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不要动,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想怎么样。”宋清华眼神阴霾下来。

沐良认同的点头,虽然这么做有一定的风险,但如果要把这些人一次性彻底清除干净,也只能如此。尤其是宋爱瑜,握不住她的证据,她始终都会有恃无恐。

“我会让人盯紧。”沐良决定听从宋清华的思路,放长线钓大鱼。

“等等!”

宋清华目光落在沐良的身后,声音沉下去,“你最近出入都要小心些,不要让宋爱瑜把矛头对准你。”

心底轻笑了声,沐良颓然的叹了口气。只怕宋爱瑜的矛头,一早就对准了她,她是躲也躲不过的!

望着沐良离开的身影,宋清华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她起身走到窗口,望着远处平静的港口,眼角的厉色闪过。

郁坚?!

这个男人到底谁?为什么自从他出现,宋清华就觉得这个人似乎很熟悉。

中午跟其他集团的老总吃过饭,沐良带着助理先一步离开。她基本到场都是简单的应酬一下,并不会耗费太久的时间。

助理前去取车,沐良提着包走在后面。前方有道人影闪过,她本能的抬起头,觉得那人侧脸非常熟悉。

侧面包厢的门打开,舒云歌心急的站在门前,“石头。”

盛铭湛脚步很快,并没看到周围还有人。他低着头,伸手按住舒云歌的肩膀,两人走进包厢,“姐,我们进去说。”

姐?!

沐良怔怔站在原地,脸色霎时变了变。难道舒云歌是盛铭湛的姐姐?盛铭湛不是盛家的独子吗,为什么跟舒云歌会扯上关系?!

------题外话------

写文这么久,我并不愿意跟读者发牢骚,但是最近家里外面的事情太多了,我也要唠叨几句话。孩子刚进入小学生活,每天早晚都要接送,这几天我爸爸身体又不舒服,我除了照顾孩子还要跑医院,真心觉得人很累。对于更新,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但是如果时间稍晚,还请大家能够理解!

201 揭穿身份(重要)

晚上安顿好儿子,沐良泡了杯茶端进书房。她推开门进去,傅晋臣正站在窗口发呆。

“儿子睡了吗?”

傅晋臣侧身倚在窗前,薄唇微勾。

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沐良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睡了。”

身边的人眉头紧蹙,沐良拿起桌上的烟给傅晋臣点上,同时将窗户微微打开,让外面的空气流通进来。

“你想到什么吗?”沐良站在他的面前问。

傅晋臣剑眉皱着,盯着手中的香烟并没有吸。他动了动嘴,道:“以前我就听舒云歌说过她还有个弟弟,只是在孤儿院时被人收养带走,一直都找不到下落,可怎么竟然是盛铭湛?”

男人的声音里含着不可置信,沐良同样觉得诧异。她曾听盛铭湛说过石头这个名字,如今又跟舒云歌联系起来,她基本确定他们就是姐弟。

“晋臣,你觉不觉得,这中间好像有古怪?”沐良红唇轻抿。

傅晋臣伸手将烟蒂掐灭,额头轻点了下,“肯定有古怪,原本盛铭湛的野心是不小,但他还没大到敢对傅氏下手!这次他暗地里收购傅氏股份,又在背后主导,显然是不惜一切代价!”

沐良也想不明白这点,这几年盛氏与傅氏都有商业来往,并且盛氏始终独占属于自己的份额,与傅氏并不想冲,这好端端的,盛铭湛为何要置傅氏于死地?!

“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傅晋臣关上玻璃窗,嘴角的弧度沉下来。也不知道怎的,他忽然觉得当年傅东亭执意要把他跟舒云歌分开,似乎还蕴藏着其他目的!

“走吧,我们先去睡觉。”傅晋臣拥着沐良,两人转身往卧室走。

沐良瞥了眼身边的男人,黑眸眨了眨,“傅晋臣,我很大方的,不会阻止你去找舒云歌打探情报。”

“真的?”傅晋臣怔了怔。

“嗯。”沐良肯定的点点头。

虽然她的表情很诚恳,但傅晋臣心里已有阴影。所谓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有过之前的惨痛教训,哪里还敢惹这个小祖宗!

“我不去。”傅晋臣回答的肯定。

沐良挑眉看了看他,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小醋坛子。”傅晋臣薄唇轻抿,直言道。

沐良鼓着腮帮子,下意识的反驳,“我没有。”

“还没有?”傅晋臣立刻厉目,语气犀利道:“你没有,我都被整的那么惨,你要是有,那我还能活吗?”

沐良翘挺的鼻尖皱了皱,似乎有些心虚。她撅着嘴扬起脸,道:“以前的事情不算,这次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保证不拖你后腿。”

“心肝!”

越听她说,傅晋臣心里越没底。他一把将沐良拉到怀里,赶快表明决心,“我不怕你拖我后腿,真的不怕,你随便拖,想怎么拖就怎么拖。”

“噗——”

沐良被他说的哭笑不得,“傅晋臣,你这是骂我呢啊!”

“我不敢!”傅晋臣薄唇压在她的嘴角,笑道:“我哪里敢骂你,我只能爱你。”

呸!

沐良恼怒,但被他抱在怀里也挣扎不开。这个男人说着说着就会耍流氓,永远都没有正经模样!

针对这个问题,他们两人探讨好久,直到沐良说的都快要睡着了,终于怒火攻心,“傅晋臣,你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我说让你去见,你就大胆去见,有什么后果我负责!”

望着她微微气怒的小脸,傅晋臣眼底掠过一丝坏笑。看吧,这话可是她自己说的,绝对不是他自己愿意去见的!

“心肝,你真乖。”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种人。沐良轻哼了声,瞪着他不说话。

“要不要奖励?”得寸进尺的男人,继续发扬不要脸的作风。

“不要!”

沐良卷起被子裹住身体,往边上移动。昨晚被他折腾的腰还酸,再要奖励她明天别打算出门上班了。

“我要睡觉。”沐良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当真困的闭上眼睛。这几天宋氏内部也有很多事情棘手,她每天都觉得分身乏术。

怀里的人神色染着疲惫,傅晋臣也大概了解宋氏目前的情形。最近他们都忙着各自的事情,同样都是焦头烂额,一筹莫展。

“睡吧。”伸手关掉床头灯,傅晋臣没有再闹。他轻轻拍着怀里的人哄她入睡,脑子里还在琢磨其他事情。

第二天清早,沐良开车送儿子去幼儿园。将沐果果安排好,她才安心离开,开车赶回公司。这几天公司内部将会有巨变,她已经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全身的神经都绷紧。

早上九点,司机将车停在一栋现代化的写字楼前。舒云歌推开门下来,走进大厦前,视线扫过这栋气派的大楼,眼神不禁动了动。

自从莫劲去世后,舒云歌作为遗产继承人,享受着他留下的这份家业。虽然当初她嫁给莫劲原是迫于无奈,但她那些年帮莫劲拓展人脉,也为莫氏的今天立过汗马功劳。

也许在外人看来,舒云歌今天享受的一切都是她靠脸蛋换来的,可只有她明白,她有今天的所有,都是她用自己的青春换来的!

虽然她不觉得欠莫家什么,可她也不想做人太过犀利。三年前她把莫氏在海外的分公司,过户给莫洁,这也算是她跟莫劲夫妻一场,最后的那点情分吧!

“总裁。”舒云歌刚走出电梯,秘书便跑过来,“有位傅先生已经等您很久了。”

傅先生?

舒云歌愣了下,双眸霎时泛起亮光。她大步走进办公室,果然看到沙发里坐着的男人,是她那样的熟悉。

“晋臣,你怎么来了?”舒云歌提着包,语气是掩藏不住的惊喜。

傅晋臣锐利的黑眸眯了眯,“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

舒云歌提着包跟在他的身后,神情依旧染着激动。

不多时候,大厦附近的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比较安静。

服务员端着两杯咖啡送上来,舒云歌含笑望着对面的男人,问道:“你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

舒云歌微微惊讶了下,不禁笑道:“这个坏习惯改的好,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

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傅晋臣俊脸低垂,道:“我儿子喜欢吃我做的早餐。”

听到他的话,舒云歌嘴角的笑容僵硬住。她握着咖啡杯的五指紧了紧,半天才能重新开口,“你儿子很可爱,长得也很漂亮。”

傅晋臣挑了挑眉,神情颇为得意,“果果长得不像我。”

他嘴角那抹温柔的笑,狠狠刺痛舒云歌的眼睛。她端着咖啡杯别开视线,落向行人的眼睛不禁发酸。

他每次开口都没有提起沐良,但他每句话里的含义都带着沐良。舒云歌轻笑了声,只觉得今早这杯加了三颗糖的咖啡,为什么还是这么苦?那苦味直接入心,涩涩的难受。

“你找我有事?”舒云歌主动开口。

傅晋臣锐利的眼眸动了动,薄唇抿起,“我爸当年让你离开我,究竟是因为什么?”

对面的人脸色霎时变了变。傅晋臣看到她眼底闪过的慌张,薄唇不自觉的勾起。

猛然间听到他问,舒云歌整个人都慌起来。她一是害怕自己跟傅世钧的交易被他发觉,二是担心傅晋臣察觉到舒家跟傅家的恩怨。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舒云歌深吸口气,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

傅晋臣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他能看到舒云歌努力调整呼吸的紧张表情,也能看到她刚刚极力想要掩饰的惶恐。如此看来,她确实有秘密隐瞒!

“你认识盛铭湛吗?”

傅晋臣深邃的双眸幽暗如海,舒云歌脸色紧绷,垂在腿间的双手不住收紧,“认识啊,我们两家集团也有合作。”

“就这么简单?”

舒云歌笑了笑,努力平静的回答:“就这么简单啊。”

杯中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傅晋臣眯了眯眼睛,薄唇缓缓溢出一抹笑,“Ann,你果然改变很多,让我刮目相看。”

舒云歌咬着唇,垂下脸不敢看他,“晋臣,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傅晋臣耸耸肩,修长的手指轻扣在桌面,那一下下的节奏,听的舒云歌满心慌乱,手心里都渗出一层汗水。

“盛铭湛已经是傅氏最大的股东,你知道吧?”

舒云歌怔了怔,随后点头。这件事情新闻都报道很多次,她总不能否认。

傅晋臣勾了勾唇,凛冽的眸子落在舒云歌的脸颊,更让她心里打鼓,“你给他捎句话,告诉他,傅家的人还没死光,他想要骑在我们的头上,还早点儿!”

话落,傅晋臣冷着脸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晋臣!”

舒云歌心里一惊,却只能看到这个男人远离自己。她伸出的指尖一点点收回,红唇不自觉咬紧。

开车回到公司,傅晋臣沉着脸往里走,高森识相的跟进来。

“四少。”

傅晋臣脱掉外套,拉开椅子问道:“我们账面上能调动的资金有多少。”

高森很快清算了下,继而将结果告诉傅晋臣。

“只有这么多?”傅晋臣蹙眉。

高森点头,“目前只有这么多,年前咱们几个比较大的项目资金还没收回。”

傅晋臣坐在转椅里,脸色不自觉阴霾下来。目前盛铭湛手里掌握的股份肯定已经超过傅世钧,但具体是多少,他还没对外宣布。

高森往前一步,帮他分析眼前的形式,“董事长的遗嘱里注明,他名下分给子女的股权不能转让,不能买卖。这也就是说,盛铭湛能买到的股份,只能是市面上那些,他一定是花大价钱买进的,那些人必然趁机抬高股价卖给他,想来他也是打落牙齿混血吞。”

傅晋臣应了声,承认高森分析的正确。不过即便如此,盛铭湛手里握着的股份已然超过傅世钧,那也就是说,他变身为傅氏持股最高股东,他将能够参与董事会的一切决定。

傅培安分得10%股份,傅世钧15%,傅欢颜10%,加上沐果果的5%,合计是40%的股份。但傅东亭有言在先,这些股权都不能买卖,转让。那也就是说,他们几个人的股权都不能合并起来。

到底什么情况?!

傅晋臣烦躁的蹙眉,他能想到傅东亭不让子女转让买卖股权,是害怕将傅家的股份落入他人之手。可这样确实防止落入他人之手,但同时也为眼前的艰难局势打入一个死局。

盛铭湛必然是看到这点,才会不惜血本放手收购傅氏的其他股份。

重重叹了口气,傅晋臣还有另外一个怀疑。他抿起唇,看向高森道:“帮我查查舒云歌早先在孤儿院的情况,尤其要把她被孤儿院接收前的家世背景查清楚。”

“好的。”高森听到他的吩咐,立刻去办事。

夜晚,宋爱瑜洗好澡下楼,客厅里只亮着昏暗的壁灯。

“忙完了吗?”

沐毅背靠着沙发,正在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烟。宋爱瑜伸手躲过他手里的烟,狠狠掐灭,“不要吸这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身边的人长发微湿,沐毅黑眸落在她的脸上,拉开茶几的抽屉拿出一张飞机票给她,“后天上午的飞机。”

宋爱瑜拿起来看了看,然后蹙眉,“怎么只有一张?你的机票呢?”

沐毅薄唇轻抿,道:“我坐船走。”

“为什么不一起走?”宋爱瑜立刻沉下脸。

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沐毅笑了笑,道:“别问这么多,后天我会派人送你去机场,我从码头离开,我们在外面汇合。”

宋爱瑜犹豫了下,才慢慢点头,“后天我们就离开名海市了。”

“对。”沐毅眼神落在宋爱瑜的脸上,“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闻言,宋爱瑜眼底的神情暗了暗。她紧紧盯着手中的机票,心头微动。后天离开,她要做的事情,应该可以做好。

沐毅伸手捏住宋爱瑜的下颚,眼神变的锐利起来,“你说过放下这里的一切,不再跟我姐作对,跟我离开这里。”

“我知道。”宋爱瑜笑了笑,不过嘴角有些发僵。其实她迫切离开名海市,除了要跟沐毅在一起,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要自保。那些证据就算郁坚还给她,那也不能让她安心,林蔷就是个定时炸弹,如果她清醒过来,自己还是要惹上麻烦!

事已至此,宋清华既然知道真相,宋爱瑜也没有继续伪装的必要。她只要拿回自己最后应得的那部分,就可以跟沐毅离开这里!

“宋爱瑜,如果你又说谎怎么办?”沐毅直勾勾看着宋爱瑜的眼睛,让她整个人不自觉紧张起来。

“沐毅,你不信我?”她笑着反问。

沐毅抽出一根烟,点燃后看向她,“我要你跟我发誓。”

“发誓?”宋爱瑜愕然,不过看到他的眼神坚定,又不得不妥协。

“好吧。”

宋爱瑜扬起右手,深吸口气后才开口,“如果我骗你,就罚我…失去我最爱的一切!”

眼见她乖乖发誓,沐毅眼底的厉色才散去。他掐灭烟蒂,不禁松了口气,也许是他最近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对身边的人事都不得不戒备。

“你最爱的是什么?”沐毅缓了口气,主动跟她开玩笑。

宋爱瑜伸手环住沐毅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眼眶微湿,“从小到大,我最爱的人都是我妈妈。现在我最爱的人,是你。”

沐毅眼神动了动,低头在她额头轻吻了下。

沐毅的怀抱温暖,宋爱瑜眼角的厉色渐渐收起。是的,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人只有宋清华和沐毅。可是现在宋清华已经不爱她了,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沐良!

她不甘心,输得如此彻底,她怎么都不能甘心!

窗外的夜色幽暗,宋爱瑜并不敢盯着沐毅的眼睛看。因为她又撒了谎,她是要跟沐毅离开,但在离开前,她必须要解决掉所有的不甘!

沐毅,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你。

宋爱瑜靠在沐毅的肩头,小声的在心底默念。可她并不知道,今晚的誓言,将会亲眼见证她的结局!

天还没亮,宋清华便再也睡不着了。她起身在庭院里转悠一圈,随手踩了些盛放的花朵,包裹好开车拿到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林蔷睡颜安稳的躺在床上。如果是外人看来,完全看不出她在昏迷。

“蔷,该起床了。”

宋清华将病房里的窗帘拉开,随后打来一盆温水,给林蔷擦洗。每次她来医院都会如此,生怕林蔷躺的太久,身体起褥疮。

“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好,”宋清华坐在床边,捧着林蔷的手指帮她按摩,“可你还在睡,不肯醒过来,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顿了下,宋清华抿唇笑了笑,“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你在宋氏工作太卖命,现在想要躲清闲是不是?”

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并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

半响,宋清华眼眶发红,哽咽道:“蔷,如果你的事跟爱瑜有关,我一定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即便她是…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

眼角不期然滑过一行清泪,宋清华此时的心情五味杂陈。

对于宋爱瑜除去怨怼与愤怒,其实宋清华心底更多的还是痛心与失望。这个她捧在心尖二十多年的女儿,倾尽她一生的心血,这些年的母女情分,终究都是真心的。

窗外的天色逐渐大亮,宋清华安顿好林蔷,便提着包离开。她预感这几天公司将要有变故,每时每刻都不敢放松警惕。

“宋总,您走了。”走过来的小护士笑着打招呼。

宋清华提着皮包怔了怔,随后转过身跟过来。

她眼见护士将手里的花瓶摆放在林蔷的床头柜,立刻问道:“这些丁香花是谁送来的?”

“好象是一位郁先生。”护士蹙眉想了想,道:“他也经常过来,还吩咐花店每天都送些花来医院。”

郁先生?郁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