来说,的确是一场噩梦。沐良只希望,如今他的梦醒来,一切都能回到最初的原点。

周一例会,傅氏顶层会议室。

诺大U形会议桌前,不断有人来来回回踱步。股东们坐在椅子里低声议论,先前那份从容与淡定早已不存在。

傅氏投资兴建的那个巨大水上游乐项目,因环保为由被叫停。这就意味着,之前投资下去的钱,一分都收不回来。

“张董事,你说说看,这到底怎么回事?”大家一窝蜂围住张董,他先前力挺这个项目说是肯定能赚到钱,结果却是这样。

张董白着脸往后倒退,道:“你们别问我啊,这件事是盛总决定的,要问该找他去。”

听到他的话,大家脸色都变了变,转身同时看向傅政,“总裁,您有什么想法?”

总裁?

傅政勾了勾唇,心想现在想起他是总裁了吗?他耸耸肩,抬手整理好褶皱的袖口,笑道:“我没想法。”

“呃…”众人都被傅政冷硬的腔调噎住。

会议室的门打开,盛铭湛姗姗来迟。众人看到救星出现,纷纷上前冲过去。

盛铭湛身边带着的助理把大家档开,盛铭湛拉开椅子坐下,俊脸的神色平静,“大家别激动,坐下慢慢说。”

“盛总,你说这个项目稳赚不赔,可是这才一个多月就被叫停,那我们的钱怎么办?”

男人上半身靠在黑色转椅里,嘴角勾起的弧度凛冽,“诸位也不是第一次做生意,有什么买卖是稳赚不赔的吗?”

“这——”大家面面相觑,继而恼怒出声,“盛总,你这是推卸责任!”

盛铭湛单手扶着下颚,眼角的厉色渐起,“当初投资前我们开过股东大会,大家可都是自愿同意的,怎么现在变成我推卸责任呢?”

“你!”

张董率先变了脸,气的捂着胸口瘫坐在椅子里。

“投资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有赚有赔,”盛铭湛挑了挑眉,沉声道:“我不过是提个建议,究竟能不能同意还都是诸位的决定,铭湛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盛铭湛,你太过分了!”

听到他的话,周围人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侧面椅子里,只有傅政动也不动,俊脸的神色也是分外平静。

眼角余光瞥见傅政的表情,盛铭湛剑眉蹙了蹙,心底不禁升起一丝疑惑。傅氏眼见就要被掏空,为什么傅政如此淡定?

“盛铭湛,你讹我们的钱,还钱!”

转瞬间,股东们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有人叫嚷着冲上前。门外忽然冲进来一群黑衣保镖,齐刷刷站在盛铭湛身后。

大家往前的脚步,瞬间僵硬在原地。

“看起来,你们果然都老了,这么沉不住气。”盛铭湛笑着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拂过衣领,道:“傅氏称霸这些年,你们也都没少赚,是时候该歇歇了。”

话落,盛铭湛冷着脸抬起头,眼底的神色阴霾。

眼见他离开,大家俱都白了脸,气馁的坐回到椅子里。如今傅氏没人主持大局,他们这个哑巴亏吃的不明不白,就算现在知道被人坑了,可也太晚了!

傅政从容的站起身,转身欲走。

“政少爷。”有人伸手拉住傅政,脸色灰白,“你不能走啊,不能不管我们。”

脚下的步子微微顿住,傅政偏过头,目光落向众人,道:“傅氏没有抛弃你们,是你们先背弃傅氏的,如今这个恶果,是你们该尝的。”

众人抿起唇,愧疚的低下头。是啊,当初傅政一再劝阻,但他们都被金钱蒙了双眼,愣是没有一个人听从他的劝阻。

不久,盛氏顶层办公室内,盛铭湛抿唇坐在转椅里,俊脸阴沉问站在他对面的助理,“傅晋臣最近在做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助理翻开资料夹,道:“昨天他还去银行申请贷款,但被拒绝了。”

闻言,盛铭湛深邃的眼眸轻眯,他手指轻叩在桌前,眉头渐渐蹙起。按说先前傅晋臣的反应来看,如今傅氏出事,他应该不会这么平静。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可惜他一时半刻还查不到。

这几天电视报纸都是关于傅氏的新闻,傅氏集团投资失败,一夜间陷于破产边缘。

沐良将电视机的声音微微调大一些,她仔细听着电视里的报道,明亮的黑眸神色莫名。须臾,房门响起来,她关掉电视,穿着拖鞋跑到门前。

“回来了。”沐良伸手接过男人的包,傅晋臣伸手将她拥在怀里,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下,“这么晚还没睡?”

“等你啊。”沐良眨了眨眼,主动圈住他的脖子,道:“我想你了。”

“…”傅晋臣愣了几秒种,抿唇笑起来,“真乖!”

当然要乖啊,反正她不主动说,这男人也会没完没了的问,索性她自己先先主动。

“果果呢?”傅晋臣没看到儿子。

沐良倒了杯温水给他,“刚才还说要等你回来,等我接个电话再去看,他都已经睡着了。”

脱下外套后,傅晋臣先去儿童房看了看儿子,然后才回到卧室。男人习惯性先去洗澡,沐良靠在床头想事情,并没看到他出来。

“沐毅怎么样?”傅晋臣穿着件白色睡袍,站在床头擦拭头发。

“现在我爸妈都陪他复健,昨天他还跟我抱怨,说每天都喝妈妈煮的汤,整个人都胖了一圈,要破坏他完美的身材。”沐良嘴角勾起的弧度温柔。

掀开被子躺进去,傅晋臣伸手将沐良揽在怀里,笑道:“那就好,他下周可以出院吗?”

“差不多。”沐良点点头。

顿了下,她似乎又想到什么,担忧道:“晋臣,如果那些人知道沐毅没死,会不会…”

傅晋臣这几天也在琢磨,“我来想想办法。”

听到他这么说,沐良紧提着的心瞬间放下去。她靠在傅晋臣的胸前,再度抿唇,“傅氏的新闻已经满天飞,你打算什么时候有动作?”

“再过几天。”

傅晋臣瞥着怀里的人,俊脸的神色染笑,“报告沐董事长,目前还不需要。”

“讨厌!”沐良红着脸,抬手捶了他一下。

难得今晚时光静谧,先前那些盘踞在心头的大石,最近一样样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母亲的眼睛复明,沐毅清醒过来,傅氏虽在危机中但傅晋臣已有制胜武器,剩下的也就只有盛铭湛这一笔账,让沐良有些担忧。

“在想什么?”傅晋臣低下头,柔声问怀里的人。

沐良抿唇笑了笑,故意板着脸开口,“再想你太坏了,每次求婚都敷衍我,对于我们结婚这件事,你压根没有诚意,是不是把我骗到我就想蒙混过关?”

“绝对没有!”傅晋臣立刻表白,“心肝,我肯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永生难忘?沐良心头隐隐激动起来,到底是怎样的永生难忘?!

十天后,傅氏再次召开股东大会。

盛铭湛神色匆匆赶到,心底的震惊明显无法掩饰。为什么几天之间,傅晋臣腰身变成傅氏最大的股东?他之前明明很严苛的调查过,傅晋臣名下并无傅氏任何股权!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蔺识站在傅晋臣身侧,而他所坐的位置,正是傅东亭当初那把椅子。

“盛总。”傅晋臣主动伸出手,“请坐。”

有人拉开椅子,盛铭湛沉着脸坐下。

傅世钧坐在轮椅中,紧挨着傅晋臣的位置。傅政坐在右边,惯有的清冷神色并看不出太多的起伏。

“人的到齐了,”傅晋臣笑了笑,转头道:“蔺叔,开始吧。”

蔺识打开公文包,将股权公证书分发下去,并且将傅东亭附加的遗嘱当众宣读出来。众人脸上的神色,不停变化着色彩。

盛铭湛俊脸微垂,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好狡猾的傅东亭,竟然能想到将名下的股份寄存再其他人名下!

“傅氏的股份按照比例依次顺序为,傅晋臣20,,傅世钧15,,傅培安10,,傅欢颜10,,沐果果5,。不过沐果果目前并未成年,所以他的股权将有监护人傅晋臣行使支配权。”

蔺识高声宣读完后,又补充道:“所以目前,傅晋臣手中持有25,傅氏股权,将是集团最大的股东。”

短暂的沉默后,几乎在同一时刻,热烈的掌声四起。大家用力扣紧双掌,饱含着众人对于傅晋臣的拥戴。

盛铭湛低低笑出声,眼角的寒意四起,“傅晋臣,你因为拥有股权就能救傅氏吗?”

男人侧过身靠近过来,语气阴霾,“我告诉你,傅氏已经是个空壳子,一毛钱都没了!”

傅晋臣薄唇轻勾,眼底那淡漠的笑容只让盛铭湛心头发沉。他忽然扬起手,丢过来一份文件在盛铭湛面前,道:“盛总,有件事你不知道吧,现代园区那块地已经解冻,下周开始停工的项目将要恢复进度。”

听到他的话,盛铭湛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眸。

“哦对了,还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傅晋臣笑着耸耸肩,锐利的黑眸瞬间眯起,“我的公司已经归入傅氏集团成为子公司,我不再乎傅氏还有没有钱,只要我姓傅,傅氏就永远都不会倒!”

盛铭湛突然站起身,身后的椅子因为惯性后退出去,碰一声撞到墙上。

傅晋臣缓缓走到对面男人的面前,语气狠厉,“你赢不了。”

赢不了?!

盛铭湛紧紧抿着唇,脸色难看到极点。他赢不了吗?

这一场轩然大波,终于结束在傅晋臣的大权在握中。他站在最顶层的那间办公室里,轻抚着傅东亭一直忠爱的这张檀木书桌,心底的滋味复杂。

爸,我回来了。

傅晋臣站在落地窗前,顺着高耸如云的建筑眺望出去,眼底的神情逐渐平静下来。未来的路都在他的脚下,从这一刻起,傅氏的未来全都在他的手中,此时此刻,他体会到那种权利巅峰的极致甘,同时也承受着掌握全局的巨大责任。

从今后,傅晋臣与傅氏,与傅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就是作为傅家掌托人的使命,他不可抗拒的命运。

整个上午,盛铭湛都在办公室里发呆,直到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盛先生,我终于联系到您了,”对方开口的语气很急,“酒吧街周围城区都要进行城市规划,这里今天就要被拆掉。”

挂断电话后,盛铭湛冷着脸拿起车钥匙,开车赶回景城。

有段时间不回来,景城的变化便会很大。盛铭湛将车停在酒吧街的对面,他的车子不能前行,因为对面那条街道正在进行拆迁,推土机正在一点点往前开进。

周围不断有墙面整片倒塌,盛铭湛坐在车里,眼见高高悬挂的那块钢琴形状沐字牌匾,掉落在地,瞬间碾压在推土机的车轮下。

碎了。

盛铭湛薄唇轻抿,眼底蔓延出一丝心痛。这块牌匾当初还是他亲手做的,现在他又亲眼看到它碎裂,这也算是一种结局吧。

属于他的结局。

抽出一根香烟点燃,盛铭湛深吸口气,却被呛了下,捂着嘴咳嗽起来。他想要留住的,终究都会在时间中一点一滴的消逝,甚至都不能留给他半点回忆。

也许,这样也好吧。

仰头靠在车座上,盛铭湛眯了眯眼,嘴角的弧度紧绷。

车座上的手机震动起来,盛铭湛不想搭理,眼睛紧紧落在对面。那条街逐渐被夷为平地,他想要努力记住那个地方。

手机持续不断的震动,盛铭湛烦躁的蹙起眉,“喂?”

盛母的声音带着哭声,盛铭湛脸色变了变,却听母亲哭道:“你爸爸…去世了。”

半响,盛铭湛沉着脸发动引擎,用最快的速度开车赶到家,并且在当天带着母亲乘坐飞机,赶回美国。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沐良难得休个假期,想要搂着儿子美美睡个懒觉,可谁想到乔笛一连三个电话,终于把沐良从美梦中拉起来。

“干妈!”

乔笛打开门,沐果果立刻要往她身上冲。沐良眼疾手快拉住儿子,生怕撞到乔笛的肚子。

“没关系。”乔笛低头瞄了自己一眼,笑道:“我的腰还是很细。”

沐良撇撇嘴,“那是因为你月份还小,但是不能不注意。”她拉住儿子走进来,同时低声叮嘱沐果果不能让干妈抱。

还没到厨房沐良就闻到香味,她跑进去一看,立刻笑道:“哇,今天有大餐吃。”

“那当然了。”乔笛伸手拿出一罐糖果,递给沐果果,“干妈给你留的。”

沐果果看到糖果双眼就会放光,不过他还是看了看沐良,见她点头后才把糖果接过去,甜甜的在乔笛脸颊上亲了亲,“谢谢干妈。”

乔笛笑得眼睛眯起来。

午饭基本没用沐良插手,乔笛一个人全都应付下来。主要是沐良的厨艺如果跟乔笛比,那她炒出来的菜只能扔,所以她也知趣的等着吃。

“果果去洗手。”沐良端着碗筷出来,催促儿子去洗手,她闻着那响起,根本忍不住。

饭菜一道道摆上桌,沐良咂咂嘴,挑眉瞪着对面的人,问:“鸿门宴?”

乔笛把筷子丢给她,道:“我是看你最近太辛苦,特别给你补补的。沐小良,你有良心吗?”

“没有!”沐良笑嘻嘻拿起筷子,终于安心的开吃。

三杯鸡,松仁玉米不辣,乔笛细心的端到沐果果面前,不停的给他夹菜,“果果,多吃点。”

“嗯。”沐果果夹起一块鸡肉放到乔笛的碗里,“干妈也吃。”

乔笛拿起筷子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把鸡肉放下。沐良看到她轻蹙的眉头,伸筷子从红辣辣的油面下夹起两块鱼肉,放进她的碗里,“想吃这个吧。”

“你怎么知道?”乔笛立刻接过去,夹起一块往嘴里放。

沐良努努嘴,笑道:“我也想吃。”

“亲爱的,我这次不能给你当伴娘了。”乔笛忽然撅着嘴,神色失落。

“伴什么娘啊,”沐良勾起唇,笑道:“果果都这么大了,我好意思还要伴娘吗?”

“那你们不办仪式了吗?”乔笛问她。

“晋臣说办,”沐良牵起嘴角,声音不自觉温柔下来,“我只想要个简单隆重的就行,只要全家人都在。”

乔笛双手托腮,贼兮兮的盯着她,语出惊人,“这样啊,那要不然你来给我当伴娘吧。”

沐良嘴里那口汤瞬间喷出去,“你要结婚?”

“不行吗?”

“娇滴滴,你病了吗?”沐良探着身子去摸她的额头,乔笛瞥着嘴推开她的手,“我很正常。”

“正常你说胡话?”沐良炸毛,叫道:“你要跟谁结婚?”

乔笛拿出一张红色请柬递给她,沐良翻看看了眼,再度震惊,“乔笛,你真的要气死我啊!”

“嘿嘿,消消气。”乔笛倒了杯鲜榨的橙汁给她。

沐良一把拍掉她的手,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沐果果看到妈妈生气,吓得不敢说话,躲到乔笛身后。

“别吓坏我干儿子。”乔笛低斥,“果果吃饱了吗?”

沐果果点点头,乔笛拿起一杯果汁给他,笑道:“乖,自己去玩。”

沐良对着儿子笑了笑,沐果果才开心的转身跑去客厅。

乔笛叹了口气,伸手落在自己还未凸起的小腹上,声音沉下来,“再过两个月我的肚子就会大起来,你总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吧。”

沐良眼神暗了暗,心情跟着沉寂下来,“那我们出国去。”

“我一个人还带着个孩子,如果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会害怕的。”乔笛缩起肩膀,沐良坐过去将她拥在怀里。

“最近我想了很多,其实我并不坚强,我很胆小!我怕黑,害怕寂寞,害怕疼,害怕很多很多…”乔笛眼眶逐渐发红。

“傻瓜。”沐良掌心落在她的头顶轻抚,笑道:“你才不胆小。”

沐良双手捧住她的脸,目光坚定,“我知道,娇滴滴有多坚强。你愿意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这就是世上最坚强的一件事。”

乔笛用力吸了吸鼻子,不想让自己流泪。因为她最近看育婴指南,书上说如果妈妈流泪,肚子里的宝宝也会哭。

“我是不是很傻?”乔笛将头靠在沐良的肩上。

轻轻笑了声,沐良握着乔笛的手,道:“不傻!你看我就知道了,这个决定,你永远都不会后悔的。”

“嗯。”乔笛不住的点头,“我们说好的,我一定要给你生个儿媳妇。”

“必须的!”

沐良抬手抹掉乔笛眼角的泪痕,释怀道:“娇滴滴,也许你是对的!如果你一个人出国去,我还真是不放心,这样你能留在我身边,我们随时都见面,还有什么是不能走过去的?”

乔笛咬着唇,紧紧拥住沐良,哽咽道:“良良,谢谢你。”

忍住心底的酸涩,沐良伸手将她拉起来,转而将筷子递到乔笛的手里,笑道:“好了,嘴上说谢谢没用的,你只要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媳妇,让我做什么都行。”

“好哒,一言为定。”乔笛伸手跟沐良勾了勾手指,低头轻拍着小腹,柔声道:“宝宝,你听见你未来婆婆的话了吗?我们要努力,快快长大哦。”

沐良被她逗的笑出声,但却终是觉得心酸。毕竟这条路她是走过来的,可她好歹还有个傅晋臣,如今乔笛跟钱响的未来会怎么样,她完全看不到!

傍晚,傅晋臣回到家,刚把门打开,沐果果风一般的身影便撞到他的怀里。男人急忙伸手将儿子抱住,低头在他脸蛋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