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真心想咬死这个混蛋。

好说不听,歹说也不听,油烫不死,盐渗不进去。

她就根本不应该靠近他。

温薏被迫躺在他的身边,耳边都是男人灼热的呼吸,让她心烦意乱的很,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暴躁得厉害,索性偏过头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冷凉的讥诮道,“墨时琛,你别跟我玩这种苦肉计,我昨晚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故意淋雨去捡我扔掉的信扮演深情这种套路——对、我、没、用。”

他真当她第一天认识他,不知道他有多阴损吗?

什么冒雨捡信,他是墨时琛,捡回来有用就罢了,没用的东西别说捡,看他都懒得看一眼!

哦,这么说起来,他捡它们也是有用的,毕竟他现在…似乎是想追她回来。

蓦地,身侧男人一个翻身,直接将她桎梏在身下。

墨时琛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他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喑哑的笑意,“墨太太…原来你觉得,我捡信跟感冒,都是在勾引你啊。”

感冒的人呼吸格外重,他又发烧了,温度更是高于平常,气息喷到女人的脸上,不可避免的染上了薄红,他手指捏着她的下颚,低低的嗓音轻笑着道,“那你去而复返…是说明我的勾引颇有成效么,嗯?”

温薏别过脸,不去看那双蓄着笑意,又意味深长的深眸,冷淡的声音有几分不自觉的僵硬,“墨时谦让我来看看你是真病了,还是借故旷工。”

她说完又扭过头,恼怒的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你闹够了没,放开我。”

墨时琛非但没放开她,俊美的脸反倒压低了下来,慢慢的靠近了,“好像真的有点效果…”他的嗓音里缠绕着笑意,那种把玩的,漫不经心的笑,但很隐秘,偶尔泄露出来,只显得性感轻佻,“不过我只是觉得…你扔了我的东西害我捡到大半夜,又淋雨感冒,需要受一点惩罚。”

温薏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他夺走了,索性迎上他的视线,嘲弄的道,“比如,被你弄上一回?”

男人的眼睛里是故作的讶异,好似很惊奇她怎么会这么想,声音也尤其的无辜,如果不是他唇上的笑勾染得太肆意,“我只是想…让你也尝尝感冒的滋味,所以想着抱在一起睡,能不能传给你。”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仿佛看到可邪肆和蛊惑的浅笑,耳畔是低沉沙哑的嗓音,“不过这个姿势好像提醒了我…还有更快的法子。”

说落,滚烫的薄唇就压了下来。

温薏被他的手指轻掐着下颚,使得男人轻而易举的攻城略地,将湿软有力的舌探入了她的口腔,还缠着她的舌互相纠缠,交换彼此的津一液。

温薏要气炸了,这男人真的存心要把感冒传给她!

这个混蛋总能比她以为的还要混蛋。

可饶是温薏一腔怒火恨不得能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撕成两半,也还是敌不过他的体重跟力气,甚至因为下巴被他掐着施了巧力,她连咬他都控制不了自己的牙关,只能任凭他尽情的吮吻咬噬,掠尽她口还带着牙膏的薄荷味的香甜。

等这一吻结束,他终于离开了她被吮得微微红肿的唇,还带出了几根奢靡的银丝。

墨时琛的手指爱不释手般的摩擦着她滑腻的下颌线条,低眸看着她侵染了妩媚色气的眉眼,轻轻慢慢的道,“墨太太,交换体液传染感冒这种事情,做个爱是不是更彻底?”

温薏被他极有技巧的深吻冲击得失焦的瞳眸终于重新举起光,看着他目光灼热的双眸,拧起眉头问道,“你不是病得下不来床?墨时琛,你是不是装的?”

“你也太低估男人了,”他的手有意无意的从她裙子的下摆探了进去,英俊的脸沾染了邪气的诱惑,嗓音更是性感的致命,低沉喑哑,“墨太太,我发现你穿的这些职业正装虽然不够柔媚…但挺招弄的。”

正文 第603章 你真是比我还下流啊,墨太太

色一诱从来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可以。

温薏觉得她年纪小的时候就没少被他蛊惑,那会儿可真是不懂事,并且心智单薄,向往他这副英俊矜贵的皮囊,谦逊有礼的姿态,和叠叠加身的光环。

现在的她早已经历过风浪,也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

可即便如此,她此时还是有些招架不住这低沉磁性的嗓音,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纯男性气息带来的诱惑,以至于她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那晚在江城,她被他困在身下,彻夜缠绵的景色来,甚至连她的身体…都能想起那沉沦到失去自我跟意识的强烈感官余韵来。

曾经是年少无知,如今可能是…久不经事,徒然尝了下滋味,难免有些…

温薏闭了闭眼,定下心神,才勉强冷静的出声,轻鄙的道,“你们男人精虫上脑不是常态么,太非得怪女人招,你们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墨时琛的手指按着她的下颌,唇角笑开,“我看你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端庄的名媛派头,怎么到了我跟前,无论什么时候都得伶牙俐齿的讥诮嘲讽我一下,你对我可真挺特别的啊,墨太太。”

温薏瞥他一眼,别过脸不冷不热的凉声道,“因为你欠啊。”

话还没说完她的脸就被男人板了回来,同时落下的还有男人低低的笑,“我看你这嘴,得用什么东西塞住才好呢。”

她的脸不可避免的染上了薄红,或羞恼或恼怒,“墨时琛!”

男人的指腹抚过她的软颊,眉眼间都是笑意,语气也愈发的调侃了,“你在想什么呢,这么生气,难道是…”他顿了一下,啧啧笑开,“你真是比我还下流啊,墨太太。”

连续的被调戏,温薏决定不再跟他打嘴仗了,明知是徒劳但还是推了把他的肩膀,“你起开,我要回公司上班了。”

他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手往下就要去脱她的衣服,“等我把感冒病毒传染给你,我就放你去。”

意识到男人一只手探到了她的腿一根处,另一只手也真的要解开她的扣子,她深吸了口气,掩饰心头的浮起的些许慌张,咬着唇冷声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想跟彻底翻脸,我也清楚你知道这一点,但是墨时琛,我们总该都给彼此留些脸面才好,否则,不该撕破的脸,也只能撕破了。”

墨时琛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的脸庞,慵懒又盎然的神色淡了几分,抬起她的脸清淡的道,“你分明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不想,又何必非要拒绝得这么不留情面呢,不觉得太扫兴么?”

调情这种事情,讲究你来我往,温薏是个好对象,她既不像情场老手一样表现得熟门熟路,又不会太过矜持刻板让人觉得索然无味,她应该是很知情知趣的,因为她本就不是毫无感觉,

只可惜她非要把这层纸捅破到不留情面,那就的确有些无趣了。

就好像此刻,方才渲染开的旖旎暧昧,都被她冲散了。

温薏躺在他的身下,她扯了扯唇,将声线的尾音拖长了几分,“扫兴…总比重蹈覆辙来的好吧,我吃过不少亏了,总得长点教训,你说呢,大公子?”

墨时琛的眼神终于暗沉了下去。

重蹈覆辙。

她淡淡的道,“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温薏有点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没说话,无声的看着他。

他勾了勾唇,“你也说了,我这个人不爱做无用功,淋了几个小时的雨,一宿没睡又烧的浑身难受,一点收获都没有的话,我会耿耿于怀得无法入眠。”

她似笑非笑的讽道,“所以,你非得运动一下才不会耿耿于怀吗?”

他低眸瞧着她,慵懒的低笑,“你都说要撕破脸了,我怎么敢。”

温薏没吭声,等着他的下文。

男人眯长了眼睛,妥协般的道,“借给我抱着睡一觉好了。”

她皮笑肉不笑,“没我你还睡不着了?”

他低低的笑,“我这么说你也不会信,何必问呢。”

“我不答应你还没完没了是吧?”

墨时琛摸着她的下巴,笑意恢复了清浅,“像你说的,我们给彼此留些脸面,你不想做我依你了,但你也总得让我占点好处吧,嗯?”

“合着你不像上次在江城一样压着我滚,我就该感激涕零了?”

“你明明就爽了,并且很享受,怎么说的好像就我占了便宜,”男人俊美的脸露出了点点倦意,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终于从她身上下去,一手搂着她的腰,下巴埋入她的肩窝,哑声道,“困了,墨太太,你真挺难对付的,让我睡会儿,别闹了。”

别闹了?

到底是谁在闹,张口闭口墨太太,这男人脸皮怎么就这么无敌?

墨时琛的确是困了。

温薏昨天从机场回来后睡了差不多一个下午,然后晚上又安眠一整晚,但墨时琛就在飞机零零碎碎的小睡了几个钟头,下飞机后到现在压根没合过眼。

加上感冒药的药效一上来,鼻尖嗅着女人馥郁的香,很快的陷入了睡眠。

温薏没好气的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的脸,忍不住想去掰他的手臂,又想推开他的脑袋,结果等好不容易有了点成效,男人的手臂更紧的缠了上来,脑袋靠过来时薄唇几乎挨着她的耳朵,黯哑模糊的道,“消停点,嗯?”

如此往复几次,因为她的“闹腾”而浅眠睡得不深的男人被闹醒后脾气一次比一次大,温薏也挣扎出了一身薄薄的冷汗。

最后,她终于放弃了,望着上方白色的天花板,叹了口气,安分的待在他的怀里。

次卧里很安静,她唯一能听清楚的,就是男人均匀又颇重的呼吸,和他胸膛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闭上眼试图也睡上一觉打发这无聊又无奈的时光,可她实在是睡饱了,大上午的酝酿不出半点睡意,眼睛四处的看了看后,视线还是不可避免的落在男人的脸上。

正文 第604章 这些年过去了,还是怕再爱上他

他这张脸,可真能算的上是鬼斧神工,既不过分刚毅,也丝毫不显得阴柔,棱角分明,极其的英俊,但轮廓又显得温淡,既不显得亲近,也不会过于疏离冷漠。

温薏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觉得他跟五年前比起来,几乎没有变化,跟她记忆中的样子,可以完全重合。

到了大概中午的时候,墨时琛可能是睡了几个小时进入了深入睡眠,勒着她的手臂不再那么紧,潜意识也没那么敏锐,温薏终于得以解脱,从他的怀里爬了出来,并且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带上门时,她站在安静幽深的走廊上,不自觉的长长吁了一口气。

温薏没事做,她平日里也没什么娱乐,就一心扑在工作上。

午饭后她就回了公司,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将一封辞职信放在了墨时谦的面前,低声道,“总裁,我想离职了。”

墨时谦敲打笔记本的动作顿了下来,抬头看着她。

温薏穿的还是庄园里五年前留下的衣服,她捡了最简单也不容易出错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是她一贯的风格,也仍然精致清冷,黑色的发梢落在脖子里,整齐而一丝不苟。

墨时谦扫了眼信封上的内容,又瞥着她,淡淡的道,“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怕他?”

“我怕他?”

“那说的更准确点,怕自己又爱上他,他一回来,还没开战你就马上落荒而逃了。”

温薏抿起唇,语调清淡,“这些年我挺累的,想出去散散心,然后过点不一样的生活。”

这些年温薏跟墨时谦的私交算是不错的,但无论台面还是私下,墨时谦一般叫她温副总,很少直接叫她的名字。

墨时谦身躯往后靠,虚靠在黑色旋转椅的后座上,深沉淡然的双眸注视着她,波澜不惊的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失败的?”

温薏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也觉得你挺失败的。”

她垂下眼,笑了下,“大概是吧。”

墨时谦的办公室跟他本人的气质风格很相似,风格简单,色调暗沉,一如他的声线,都如同这深秋的泉水,冷冷凉凉,“你最初想要的,无非就是他爱你,是么。”

最初?

最初,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个时间漫长得可以让她恍惚。

“他不喜欢我这样的,”她慢慢的道,又笑了笑,只是这笑有些自嘲跟落寞,但眉眼始终淡然,“这其实也不能怪他,爱不爱这种事情,原本就强求不来。”

而且现在,她也并不想要,或者说,她早就不想要了。

墨时谦看着她低垂的脸庞,淡淡然的陈述,“你…也没有求过他的爱吧。”

温薏怔怔然的看着他。

办公桌后的男人将手肘搁在了旋转座椅的扶手上,微微撑着脑袋,姿势很随意,清凉淡漠的陈述,“据我所知,你高中的时候就倾心于他了,并且,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遇到他之前你好像成绩一般,并且不太热衷念书,后来是为了他,你才拼死考进了他的大学,又念了你自己并不太喜欢的管理学,是么。”

她似喟叹般的道,“是啊。”

“你的脑回路真的挺不一般的,别的女人喜欢他,都是凑上去追他,即便不明追,也会忍不住暗戳戳的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蓄意的接近,勾引,像你这种,从一开始就致力于成为劳伦斯太太,而非墨时琛喜欢的女人——真是不走寻常路。”

最后一句话,墨时谦说的似笑非笑。

“你走了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但是无比正确的路,而且成功了…该说你聪明清醒,还是愚蠢现实呢。”

十年前的温薏,真的特别特别的喜欢墨时琛,甚至为了他,脱胎换骨。

她好像从开始就明白,想得到他这个人,让他喜欢是不够的,必须让劳伦斯入眼。

她天分其实不算多高,至少远没有墨时琛墨时谦他们兄弟来的轻而易举,很多东西她学起来非常费力,不过是花了比平常人多几倍的精力跟功夫。

她算不得高智商,更不是天才,全靠努力,当然,她也没有低于人类正常的智商水平,甚至稍高一点,但仅限于此。

喜欢墨时琛的女人很多很多,但她是最努力的那个。

可她的努力…

都是为了配得上他,并且是让劳伦斯觉得,她比任何其他女人都配得上他,她的确成功了,即便她的家世差了一截,但劳伦斯还是对她青眼有加,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成功嫁给了墨时琛。

至于墨时琛本人…她不曾激烈的剖白,但也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感情,所以他在婚后一段时间,才慢慢的察觉到,她似乎挺爱他。

不过那时他对她感觉很寡淡,不太上心,知道了也就只是知道了,没什么反应。

她致力成为劳伦斯太太,这条路正确或者现实,她都成功了。

而这段婚姻虽说算不上幸福,但她跟她的家族的确得到了不小的现实利益,在上流社会羡慕她的人,多了去了。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算是求仁得仁。

温薏平静的道,“不管我当初的做法是正确还是失败,也不管我如今是厌倦了想换个生活方式,还是真的怕自己再爱上他所以想离开,我现在想辞职,总裁,希望你能成全我。”

墨时谦看了她一会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信上敲了敲,“你当初爱上他,选择了一条自己原本不喜欢的路,逼迫自己成为配得上他的女人,所以你成了精明干练的温副总,现在,你又还是为了他,舍弃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结果,就是为了逃开他——”

“得不到他的感情不是你的失败,一次又一次的为了他改变自己的路,温薏,你确定这是你要的么。”

清寒的办公室里,安静了一分钟。

温薏低下头,“我可以留在Clod一Summer,也可以在你手下做事,但是我要离开他,就该彻彻底底的离开,像你说的,我难保自己不会重蹈覆辙,再爱上他。”

正文 第605章 老公…谁是我老公?那短命鬼早死了

避免掉下深渊最好的方式,就是永远不靠近深渊。

这个念头掠过脑子里时,她又对着自己失笑般的想,在她的潜意识里,墨时琛这个男人对她而言,仍然是深渊么。

但这都不重要,正如她前几天跟池欢说的那句,不要试图考验人性,无论是别人的,亦或是自己的。

话说到这里,温薏的意思已经表达得清晰并且坚决了,墨时谦捏了捏眉心,才疏淡的道,“你想离职,等他接位了跟说吧。”

温薏,“…他要是能答应我找你干什么?”

虽然她没觉得墨时琛现在真的喜欢她,更不可能谈得上爱字,但是很明显,他有把她追回的计划跟打算,并且正在付诸实践。

等他接任她再想顺利离职那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才火急火燎的来找墨时谦了,就想趁着他回兰城之前把这件事情给落实了。

墨时谦摊了摊手,波澜不惊的道,“他昨天下午就给我打了电话,如果你要辞职,不能批。”

温薏,“…你答应了?”

他淡淡的答,“我说你要是总来,我哪天不耐烦就答应了。”

这话的意思很浅显,就是催着墨时琛滚回来上任,不过他空白了这些年,而且身为一个被官方盖章死了五年的人,连身份证都得重新弄下,不可能一下就马上接手,需要点时间,更需要他上心!

对于墨时琛第一天回巴黎,第二天就烧的下不来床这种事情,墨时谦是极为不悦的。

温薏也动了脾气,“敢情你们以为不批我就走不了人了?”

墨时谦对此不以为意,“那就是你跟他的事情了。”

温薏愤而离开。

墨时琛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醒来的,傍晚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温薏看着手机上没有备注的来电显示,依然直接而果断的点了挂断。

她就不懂这男人,怎么连她会辞职的事情都料到了,还提前跟墨时谦通气。

呕得她一口气压不下去。

晚上她一个朋友知道她回了巴黎,打电话约她出去喝酒,她正心情烦闷着,于是便答应了,因着是在巴黎,她也就是普通的朋友喝酒聊天,便也没有带保镖。

温薏本来不想跟人提墨时琛,但奈何Clod一Summer的影响力太大,墨时琛“死而复生”的事情在他还没回到巴黎的时候就已经传遍了,但还都是流言,没得到正式的官方说法。

温薏跟几个高中时期就关系好现在也都已为人妇人母的朋友才聚上,她们免不了要问起这个,她不想多说,也不想刻意回避,就简单的说了下情况,但还是惹来一大堆问题——

“失忆了?什么样的失忆?是退化到婴儿时期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失忆,还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怎么没把她挫骨扬灰弄死她?”

“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Winni,你可别让那女人生个孩子出来…”

温薏本就心烦意乱,说起那男人更加,酒便一杯杯的下肚,她酒量其实很好,只是可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没喝几杯就有了些熏熏然的醉意。

她去洗手间的时候把包落在桌上了,刚好墨时琛又打了个电话过来。

她朋友见响了挺久,怕有什么急事,便做主给她接了。

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些许的笑意,“肯接我电话了?”

“…Winni去洗手间了,我是她的朋友,你有什么事的话我待会儿让她回给你,或者你晚点再打过来。”

Wine是温薏的英文名,这个他知道。

那端静了片刻,墨时琛淡淡的道,“你们哪边好像挺吵…是什么地方?”

“我们在酒吧,是有点闹…你是?”

又过了一会儿,墨时琛才又出声了,他的声音很好听,一种让人听着便无端的觉得这声音的主人应该长得很好看,语速很慢,低沉谦逊,“能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地址么…待会儿我过去接她,”顿了一下,他又淡声补充道,“我是她丈夫。”

墨时琛驱车到酒吧的时候,温薏的朋友踟蹰过后算着那男人要是诚心要来也应该差不多到了,便干咳了两声,朝着已经有了三五分醉意的温薏小心的道,“那个…Winni,你老公刚才打电话过来我碰巧接了…他说要来接你,我把地址告诉他了。”

温薏一手托腮,眯起了她因醉意而起了迷雾的眼睛,困惑的道,“老公…谁是我老公?”她摆摆手,无不怅惋的道,“那个短命鬼早死了。”

朋友,“…”

见她已经醉了,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也不再说什么,商量着待会儿那男人没来的话,她们谁比较顺路送她回家。

有些人天生自带光环,站在人群中永远鹤立鸡群,墨时琛的气场并不太张扬,甚至算是低调内敛的,但他站在那里,还是散发着一种惹人注目的张力。

面容英俊,身形修长,气质略为矜冷,何况在一堆金发碧眼的西方人中,他一个亚洲面孔,本就很打眼。

他缓步走进来,在人群中寻找温薏时,温薏其中一个朋友就眼尖的发现了他的身影,见他正是一副找人的样子,她本能的朝他招手,“这里…”

身为温薏多年的朋友,自然是都认得墨时琛的,何况他还是那样的身份跟人物。

墨时琛很快看了过来并发现了她们,也看到了撑着头却微微歪了脑袋的温薏,他薄唇掀出几分笑意的弧度,迈开长腿便朝她走了过去。

温薏身边的朋友也自然推了推她,“Winni…你老公来了,醒醒,你那失忆的老公来接你了。”

她醉得懵懂,反应也迟钝了不少,但又残留着几分清醒,下意识便看向了过去,朦胧中看到男人熟悉的声音,她心下怔然,脑子还没转过来——

正好就看到一抹红衣似火的身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冲了出来,笔直的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正文 第606章 副驾驶上的女人正低着脑袋哭的一脸的委屈

“天啊,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幻觉。”

墨时琛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惊得眉头都下意识的皱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怀里喃喃的低语,他低头去看怀里的人是谁,入眼便是一张美艳非凡的脸。

是个混血的漂亮女人,令人惊艳的类型。

她的眼睛很大,眼型深邃,眉骨微微突出,浓密且长的睫毛像是洋娃娃般,五官非常立体,又带着说不出的灵动气息,精致的小V脸,唇形清晰,嘴角微翘,很性感。

长发及腰,大卷,美艳却不风尘,甚至还带有几分高贵的气质,很有味道。

她像是醉了,情绪难掩激动,神色间甚至有些恍惚。

墨时琛不动声色的看着,心头微动。

他抬手要将她从自己怀里拉扯开,低低淡淡的道,“这位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