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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边是严谨陡直的雪壁,外头是一眼望不穿底的深渊,路况十分严峻。我掀开窗帘便看见深渊里白雾皑皑景致美丽,我心中一澎湃便扒着轿窗嚎道:“孟桓卿,快说你喜欢我”

第233章 雪崩【二更】

马儿欢快地嘶鸣回应一声,下一刻车身往悬崖边上倾两倾,马蹄和车轮滑得有些收不住脚了。孟桓卿抽着眉角极力拉着缰绳,黑脸道:“师父莫闹,栽下去了就开心了?”

我一翻转躺回了里端,悠闲道:“那你喜欢吗?”

“…”

我作势又往轿窗趴过去,道:“不回答那为师就再问一遍。”

孟桓卿脱口道 :“喜欢!还不快往里稳住马车重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师徒俩还未能翻越雪山,眼见到了半山腰了,忽而晴天转阴,日照隐去,徒留一山皑皑白雪刺目得紧。霹雳一声,在雪山里清脆显耳。孟桓卿适时稳住了马车,停留在下山的路上。马儿前蹄难以支撑整个马车的重量,车身往前倾了一倾,旋即马儿仰头长鸣。

我一惊,掀起车帘,却见孟桓卿一脸神色变幻莫测。我咧嘴坐在他身边,掇了掇他的手臂,顺了顺马儿的鬓毛,道:“再不走,莫不是还要等一会儿雪崩?”

孟桓卿抽了抽嘴角,抬手默默地往雪山山巅指去,示意我看。气势恢弘的一座雪山,竟裂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随着我一声抽气马儿一声粗哼,又往外裂开了一点…娘的,老子只是随便说说,居然来真的?

师徒俩儿对视了一眼,在孟桓卿的手势下,轻手轻脚地下得马车。可是我和孟桓卿这厢悄无声息,那厢马儿它不够淡定啊,我们将将双脚落地,它就很孙子地扬一扬前蹄逃之夭夭了!

千钧一发之际,山巅几乎同时大雪崩,以霆钧之势向我们滚下来。雪尘弥漫四溅飞散,只消顷刻之间便能将小小的生命掩埋。

“寻儿快走!”只顾着欣赏这磅礴光景了,倏尔腰间一紧,孟桓卿捞起我便往山下狂奔。他足尖点雪无声,衣袂与长发迎风飘扬,薄唇微抿,眉宇间满是英气和肃杀,一双眼里目色星寒。

即便孟桓卿掠若疾风,怎快得过身后奔腾而来的滚滚石夹雪呢。但越是这样危急的时刻越要沉着淡定。遂孟桓卿捞着我跑时,我便不紧不慢地解下泠琊剑来,往那些巨石雪块扫了两下。巨石雪块被削成了细块,轰隆一下我抬眼看去,眼皮一抽。卧槽居然还有更大的!

“师父,御剑!”

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后来确实也那么做了。

马儿跑得没有我们快,孟桓卿赶上它了并将它落在了后面。它很仓惶很害怕,纵然是继续这么奋力跑下去也免不了被大雪活埋的悲剧。随着马儿惊恐的嘶鸣,泠琊剑很配合地往它脚下一扫,将它托了起来,在半空中摇摇晃晃,飞走了。

孟桓卿额前青筋不住地抽搐,道:“师父平素怎不见这么慈悲为怀?”

我摸到孟桓卿的腰间,揭下孟桓卿的剑,道:“行大善,要看心情。”

孟桓卿尾音儿抬高三分,语气轻佻得要命,道:“这么说,师父此时此刻的心情很不错?”

第234章 我不是大善人【三更】

御剑已来不及,幸好这时孟桓卿已奔至山脚,我也只好用他的剑不断地削雪块山石,不让这些雪石伤到孟桓卿半分。怎料,他的剑毕竟不是我的泠琊剑,我能运用自如但却少了一分泠琊所具有的气势。最后滚下来的巨大雪石,被我击散了之后,满天的雪尘几乎将我双眼迷蒙,只听得耳边密密麻麻不大不小的雪石往耳边呼啸而过。

见不到前方的路,不知是跌倒了还是怎的,身体迅速往下坠落,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轰隆声不绝于耳。

“桓卿…桓卿?”

黑暗之中,我摸到了孟桓卿的身体,将他扶了起来,才明白我们果真是跌倒了,但就是不知跌倒在了什么地方。

孟桓卿清醒过来,第一反应便是揽过我的肩慌张地问:“怎么样,有受伤么?”

我摇头。地上有枯枝,我拾了起来堆好一个火堆。天气还冷不好点火,我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燃起了一点火星。

火光将四周照亮。

师徒俩是落到一个洞里来了,四面石壁冷冰冰的,洞口被大雪封住连一丝一毫的光线都透不进来。孟桓卿僵硬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一看他的神态,就觉不对劲,颤声问:“受伤了?”

孟桓卿安静地看着我,忽而勾起唇角笑得流光溢彩。他将身体懒懒往后一靠,靠在石壁上,喘了一下,道:“没有。”

新近他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我走过去跪坐在孟桓卿面前,眯眼道:“桓卿现如今不仅敢对为师用强,还敢欺骗为师了。没有受伤那你躲什么躲,转过去让为师看看。”

我用力扳他的身体,奈何他就是铁了心不肯转过去。我又气又急,索性一撩衣摆坐在他的腿上,在他怔愣的时候够着脖子去咬住他的嘴唇,旋即手臂勾上他的脖子拂开他的墨发,手指在他后颈点了两点。

孟桓卿一顿,挣了挣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我起得身来,不由分说就将孟桓卿的后背转了过来面向我。一看心里登时凉透半截。

“是点小伤,我没事…”

他的后背沁了血,衣衫被撕破,细碎的雪石化开,粘腻在殷红的伤口上,一共有三四处,十分可怖。

我舔了舔嘴唇,有些手忙脚乱地封了孟桓卿的穴。努力稳了稳心神,才颤着手指剥开孟桓卿的衣裳…“桓、桓卿啊…为师,为师后悔了。”

“嗯?”

我起身便去洞口捧来一大捧白雪,一点点放在手心里捂化了,捂暖了,道:“那匹马委实不该救。为师不是大善人,为何要行善…”

孟桓卿云淡风轻地笑。

我将温水小心翼翼地淋在孟桓卿的后背上,洗去大部分的沙石。他后背倏地一僵,让我心也跟着紧了起来,问:“可是很痛?”

“没有很痛。”

“想来,桓卿伤成这副模样,为师却毫发无损,定是桓卿主动将为师应该受的罪都一并受了。什么时候你和为师在一起,遇到危险能往边躲一点儿呢?”手被雪水冻得失去知觉,我弯曲着手指活动活动,再碰到孟桓卿的伤口上,在他轻微的喘息声中翻开皮肉拈出里面的小沙石。听着他极力隐忍的喘息,渐渐眼眶便止不住的酸涩,我叹,“有时候,真希望桓卿你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

第235章 饮雪【四更】

“师父…”孟桓卿低低道,“其实弟子早已经变成了贪生怕死的人,只要是和师父在一起哪怕多一刻久一时,都是对弟子额外的恩赐。只是人有所求,当所求太贪婪太多而不能兼得的时候,不得不放弃一些而选择最重要最有意义的。师父一生一世都能够平安,是弟子毕生所求,余下的都是其次。”

我愣了。这不也是一直以来我对他的态度么。我抹抹眼角,越抹越频繁,道:“桓卿何时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了。”

“不是甜言蜜语。”

“暂时先不要再说。”我抽抽气,道,“为师怕忍不住…”

等清理好伤口,已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扯下内袍的布料,将孟桓卿的后背伤口缠裹了起来,才解了孟桓卿的穴。

他转过身,一双眼睛沉静地看着我的双手,安静地紧握在手心,心疼地说:“一定很冷。”

我用力摇头,道:“不冷,一点儿也不冷。这回全是为师的错,下回,下回定不让你再受伤。”

孟桓卿眼帘轻抬,怔了一怔,手指来触碰我的眼,道:“哭了?”

我再用力摇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道:“怎会哭,为师是那样不堪一击的人吗?”

适时洞口发出响动,泠琊剑冲破洞口的封雪在空气中呼啸一声,稳稳当当地奔进洞里面来,倚着石壁。带起的寒风差点没把地上的火扇灭。

洞口这才有一缕光线滑进来。外面寂静无声。眼下泠琊剑回来了,要突破这洞口处厚厚的积雪就再也不是问题。可孟桓卿有伤在身,纵然是出去了也不宜赶路,倒不如呆在这洞里歇息个一两晚也好有个暂时的遮风避雨之所。

我将所有的枯枝都收集了起来,想将山洞烤得暖和一些。有一些枯枝已经燃烧过半截,残留有炭黑的痕迹,可见之前也有路客在这里停留过。

“渴不渴?”我弄好了火堆,仰头看孟桓卿。昏黄的火光映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他本是阖着双眼,闻声眼睑那被睫羽投射的阴影颤了颤,缓缓张开双眼,盈盈柔光如流萤泻玉不惹尘世。他浅浅勾唇,唇畔扬起淡淡的弧度,道:“有点。”

我急忙起身去洞口抓了雪来,借着火的温度和我自身的体温,将雪捂化,递到孟桓卿的嘴边,他先是握住了我的手才缓缓凑近唇吮吸了起来。

声音轻轻的,很缓慢很温柔。

我再问:“够不够,我再去取点儿?”

孟桓卿摇头,下一刻我呆傻在原地。他忽而一手扶住了我的后颈,嘴对嘴将一口清水渡给了我…木然间火苗燃得噼噼啪啪,我听见了喉咙滑动咽水的声音…

温软的舌头并不急着退出,卷着清然馨幽的气息侵袭着我,轻缓地挑逗给我一种致命的诱惑。我半瞠着眼看孟桓卿专注的神情,渐渐垂下眼皮…

腰间被搂着,这个吻逐渐加深变得温暖。整个人像是被引诱,循序渐进不可自拔。

第236章 想要你了【一更】

彼此的喘息起起伏伏。孟桓卿在我额间印了一吻,将我抱得很紧,下巴搁在我肩头深深地呼吸着,呢喃着。

“寻儿,寻儿。”

洞外的光线逐渐暗淡,入夜。

半夜时分,许是孟桓卿背上的伤口在作怪,又被浇过雪水,身体很是冰凉,我怎么抱他他都暖不起来。奈何他又睡得很沉,叫也叫不醒。就这样睡到天亮,非染上风寒不可。

略一思忖,我将衣袍脱下来铺在地面上,离火堆近些,将孟桓卿搬过来侧躺在衣袍上。他肤色有些不同寻常的苍白,眉心紧蹙。

忽然这时,洞外轰隆隆又是一阵垮塌,积雪去了一批又补上新的一批。我顺势看过去,见雪尘还在不断往洞里滑,竟让我瞧见了其他的东西,眼前一亮。

马车的车身,阴差阳错也进了洞。我将它翻出来,里面有一些干粮更有备用的衣物。于是将衣物用火烤温暖了再往地面铺了几层。这样应当就不会冷了。

可一直不吭声的孟桓卿却突然梦呓着说:“冷…”

我将他裹得严严实实,问:“还冷么?”

“冷…”

既然都折腾这么久了,我看着孟桓卿熟睡的容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褪了个干净,将他也褪了个干净,在衣袍的笼罩之下钻进他怀中,抱一个满怀。

孟桓卿再也没喊冷,眉头也渐渐松开。

后来迷迷糊糊之中,我翻了一个身,然后做了一个无比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被重重的咸菜坛子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我怎么用力想把咸菜坛子端起来都未果。

孟桓卿没有得风寒,伤口也愈合得很顺利,这是好事也是不怎么好的事。第二天晚上孟桓卿迟迟肯闭眼睡觉,用一种狼性的眼神将我望着。我咽了咽口水离他远远的,道:“桓卿啊,你今晚不困么?”

孟桓卿嗓音低低,却如流水溅玉:“我冷,冷得睡不着。”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这样可能影响伤势复原。”

我默了默,瞅着他道:“你这样,这样耍滑头可不好。”孟桓卿忽然皱了一下眉,形容万分痛苦,我急忙蹲了过去,问,“怎么了?”

孟桓卿霎时恢复常态,面不改色地抓住了我的手腕,道:“可能是伤口被冻得裂开了。”

我一瞧,心中再一沉。糟糕,中了圈套!

“师父。”他轻声唤我。

“干、干嘛。”

孟桓卿却是笑了,笑得星火嫣然,在我耳边道:“肌肤相贴以取暖,是个好法子。多谢师父以身试法。”

“昨晚,昨晚是例外,那是桓卿你没有知觉,为师怕你冷坏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今晚也那样罢,我睡得好伤也好得快。”怎知这孟桓卿一点儿也不讲礼,手指就来挑我的腰带。

我大惊,连连后退,道:“桓卿啊,你、你不是那种不自持的人。今晚,今晚就免了罢!”

孟桓卿不放弃,一手将我搂过抱紧,笑两声,咬着我的耳朵魅声道:“可是,我想要你了。”

清清浅浅的话语,霎时让我面皮滚烫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

第237章 想要你了【二更】

“桓卿一再、一再破戒,还想不想继续修行了?”我喉咙发紧,胡乱就道了这么一句。“修行”这个词一直是我和孟桓卿之间的芥蒂,说了才意识过来,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并不合适。

孟桓卿顿了顿,半勾起唇,有些邪气但却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道:“修行我要,人我也要。”

我道:“六根不清净,容易走火入魔。”

孟桓卿不以为然地挑挑眉:“六根虽不清净,但若没有你在我身边心就不会安静,不也一样容易走火入魔吗?”

我说不出反驳的话。孟桓卿善于实践,滚烫的吻落下,从眉眼一路往下滑。轻咬我的锁骨,他五指隔着衣料轻柔我胸前,顿时我所有的异议都被他无声化解。一边褪去我的衣裳,孟桓卿一边道:“就这样你可习惯?”

“就哪样?”我半眯双眼迷茫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他撤去了我们之间的最后一层阻碍,道:“我有伤不能躺。”随后他用实际行动向我证明,“就这样”究竟是就哪样。

两人居然就这样坐着。我双腿张开搭在他的双腿外侧,他到处煽风点火当吮吸到我胸前时我彻底被他击溃,一股惊人的颤栗从头袭到脚趾尖让我瘫了去。

随后他将他的昂扬对着门庭若幽缓缓挤了进来,我像是寻到救命的稻草,用尽我全身的力气抓紧。孟桓卿闭眼深呼吸,在极大地隐忍,然后用双腿膝盖支撑着我的身体开始退出再进入…

这样不紧不慢的动作实在教人半是快意半是难受。我双眼氤氲,手拽紧了孟桓卿的发,啃咬着他的肩,声声低咽。孟桓卿忽而双膝高高曲起彻底退了出来,不等我反应立马又平缓双膝,让我直直地坐了下去…

他深深入底,那一刻我被无边无际的欢愉所淹没分不清东南西北今夕何夕。

随后再这般顶了几次,我浑身瘫软早已无力承受。孟桓卿还不满足,将我抱了起来放到铺了衣衫的地面,抬高一条腿狠狠地压下来…我一直颤抖个不停,不断低泣着向他求饶。可是…他却越加迅猛用力,每一次撞击都似要让我的灵魂和肉体相分离…

缠绵过后,我窝在孟桓卿怀抱里,脑中混混沌沌久久都不在状态。孟桓卿有些自责,顺着我的发道:“我,是不是太用力了,让你受不住?”

我迟疑着摇了摇头,半晌又仰头看着他问:“桓卿你好似对这男女之事懂得不少?”

孟桓卿低咳了两声,不看我,道:“年少的时候,嗯,师父给我看的一些图册…如今算是派上用场。”

在山洞里的这几天,是我和孟桓卿过得最荒淫无度的几天。要是我是一国之君铁定昏君一枚,孟桓卿绝对奸妃一枚这个是毫无悬念的。

待到洞外积雪消融时,春晴明媚清风拂暖,大好的光景尽在眼前。路边草绿花长,樱红柳翠稀稀疏疏,师徒俩行走在山间,心旷神怡。

第238章 又遇老熟人【三更】

西蛮的人本质上并不蛮恶,只是性情稍稍急躁一些粗犷一些,换个角度讲那是比中原人要豪爽。这个时节,褪去毛皮大毡,西蛮人穿的是艳丽色彩的服饰,与南夷那边的风情相似,但花纹图腾有讲究又与南夷不一样;袖管收拢,而裤腿也压进了高筒靴里,就连西蛮的姑娘们这般穿着也能穿出一股英姿飒爽来。

我的孟桓卿,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招来一大群姑娘们的青睐。即便是我和孟桓卿初入西蛮十指紧扣,也有不少姑娘对他频繁地抛媚眼儿。孟桓卿神色清淡,并不予理会。但我不忍让姑娘们受了冷落啊,遂我代替孟桓卿一一回媚眼儿给她们。大多数姑娘们一见,都很识趣地走开了,有些不死心的仍在原地伫望,我吹了一两声口哨以后她们才不甘心地跺脚跑开。

哪里晓得,孟桓卿桃花运旺得很,招蜂引蝶也就罢了,这回还来了一记狠的,竟招了一个老熟人。

师徒俩在西蛮热闹的街上溜达,前方不远人群躁动。紧接着马蹄踏尘而来,一位红衣绯艳的姑娘长发飘飘坐于马上。这姑娘生得十分标致美丽,带着一股风情妩媚的劲儿,马蹄过处处处香。

孟桓卿拉着我快速往一边闪开。

我定睛一看,眼皮一抽。这姑娘…怎么这么眼熟呢?

下一刻姑娘瞧见了我们,怔了怔,旋即勾起嘴角笑得那叫一个妖娆无度。我拉起孟桓卿便走,姑娘便在身后懒洋洋地唤了一句:“以寻妹妹,别来无恙啊,怎的一见了姐姐就要走呢。”

我抽了抽嘴角,换上一副笑颜转过头去,热忱道:“啊呀这不是霍掌门嘛,真真是好巧好巧。”

他娘的霍茴怎么在这里?

霍茴长腿往地面一勾下了马,甩着马鞭笑意盈盈地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在瞟了一眼孟桓卿,道:“以寻妹妹这好日子,过得不错啊。终于抱得美人归了?”说着她葱白的手指便点了点自己的额,“叫什么来着,孟什么?”

这些话…能跟我私下两人说么。

索性孟桓卿很淡定:“孟桓卿见过霍掌门。”

话音儿一落,霍茴来的那个方向又响起了马蹄。霍茴登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与我道:“我的好妹妹,寒暄咱就免了,那啥,你这乖徒儿,借给姐姐用用好么,姐姐我不会白借你的!”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时勾搭上了我的孟桓卿。一簇火苗在我胸中噌噌噌燃起,越燃越旺…她要借我的人,有经过我的同意么?

我循着霍茴的眼神望去,见几个健壮高大的西蛮人骑马而来,纷纷在跟儿前停下。走在前头的,是位男子,琥珀色的眸子,深邃的轮廓,衣着不凡。可他一看见霍茴和孟桓卿成双入对罢,立马眉头就纠起来了。

于是乎,我好似明白了什么。胸中的熊熊火苗再噌噌噌地降了回来。

这位衣着不凡的男子,叽叽咕咕说了一通,地方口音儿重语速又快,我听不大明白。但从他沉痛的表情来看,大概可以理解为:你一直不肯接受我躲着我的原因,就是因为他?

这个“他”,毫无疑问指的是孟桓卿。

第239章 对我和对别人不一样【一更】

霍茴手指挑挑孟桓卿的下巴,很不老实地揩了孟桓卿的油,要不是她投给我一个“帮帮忙,我会好好感激你”的眼神,我忍不住就会冲出去把她手指给剁了。

孟桓卿如一淡定,不言不语。就眉梢上挑,眼尾一抹少见的狭促。

霍茴很入戏地对那男子道:“姑娘我选来选去还是最喜欢中原人,现在已经有了男人,你便知难而退罢。”

男子又叽叽咕咕说了一阵大抵是在对霍茴表真意,结果还是没能打动霍茴。他穷追不舍地来,只有灰败不堪地回。

甫一打听,霍茴溜出琼华派已经大半年,这大半年里都四处晃荡没少沾花惹草。拜倒在她石榴裙底下的男人,数都数不过来,但基本上都没有个好结果。此次来西蛮也是想混一混西蛮的这个捉鬼节,结果才几天就将那个西蛮人迷得神魂颠倒。他在西蛮应当是个有身份的人物,一头栽到了霍茴的手上,还不是那般凄惨。

霍茴“借”了孟桓卿挡桃花,作为答谢,她在西蛮给我们找了一个暂住的地方。那是一个老妇人的家,霍茴便已在妇人家里叨扰数日。老妇独自一人居,见了我们来,十分的热情,钻进灶房弄了本土气息浓厚的青稞饼和白米粥来招待我们。

老妇人叫缇玛,她的家简古朴素,只有两间房。眼下多了我和孟桓卿,霍茴主动将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和缇玛住一起,而我和孟桓卿住一起。

在陌生人面前,和孟桓卿同房我不觉得害臊。可眼下面对的是一肚子坏水的霍茴霍姑娘,一看见她不怀好意的眼神,我就分外发毛。

私底下霍茴将我拉到角落,看了看孟桓卿进房安顿,暧昧地问:“怎样,妹妹和小孟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清咳了两声,道:“这种私人问题,姐姐就不用问了罢。”

霍茴一脸荡漾:“看来妹妹是搞定小孟了。他这个人确实不错,长得俊不说,关键时候还很仗义,虽说表面冷冷淡淡,可姐姐看得出来,”她手指戳了戳我的心口,娇笑两声,“这里可火热着,看妹妹的眼神和看别人愣是不一样。”

我被她三言两语引入了话题,问:“哪里不一样?”平时我自己倒没注意到这个问题,霍茴一说出来,我就跟被猫爪挠心一样痒痒的。

霍茴眼珠一转,我顿感不妙。不等我主动撤离,她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推进了屋,勾勾嘴角用唇形告诉我:“你自个问他去。”

进屋的时候险些被门槛绊倒,我踉跄了两下如若无事地端起风度。孟桓卿正在铺床,闻声扭过头来,看见了我,颇有些玩味道:“师父小心些。”

我正了正声,道:“桓卿在忙啊,为师,为师有事要问你。”

孟桓卿顿下手里的动作,直起了身,身量修长而挺拔,倒了一杯水向我走过来,道:“别紧张,有什么事,师父慢慢说。”

我点点头,接过杯盏喝了一口,支吾道:“为师听说,唔,你看别人的眼神和看为师的不一样…”

第240章 学下厨【二更】

“嗯”,孟桓卿挑挑眉,“那我看师父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眼神呢?”

我想了想,道:“是不是很欢喜很甜蜜很深情很想据为己有?”话说出了口才觉不对,一仰头就撞进孟桓卿的幽邃却含笑的目色里,又改口道,“不对,这不是该为师问你回答的嘛?”

孟桓卿道:“师父不是都将弟子想说的都说了。”

自己说出来的和孟桓卿说出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嘛…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