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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亭梨,是吧?”她突然从办公桌后站起来,亭梨点头,令人出乎意料的,她像是不经意的又问,“味道不错,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我,其实用的是香皂。”基本没怎么用过香水,大概是朱印卧室里的味道吧,也或者就是香皂和沐浴露。

“你倒还算有品味!”她淡笑一声,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继续说,“这两天你去搜集供应商资料。”

“要安排竞标吗?”亭梨问。

“要怎么做,我会通知你,你搜集好了,直接把名单给我,我会安排见面,商谈合作方式。”

事情发展到这,好像已经没有顾亭梨什么事了。

走出李心珍办公室的时候,亭梨遗憾的叹了口气,其实一开始她是很希望自己来做的,认认真真的做,做出一个特色来,何况这本来也是鱼课课长和助理的工作,努力提高鱼课的毛利,从接触供应商开始,到商品陈列到架,一步一步的好好学。

这是一个完整的过程。

(二)

“我也不想这么样起起伏伏,反正最后都是孤独,眼看感情变成一个包袱”

这是顾亭梨设置的手机铃声,食堂里,骤然又响了起来,亭梨放下手里的筷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是家里的,亭梨疑惑的接过,上午才跟白老太太通过电话,没想到这会她又打过来了。

接通电话,亭梨轻轻的“喂”了一声。

“亭梨啊,上午在单位,你有没有碰到朱先生?”白老太太在那头问,亭梨看了眼周围吃饭的同事,只简单回答了句,“没有。”

这个白老太太,老问她这类问题,她根本就忽视了,卖场和联美大厦,原本就是两回事。

“哦,”白老太太又说,“没有啊,我以为他会跟你说。”

“说什么?”

“朱先生下午要离开上海。”

“为什么?”亭梨惊讶,“他要去哪?”

“哎呀,他每隔段时间,总要回香港看望老夫人的嘛,你怎么不知道,昨天我还以为朱先生这次要带你一起去的。”

“他电话是多少?”听到这里,亭梨急了,“我说的是他在联美的内线电话。”

“这两个人”白老太太嘀咕了一声,便是短暂的停顿,看样子应该是在电话上翻查朱印的号码,一会,等找到号码,白老太太又继续说,“你打这个电话,6”

挂上家里的电话,亭梨便直接拨打了白老太太刚才提供的那组数字。

数秒,电话通了,竟是一个苍老浑厚的男声,他说:“你好,这里是朱先生的内线电话,朱先生现在不在。”

“他去哪了?”亭梨皱眉。

“请问你是哪位?”

“他是不是已经去机场了?”

“哦,你知道,是,才刚离开。”

“哪个机场?”

“浦东。”

浦东机场,亭梨挂上电话,连忙往食堂外面跑,坐在边上的小孙惊讶的看着她,忙问:“助理,你饭不吃了吗?”亭梨边跑边回头说,“小孙,麻烦你一会帮我把饭盒放到池子里去。”

出门就打的,直接往机场方向走。

中午时段路还有些堵,亭梨坐在后面不禁有些焦急,又打电话回去问了朱印机票的时间,白老太太竟然也不知,还说:“朱先生的事,我这个老太太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你都不会问的吗?”

一路,亭梨脑子里都有些乱,其实之前也想过干脆问他们要了老夫人那边的电话号码,但是问题是,要如何解释,而且即使通了电话又怎样,没有朱印的首肯,孩子,不可能被接回来。

不知道是谁说过,生活,好像总是一团乱麻。

真精辟!

在机场停车场里下车,乘了电梯想直接往上面候机大厅走,一路问了许多人,问他们去香港班机的候机大厅,机场,亭梨第一次过来,这里似乎完全国际化的结构,亭梨一路走,竟走到了国际航班的出站口,一群群异样人种的高大身影走出来,人很容易在里面淹没。

又拉了陌生人问,他说,登机前要先去柜台办理手续,换登机牌,也就是通常所说的CHECKIN,牌上才会显示对应侯机厅,再凭票通过安检,进入侯机厅,听到这里,亭梨有些颓然,陌生人又随手指了指楼上方向,说,“喏,就在那边,换牌柜台。”

(三)

上了电梯,亭梨的双眼一直盯着柜台前换牌的队伍,在人群中寻找朱印的身影。

谁知,刚走到柜台边,远处,背后的方向,突然有人叫她,“顾小姐!”很惊讶的声音,亭梨连忙转身,后面栏杆处的等待区,大宅里的司机张岱,就站在那里,吃惊的看着她,而在他身边坐着的,正是朱印。

眉头紧皱的朱印。

亭梨几乎是怔懵的走过去,盯着朱印,想起昨天夜里,他忽然的不醒人事,张岱又问:“顾小姐,你怎么在机场?”

一阵意味深长的沉默,与朱印面对着面,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张岱感觉出气氛不对劲,忙离开座位,说:“顾小姐,我去给你买杯咖啡。”说着,向楼下的餐厅走去。

半晌——

朱印突然打破沉默,嘴角扯出一个笑容,连双眼都似乎隐隐带着笑意,招呼道:“嗨,Ting!”

这个“Ting”,亭梨每次听都觉得怪怪的,因为这个发音,根本就很像“Ding”,努力忽视他阳光般的笑容,亭梨问他:“你,要去看她们?”

“恩!”

“你母亲,她一直住在香港?”亭梨又问。

朱印摇头,目光有些飘远。

看着他漆黑的有些深不见底的眸子,这一次,亭梨沉思了许久,才终于缓缓又开口,很认真的说:

“朱印,昨天夜里,我一直睡不着,想了很多,虽然我没有问,但是我差不多能猜到,你为什么会要孩子,又为什么把茉茉送到你母亲身边,我能理解,真的,虽然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想知道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就像你说的,人恐惧,是因为想的太多,如果什么都不想,也就不会觉得恐惧或许你是因为怕你母亲回来,看见曾经住过的地方触景生情,可是你又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也有美好的回忆呢,也或许,你是怕她看见你的病情,但是,让她一个人身处异地,难道她不会觉得老年孤独吗?”

“你想说什么?”朱印的表情,再次恢复一贯的冷漠。

“带她们回来吧,不管是你母亲,还是茉茉,我都愿意照顾她们,你不想让她们知道的事,我也一定帮着一起保密,求你,带茉茉回来吧,我真的太想她,太想了。”

每天一闭眼,只要一想到茉茉不在身边,她的心,都像被揪起来一样,很痛。

对他,她至少也是真心的。

他走了,上了飞机,云层之上,看不到一点痕迹。

心里很落寂,回来的路上,她顺便去了何律师的事务所,因为罗云蜜的离婚问题,她需要帮着咨询,看见是她,何律师挺客气的在办公室里接待了她。

没有刻意寒暄,亭梨坐下后,就直接说:“何律师,关于离婚财产的分配,我想替我的朋友咨询几个问题。”

何律师去自动咖啡机上替她泡了杯咖啡后,便示意她继续说。

“是这样,我朋友在结婚后,买了一处房产,产权是夫妻共同,但是当初实际出资的是女方父母,现在我那朋友,也就是女方,想要取回房产,她想暂时过户到我的名下。”

“哦,顾小姐,这个不行。”何律师忙摇头,“我国婚姻法第47条明确规定,离婚时,一方隐藏,转移,变卖,毁损夫妻共同财产,或伪造债务企图侵占另一方财产或分割夫妻共同财产的,对隐藏,转移,变卖,毁损夫妻共同财产或伪造债务的一方,给予处罚,在离婚财产分配时,给予少分或者不分。”

“那房产本来就是女方的,女方父母完全的出资。”

“搜集证据,可以证明当初购房的钱是从女方父母处借的,可以当作是夫妻对外的共同债务。”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亭梨皱眉。

“也有,要看当初购房时,有没有公证,公证指定女方父母当初的资金完全是赠于女方作为个人财产,没有公证的话,其实对于购房出钱的事,当事人之间是最清楚的,女方也可以借着和她丈夫在聊这个事的时候,将他承认借钱购房的话录音下来,作为以后有利于自己的证据。”

“如果她事先把房产转移到她父母名下呢?”亭梨又问。

“绝对不行,夫妻婚后的财产,都属于共同财产,任何一方都无权擅自处置,这样的过户,即使去房产局,也不会有人敢于处理,即使成功过户了,也可以申请撤消。”

“男方,是有过错的一方呢?”

“哦,这个只要能证明男方存在过错,婚姻法第46条规定,对于重婚,同居,暴力,或遗弃的,应该给予另一方损害赔偿,其实不管怎么说,打官司都是最无奈的事,如果可能,双方最好还是努力协商着解决。”

“恩!”亭梨点头。

最说不清,道不明,是夫妻感情,有时候想不通,为什么好好的人,却不好好的过日子。

比如倪有成,原本幸福的家庭,却偏要弄的心情烦躁,两败俱伤,这其中,双方或许都会有错,但是离婚,就真的是离婚了,原本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从此以后,就再也走不到一起。

(四)

香港。

是夜,这是一处私人房产,傍山而建,幽深的树木,有点庭院深深的感觉,好在已经是夏天,不会让人觉得冷。

朱印坐在餐桌上,他到家已经有一小会,在他身边坐着的,是朱孝芫,对,是朱孝芫,这个三周岁大一点的小女孩,至从到香港,她就被她的父亲正式改名为朱孝芫。

三岁大的小女孩,按照传统中国人的虚岁记法习惯,她已经是虚五岁,完全已经懂得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周围的人和事,而在她身边坐着的,是一位六十多岁年纪的妇人,表情有些微的严肃,但也有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风霜。

吃完碗里的最后一粒米,小女孩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说:“我吃饱了,奶奶。”说完,她低头离开,离开了餐厅。

朱印看着她小小的背影,说不出什么感觉,倒是老妇人说话了。

“孝芫她,不太喜欢跟人说话,周围那些孩子,都说广东话,她有些胆小。”

血浓于水,浓于水!

母亲的一句话,让他的心里,顿时莫名的酸,这种感觉,强烈的,好似随时都要把心脏挤破的感觉,怕在母亲面前发作,他急忙起身,往自己的卧室走,偌大的餐厅,便又只剩下空落落的一人。

熬过一阵,已经是夜里十点,走出卧室,正好看见母亲从女儿的房间里出来,就问:“孝芫已经睡了?”

“恩,刚睡下,还没睡着。”母亲点头,又说,“要不要吃点夜宵。”

“不用,妈,你早点回房间睡吧。”

第124章:床底的女儿 (6)

“你跟我来。”说着,老妇人往自己的卧室走去,朱印跟在她身后,朱自清在《背影》里写过,看着父亲的背影,看着他蹒跚的步子,他的泪就不禁流了下来,此刻,一个儿子,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这样的感觉,是一种逝去,曾经朝气生命的逝去,一种无奈。

回到卧室后,老妇人从自己的梳妆台里,拿出一只暗红色的木椟,朱印的记忆里,这只木椟,是母亲很久很久以前的嫁妆,只是后来不管怎么迁徙,都始终被母亲收藏保存着,是属于她年轻时的岁月。

木椟里,是一些她母亲最珍贵的首饰。

“这个,你替我带给孝芫她妈妈,”从木椟里取出的,是一只宝绿色戒指,“我听念珠讲,她人挺好,也跟你合的来。”念珠,自然指的是白老太太。

朱印接过戒指,重新放回到暗红色的木椟子内,说:“妈,亭梨的戒指,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希望她,这一生都只戴我送出的戒指。”

“恩,好,好”

有些忍不住,听了儿子的话,老妇人不住的点头,是替他真心的高兴吧,这么些年,终于感觉到他爱上了一个女人,还有了孩子,做母亲的,有些激动,以致眼泪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五)

从母亲房里出来,朱印调整好表情,嘴角不禁绽放出笑容,还要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够亲切,够和蔼,虽然这样的表情于他,真的太陌生。

站到女儿的房门口,轻轻的敲了两下门,便旋开门把,床头柜的灯亮着,但是床上,朱印蓦地惊住,空的,女儿根本就不在。

慌忙冲进里面,推开屋内的阳台门,仍然空的,又下意识的走到橱柜前,“砰”的一声打开橱柜,就希望女儿正坐在里面跟他捉迷藏,然而柜子里,空空荡荡,除了几件挂着的衣服。

额头,瞬时急出一头冷汗,正要转身去客厅里找,就在这时,很轻很轻的,从床底的方向,发出几丝哽咽声。

松了口气,朱印向床靠了过去。

没有立即掀开床罩,朱印走过去,慢慢在地上坐下来,好长时间过去,他才轻轻开口:“孝芫,你在跟奶奶捉迷藏吗?”

“孝芫,你想不想出来看看外面的星星?今天晚上月亮也特别亮。”

“孝芫,你肚子饿不饿,爸爸请你出去吃龙虾好不好?啊,对了,小朋友不可以吃龙虾的,这样,爸爸明天带你去迪斯尼看米老鼠”

“孝芫”

“呜呜呜”

第125章:床底的女儿 (7)

哭声,骤然间放大,朱印有些吓到,连忙掀起床罩一角,女儿就趴在地上,头抵着木地板,头发满是湿汗,没有理会他,她边哭边抽搐,像是受到惊讶,朱印伸手正要碰触到她时,她竟然忽然一颤,浑身开始抖动起来。

听到哭声,隔壁房间的老夫人急忙跑出来,蹲到床的另一边,轻声的说:“芫芫乖,奶奶在,我们芫芫出来好不好,乖,奶奶抱抱。”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老夫人无奈的看了朱印一眼,想要抱孩子出来,她却蓦地大闹起来,叫道:“妈妈,妈妈不要我了,妈妈”

双眼闭着,脸上衣服完全湿透,直到抱出床底,她的眼泪都没停过。

“带她回去吧,没有孩子不要妈妈的。”老夫人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这孩子会生病的。”

至于她自己,是怕吧,不知从何时起,她就很怕再踏进那座大宅,冷冷清清,冰冰凉凉,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也习惯了这里,习惯了天气,习惯了周围的人,人到了这个年纪,什么都看淡了,她只祈祷儿子幸福,孙女健康,空了,多过来看看,陪她说说话。

几千里之外,同样的深夜,顾亭梨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心里纠结的,暂且不去想朱印他,到底会不会接回女儿,因为内心深处,她能够理解了,但是对朱印,从昨晚开始,她就已经有了一种说不出的不舍,想到那天大雨的夜里,他一脸惨白的站在雨里,狂风肆无忌惮的将他的衣角吹的高高的扬起,那是一种苍凉。

一种无奈的绝望。

现代的人,好像总是被局限在某个地方,某个空间,就比如她自己,她也很渴望某一天,她不用像整天旋转的陀螺,偶尔她可以放松的出去走走,坐坐飞机,看看这个世界,除了中国之外的,异国他乡。

第十六章愿意嫁给我吗

(一)

生也容易,死也容易,生活不容易。

隔天中午,约了罗云蜜一起吃饭,把何律师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她,她甩甩头说:“烦事先搁一边去,反正一时半会也解决不清,今天有个惊喜给你。”

“惊喜?”亭梨疑惑。

罗云蜜笑着点点头,将目光转向门外,亭梨也一并看了过去,也就在这时,门口,一个男人走进来,之所以注意到这个男人,是因为他的手里正捧着一束红白相间的心型鲜花,一路走进餐厅,异常的醒目。

男人走到她们这座,微笑着停下,看到他的脸,亭梨这才想起,他,不就是云蜜前段日子想要介绍给她的同事,突然遇到这样的状况,亭梨坐在椅子上,挺尴尬的。

“女人,不要我再特意介绍了吧,都见过,我那同事,你就叫他大崔好了。”罗云蜜指了指她边上的位置,他坐下后,立即含笑着把手里的花递给顾亭梨,说:“生日快乐啊,没来得及准备其他礼物。”

亭梨狐疑的说:“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罗云蜜又笑起来,叫大崔的马上恍然大悟了,说:“小罗同志,感情你在刷我呐?”

“难得我们亭梨有空,给你机会表现呗!”

三个人一个隔间,一边吃饭一边随意的聊天,中午休息时间难得的清闲,如果忽视掉罗云蜜刻意的撮合,气氛还算舒畅,但是,一个不经意间,当“朱印”这两个字,忽然从后面的隔间的传出,亭梨下意识的扭头,以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当然,后面的隔间,顾亭梨看不见,因为每两个隔间之间,都是由一扇高高的屏风遮盖着,整个餐厅也就被划分成一隔一隔,相连却又独立。

仔细倾听,几个女人的声音,大概是好朋友之间,放松的嘻嘻笑着高谈阔论。

“我说,就把他拿了,又不是喜马拉雅山,征服不了。”

“是没下手的场合吧,不是说了,他几年都来不了几次。”

“那是,我们珍是什么人,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了她的魅力,就是BOSS,照样拜倒。”

“去,”一阵轻笑,很熟悉的女声,“把我当什么人了。”

“放长线钓大鱼吧!”又有人跟着笑起来。

听到这里,亭梨突然想起李心珍,卖场附近的餐厅,碰到卖场的领导也很自然,她们说到的BOSS,大概也就是朱印。

正胡思乱想时,罗云蜜忽然捅了捅她的手臂说:“顾亭梨啊,在发什么呆呢,问你下午几点要回卖场呢?”

“哦,一点半前,要换其他员工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