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顶绿帽子戴在他的头上。

墨时谦是绝对不可能忍受的。

但这个查出来的“真相”根本不适合在媒体前公布,因为即便是原原本本事无巨细的呈现出来,网民也未必会信,尤其是关系到了劳伦斯。

这边的公关还没策划出足以服众的方案,裴易就先找上门了。

秘书汇报的时候,他手指间正玩转着签字笔。

闻言,波澜不惊的掀了掀眼皮,淡淡的道,“让他进来。”

裴易穿着一身白,依然是成熟而风度翩翩的模样。

等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墨时谦才不温不火的开腔,“我的每一秒都很贵,你来找我,最好是值这个价。”?

裴易眯着眼睛,优雅温淡的看着办公桌后的男人。

他看上去冷峻内敛,但就像极有棱角的轮廓线条,骨子里极具强攻的侵略性,只是大概习惯性多年按捺,所以成了看上去的模样。

他不急不缓的笑了笑,“池欢的事情,总应该值得上你的每一秒。”

墨时谦抬着眼,淡漠的看着他,手指把玩着签字笔,漫不经心的姿态难以揣测,“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刚好现在来,你是在告诉我,你跟池欢私底下有联系?”

“我只是跟她打听了一下事情的调查进度。”

“查清楚了最好,但我猜想,墨总现在应该是在头疼怎么给媒体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来,你是来提供这个合理的解释的。”

裴易走了过去,伸手从大衣的口袋里拿了个U盘出来,搁在了书桌上。

墨时谦瞥了一眼。

裴易低低的笑,“墨总心里应该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确信,我跟池欢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早猜到是这个结果,所以为了池欢的清白,也为了我自己的清白,我效仿了之前墨总的做法。”

之前贝丝诽谤墨时谦强一暴她。

新闻炒了三天,第四天凌晨一点,Clod一Summer旗下一个粉丝庞大的营销号独家发布了一段视频——

那天晚上拉里家别墅信号被屏蔽,墨时谦用床单把贝丝给绑了之后,趁着贝丝没注意时顺手打开了手机的视频视频。

将她整段试图各种勾引他,以及池欢敲门时她故意叫一床的画面全都拍了进去。

紧跟着又有“知情人”爆料了她在美国大学“集邮”和各种抢别人男朋友的事迹,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风向瞬间反转。

这些新闻全都是Clod—Summer的独家报道,连着杂志报纸的销量都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峰。

U盘插入笔记本的接口。

里面是一份视频。

点开,视频里的内容是池欢。

准确的说,是已经睡着了的池欢。

“那天晚上她敲门进来后,抱着我的腰就一直叫你的名字…大概是被人催眠把我当成你了,哄了好一会儿才把她哄睡着。”

这段视频的内容单一,全程就是池欢在睡觉,但时间很长,从晚上两点半持续到早上六点五十,也就是池欢醒来后开门冲出去才中断。

墨时谦看着跟前的男人,薄唇扯出极深的弧度,毫无温度,似笑非笑,“如果这件事没被查出来,你是永远不打算把拿出来了?”

裴易对上他的眼神,微微一笑,坦荡极了,“让她卷入这种陷害和是非的,毫无疑问就是你,如果你没有保护她的能力,或者不够爱她…那你们因为这件事情分手也未尝不好,你的确是有权有势,可这些权势会连着她一起伤害,与其如此,不如跟我在一起。”

墨时谦一声冷笑,面无表情的道,“跟你在一起?池欢最瞧不上的就是不洁身自好的男人,你那点破事你那些粉丝不知道,你以为圈内也没人知道么?”

最后,池欢的公关团队跟裴易配合的发了通稿和微博澄清。

说池欢有…梦游的习惯。

那天晚上裴易怕“惊醒”她,所以没有强行把他叫醒。

虽然这个解释漏洞不少,但视频是实捶,而且梦游也的确是现实中存在的。

媒体那边解决完,那个跑到美国去的催眠师,也被逮了回来。

去美国逮人墨时谦没有用半个Clod—Summer的人,全都是他和风行之前的手下。

他让人把那个人关了两天,生生的打断了一双腿没有任何的治疗。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他才出现。

1999.

男人坐在高档皮质的沙发里,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交叠,整个人透着令人战栗的冷漠气场,渲染得整个包厢都是说不出的黑暗冷森。

正文 第274章 因为,他单膝在她跟前跪了下来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上的时间,淡淡的道,“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耽误在你的身上,今天你不开这个口,下次我过一个礼拜再来。”

跪坐在地毯上的男人穿的是黑色的裤子,即便被血液浸染过,此时也只能隐约的看出暗色。

他的头发是凌乱的,脸上有青紫的伤疤,尤其是嘴唇很干涸,像是很久没有喝过水,白色的皮屑都翻起,看上去狼狈不堪。

漫长的时间和未知的恐惧,这两样东西最能消磨一个人的精神和心智。

“墨总…”地上的男人抬起头,“是谁让我这么做的…您不是应该心知肚明吗?”

“那您又何必非要我亲口告诉您?”

墨时谦抬手,身后穿黑衣的保镖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拍摄的DV,正对着地上的男人。

他淡漠而波澜不惊的开腔,“你要告诉的不是我,是叫你这么做的人。”

男人脸色一变,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知肚明,有些事情的确是心知肚明,但即便是两国交战都需要一个出兵的借口,何况是撕破脸,更需要一个足以摆在台面的理由。

他一脸惊恐的道,“墨总,你也应该清楚,如果我说了,就算你放过了我,董事长他也不会放过我的,那我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墨时谦用打火机点燃了根烟,长吸一口,然后不紧不慢的吐出,再开口时,连声音里都仿佛浸染了烟雾,透着沙沙的颓靡,“区别可能就是,你对他毫无用处,要么死,要么活,在我这儿,想死没法儿死,活着,连条狗都不如。”

等他说完,地上男人的脸已经面无人色,眼神焦距涣散,极度的慌乱。

上方又响起男人淡漠的声音,“给你这根烟的考虑时间。”

墨时谦驱车回别墅时,收到女人的短信。

【花要枯了。】

他低眸扫过屏幕上的字,眼前便不与自主的浮现出她编辑这条短信的模样,唇畔便忍不住掀出了笑容的弧度。

他没回短信,将手机收回了大衣的口袋里。

外面响起车子的引擎声时,池欢正在书房看书。

差不多估摸着墨时谦换鞋上楼的时间,她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出门,果然刚好遇到从楼梯上到走廊的男人。

拉开门一只脚还没落下,她就愣住了。

有些呆呆怔怔的站在原地。

墨时谦踩着从容而均匀的步子朝着她走了过去。

手里捧着一束…超大的红玫瑰。

她仰着脸蛋看他,抿着唇问道,“不是两支吗?怎么变成这么大束了?”

她从十号名邸带过来的东西不多,但那个装玫瑰花的花瓶她特意带了过来,现在就搁在书房的书桌上。

刚才看时间想着他快回来了,又看到快要已经有些枯萎迹象的玫瑰花,她就给他发了条短信。

男人低眸看着她,不紧不慢的从里面抽了两支出来,递给她,淡淡的道,“去换上。”

池欢不明所以,所以买这么大束干什么?

她微微撇嘴,还是接过那两支,边转过身边嘀咕着,“既然一开始是买两支,那就一直按照传统来好了,买这么多花瓶也插不下去,我就喜欢两支的…”

说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把花瓶里枯萎的玫瑰花取了出来,将两支新的替换上插了进去。

换好好,她正准备把干枯的花瓣取下,全都储存在她特意买来的一个大罐子里。

但刚一转过身,整个人就彻底的震住了。

手里被换下的玫瑰花从手里跌落,掉到了地板上。

因为,男人单膝跪在了她的身前。

他每次提结婚,就跟商量什么日常生活的事儿一样,池欢早就习惯了,甚至一度觉得这大概就是他的风格。

她没想过,他有一天真的会手捧鲜花和戒指单膝跪在她的身前,向她求婚。

墨时谦抬头,看着她有些懵懂和茫然的小脸。

在家时她长发随意挽着,身上的衣裙也很素净,十足简单娇俏的小女人模样。

“从你说你爱我开始,我就一直在想,爱情究竟是什么,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在别人的定义里,它究竟是什么,但我确定,我希望每天早上睁开眼就能看到你,希望你永远需要我的照顾,我要以后路人皆知,池欢是我的女人——”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如月色下的水流,清晰得要将每一个字都扣上她的心扉,连说话的样子,都英俊得令人心动。

“如果我有爱情,那对我而言,这应该就是了,所以,嫁给我,嗯?”

花是刚刚被抽出了两朵玫瑰的那一束,戒指是她无意中在他的行李箱看到的那一枚。

大概是他去法国的时候,专门买的。

池欢好久没说话。

她呆呆看了他好半响似乎才反应过来。

几度张口,都没能吐出什么确切的答案。

最后她道,“你真俗套。”

没想过她憋了半响才憋出这么一句,墨时谦等了良久,眉头皱了起来。

他把花扔到了书桌上,自己并没有站起来,而是伸手将戒指盒里的戒指取了出来,又拿起她垂落在她身侧的左手。

将戒指往她的无名指上套。

彻底低头看着他给自己戴戒指的模样,砰砰砰已经干扰到她思维情绪的心跳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又越跳越厉害的趋势。

“哪有你这样的,我还没有答应呢。”

说是这么说,她连作势将手要收回来的动作都忘了。

何况男人捏着她的手,如果他不松,她是怎么都抽不回来的。

墨时谦不温不火,“我当初在黎城背你走了一条街,你别以为我真的单膝下跪求婚你就能赖,我只是满足你身为女人被求婚的权力和愉悦,事实上你早就答应了。”

戒指戴完后,他就站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那枚戒指。

还没等她说什么,头顶就响起男人淡淡的警告声,“不准取下来,否则我回头去定个取不下来的锁着你。”

正文 第275章 乖,你喝完它,我待会儿给你特殊服务

他一站起来,就又比她高了一截,她只能仰着脑袋看他,“这么大的钻戒,我总不能戴着它招摇过市吧,那不是招抢。”

“谁敢抢你的?”

“那我拍戏总得取。”

男人拧眉想了想,勉强的道,“拍戏的时候再说。”

她眨着眼睛,“万一丢了怎么办?”

墨时谦勾了勾唇,淡淡的嗓音有些阴森,“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丢了?”

她鼓着腮帮,佯装不悦,“丢你一个戒指,你就诅咒我也丢了,我在你心里就只抵得上一枚戒指…唔?”

一句话还没说完,唇就被封住了。

他抬手捧住她的脸,低头吻她。

吻得池欢站立不稳,她无意识的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下一秒,男人就搂着她的腰往后退几步,将她抵在了身后的书桌上。

她娇声抱怨了一句,“好疼啊。”

桌子不比柜子,边缘的会抵着她的腰,不过的确也算不上多疼,撒娇的成分居重。

下一秒,男人就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书桌上,低低的笑,“抬着脑袋是不是也很辛苦?”

她手圈着他的脖子,“你长这么高干什么?”

他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脸颊,淡淡的道,“就你这点个子,不找个高点的男人,以后生个儿子会是身高三等残疾。”

她红着脸颊,“谁要跟你生儿子了。”

“嗯,女儿也行,我是不怎么喜欢吵吵闹闹的儿子。”

池欢环着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下午吃饭了。”

这样的姿势,看似亲密,但是看不到彼此的脸,更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她双眼有些出神…

孩子…他们真的能顺利走到那一天吗

饭后,晚上。

墨时谦在书房办公,池欢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后,准备上楼洗澡睡觉。

刚起身李妈就端着玻璃杯过来了,“池小姐,您把这个牛奶喝了再睡吧。”

乳白色的牛奶,还能闻到很醇的奶香。

池欢接了过来,想了想道,“李妈,你再冲一杯,我给墨时谦送上去。”

“可是墨总平常不喝牛奶的。”

“没关系,他每天逼着我喝,我偶尔让他喝一杯他敢不喝?”

李妈忍不住笑,“好勒,您稍等。”

五分钟后,她端着两杯牛奶上楼。

门没有关紧,有光泄露了出来。

池欢正准备敲门,才发现自己端着两杯牛奶腾不出手,正准备用脚踢开,刚抬脚就听到里面有男人的声音传出来。

“她现在可能是个性一冷淡,一个女人,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没法满足你,你却迫不及待的要娶她?扪心自问,你究竟是真的半点不在意,还是因为清楚自己的在意,才想用结婚让自己装作不在意,断了一些自己觉得不该有的念想?”

那声音很苍老,很仍然浑厚,语气并不激烈,温和有力,可还是声声敲着人的耳膜,嘲讽的味道更深渗透每个字眼。

池欢握着牛奶杯的手指慢慢的收紧。

墨时谦的腔调一如既往的淡漠,俊美的脸波澜不惊的很,“如果说有什么念想是要断的,那也是你妄想操控我人生的念头,我要留在什么地方,我要娶什么样的女人,都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他的声音极端冷酷,“温薏说我妈是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你这些年对我们母子不闻不问,是不知道她死了,呵…连自己最爱的女人死了都不知道,你的钱权势力,都用来干什么了?自己失败还不够,连自己儿子的生活也被你搅得一团糟,他喜欢的女人被你逼走了,喜欢他的女人不爱他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愿意做你的儿子?”

劳伦斯在电话里发出一声冷笑,“你说时琛,你去问问他,现在让他选,他是愿意选之前那个除了会弹钢琴,钢琴还弹得上不了大场面,隔三差五不是被绑架,就是惹出一身桃花债分他的心的女人,还是他现在这个能力强性格好且一心一意爱他的女人?温薏现在不要他也是他自己年少无知作出来的,你呢,现在的你,也不过是他当初的状态,自以为多爱。”

墨时谦阖眸,轻轻一嗤,“他是你养出来的儿子,我不是。”

“所以为了一个池欢,你连这个总裁都不做了?”

“我为Clod—Summer工作,经营更多的利益,Clod—Summer给我相应的权利和金钱,你觉得我身上流着你一半的血,想让我做你儿子的帮手,我无所谓,但归根到底,这不过是各取所需,不代表我允许你——你一再在我女人身上动心思。”?年轻男人的声线低沉而干净,但此时覆着一层阴沁的凉薄寒意,“她现在还在我身边,所以我只是辞职,我这辈子,混黑混白都可以,她如果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介意用余生跟你儿子作对。”

池欢手里端着两杯牛奶,靠着墙在走廊上蹲了很长时间。

等到玻璃杯里的牛奶已经差不多凉了下来,她才站起身,甩了甩有些麻的双腿,这才重新进门。

“我进来啦。”

她端着牛奶走了进去,把其中一杯放在书桌上,“喏,喝了。”

墨时谦抬头看了眼,剑眉微拧,淡淡道,“自己喝。”

“我有一杯。”

“两杯你都喝了。”

她鼓了鼓腮帮,把另一杯也放了下来,然后走过去,拨开男人的手臂,就这么坐在了他的身上。

墨时谦这才将视线从笔记本的屏幕上投向她。

他眉梢一挑,低低沉沉的笑,“这么主动,想我了?”

池欢看了眼他的笔记本,上面都是报表,她看不太懂,但看得出来是工作上的东西,“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工作?”

男人淡笑,“嗯,这两天事情比较多,解决完了就有时间陪你了。”

她其实大概能猜到,他要离开Clod—Summer,自然要准备离职前的交接工作。

她把玻璃杯端了起来,喂到他的唇边,“喝完。”

“我不爱喝。”

“我也不爱喝,以后都不喝了。”

“乖,你喝完它,我待会儿给你特殊服务。”

正文 第276章 你再闹,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特殊服务,迷离得不知深浅的暧昧。

她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脸上除去一层薄薄的绯红,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反倒是有些说不出的清纯之感。

这四个字被她这么说出来,像是极端清纯的面孔做出的魅惑之姿,结合出一种另类的妩媚。

墨时谦低眸看着她的脸,伸手接了过来,微微仰头,一口喝完。

池欢就坐在他的怀里,看着男人凸起的性感喉结滚动着。

玻璃杯空了,被修长的手指放回到桌面。

男人漆黑深沉的眼眸噙着淡淡的笑,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

她笑着道,“我说你,这么大的男人了,怎么喝个牛奶还沾到嘴巴上去了,跟个小孩子似的。”

话落,就主动的凑过去,含住他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