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展如实告之:“皇上已经派人前往查找,暂时再没有其他消息传回。”

孟夏面色显得很是苍白,一双眼睛望着远处显得颇为空洞。

她当然不相信三皇兄会无缘无故的失踪,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禾苗!”片刻后,孟夏也没避忌顾展,径直朝着一旁的禾苗吩咐道:“传我之令,让你父亲发动一切力量,全力查找三皇兄的下落,务必护他平安!”

“是!”

禾苗自知此事非同小可,当下领命而出,不曾耽误片刻。

“阿展,你先回去忙你的,我要去一趟穆清宫,母妃那儿若是知道三皇兄失踪,还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孟夏边说边起身往外走。

她打算见过母妃后再去找一下父皇询问一下具体的情况才行。

毕竟目前而言,三皇兄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而孟夏最担心的无非是有人趁机对三皇兄不利。(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隐秘爆出

还没等孟夏行至穆清宫,半道上却是碰到了四皇子孟毅。

孟毅最近倒是风头颇盛,在太子被孟昭帝有意冷落,定王孟朗不在朝的这段时日俨然成为了孟昭帝身旁最为得力的皇子。

就连孟泰都瞧出了孟毅的心思,前不久还在孟夏面前嗤笑孟毅的小人得志。

对于孟毅,孟夏索来不愿意过多接近。

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于孟夏看来,孟毅正是这样的小人。

“九皇妹这是准备去穆清宫给宁母妃请安吗?”

孟毅拦住了孟夏的去路,见也没旁人,竟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若是这样的话,四哥劝九皇妹还是回去算了,免得白跑一趟。”

“哦,不知四皇兄此话何意?”孟夏反问,一眼便看出孟毅这会明显不怀好意。

“九皇妹果然还不知道穆清宫刚刚所发生的事呀!”

见状,孟毅一副啧啧感慨地模样说道:“听说宁母妃染上了时疫,为了不让疫症扩散祸及整个皇宫,父皇已刚刚已经命人封锁了整个穆清宫替宁母妃治病,任何人不许进出,违令者斩!”

“你说什么?”孟夏脑中翁翁直响,瞬间整个人都呆住。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端端的母妃怎么可能突然染上什么时疫?

见孟夏这副模样,孟毅丝毫都不意外,心情极好地再次重复道:“宁母妃染上了时疫,父皇已经命人封锁了整个穆清宫,任何人不许进出,九皇妹的消息可真是不够灵通呀,不过也怪不得你,这也是刚刚才发生的事,不过很快应该会传遍整个皇宫。”

孟夏狠狠地瞪了一眼孟毅那颇显得意的脸,没打算与这种人耽误功夫,二话不说径直擦肩而过径直往穆清宫的方向走去。

“哼!”孟毅不在意地哼了一声,也没再拦,一脸嘲讽地盯着孟夏离去的背影,好似在说看你还能得意到何时。

匆匆忙忙到达穆清宫,孟夏发现果然如孟毅所言此处已经被封锁,冷漠的侍卫如铜墙铁壁般站在那儿,阻隔着这里外的一切。

孟夏在外头呆了好久,却是半点用也没用,里头的情况她一无所知,赫然发现整个世界好像突然间便只剩下了她自己。

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却依然打听不到母妃的半点消息,穆清宫如同一座牢笼,把宁氏死死地锁在了里头。

“小秋子,皇上现在在何处?”

孟夏没办法,只得改主意先去求见孟昭帝。

“九公主,皇上现在应该就在怀德殿。”小秋子机灵得很,已经打听到了孟昭帝离开穆清宫后的具体行踪。

“去怀德殿!”孟夏转身便走,不再继续呆在原地耽误。

一路上,孟夏忧心重重,事情明显不像表面所看到的那般简单,这一次只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三皇兄突然失踪,母妃又在毫无征兆之下传出染上时疫被父皇将整座穆清宫都给封了起来,这其中必定有所关联,绝不可能仅仅只是巧合。

孟夏再清楚不过,三皇兄那边定是出了意外,而母妃的身体向来没什么大问题,每隔两天便会有太医请平安脉,宫中又不曾传出任何时疫,无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染上这样的病?

她的心中疑团越来越大,最奇怪的还是父皇的反应,母妃若真生病的话,不应该是宫中的太医进进出出人仰马翻的才对吗,可竟然连她都不曾事先得到半点风声,父皇的态度压根看不出半点的担心与紧张。

“九公主,皇上这会正忙着与大臣们商议朝堂大事,没空见九公主,九公主还请回。”

怀德殿前,刘利达不等孟夏表明来意,直接便将孟夏给拉了下来。

他的神情与以往完全不同,严肃得无法形容,甚至于都不给孟夏再次出声询问的机会,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现在就必须离开。

孟夏心中更是诧异,但也明白刘利达此时这般做必定有他的理由,因而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不是将想要问的话给强行压了下来。

见孟夏没再说什么却也没立刻走人,刘利达只好上前一步再次做出一个请的姿态,恭敬却坚定无比的赶着人。

两人无意中碰了一下,孟夏顿时心领神会,就在转身的一瞬间,手中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多了一张纸团。

她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暗自将手中的纸团握紧,面上却是冷了脸,重重的哼了一声带着小秋子扬长而去。

回到和铃宫后,孟夏这才看到了纸团上的内容。

刘利达显然也颇为匆忙,是以并没有写太多,当然也可能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一点,总之在如今这样的形势下已经算是聊胜于无。

“公主,到底出什么事了?”一旁的小秋子紧张地询问着,因为自家主子在看完纸条内容后脸色明显大变。

他自然知道这纸条是自己师父刚才趁机塞给九公主的,如此说来,现下皇上对于九公主有了很大的戒备,不然师父也不可能这般小心行事。

“小秋子,我要见顾展,越快越好。小心点,别让人察觉。”

孟夏并没有多说,而是径直吩咐小秋子替她去找人。

听到孟夏的话,小秋子自是应声,虽然主子今日不久前才刚刚见过顾大人,可他也并没有多问半个字,很快便先行退了下去。

“公主,您没事?”彩衣端了杯温茶递给孟夏,见其神色很差,自是担心不已。

“我没事,不过…要变天了。”

孟夏面无表情,也没接那杯茶,浑身寒意四起。

刘利达给她的纸条上只写了五个字:宁贵妃无病!

如她所料,母妃并没有生病,可没生病却突然以这样的理由被父皇囚禁于穆清宫,那便说明是发生了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大事。

再综合三皇兄的突然失踪,父皇对她的态度,孟夏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只怕,父皇已经知道三皇兄的真正身世了!

而三皇兄的失踪多半与父皇有关,这么一来,三皇兄怕是凶多吉少!(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祸事连连

孟夏已然清楚了现在所处的形势,也明白想要再如以往般见到顾展并不容易。

但小秋子不辱使命,倒是很快带回了准信。

傍晚时分,顾展便再次出现在和铃宫内,只不过这一回他打扮成了普通的小太监悄悄过来的。

若是换了往常,孟夏看到小太监打扮的顾展定然会笑话一番,可如今她根本没有那样的心思,看到顾展还能这般快赶来已是舒了口气。

“公主,宁贵妃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您是不是想进穆清宫与贵妃娘娘见上一面?”顾展直奔主题:“这次娘娘突然染病颇为怪异,多半怕是与王爷失踪有所关联。”

“阿展,我想请你帮我办两年事。”

孟夏起身走到顾展面前,异常坚定地说道:“其一,你亲自替我转告罗大人与彭烈将军,就说定王已到生死关头,还请他们按之前王爷所交代的各行其职、全力出手。不论日后传来任何关于定王的消息,只要没有亲眼看到尸体,不允许出现任何王爷已死的定论,哪怕是皇上有此意图,也得全力上谏予以反驳!”

“好!”顾展心中大惊,却二话没说便应下了这第一件事。

虽然他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所谓的“生死关头”却早已让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他从来都不会怀疑孟夏的任何决定,正如当年所言,只要他的公主开口,不论是什么事他都会替她去做。

“谢谢!”孟夏朝那个丝毫不曾犹豫的男子微微笑了笑,继续又道:“第二件事,我打算求父皇开恩,亲自出宫去寻三皇兄,到时母妃这边还得劳你尽可能多的照顾一二。”

“阿夏,此事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顾展顿时急了:“先不说皇上会不会允许,既然你已经知道王爷如今处于生死难关之际,那你再出宫寻他岂不是同样危险重重?”

“阿展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说服父皇同意让我出宫寻人,至于危险多少是会有一些,但我不怕,也会做好应对准备。”

孟夏语气十分坚定,丝毫不存商量的余地。

如今父皇为了顾全他的脸面以及皇室的面子,自然不会公开否认三皇兄的身份,从而只会暗中下手,所以她还有一线可赌的机会。

留在宫中她帮不了三皇兄任何的忙,但出了宫就算不能亲自寻到三皇兄,汉中那边的事情也得她亲自出面才能够确保三皇兄脱险后可以有足够的空隙与时间恢复自保之力。

所以,这一趟她是必须得去,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母妃。

“阿夏,你一定要去的话我陪你去!”顾展见状,咬牙说道:“到时我会向皇上亲求随行保护你。”

“阿展,你可知你若随我一起离宫,将来可能会背上什么样的罪名?”孟夏轻叹一声,劝道:“别这样,你还有那么多家人,不值得走上那么一条不归路。”

“不!值得!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无关!”

顾展面色坚定,看着孟夏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算皇上不答应,只要你走我一定会跟着你走,护你周全!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些什么,从跟着王爷起便再清楚不过,至于我的家人,他们并不会受到我的影响,你大可放心。”

说罢,顾展掉头便走,似乎生怕走慢了就会被孟夏拦住,强行劝他放弃一般。

看着已经不见人影的门口,孟夏不由得长叹一声。

“彩衣,你去找一下郑贵嫔,就说我明日想见父皇一面,务必请她帮忙安排一下。”

好一会后,孟夏收回了视线,朝着身旁彩衣吩咐了一句。

如今孟昭帝对孟夏刻意避而不见,她只能通过其他渠道想办法,而宫中唯一有这能力而且可能帮她的只有郑琴。

至于母妃那儿,她心中再清楚不过,父皇根本不可能给她机会进去见母妃。

运气似乎还算不错,彩衣当晚便带回了好消息,郑琴答应暗中帮忙,会安排她尽快寻到机会见到孟昭帝。

次日,顾展那边也让小秋子带了口信过来,说是已经将她的话亲自带给了罗大人与彭烈将军,两位大人同时回复:必不辱命!

有了这样的承诺,孟夏心中稍微安稳,总算当初三皇兄没有看错人,不至于在最关键的时候再出乱子。

而三皇兄那边依然没有新的消息传来,于她而言,没有消息反倒是好消息,这说明至少三皇兄暂时应该是安全。

她相信三皇兄只要还活着便只能够暗中前往云洲,哪怕那一路必定是无数的陷阱与杀戮,也一定会撕开一条血路安全到达!

所以她得尽快赶往汉中,在曾经约定过的汉中与云洲两地交界处等三皇兄与他汇合。

而就在孟夏不动声色地准备出宫事宜之际,穆清宫却是突然传来噩耗,宁贵妃病情突然加重,不久之前刚刚殃了!

消息传来,孟夏整个人险些栽倒,被彩衣扶着站稳后却是二话不说撒腿便往穆清宫跑去。

但最终,孟夏依然没有见到宁氏一面,孟昭帝以传染之由严禁孟夏靠近宁氏遗体,直接安排内务府的人在第一时间便将宁氏安葬。

不仅如此,原本在穆清宫贴身服侍宁氏的近二十几名宫人竟全部赐死陪葬,一时间整个后宫无不震惊。

孟夏悲愤无比,明知母妃死得不明不白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如今甚至于连自身处境都变得艰难无比,三皇兄与母妃出事,父皇对她避而不见,她在宫上的地位一落千丈,若非郑琴有意相护,只怕连小小的奴才都要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这一切,孟夏反倒是没什么感觉,宫中迎高踩底的习性她早就见识了太多,而这三天她一步不离的呆在和铃宫几乎话都没说几句,却仅仅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哀悼并纪念逝去的宁母妃罢了。

三天前,也就是宁母妃去世的那个晚上,有侍卫冒险将宁氏留下的遗言带给孟夏,也算是让孟夏心中唯一的猜测全部成了真。(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再无回头之路

宁氏其实是自尽而亡,因为孟昭帝已然知晓孟朗并非亲生,她是在用她的死为自己的儿子清扫最后的退路。

依孟昭帝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背叛了他的宁氏以及宁氏所生的别人的孩子,所以宁氏不想拖累她的孩子,也省得再继续遭受那无穷无尽的折磨。

唯独让宁氏庆幸的是,孟昭帝终究还是要顾及他自己的颜面,并不敢将这一切公开处置,所以才只能暗中对他们母子下手。

她是实在没有办法逃离,可朗儿却非如此!

至于孟夏,宁氏清楚这孩子一定会有自保的能力,毕竟阿夏也是皇上的亲生女儿,而且皇上到目前为止并不知道阿夏已经得知了那些秘密。

所以,就算这孩子会被她们所牵连,但皇上也绝对不会对其下手。

再依着孟夏的性子,宁氏相信一旦她不在了,那孩子定然会想方设法离宫去找朗儿。

所以宁氏当机立断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也算是最后为两个孩子做一点她能做的事。

从回忆中醒悟过来,孟夏在彩衣的提醒下安安静静的开始用膳。

吃好喝好之后,便径直起身朝外走去。

“公主,您现在要去哪呀?”禾苗急了,见情况似乎不太对,连忙跟上去关切地询问。

这几天孟夏的状态实在是安静得太过不正常,仿佛暴风雨的前夕,压抑得让她们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

彩衣也好,禾苗也罢,还是小秋子等人,都担心自家公主会憋出病来,巴不得让孟夏大哭一场将那股子难受发泄出来才好。

“去怀德殿外跪着,一直跪到父皇见我为止!”

孟夏头也没回,直奔怀德殿而去。

她已经没有必要再等着郑琴帮忙暗中安排,她就是要大张旗鼓让所有人知道现在的九公主是什么样的所作所为。

她的性子向来好强,若是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还忍得住什么都不做的话,反倒是会让她那向来多疑的父皇对她也产生十足的戒备。

半个时辰之后,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九公主孟夏长跪于怀德殿外一声不吭。

两个时辰后,孟昭帝让人将其劝离但孟夏依然倔强无比的跪在那儿一动不动。

三个时辰后,天都快要黑了,但孟夏不吃不喝不言不语还是跪得那般坚定,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

这样的孟夏让人唏嘘不已,不仅是刘利达,其他来往的宫人见状也忍不住泛起了几分同情。

终于,孟昭帝还是松了口,让刘利达将孟夏扶了进去。

“阿夏,你这般非得要见朕到底想做什么?”看到好些天没见的女儿,孟昭帝恍如过了很多年一般。

其实他打心底里并不想这般对孟夏,可这孩子实在是与那对母子走得太近,见到孟夏总让他无可避免的想到自己的那段耻辱。

“父皇恕罪,恳请父皇恩准儿臣亲自出宫去找三皇兄!”

孟夏重重地朝孟昭帝叩了一头,抬眼满是倔强地说道:“阿夏已经有负三皇兄的嘱托,没有照顾好母妃,如今母妃没了,三皇兄又不知所踪,阿夏实在不想就这般呆在宫中枯坐死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阿夏要亲自去找三皇兄,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够安心!”

孟昭帝见状,却是沉默了良久。

好一会后,他这才叹了口气道:“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过出宫寻人可不是你所想的那般容易,你三皇兄已经失踪这么久,朕实在不想你再有什么意外。”

“只要父皇同意我出宫寻找三皇兄,阿夏愿以半年为期,不论结果如何都会准时回宫。”

孟夏目光坚定,也无半点的遮掩:“阿夏知道父皇曾与楚正乾有过约定,阿夏愿意听从父皇安排嫁给楚正乾,并且保证不论何时一切皆以我东凌利益为先,绝不会让父皇失望!”

她早就已经猜到了孟昭帝在嫁她与不嫁之间的顾忌所在,是以今日才会特意以此为谈判的条件。毕竟这笔买卖对于孟昭帝而言相当划算。

果然,在听到这通话后,孟昭帝目露精光,看着孟夏快速问道:“婚约一事,楚正乾何时告诉你的?”

能将这种事毫不隐瞒的告诉孟夏,这说明楚正乾对他这个女儿的确相当看重,如果孟夏真能心甘情愿一心一意向着东凌,将她将去北楚便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这次来访后没几天,他便将实情一一告之于我,估计是怕我会喜欢上其他人,所以才刻意把事情都摊开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