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果果双手搂住傅晋臣的脖子,叫道:“干妈要结婚啦!”

结婚?

傅晋臣挑起眉,沐良端着碗筷从厨房出来,心想小孩子就是藏不住话。

“真的假的?”傅晋臣洗干净手回来,拉开椅子坐下。

沐良将筷子给他,眼神不怎么温柔,“你好兄弟都要结婚了,我们娇滴滴难道还要为他那种男人守身吗?”

傅晋臣干咳了声,“心肝,这不关我的事情?”

“怎么不关?”沐良沉下脸,质问道:“当初你瞒着我乔笛跟钱响的事情,要不然能发展到今天这局面吗?”

傅晋臣动了动嘴,没敢反驳。不过他心里并不服气啊,人家两人你情我愿的,那是谁想阻止就能阻止的吗?

不过听沐良话里的语气,看起来乔笛真要结婚了。傅晋臣端着饭碗勾起唇,不禁幸灾乐祸,这次有好戏看!

用过晚饭,傅晋臣把儿子哄睡后,迅速回到卧室。

“心肝。”

傅晋臣一把将人压在身下,薄唇轻落在她的颈间,“我妈说月底有个好日子,最适合举行结婚典礼。”

沐良撇撇嘴,“月底太赶了吧?”

“放心,我会让人安排好。”傅晋臣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沐良并未察觉,心底正在琢磨着乔笛的事情。她走神的功夫,身上的睡衣便被傅晋臣麻利的褪下来,丢在床边。

“今晚不行。”沐良揪住被子,急声阻止。

“为什么?”已经全身沸腾的男人,立刻不悦。

沐良咬着唇,闷声道:“没有理由,就是不想。”

“不想?”

傅晋臣邪魅的笑了笑,一把扣住她的脚裸将她拉到身下,“心肝,我会让你想的。”

沐良暴怒一声,这男人越来越过分了。不说远的,就说这个礼拜,她竟然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每天都要腰酸背痛的,走路都不敢迈大步。

“你到底吃了什么?”

喘息间,沐良无力的将头靠在他的胸前。

傅晋臣低低一笑,薄唇含住她的耳垂,笑得得意。他就不信自己如此勤劳的耕耘,他家心肝的肚子不鼓起来?!

清早起来,宋清华穿着一套浅灰色运动装,沿着山路跑下来。她每天都会跑步去山上晨练,既能锻炼身体,也能使整天的精力充沛。

山里的空气新鲜,宋清华慢跑下来后,远远就见到她家别墅的侧面那栋房子前,听着搬家公司的卡车。

“烟姨。”宋清华站在别墅门前,烟姨也在门外好奇的张望,“有人搬来?”

“是啊,”烟姨点头,笑道:“听说张太太他们这套房子卖了很高的价钱。”

宋清华喘匀气息,不禁撇撇嘴。她正要迈步进屋,烟姨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惊讶道:“太太,您看那是谁?”

狐疑的转过头,宋清华本是无心一瞥,却在看清对面的男人后,整个人惊怔住。

“你好。”男人上半身穿着件浅灰色T恤,下身失调咖啡色休闲裤。

宋清华明亮的眼眸闪了闪,木纳的开口,“你搬来这里,又想怎么报复我?”

郁坚勾了勾唇,笑道:“我又不缺钱,又不缺住的地方,为什么要报复你?”

“…”宋清华被噎住,继而低下头。

烟姨回过神来,立刻笑着躲开。

“要不要来参观下我的房子?”郁坚单手插在口袋里,声音平静。

宋清华犹豫了下,径直越过他的肩膀往前走去。

眼见她走过的身影,郁坚暗暗摇了摇头,这几十年的脾气,她恐怕是改不掉了。

对面这套别墅,比起宋家的房子稍微小一点。不过布局上相差不多,宋清华站在花园里,左看看又看看,秀气的眉头不由轻蹙,“院子里那株沉香树,你有时候移植过来吧,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郁坚抿唇笑了笑,回答的轻松,“沉香树认地方,贸然移植过来肯定不行。”

“那怎么办?”宋清华咬着唇,道:“那株树我不会养,会被我养死的。”

“它不是活得好好吗?”郁坚笑问。

宋清华撇撇嘴,“那是你不知道,它早先死过一次。”

男人紧抿的嘴角蓦然拉开一丝笑意,郁坚深邃的黑眸动了动,声音沉下来,“既然是死而复生,那它肯定能长命百岁。”

他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宋清华垂下眸,红唇渐渐抿起,“怀亦,谢谢你放过宋氏。”

“那也是我的家。”郁坚轻叹了口气,道:“我忘不了爸爸对我的恩情,也忘不了我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些岁月。”

宋清华眼角酸酸的发涨,心底的某处不断收紧,“怀亦,我…”

“不是怀亦,是郁坚。”面前的男人出声打断她,“我说过了,简怀亦已经不在了。”

他的容貌虽然改变的彻底,但他眼中此时的温柔神色,亦如当年的模样。宋清华心头泛起的涟漪波动,五味杂陈。

郁坚主动往前一步,眼底的眸色温和,“清华,这些事情对对错错,牵扯太多无辜的人,就算是因为女儿,我们也不应该像仇人一样。”

这些话此时听来,真有种云淡风清的感觉。宋清华仰起脸,望着郁坚那双深邃的眼眸,缓缓笑道:“如果爸爸看到你回来,他一定很开心。”

顿了下,宋清华轻咬唇瓣,神情彻底放松下来,“郁坚,当年的事情我们两清了,你不在欠我什么。”

郁坚偏过头,俊逸的脸庞染着一丝惆怅,“可是我们都欠女儿的。”

闻言,宋清华心尖猛然收紧。这是她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深夜的倾城,笼罩在一片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中。

傅晋臣将车停在酒吧外,随手将车钥匙丢给门外的服务生。他微微抿着菲薄的唇瓣,双手插兜往里面走。

酒吧经理看到傅晋臣出现,立刻小跑着过来,语气恭敬道:“您直接上二楼吧,钱少他们都在V1包厢。”

傅晋臣点了点头,抬脚往楼上走。不过短短的一段距离,周围已经不少女人偷偷打量着男人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双眼蹭蹭冒着红心。

推开包厢的门,场子已经热开。半圆形的黑色沙发里,男人们三五成群,陪在身侧的莺莺燕燕并不少见,左拥右抱历来都是男人们的乐趣。

“哎哟,四少来了!”

有人调笑着调侃,道:“四少一路上来,这是要踩碎了多少女人的芳心啊?!”

傅晋臣黑沉的眸子眯了眯,神色从容的转身走坐进沙发里,回答的优雅却又不失霸气,“不计其数!”

男人们笑倒一片,女人们俱都红着脸望向他,俨然宁愿为他碎掉那满地的芳心。

“四哥,”钱响笑得合不拢嘴,调侃道:“你不怕回家跪搓衣板?”

“放屁!”

傅晋臣沉着脸骂道,“你四哥什么时候那么怂过?”

大话他是说出口了,不过心里却发虚。心肝啊,你千万别生气,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项北端着酒杯,嘴角勾起的弧度嘲弄。不过傅晋臣所言倒也非虚,以前上学时就有女生因为在学校操场等他,苦苦淋了一天一夜的雨,结果烧成脑膜炎,人都差点挂掉!

所以说,傅晋臣就是个祸害,不折不扣!

“走一个。”众人看到傅晋臣出现,全都端着酒杯过来。有的红酒,有的啤酒,反正酒杯里都没有空着的。

傅晋臣拿起边上一个安静的玻璃杯,淡定的拧开一瓶苏打水倒满杯子,随后举起来跟众人碰了碰杯子。

“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不高兴的开口。

傅晋臣耸耸肩,轻抿了口杯中的苏打水,笑道:“爷戒酒了。”

“戒酒?”众人怔了怔,然后齐声笑出来,“好好的戒什么酒,老四这是肾虚了吧?”

如果是以前,傅晋臣铁定饶不了他们。可他现在并不会生气,只是丢给他们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继续喝着他手里的苏打水。反正肾虚不虚这种事,只要他的心肝明白就好,其他人爱怎么想怎么想?!

项北瞧着傅晋臣那副得瑟的样子就受不了,他抿唇过来解围,手里拎着一瓶红酒放在桌上,骂道:“都他妈的少废话,老四不喝,我跟你们喝。”

眼见项北出面,原先挑衅的那些人气焰也都压了压。项北酒量也很好,除了傅晋臣外,几乎没人是他的对手。有些人不敢跟他喝,说了几句软话也就应付过去。

傅晋臣如今鲜少露面这种场合,一来是他觉得没什么意思,二来是沐良给他规定不许泡夜店,也不许喝酒。

“结婚的事情准备怎么样了?”傅晋臣吃了快西瓜,上半身往后靠近沙发里,低声问身边的男人。

钱响微微垂着头,皮笑肉不笑的应道:“就那么回事吧,反正不需要我操心,只要那天我露个面就行。”

“只是露面吗?”傅晋臣薄唇微勾,明显不怀好意,“听说那天还要洞房吧?”

钱响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眼眸眯了眯,“四哥,我怎么觉着,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咳咳,嗅觉还挺灵敏的。傅晋臣敛下眉,收敛起太过明显的神色,“钱响,有需要我帮你的吗?我这次认真的。”

钱响摇了摇头,道:“不需要。”

身边的人依旧不为所动,傅晋臣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钱小贱啊钱小贱,别说四哥不偏心你,我这里左提示右暗示,可你完全不上道啊!

傅晋臣抬手搭在钱响的肩头,抿唇问他,“钱响,咱们兄弟间,是不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忽然这么问,钱响狐疑的眨了眨眼,心底觉得惊讶,“对啊,这肯定的。”

傅晋臣满意的点点头,望向钱响的眼神里隐约透着几许怜惜。钱小贱,咱们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四哥曾经受过的苦,你也必须要尝一遍,这才能叫有难同当!

钱响仰头灌下一大口酒,辛辣味道滑过喉咙,灼烧的刺激,使得他眼睛热热的。他满腹心思都在想什么的事情,并没看到傅晋臣嘴角那抹算计的光芒。

须臾,钱响被拉进圈子里,继续跟那些男人们拼酒去。傅晋臣看得出来,钱响是在故意找醉,他也并没有阻拦。反正都要经历这个过程,不让钱响自己亲身走过一次,他也不会明白这中间的滋味如何*!

钱小贱,其实四哥是疼你滴!

项北端着酒杯坐过来,瞪着傅晋臣嘴角那抹灿笑,骂道:“你丫又算计什么呢?”

“算计着我什么时候能有儿媳妇?”傅晋臣挑了挑眉。

项北低声嗤笑他,“傅老四,你现在满脑子不是老婆就是儿子,还能有点别的吗?”

“有啊。”傅晋臣深邃的黑眸轻眯,嘴角勾起的笑容潋滟,“我还想着,我女儿到底什么时候能来?”

项北嘴角抽了抽,彻底无语。完了,傅老四完全沦陷,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桀骜不逊的傅家四少了!

望着项北眼底的鄙夷,傅晋臣轻哼了声,心想你丫别得意,回头让傅欢颜收拾你!

“有件事情。”傅晋臣半侧过身,转瞬便收起玩笑。

“说。”

傅晋臣薄唇轻抿,声音不自觉沉下来,“我小舅子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我们想让他出国去,一切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项北俊脸微沉,“那些人能放过沐毅吗?”

“所以我才找你。”傅晋臣也是担心这些。

项北菲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那条道上的关系,咱们都没有,所以说不上话。”

这话正是让傅晋臣觉得难办的地方,那个圈子的复杂傅晋臣自然明白,但为了沐毅,这趟浑水他不得不淌。

“不过…”项北好像想到什么,但心底有顾虑。

傅晋臣剑眉紧蹙起来,项北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你知道安城御家么?”

“御兆锡?”傅晋臣瞬间厉目。

项北点了点头。

“你跟他有交情?”

“算不上交情,”项北抽出一根烟点头,语气沉下来,“前年的时候,我意外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傅晋臣俊脸紧绷,问他:“能不能带我去见他一面。”

“够呛!”项北颓然的耸耸肩,“外面的人都说这位御少要么认钱,要么认女人,最不认的就是人情,我们跟御家素来都没什么交情,他怎么能轻易卖这个面子给咱们呢?”

这话倒也不假,傅晋臣勾了勾唇,“试试看,交情也是慢慢套出来的。”

“你去帮我联系一下。”傅晋臣出声吩咐。

项北故意低头不搭理他。

眼见他不说话,傅晋臣也不恼,胸有成竹道:“昨晚傅欢颜写信回家了。”

项北俊逸的脸庞僵了僵,咬牙切齿的瞪着傅晋臣,恨声道:“下周等我消息。”

“谢谢。”傅晋臣立刻变脸,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塞到项北的怀里,别有深意道:“兄弟,慢慢看。”

项北气的脸色铁青,偏偏有软肋被傅晋臣捏在手里,无处发泄。

安城。

驾车四个小时后,傅晋臣终于踏上这座城市。相较于名海市的临海,安城这里出口业及商业更加繁华。

项北削尖脑袋,费尽找了一圈的关系,终于才能跟御家攀上一丁点的关系,好歹说上句话。傅晋臣的黑色路虎停在山脚下,前方停靠一辆白色Q7,显然是来接他们的。

“项少。”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面容冷峻,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请上我们的车。”

傅晋臣微微蹙了蹙眉。项北与他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抬脚朝着那辆白色Q7走过去。如今到了人家地盘上,客随主便的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

车子沿着平旦的山道上来,傅晋臣抿唇看着车窗外,深沉的眸子里幽暗一片。

不多时候,司机将车停在别墅外,自有另外一批人过来将车门打开,“请下车。”

面前两扇巨大的黑色镂空铁门,傅晋臣仰头看过去,不禁眯起眼睛。这两扇门比起傅家大宅来,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铁门缓缓往两侧拉开,有位穿着中式华服管家模样的男人走出来。项北主动迎上去,笑道:“秦叔。”

“项少到了。”秦叔笑了笑,面容倒还和蔼。他挑眉扫了眼对面的傅晋臣,“这位就是傅四少吧。”

傅晋臣锐利的眼眸闪了闪。

“少爷在里面。”秦叔转身往里走,项北跟在傅晋臣身边,两人也随着进去。

铁门之后,入目的左右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竹林。项北仔细瞅了瞅,暗暗心惊。难怪外面的人都说安城御家不能惹,单看这里庭院重重叠叠的布置就知道不简单。

走过这片竹林,眼前的景象再度另两人大开眼界。如果说刚进门给人的感觉有种九重宫墙的严谨,那么此时这里面的开阔,立刻让人联想到欧洲中世纪的古堡。

迎面碧蓝的湖水波光粼粼,周围布满各种名贵绿色植被。傅晋臣盯着正对面那栋红白两色相间的古堡,眼底不期然掠过一丝惊叹。

虽然还没见面,但傅晋臣知道,这个御兆锡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秦叔,人还没到吗?”

蓦然间,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傅晋臣惊讶的抬起头,这才发觉湖边那把巨大的遮阳伞下,竟然坐着道白色身影。

男人背对着他们,傅晋臣抬起的目光里,只能看到男人修剪整齐的短发,还有他微微露出的侧脸。

“少爷,他们到了。”秦叔往前一步,恭敬的回道。

前方的男人轻轻转过身,傅晋臣看清男人的容貌后,立刻倒吸口气。

“咳咳!”项北惊愕的咳嗽起来。

透彻碧绿的湖水掩映在男人精致的眼角,御兆锡勾了勾唇,唇间那一抹绯色令人沉迷,“傅家四少,久仰大名。”

傅晋臣收敛起心底的惊讶,打起精神对付眼前这个男人,“御少客气,晋臣唐突拜访,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御少海涵。”

御兆锡抬手指了指他的对面,“二位请坐。”

傅晋臣抿唇坐下,项北扫了眼面前的男人,很快别开视线不与他对视。那个男人的眼睛如同漩涡般深邃,看得久了头都会发晕。

傅晋臣忍不住又看了看对面的男人,而后眼神探究的望向项北。

项北读懂傅晋臣眼底的疑问,笑着低下头。

眼见项北回避的眼神,傅晋臣立刻炸毛。素来傅四少的美名远播在外,今天见到御兆锡后,傅晋臣忽然就不那么自信了!难道他的美貌就这样被比下去了吗?

靠!爷不服啊!

管家秦叔亲自端着茶盘过来,将那套青花瓷的茶碗放在桌上,笑道:“二位尝尝这茶,平时都是有贵客到,少爷才吩咐人去采茶。”

傅晋臣伸手将茶碗端起来,只用眼睛扫了扫,手指立刻发紧。这套茶具价值不菲,他掀开碗盖,扑面而来的香气袭人,偏偏这股味道极其特殊。

“好香。”傅晋臣品了口茶,确定他从没喝过。要说起来这些年大江南北的茶,他也尝过不少,各种珍贵茗茶更是数不胜数,可此时这碗里的茶汤有着如同桃花般的色泽,却又不似桃花的香甜,微微有些苦涩。

“这茶一定很稀有。”傅晋臣又尝了口,惬意的挑了挑眉。

御兆锡浅笑了声,锋锐的下颚朝前点过去,道:“不过是自家后院种的,让四少尝个新鲜而已。”

自家后院?

傅晋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俊脸的神色变了变。从他所坐的位置看过去,前方群山中的那片低谷满眼都是青绿色。这就是御兆锡口中的自家后院?!

御家的生意这几年做开很大,涉及领域非常多,几乎垄断安城的出口业。傅晋臣摸不透御兆锡家底究竟多大,但他心里清楚,幸好御家没在名海市安家,否则还有他们傅家的位置吗?!

项北对茶、瓷器并不感兴趣。他无意中抬起头,恰好看到御兆锡面前摆放的钓鱼竿。有鱼竿必定会有鱼,项北顺着鱼竿往湖里看过去,找寻半天不禁惊讶。

湖水清澈,但并不见有鱼。既然没有鱼,御兆锡这鱼竿又是做什么的?

“呜嗷呜嗷——”

湖面忽然一阵波动,原本空旷的湖面上比肩游过来两只天鹅。项北惊愕的盯着那柄鱼竿,额头直冒汗。

只听过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还没见过钓天鹅的?!

“御少真是好兴致。”项北回过神后,不禁笑了笑。

御兆锡拇指与食指交错打个响指,那一对黑白两只天鹅便朝着岸边游过来。男人将他面前桶中的小鱼抛出去,那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即刻游走。

望着眼前这一幕,傅晋臣跟项北再度对了个眼神,两人神色都戒备起来。

“四少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吗?”御兆锡蹲在湖边,饶有兴味的欣赏着他的宠物们逮鱼的过程,脸色愉悦。

傅晋臣也不想跟他绕圈子,直接开口,“御少,晋臣有件事相求,想来先前名海市那点小事也惊动到御少,沐毅是我弟弟,这个人我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