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了一会儿咒语,塞拉发现那股与自己相抗的力量消失了,她侧过头看了奇洛一眼,刚好和奇洛阴鸷的目光对上,奇洛明显一愣,立刻露出了一个胆怯的、友好的笑容。

塞拉缓缓收回目光,又看了看身边的斯内普,他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哈利,黑眼珠随着那孩子身影的移动而转动着。

这样专注的神情——想起斯内普这样紧张那个男孩的原因,塞拉心里不自禁地一酸,微微摇了摇头,把心里的涩意压下,打起精神继续看比赛。

也许是得到了伏地魔的什么指示,直到比赛结束,奇洛也没有再搞什么小动作。比赛如塞拉意料之中地以格兰芬多的大胜告终。

斯内普的脸色始终阴沉着,不过塞拉知道那不是因为斯莱特林输了这场比赛,或者说,斯内普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比赛的结果。

离开大厅回地下室之前,塞拉看到雷切尔正在安慰沮丧的弗林特,并且还当着大家的面吻了他一下,弗林特露出了一丝笑容,斯莱特林的队员和其他同学们则善意地起哄、笑闹——即使输了球,他们也依旧是最高贵美丽的斯莱特林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十二月中旬,这一年的圣诞节又要来临了。

塞拉注意到最近三人组经常泡图书馆,于是就去平斯夫人那里查了一下借阅记录,原来,哈利他们已经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得知了路威和尼可·勒梅的事情,这几天正查得焦头烂额呢。

看来,邓布利多已经出手了,塞拉想着,一步一步引导着救世主发现秘密。

在这样一段相对和平的过渡时期里,斯内普依旧沉闷别扭,奇洛按兵不动,三人组变身考据狂——但是即便如此,塞拉也还是不得安生。

从上周五开始,塞拉就注意到小龙出入城堡的次数忽然增多了,虽然不至于违反校规,但这种情况本身就十分古怪。由于当时塞拉的血凝毒剂正熬到了紧要关头,所以直到这天傍晚,她才抽出空来。

她站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的暗处,不一会儿,德拉科果然出来了,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紧张和兴奋,小心地四处看了看,才向楼梯走去,克拉布和高尔并没有跟着他。

塞拉皱了皱眉头,小龙看上去十分反常,要知道,很难有什么东西能让他露出那种神情的,难道——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挑了挑眉毛,悄悄跟在了后面。

她一路跟着德拉科,一直来到了海格的小屋前。她看到自己的弟弟很没出息地趴在人家窗户上向里看,而屋里却隐隐传来了某种低沉可怕的咆哮声。

“是的……真不可思议……天哪,我竟然能亲眼看到——”她听到小龙喃喃地自言自语,“一头——一头龙!一头挪威脊背龙……这傻大个疯了……竟敢在学校里养龙——而且波特他们也知道这事儿……我要不要去告他们一状呢?是的……这能给那些蠢狮子们带来很大的麻烦,可是——我也就再也看不到这头龙了……”

果然——是那头挪威脊背龙诺伯。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名字的关系,德拉科从小就很喜欢火龙,当然,他从不敢在卢修斯面前表露出来,因为在他们的父亲眼里,热爱这种危险的生物是一种十分不体面的行为。

想着,塞拉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倒不是担心弟弟,反正这件事到最后斯莱特林也没有什么损失,可是——海格收养诺伯的事情不是应该在圣诞节之后才发生的吗?现在离圣诞节还有半个月呢!奇洛等不及要利用龙蛋从海格口中套出制伏路威的方法了吗?或者说——是伏地魔等不及了?

塞拉咬了咬嘴唇,变数太多,也太大了——看来,她必须得抓紧时间了,至少,血凝毒剂要比预想的更快熬制成功才行。

她忧心忡忡的,还是现了身把德拉科带走了。德拉科显然被狠狠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看到是自家老姐才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想再回去看一会儿。

“你的作业都写完了吗,德拉科?”塞拉冷着脸问,“如果还没写完,那么你现在最好马上回城堡去完成它们。”

“可是——塞拉——”小龙抗议。

“我知道你喜欢那东西,我的弟弟,”塞拉说,“可是——如果被别的教授们发现了那头龙,而且你也在场的话——恐怕就不止是给斯莱特林扣上一百分那么简单的事了,甚至——我们的父亲……”

一提起卢修斯,德拉科浑身抖了一下,蔫了,乖乖地任由老姐拖回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事情有变——在这个学年的“魔法石事件”结束之前,还是少让小龙接触那些是非人物为妙……谁知道还会发生些什么呢。

不过,当天晚上,当塞拉又一次巡夜,来到了某层某一间离图书馆很近的房间时,突然产生了一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她扬了扬眉毛,向墙角看去。

一团空气,好像什么也没有。

——不过,事实可不是如此呢。她嘴角缓缓勾起,冲那个墙角诡异地微笑了一下,就推开门进了那个房间。(哈利同学紧贴墙壁屏住呼吸,惊恐地确定了一件事,“母蝙蝠”刚才肯定察觉到他在那儿了。看来他今晚回去又该睡不着觉了。)

进了房间,果然看到了那面直达天花板的华丽镜子,而邓布利多正站在镜前,瘦长的手抚着长长的白胡子,神色晦暗,蓝眼睛藏在镜片之后,看不清楚其中的神情。

“如果你还是学生就好了,邓布利多,”塞拉皮笑肉不笑,“那样我就可以以夜不归宿的罪名给格兰芬多狠狠扣上五十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项罪名至多扣二十分,塞拉。”邓布利多露出彬彬有礼的微笑,离开了镜子前,“而且你也没有给门口那孩子扣分,不是吗?”

“门口有人吗?我怎么没看到?”塞拉耸耸肩膀,走近了几步,但并没有走到镜子前面。

“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她轻轻地倒着念出镜顶的铭文,“我不是你的脸,而是反应出你心里的渴望……著名的厄里斯魔镜——也只有你能拿得出这东西,邓布利多。”

“怎么,不想照照镜子吗,塞拉?”邓布利多愉快地说,“看看你内心真正的渴望——也许每个人都意想不到——”

“我绝对意想得到,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塞拉面无表情地说着,是的,除了西弗的幸福,她还渴望什么呢。

只是,她实在不想也不敢去照那面有魔力的镜子。如果——不,是肯定,镜子里肯定会出现一些她不该有的幻想,或者说,是妄想。

“倒是你,邓布利多,”她狡狯地笑了笑,“你看到的是什么呢?真的是羊毛袜吗?”

邓布利多脸色一变,紧紧地盯住塞拉的脸。

是盖勒特·格林德沃?还是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呢?不过,这句话她并没有问出口,有的时候,还是需要给人留点余地的。

“那么,我回去了。祝您晚安,校长。”她微微欠了欠身,离开了。

第三十四章 烙印

从圣诞节一直到这一学年的期末考试结束,邓布利多一直呆在霍格沃茨没挪窝,这也使得奇洛即便知道了制伏路威的方法也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有一些变故发生,但事情的总体发展方向还是和塞拉的记忆大差不差的。

“我得走了。”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一边戴上高高的尖顶帽,一边注视着塞拉,“我约了魔法部的老朋友喝下午茶,晚上还有别的活动——对外则宣称我收到了魔法部的急信赶往伦敦。”

“下午茶?”塞拉轻笑了一声,“也许今晚霍格沃茨将会有人送命——如果不慎的话。而你——竟然要去悠哉悠哉地喝下午茶?”

然而邓布利多并没有笑,他的蓝眼睛微微眯起来看着塞拉,“你得向我保证,塞拉,”他说,“不能让那个人得到魔法石——你要保证能够保护它。”

塞拉点了点头,表情也变得郑重起来。是的,即使他们相信伏地魔会复活,或者说,伏地魔的复活是计划中举足轻重的一环,但是无论如何,魔法石不能被他得到。否则,谁知道这史上最珍贵最神奇的炼金物品能给伏地魔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如果那样的话,黑魔王甚至有可能会成为真正的不死之身,到时候,即便是毁掉所有魂器,恐怕也不能给他带来什么伤害了。

邓布利多看了看表,“十三点二十七分,时间正好——那么,明天见,塞拉。”他说着,伸手抓住了桌上的一个深褐色的羽毛笔夹,然后整个人就消失了。

塞拉离开了三楼,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来到床头柜前,用魔杖在上面挥舞了一套复杂的动作,啪的一声,柜子最下面的抽屉弹开了。

一小瓶澄清无色的液体静静地摆放在里面,就好象清水一样,也很像一瓶吐真剂。

塞拉把它拿了出来,放在手上细细端详,午后的阳光透过六棱柱形的瓶子射过来,在她的脸颊上印下绚丽的七彩光芒。

是的,这就是血凝毒剂,她辛苦了将近半年的成果——只有这么几毫升,但足够了。

现在是下午一点半,药力的潜伏期是十个小时,那么到今夜十一点半——时间刚好。

塞拉拔开瓶塞,仰头将药水一饮而尽,屋子里立刻充斥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谁能想到这世界上最烈的毒质之一,竟然会拥有这样淡雅馥郁的清香呢?她苦笑着,却片刻也不敢耽误,站起身变成了独角兽的形态,感受着血凝毒剂冰凉的药力渐渐随着血液向全身各处散去,直到她觉得身上的每一根银亮的毛发都充满了那种冰冷的感觉之后,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是的,服用血凝毒剂后并不会有痛苦的感觉,只是会在一小时之内体温较低而已,但在这之后——

“咚、咚。”和斯内普办公室相通的房门被敲了两下。

是西弗?塞拉立刻变回了人形,把药瓶收拾好,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斯内普,他递过来一沓羊皮纸,说:“你刚才忘了拿学生成绩表格——”他突然顿住,鼻翼轻轻翕动了两下,浓眉立刻皱了起来,“这是什么味道?你在做什么?”

塞拉咽了口唾沫,西弗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呢?不过,血凝毒剂的事儿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这是我上次去霍格莫德买的茉莉精油,”她接过成绩表,故作轻快地说,“你知道,那家店面很小,他们说以后不会再进这种精油了,因为销路不好……但我觉得这香味蛮正的,你觉得呢,西弗?”

斯内普拧着眉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想离开。

“西弗!”塞拉叫住了他,“你知道……我现在是霍格沃茨的老师了,我有了属于自己的收入,所以——我是说,我或许可以搬出马尔福庄园,去蜘蛛尾巷找一栋空房子——”她说着,眼神里带着微微的期盼望着他。

是的,父亲肯定会强烈反对,但是,只要你同意、你希望我搬出来,那么我一定——

可是,斯内普的样子看上去像是突然被一只黄蜂什么的给蜇了一下。“离开舒适华丽的马尔福庄园,搬去又脏又臭的贫民窟?”斯内普的眉毛高高地扬起,冷笑着,“这是个很不错的笑话。”

塞拉纤秀的眉毛轻轻皱了起来,“不,我不是在说笑,西弗,”她有些急切地说,“我是真的——”

“行了,”斯内普的语气忽然低沉了下来,他微微阖上了眼睛,竟显露出了一丝疲倦之色,“我有点累了,塞拉。”

塞拉感到自己的心蓦然被揪了起来:累?他是指什么?是……她让他感到累了吗?

“一直以来,你对我的感情、为我做的一切……都令我很感激,”斯内普快速地像是背课文一般地说着,“但是——我不得不说,感情这种事,没办法控制……”

塞拉眉头越皱越紧,西弗想说什么?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反常?甚至——给她一种感觉,就好像他在跟她摊牌一样?

“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斯内普低沉着嗓音说,挥了挥魔杖,“呼神护卫。”

美丽的银色牝鹿出现了,在空中划过一道夺目的银光。

斯内普又挥了一下魔杖,收回了守护神,“是的,你看到了……这是——属于她的守护神。”他微微低下头,黑油油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脸,但她能听出来,当他说到那个“她”字的时候,声音里包含了多么深沉的悲伤和痛苦,“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可这守护神一直都没有改变,所以……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他说着,抬起头,黑眼睛无波无澜,一派平静。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顿了顿,就大踏步离开了塞拉的办公室。

塞拉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被巨大的石磨狠狠碾过了一样,阵阵椎心的疼痛。

——白费……力气?他是这样说的吗?她一直都是在白费力气?

用守护神来证明他对那个人的爱以及他对自己的不爱,这——何其冷酷,何其残忍!

塞拉忽然仰起脸盯着天花板——记得谁说过,仰起头不是为了仰望天空,而是为了不让眼泪流下来。

是的,是的,今晚还有大事要办呢,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掉泪?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软弱?好了,这种事情可不是头一回发生了,只有你老是不长记性,老是一次次地心存妄想,现在才会这么难过……

她一遍遍地这样对自己说着,却怎么也止不住心底里蔓延开来的疼痛了,她感到自己的手脚甚至比刚刚喝下血凝毒剂那会儿还要凉。

“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改变他的结局,而不是让他爱上我。”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斯内普,忽然就瘫倒在了沙发上,好像被抽走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

半晌,他抬起魔杖,又释放出了自己的守护神。

还是一头牝鹿的样子,但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很多不同之处。这头鹿的块头比以前要大了一些,四只蹄子有点像山羊的蹄子了,额头上生出了一点小小的突起,甚至它的脖子也更加修长,而且上面还隐隐长出了一些长长的毛发。

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那么快就把守护神收回去的原因。他不愿让她观察出这头牝鹿的变化。

——不过,现在还能叫这头奇奇怪怪的、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动物为“牝鹿”吗?

他很少释放他的守护神,可是,就在一个月前的某天晚上,他偶然间把它放了出来,然后,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这些变化。

他有点慌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但他本能地想到了——那个现在和他朝夕相处的女孩。

可是,这种本能的想法也吓到了他,于是,他准备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努力思考该说什么话、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终于,在刚才,他对她说了出来。

就这样吧……这最好不过了,不是吗?断了她的心思,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

他这样想着,努力忽略心头泛起的难受的感觉,收回了守护神,闭上了眼睛。

无论再怎么难过、再怎么不愿接受,事实总要去面对,选择了的路总要走下去。所以,当塞拉出现在晚饭时的教工席上时,她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可亲——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斯内普免不了看了她一眼,她一如既往地冲他一笑,坐在了他的身边。

人的自我修复功能还真是强大。塞拉心里这样想着,虽然她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和自己的心一样泛着苦涩。

吃过晚饭,她起身向地下室走去,在确认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后,她转而折向了三楼。

一切,都将开始于今夜。

她直接来到了当初设置无声结界的那个房间,为自己施了一个混淆咒,开始了等待。

等了没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奇洛神情警惕地走了进来,他身上的衣服依旧整洁,看来前几关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塞拉抿了抿唇,悄悄地撤去了令魔杖失灵的结界,但无声结界依旧保留着。

无杖魔法对于奇洛来说可能会有点难度,但无声咒应该难度不大,而且应付普通巫师来说足够了,所以应该不会引起伏地魔的怀疑。

果然,奇洛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走了几个来回,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魔杖一点门把手,嘴唇蠕动了几下,啪嗒一声,门开了。

奇洛快步踏了进去,随手把门带上了。

塞拉轻轻吐出一口气,恢复了魔杖失灵结界,继续等待着。

很快,房间另一端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哈利和赫敏进来了。

不过,他们马上就惊恐地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而且魔杖也失灵了。

“怎么回事?”哈利睁大眼睛,无声地问着。

“我怎么知道!”赫敏的嘴巴开开合合,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我的魔杖也不能用了,你呢,哈利?”

“我也是!”哈利的绿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了,惊慌地看着自己的魔杖,好像那上面趴了一条挪威脊背龙似的。

塞拉在一边冷眼看着,忽然坏心地起了逗逗他们的念头,同时也想看看,凭借他们身为主角的强大气场、自己在课上所讲的半吊子理论知识,以及他们一年级的水平——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当然了,主要的希望还得寄托在赫敏身上。

果然,没过一会儿,赫敏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冲哈利龇牙咧嘴:“无声咒!无杖魔法!哈利,是我们学过的!”

“什么?”这几个词组太复杂,哈利没看清她的口型。

赫敏蹲下身子,用魔杖在地上一笔一笔写着,塞拉猜她应该正是在写“无声咒”或是“无杖魔法”。

“啊,是啊,是啊,”哈利的表情看上去快要崩溃了,“但是我们没上过实践课!而且无杖魔法——赫敏,这是许多成年巫师都用不出来的!”

“没试过,怎么知道?”赫敏的小脸紧紧绷着,大踏步走向那扇门,开始在门把手上敲敲打打。

而哈利只是绝望地看着她。

过了大约有几分钟,赫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都流下来了,可是她的“无杖魔法”却半点都没有奏效。

塞拉轻轻叹了口气,十一岁的孩子,能做到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她悄悄地施咒打开了那扇门,时间恰到好处,给赫敏的感觉就好像是她自己打开的一样。

“我成功了,成功了!哈利!”赫敏跳了起来,一把拥抱住了哈利。

两个孩子看起来十分雀跃,他们没再多耽搁,直接进入了下一个房间。

塞拉垂下头,静静地坐在地上。血凝毒剂的药效差不多快要脱离潜伏期了,马上,就该她出场了。

又过了一会儿,赫敏急匆匆地回来了,她穿过房间,消失在门后。

看来哈利已经进入最后一个房间了。塞拉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打开门走近了斯内普设置的魔药推理房间。

装有可以通过黑色火焰的药水的瓶子已经空了,塞拉拿出备用的药剂,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了奇洛痛苦的声音:“主人,我抓不住他!我抓不住他!”

还有一个听起来有些虚弱,但十分高亢而尖厉的声音:“杀了他!杀了他!”

——来吧,让我看看你,我的黑魔王殿下,睽违九年,可别来无恙?

塞拉轻轻咬了咬嘴唇,一口喝下药水,穿过了黑色火焰。

哈利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厄里斯魔镜矗立在房间一角,奇洛则狼狈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哈利!你怎么了?”塞拉满脸惊恐之色,跑过去蹲在哈利身边,象征性地摇了摇他,手指触摸到他的裤子口袋里硬硬的一块,才放下了心:魔法石还在。

“奇洛,果然是你!”她站起身,一脸的义愤填膺,魔杖指着奇洛,“如果不是刚才偶然碰到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

奇洛轻轻哼了一声,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让我跟她说话……让我跟她说话……”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