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戳穿了皇后的心思。皇后羞恼不已。

庞夫人冷声道:“原来东盛小国的礼仪便是如此。今日也算是领教了。”

吴嬷嬷依旧赔笑:“老奴一身贱骨头,如何能代表的了东盛国的礼仪如何?倒是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却叫咱们都领略了凤仪风华。明白了什么叫做妇德典范。”

“刁奴。”皇后被讽的面红耳赤。

侧间乱着,外间的萧羿跟着干着急,觉得这些妇道人家说话的重点真是越来越歪。人昏迷着,不想怎么救人。先互相攻讦起来了。

自那日初见,那一抹窈窕倩影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今日再见,眼瞧着她如一朵娇柔的花儿软软的落在他怀里,萧羿到这会子仿佛还能感觉到臂膀上那柔软的触感和淡淡的幽香,那等绝色。比庞小姐更能吸引他。

萧羿觉得怅然。她毕竟已经是他的小婶婶。虽然小叔叔都比他年轻了近两岁…

正想着,却听见外头一阵轻快脚步声,抬眸见是萧错。萧羿诧异道:“小皇叔,你不是在父皇那里?”

“才得的信儿。”萧错一进门就听见内室里的争吵。不免蹙眉:“怎么回事?”

萧羿不知该如何回答。

萧错已经快步进了里头。

见窗畔的榻上,才刚还活蹦乱跳的人这会子软软的躺着,珍玉和吴嬷嬷两个拦在榻前正与周围之人发生争执的模样,萧错不免心急如焚,两三步窜到跟前,顾不得给皇后行礼,就拉开珍玉将傅萦抱到了怀中,手掌试探她额头的温度。又发烧了。

“怎么回事?”萧错锐利的眼神仿若钢针一般扫过众人脸上,就连皇后都觉得胆寒。

手中沾过人血的人,看人时眼神都与寻常人不同。透着一股子野生动物嗜血的野性和狂性,凌厉的仿佛只要说出个不字,他就能立即扑奔上来咬断猎物的喉咙。

庞小姐早已面色绯红,对萧错这般霸气的模样又爱又怕。刚要开口,却被一旁的生母狠狠的掐了一把,疼的眼泪一下子涌上了眼眶。

“许是一场误会。”吴嬷嬷抢着先开了口:“当务之急是王妃的身子,才刚庞小姐请王妃去院子里赏花,奴婢们都被遣开。远远地只瞧见王妃与庞小姐相谈甚欢,后来王妃晕倒时,恰二殿下进来,急忙去扶了一把,否则王妃可能会一头碰上假山石。”

“哦?”萧错微笑:“好一个相谈甚欢。”

将傅萦抱起,在怀中颠了颠。萧错便大步流星往外头走去。

吴嬷嬷和珍玉连忙跟上。

皇后急忙追了两步:“无忧,你这是带着人去哪儿?太医马上就来了啊。”

“不劳烦皇嫂了。皇嫂既然有贵客在,我等怎好继续叨扰?就此告辞了。”言下之意是皇后为了招待“贵客”,而根本顾不上傅萦。

皇后气的跺脚。

萧错这厢抱着傅萦出了坤宁宫,是则是一面疾走向马车,一面吩咐阿圆:“告诉太医回府准备着。还有。珍玉,你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珍玉都急哭了,又因这两年吃胖了,一路小跑不免累的气喘吁吁的,但依旧将事情说了:“…奴婢瞧见王妃与庞小姐说话,起初还好,后来是王妃赔笑,庞小姐震怒,在后来王妃要走,庞小姐就拉着王妃的手不让走,没说过几句话,王妃就头晕了,先是扶着假山石,倒下时多亏了二殿下恰好路过将王妃接住了,否则那周围不是假山就是石矶子,王妃怕是要磕碰坏了。”

珍玉也不傻,才刚吴嬷嬷既然主动提起二皇子,就说明希望开诚布公。免得这件事往后会被人拿来做话柄,萧错若是事先之情好歹好些。

萧错点头,抱着傅萦上了马车,随后就吩咐马车启程。

马车里,“昏迷”的人躺在萧错怀中,忽然伸出一只手臂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了他胸膛。

白皙的耳廓就在唇畔,萧错禁不住轻轻地咬了一口:“小坏蛋,舍得醒来了?”

“就知道你看出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装不下去了。”

傅萦知道,以萧错对她的了解以及他的功夫,旁人看不出来的他也看得出。

第二百一十三章~第二百一十四章说开

萧错担忧的摸摸她的头,落吻在她的眼睑,“睡一会儿,太医已经在往府里赶了。”

“嗯。”傅萦闭上眼,翻了个身枕着他的大腿面朝外侧躺着,一句询问在口中绕了几圈,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强迫自己入睡。她一点也不急着与萧错解释,因为她相信他会相信自己,她只是不想去问他一直不肯告诉她的事,关于能迎娶到她,他究竟付出了多少。他不说,她就配合。

可是种种猜测今日从情敌口中得到证实,傅萦只觉得心酸愧疚,闭上眼如何也睡不着,眼泪不听话的往下流,如何都忍不住。

“小笨蛋?”萧错很快感觉到大腿上湿了一块,忙将她扶起来,见她满面泪痕,妆容都哭花了,又心疼又焦急,手足无措的替她抹泪:“怎么哭了呢?是那处疼的厉害?”

傅萦摇头。

他越是如此紧张她,她就越是愧疚,禁不住轻轻哽咽了一声,双臂猛的搂着萧错的腰,将脸埋在他肩头。

自相识至今,萧错几时见过她这样的委屈,当即心也慌了手脚也乱了,一面轻拍着她的背一面问:“是不是那个姓庞的欺负你?不要哭,回头我替你出气去。”

傅萦再度摇头:“不是。”

“那是怎么了?乖,有什么事都与为夫的说,为夫替你想法子。”萧错又猜了一种可能:“可是想家了?等此间事处理妥当了,我就带你回东盛去,好不好?”

“我哪里值得你这样对我。”

萧错闻言一愣,心念电转之间已经明白了什么:“是不是姓庞的跟你胡乱说了什么?她那是妒忌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信。”

“旁的她的都是乱说,我知道的。可是你还年轻,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前程。你又不是个寻常懒散的人,你有才华,有报抱负,本来可以有更大的空间。却因为我而断了前程。”

“我哪里有。我是真的懒,只喜欢寄情山水,而且皇兄需要用到我的时候自然会与我提起,不会客气的。”

“那又怎么一样。”正因为明明一个可以大有作为的人。如今变成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她才会愧疚啊。而且交了兵权,就等于折翼的鹰,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未来却断送了。

“我还以为你在吃醋才哭呢,害的我白白窃喜了。”萧错故意逗她:“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为了这个,小笨蛋,你看着我。”

萧错扶着她坐正了身子,袖子去擦她眼泪鼻涕,望着她哭红的眼睛,随即额头贴上她的额头,压低声音却字字铿锵的道:“我萧无忧这一生做事只求无悔、无憾、无愧于心。迎娶你,我无悔无憾,于皇兄,我也无愧于心。这样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其他什么功名前程,我好歹也是个王爷,就是混得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况且是你也太高看我了。我还真就喜欢只有你我二人一同泛舟江湖的日子。我生长在皇家,母亲早逝,什么看不透?”

傅萦闭上眼,泪珠子串串沿着下巴低落在衣襟:“可是我还是难过,内疚。”

“有什么好内疚的?就算不是因为你,我也会走到这一步的。毕竟我与侄儿他们年龄相当,皇兄即便不做什么,我也是要避嫌的。”

这是萧错第一次在傅萦面前开诚布公的谈及此事。傅萦未免一愣,直起身子呆呆望着他。

萧错又用袖子替她抹脸,从她怀里掏出帕子来给她擦鼻子,看着她哭的红肿的眼和红红的鼻头。心疼的道:“原来你竟是为了这件事。是那个庞家的姑娘与你说了什么?”

傅萦不想提起庞小姐的事,就只含糊的点头。

萧错道:“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傅萦眨着水蒙蒙的眼摇头。

萧错叹息着搂她入怀,“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发现老太太中了毒时,我就说至少让她自生自灭去,你却提醒了她,那时候我就想。这姑娘真是天真善良,傻的冒泡啊。”

傅萦闷闷的哼了一声,鼻音浓重:“你就喜欢傻的冒泡的?”

萧错失笑:“是,就喜欢你这种小傻瓜。你生在逆境,却从不屈服,就算老太太那样的人再过分,屡次来害你,也没有抹掉你的善良和温柔,依旧保持拥有一颗柔软的心。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所以庞小姐那种不知深浅心肠歹毒的,我根本看不上眼。”

“你与她很熟吗,就知道她心肠歹毒了?”

萧错道:“不熟,可是她逼得你在皇嫂宫里装昏迷,那就一定是她的不是,要么是她将你气急了,要么是她给你使绊子你必须靠昏迷了才能脱身。”

傅萦摸摸鼻子,不情愿的道:“是前者,她来与我摊牌,说我小国破落户人家的女儿,说我爹就是个穷武将教导不出好教养,还独霸着你身边的位置。我听了有气,皇后瞧不起我,我也不想在不待见的人面前与人发生争执再生事端,索性就昏一下好了。不过这一下却是试验出了不少来。皇后的确很讨厌我,太医没来你也没到时,她还想用针扎醒我,怕你瞧见了我昏迷找我麻烦,幸而吴嬷嬷和珍玉忠心耿耿。”

见两句话就将实话给问出来了,萧错心下觉得傅萦可爱的紧,面上严肃的道:“你放心,外头的烂桃花我是懒得理会的。咱们俩之间我容不下第三个人。”

傅萦看他那故作严肃的样子,也反应了过来,自己果真是傻的冒泡,竟被轻而易举的问去了实话。

“我这么黑她,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啊?”片刻后问。

“哪有。”萧错点她的额头:“我若是你,保不齐做的还更狠一些呢,若有人觊觎你,我说不定什么撒娇打滚的法子都用上了呢。”

傅萦莞尔。

她终于不再伤心,萧错松了口气,又摸摸她的额头:“你还是发烧,下面疼的厉害吗?”说着便将手探进她裙摆。

傅萦红着脸躲避:“你作什么。”

“我看看伤处如何了。”

“你…这是马车里!”

“那等回府里再看。”萧错也不强求,再度将她搂在怀里,咕哝道:“我也没太用力啊。”

她都快被折腾死了,这人还想怎样啊!那一处撕裂的不小。挪动时钻心的疼,行走一番,又装晕倒,这会子八成还落了红。

傅萦便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中躺好:“女人家的事情你不要管。回去我擦些药就好了。”

“那我帮你。”

“我才不要你帮。”

傅萦是真的累了。昨日折腾到半夜。因伤口发炎还发了烧,今日入宫走动一番还憋了满肚子的气,这会儿却是筋疲力尽,再也没力气,索性就闭上眼睡了。

不多时到了王府。萧错不借他人之手,索性抱着人回了卧房,吴嬷嬷、珍玉、阿圆几个都急忙往府里头快步而去。

他们才刚跟车而行,是听见车内隐约又对话声,知道傅萦醒来了的,怎么这会儿又抱进来,莫非是再度昏过去了?

三人心急如焚,两个急忙跟进内宅伺候的,一个去催太医的。

傅萦这厢再度清洗过伤处,果真是伤口裂开流了点血。擦药时刺痛的钻心,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太医来瞧,却说是骤然换了地方水土不服,且思乡心切急火攻心才将内火发了出来,引了发热的症状,到底是要调理一些日子才好。

太医的医术高明,萧错在一旁听着,才想到这丫头就是再单纯天真,背井离乡到了大国来,还处处受人瞧不起。到底是多大的煎熬。她若是傻一点也就罢了,偏偏她有时候聪明的很,有很敏感,人的话她听进去。不与他来抱怨就只闷在心里,不憋闷出病症来才怪。

今次不过是借着伤口发炎而发了出来罢了。

萧错吩咐人来伺候傅萦更衣,拆了头发,换了雪白的中衣,盖薄被安置在拔步床。萧错也去换了一身深蓝的细棉直裰,只在一旁跟前跟后的照料着。

府中祥和一片时。坤宁宫中已是黑云压城。

皇后点了下庞小姐的额头:“这丫头,空长了一身皮子,难道都没长脑子吗?那湘亲王妃才进门,新婚夫妇正是火热的时候,你将话大约说了也就罢了,竟还动起手来。这一下不论是真的昏倒还是假的,你都难辞其咎,还指望本宫如何救你吗?”

“皇后娘娘,臣女冤枉啊。”庞小姐提裙摆跪下,声泪俱下的道:“那狐媚子着实太过狡猾了,她是故意昏倒,叫湘亲王记恨我的!”

“就算她故意如此,你给了她这样的机会不是吗?”

庞小姐垂眸落泪。庞夫人在一旁看了许久,觉得女儿哭的楚楚可怜着实心疼的紧,便来打圆场:“皇后娘娘息怒,如今责骂慧儿却是无用,还是想想法子怎么能应付的过去吧。”

“应付,怎么应付?湘亲王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这事儿出在本宫的坤宁宫,他要是想算账自然是来找本宫了,你们倒不用焦急。”

“娘娘,您息怒。”庞夫人陪笑道:“咱们又如何能让您来承担,自然是您说了什么咱们就怎么听吩咐。只要能平息此事,不至于让皇上龙颜震怒就好。”谁都知道皇帝是没道理的宠信湘亲王的,湘亲王在皇帝面前说一句话,保不齐比皇后的话还要管用。

皇后叹息道:“这会子依着本宫的意思,你们赶紧去相亲王府登门致歉,将误会解释开也就罢了,这件事若是皇上来过分,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妥。牵扯到的事情也就多了。”

“是。稍后咱们就去。”庞夫人道:“娘娘,您先前说的要安排慧儿…”

“先等等吧。”皇后打断了庞夫人的话,带着红宝石戒指的指头揉着额头:“如今却是不适合提起了,等此事舆论消了再说。”

“舆论?”庞夫人与庞小姐皆有些惊了,“今日之事也没多少人瞧见,如何还能有什么舆论?娘娘宫里的人只需守着口风就是了。”

皇后摇头,心里暗暗的骂他们蠢材。

“难道只有坤宁宫里的人有嘴巴,旁人都没有吗?那双和公主既然能做出这等事来,必然是已经算好了后招,本宫看你们还是赶紧想想法子看到时候如何应对吧,不要偷鸡不成,饭蚀一把米。”

庞夫人再不敢多言,只瞪了庞小姐一眼,就恭敬的行礼倒是。

母女二人离开宫中,到了马车上庞小姐还在堵着气,一直阴沉着脸不言语。

庞夫人道:“咱们也不要回府里,就趁着现在赶紧去王府串串门,瞧瞧王妃的身子如何了,咱们心里不但又个准备,也可以去谢罪一番。”

“谢罪?我又没有做错,何谈谢罪?”

“慧儿!你难道还没意识到自己错在何处?”庞夫人厉声道:“你不走脑子,做了咬人的事还叫人发现是你做的了,难道不是错?看来是我将你保护的太好了,让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了。”

庞夫人训斥过,见女儿又哭了,不免不耐烦的看向窗外:“那双和公主看起来无害的像一只小兔子,想不到却能对你用这样阴损的招数,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底线都与咱们不同,八成是是跟他们家里那些破落户学的。”

庞小姐擦了擦眼泪,担忧的问:“娘,您说王爷会不会听了她的话,就开始觉得我是蛇蝎女子了?”

庞夫人沉默了。

庞小姐抿着唇,又有眼泪落了下来。

傅萦这会才吃了药,昏昏沉沉的抬不起眼皮,抱着被子补眠。萧错就拿了一本书在她身畔的空位躺着,一面看书一面守着她。

珍玉到屋里来,低声道:“庞家来人了,说是冲撞了王妃,特地来赔不是的。”

萧错挑眉,“来的是什么样子的人?”

“回王爷,来的是庞夫人,带了厚礼来的,说是今日庞小姐无意冒犯,着实是一场误会,才刚坤宁宫中皇后已经训斥过了,请王爷千万要收下她的礼。”

萧错冷笑了一声:“去告诉庞夫人,回去管教好女儿在带出来,礼让她带回去了,本王谢谢她的好意。”

第二百一十五章~第二百一十六章出气

萧错言语间如此强硬,就连门口的阿圆听了都替外头的庞家母女害臊。庞家虽不算什么,可是庞夫人到底是皇后的手帕交,在皇后跟前随意加减一些言语,若万一引得皇后去与皇帝吹枕边风,对萧错却是不利的。

阿圆在门前打发了旁人下去,自个儿亲自去外间来传话。

见了庞夫人,忙行了礼,满面堆笑的道:“庞夫人、庞小姐有礼了。王爷特特的吩咐奴婢来与您二位说一声儿,王妃病中,这会子他要在身旁照料,不方便出来,二位的好意王爷心领了。”

庞小姐咬着唇垂眸。一听到“身旁照料”四个字,心里早已经像是有被人泼了醋一般。

庞夫人这厢笑着道:“这位公公,我们特地预备了礼来,就是想见见王爷和王妃的。若是王妃病中不方便会客,那见见王爷也是可以的。”

阿圆圆脸上满是笑意,客气的道:“您真是太客套了,王爷说,无功不受禄,好端端的怎么要收您的东西呢?而且王爷这会子真是无暇出来。”

庞夫人的笑意有点僵。

面前这阉人是萧错身边近身服侍的人,自然知道许多萧错身边的事。虽然被拒绝,庞夫人为了女儿,也只好豁出面子,拉了阿圆到一边,从怀中掏出个大的封红:“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公公去吃茶。”

阿圆摇头退后,笑着道:“您的好意奴婢心领了,王爷又吩咐,王府的奴才绝不可以随意受收外人的东西,包括吃茶一点小钱也不成。奴婢再在此多谢您的美意了。”

庞夫人脸上犹如火烧,她就不信一个没根儿的阉奴能有多有骨气!

又摘下腕子上的金镶玉镯子,连同方才的封红再度递给阿圆,“还请这位公公通融一下。”

阿圆摇头:“庞夫人,您是要与奴婢打听事儿吗?奴婢这么与您说吧,王爷在军中治军甚严。回了京都城,王府也是当做军营治理的。府里的下人奴婢们不多,可是人人都是铁一般的意志力,守口如瓶的。您使银子想问些什么,怕是没用。就算真正有那等吃里扒外的奴才,已经发现也是要严惩的,不用王爷动手,只府里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个人。”

继而笑望着庞夫人:“您的银子。还是请您自个儿收着吧。奴婢还有差事,就不多陪了。”阿圆行礼就要退下。

庞夫人与庞小姐二人脸上都涨的通红,入宫去贿赂皇后身边的人都没这样费力。难道想多问一些府中的事与傅萦的底细就这么难吗?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庞夫人对萧错不敢造次,对个下人却敢。

“你这公公着实是不通人情,你是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来告诉你,我是皇后娘娘的至交姐妹,你这里若稍微有些不敬,我一状告到坤宁宫,只怕你是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看看你的王爷是护着你。还是听上头的吩咐!他就是在厉害,也是个没了军权的闲散王爷!”

“是吗,本王从前倒是不知自己竟然如此不中用。”低沉磁性的嗓音从穿堂后门处传出。

一身深蓝家常道袍的萧错负手而来,英俊面上挂着嘲讽的笑,锐利鹰眼中含着讥嘲的冷锐的光,那眼神,没的让人联想到孤独的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