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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头痛也分很多种,像我那种,其实是用脑过多,情绪影响,还有青春期内分泌失调,像你”说到这,亭梨突然顿了一顿,看看他,不确定的反问了句,“你有没有去医院检查,也是偏头痛吧?”

朱印抬眼,对上她的视线,片刻,他微一点头。

果然!

“其实你之前的发作,我就猜到应该是偏头痛,”

只不过偶尔怪异了一点,不过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看出他原本就是古怪冷淡的个性,让人琢磨不透,换了手指,亭梨又继续说:

“你的好像严重了一点,我以前查过资料,有些偏头痛疼起来很剧烈,还伴随呕吐,气闷,不过睡觉休息后就立即缓和,还要注意饮食,生活规律了,也会渐渐好的。”

(五)

“哦!”

他又点头,双眼不经意的扫向她,不似以前那么凌厉,相反有些眯离,有些幽深,还有呃,对,还有些那种纯属于男性夜晚,那种魅力的诱惑,尤其在灯光下,显得灼烈烫烁。

不禁,叫人不再敢对视了。

下意识低头,专心于自己手里的动作,亭梨又随口问道:“对了,平时从来看不见你锻炼,你有没有练过气功,太极,瑜珈什么的?”

“为什么要练?”他摇头。

“知道吗,这类注重调整呼吸养息的运动,有助于缓解压力,情绪紧张,焦虑,失眠,精神创伤,所以你应该练,现在这样的教练很多,可以去健身房找找看,你要消除精神紧张和压力,还有失眠。”

经常看他夜里不睡。

“我有什么压力?”他反问。

“是人总都会有压力,有病总会有原因。”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亭梨耸肩。

时间,在淡淡的交流和按摩中流淌,大概半个钟头后,他突然一按顾亭梨的手指,仿佛是很自然的,让她停止按摩的动作,轻说:“到楼下厨房,吧台里有些酒,去拿瓶威士忌。”

“酒?”亭梨惊讶,喝酒容易导致头痛,

“再拿只杯子,如果你不需要的话。”

这个人,是自己太累了吧,隐隐的,嘴角似乎还在勾着弧度,这样一个成熟的男人,晚上,就坐在自己面前,斜靠在飘窗的靠垫上,迷离的眼神,透露一份平时见不到的懒散,赤着的双脚,随意的踩在地板上,薄薄的嘴唇,似笑非笑的。

突然惊觉,她竟真的跟这样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的,同一个屋檐下。

不敢多想,也不敢多看了。

亭梨应了一声,几乎是带着某种怪异的尴尬,迅速的走出小书房,从来没见过他酗酒,况且书上也说过,临睡前喝点酒,反而有助于睡眠,有助于延缓衰老,只要不过量。

下楼,白老太太还在客厅里坐着,背对着楼梯,像是在打盹,偌大的屋子,确实冷冷清清,空空荡荡,亭梨轻轻的靠过去,果然闭眼睡着了。

“白太太!”亭梨唤了一声,她立即弹了弹眼皮,睁开,片刻,有些茫然。

“白太太,也晚了,回房间睡吧!”亭梨说。

“哦,是你啊!”她动了动脖子,习惯性的抬眼看看墙面上的钟,又低声嘀咕道,“朱先生还没吃饭,厨房里有汤。”

“哦,我一会跟他说。”

“他要是饿了,你要叫他下来吃,一定要叫他吃,知道吗。”

白老太太最后嘱咐了句,便起身,慢慢的往自己房间走,六十多岁的人了,即便还算矍铄,但看背影,还是已经略微显出老态。

人总是这样,年轻时,用不完的青春朝气,人到中年,就大多沧桑,到了老年,惟有让人想到凄凉,萧瑟,然而世上,有谁不老,不过人的一生。

而已!

拿了威士忌上楼,朱印依然靠在软枕上,亭梨将酒放在飘窗上,他随手倒了半杯,轻抿一口,眉头便立即皱起,像是忍着身体的某个部位的不舒适。

亭梨问:“头还疼?”

他摇头,忽然指了指书柜的最上面一层,说:“这些书,为你选的,记得要看,女儿我已经替她安排了所有生活,你不需要额外改动。”

“什么意思?”骤然提到女儿茉茉,只一瞬间,顾亭梨的神经,立即全部紧觉,“你说过的,会把她还给我。”

一阵沉默,他眯眼,又喝了一口手里的威士忌。

“你”等不及他回答,亭梨正要又开口,谁知,猝不及防的,他突然沉声问道:“为什么想到代孕?”

为什么!

亭梨怔住,有那么一刻,她一句话也不想说,盯着朱印手里的酒杯,并没有陷入过往的记忆里,只是盯着杯内黄色的液体,透明的,冰凉的感觉,不经意间,朱印将手里的酒杯递到她的手上,而下意识的,她放到自己嘴边,狠狠喝了一口。

“那么,你呢?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找人代孕?她问,反问,口里的威士忌,初进喉咙,猛的呛到,但还是凉凉的,片刻到胃里,一团火就冲了出来,杯子见底。

朱印接过,再次斟了半杯,喝了一口,心脏,有些承受不了酒精的刺激,又开始疼。

(六)

“现在的社会,人好像都疯了。”

这一次,亭梨主动接过酒杯,又喝了一口,说道:

“报纸上说,想要结婚的男人越来越少,想要孩子的却越来越多,尤其你们这类人,有了老婆,就好比有了敌人,处处防着,防财产分割,防外人欺骗,偶尔还要防下身家性命孩子不同,百分百的可信赖,自己人”

酒精,其实有时候确实是个好东西。

缓解压力,解除疲劳,这会她几口下肚,倒真不觉得累了,朱印半杯接着半杯的倒,她就一口接着一口的喝,不记得朱印接过去喝了几次,更不记得自己渐渐的喝了几杯,只感觉自己话越来越多,头越来越重。

那些很远以前的记忆,学生时代的朝气,独自带着茉茉的辛酸,一股脑儿的全部倒出,时空,再次在酒精里错落,混杂,茉茉的笑脸,频繁的在眼前跳跃,交替。

恍恍惚惚中,她被人扶着,跌跌撞撞的回到卧室,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意识消失前的一刹,她轻抚过一双魅惑般深邃星灿的眼。

似曾相识。

时间,再一次在悄无生息中流逝。

哦,其实,时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流逝,只是醒着的时候,人们觉得太过迟缓,从来,不会有人刻意的去听,听指针在黑暗里转动的声音,只除了这座屋子的主人,就像一个在黑夜里徘徊的死神,流连在地下室的空旷世界。

直到凌晨四点,他才孤寂的回到卧室,床上的人,睡的毫无防备。

而他,双眼,下意识的眯起,只因为自己,即将不光彩的行为,高傲如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一天,他会

凌晨五点,黑色丝质薄毯的床上,躺着的,不再是一个人。

凌晨六点,他始终睁开的双眼,终于也抵不住乏乏的困意,沉沉睡去。

凌晨七点,熟睡的人,两个同样孤单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紧紧的偎依在一起,薄薄的丝被下,全无保留的,袒诚相对着身体。

许久——

耀眼的太阳光,透过半边未拉的窗帘,恣意洋洋的洒进屋内,等到中午,已经是金黄一片,床上的景,有一半是沐浴在这样的金黄中,窗外,绿絮飘飘,枝摇风动。

这样的中午,睡的自然醒,惬意的,完全可以忽略酒醉宿醒的头痛。

然而,她是暂时忘记了,自己完全的一个上班族。

等到睁开眼时,顾亭梨才猛然的意识到,现在几点了,等再看清楚床上的人,物,以及薄被底下,自己的一丝不挂

她彻底懵了,身边,同样未着寸缕的朱印金色蕴染的阳光里,他的手臂,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腰侧。

昨天夜里,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没有记忆,迷迷糊糊里,曾经抚摸过一双眼。

是谁说过,酒,真不是个好东西,或者,此刻,这样的处境,这样的尴尬,她不敢再做多想,第一反应就是快点离开,快点离开,一个成熟的女人,不可能对着裸体的男人大呼小叫,怕的只有误会,只有尴尬。

逃也似的轻声下床,迅速找到床下的衣服,匆忙套上。

谁知,刚刚扣好上衣的最后一颗纽扣,身后,他的声音,蓦地传来,有些微的沙。

“昨晚你说的话,我会考虑!”

身体有那么几秒的僵直,没有回头,感觉里,羞愧大于紧张,片刻,她只好问:“昨晚,我说了什么话?”

“为了给茉茉一个完整的家,我们,不如结婚。”

“我”

亭梨愣住,这是她说的话,可能吗,可能吗,都说,酒后乱性,除了乱性,难道还会乱语她,其实算是正经的,个性比较偏好强的女人他,他刚才说,会考虑不行,突然觉得乱了,脑袋里一片混乱。

外面,太阳已经升到中空,来不及再多想,也不知道该想什么,所以,慌忙的,她只说了句:“我该去卖场。”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卧室。

(七)

到楼下客厅,顾亭梨才惊觉,她竟然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十二点啊,包里,未接的来电显示有八个,除了两个没有名字的陌生号码,其余都来自她的上司胖课。

拎了包,一边飞奔出去,一边给上司拨了回电,电话接通的一刹那,那头胖课的声音立即劈头盖脸的就砸过来:“小顾,没遇到什么事吧,电话怎么一直没人接听,你在哪,今天能过来吗,要真有什么事,今天就不用过来了,我给你请假,你这人做事,从来没有迟到矿工过。”

“没事,课长!”说的亭梨有点汗颜,都不好意思解释自己是因为昨天晚上喝多了酒,早上还睡的不醒人事。

“真的没事就好,昨天正好又有民警找过,我还担心你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没事就好,赶紧过来。”

“恩,课长,我在路上了。”

挂上胖课的电话,至于那两个没有名字的陌生号码,亭梨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拨了过去,无所谓是谁,她现在生活一团糟。

当然,感觉到糟的,绝不止顾亭梨一人。

下午,离卖场不远的一个拐角咖啡店,朱印一身休闲的黑色POLO衫,下面是一条略微宽大的深灰色长裤,一个人,坐在临窗的位置,手里托着一个小型的笔记本,手指在快速的敲打键盘,这会,他在工作,难得在工作,只是心里,有些烦躁。

一会,一个二十多岁年纪的女服务员走过来,轻声问:“先生,您需要添咖啡吗?”

“不,谢谢。”朱印头也不抬的回答。

“哦!那先生,您需要来点甜点吗,现在是午后时间。”

“不,谢谢。”

“先生,要不给你来个泰式小拼盘。”女服务员不死心的又问。

“不用!”

“茶呢?先生也不需要吗?”

“我们店里有一种清香的薄荷绿茶,先生试试吗?”

有些恼怒,朱印终于停止手里的动作,不悦的抬眼,瞥见满脸殷情的服务员,停顿数秒后,慢慢的说道:

“DON’T-DIS-TURB-ME,THANKS!”

第十二章复苏的记忆

(一)

顾亭梨愣愣的站在货架前发呆,脑子里不断浮现出朱印的脸,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对这个男人,她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态度,可以肯定的,当她第一次看见他,知道女儿的父亲是他,从内心深处,她一直认定是幸运的。

甚至是庆幸的。

小孙看她一个人愣了好久,就笑着提醒:“助理,当心上头安排的暗访,要记入员工每年的GDI成绩地,过了,才能加工资。”

“放心,小孙,该偷懒时尽管偷懒,那些暗访的头头,我一看一个准。”大嫂从水箱后面接过话头,小孙便又嬉笑着回答,“那是,我们大嫂可是联美顶顶的五星级。”

“说到五星级,大嫂我可不是混混地!”说着,大嫂突然一声吼,“快来看啊,今天的河虾特价啦,十二一斤,十二一斤啦!”吼完,周围立即的几个顾客围靠过去,亭梨收回木讷讷的状态,赶紧帮忙一起捞河虾。

几乎是同时,这座城市最最拥挤喧闹的火车站。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走出广场出站口,肩上斜挎着米色的登山包,皮肤稍微黝黑,裸露在外的健壮手臂,一看就是习惯于长期室外运动的人,徒步穿越广场,走下地铁站,自动售票机上迅速买了单程票,等待地铁进站的空挡,他再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进来,听到铃声音乐,顾亭梨放下手里的捞虾工具,拿出手机,很自然的“喂”了一声。

“大脸猫!”

一声愉悦的称呼,来的太过迅猛,太过突然,惊的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对着听筒,她只呆呆的说了声:“你”

“你个女人,真是案板上的黄瓜!”

那头的声音,依旧充满活力,看的出,说话的人,心情极度的不错。

“什么意思?”

知道是谁,虽然太过惊诧,不过只数秒,昔日熟悉的感觉,便顷刻间苏醒。

大脸猫,会叫她大脸猫的,除了小伽还有谁?青春时的发育期,吃的多,整个人也跟着发胖,于是他给她送了个外号,大脸猫,想起那时候全班同学都知道她这个外号,直到高中她都觉得恼怒。

“欠拍啊!”他笑道。

“你”虽然记起昔日的友情,但是一时,他的电话真的来的太突兀,拿着手机,她倒还是有些生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早上打了你两个电话,都不接听,我还以为派出所提供的号码也伪造。”

“是你在派出所里报了失踪?”听他这么说,她才恍然大悟,如果是自己的父母,他们应该会拿大学时期的照片,而不是那张高中的。

“错半个钟头后,到你们卖场入口处等我,没有意外的话,不见不散!”

“小伽?你认真的?”亭梨更是惊讶。

“还好,总算记得我的小名,我特意大老远的来看你,你说我阿认真,拜了。”说完,陈钰伽挂了电话,双脚跨进刚到站的地铁。

顾亭梨还有点晕忽忽的,感觉话还没问完,正想又拨过去,拨到一半,还是下意识摁掉,小伽既然说是过来了,那就一定是过来了,只是,真的很意外。

看看时间,快四点,离下班还有段时间。

去卖场办公区,胖课正在整理报表,亭梨过去,挺不好意思的开口请假,唉,早上才无辜旷了半天工,这会,上班才三个钟头,又

好在,胖课是个极好说话的人,听完她的解释,便点头道:“那你去吧,正好明后天又是周末,陪你朋友在上海好好逛逛。”

(二)

四点三刻。

顾亭梨站在联美大厦的门口广场,小伽来了,看见她,远远的就向她挥手,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心境,很像大学第一年的夏天。

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每逢周末就剩自己落单,睡在宿舍里百无聊赖,就在某一天,他忽然来了,背着大大的登山包,从千里之外的东北,过来看她了,朋友之间,也就他最念情,极重感情的一个人。

热情的迎上去,四目对视的一刹那,有那么点恍惚,有那么点愣,还有那么点激动,倒是顷刻,小伽突然一拍顾亭梨的后背,故意的一本正经道:

“竟把我忘了,真伤心啊!”

“恩!”亭梨点头,轻笑,眼眶,却有点红了。

“哎呀,你还点头,不行了,我更伤心了,走吧!”说着,小伽正要勾住她的肩膀转身,却被亭梨下意识里躲过,小伽撇了撇嘴,笑道,“怎么,不仅忘了,现在连肩都不让搭啦,亏我们还是青梅竹马的好哥么!”

“人家现在是做妈妈的人,不稳重点怎么行。”

这样的回答,顾亭梨几乎脱口而出,说完,才惊觉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女儿的事,不过,小伽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又道:“一会再谈我那小外甥女,现在我是饿的不行,走吧,祭庙去。”

气氛,在餐厅里开始活络。

活络的是熟悉感,以及任何大事到他语气里都似乎变成小菜一碟的态度。

他说:“本来以为你结了婚,一个人躲着幸福去了,每次回去问你父母,一个不说话,一个含糊其词,我想,大脸猫这是怎么了,也没理由躲的无影无踪啊,直到春节,我去看你妈,才知道”说到这,他忽然一转语调,“HEY,我说大脸猫,这都啥时代了,你怎么还乌龟一样缩着壳活,不就是一不小心,未婚有了孕,有孕做了妈,你怎么能说躲就躲,把咱们十几年的感情当啥了?”

“不是觉得无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