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在他唇上舔了舔,像是舔去奶渍——

到底有没有,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他一动不动,任由着她“捣乱”。

末了,等她离开他的唇,他才伸出舌头,舔了舔刚才被她吻过的地方。

动作简单,甚至自然,可被他做出来,也许是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神,说不出的撩人,甚至…情一色。

他嗓音黯哑的低笑着,“你这也就叫做特殊服务?”?池欢看着他,“你懂的还挺多的,不应该是那种经常去风月场所的男人才懂吗?”

男人不咸不淡,“你是经常去风月场所,还是男人?”

“我这不是特殊服务么,那下次还是用纸给你擦好了。”

他抬手摸着她的脑袋,黑眸里浮现出宠溺的笑,“好了,你回去洗澡玩会儿,我忙完就回去陪你。”

池欢没动,更没有从他的身上起来。

她仰着脸看他,“我刚刚说特殊服务的时候,你有期待吗?”

墨时谦手指捏着她的下颚,低低的笑,“你难道希望我对你毫无期待?”

她佯装苦恼的模样,然后嘟起嘴,“那这样好了,我再给你亲亲。”

他看着她撅着唇的模样,忍不住就笑了。

抬头看了眼落地窗外的黑暗,等视线重新落回到她的脸上时,同时落下的还有他的吻。。

女人的手伸到了他的腰腹部,慢慢的摸到他的皮带,然后往下…

正沉迷于亲吻的男人极低的闷哼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太舒服。

但他的声音的确是沙哑到了极致,声带紧绷,“欢欢,别闹。”

她轻轻巧巧的笑着,像是得意的小妖精,清纯魅惑,刻意的勾一引着他,“我说了,提供特殊服务啊。”

他忍不住轻咬了她的唇瓣一下,“你再闹,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谁要你对我客气了?”

墨时谦低眸盯着他,眼睛逐渐的发红,声音也仍然是沙哑的,“欢欢,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我可以等,嗯?”

明明不喜欢…或者说,至少目前,她心里对这种事情是抗拒的。

她埋首在她的肩膀上,低低闷闷的道,“我想让你舒服。”

他低头亲吻着她的脸颊,“我不需要你勉强自己换来的舒服。”

池欢趴在他的胸膛,“可是你总不能一直憋着。”

男人的笑声贴着她的耳畔,“你如果不往我腿上坐,我可以少憋一次。”

她慢吞吞的哦了一声,撑着他的肩膀就想起身,“那我回去洗澡睡觉了。”

结果人还没站起来,又被男人圈住腰重新重新带回了他的怀里,低低哑哑的道,“算了,你还是坐着。”

“你还有工作要处理呢。”

“你好好坐着,耽误不了。”

池欢于是不再动了,侧身坐在他的身上,安安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你继续忙吧,我睡会儿。”

“把你自己的牛奶喝了。”

书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等墨时谦结束手里的工作抬手合上笔记本再低头时,怀里的女人已经熟睡了过去。

她在他的怀里,实在显得很小一只。

睡颜恬静,像乖巧的猫儿。

墨时谦几次提出要去领证,都被池欢推脱掉了。

她现在的状态,连“洞房”都没法正常的进行,她不想在这种状态下结婚。

领证这个事说起来简单,但这才是真正的结婚。

墨时谦没步步紧逼,打算了结了Clod—Summer的事情,再直接带她过去,当然,婚礼也是要准备的。

上午,池欢跟李妈在捣弄她的烤箱做蛋糕,桌上的手机震动了。

“你妈给我接下手,我去接个电话。”

“好的池小姐。”

池欢跑到水龙头下冲了下满是面粉的手,又急急忙忙的擦了擦,这才拿起手机边接边走向客厅。

屏幕没有备注,是陌生号码。

电话那头响起温润低沉的男音,优雅而疏离,“池小姐在家吗?”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没回答,只淡淡的问道,“找我有事吗?”

“想找你聊聊墨时谦的事情。”

“聊他的哪方面?”

“能抽点时间出来吗?”

“时间我有,但我觉得你们家的人对我好像没什么善意,所以我们还是在电话里说好了。”

男人在那头笑了笑,“你在家的话,我去你们家里…这样你总不用担心我没有善意了?”

池欢蹙了下眉,抿唇道,“可以。”

别墅里有佣人有保镖,她总不需要担心他会对她做什么。

挂了电话后,她还是回楼上换了身衣服,现在身上这套虽然也没什么问题,但见客人…尤其是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

但她没想到,她就换一身衣服的功夫,客厅里就多出了个男人。

李妈见她下楼,迎了上来道,“池小姐,家里来客人了。”

池欢点了下头,“去沏两杯茶吧。”

吩咐完李妈,池欢这才朝着沙发走去。

英俊而矜贵的男人优雅随意的坐着,身上是看不出特别但处处都考究精细的昂贵西装,他单独出现时,更显得冷贵卓然,温和而深沉。

池欢坐了下来,微微一笑,“看来打电话的时候,劳伦斯先生就已经在外面了。”

正文 第277章 我死攥着他还来不及,难不成要推开?

“婚期定了吗?”

池欢一怔,没料到他会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随即便笑道,“还没有,难道劳伦斯先生想参加?”

男人脸上挂着疏淡的笑,既不显得亲近,也不显得冷漠,恰到好处的陌生人距离,“如果两位邀请,参加也无妨。”

“劳伦斯先生总不会是特意来问婚期的事情?”

“我下午的飞机回巴黎,”

他看着池欢的脸,那看似温和得丝毫不显山露水的眼神却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完全的看透了。

但他的语调仍然听不出起伏甚至是波澜的淡然,似乎上位者总是习惯性的掩藏自己的情绪,尤其是是在不熟的人面前,“墨时谦的事情,我原本是没有任何兴趣的,但我听说…他要辞去Clod—Summer亚洲区总裁的职位。”

池欢点点头,“据我所知,也是这样的。”

墨时谦没跟她商量,也没认真的给她说,但也没有隐瞒她。

“池小姐,恕我冒昧,你爱他吗?”

他微微一笑,“那你怎么看待,他辞职这件事?”

池欢静了静,平淡的道,“他是个思维成熟而独立的成年男人,这么大的一件事,他自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考量,这个工作跟职位,他做还是不做,我都没什么意见。”

男人唇角勾出了几分似笑非笑的弧度,“那你认为,他辞职有几分是为了你?”

“为了我又如何,”又静了大约有十秒钟,池欢才对上他的眼睛,“你是想让我劝他不辞?虽然是为了我,但逼他辞职的好像不是我,还是说…你们觉得我应该离开他?”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似乎是觉得好笑,于是真的笑了出来。

“你会吗?”

“于情于理,似乎都没有理由?”

男人又笑了笑,低沉干净的声线变得慢悠悠起来,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没有什么规律的敲打着沙发的扶手,“池小姐,你知道男人骨子里天生就带着想要建功立业的野心么?还是你认为,你的男人他没有?”

池欢一怔,没有说话。

她不是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每个男人都如此,但她知道她自己有想要在影视圈建功立业的野心,墨时谦从未在她面前表露出关于他工作的。

但她觉得…他是有的。

所以她无法反驳。

“他从少年时期就混迹黑一道,如果没有野心,他不会一级级往上爬爬到最高的位置,如果他没有野心,他不会跑到斯坦福去念MBA,回兰城由黑洗白自己开公司垄断各个产业,如果他没有野心,当初他就不会答应…当这个总裁。”

池欢看着他,扯唇轻轻的笑,“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离开他的…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别说他选了我,无论是出于爱情还是出于现实,我死攥着他还来不及,难不成还要推开他?”

何况,她并不觉得墨时谦非Clod—Summer不可。

“我不是来劝你离开他的。”

她挑起眉,“那是?”

男人身子微微往后倾,随意的一个坐姿,十足的贵公子派头,“你知道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存在时,在想什么吗?”

她当然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担心继承权?

怕多个弟弟出来分财产?

恨自己爸爸突然多了个儿子?

他慢慢悠悠的笑着,眼睛里其实没什么笑意,反而淡漠的很,“我在想,幸好我妈死的早,要是让她知道,我爸给我取的名字都是随了那个女人,估计又得抑郁得短寿几年。”

“名字?”

她只知道那个蜚声海外的英文名字,Eleven。

“我们家都有中文名,比如你家男人叫墨时谦,所以我叫墨时琛。”

池欢微微一震。

墨时琛,墨时谦…

“你们家中文姓是墨?”?墨时琛掀起眼皮扫她一眼,“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她是不知道,她以为墨是墨时谦妈妈的姓氏…

她没想到,他是随父姓。

大约…是真的很爱。

池欢的心情突然复杂了几分。

“你想让墨时谦留在Clod—Summer?平白多了个弟弟,你不排斥他,不担心他威胁到你的继承权吗?”

墨时琛唇角往上勾,哂笑的弧度里还隐着与生俱来的贵族傲慢,“这个继承权,别说他不想要,除非我死了,否则就算是我让给他,他也坐不下。”

他从小在劳伦斯家族长大,是真真正正的劳伦斯一手培养出来的众所周知的继承人,别说他的身份地位正统得绝对不容撼动,他外婆家的势力,他和温薏的联姻维系着整个温家的加持。

怎么可能让一个突然出现的私生子抢了继承权。

墨时谦没那心思争,也争不到。

至于排斥——

他母亲在他十岁左右的时候因病过世,她是个温柔但软弱的女人,父亲对她不算差,相敬如宾,外面也没有沾花惹草过,但就是冷淡的很。

而这冷淡是把软刀子,磨掉了女人的青春和期待。

她知道他心里始终记着别的女人,虽然从来不提,这段婚姻对她而言不好不坏,只是意难平,可她到死都没表现出什么怨恨。

父母不恨,小孩子也不会凭空产生恨意,所以墨时琛对那个被他父亲惦记的女人也没有很大的感觉,何况她从未出现过。

知道墨时谦的时候,他有些意外,但也只是有些意外。

池欢的心弦还是微微一松。

虽然墨时谦无心认劳伦斯,更不可能认这个哥哥,也没什么感情,但墨时琛对他没有敌意,她还是为他松了一口气。

“他想继续在Clod—Summer当总裁,我不会反对,但如果想要我劝他——可以,让你父亲为他之前对我做过的事情向我道歉,并且承诺,不会再对我跟墨时谦的关系从中作梗。”

“让我父亲道歉,这不可能。”

“那他要离开你们集团我也不会劝的,何况出于私心,我巴不得他跟你们家一点关系都有。”

正文 第278章 池小姐,她流了好多血…

“Clod—Summer从创立开始就一直专注在欧洲,亚洲这边虽然也有发展,但一直都不是重点,我跟我父亲的想法不同,既然他不打算去巴黎,那留在兰城扩展这边的业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边是短板…既需要他,也能给他提供很大的发挥空间。”

池欢抿着唇,没说话。

“池小姐十四岁进入娱乐圈,这些年也专注于研究演技,如果让你从此不再演戏…”

那低低的带着磁性的嗓音拖长了尾音,在端详完她的神色后,微微的低笑着,“池小姐多半是不愿意的,那么你可以将心比心,想一想他的牺牲——”

李妈端上来的茶已经散尽了热雾。

男人倾身将茶杯端了起来,优雅的吹了吹,浅浅的抿了一口。

池欢看着他,牵起唇角笑了笑,道,“劳伦斯先生真是说客里的高手,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介意他继续在Clod—Summer工作,是你们家容不下我。”

墨时琛将喝了几口的茶杯重新放回了茶几的桌面,修长的身躯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他英俊的脸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笑,“我这次回去,会就这件事跟我父亲谈谈,但我也希望结果出来之前,你能劝他暂时不要离开,上次我太太说的对,只要你们不结婚,爸他不会采取什么很强硬的措施,最多是像这次的游轮事件一样玩点挑拨离间…”

末了,男人极淡的道,“我爸身体向来不好,多半是没几年了,我看你们就维持现状撑几年,是最好的选择。”

池欢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这么说你爸爸,好吗?”

墨时琛瞥她一眼,淡淡哂笑,“事实原本就如此,难道我不说,它就能改变?”

性格不知道是不是跟基因有关,明明成长环境不同,也是蜜汁相似。

墨时琛离开了。

池欢长长的舒缓着气息,坐在沙发里,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出神。

下午她一个人去了商场转悠。

其实也不算一个人,因为安珂始终一言不发的跟在她的身后。

说是逛商场,但她其实也没什么心情,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心头累积着说不出的抑郁,所以想来个有人气的地方走走。

“池小姐。”

她正低头比对着手里的巧克力,“怎么了?”

“那边那位好像是劳伦斯太太。”

劳伦斯太太?

上午墨时琛才提起他妈妈已经过世多年,那唯一能被称作劳伦斯太太的…就是温薏了。

她抬起头,顺着安珂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身穿裸粉色大衣的女人。

她看过去的时候,温薏也刚好朝她看了过来。

温薏率先朝她露出一抹笑,“池小姐,你也出来逛街?巧。”

“劳伦斯太太,”池欢回了个笑和招呼,还是主动的走了过去,“听劳伦斯先生说你们下午回巴黎…是航班推迟了,还是他一个人回去了?”

温薏轻描淡写的道,“哦,他先回去,飞机现在应该起飞一段时间了。”

池欢挑眉,“你是在这边还有事吗?”

她笑了笑,温柔的声线很是轻懒,“也没什么事,难得回国内一趟,也难得休假,所以打算偷段时间的懒。”

末了,她看了眼池欢身后的安珂,又道,“池小姐也是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待会儿逛累了去喝杯咖啡。”

“好啊。”

女人逛街,两个人的确是比一个人有意思。

尤其是买衣服或者买其他的东西还能交流心得,虽然安珂也是女人,但她向来是沉默是金的风格,即便是问她,她也只会说,好好好,都好。

某女装区。

池欢取了件衣服出来,正想问一旁的温薏,侧首看过去却发现她正抬头睁大着眼睛看着架在上面的屏幕。

刚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声音——

“最新消息,今天下午两点过十分,从兰城飞往巴黎的CA1725次航班坠机,失事的具体原因尚未调查清楚,这起坠机事件是…”

飞机失事…

池欢还没反应过来,但已经从温薏呆滞的眼神寸寸苍白下去的脸色上看出了端倪。

【我今天下午回巴黎。】

她张了张口,心脏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温薏…”

不会这么巧的…

她想开口询问,却不知道怎么问,问墨时琛的航班号是多少?

还是问他是不是这趟航班…

不等她出声,温薏已经转过了身,往电梯的方向走了。

她身上已经没有了从池欢第一次见到她优雅从容,手指拼命的按着电梯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