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边闷头往嘴里扒饭,边快速说道:“我一个人能行。”

冀行箴慢条斯理地夹了几粒米到口中,半眯着眼睛笑看着她,嗤道:“你真行?莫要到时候冷到了又要叫我来帮忙。”

阿音咽下口中的食物,强笑着说道:“一定不会。”思量了下又道:“我下午洗过了。晚上免了罢。”

冀行箴挑眉看她,一瞬也不挪动目光。

阿音刚开始还很坚定地回望他,半晌后终是熬不住,低下头继续扒饭。

“晚上要洗。”冀行箴十分坚持地道:“一起洗。晚些我给你把那衣裳穿上。”

阿音筷子一抖,差点掉落下来。

幸好冀行箴抬手给她扶了一把,这才堪堪稳住。

这一顿饭阿音吃得很慢。可再慢,该来的总会来。

眼看着再吃下去自己怕是会撑了,她只能恋恋不舍地把筷子搁到碗上。

“终于吃饱了?”冀行箴在旁轻笑道:“半个时辰前我就在想,这一顿你能吃多久。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有这样磨蹭的时候。”

阿音苦哈哈地强笑道:“也没多磨蹭。只不过今日晚上吃的有鱼,所以——”

“鱼刺我已经给你剔好了。”冀行箴好心地提醒她,“所以就算是吃鱼,也不应该很慢才是。”

“嗯。其实不是鱼,而是排骨——”

“就一根肉骨的小排,一个你能吃一炷香时间?”

阿音抿了抿唇,低着头不说话了。

冀行箴看她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头也是十分不忍。可是她不面对这个问题,他接下来怕她会抵触。

故而斟酌过后,冀行箴轻声说道:“包子。你葵水已净了,是么?”

阿音点点头。

“所以,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阿音刚开始全身紧绷一动不动。许久后,她终是轻点了下头。

冀行箴莞尔。

他是知道她的。

她如果想逃避,能够逃得很彻底,越是和她说,她越是无视。

但她一旦正视这个问题,就说明她自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毕竟是两个人的第一次。

他并不希望她心中有抵抗和抵触的情绪。在他心里,她们两个是水到渠成的。也是时候到了,所以合该如此才对。

先前看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肯谈这个事儿,他一直以为她是不肯。

如今看到她身子微微地发颤,他才晓得她那不是逃避。是害怕。

“你莫慌。”冀行箴拉着她的手,一步步地往浴池行了过去,“我会很小心的。断然不会让你痛苦。”

阿音原本还是相信他的。毕竟他对她一向是说到做到。

可是当两人去到浴池里,看到那巨物后,她的心里头忽地就有些不太确定起来。

那么昂扬挺立那么大的一个…也不知道会疼成什么样子。

她终究是害怕极了,刚要入水,脚刚刚沾到水面,已经开始想要逃开。

这样想着,她下意识地就也这样做了。

阿音缩回双脚扭头就跑。

冀行箴赶忙上岸,几步跨过去追上她,从后面将她一把抱住。

阿音的衣裳才脱了一半,未曾全部脱下。这个时候被他湿了的双手揽住,衣裳沾了水,顿时变得薄透起来。

阿音赶忙挣扎着说道:“衣裳湿了,容易着凉!”

“着凉?我倒是不知道湿了会着凉。只听说在池边待久了不下水会着凉。”

冀行箴说着,非但不松开手,反倒是将她一把抱起,直接放进了水中。

之所以说是放,就是他好歹还记得让阿音趴在池边,而不是把她整个地抛进水里去。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这个时候不过洗个澡而已,阿音还是骤然间意识到了将要到来的危险,开始紧张起来,双手扒着池边就要往上面去。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双手也才刚刚使出力气。结果她身子忽然一紧,继而忽然一松。

刺啦一声从背后突然传来。

阿音感到身子突然变凉,而后肌肤就直接触到了温柔的水。

原来是冀行箴从后面把她的衣裳给猛力撕开了。

看着自己衣裳变成碎片漂浮在水面上,阿音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一句很久以前听过的一句话。

——男人给女人穿上衣裳,就是为了脱掉它。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岔了。

相貌堂堂衣冠楚楚的太子殿下哪里会是这样禽.兽的人?

他分明比禽.兽还要禽.兽。

他都不用脱的,直接就给撕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表示,自己还能更禽兽些!~︿( ̄︶ ̄)︿

第119章

身体处于这样的状况下, 阿音心中的紧张瞬间提到了顶点。

她下意识地想要往旁边躲去。谁知刚刚挪动了半分还未来得及侧迈开步,腰间骤紧,已经被人大力从后拥住。

先前两人同浴的时候有些地方不过是看到罢了。可是此刻紧紧相拥抵在腰后感受到了,她更是真真切切地紧张起来,甚至于害怕。

心提了起来, 阿音嗓子发干, 扭着身子想要脱离桎梏。谁知才挣扎了一下,身后冀行箴忽地俯身而至,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再动的话, 我不介意在这里就办了你。”

他的声音沙哑中带了一丝调侃。可这非但没让阿音放松下来,反倒是说话都开始磕巴了:“你保证、保证不动我, 我就、就不乱跑。”

“好。一言为定”冀行箴把下面微微后撤, 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下,微笑道:“但你不要避开我。”又轻捏了下她的下巴,“过来。”

热度远离,阿音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冀行箴拉着她让两人相对而立。

阿音害羞得半低着头。

冀行箴仿佛没有看到她的紧张一般, 边撩着水边说着今日在昭宁殿里批阅奏折时候遇到的趣事。

许是被他的轻松自在所感染,阿音渐渐地不若之前那般局促了。不多时,她开始较为自在地在他说话间偶尔插上一两句。

许久后,冀行箴忽地止了话头指指后背。

阿音就打算绕到他身后帮他擦洗。

冀行箴笑着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我是说我帮你擦洗。我这边早已洗好了, 就等你了。”他抬手轻点了下她的鼻尖,“我哪有你那么磨蹭。”

阿音下意识就反驳,“是是是。你最快好了吧。”

冀行箴挑挑眉, 未曾如以往那般驳她逗她,反倒是语气深幽地道:“我快不快你很快就知道了。到时候别哭着求我才好。”

阿音初时还没反应过来,待到看见他意有所指的目光在她光.裸身上溜了一圈后,她骤然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掩着身体就往外跑。

这次冀行箴倒是没有即刻来追她。

阿音大喜,暗道这一次总算是能够跑脱。谁知刚刚在地面上踩实还没来得及跑开,就被大力从后给抱住了。

“跑什么。”冀行箴搂着她低笑,“你以为你能跑得了么。”

阿音忙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不用替我省着点力气。”冀行箴的声音里满是笑意,“我能抱得动。”

而后他一言不发,扯过旁边的浴衣罩在她的身上胡乱一抹,这便大跨着步子朝卧房行去。

阿音怕得不行,缩在他的怀里全身都在微颤。正脑中纷乱着,已经到了床边。一阵天旋地转,脊背触到凉凉的被面。

阿音想要起身,还未来得及动作,肩膀就被扣住。下一刻,火热的身躯覆了上来,压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她欲开口辩驳。刚说出一个字,双唇便被吻住。那吻急切而又热烈,她呼吸瞬间被夺,已然不能思考。

渐渐地,呼吸不畅,几乎窒息。

恰好此时唇上的压力骤然消失。

阿音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全身瘫软再没半点力气。

就在此时,有滚烫抵在腿根。阿音身体瞬间紧绷,想要逃离。

“别怕。”冀行箴在她耳边颈侧幂幂地细吻着,“我会很小心的。”

阿音紧张得都快哭出来了,“怎么小心?”

冀行箴的吻一路往下,声音含糊地不答反道:“包子,你还记得我们成亲的那一天吗?”

成亲的那一天?

说实话,阿音的印象已经有点模糊了。更何况,他的吻一路撩拨着她,让她全身发热根本没法正常思维。

她只记得,铺天盖地都是红色。在那热烈的色彩中,他含笑看她,温柔而又专注。

正思及此忽地胸前微微一疼。紧接着大掌扣住她的腰后,让她肌肤瞬间又痒又麻。

阿音忍不住把身体弓起了一点点。

冀行箴重新覆身而上,在她耳边轻喃:“你嫁给我,我很欢喜。真的。这世上让我最欢喜的两个时候,一个便是你嫁给我的那一刻。”

阿音下意识就问:“第二个呢?”

冀行箴粗粗喘.息着,声音浑浊而又黯哑,“第二个,便是此刻。”说罢用力挺进。

那简短几个字甫一入耳,阿音还未来得及细辨清楚,身体突然传来剧痛。她忍不住呻.吟呼痛。痛楚从身体里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无力承受。

“太疼了。”她踢着腿想要让他撤离,恨不得把他踹到地上去。可无论怎么使力,他已然杵在那里,半点也不退缩。

阿音哭着求他,“你出来啊。出来啊。”

冀行箴强忍着强烈的销魂紧致感,附身在她唇边细细密密地吻着,力求让她放松。

“不要怕。”因着强压下冲动,他的声音既沉且低,“很快就会好了。你放松。”他深吸口气,努力放平声音,“你放松。不然我忍不住了。”

痛苦让阿音根本听不清他的话。她不住挣扎着,想要逃离身体深处的那种剧痛。

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被绞得越紧。

欢愉积聚到一定程度后,冀行箴饶是再意志力过人,也无法抵挡此刻的销魂感觉。

这是他的妻子。他的女孩儿。而他此刻正被紧紧地咬在她里面。

冀行箴再也承受不住,大手扣住她的腰身急速挺动起来。

阿音刚开始只觉得更加疼了,哭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可是当这般的律动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她身体里的痛意便慢慢消逝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她根本未曾经历过的极致的欢快。

许是疼痛让她的身体倍加敏感。这欢快来了没多久,她就忽然在哭声中呻.吟着到达了极致的顶点处。

她这时的声音娇媚至极。冀行箴听在耳中,愈发地停不下来。虽她一直在轻叫着“够了够了”,他却依然不知疲惫地动着。

直到阿音哭得嗓子都哑了,那极致的快乐不知来了多少回,他方才低吼一声,畅快地释放出来。

阿音全身酸软再没了一点点的力气。甚至于,臭骂他的力气都没了。

冀行箴看着她浑身泛着粉红的模样,当真是爱到了骨子里,喜欢到了骨子里。他慢慢退出来,侧身搂了她入怀。

阿音软软地瘫在他的怀里,半点也不想动弹。

冀行箴悄声问她:“后来你没那么疼了,是不是?”

听到“疼”字,阿音浑身一僵,低着头闭上眼。

冀行箴抬手勾起她的下巴,不准她逃离。又轻柔地吻着她的唇,“后来你也很欢喜是不是?”

他霸道地扣住了她的腰身让她贴紧他,让她不得不承受他全部的细吻。

阿音有些意识模糊了,单凭潜意识的感觉,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谁知这一声可着实惹了麻烦。

冀行箴搂着她长腿一转,翻身将她重新压在了身下。

“既然你也喜欢。”他急切地说着,再次挺入,“…那就再来一次好不好?”

阿音气得想骂他。

都进来了才问好不好?

她反对有用么?

只不过这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后,她就再也无法思考,只能任由自己沉浸在了那愉悦的顶峰中…

从晚上到窗外透过亮光。

整整一夜,阿音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多少个“再来一次”。到后来她嗓子都喊不出声音了,他却还不知疲倦。

她很怀疑,如果不是天色微明,他甚至于都没意识到他已经把她折腾了那么久。

阿音已经彻底不想搭理他了。身体软软地任由他抱了她去清洗。只是还没洗完,她就沉沉地睡了过去,什么也不知晓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还没睁开眼,全身的不适就铺天盖地地袭来。

阿音闭着眼轻声喊“疼”。稍稍挪动了下.身子,结果牵引到了身体内处。那酸酸胀胀的陌生感觉让她不由得轻吟出声。

谁知身体还没彻底侧过去,从刚动了一下下,就有大力从旁把她扶住。紧接着,冀行箴关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怎么样?好点了么?”

原本阿音还倦倦地不想动弹。听到他的声音后却猛然睁开了眼。

看着眼前神清气爽的清隽少年,她气不打一处来,新仇旧恨加一起,忍不住喊道:“冀行箴!你个混蛋!”

虽然她觉得自己气势够足了,可是因着嗓子早已喊哑,所以这个时候也不过发出了很小的一声罢了。听上去不像是吵架,更像是撒娇。

冀行箴低笑着抬指轻轻勾了勾她的鼻尖,“好好好。我混蛋,我最坏。你怎么说都好。怎样?要不要吃点东西?”

阿音这个时候只觉得身体不适的感觉十分明显,根本感受不到饿不饿。于是扭头道:“不吃!”

谁知冀行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说道:“饿了一晚上,又喊了一晚上,想必是饿了。我去给你盛点吃的。”

听了他的话后,阿音悲愤交加,怒斥道:“你说谁喊了?”

因着一夜畅快地愉悦,她的皮肤粉嫩嫩的十分娇媚。加上眼中波光潋滟,更添了几分魅色。

看着这样的她,听着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冀行箴的心里头又开始发热了。只不过顾及着她的身子这个时候怕是承受不住再来一次,就思量着今日晚上再继续。

他努力让自己微微撇开目光不去看她半遮掩着的胸前,温声说道:“自然是我。”顿了顿,好不容易想起了刚才自己说的是什么,又道:“我喊饿了。我要吃东西,你陪我如何?”

阿音没料到他居然顺势说了下来,轻哼一声不理他。可是刚一挪动身子,又牵扯到了那处不适,忍不住再次呻.吟出声。

冀行箴心疼了,撩起一点点她腰间的被子,给她按揉着腰腹间。

“要不要上一点药?”他斟酌着说道:“我这儿有不少上好的伤药。”

阿音没搭理他。

冀行箴就站起身来准备去找药。

阿音忙回头喊住他,哭笑不得地道:“伤药哪里能用在这里?”

冀行箴抿了抿唇,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既然都是肌肤外伤。为何不行?”

阿音心说朽木不可雕。彻底不想理他了。

冀行箴忙坐到了床边继续给她按揉。

他的掌心很温暖,用的力道也是轻重适宜。

不多时,腰腹以下酸疼的感觉减缓了些。因着身体放松且舒适,阿音的眼睛开始发沉。她本想着阖目小憩一会儿,谁知不多时后,却已经再次陷入了沉沉梦乡。

冀行箴本就觉得她休息得不够,先前看她似是想要起来方才想让她先吃些东西。如今看她睡着了,他暗松口气,给她将被角细细地掖好,这便去到了旁边窗下准备继续翻看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