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处,傅萦的心早已是心惊肉跳。这本名为日记的册子,详细的记录了事情的发生和当日的日期,虽然缺失了一部分,但是傅萦已看得出这里面记录的分明是宫中某位主子的事。而且若是没有猜错,这位母家被抄家,且身体不好嫁给皇帝的主子,分明就是圣安太后!

这里提到了什么徐先生,萧错身边正巧也有一位谋士名唤徐霈。

日记。

这个词好像是她前前辈子在现代时熟悉的一个词。因为她做猫一段时间,动物的脑容量有限导致她缺失了一部分记忆,可是日记这个词她还是记得的。

也就是说,这位圣安太后,或许是现代人?

傅萦紧忙继续向下翻去,看着页码和日期,她发现日记缺失的部分越来越多。

但是后头零星串联起来的内容依旧是将她看的心惊胆战。

“皇上病重了,小姐虽然经常与伏将军和徐先生见面,但是我每天跟在小姐身边,我知道小姐的心里对皇上是有感情的。小姐现在怀了身孕,还每天郁郁寡欢,我看着真的不忍心。小姐与皇上之间如果没有掺杂家族和朝堂,他们会是多幸福的一对啊。”

“皇上龙驭宾天,没想到朝臣都支持小姐!小姐成了太后,再过几天太子殿下就要登基了!”

“今天小姐带我去看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李嬷嬷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将太子殿下刚三岁的长子摔死了!小姐和太子殿下都在一旁看着,谁都没有说话。李嬷嬷还将那孩子的尸首喂给了獒犬。我回去吐了很久。可是小姐却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晚膳吃了那条獒犬的肉。”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本该是高兴的事,可是宫里气氛太压抑了。小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都是被腹中的小王爷折腾的。”

“小姐的孩子降生了,是个十分可爱的男孩子,小姐很喜欢他,甚至要求皇上抱着他上朝。朝臣大部分都支持小姐,外头还有徐先生这个智囊和手握兵权的伏将军。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我觉得小姐可以效仿武后。可是小姐却只是垂帘听政。皇上对小姐很畏惧,可是,我不相信一个父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摔死喂狗了会不憎恨。我很怕皇上会对付小姐。”

“二皇子失踪了!皇上一共就俩儿子,现在都不见了,他却对小王爷很好,上朝也要抱着小王爷,他会不会是真心对小王爷的?”

中间又缺失了几页,字迹还有被烧焦的痕迹,后头不清楚的只能靠傅萦的猜测。

“北蛮入侵,伏将军战死了,徐先生也失踪了。小姐今日呕血了,还一直拉着小王爷让他多叫几声妈妈…小姐夜里在偷偷的哭,我要怎么才能帮助小姐…”

“小姐还是去了。留下才四岁的小王爷,小姐怎么忍心。许多人都说小姐是女中豪杰,赞许小姐的政治头脑和外交手段,可是我知道,小姐一直都是那个莽莽撞撞活泼的女孩子。小姐一直说这本日记将来会有大用,现在小姐已经不在了,我也没瞧出这日记的大用为何。小姐让我活下去,可是小姐去了那头,又有谁服侍她?我决定带着这本日记为小姐殉葬。小姐,你慢些走,等等萍儿。”

日记的最后一页是被火焚烧了一半的一张信纸。上头只能零星的看到断断续续的几句话。

“萍儿,你看到这封信时…希望你按着…我的一生…短暂,却…人都长…到未来,才…是对是错。你要活下去,将日记…”

傅萦呆呆的合上册子,心中的骇浪翻腾,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本日记中包涵的信息量太大,着实是吓到她了。其中有许多内容她不甚清楚,譬如信中的小姐性情似乎有两次转变,却不知是为何。但是最起码可以肯定的是,圣安太后是现代人,而且她害死了皇帝的长子!

周嘉帝萧灏,为何会对萧错这么好!?

他难道不恨圣安太后吗?

圣安太后又为何平白无故的要去杀害皇帝的长子?

傅萦将日记用帕子包好,塞进了她的包袱压在柜子最底层。

这本册子到底要不要拿给萧错看?若是给萧错看了,他是否会相信?是否会看的比她还糊涂?

至少性情大变做事跳脱的太后,就应该是萧错没见过且不能接受的吧?

第三百一十八章准备

傅萦坐回暖炕,失了力量一般靠上明黄靠枕,呆呆望着墙角的一株鲜活盆栽。

先不要慌。也不要急着告诉萧错。首先是她要捋顺清楚才好。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伪造日记?

念头刚起傅萦就否定的摇头,日记可以伪造,可是里头那些离奇的又熟悉的经历该如何伪造?

至少看到那一句“你姓萧我名字里有小,说不定五百年前是本家”就让她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个什么电视剧。

电视又是什么?一个盒子里装不下那么些人和景物,可插上电源打开开关却演的出。

电?交流电,直流电…

傅萦一时觉得头疼欲裂。这本“日记”仿佛触碰到记忆的一道开关。许多记忆中模糊不清的东西似要清晰起来,却总是在最关键时刻被一层雾霾包裹住。

她拧眉趴在炕上,脑海中一会儿是自己初次做猫时候的模样,一会是自己趴在东盛长公主膝头上琢磨着怎么做猫中之王的模样,一会儿又是偷吃香酥鸡中毒后的郁闷和绝望,再然后是初做傅萦面临要被抬去嫁给赵子海时的紧张和愤怒…

一桩桩一件件杂乱无章的事,在她脑海中以时间为线串联起来,她甚至开始追溯,在做猫之前,叫做现代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她到底是谁?她在现代做过什么?

绿竹担忧傅萦,因被指派去门前守着,便不敢进来打扰,但是许久没听见傅萦唤人担心一旦有个什么,便瞧瞧到内室来查看,见傅萦竟是趴在炕上睡着了,禁不住一笑,去取了轻柔保暖的牡丹花开毯子来为她盖好,这才又退了下去。

萧错回来时傅萦还在睡,怎么叫都不愿起来吃晚饭。萧错担忧的大手摸摸她额头,又不是发烧,便猜测是不是这些日风声鹤唳,傅萦跟着他在宫里多少也会察觉到一些。会感觉到紧张。

人的脑子里总有一根弦绷得太紧,时间久了是会特别疲惫的,就如他现在这样。

这样一想,他也懒得用晚膳,索性盥洗之后就搂着傅萦一道蒙头大睡。

次日清晨。萧错早早便要起身去上朝,这些日朝堂上虽有他与二皇子联袂理政,可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已要到祭天祈福的地步,众臣依旧是敏感着风往哪一边吹,俨然每一个都在等候变天一日的到来。

萧错作为领航之人,更加倍感压力,然而这些压力却是丝毫不敢带给傅萦来的。

傅萦起身后,呆呆望着帐子许久才唤人来:“绿竹。”

“是,王妃。”绿竹早已与宫人们预备了面盆、锦帕、青盐等物,闻声鱼贯而入伺候傅萦起身。

熟悉过后。傅萦坐在桌前慢慢打开妆奁。红木雕石榴花的妆奁第一层嵌着精致的西洋美人镜,她看着镜子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另外一张不算漂亮却很机灵的脸。

那个就是她吗?

有一些事注定想不起来了。

而一些事却是不期然涌进了她的记忆中,与做猫时的记忆以及做傅萦的记忆融在了一起。

要紧的是现在她与萧错的处境,容不得有半分的放松。因为皇上这些年来对萧错太好了!

亲眼瞧着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被杀了喂狗,对方还当晚就把那条狗也给吃了,等于间接的将孩子吃掉,任何人恐怕都会发疯吧,哪里有不往心里去反而还对对方的孩子视如己出的道理?

皇上若不是真的傻冒烟了,便是另有所图。

听萧错说。当日泰城一战皇帝失踪之后是历尽艰辛回到大周都城的,甚至讨饭的事都做了。由此足可见皇帝是一个极为善于忍耐,为达目的对自己都狠得下心的人。

所以傅萦很难不去猜测,皇帝这些年来会不会是一直在忍耐。想要寻机会来报复?

只是傅萦不懂,圣安太后为何要那样对皇帝?

难道,当年圣安太后的母家灭族,与皇帝有什么关系?

否则她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能对别人的孩子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来。

如今,傅萦不知到底是谁引着她去得到了日记。但是既然她已经知情。至少提醒萧错防范着也是好的。只是她有两世为人的经历,且看到那仿若“暗号”的一句话找到了功名,猜测到圣安太后或许与她相同。

可萧错并没有这样的经历啊!

她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让说服萧错,让他相信。就算不全信过去之事,至少要萧错不会像从前那样对皇帝全心信任,至少要有所防备。

这日记她还是要给萧错看的。

傅萦对着镜子想了许久,梳妆过后早膳也没吃,直接取了纸笔来画了张图,又写了一张单子,道:“绿竹,你能否帮我个忙。”

傅萦抬眸看向绿竹。

绿竹与傅萦的视线相对时,便从她眉目中瞧出了一些不同,今日的傅萦似乎比往日更加沉静,明媚的杏眼也显得幽深了许多,她眉头微蹙,似是有心事,可神态又更加雍容沉稳。

绿竹有些奇怪,却很感激傅萦对她的信任,行礼道:“王妃请吩咐。”

“你去找城中最好的铁匠,帮我加工这个锅盖出来,记得,要按着我画的这种做,否则我可不给银子,还有,请个专门做爆竹的师父,安排好之后告诉我,我会想法子出去见他一面。”说到此处,傅萦又道:“此事暂且不要告诉王爷,回头我会自己告诉他。”

绿竹是萧错的人,自然会汇报傅萦的行踪,傅萦是知道的。

绿竹脸上一热,忙道:“王妃尽管放心,奴婢遵命,立即去办。”

如此,傅萦便如往常一般度日等待消息,绿竹回来时,说已经安排好了铁匠铺子去特质傅萦要求的东西,又将城中一位做了三十年爆竹的匠人预约妥当。

傅萦当日下午便强硬的要出宫去走走。

阿圆见傅萦出宫去了,忙去告诉了萧错。萧错闻言却未在意,只是心疼的叹息道:“这些日也是闷坏了她,本王的王妃,难道想去城里逛逛还要看人眼色吗?你去告诉那些狗奴才,下次王妃出行,谁敢拦着本王要谁命。”

阿圆连忙应了是。

如此时间一晃便过去了六日,这一日天已微凉,午后又落了一场雨,天色暗沉沉的。傅萦刚过午后就亲自下厨去预备吃的,确定一切准备妥当后,便吩咐了绿竹:“你去告诉王爷,让他没什么事就回来,我有事找他。”

难得傅萦如此笃定的说有事,萧错已忙完今日朝务,便迅速赶回了养心殿后头。见了一桌子的奇怪的没事,禁不住好笑:“怎么了?我们小笨蛋是研究出新的菜式,想找个人试试有毒没毒?”

第三百一十九章证明

这几日傅萦心中原本积压着许多愁绪,距离皇帝所中“一月散”之毒发作时期已近一个月,避暑山庄却无好消息传来,朝堂上已不只是暗潮汹涌,俨然有山雨欲来之势。可萧错每天面对她时都如往常一般,从不将外界的事细说与她,也从不将那些负面的情绪带给他,就如现在这样。

其实越是这样,傅萦就越是担忧。

傅萦笑着拉他的手入座,道:“是一些新鲜菜式,不过却不是找你试毒的,主要是想让你尝尝鲜,同时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若在往日,萧错若有玩笑之意,傅萦定会与他嬉笑两句,今日她却只温婉笑着,表情却十分认真。

萧错便知必定是真正有事。

“好,你说。”

傅萦笑着递给萧错一个汉堡,示意他可以边吃边听,便道:“我曾经做过一个很长的怪梦,在那个梦里我经历了一个女子的一生,你不知道那个梦有多细致,细致到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每一次呼吸闻到的气味都是那样真实的,从不知事的孩童一直长大,到最后意外身亡之前的疼痛,我都一样不落的经历了一遍。当我醒来时,我甚至分不清那究竟是一个梦,还是我现在就生活在别人的梦中。”

傅萦的声音温柔低缓,眉心微蹙似陷入回忆之中。

萧错嚼着口中夹着鸡肉和青菜的“馒头”,不自禁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最后端起青花盖碗来吃了口茶漱口,专心致志的听着傅萦的话。

“其实到现在,或许是过了太长的时间,梦中我虽然从一个小孩慢慢长大成人,最后经历了死亡,可是确切发生了什么倒也记不清楚,或许这就是梦的本质吧,醒来了就忘了。如今我脑海中只存在零星的一些记忆。但仅仅是这些记忆,就足以让我回想起来便觉得惊叹了。阿错,你不知道梦中的那个世界有多奇妙。”

傅萦的双眼仿佛会发光,神采奕奕的望着萧错:“梦中有能载人的铁皮车。速度快又平稳,却不用马或者牛来拉车。还有会在天上飞的铁皮鸟,从咱们这里飞到东盛,或许只需要两个时辰,根本就不用舟车劳顿。还有一种武器。只要点燃了就会毁灭一个城市,残留下来的毒素甚至会让人患上绝症。”

“小笨蛋,你这梦倒是神奇,这样的好梦怎么没让我梦到啊。”萧错听的张口结舌,不得不佩服傅萦的想象力。

“你不相信?”

“既然是梦中之物,自然是神奇的。”萧错也笑。

傅萦仿佛知道萧错在想什么似的,“我知道这些说出来很匪夷所思,所以我特意预备了一些证据,都是从梦中带出来的东西。”

拿起汉堡咬了一口,傅萦满足的道:“这道菜是梦中一个特别大的餐馆肯德基中卖的。我在梦里就很爱吃。不过我做不出梦中的味道。”

萧错噗嗤一笑,他就知道他家小吃货除了在乎吃,也梦不到其他什么要紧的。

傅萦见萧错的表情,放下汉堡拿了帕子擦手,又道:“不只是吃,还有一些能改变这个世界的东西,比如它。”

傅萦一指桌中间炭炉上一口镔铁锅,锅子中的水已经沸腾,萧错原以为傅萦要煮什么东西,傅萦却站起身。将锅盖盖上了。

“阿错,你能按住锅盖,别让水冒出来吗?”

萧错诧异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傅萦道:“在那个梦中,这种力量可以拉动数万斤的车。说这种力量可以改变世界也不为过。”

“不过一个锅盖而已,哪里有那么夸张。”萧错笑着起身按住了锅盖。

可是随着水的沸腾,不断的有蒸汽向上挤压,萧错面色不由一变,只得运上了内力,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紧绷着。以他的功力,他相信断没可能连个锅盖子都压不住。

然而锅中向上顶起的力量却越来越大,还是有水沿着锅沿冒了出来,萧错用足了内力仍旧不能压制萧错有些错愕的看向傅萦。

他从来没有试过,但是也从来没有想过以他的功力会连个小小的锅盖都压不住。

傅萦笑着道:“你不用介怀,这是可以改变世界的动力,蒸汽的力量怎容小觑?”

“可是,这…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为什么会…”萧错有些呆愣。

傅萦却不回答,又道:“你现在知道了吧?梦里的人就是利用这种力量发明了蒸汽机。这就是我说的令人赞叹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还有,我再问你个问题。”

萧错此时已经放下心中的玩笑之意,认真的颔首道:“你说。”

“譬如说,京城醉仙楼,每日能卖出二十斤酒,每斤酒水可获利四十钱,但是他们的掌柜决定降价销售,如果每斤酒每降价一钱,一天可以多卖出二斤酒,如果醉仙楼每天想盈利一千二百钱,每斤酒需要降价多少钱银子?”

萧错再次愣住:“怎么突然问如此复杂的问题?”

傅萦轻笑道:“这问题复杂吗?你这位治国平天下的王爷只管回答了我的问题。”

萧错眨着眼,算了足有两柱香时间才道:“二十钱?”

这时间傅萦已经吃完了汉堡漱了口,也命绿竹取来了纸笔。

“你算的倒也不算慢了。其实这问题不过是个简单的一元二次方程罢了。”傅萦拉着萧错的手到了梢间的红木镶大理石画案旁,在铺设的纸上为他讲解了什么是一元二次方程,又讲解了什么是完全平方公式,设了未知数,不过几笔就将答案算了出来。

萧错此时看着傅萦时,眼神已惊叹不已。

他知道傅萦从不是个笨人,可今日算是彻底叫他认识了她的绝顶聪明,这种算学知识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什么人能在梦中梦到这样不平凡的东西?凭空想象,谁想象得出?

难道说,所谓的梦境真实存在?

难道傅萦有什么离奇的经历?

傅萦一直在仔细观察萧错的神色,见他俊容上满是疑惑,十分严肃,便知今日的目的已达到了一些。

不过这些还远远不够。

“阿错,你能否带我出去一趟,我还有一样梦中带出的东西想给你看。或许看了之后,红枫山当日坍塌之事会找到个缘由。”

萧错回过神,望着面前仰望他的傅萦。她的面容娇美如常,杏眼纯澈依旧,他知道即便是多了满腹的学问,他家小吃货还是那个宝贝。

“好,你说想去何处?我带着你去。”

第三百二十章震撼

“去郊外人烟稀少之处吧。想让你看的东西动静有一些大,咱们走远一些,也免得惊扰了百姓。”傅萦说着,就叫了绿竹进来耳语了几句。

萧错见傅萦吩咐绿竹做事,便知傅萦所做之事绿竹或许知道一些,却没有先告诉他。自己的人变成了傅萦的,他并不生气,而是暗自赞许,想着回头要赏赐绿竹。

只是他的宝贝小笨蛋忽然换了个人似的,让他隐隐有些担忧。

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傅萦不会忽然之间有此变化。且听她的言语,这神奇的梦也不是昨儿才梦到的,她既然揣着这么多惊人的东西在心里,却没有与他早早说出,而是今日才说,其中必然有缘由。

萧错这会儿也吩咐阿圆去备马。

阿圆应是,笑着道:“王爷,随从咱们带几组?”

萧错手下的精锐都是他亲自培养精挑细选出来的,每六人为一个小组,进退配合的最为周密。

萧错犹豫了一下,道:“带火组。”

“是。”阿圆立即行礼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