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因为仰慕唐门主的风采,所以特地前来拜见,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佩服至极。”见一旁的唐宋德一脸奇怪的看我,我忙低声,“我小名柳小扇,跟我娘姓。师父腰扭伤了要我去跟神医讨点药,所以待会还要去去医谷。”

唐宋德这才恍然,我又抱拳:“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木青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我心里一群小矮人立刻敲锣打鼓,终于可以下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步子刚提起,就听见唐毅棠冷声:“口信我已经收到,可既然敢戏弄本门主,不可饶恕,阿德,将她押到大牢里关十天禁闭。两位少侠赏脸的话,就小住几日吧。”

“…”

师父你不是说唐毅棠是你一辈子的好朋友吗!读书吧提醒您,书看久了就要注意让眼睛休息一下哦!

第5章

如果说我的武力值为一百,那当时守在四周的唐家弟子武力值就是一百个我,不等我把手里的毒粉撒出,就被唐宋德反手拧住,直接扔到了大牢里。

我抱膝坐在角落,抬头看着那脸大的窗口,又看看旁边的铁栅栏,要想从这里出去根本就不可能。那守卫也贼精,早就唧唧歪歪说我是五毒教的人擅用毒,连喝的水也是隔了老远用棍子推送过来,生怕我迷晕他们取钥匙逃走。

要是我不快点回去,木青没有把信带到唐毅棠那,怕很快会猜到是我那一扑把信拿走了。

想到这,我往那守门打量了几眼,见他们目光不在这,忙从怀里把信拿出来,为确保安全,借着外面天色看了看信,结尾处果然有师父风骚无比的自画像。我哼了一声,摸了摸身上,没带火折子,只好苦着脸把信一点一点的嚼咽。

努力咽了咽,太干了没吞下,小心爬到铁栅栏那,伸手去拿盛水的碗,却见对面牢笼暗处有两颗明亮的珠子在晃,我揉揉眼,难道这破地牢里还有夜明珠不成。这一看,倒吓了我一跳,那分明是眼睛,还是兽类的眼,直勾勾往这盯来,倒不凶,但为什么我从它眼里看见了“你这愚蠢凡人”的感觉…

我边吃着信边咽了口水,总算消灭了。再往那看去,目光如炬也不为过。兴许是放碗的声响惊动了守卫,他们提灯过来,站在远处看了看我,又拿着灯往我对面走去,在栅栏外踢了踢:“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往南面闯,鸟儿都不敢从天上飞过,就你胆子大,晚上就把你烤了。”

这时我才看清对面牢笼里的,竟然是一只体型极大的山猫。一身红灰色的毛发,点缀着些许浅色斑点,似穿着碎花裙摆。耳朵竖长,看起来有些许狡黠。那眼神微微倦懒,对那踢门声不以为然,根本是个性子骄傲的猞猁嘛。

天色一黑,那守卫便点亮了牢里的灯,我朝那猞猁摆摆手:“喵喵,我们做朋友吧。”

它又是一脸你这愚蠢凡人的表情,打了个哈欠,趴在自己的前爪上,懒得理我。

我嘀咕着不知道烤着好吃还是熬汤好吃,摇摇头,肚子里塞的都是墨水,根本不能饱腹啊。靠着栅栏想了一会,听见那守卫走近的声音,我打开眼缝,看着那守卫正在开对面铁锁。

心中默默数着,数到三时,便见那守卫轰然倒下。守在远处的人立刻跑了过来,才刚近身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要走。我笑了笑,太晚啦。果不其然,不出三步,他便也倒下了。

我哼着小曲探手去拽那守卫的钥匙,两派都是用毒高手,但毒有万种,想全都抵挡可不容易。如果他们朝我投个毒,我估计也会中招,比的不过是谁先下手为强而已。

拿到钥匙开了门,我动手扒了守卫的衣裳,然后拖进牢里让他们脸朝下。完成后才找了个角落把衣服脱掉,唐门戒备森严,如若不装扮成这个模样,估计刚踏出牢门就被抓回来了。

褪了一身衣裳,只见那一直没动静的猞猁竟然换了个姿势,以背对我。喂喂,就算下毒不是真君子,也不用如此鄙视吧。

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我又退了回来,叹道:“我就知道我沈秋是个大好人,要是没你他们也不会放松警惕,好了,锁开了,各自逃命去吧。”

猞猁不动,我不敢探手去戳,虽然是猫的模样,但谁敢去摸一只比膝盖高又个大的猫啊:“喂,你走还是不走?”

我心里一阵困惑,壮着胆子俯身看去,才知道它为什么不走,那两条后腿都是血,看那血迹,应当是被捕猎夹夹住了腿,用力撕扯造成。我本想就这么走,可总不能眼睁睁看它变成餐桌烤肉,虽然我也想知道是什么味道来着…

“那个…我抱你走,但是你不许咬我啊。”

我又进去扒了另一人的衣服,把它裹住,奋力抱起,真想对它说,你该减肥了!低头看去,布衣里的猞猁安静极了,那褐色的双眼特别明亮,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它看我的眼神透露着一种你很笨的感觉…

从大牢里摸出去,月色已浓,地上一片白霜,四周悄然无声。

我抱着猞猁,生怕碰了它的伤口嚎起来,所幸它没有一点动静,迈上屋顶,再看看它,嗯,没憋死。

站在高处,视线广泛,月色虽好,却也看不见远处。寻着白日里的记忆,山门在东面,必定是重兵把守,西北两面都是高耸墙壁,以我的轻功肯定上不去。难道只有那个传说机关多的变态连墙和守卫都不用的南面了?

以我的人品…大概会被陷阱坑死吧?!

我拧眉想了想,与其主动投网,不如破釜沉舟,往南面吧!

想罢,就等着晚饭时辰过去,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行动。我将猞猁放下,扯了布条,将能使之麻醉的药撒在它的伤口上,嘀咕着:“这药能止痛,等下了山我就给你找大夫…你的肉烤着吃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见它眸子明明灭灭,我止了话,这猫不是成了精就是成了精神病,哪有兽类如此淡定的。我抬手摸摸它的头,毛还挺软的,而且也不如那些猎户说的那样凶悍狡猾嘛。我勾勾它的下巴:“喵喵,给我做宠物吧?”

它又伏在前爪上,不予理睬。

“大概还要等一个时辰,你要乖乖的,不要嚎,不要闹。”貌似我说的话更多…

好不容易等到所见之处的灯火一一熄灭,风中飘渺的几盏明灯摇摇摆摆,应是廊道的灯笼无疑。

我卷好过于肥大的袖子,又抱起喵喵,下了屋顶。

按照大宅院东厢西厢的构造,木青一定是在西厢。唐毅棠都开口让他们住下了,那定然不会不给面子离开。

一路摸索,才发现这里大的简直让人发指。好不容易胁迫了一个婢女问到了木青的住处,迷晕了她,便忙往那边过去。

到了门前,没有守卫,我贴窗听了听,里头没有声响。按照婢女所说,应当是这里没错。我抽出小刀,穿着门缝而过,探到栏木,用刀抵住,一点一点的往右边挪。声音细碎,像老鼠啃木桩。不待我挪完,身后掠来一阵疾风,风动影动,我忙转身,瞬间被人用短刀抵住脖子,压在门上。

锋利的刀刃已划破皮肉,却痛的我连哆嗦都不敢,生怕一抖把自己的命给抖在这刀上了,瞪大了眼盯着那背对月色的人,黑漆漆的愣了一会,才看清是谁。

木青分外诧异,忙缩了手,未说话,左右看看,低声:“快进屋。”

我忙俯身抱起喵喵,随他进去。见他翻箱倒柜找东西,摆手:“小伤,不碍事,不用找药。”

话说完,我就红了脸,我这么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在找药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似乎是真的找不到,他这才作罢,一脸歉意的说道:“方才我正要睡下,听见有人似要潜入,才从窗户跳出想要擒住小贼,却没想到是柳姑娘。”

我苦笑:“是我不对。”

他默了片刻,又说道:“虽然不知柳姑娘怎么得罪了唐门主,但你如今的模样…怕也是擅自逃出来的,若是唐家发现,恐怕要遭罪。只是我无法帮你逃出去,抱歉。”

我仔细看他,我的事本来也跟他没关系,他一脸自责是要闹哪样。我笑笑:“其实我也不是来求你救我,只是这猞猁受了伤,我带不出去,又不能看它做了别人的桌上肉,所以求你帮我照顾到它伤好,再放回山林去。”

木青诧异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猞猁,不可思议的看我:“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就只是让我照顾它?”他片刻又恍然,“它是你的宠物?”

猞猁的长耳明显动了动,看来它很介意这个称呼嘛。我只好顺水推舟,乐哈哈的点头:“是啊是啊,它是我的宠物。我被关进牢里它舍身救主,结果笨乎乎的把自己弄伤了。”

我怎么恍惚间看到它翻了我个白眼…

木青顿时肃色:“如此忠义,在下一定替柳姑娘照看好它。”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抱拳:“那就劳烦木少侠了,为免连累你,我走了,有缘再见。”

刚起身,他又唤住我:“柳姑娘。”

我偏身看去,他才说道:“接连三次都未搭救你…抱歉。”

我想了片刻,他说的该不会是在面摊水行歌要挟我的那次,还有今日唐门主将我投到大牢他没站出来,以及不能帮我逃走的事吧?我忙笑了笑:“你我萍水相逢,交情也不深,如果这三次是你陷入险境,我也一定不会救你的,所以无需自责。”

他本就不欠我,就算这次他不帮我救治喵喵,我也不会怪他什么,因为根本没有理由去怪。

木青那紧绷的面色终于松下,再抬眸,又是个爽朗又带着些许青涩的年轻人:“他日姑娘若再有难,我定不会仍似之前,一定两肋插刀。”

…我能呸他两声乌鸦嘴吗…

“那告辞了。”

“嗯…姑娘保重。”读书吧提醒您,书看久了就要注意让眼睛休息一下哦!

第6章

唐门真的大到让人脑袋也跟着大,自诩认路本领在中上的我,也走的有些晕了。

夏夜短暂,眼见着就要天明,四周蛰伏的声响也渐弱,我还不能确定这离那布满机关的南面还有多远。但这里的守卫比刚才少了很多,夜巡的人也几乎不见,可以确定方向是对的。

连高墙都不用的地方,还要人守着做什么。

兴许是南面无墙,犹似野外,虫鸣声更加清脆响亮,叽叽喳喳吵得我心烦,真恨不得从天穹撒一袋毒面粉,万籁俱静的好。

此时我站在高地上,看着脚下那在月色下显得有些诡异的尸骨,一眼看去,有人的,也有兽类的,白骨凄惨j□j在地表之上,飘着几缕幽幽鬼火,比墓地更加慑人。

我提了提腿,没提起来,软了…

时光飞逝,若我再不行动,等到天明,哪怕我从南面逃出去了,恐怕也会很快被唐门地牢换守的人发现我已不见,立刻派人来捉我回去。

我深吸一气,从地上拾起一根兽骨做棍,又揣了几颗石头,往前方扔去,立刻听见啪嚓一声,地下砰的腾起一个捕猎夹,悄然落下,地上飞起尘埃。如果刚才踏上去的是脚,恐怕铁牙都能嵌进骨头里了。

难怪喵喵会伤的那么重啊,刚走一步就碰到机关,恐怕前头机关更多。我一路扔石头,那狼牙铁夹就像是古筝起弦声,原来唐门机关也不过如此嘛。

不等我想完,手中石头刚落地,忽闻咝的一声,地上冒出红蓝火星,我愣了片刻,立刻转身逃走,只是刹那,背后轰然炸响,震的身子往前飞起,狠狠摔落在地上,铺天的沙尘席卷而来,盖了我一身。

我晕乎了半日,耳鸣嗡嗡,眼前迷蒙,强迫自己起身,抹了一脸的尘,生怕唐门的人察觉了追来,勉强站起身。呸了一嘴的尘土,刚才爆炸声起,幸好赶紧张开嘴,否则耳朵和嘴里怕都闷出血来,吃点土算是便宜了。

前面烟雾弥漫,两丈外不能看清,我抬手掸着呛鼻的烟,抬头看了看,天快亮了,要是再不走,被抓回去怎么办,我还要回去给师父报信。不能让李沧那家伙联合各派将我们五毒教灭了。

我缓缓抬步,掷棍而前,兴许是刚才动静太大,那埋在枯叶细土下的捕猎夹都被震起大半,行了七步,也未见弹起。

远处山头渐起亮色,朝阳初升,喷薄而出,大地转瞬被印染成炫丽的斑斓之色。我微微往那边看去,被震痛的五脏六腑终于闹腾起来,俯身吐了一口血。步子一软,往下倒去,被霹雳弹近身炸一次,又怎么可能平安无事。

身体压的那枯木一声脆断,余光看去,才发现并非因我所压,而是脑袋下正好有一锯齿兽夹。眼见着脑袋就要被咬的面目全非,突然出现一双手,硬生生将那铁齿拦住,铁牙立刻刺入手骨,血落了我满唇。

我有气无力的看着朝阳红日下身影朦胧的水行歌,一千个一万个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救了我。想到他的诡异行为,我立刻就精神了些。

水行歌…你该不会是…真的在…暗恋我吧?

伴随着这种抱上大腿的幸福感,我很满足的晕过去了。

也不知是昏睡了多久,醒来时,万籁俱寂,睁眼看去,天色还黑。我伸手摸了摸四下,是床,软软的床。再摸摸自己身上,布衣变成了滑手的绸缎。

这、这…水行歌,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我摇摇头,纯洁的想其实这只是疗伤,疗伤而已。

下了床,摸索许久才找到蜡烛,点燃了星火之光,屋内立刻亮了起来。原本以为这里是客栈,但装置却很简单。一眼看去,只有床和桌子,桌上工整摆着五只白瓷杯子和一个茶壶。主人应当是个不拘束喜欢简约风格的人,正感慨着,就看见那墙壁上,涂满了红红绿绿貌似花草的画…

这其实是喜欢在这里乱画画所以才懒得摆弄那么多东西吧…

窗外忽然映了一道身影,却没有出声。我那小心脏又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轻咳两声,该死,这里怎么连镜子也没。到了窗边,尽量压低声音:“公…”

我人生第一个娇滴滴的“公子”二字还没喊出,那外头的人就说道:“原来真是姑娘醒了,快开门吧。”

这分明是个童子的声音!

我忙收起花痴脸,打开门,只见是个身着白袍皂缘领袖的男童,约摸十一二岁,捧着盥洗的东西说道:“师父说姑娘应当会昏迷十天,没想到刚才见屋里有火,过来一看,果然是醒了。”

我忙接过,蓦地想起:“那我昏睡了几天?”

“五天。姑娘的身体倒看不出这么好,没想到…”

男童还在叽叽喳喳,我一个踉跄,铜盆陡然落地,水洒湿了鞋。

五天!如果唐门飞鸽传书给李沧问他信中所写何事,都已经到了。现在要回山上已经来不及,不行,得赶紧告诉师父。我握住那满脸不痛快的男童:“有没有鸽子?”

“吃的?”

“送信的!”

“师父有两只血鸽,但是…”

血鸽比起一般信鸽来,速度更快更灵精,只是有一点,它必须喂以新鲜血液。我顾不得那么多,忍着恶心:“你师父在哪里?”

“出了院子往右边走五十丈,可现在天还没亮师父应该还在睡觉。”

“谢了。”

刚才鞋面泼湿,这一走动,水就渐渐渗入里面,黏腻的不舒服。出了院子往右拐,又见了一座院落。天色犹黑,看不太清前方景致,刚进院子,便有异香扑鼻,熏的我又头昏眼花,隐约听见里头有人在说话,仔细一听,是个声音沉厚的男子和…水行歌。

“连万神医也无法解这毒?”

是水行歌,不过为什么他的音调分外失望。毒?他身上中了什么毒?我不敢自诩为识毒高手,但也不会连这点也看不出来吧。

那男子说道:“这种毒,兴许只有能人术士能解。”

我摸摸下巴,术士?水行歌你该不会是吃了什么延年益寿的金丹然后跟那些皇帝一样中毒了吧?正想的入神,一阵冷风掠来,语调淡薄:“不知道万神医这里有没有药治偷听病的。”

那暗处缓步走出一人,笑意明显:“这可没有,不过要是把耳朵割了,就能一了百了此生杜绝了。”

我咽了咽,无比真诚的说道:“其实我是很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只是你们没有早早发现。”

万神医上下打量我:“竟然这么快就能下地了,你的身体倒不错。”

“神医,能否借你一只血鸽送信?”

他想也没想:“不行。”

我的心在滴血:“我跟你买!”

“不卖。”他正眼看来,“你出多少?”

我思索一番,艰难道:“十两。”

他头一甩:“再见!不送。”

“…”我急的团团转,转身往外面跑。到山下找匹马策马狂奔到镇上,找到养信鸽的人,应当能赶上。

联合武林中人灭一个门派这种事,李沧应当不敢用信鸽送来,若是中途让人打落,机密泄漏不说,还容易让自己名誉扫地。

刚转了身,便被水行歌拉住,回头看去,晦暗的月色下,那双如墨眸子微闪幽光:“我也养了血鸽,信拿来。”

听着这沉稳的语气,心中蓦地漾开一池碧波,久不能平静,我魔障的点头:“我立刻去写。”

等回到房里,跟男童要了纸笔,看着灯下笔影,墨化纸上落成一个个字,我才发觉自己太信任他了,按理说我不该这么相信他。他是大魔头,是邪魔歪道啊。

等等,我貌似也是邪魔歪道的弟子…

所以这种是邪与邪之间的信任么!

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了,悬高的心终于放下,吹干墨水,忙拿信给水行歌。看着他将手中那羽毛白净无瑕的鸽子放飞,我长松一气:“水行歌,谢了。”

此时天色已亮,我偏头看向他的侧脸,在未散薄雾下俊逸非常。面上微带肃色,偏唇角又是抿起,开口是那淡然慵懒之意:“还你人情罢了。”

我狐疑看他,他什么时候欠了我人情?他该不会是真的以为,看了姑娘的手就要娶吧?!难道他其实不是喜欢…不,是对我有好感,而是因为愧疚。

想到这,似乎这个理由才说得通。心中略有苦意笑了笑,对啊,堂堂教主大人什么女人没见过,凭什么就对自己那么好,早就不该胡思乱想自我乱入。沈秋啊沈秋,你是没主角的名,也没主角的命啊。

没想到我的“初恋”还没出世就灰飞烟灭了,可悲可叹了一番,随即敛起那小女人的姿态,问道:“你手上的伤好了没有?”

“好了。”

“那你恢复的也很快嘛。”我抬头看他,“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唐门禁地?”

水行歌不动声色,连也没眨:“路过。”

“…真巧啊。”

他一脸轻松,唇角染了浅淡笑意,非常愉快的点了点头:“是,巧。”

我内心默默的竖起中指,教主大人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谎撒的这么理所当然,你以为我的脑袋是长在脚上吗…谁会相信你会大半夜从半山腰路过,不带这么侮辱别人智商的好么!读书吧提醒您,书看久了就要注意让眼睛休息一下哦!

第7章

万神医说自己视金钱如粪土,而在我眼里,他根本就是化粪池。

我不过昏迷五日,他竟然拿着那不离身的金算盘噼里啪啦敲打一番,然后很大方很痛快的除去零头的三个铜板,正色:“诊金共计七百八十两。”

“…十八两都已经天理不容了好么,八两也略贵啊,都够我这小老百姓活一年了!而且您跟我师父不是好朋友吗?”

万神医十分为难的看我,直接无视了最后一句话,半晌吐字:“沈姑娘的意思是,你的命其实只值八两,而非七百八?”

要是我这么值钱,师父师母早就把我卖了好么…我立刻点头:“所以你就收八两吧。”

“…”

万神医十分嫌弃的看我,在一旁站着的水行歌似乎也是嫌弃极了:“她的诊金我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