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想着,慢慢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中途还跟血人巴罗寒暄了一阵。

——不过,“母蝙蝠”这个外号——她忍不住翘起嘴角微笑了出来,还真是合她的心意呢。

第三十二章 上药与初吻

就在午夜决斗之后的第二天,海格终于把三头犬路威秘密送进了三楼尽头的走廊里,而这条大狗迟到的原因竟然是卖主——那个希腊佬——不满意海格给出的价格,后来由邓布利多出面,这件事才算定了下来。

时间很快来到了万圣节前夜。

就在大家气氛很祥和地享用晚餐的时候,奇洛跌跌撞撞冲进了大厅,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应该知道的。”说完,他就直接躺进了邓布利多身边的椅子里,不过在塞拉的角度看来,颇有点像他直接冲进了老校长怀里。

“级长,立刻把你们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邓布利多沉稳地说着,珀西和雷切尔等各位男女级长们纷纷站了起来,招呼着各自学院里的新生们。学生们虽然个个面色惊恐,但依然保持着井井有条的秩序。

塞拉冷眼瞧着哈利和罗恩两人慌慌张张地消失在了队伍中,心里明白他们是去寻找赫敏了。这次,她不打算去干预,因为有救世主的强大气场在,三人组总是能化险为夷的。况且,如果没有这次事件做催化剂,两个男孩也不可能和赫敏成为真正的朋友。

斯内普突然站起了身,大踏步向厅外走去。

“西弗,去干什么?”塞拉明知故问,紧紧跟在他身后。

“不觉得他有点可疑吗?”斯内普边走边低声说,伸手指了指前面。

塞拉向前看去,发现奇洛正在悄悄地、不着痕迹地脱离人群,向三楼走去,脸上的神情冷静沉着,与平时的那种畏畏缩缩胆小怯懦完全不同。

“跟上去看看,没准儿他是想着活板门里面的那件东西……”塞拉说着。原著中并没有描写奇洛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巨怪吸引了之后,去三楼干了什么,不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教授应该是在阻止奇洛的时候被路威咬了。好吧,现在,既然有她在,那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西弗受伤。

“我一个人去,”斯内普毫不犹豫地说,“你去看着那些小毛头们——或者回办公室看书也行。”

塞拉心头涌起一股甜意——被他保护的感觉可真不错,嘴上却淡淡地说:“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吗,西弗?”她拔出了魔杖,用袖子轻轻擦拭了一下,“我不会帮倒忙的。你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奇洛一个人——路威对任何人都具有攻击性。”

斯内普沉默着,脚步不停,塞拉跟在他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淡淡的声音:“如果有危险——就快跑,我殿后。”

塞拉心头甜甜的,忍不住低头露出一丝微笑。

他们一路跟着奇洛来到了三楼的活板门前。不过,塞拉眼尖地发现,当她和斯内普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奇洛的表情迅速由冷静沉稳变成了惊慌失措,变脸速度之快,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斯内普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看了看正流着口水瞪着他们的凶恶大狗,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奇洛,表情更冷了一些。

“你在干什么,奇洛?”他眯起了眼睛,并没有上去帮忙的打算。

“西—西弗勒斯,塞拉,你—你们来了,这太好了,”他结结巴巴地说着,拿着魔杖的手一直在颤抖,“能—能帮帮我吗?我—我不敢动,这怪—怪物一直盯着我……”说着,他的脸更苍白了,鼻尖渗出了汗珠。

听到奇洛的话,斯内普的脸色忽然一黑,轻轻地哼了一声。

塞拉有点奇怪教授怎么突然生气了,口中用懒懒的语气说:“当然可以。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想听听看,为什么奇洛教授你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在这种全校师生都兵荒马乱对付巨怪的时候。”顿了一顿,又加了一句,“而且,我想我们还没那么熟,随便称呼一位女士的昵称,是很不礼貌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注意到斯内普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原来是因为这个在生气啊……塞拉心里暗自窃喜,纵使他还没有真正爱上她,但……对于其他男人叫她的昵称,他还是会有些在意的,不是吗?很好,还是有希望的,加油!

“是—是的,哦,我是说,对—对不起,”奇洛看起来都快喘不上气了,“我目睹了巨—巨怪,所以有点担—担心活板门后面的那—那件东西,所以就—就过来看看——”

他的嘴唇飞快地开合着,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继续说下去了,因为那条大狗愤怒地吼叫了一声,像一辆小型装甲车一般冲了过来。

奇洛发出一声尖叫,掉头就跑,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名巫师这个事实。

“该死,塞拉,你快跑!”斯内普气急败坏地吼道,魔杖一甩,一道红光准确地射在了路威身上,“昏昏倒地!”

然而,那条大狗依旧凶恶地咆哮着,腥臭的口水四溅,眼看就要扑到斯内普身上了——昏迷咒对它无效。

“魔法对它没有用,西弗——”塞拉喊着,一把拉过斯内普——不知为什么她此时的力气大得惊人——把他拽到了门外,接着砰的一声,狠狠关上了门。

三个人喘着粗气,惊魂稍定。奇洛看起来是真的被吓到了——他显然没有想到路威会这么难对付。

塞拉喘息着,瞥眼一看,竟在斯内普的袍摆上看到了一块怵目惊心的深色痕迹,她颤抖着伸手过去摸了摸,果然——手上殷红一片,是血迹。

教授还是受伤了?塞拉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一阵阵的疼,“西弗,你流血了?伤到哪儿了?”她焦急地问着,就想掀开他的袍子。

“不,我没有受伤,”斯内普低沉的声音说着,黑眼睛危险地盯着塞拉的右腿,“是你,你受伤了,塞拉。”

塞拉一滞,扭头看看自己的右小腿,这才发现自己袍子上的血迹远比斯内普的要多,看来是自己的血不小心蹭到他身上了。

还好,西弗没受伤。她松了口气,丝毫也不觉得腿上的疼痛有多么难熬了,她仰起脸冲斯内普露出微笑,“你没伤到就好。”

“对—对不起,”一旁被无视很久的奇洛怯怯地开口了,“塞——我是说,马尔福教授,你—你刚才说魔法对—对那条大狗无效,那么怎样才—才能……”

塞拉眉头微微皱了皱,冷冷地说:“你是想问怎样才能制伏它吗?很抱歉,奇洛教授,我也不清楚。”她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而且,你问这个干什么呢?”

奇洛垂下了眼去,没有说话。

斯内普厌恶地看了奇洛一眼,低下头对塞拉说:“你的伤口需要马上处理。”说着,他扶着塞拉站了起来,微微迟疑了一下,就把她的左臂搭到了自己肩上,自己的右臂则伸过去环住了她的腰。

“那条腿不要用力。”他干巴巴说完这句话,就扬起脖子,不再看塞拉一眼。不过他语气虽然僵硬,但动作却异常轻柔,稳稳地扶着她,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收进了怀里,只留下红红的耳垂对着她。

——教授的耳垂形状好可爱哦,颜色也好漂亮,好想……咬一口……

塞拉心里流着口水想着,感觉他温热的躯体紧贴着她,突然有点后悔,怎么就没早点受伤呢?或者伤得更重一些——虽然心里更盼望的是公主抱……但像现在这样——也很好啦。虽然因为身高问题,她这样环着他的肩膀比较累——但是,不能急,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两个人回到了地下办公室,斯内普把塞拉扶到沙发上坐着,从柜子里拿出白鲜,回到塞拉身旁,蹲下来,然后顿住,犹豫了。

塞拉感到腿上火辣辣的疼,心里也有点害羞,想了想,说:“我们可以去校医院,就说——就说是被禁林里某种野兽抓伤的……”

“不用。”斯内普想到她的小腿会被别人看见——哪怕那个人同样是女性而且是医生——心里就很有些不舒服。他吸了口气,轻轻掀开了塞拉的袍子。

魔杖一挥,塞拉的裤腿被撕开了一条缝。听着布料撕裂的声音,塞拉很不争气地脸红了,心里不可避免地开始有了某种不纯洁的念头……

垂头看看西弗,他的耳根也不出所料地通红着。

伤口并不大,只是被路威锋利的爪子抓了一下,流出来的血量却不少,衬着周围雪白细腻的腿部肌肤,更显得有些狰狞——或许,还有些妖异的美感。

斯内普的耳根不红了,反而变得苍白,他面容僵硬,动作却十分温柔,轻轻地把白鲜敷在伤口上——塞拉根本没感到一丝疼痛,而且还有清凉的舒适感觉——最后再用绷带细心地缠好。

做完这一切护理工作,斯内普长长出了一口气,坐进了椅子里,神色疲惫,好像打了一场硬仗似的。

“如果邓布利多经营不善导致霍格沃茨倒闭了,”塞拉调侃着说,带着笑意,“那么显然,西弗你还可以去圣芒戈的护士站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

斯内普沉着脸瞪了她一眼,突然魔杖一指塞拉的右腿,低声说:“腿立僵停死。”塞拉就感到自己的腿不能动了。

“至少今晚,这个咒语可以保证你的伤口不会因为你睡觉不老实而恶化。”他略带讥讽地说着,走过去把她打横抱进了自己的臂弯,直接推门进了她的办公室,穿过房间进入卧室,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哇,公主抱!而且还是……被他抱到了床上!塞拉觉得自己的脸腾地红了,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貌似今天没有喝福灵剂啊……

塞拉笑眯了眼,脸蛋红红地在枕头上蹭了蹭——好像那是某人坚实的胸膛一般。

“不许蹭!”斯内普看着她的动作,忽然有点莫名其妙地羞恼,于是就莫名其妙地吼出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开始懊悔——该死,这丫头做出什么奇怪的动作,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了?

“诶?为什么呀?”塞拉心里笑得打跌,脸上却做出了一副在斯内普看来十分欠抽的不明所以的无辜表情。

“好好休息。”半晌,斯内普终于僵着脸憋出了一句话,然后袍袖一甩,大踏步离开了。

——好吧,斯内普愤愤地想着,他承认他刚刚是脑子一热,又怜惜她受了伤,然后不知怎么就直接把她抱了起来——现在看来,他真的是犯糊涂了!

由于塞拉的腿伤,所以第二天的特殊魔法理论及应用课由弗立维暂时代课,据说这个消息让罗恩·韦斯莱同学兴奋了许久。

这天傍晚。

“这些是你要的——”银发的媚娃从一个皮革制的囊中一样样地往外拿东西,“箭毒雨林蛙的毒液、蓝海章鱼皮、噬人树的树汁……”

“哦,谢谢你,撒加,真的太感谢你了,”塞拉看到这些东西,喜形于色,“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想要下床去收拾那些药品。

“嘿,女孩,小心点,你还带着伤呢,让我来吧。告诉我,你打算把它们放在哪儿?”撒加赶紧拦住她,不让她下床。

塞拉点了点头,说:“那么请帮我把它们放进书柜旁边的那个青色的箱子里好吗?谢谢。”

撒加把所有的药材都放了进去,回过头冲塞拉妩媚一笑,银发滑出一道闪亮的轨迹,“让我猜猜看,”他说,“你拜托我帮你收集这些稀罕的玩意儿——你是想做血凝毒素吗?”

塞拉滞了滞,这媚娃果然见多识广,还是被他猜到了。“是的。”她点了点头,却并不打算把制作那种毒药的目的告诉他。

“那可是非常危险的毒质,塞拉,”撒加美丽的面容微微有些严肃,“当然,你做事一向有数,虽然我不知道你配制这种毒素是为了什么——”

“我从不莽撞,先生。”塞拉微笑。

撒加挑了挑眉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他说,露出懒洋洋却又艳丽无比的笑容,“我们这么久没见……而且我可是冒了很大的危险去帮你收集这些药材——塞拉不给我一点奖赏什么的吗?”

塞拉抿了抿唇,恳切地说:“我想,撒加,我这辈子都将会十分珍惜你给予我的友谊。”

“……友谊?”撒加低声重复了一句,银亮的睫毛垂下去遮住了丁香色的眼睛。

塞拉叹了口气,自从发觉撒加对自己的感情之后,她除了继续努力学习他留给自己的独角兽魔法之外,几乎就不再和他联系了。只是,这次要配制的的血凝毒素,是她长久以来的计划里很重要的一环,而其中那几样十分罕有的药材,除了这位似乎神通广大的媚娃先生,她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帮她。

——当然斯内普肯定也能弄到,但是,又让她怎么跟他解释血凝毒素的事情?

看来,你的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呢,塞拉苦笑着对自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吗?就凭着人家对你或许有那么一点点的喜爱之情?

她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低沉的宛如大提琴一般优美醇厚的声音:“抬起头看着我,塞拉。”

塞拉心头一迷,忽然觉得这声音可真是好听——这简直就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了。如果不按着这声音的指示去做,那么肯定就会发生可怕的事——

于是,她抬起了头,直接看到了那双丁香一般泛着淡淡紫色的眸子。

“很好,女孩,就这样,看着我……”撒加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的气息有些紊乱,看着眼前少女淡粉的唇,他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上面。

房门外突然传来巨大的响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了,接着是匆匆离开的脚步声。

塞拉身子一震,蓦然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了他。

撒加定定地凝视她,眼神里流露着淡淡的哀伤。

“这就是媚娃的媚术?”塞拉的蓝眼睛眯起来了,胸口微微起伏着,“我很失望,撒加。”她静静地说着。

“我很——抱歉,小姐。”撒加闭了闭眼睛,欠身行了一礼,一向完美无缺的妖艳面具似乎也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身体微微泛出一丝银光,消失了。

——该死,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就偏偏能让教授看见呢?塞拉心里又急又气,顾不得腿伤还没痊愈,直接翻身下床,一瘸一拐地向斯内普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看到斯内普正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看一本书——塞拉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看书,因为那本书被拿倒了,而教授对此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听到开门声,斯内普猛地抬起头来,看到穿着睡衣赤着脚的狼狈的塞拉,黑眸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马上又变得冷硬了。

他走过去,有些粗暴地把塞拉扶到沙发边坐下,冷冷地看着她说:“看来你的伤已经全好了?”

塞拉看着他冷漠疏离的眼神,忽然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温馨感觉有马上要付诸东流的危险,心里大急,连忙解释说:“西弗,刚才——”

还没等她说完,斯内普就冷笑着打断了她:“刚才?刚才怎么了?难道你还指望我会为一个这么急着想把初吻送出去的马尔福家的可悲长女鼓掌叫好吗?”

塞拉滞住了。

有种涩涩的痛苦弥漫开来,她感到舌根开始发苦。

“初吻……初吻?”她轻声说着,抬起头凝视他,“西弗,你就真的不记得——我的初吻是怎么回事了吗?”

斯内普脸色变了一变,初——吻?她说,她的初吻?

还有,“你就真的不记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忽然感觉有许多残缺的影像在脑海中闪过:暗香浮动的玫瑰丛……树影婆娑的花园……远方飘渺悠扬的舞曲……夜灯点点的高宅……还有——

然而,刚才因为想要帮她换药而不巧瞥见的那一幕恶作剧一般蓦然浮现在眼前,瞬间将那些美好的影像打碎。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冷酷地说着,从柜子里取出白鲜,丢到她怀里,“好了,看来你可以自己上药了,马尔福小姐。现在,请离开我的办公室。”他坐回了椅子里,不再看她。

塞拉抱着药瓶,心里的痛不可抑制地一波一波弥漫上来。

当你和他之间最美好的回忆,变成了只属于你自己一个人的痴狂臆想,于他,却成为了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你该怎么办?

这似乎是个亘古难解的问题。

塞拉忽然感到有些冷,是啊,万圣节之后就到了十一月了,已经是冬天了啊。

“西弗,得到我初吻的人,是你。”她忽然站起身,走到斯内普身边,蓝眼睛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是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不能放弃——她必须得让他想起来!

斯内普愣住了,忍不住抬头望住她的蓝眸,刚才脑中出现的那些影像又渐渐浮出了水面。

“如果你真的忘了,”塞拉绽开一朵微笑,不知为什么,斯内普忽然觉得这笑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美丽,“那也没关系,我再帮你回忆一遍就是了。”

说完,她就俯下身去,吻住了他凉薄的唇。

味道还是如记忆中的一样好——塞拉心里有些沉醉地想着,她灵活地吸吮着他的唇瓣,不时轻轻咬一下,直到那冷漠的男人也开始动情地回应,想要反客为主的时候,她才猛地离开了他的唇。

唇上的温暖和甜蜜骤然离开,斯内普一时回不过神来,有点不解地看着她。

“我想……你现在需要好好想想了,西弗。”看着他因吻而变得丰润的唇,她咽了咽口水,虽然很想继续下去,但是——不行,要循序渐进,不能再刺激他了。

他一定能想起来的。遗忘咒是有可能被打破的,虽然几率很小——但这是常识,不是吗?

塞拉脸颊晕红,嘴角却浮起自信的笑容,离开了魔药办公室。

而斯内普,独自一人坐在灯下,不受控制地舔了舔嘴唇,继而又脸色爆红,该死——那丫头——该死的——

“该死”了半天,没有“该死”出什么,反而是脑中继续浮现出了许多杂乱的影像,一吻之后,这些影像更清晰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

不过,事实证明魔药大师当时对自己施遗忘咒时是丝毫也没有手软,尽管有许多记忆的残片已经重新出现了,但他还是没能想起来那个圣诞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吧,看来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脑子都有点乱了。斯内普黑着脸站起了身,大踏步走进实验室,打算给自己熬一点醒脑剂。

不过,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从看到塞拉被那个“不男不女的半人类”亲吻就变得郁卒无比的心情,现在已经大大好转了。

第三十三章 变数

当塞拉的血凝毒剂的配制工作进展到一小半的时候,霍格沃茨迎来了这一学年第一场魁地奇赛事。

由于新晋的明星找球手哈利的加盟,再加上对手是斯莱特林,所以赛场内外的格兰芬多们情绪格外高涨,各种闪闪发光的魔法标语满世界都是。魁地奇比赛,的确是除了某些人以外的每一位霍格沃茨人的节日。

塞拉当然是和斯内普坐在一起。从比赛一开始,她就在密切注意奇洛的动向,因为在这场比赛中,奇洛将会对哈利施恶咒。而她又实在不愿西弗因此被三人组误解,所以,她必须设法阻止奇洛。

不过,由于奇洛被黑魔王附了体,所以塞拉并不打算明目张胆地去找他的麻烦,甚至也不能刻意地坐在他身边跟他交谈来避免事情的发生——因为她平时一向都对奇洛表现得很冷淡。

所以,当事情发生的时候——

“波特在搞什么鬼?”斯内普看到在空中不断上下翻滚姿势古怪的哈利,低声咒骂了一句。

塞拉朝奇洛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他正一瞬不瞬地凝视哈利。“我想这是因为有人在对他施恶咒。”她说,并没有直接说出奇洛的名字。

“该死,他要掉下来了!”斯内普眉头紧皱着,没工夫再去理会施咒人是谁,就要开始念反咒。

“西弗,我来。”塞拉连忙握住他的手,“我更擅长无声咒。而且——”她指了指对面格兰芬多的方向,赫敏正拿着望远镜看来看去,“我可不希望你再被他们误会了。”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把手抽了出来。

塞拉目光一凝,看向空中的哈利,心中默念反咒的咒语,果然,那孩子立刻停止了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