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她来到魁地奇球场的时候,却发现蛇院和狮院的人马已经对上了。

“你居然提到德拉科的父亲,有意思,”弗林特嘴角挂着冷笑,“那就请你看看他慷慨送给斯莱特林队的礼物吧。”

说着,七把——哦不,是六把崭新的、光滑锃亮的光轮2001被高高地举了起来,因为德拉科在听到弗林特的话之后脸色明显一沉,并没有举起他的扫帚。

“是吗?可是至少格兰芬多队里没有需要花钱才能入选的队员,这和你们可不一样。”赫敏尖刻地说。

德拉科的小脸立刻涨红了,他狠狠地瞪着赫敏,手腕一动,似乎想要举起魔杖,但动作顿了一顿,好像想起了什么,又缓缓地垂下了手。

“嘿,你懂什么!你这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一个斯莱特林队员愤怒地说。

话音刚落,除了哈利和赫敏之外,所有在场的狮子们都出现了爆炸性的反应,尖叫、怒骂声不绝于耳,罗恩狂怒地上前用魔杖冲着那个斯莱特林队员挥舞了几下,然而那根已经断了半截的魔杖根本就不听指挥,直接从尾部射出一道光,把罗恩撞倒了。

塞拉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这里似乎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她冷冷地扫视了一圈,众多因为罗恩开始吐鼻涕虫而发笑的小蛇们也缩了缩脖子,不敢笑了。

“塞——马尔福教授,我可以解释——”弗林特上前两步,皱着眉说。

“不用了,我已经看到了全过程。”塞拉冲他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看那个骂人的斯莱特林男生,忽然想起了斯内普就是因为这个词、因为一句气话,就被那个红发女孩永远舍弃了,心里又是一阵钝钝的痛楚。“那个词极其粗鲁而且恶劣,霍夫曼先生,”她紧紧皱着眉,面色看起来十分严厉,“尤其是对一位女士说出这样的话——我不知道你的贵族修养都修到哪里去了。现在,”她朝赫敏的方向努了努嘴,“向格兰杰小姐道歉。”

小龙抬头看了看老姐,没有作声。

斯莱特林的其他队员们——包括弗林特在内——都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但慑于塞拉几乎可以跟斯内普媲美的冷气,那个男生还是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赫敏的脸也红了,她眼睛亮晶晶地看了塞拉一眼,塞拉听到她低声对哈利说:“瞧,我早就说过,她是个好人!”

好人?塞拉眯起了眼睛,又把目光放到了罗恩身上,“至于你,韦斯莱先生,”她说,“不顾校规攻击同学,很好,格兰芬多将因为你丢掉十分。我会通知麦格教授这件事情的,我非常希望看到你在开着飞车撞上打人柳之后,又加上了这样一项罪名——究竟能获得怎样有趣的惩罚。”

“好了,你们大家,”塞拉冲众人点了点头,“波特先生不扶着韦斯莱先生去医治一下吗?弗林特,你们可以继续训练了。另外,德拉科,晚饭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说完,她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隐隐还能听见罗恩边呕吐边挤出来的声音:“她——呕——不愧是马——呕——马尔福家的人——呕——母蝙蝠——呕——像她弟弟一样——呕——讨人嫌……”

晚饭后,小龙准时敲响了塞拉的房门。

塞拉让弟弟坐在松软的沙发上,递给他一杯热乎乎的拿铁,坐在他的身边,说:“好了,小龙,告诉我,你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吗?”

德拉科盯着咖啡杯上方袅袅而升的白色热气,许久没有说话,最后,终于叹了口气,皱着眉说:“那个泥——格兰杰说我……说我是花钱才进的斯莱特林队。”

原来是因为这个。

塞拉不禁微笑了,伸手摸了摸小龙的脑袋,“好了,小龙,听我说,”她循循善诱,“你觉得爸爸给你们所有的队员都买了扫帚——这件事不好吗?”

“不——不是不好,只是——我觉得——”德拉科紧紧皱着眉,有点难以表达清楚心理的想法。

“我最近翻了翻麻瓜研究的一些著作,发现了一个名叫贝肯鲍尔的德国人,他——在那个世界很有名,因为一项和魁地奇差不多的麻瓜运动。”塞拉微笑了一下,握住了弟弟的手,“而他说的一句话,更是得到了我深深的赞同。”

小龙的眼睛睁大了,看起来已经被勾起了兴趣。

“强者不一定是胜者,而胜者一定是强者。”塞拉缓缓地说了出来,“是的,大多数时候,我们做事情只是要求结果,过程怎样、手段如何,都并不重要。或许你在学院里并不是最强的找球手,但你最终入选了,那么你就是胜者——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获得了这次胜利。你拥有父亲做你的强大后盾,这何尝不能说是一种优势?而利用自己的优势打败对手,这没有什么好丢脸的。”她紧了紧双手,“记住,只要你胜了,你就是绝对的强者。”

德拉科听得有点似懂非懂,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努力把姐姐所说的话记在了心里——这似乎和爸爸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差不多。

“再说了,难道你真的承认学院里还有比你更强的找球手吗?”塞拉笑着吻了吻弟弟的脸颊,“只要做出足够漂亮的成绩给他们看,那还有谁能再说三道四?”

德拉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用力点了点头,脸上的阴霾消失了,又恢复了马尔福家年轻继承人一贯的优雅闲适的模样。

塞拉满意地看着他。小龙——在不断地成长着,在她的影响之下。不管怎么说,他今天都没有出口骂人,也忍住了没有拔出魔杖,这不能不说是一种令人欣喜的进步,不是吗?

第三十九章 他给的药

这一年的十月底终于到来了,北爱尔兰进入了潮湿寒冷的深秋,常常有冰冷的雨点打在窗玻璃上,在这种容易患感冒的日子里,谁都愿意躲在屋子里不出去。

万圣节的晚宴桌上,斯内普依旧用那种十分优雅性感的姿势慢慢地用餐,塞拉在一旁看得怔住了,几乎忘记了吃饭,手里还举着叉子慢慢往嘴里送一块蕃茄酱牛肉,可是那块牛肉却并没有送到嘴里,而是直接贴在了她的鼻尖上。

“咦,怎么了?”塞拉感到自己鼻子上沾到了温温的黏糊糊的东西,才蓦地回过神来,睁大眼睛望向斯内普。

斯内普看了一眼她滑稽的小脸,乌黑的眼睛里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忽然就拿起一块餐巾,伸过手去轻轻帮她揩掉鼻尖上的番茄酱,轻声说了一句:“傻瓜。”

然而下一秒,两个人一起愣住了。

互瞪了半晌,两人又一起扭过了头去,斯内普是红着耳朵愤怒地哼了一声,塞拉则是红着脸偷偷地笑了。

自从上次冲他发火之后,除了魔药课,他们两人就很少交谈了,斯内普甚至都不再让塞拉帮忙批改作业。塞拉好不容易瞅了个空子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才算是在表面上打破了冷战。但斯内普还是对她冷冰冰的,虽然这和平常的态度也没太大差别,但那种僵滞的气氛还是令她难以忍受。

而刚才发生的事,却是这么久以来他对她做的第一个亲密的动作,这是不是代表着冷战要真正地结束了?

教工席上的教授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两人的小动作,只是看到他们一个红脸一个黑脸,对比鲜明得滑稽,有点好笑又有点不明所以。只有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睛。

怀着小小兴奋的好心情,塞拉吃完了自己的晚饭,和众教授们随着人流缓缓朝厅外走去。

不过,当他们刚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听到上方传来阵阵喧闹声,还夹杂着惊恐的尖叫和抽冷气的声音。

费尔奇就像一条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两只眼睛都亮了,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蹬蹬蹬向楼上跑去,一边还喊着:“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塞拉和斯内普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看来金妮已经放出蛇怪了,记得第一个遭难的……好像是那只猫吧……塞拉心想。

三楼并不宽敞的走廊被学生挤得满满当当的,很多人都是脸色苍白,吓得不轻,看到教授们来了,大多数人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让出了一条道。

果然,是洛丽丝夫人僵硬的身体被挂在火把的支架上,它的上面还涂抹着闪着微光的字迹:“密室被打开了,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斯内普一闪身就把塞拉挡在了身后,塞拉嗔怪着拽了拽他的袖子:“西弗,让开啦,我都看不见了,又没有什么危险。”

斯内普哼了一声,微微侧了侧身子,但还是把她护在自己身后。

离洛丽丝夫人最近的当然是三人组,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

费尔奇一看见墙上自己爱猫的模样,就差不多崩溃了,他的眼睛愤怒地向外突出,指着哈利叫道:“是你!是你杀了她!是你杀了我的猫!”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说:“跟我来吧,费尔奇,还有你们,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

然后就是洛哈特孔雀急吼吼地毛遂自荐要求使用自己的办公室作为临时审判厅。

——接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塞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又拽了拽斯内普的袖子:“西弗,我有点困了,咱们回去吧。”

斯内普一听这话,嘴角一抽,费了很大劲才保持住面无表情的脸色。这疯丫头,她困了关他什么事?困了就回去睡呗。可她这样说出来,就好像——就好像——他们是住在一起、睡在一起似的——

他抿了抿唇,没搭理她。

“先回去,我对这个密室的事情有点头绪。”塞拉踮起脚,趴在斯内普耳边说。

敏感的耳垂被她呼出来的热气弄得痒痒的,隐隐还能闻到近在咫尺的少女体香——斯内普的脸色一下子又爆红,连忙扭过头,刚才她说的话竟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回去啦。”塞拉顽皮地笑看着斯内普的神情,握住他的手,拉着他离开了三楼走廊。

被她柔滑的手掌握着,斯内普心头有点迷糊,垂头看着自己的手和她的相握的样子,更觉得有某种热热的痒痒的东西涌上了心头——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自己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塞拉正抱着胳膊站在他的面前。

“密室的传说在霍格沃茨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塞拉看着教授的反应,心里偷笑,有些隐密的欢喜萦绕在心头,面上却做出一本正经的神色,“据说——密室是由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建造的,里面生存着某种可怕的生物,当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觉得时机适当了,就会放出那种生物,去铲除——那些与他的先祖意念相违的人。”

一提起正事,斯内普立刻清醒了,他皱了皱眉,紧紧盯着塞拉说:“斯莱特林的密室?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在大多数人眼里只是一个神话故事,西弗,”塞拉耸了耸肩,“那些生僻的野史里会记载这种类似于花边新闻的事情的。”

斯内普挑了挑眉毛,思忖着说:“不过,那只猫的状态倒还真是古怪……”

“是的,很僵硬,就像块石头——但又不是石头,应该只是被石化了。”塞拉歪着头笑了一笑。

斯内普点了点头,又低头思索了一阵,忽然抬起头看了塞拉一眼,塞拉很意外地发现教授居然又有脸红的征兆了——他又在想什么?

斯内普站起身,从药柜里拿出一个大约五六英寸长的水晶小药瓶来,递给了塞拉,不自在地撇了撇嘴唇,才低声说:“拿着这个,每次……的时候,就喝一小勺,会好很多。”

塞拉睁大眼睛看着他,并没有去接药瓶,心里直犯迷糊,西弗在说什么啊?什么这个那个时候的?这药又是怎么回事?

看她只顾瞪他,却不接药,斯内普咬了咬唇,低声咒骂了一句,黑眸里又燃起了小小的怒火:“拿着!像个巨怪那样傻愣着干什么?”

“哦。”塞拉“像个巨怪”一样傻傻地接了过来,小心地双手捧着,又弱弱地问:“西弗……这个,有什么用啊?”

斯内普“啧”了一声,红晕渐渐从脖子直泛到了额头,眉头紧紧皱着,薄唇里一直低低地说着咒骂的话,到后来竟然在房间里快速地来回走了两圈,似乎是在思考一个世界级难度的问题该怎么回答。

呃,苍白优美有力的脖颈被绯红晕染,连削瘦有力的下巴都红了——还真是诱人啊……塞拉几乎想要抬手摸摸自己嘴角有没有流下口水了。

——不对不对,现在考虑的问题不是这个!她又在心里骂自己。

终于,斯内普很恼怒地看了塞拉一眼——就好像她刚刚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似的——咬牙切齿地说:“每个月月圆之后的那天,你脸色都见鬼的很不好。难道这不是因为——那个(他的脸色依旧爆红)——你每个月都会有的那种该死的东西吗?喝了这个,疼痛会减轻许多,巨怪小姐听懂了吗?”

说完,斯内普猛地转过身去,“好了,你不是困了吗?那么现在就去睡觉!去吧!”他咬着牙说。

塞拉却呆呆地捧着药,彻底愣在原地了。

西弗……他……

真是个大傻瓜。

西弗,这样别扭而温柔的你,可以让我少爱一点吗?

她垂眼看着手里晶莹的瓶子里装着的淡蓝色的液体——仿佛那是一件世所罕见的最美丽的艺术品——忽然就感觉自己已经是如此的幸福了,能这样与他朝夕相处、独享他别扭的温柔——她甚至都觉得自己似乎确然是被他在宠着的了。

她缓步走过去,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精瘦宽阔的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有他的地方,就是家;他的怀抱,就是全世界。

斯内普的脊背明显地僵硬了,他带着低沉的怒火说:“还没抱够吗?”

“没有,永远都不会够。”塞拉笑着说,忽然转到他面前,踮起脚在他颊上轻轻一吻,“谢谢你,西弗,我会按时喝的。”

斯内普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夜空般的眸子定定地凝视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塞拉留恋地看了他一眼,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打开衣柜最底下的一个小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只古色古香的小匣子。

她咬破自己的食指,将血滴在匣子的铜锁上,又挥动魔杖施了一番繁复的咒语,匣子才应声弹开。

里面放了许多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有当年斯内普给她批改的所有作业和试卷,每年他送她的圣诞礼物和生日礼物,甚至还有一条长长的洗得很干净的绷带。

她又在小水晶瓶上轻轻吻了吻,才珍而重之地把它放进了匣子里。

盒子锁好后,她微笑着叹了一声,站起身,回到书桌前继续备课去了。

第四十章 游走球和决斗俱乐部

周六早晨,是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由于这是小龙第一次上场的比赛,所以就算塞拉再怎么不喜欢这项运动,还是早早地就出现在了斯莱特林的观赛席上。

斯内普并没有来看比赛,所以塞拉就一个人坐在比学生席还要高出五个台阶的斯莱特林教授席上。

霍琦夫人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塞拉的目光除了盯着自己的弟弟之外,也会抽空看一眼哈利。很好,那只游走球正在猛追他——看来多比把她交代的任务完成得很好。

德拉科一直在高空中疾驰,寻找着金色飞贼的踪影,并没有像原著里描写的那样去挖苦讥笑哈利。塞拉点了点头,对这一点感到很满意。

很快,天空开始降下了雨点,而那只发疯的游走球也准确地击中了哈利的胳膊,他的身子猛地一歪,几乎快要掉下来了,但他立刻用膝盖勾住了扫帚。

——看起来真的很疼。塞拉挑了挑眉毛,不过,拜托了,现在请不要再在她面前渲染这种再寻常不过的小伤小痛了——再厉害的痛楚她都尝过。

然而哈利马上抬起了头,向着小龙冲了过去,他发现金色飞贼了。

但是德拉科一直在密切注意着哈利的动向,一看到他的动作,就立刻扭过头去,看到金色飞贼就在自己耳边不远的地方盘旋着。

他冲正在急速飞来的哈利露出了一丝优雅冷淡的笑容,一探手,就把那个被雨水打湿的冰冷的金色飞贼牢牢攥在了手心里。接着,他骑着扫帚升高了几英尺,高高地举起了手臂,昭告着本学年第一场比赛斯莱特林的胜利。

哈利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他再也撑不住了,扫帚一抖,直接摔了下去。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和洛哈特几乎是立刻就围拢到了哈利的身边,而所有小蛇们已经开始欢呼雀跃了。

小龙,干得好!你真的长大了。塞拉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静静地离开了魁地奇场。

“西弗,咱们赢了,德拉科抓到了飞贼。”回到地下室后,塞拉第一件事就是向斯内普汇报比赛结果。

“唔。”斯内普点了点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冰山脸。

“但是波特的胳膊被一只游走球砸断了,”塞拉很自觉地抱过斯内普面前的一叠羊皮纸,坐下来就开始批改,斯内普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不过那位洛哈特教授用了一个奇妙的魔法,把那孩子胳膊里的骨头全都变没了,”她边写边说,偷偷抬眼看了看斯内普的脸色,不出意料地看到他的神色一紧,心里叹了一叹,又说,“但他没事,你放心。”

斯内普抿了抿唇,浮出一个轻蔑又刻薄的笑容,懒洋洋地说:“救世主应该尝尝这种滋味了,免得他一天到晚在城堡里大摇大摆——就像他该死的父亲一样。”

——他又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了吗?塞拉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他的心情起起伏伏,她抬起头,伸过手去轻轻握住了斯内普的手,斯内普僵了一僵,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把手抽了回去。

然而,就在这天午夜,第二起袭击事件发生了。格兰芬多一年级学生科林·克里维被石化了,手里还拿着一部被完全烧化了的相机。

塞拉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在意,反正是必然要发生的,而且曼德拉草也快要成熟了,这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所关注的,却是三人组。记得他们为了熬制复方汤剂,会大闹魔药课堂,然后趁乱溜进斯内普的私人仓库里去偷药材。

塞拉眯了眯眼睛,别的事情,她都可以随着他们去闹,但这一次,他们却是要在西弗的课上图谋不轨,未免也太大胆了一点——冒犯到西弗的事情,她可不能坐视不理。

果然,在那一堂课上,哈利悄悄点燃了弗雷德送他的费力拔烟火,扔进了高尔的坩埚里。幸好塞拉事前给德拉科调了调座位,否则小龙就要遭池鱼之殃了。

很多人都被坩埚里炸出来的肿胀药水给溅到了,被溅到的部位迅速肿胀了起来。斯内普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他用泛着寒光的黑眼睛朝哈利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就拿着消肿药大踏步地穿梭在学生们中间,为他们消肿。

这时,塞拉已经悄悄跟上了赫敏。

她看着赫敏在西弗的仓库里翻箱倒柜,中途甚至还笨手笨脚地砸碎了几个药瓶。如果不是她及时用恢复咒修补好了药瓶,塞拉真想冲上去给她来一个恶咒。

直到赫敏找到了双角兽的角和非洲树蛇皮,欣喜地想要离开的时候,塞拉才像一抹游魂一样静静地出现在她面前,幽幽地说:“格兰杰小姐,你在干什么?”

赫敏一下子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活吞了一整锅罗恩熬出来的魔药似的,又青又白。她傻乎乎地看着塞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据我所知,这里是西弗勒斯的私人储藏室——并不是学生能够入内的地方。”塞拉抱起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突然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知道了——刚才的混乱该不会就是你和波特他们弄出来的吧?一向聪明、遵纪守法的格兰杰小姐是被施了夺魂咒了吗?或者是——想给有限的短暂的学生时代留一个惊险刺激的记忆?”

赫敏的脸已经变成了土黄色。

“双角兽的角……还有非洲树蛇皮?”塞拉翻着赫敏手里的材料,忽然眉毛扬得老高,“怎么——难道你们这些二年级的孩子——想要熬制复方汤剂吗?”

赫敏的脸一下子煞白,嘴唇颤抖着,终于开口了:“不……不是的——教授——我们……我们只是想研究一下——是的,只是课题研究而已!”

塞拉心中叹了口气,渐渐有些厌烦起来,她拿回了赫敏手里的材料,放回了斯内普的柜子,一边说:“擅闯教授私人储藏室、对教授撒谎——格兰杰小姐,很遗憾,我想你这是第一次为自己的学院赢得负分吧?而且还是四十分那么多哟。”

赫敏好像真的被塞拉刺激到了,她浑身都在颤抖着,眼眶都红了,失魂落魄地跟着塞拉走出了储藏室。

当这混乱的一课结束,塞拉和斯内普一起坐在办公室里喝咖啡的时候,塞拉轻描淡写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他说了一遍。

“复方汤剂?”斯内普冷笑,“这些巨怪狮子们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他们也很关心密室的事情呢,”塞拉说着,抿了一口微烫的咖啡,斯内普喜欢清苦的黑咖啡,而她则偏爱加一点点肉桂的酸苦的摩卡,“无非是想乔装成某个人去进行调查罢了,无关紧要。”

斯内普挑了挑眉毛,看了她一眼,“既然无关紧要,你又为什么不干脆装作没看见格兰杰?”

塞拉顿了顿,放下杯子,歪着头微笑着凝视他:“西弗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是怎样的吗?”

斯内普抿了抿唇,回想了一下,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