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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清晨五点,正遇上会所里的工作人员换班,亭梨坐在大厅里,吧台边好几个侍应正聚在一起聊天,有男也有女,远远就能听见,而他们聊天的内容,亭梨注意到,正与朱印有关。

“哎呀,你们是没见到,真是朱先生,他就在游泳馆里,马上就该出来了。”

“真的,奇怪,他怎么会来?我记得他很久没来过了呀,以前他每次来,所里的小姑娘们都疯狂的不得了,真的是他?”

“真的,刚才他进来,我看的很清楚,应该是他。”

“就是他,小林刚才接待的,他已经肯定告诉我了,就是朱先生。”

“别说以前了,就是现在看见了也一样疯狂。”

“啊——”

一声惊呼,大厅里骤然安静。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电梯口的方向,顾亭梨也下意识扭头向后看去,从电梯上下来的,正是朱印,因他突然的到来,大厅里也顿时变的鸦雀无声,亭梨看他,也是,每天朝夕住在一起,倒真忽略了他过分绝美的外貌以及挺拔的身材。

亭梨也不说话,径自走出大厅,他也跟上,神色,终于带上几丝疲累。

待他们走出大厅,里面,立即恢复先前的嘈杂,守门的招待急忙对着他们背影说:

“朱先生,欢迎下次再来。”

遥远的东方,已经泛出了鱼肚白。

月亮,被幽幽的深蓝色代替,路上的街灯依旧昏黄的亮着,两人一路沉默,朱印坐在后面,不知是不是真累了,就在亭梨将车拐进梧桐老道的时候,他的头,竟突然轻轻靠上她的后背。

那一刹,亭梨的背倏地挺的僵直,很错愕,很惊讶,有点被雷击到的震撼。

等下意识扭头时,不知不觉中,他却已经睡着,双手,仿佛很自然的,很信赖的,搭在她腰的两侧。

唉,漫长的一夜啊!

(六)

回到内庭,车停在侧屋门口,亭梨的后背其实始终都保持着僵直,一只脚刚小心翼翼的搁到青砖地上,身后,他的双手却倏地放下。

显然,刚才他并未真的睡熟。

他的头发已经被风吹干,薄唇紧紧的抿着,一身漆黑的短衫半贴着身体,从车上下来,他就直接回屋内,走到门前台阶时,亭梨忍不住叫了声“朱印”本想问问今早是不是还要替他做早饭。

不过亭梨的叫唤,他并不理睬,应都没应一声,完全的置若罔闻。

亭梨耸肩,既然他不说话,想来也是累了一夜,回卧室补眠去了,所以她赶紧停好踏板车,去客厅的沙发上小寐片刻。

清晨五点,算算她还可以睡个一钟头,躺在落地沙发上,突然发现,窗外,梧桐花开了。

院子里面的梧桐树高大魁梧,向上直升,高擎着翡翠般的碧绿巨伞,气势昂扬,树皮平滑翠绿,树叶浓密,从叶到枝,一片葱郁,之前亭梨从没想到抬头往上看,但是今天,她不经意的一次抬眼,竟发现,梧桐开花了。

从下往上仰视,梧桐树的花很小,淡黄绿色,一簇一簇,在早晨细细的风中,显得鲜艳而明亮,很美,一扇窗开,仔细闻着,竟还有阵阵清甜的香味,被风弥散在空气里,难怪民间有传说,凤凰喜欢栖息在梧桐树上。

这种夏天的凉爽,令人留恋,令人珍惜。

第十一章意外的改变

(一)

“咚——咚——哒——”

恍恍惚惚中,一阵急促且厚重的脚步声。

亭梨下意识的张开眼,从沙发上坐起身,本来也就是假寐一小时,睡的不沉,这会听到有人走过,原本以为是凤乔婶来打扫卫生了,谁知她的视线刚转到客厅拐角的方向,就看见一个陌生的中年人走进来。

没留意到窗边的顾亭梨,他匆匆忙忙的直接走到楼梯口,上楼。

这个人,有点面熟,亭梨一时倒想不起在哪见过,不过这么早,这么匆忙,一定是朱印的朋友了。

看看时间,六点差一刻,四周依旧宁静,窗外晨光斑斓,微风絮絮,这样的气候让人不禁有些懒散,加上一夜没睡,大脑实在有些涨,在沙发上坐着坐着,亭梨不觉又躺了下来。

楼下,梧桐花开,叶影婆娑,如果说,时间就此定格,那么一切都太完美。

但是,自古以来,美好也仅仅限于某时,某刻,某人,比如说此时躺在沙发上的顾亭梨,可惜时间无法定格。

人,其实是很可怜的生物。

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逃脱生老病死的宿命,只不过有些人早点,有些人晚点,叫人恐惧的是这种宿命,注定只能是一个人,孤孤独独的一个人,彻彻底底的一个人,死前的一刻恐惧的是死后的瞬间,死后,到底变成了什么。

曾经经历过的,还会不会有短暂的记忆。

死后,是不是还会有自己的灵魂,在人间半空中飘摇,看一看自己放不下的人。

对于楼上的朱印,顾亭梨永远无法知道,从健身会所回来到自己的卧室,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嘴里,是不是还在呼吸空气。

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闷疼,气促,窒息,就像是抓碎的头上,脸上,嘴里,被沾满了滚烫烫的甜酱,自己却浑身无力的倒在湿辘辘的泥地上,四周不断不断的有黑色的蚂蚁,虫,蛆向脸上,头上靠近,爬在脸上,钻进鼻孔,嘴里这一群陌生的,令人生厌的东西,正慢慢的吞噬他所有的感官

痛不堪言!

周医生推开二楼最左边卧室的门时,朱印半跪在床边的地板上,额头紧紧抵着床头柜的一角,深深几块擦破的皮,混杂着血丝。

早上七点,朱印注射了硝酸异山梨酯,昏迷在自己的卧室。

顾亭梨在楼下换了衣服直接去卖场,监督收货,出台面,清理货柜,写POP牌,忙完办公区的文案工作,又开始到卖场内部收拾溜达。

在卖场,即使是代表整个中国内陆地区最为发达骄傲的上海,很多人购物仍然不能称之为文明。

比如“孤儿”!

有些人,或者说有很多一些人,购物时往往有这种习惯,选中一个商品,然后过了某段时间,有可能也就四五分钟后,突然又决定不要了,懒得返回原来区域,随手将车内的货物丢放在任意的货架上,一般货物还行,到了晚上清点时工作人员可以放回原地,若是遇上容易变质的食物,比如说鱼课的生鲜,如果不能及时收回,那就是一种损耗,显而易见的大损耗。

亭梨拎着篮子,到处收拾这样的被顾客遗留下的孤儿。

路过蔬菜区,一个中年妇人正在挑菜,满满几大颗干干净净的大白菜,在顾亭梨的眼皮底下,眨眼工夫就被剥到只剩菜心,摊头落叶一片,妇人拣好菜,整齐码好放进购物袋,拍拍双手,过磅走人。

别说,这样的现象太普遍。

摆化妆品的货面突然多出一只手套,可乐边上一包卫生纸,非冷冻区里有一支娇小的可爱多,一个钟头一过,那里就剩下一滩粘水,已经装好的商品外面再套四五个保鲜袋,不拿也是闲着,回去当垃圾袋一样也好使,散装食品,明明清楚写着“请勿品尝”,可是很多顾客却喜欢一尝再尝,就连熟食还要用手亲自一个一个挑过。

以前,没在卖场工作的时候,顾亭梨从不会太过关注这些购物习惯。

无关紧要吧,偶尔带着茉茉,她也会品尝一些散架上的水果,这会每天见着,心里不免有些汗颜,对于孩子,自己无疑是最直接最本色的老师,自己一个微小的习惯很可能会影响到她的一生。

所以说,今后无论如何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二)

中午快吃饭前,顾亭梨把收拾好的“孤儿”都放回原地,自己正准备去冷冻库洗洗手,不想胖课却突然从办公区后跑过来,跑到鱼课,看见小孙就问:“小顾去哪了?”亭梨赶紧又折回来,对着胖课的背影说:“课长,我在这呢。”

“小顾!”胖课转身,道,“你跟我来趟办公室,有两个民警在找你。”

“民警?”

亭梨疑惑,一边工作的小孙也好奇的转过视线,胖课点点头,便往办公区走,亭梨摘下橡皮手套交给边上的小孙,随后也立即跟上。

经过酒水区,正好撞见米晓璐,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吧,这会看见了,她的表情显得有几分尴尬,趁着四周没有别的同事,她连忙压低了声音说:“亭梨姐,酒我已经带来了,等到晚上,我一定补回去。”

“恩,你看着办吧,小心一点,我有点急事,要去下办公室,你要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

亭梨边说边往前走,脑子里其实倒没在想这件事,毕竟在办公区里有两个民警在等她,这让她实在觉得很纳闷,很疑惑,也揣摩不透。

然而事情,远远超乎了她所能揣摩的。

办公区域内,等她的两个民警一脸的肃穆,看见她进来,仔细扫视了几眼,就直接问道:“你叫顾亭梨?”

亭梨点头,其中一个民警就递上一张A4纸,亭梨木木的接过,双眼刚一触到纸上的内容,便立即惊住。

这是一张A4纸打印出的黑白照片!

单单调调的黑色,孤孤单单的人物,其实黑白的后面,隐去了原本青春的气息,遥远遥远时代的一群好友,久到,都完全忘了他们的音容笑貌。

海莉,她称兄道弟的姐妹淘,为了早恋,学习成绩从年级五十名一路滑到最末垫底端,柏默,她暗恋过两年的男生,到了高三,却莫名成了把酒拼汤的好姐么,还有小伽小伽,陈钰伽,从中学到高中的朋友,她已经分不清对他,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了。

高中同班时代,两人曾不顾老师的反对,硬是挤在同一张座位,头靠头的趴在桌上听WORKMAN,老师怀疑过,找过家长,说两人恋爱了,小伽他妈那句最经典:

“没事,没事,要真一起了,那也是一起进步。”

当然,恋爱是没有可能,倒是进步,的确是一起进步了。

如果没有小伽的帮助,那她也不会顺利考上大学吧,高三的她,活的多潇洒,多恣意,完全没有高考的压力,因为她,被学校推荐了空姐招选,只可惜,高考前的四个月,砸了,名额被外校女生抢走了,从小就牛气烘天的人,太年轻,一下子就蔫了。

小伽说:“知道为什么选不上吗,那是因为上帝同志对你还寄托希望,努力吧,我们广大考民的队伍,还是欢迎你地。”

其实,想白了,空姐算什么,也不过是在飞机上替人端茶倒水的服务员。

除去工作地点是在飞机上,除了比较风光的打扮,除了高考起来不用那么辛苦当然,如果能考上大学,到别的城市生活,住集体宿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那也是她的梦,她一直就怀着的美梦。

只是这个梦,曾经被小小的,虚荣的空姐光环给遗落了。

照片,也就定格在那一瞬,小伽托着照相机,她卷起手里的书本,对着他就吼:“同志啊,同志,我终于找到你了,让我跟着大部队,一起向大学里前进吧!”

本是斗志昂扬的表情,被处理成黑白的复印体。

黑色的,孤零零的一个人,就像她的现在,有了茉茉,一切亲情友情,全都断了,是她太不懂得念情吧。

如今乍然再看见这张照片,不知怎么搞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的,堵在眼眶里了,隐约里,她还记得每天晚上,小伽努力的陪她熬夜,背书,只可惜大学,他考去了很远的东北。

如今,那些属于青春的,美好的记忆和友情,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

(三)

“这张照片是你吗?”

民警的问题突然把她飞走的思绪及时拉回,亭梨皱了皱眉,忍住有些酸涩的鼻子,又点了点头,是她,高中时代的她,其实她不太爱拍照。

“你家人到派出所报案,报你失踪了,两”

“你说谁?”

亭梨愣住,有些不敢置信的反问,家人,可能吗?她到现在都不敢忘记自己对父母带来的伤害,更忘不掉父母赶她出门的决绝,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失望,她怕那样的眼神,真的怕。

“你父母在派出所报了人口失踪,两个月前,你正好在我们所里备案做过记录,所以知道你在这里上班,既然确定了身份,你把这张表格填了。”说着,民警又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资料纸,“我们会尽快通知你父母。”

尽快通知么!

亭梨盯着眼前的资料表格,眼神有些游离。

如果真要通知的话,又怎么需要民警,家里的电话号码,一直就储存在她大脑的最前沿,太多太多次,这几个熟悉的数字即将在她手下呼之欲出,然后最终,远远的那一端甚至还没接通,她就立即匆忙断掉。

她一方面觉得愧疚,觉得无颜,另一面,她又恨,心底无意识的恨,为什么自己这生最亲最爱的人,一开始就不能原谅她的错,不能大度的接纳她跟自己的女儿,是太传统守旧,还是在乎外人的闲言碎语。

又怎样!

然后,后来,她习惯了,习惯了没有父母,习惯了

晚上,亭梨拖着疲惫的身体到家,还没坐下,白老太太就过来问:“怎么朱先生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也不开门?”

亭梨摁了摁自己发涨的大脑,无奈的回答:“他昨天一夜没睡,早上他有朋友来过,你起来的时候应该已经离开了,这会他大概还睡着。”

“一夜没睡?”白太太的表情有些不悦,“干什么去了,一夜没睡,你也是吗,看看你,眼睛红红的,赶紧洗洗手,过来吃饭,对了,今天菩萨过生日,空了要记得到我房间磕个头。”

“不吃了,下班前我在卖场吃了碗面,我有点困,先上去洗澡。”

说完,亭梨上楼,白老太太又在背后念叨了一句,一会洗完澡,要记得给菩萨磕头。

其实对于菩萨,对于佛教,不能说她完全的不信,这世界上的任何事都不好说,因为人实在是渺小,谁知道除人之外还有些什么样的生命呢,只是那些生命,又关她什么事呢,人为雕刻的东西,人类自己的一相情愿。

除了自己,谁会保佑你?

楼上卧室,门果然如白老太太所说,关着的,亭梨过去轻轻旋开门把,里面一片暗沉,窗帘被紧密的拉上,遮盖住外面已经微弱的光线。

走进去,初时眼睛还不能适应室内的黑暗,到窗边,正准备拉开窗帘,谁知,突如其来的一个阴影,倚靠在窗帘边上,吓了亭梨一跳。

等看清楚人的轮廓,她才愣愣的说:“我以为你还在睡。”

(四)

人,有谁敢说自己不自私!

人之将死,能想到的是什么!

放不下的又是什么!

他要死了,可是母亲依旧健康,原本不甘的,但是试过了,如果没有眼前这个女人,他恐怕就真的溺在水里了,现在他信了,有谁敢劝他说手术,又有谁敢保证,他满目疮痍的心脏还能支撑他一年,两年

人要死了,他能求谁,又能寄希望于谁

这个女人,或许她对自己的女儿百分百的真心,但是凭什么,她会义无返顾的替他照顾自己的母亲,满怀关爱的,且又诚心挚意的。

她目前是单身,但是又凭什么一辈子单身,如果她有了新的家庭,那么,她是否还会一如既往的,一门心思的,只爱自己的女儿。

站在窗口,迎面正视她背后从卧室外透进来的光氲,朱印的双眼,始终眯着。

看他不说话,顾亭梨也习惯了。

径自拉开一半的窗帘,“哗”的一声,窗外的光线立即穿射进来,照清了卧室里的摆设,也照清了他身上的淡蓝色睡衣,绕过他,亭梨拿了衣服去卫生间。

与卧室一样,卫生间里同样宽敞异常,隔音隔光效果也非常的出色,所以一个人躺在浴缸里,亭梨浑身绷紧的神经是立即的一个彻底松弛。

有时候想想,她,顾亭梨此刻能意外的享受如此的舒适,倒真亏于自己的女儿,只是这样的舒适,不属于自己的,也就不怎么叫人心里塌实。

不敢泡太久,怕自己睡着,只十多分钟,亭梨就迅速的穿了衣服出来,卧室里灯开了,朱印倒已经不在,抬眼看四周,空荡荡的,惟有落地窗外,蓬勃开来的梧桐大树有些生意盎然。

盯着偌大的空间,犹豫片刻,她还是决定先去白老太太的卧室,到她那一角佛台前,给正在生日的菩萨磕上一个头。

出门,经过隔壁的小书房,一眼就瞥见高大挺拔的朱印,斜靠在书柜旁,亭梨走过去,不想,很突兀的,他竟忽然出声问了句:“空吗?”

真是太,意外!

亭梨下意识停住脚,转身向书房,表情是惊讶的回答:“我不忙”

他放下手里刚才随意翻动的书,走到飘窗上坐下,又说:“我最近头一直疼的厉害,你过来替我按摩几下。”

“现在吗?”亭梨更惊讶了。

“恩!”他点头,将窗台上的一只靠枕垫到背上,又是赤脚。

“那我去叫凤乔婶拿两只水袋。”亭梨虽然疑惑,但还是准备下楼去泡水袋,头疼的时候,冷热敷交替的效果比较好,不过朱印却摇头,说,“不用!”

既然如此,毕竟从内心深处,亭梨还是有几分想要讨好他的。

真的,他,有不少她需要讨好的理由,这是人之常情,所以即使自己昨天一夜没睡,即使她又忙了一天,忙到晕头转向,即使她大脑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思考,比如说关于自己的父母,关于他们的报案,关于逝去的友情

现在,这所有事情,都只能暂搁一边。

至于头痛,其实最先按摩的应该是肩膀和颈部,亭梨走到他身边后,就将食指和大拇指重重的压在他肩头,当然,这些动作,她做的并不专业,也没有特意学过,但被人按摩,他总会舒服没错。

“这些方法,你都是从哪学的?我记得你说过,你以前偏头痛。”

他再次开口,声音犹豫飘在水面的细雨,淡淡的却不冷漠,今晚的他,看起来似乎有种刻意交流的味道。

“我这个人,有时候喜欢胡思乱想,初中吧,经常看漫画,小说,一看就是两三天,熬夜,很疯狂。”

那时候看的太耗神,不敢光明正大的,都是用语文书的封面包着漫画的绘本,偷偷的看,夜里还要钻在被子里,举着小电筒,看完还要想入非非,现在回想起来,不免又对不起含辛茹苦的父母,看到自己头痛,以为是学习压力太大,不仅去医院找了中医帮助按摩,买了缓解眼睛压力的视贴,她妈每天还要煮一大锅子鱼汤,鲜白的。

后来她只要放学回来,坐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她妈就学中医,站在她身后替她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