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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其实我跟课长,正在写方案的,课长正预备完善后交给李经理。”

“什么方案?”

“呃”亭梨考虑几秒,稍微理了下思路,说,“其实我觉得我们鱼课没有特色,商品种类也赶不上大润发和欧尚,更别说沃尔玛,沃尔玛的各类商品其实都有自己的特点,比如西点,它们的种类齐全到国外的很多很多进口食品,包装也精致,像我们联美的鱼课,这么一大块的区域,完全可以品种更丰富些,但是丰富,也要有特点,我们可以在鱼课的中间区域,也就是这里,”说着,亭梨指了指自己周围的空地,继续道,“摆放两排水箱,提供各类海鲜,平时常见的,或者不常见的,就像水族馆,写上各类海鲜的详细介绍,因为平时每天来联美买菜的都是些带着孩子的中老年人,这些漂亮的水箱第一眼就会吸引这些孩子的眼球,甚至是大人的视线,购物的同时,向孩子们介绍知识,形成联美的特色,当然,价格要争取保持跟菜场同步。”

“知道联美的经营理念是什么?”朱印忽然又问。

亭梨疑惑的摇头。

“长期低价!”

谈话就此中断,说完,朱印蓦地转身,离开,一阵沉默中,其余的高层都不禁下意识的打量了眼顾亭梨,甚至财务总监,曾红茜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有着鼓舞的味道。

等那些领导们一道跟着朱印,向别处走去后,亭梨有些不解的问胖课:“刚才,那句‘长期低价’是什么意思?”

胖课皱起眉,说:“大概是认为你的方案,可能成本会高,但是老板也没反对,我想他的意思,是要想办法保证最后销售的价格低于菜场和其他竞争对手的价格。”

“课长,我想过了,我们可以招标海鲜商合作啊。”

“恩,不错。”胖课忙点头。

职场,有时候是个消息传递特迅速的地方,一有点小事,很可能眨眼就被传播的人人皆知。

中午吃饭时,顾亭梨走进食堂,就感觉有人一直在看她,似乎还有些小声的窃窃私语,就连鱼课的大嫂,也笑着说:“助理,你真了不起啊,那么多领导面前,不慌不忙的,又沉着又冷静,真叫人佩服。”

“而且说那么多道理,不要是第二个曾红茜哦。”小孙也说。

亭梨郁闷,也不是特意想表现,可能因为是朱印吧,他问,她自然就答了,她知道,她一个普通的课长助理,代表公司最上层的执行官突然问她话,别人肯定会惊讶,会好奇,也会有别的各类想法。

但是,努力靠个人,她也不会因为别人的想法,而刻意的埋藏自己,做人要把自己放的低,姿势低,然而低,并不意味着不上进。

她,从进入联美的第一天起,就决定,要努力。

饭吃到一半,李心珍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一直走到顾亭梨的面前,说:“文案完成后,明天直接送到我办公室。”

因为站着,从上到下的,态度上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亭梨点头,答:“好的。”

(四)

晚上下班后,亭梨把之前写的那份文案放进包里,回家准备修改,走到联美大厦前,忽然看见张岱的车,就停在联美大厦下面,亭梨走过去,大概是看见她过来,车窗马上就摇了下来,果然是张岱。

“朱先生,还在上面吗?”亭梨问。

“是啊,顾小姐。”张岱笑道。

“哦,那我先走了。”打完招呼,亭梨离开,不过张岱却突然叫住她,说,“朱先生马上就下来了,顾小姐上来一起回去吧。”

“不用,”亭梨摇头,“在公司里,这样不好。”

张岱也不是多话的人,亭梨走开,正好这时,包里手机响了,亭梨拿出接过,是罗云蜜,她说:“下班了吧,女人,我在你们卖场对面的餐厅等你,有重要事商量。”

卖场对面的餐厅,是家自助中餐厅,晚上还有点贵的。

亭梨过去,走在玻璃下的时候,就看见里面的罗云蜜正向她招手,一个人,亭梨推门进去,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马上就迎了上来,正要到吃饭时间,餐厅里已经满是人,亭梨有时候挺纳闷的,中国人好像特别的爱吃,不管什么餐馆,总能找到大堆固定的或者不固定的吃客,要有钱的话,她将来不如也开个餐馆。

“亭梨,这边。”罗云蜜又向她招手,她就坐在窗边位置。

“啥事啊,特意要请我吃饭?”亭梨过去,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唉,女人,这些天都在忙啥呢,也不见你联系我啊。”

“回了趟老家,前天回的,昨天下午又赶回来。”亭梨说。

“哦,怪不得,前天晚上打你电话来着,关机了,我还郁闷,这女人,大周末地,躲哪去了,对了,昨晚,我那同事请客,本来想再见见你的。”

“哪个同事?”亭梨疑惑。

“还哪个,不就是上次介绍你的,挺不错的,本地人,说是可以多接触看看,你怎么样,上次看了,有没有发展的可能?”

“你说的重要事要商量,就这个?”亭梨笑起来。

“哪呀!”罗云蜜叹了口气,又说,“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说吧。”

“关于我那房子,我打听过,好像不能无辜转到我父母名下,直系亲属之间,房屋不能买卖。”罗云蜜说。

“那怎么办?”

“房子是婚后买的,我名字,但钱是我父母出的,我不可能分给那男人半毛,我想过了,我可以把房产转移到你名下,陌生人,跟我们毫无关系。”

“我?”亭梨惊讶,“怎么行?”

“哎呀,亭梨,我信的过你,房子先过户到你名下,咱们可以去公证,房子的实际拥有者是我,等离婚后,再重新过户。”

“这个”亭梨犹豫,这种事,她没做过,也不敢做,所以考虑片刻,她还是说,“这样吧,我知道一个律师,我帮你咨询咨询。”

“恩,好吧。”

罗云蜜点点头,这些天,她日子也不好过,因为自身的婚姻,对一个女人来说,任何不幸的婚姻,都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何况还要涉及到财产,唯一幸运的,就是还没有孩子。

(五)

到家,又已经很晚。

看见她拎着包走进客厅,白老太太有些生气了,说:“你总是这么晚回来,你到底在忙什么,张岱说你早就下班了,你说要是老夫人回来一起住,她会怎么看你?还有,要是孩子也一起回来了,你怎么照顾她。”

“你说的,是茉茉?”

“你的孩子还有谁?”白老太太白了她一眼。

亭梨几乎不敢置信的,又问:“你是说,茉茉要回来了?”

“老夫人打了电话,说孩子一直高兴不起来,说要妈妈。”

“那朱印,他,什么意思?”

问到这个,白老太太不禁皱起眉头,好长时间,才又说:“朱先生的意思,好像是希望她能适应那边。”

“屁!”亭梨有些火,每次都这样,希望就能适应得了吗,茉茉还是个三岁大的孩子,他以为她有多成熟了,顾亭梨她现在是根本就不敢想象女儿的小脸,更不敢想象她落落寡欢的失望表情。

想到这,亭梨扔下手里的包,直接上楼。

一如既往,楼上静悄悄的,小书房里的灯亮着,卧室里的灯也亮着,经过小书房,朱印不在,亭梨又去卧室,哦,正倚窗而立着,看见亭梨进去,他瞥了眼,像是很随意的说:“回来了?”

亭梨点头,本来想旧话重提的,不过看他的表情,亭梨又将话给咽了回去,转身正准备去小书房把文案再完善完善,不过他却突然又说话了。

“我觉得有些累,Ting,你去卫生间给我放水。”

亭梨看了他眼,便去卫生间,替他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温水,又在水里加了些浴盐,朱印走进来,亭梨正要离开,却再次被他留下。

他说:“Ting,既然想要结婚的话,你就要习惯。”

说着,他径自脱了衣服,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亭梨惊到,瞪着他逐渐袒露的身体,惊得一点声音也发不出,等反应过来,她急忙背过身去,谁知,背后一面偌大的玻璃镜,朦胧的射灯下,朱印完美结实的身材曲线,被反照的一览无疑。

“Ting,过来。”

他在叫她!

虽说是个成熟的女人,但是这会,顾亭梨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脸,肯定已经红透,心跳也骤然加速,很紧张,但是他说的确实没错,既然决定结婚,她是这么打算的,所以亭梨还是过去,缓缓的走到他身边。

他的手,仿佛是不经意般碰触到她的额头。

两个人如此的靠近,他的气息,好像就在她的下巴,双眼不知不觉的睁着,盯着他的双眼,就是那双眼,深邃的,感觉有层魔力,吸引她,一步一步的往下沉溺,沉溺。

“要不要喝点酒?”他问,声音,像是飘过湖水的微风,很轻,很低。

亭梨点头,慌忙跑开,跑离他身体的周围,跑出这个有点让人窒息的空间,小书房里就有酒,上次喝剩下放在柜子里的,只是真的拿来了酒,亭梨也就没有勇气再走进卫生间了,气氛有些暧昧,听说,一旦什么事都发生了,再生疏的两个人,也会变的异常的亲密。

脸很烫,干脆地,亭梨拿了瓶子坐在床侧,就直接喝了一口,辣辣的。

朱印坐在水里,脖颈疲累的微微往后靠着,知道她不会再进来,但是,如果刚才一直继续了,一直继续他有没有可能真的,失控

一个心脏肿瘤患者,到了现在的阶段,绝对承受不住性的巨大冲击。

(六)

半个钟头后,朱印换上睡衣走出卫生间,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

亭梨仍然坐在床侧,看他出来,她忙站起身,说:“你早点睡吧,每天睡的太晚,对身体不好。”

说完,她去卫生间,经过朱印身边时,都没有正视他的眼,刚才喝了酒,这会浑身都出汗了,去卫生间匆忙冲了澡,才发觉,睡衣都忘了拿,只好,又穿了原来的衣服出来。

卧室里的灯换成了昏暗的墙灯,朱印躺在床上,估计要睡了,亭梨说:“中午的那个文案,我要到书房里修改一下。”

“恩!”他点头,又说,“Ting,以后晚上,都过来睡。”

空气里的暧昧在继续扩散。

亭梨到楼下拿了包又回到小书房里去弄文案,脑子里却一直回忆着刚才的瞬间,其实对爱情,她也是渴望的,朱印这样的男人,他是女儿的爸爸,那真的是她的幸运,但是,她不敢相信,他们之间,将来会有爱吗?

到底为什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展到了这一步!

挺匪夷所思的,算了,将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文案上,其实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考虑,比如水族箱到底怎么安排,由什么人安排,是由供应商提供,还是卖场自己投资,招标又将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当然,她只是建议,写出自己的计划,具体操作,那是由上面领导们决定。

修改完细节,已经是午夜十二点,等奋斗到课长级别,每天也就不用这么累啦,亭梨满意的收拾好文案书,回到卧室。

很静很静。

几乎是太静了一点,好像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亭梨疑惑的往床上看去,朱印依然在,睡着了吧,亭梨过去,站在床侧,他看起来睡的很熟,很沉,表情很淡然,眉头淡淡的舒展开,双眼轻轻的闭着,睫毛真的很长,很浓密,脸颊很立体,很修长,下巴有一道细细的凹痕,亭梨突然觉得很可爱,第一次看见这道凹痕。

只是——

突然觉得不对劲,这样一个熟睡中的人,胸口为什么似乎没有一丁点的起伏,真的异样的安静,这样一个人,如此躺在床侧,突然让她产生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亭梨皱眉,连忙将手指悄悄放在他的鼻翼下。

没有呼吸!

不敢相信,亭梨急忙又探,仍然没有呼吸,深夜里,亭梨的额头突然惊出一阵冷汗,忙又将手伸到他的胸口,热的,但是,但是几乎感觉不到跳动啊。

“朱印——朱印——”

亭梨叫他,一边叫,一边使劲的摇晃,没有反应,竟然没有反应。

亭梨呆住,或者说,有些懵了,没有意识了,但是双手,却下意识的加重了力道,忘了拨打急救电话,双手拼命的拍打他的脸颊,口里叫道:

“朱印,朱印啊,朱印”

(七)

病急乱投医,人在没有意识的混乱下,或许会做出奇怪的事。

比如顾亭梨,她完全呆了,真正的被吓倒了,吓的眼眶里,甚至不知不觉的湿润了,对着一动不动的朱印,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呼吸,要给他呼吸。

慌乱的捏住他的鼻子,对他做了人工呼吸,手,却抖的像风中的树叶,浑身也跟着颤动起来,脸上也不知道究竟是泪还是汗,拍他,打他,摇晃他,用力的把他托起来,让他坐着,头靠着枕头,嘴里依然叫唤着:

“朱印,醒醒啊,朱印,你怎么了,朱印”

“咳——”

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轻轻一声,却让顾亭梨骤然停住疯狂的双手,呆呆的瞪着他,瞪着他,一秒,两秒

“Ting!”

又一声,很轻很轻。

亭梨听见了,听的很清楚,是他开口了,亭梨的注视下,他的双眼,几乎是很费力很费力的弹开,瞳孔,竟有些涣散。

“你”

“嘘!Ting,睡觉,睡觉了。”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很虚弱的。

“朱印,你,你不是偏头痛!”

记忆顷刻间复苏,想起那本写给女儿的日记,那时候并没有多想,想起在游泳池里,他突然像溺水一样,想起这么多次,他常常的惨白,想起刚才他因短暂的窒息而没了呼吸,亭梨她再傻,也不可能再以为他仅仅是偏头痛了。

刚才的刹那,她真的吓到了,真的吓到了。

“Ting,扶我躺下”除了虚弱,他说话,似乎也没了力气,暗沉的灯光下,看不出脸的颜色,亭梨轻轻的扶着他,重新让他躺下。

许久之后,亭梨在他的身侧躺下,不再说话,背对着他,眼泪,却再也忍不住,压抑的,一直默默的流,流到枕巾上,湿了一片,为了什么,说不清,就是想哭,想狠狠的,痛快的大哭。

不知不觉的睡着,却做梦了。

梦到的,是自己的父亲,冬天,很冷冷的大雨,父亲在河边洗菜,突然,脚下一滑,猛的落到河里,河水,结了冰的,父亲落进去,使劲的挣扎着,岸边却没有半个人,他使劲的挣扎着,却离河岸,越来越远,越是挣扎,人就越是往下深陷,直到,河水终于归于平静,湖面,很快再次结起了冰。

镜头,迅速切换,再看到父亲,已经是冰冷冷的一具尸体,躺在地上,周围是穿着白衣的奶奶,还有妈妈,有茉茉,却独独少了自己,少了她自己,她看见她们了,可是她却不在,她真的不在。

人为什么都会死呢!

这一次,亭梨放声大哭,为什么总有人死呢,她不想任何人死,她怕死,真的,但是比起家人,她更怕他们死,她从来就不想任何死,她恐惧,真的,她觉得恐惧。

“Ting——Ting——”

有人将她摇醒,睁开眼,在她身边的,不是父母,不是奶奶,不是茉茉,是朱印,眼泪根本就控制不住。

“朱印,我真的不想任何人死,真的,如果出生之前,我就知道人一定要死的话,那我一定来都不想来,活过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最后还不是要死,为什么都要死呢,朱印,你知不知道,人死了,都会去哪呢,我绝不相信还有下辈子的,有什么下辈子,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了”

“Ting,人恐惧,是因为想的多,如果什么都不想,也就不会有恐惧。”

第十五章床底的女儿

(一)

隔天,亭梨的眼睛红红的,眼袋有点肿。

书上说,人在黑夜里的时候,容易脆弱,情绪也比较低落,早上离开的时候,朱印还没醒,昨天夜里,亭梨没有问他,到底为什么忽然昏迷不醒,也没问他,得了什么病。

潜意识里不想知道吧。

打了电话给她爸,声音带点哽咽的说:“爸,天要热了,田里的事,自己别跟着忙了,水稻找人来割吧,要不我请小伽过去帮帮忙。”

跟她爸,原本其实有很多话想讲,但是说多了,就怕他们在老家担心,所以,她也只简单聊了几句,就匆匆挂掉,但是即便如此,顾父还是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哽咽,身为父母,女儿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地,又怎么会不担心。

心里放不下,等到中午时,亭梨又给家里打了电话,是白老太太接的,亭梨问她:“朱印,他起床了吧?”

白老太太笑着说:“早就起来啦,已经去联美了,张岱开的车。”

亭梨应了声挂掉电话,抬眼看着窗外,今天的阳光,不若昨天那般耀眼,像是被云层遮住了一角,胖课过来的时候,亭梨正在发呆,胖课用中指点了点桌子,叫她:“小顾,案子都写好了吧,刚才李经理在催了。”

“哦!”亭梨回过神来,点头。

胖课看见她红肿的双眼,吃惊的问:“昨晚熬夜修改了吧?”

“没,昨天没睡好。”亭梨拿了桌上的文案起身,又说,“课长,那我过去了。”

李心珍的办公室就在办公区的最右边,跟钱处长的办公室仅一墙之隔,说实话,能进联美,亭梨还是很感激这位钱处长的,虽然他完全的不知情,更不知道她是谁。

玻璃墙面的百叶窗关着,站在门外,亭梨敲门,一会里面传出一声“进来”,自然是李心珍的声音,亭梨便进去,直接把文案放到她桌上,说:“李经理,这是我写的文案,你要是觉得哪里有问题,我马上修改。”

“放着吧!”她抬头,双眼的视线落在顾亭梨的脸上。

“要是没其它事的话,那我先出去了,李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