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的。"白之音撇嘴,“不过我没资格出席。”

沈牧梵敏锐地察觉她说这话时没一点不甘心或者委屈,反而透着一股不屑,于是试探地问,“你喜欢参加舞会?”

“以前喜欢,后来不喜欢,不过…”她顿了顿,笑道,“今晚还不错。”

“有区别?”沈牧梵问。

白之音耸耸肩,“玩得开心自然喜欢。”

沈牧梵举一反三,“你的意思是今晚很开心?”

白之音偏头睨了他一瞬,笑吟吟地说,“对呀,我还是第一次那么风光呢。”

她笑得很灿烂,眼睛里也有兴奋的光芒,可那笑容让沈牧梵莫名的不舒服,刚刚的好心情一哄而散,“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

白之音诧异地看了看腕表,“现在才8点半诶。”

以为她舍不得走,沈牧梵剑眉微挑,语气里有些微不耐,“明早有个会,我要回去看资料。”

尽管明知道这是借口,白之音还是乖觉地说,“那走吧,我也累了。”

回去时,他们照旧走私人通道,避开了记者。可不知道为什么,没几天,她和沈牧梵的照片还是占据了大小报纸的娱乐版,其中一张更是登出了他半跪在她面前的画面,还配上了惊悚的“求婚”字眼,让人浮现联翩。

白之音拿着报纸,正感叹沈牧梵真会摆角度,手机乍然作响,来电人是尹妍熙,她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喂,那边就噼里啪啦一串揶揄,“我说,你俩是火箭速度啊,这才多久就求婚了?”

白之音放下报纸,没好气地问,“尹妍熙,你什么时候智商变得那么么低啊?”

“我怎么低了?”尹妍熙很不服气。

“不低你还相信报上的鬼话。”白之音奚落道,“你用脑子想想,我跟他见面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怎么可能跟我求婚。”

“谁知道呢?”尹妍熙耸肩,“也许,他被你迷住,一见钟情呢。”

“是就好了。”白之音抱怨道,“人家清醒着呢,演戏时全情投入,戏演完了就game over。”

听出她话中有话,尹妍熙试探道,“怎么?他没再找你。”

白之音瘪嘴,轻轻嗯了声。那天晚宴后,沈牧梵没再主动联系她,就连她委婉提醒他带自己去看跌打医生,也被他敷衍说太忙。她思来想去也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只能告诫自己要沉住气,不能乱了阵脚。

尹妍熙听她说完来龙去脉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只能安慰她,“别急,找机会再接触吧。凭我的直觉,他对你就算没好感,也多少有点兴趣,要不怎么可能陪你演这场戏。”

“我也这么安慰自己,不过…”白之音叹口气,“哎,我一直觉得自己挺会演戏,伪装得挺好,就连老爷子都被我骗了那么多年。可在他面前,我总是怵怵的,担心一不留神露出破绽。而且,我感觉他比我藏得深,根本看不清他的意思,哎…”

“哎什么哎。”尹妍熙打断她的叹气,“白之音,你给我精神点。当初你选他不就已经预计到他会很难搞吗,你不是说他要是好搞定,压根不会选他?怎么现在又来唉声叹气,担心这害怕那的?”

“也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尹妍熙凶巴巴地吼道,“咱们费尽心机、等了那么多年才有点眉目,你敢给我打退堂鼓试试。”

“我又没说想放弃。”白之音委屈地嘟起嘴,“我只是担心万一他就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没有万一。”尹妍熙掷地有声,“他不来找你,你就找机会见他,慢慢培养感情不行,那你干脆直接把他睡了。”

白之音怔楞,“睡了?”

“先得到他的人,再攻占他的心。”尹妍熙一语中的,“其实心也不重要,反正只要他能帮你离开白家就行。”

白之音蹙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把你的春宫秘籍发一份给我吧。”

色诱也得有技术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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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卡,改的时候才找到赶脚,哎…

另外大家期盼的唐糖已经来了。

白恍然大悟:所以他才不联系我吗?

沈皱眉:她来了吗?怎么都没跟我联系?

白冷哼:呵呵

秋也呵呵:沈叔,你是找死吗?你不知道女人都很小气啊,都很喜欢吃醋啊

沈白秋一眼,我当然知道。

秋不解:那你还说那些话?

沈狡黠一笑:我要是不这么说,她会去找春宫秘籍吗?

秋:_,我家儿子一个比一个腹黑啊。

13 挫折

那本春宫密集被白之音来来回回、前前后后翻了三四遍,到后来闭上眼她都能描绘出里面的招式和动作,可惜陪练的人一直不出现,再滚瓜烂熟都是白搭。

为了制造跟沈牧梵见面的机会,白之音可谓费尽心思,先是故意让人放出他们在秘密交往的消息,接着又找知情人士爆料两人相识过程,把沈牧梵说成是在拍卖会上对她一见钟情,还绘声绘色描述他苦苦追求过程…一时间,媒体竞相报道,他俩俨然成了娱乐版炙手可热的头条人物。

白之音在漫天飞舞的传闻中给他发短信,“媒体都是你安排的吧,我现在可风光了,谢谢哦。”

她原以为沈牧梵会否认,这样就能趁机跟他见面,哪知道他只回来三个字,“不客气。”

客气个毛线,可气才是。

压下怒火,她再接再厉,“你这么帮我,我得请你吃饭才行。”

这理由够充分,可他的回信越发惜墨如金,“不用。”

柳眉紧拧,白之音咬着后槽牙,决定脸皮再厚一些,“呵呵,其实我是想再给传闻加加温。”

这一次他的字倒是多了些,却看得白之音背脊发凉。他说,“你就不怕加太多,烧着了?”

注视着屏幕上短短的一行字,白之音内心翻涌,不明白他说这话仅仅是一句调侃?还是暗示他早就看穿了个中蹊跷,清楚这一切都是她自编自演的把戏?又或者是他对她兴趣殆尽,不愿意跟她再有任何交际?

在沈牧梵面前,自诩心计过人的白之音再一次尝试到挫败,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小有成绩的小编导遇上大红大紫的巨星,呕心沥血炮制出剧本,可演不演,怎么演全由不得她做主。

白之音很讨厌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怎奈这戏没有沈牧梵压根演不下去,她只好咬牙出狠招。

没多久,就有一家小报挖出了她的身世,直指她是私生女。消息一出,舆论迅速分成两派,一方觉得她和沈牧梵的恋情是现代版灰姑娘,另一边却讥讽她想麻雀变凤凰,还把史上一心嫁入豪门最后落得很凄惨的女人做了列举,暗示她也不会有好下场。

这回,白之音直接给沈牧梵打电话,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他就截断了她的准备良久的腹稿,“消息不是我放的,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叫人去处理了。”

“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白之音不死心地问。

“不知道。”沈牧梵答得干脆,“也没必要知道。”

白之音哦了声,咽下打好的腹稿,说了句谢谢就挂掉电话。还说什么,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他对她果然没了兴趣。

如沈牧梵所言,第二天,没有媒体再讨论他们的消息,娱乐版的头条也被一个吸-毒飚车的小明星占据,有关他们恋情的新闻没再出现过,这场童话般的八卦就像当初突然爆出一样,突然消失在了公众视线。

当她跟尹妍熙说完沈牧梵的态度,告诉她可能需要调整计划时,尹妍熙没有像上次一样骂她不争气,只是安慰道,“算了,是他不识货,其他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不识货吗?说不定人家是他太识货,不会对虚情假意、阴谋诡计的女人动心。

筹谋多年的计划付诸东流让白之音很受伤,加上她脚好后老爷子一下给她压十几单生意,忙得她昼夜不分,有时候连吃饭都顾不上,这么身心两重压力下,短短一个月,她就瘦了一圈。

看着她尖尖的下巴和眼底的淤青,连曦皱了皱眉,“你昨晚又睡很晚?”

“吹了一个通宵的海风。”白之音掩嘴打了个哈欠。

连曦的眉头皱得更紧,“又接船?”

白之音嗯了声,“一批新货。”

连曦沉吟片刻,缓道:“要不让我进百叶吧,你有个帮手,不至于那么辛苦。”

“别。”白之音忙不迭阻止,“我在火坑里是没办法,你可不能自己跳坑。”老头子叫她做的都是违法乱纪的事儿,这些年经她手走私的文物数量够在牢里蹲几十年,就算有天她成功逃离白家,万一运气不好被掀了底,她也是逃不掉法律制裁的,所以她绝不能让连曦也染上。

连曦自然知道她的顾虑,但着实心疼她,斟酌着开口:“音音,你有没有想过先离开白家?”

“然后呢?”白之音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不管小天了吗?”

连曦被她看得心慌,“你先走,小天再办法。”

“什么办法?如果有办法,我当年就直接留在美国不回来了。”小天是拴住她的线,不管她飞多远,不管她多想逃离,老头子只要牢牢握住这根线,她就得乖乖回来,为她做牛做马。

连曦知道她的顾虑,可不想她一直被白飞扬威胁,循循劝道,“你也不要太悲观,小天毕竟是白家的骨肉,老头子也许只是吓吓你,不会乱来,再说不是还有你妈吗?”

“指望她,那我和小天早就被欺负死了。”白之音凄冷一笑。她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看着儿子被人用火烧头发,还无动于衷继续打麻将的人身上吗?

白之音清晰记得,当她看到头发烧焦的白天时那种胸口胀痛的心情,可最痛的是,他们的母亲居然狠狠地警告她,“你爸问起来,就说是自己烧的,不准乱说话。”

白之音不懂明明是被欺负,为什么还要撒谎,直到亲耳听到她跟牌友说,“拖着这个小白痴真是烦死了,我就怕老爷子看他不顺眼,把我也连累了。”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对自私的母亲而言,她和小天只是工具,有用的就好好利用,没用了就弃之如履。也是那一刻,她知道了,这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人能保护小天。

对她小时候的事,连曦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她这么一说,大概猜出了白母是什么样的人,而且他清楚白之音对小天的感情,知道再劝下去也没用。

轻轻叹口气,连曦对满脸倦容她说,“你回家也休息不好,还是去我那里睡一觉吧。”

“不了,你送我去礼服店。晚上要陪老爷子参加舞会,有几单生意要谈。”白之音轻轻阖上眼,决定路上眯一会儿,为晚上储备精力。既然她没法借沈牧梵的能力带小天离开白家,就只能继续留下,做出成绩,让老爷子觉得她还是有用之人。

晚上的宴会设在紫荆酒店,受邀的皆为二流富商。

受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八卦影响,白之音一到场就收获了不少窃窃私语和探究的目光,更有不识相的居然公开问白飞扬,“白总,这位真是你孙女啊?”

白飞扬的答案很有水平,“我一直把她当孙女。”

而她,则是低眸垂首,抿嘴浅笑,然后以联络感情为名,敲定一单单生意,要知道这风口浪尖,老头子依然带她出来可不是为了听八卦。

经过几番讨价议商,她终于完成了老头子交待的任务。望着翩翩起舞的宾客,白之音不禁想起了那晚的舞会,也想起了沈牧梵的冷落…甩甩头,抛掉沮丧的心情,她摸出手机给老头子发短信,“爷爷,事情全办好了,我想先回去,可以吗?”

看着手机屏幕,白飞扬慢慢回道,“去吧,我让小张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不用去公司。”他知道这些天她一直在熬夜,昨晚更是通宵未眠,偶尔仁慈是非常必要的。

果然,白之音的回复很让他满意,“我睡一觉就好,不用休假,公司还有很多事没做。另外,小张留下来等您,我打车回去。您别喝太多酒,注意身体。”

白飞扬回了个好,收起手机,嘴角露出得逞的笑。这丫头还是老样子,给点小甜头就感恩戴德。

从宴会厅出来,白之音揉了揉胀得发痛的眉骨,思忖着要不要先去连曦家睡一觉再回去。白筱薇最近迷上了跳韩式减肥操,这个点正是她蹦跶得最起劲的时候。但又想这样跑来跑去也麻烦,还不如就在紫荆酒店定个房间休息。

思及此,她脚跟一旋,调头往酒店大堂走去,一路走一路低头拿钱夹,手刚摸到,视线里突然闯入一双黑色男士皮鞋。

她脚步一滞,目光顺着鞋面往上移,一张她既期盼又恼火的面孔不期然跌入眼帘。

“好久不见。”沈牧梵淡笑着说。

14 睡觉

凝视面前噙着淡笑的男人,白之音心里五味杂陈。这一个多月,她反复告诫自己不能对沈牧梵寄予希望,他对她没有兴趣,否则就不会突然消失那么久。

如今他凭空而降,不咸不淡地来一句好久不见,她应该赏他一记白眼调头就走,但她没那个胆量,谁叫她在乎这段模糊脆弱的关系呢?

压住胸臆翻腾的怨气,白之音扯出一抹笑,“是啊,好久不见。”

沈牧梵笑意浅浅,真像很久不久的朋友似的,跟她寒暄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陪老爷子过来谈生意。”白之音扫了眼他身上笔挺的西装,“你呢?来参加宴会?”

“来参加集团一个高管的婚礼。”沈牧梵答道。

说来还真是巧,晚上他受邀来参加集团财务总监的婚礼,仪式一结束他便请辞,留下空间好让员工玩得更自由,哪知刚从电梯出来就望见低头走路的白之音。

她穿了件抹胸款的长礼服,头发高高盘起,露出弧线优美的脖颈,晃得他有些有些失神,有关她的记忆一点点清晰。等他反应过来,人已走到了她面前。

见她眉毛紧拧没接话,沈牧梵主动打破沉默,“你那边舞会结束了?”

白之音摇头,“没有,有点累所以想先走。”

经她一说,沈牧梵才注意到她脸上有浓浓的倦色,再细看就连眼球都布满了血丝。胸口蓦地一突,他挑起剑眉,“昨晚没睡好?”

白之音嗯了声,如实回答,“有批货进来,去接船了。”

沈牧梵眸光一暗,“你爷爷叫让你去接船?”

看白之音点头,他的表情瞬时阴鸷,放在身侧的手指不由蜷起。他知道白飞扬把文物买卖交给她,可没想到他居然让她亲自去接货,要知道这个环节最容易被海关截住,而一旦截住,就是人赃并获,想打脱罪名比登天还难。

沈氏也有黑生意,但在这种掉脑袋的环节,别说是自家人,就连重用的亲信都不会派去,白飞扬让她去涉险,看来是压根不把她当人用。

他蹙着眉头兀自沉思,那边白之音也在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成功续上这段关系。这么一用脑,眉心越发疼得厉害,最后没想出个究竟,后脑仁反而嗡嗡作响。

算了,眼下她实在没精力跟他斗智斗勇,还是走为上策,“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我送你。”沈牧梵自然地接过话。

白之音摇头,“不用,我其实就想在上面开个房间睡觉。”

沈牧梵略怔,没追问她为什么不回家睡,而是建议,“如果你想睡觉,最好换一家酒店。”

“为什么?”白之音不解。

沈牧梵手朝上虚指了一下,解释道,“楼上婚礼结束后有焰火表演,据说这家酒店隔音不是很好。”

压住发疼的眉心,白之音在考虑要不要换一家酒店,可转念一想自己没开车,现在去找新的更耽误时间,而且现在离婚礼结束还有一两个小时,她多少可以眯一会儿。

于是,她跟沈牧梵说,“不用了,我没车,换换也麻烦。”

“不麻烦,我带你去。”不等她反驳,沈牧梵径自握住她的手臂,半拉半拽地把她拖到车上。

白之音早见识过他的霸道,明白他决定的事很少能撼动。上车后她也不跟他争论,乖乖系上安全带,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或许真的太累,尽管她努力保持清醒,终究抵不过瞌睡虫召唤,车从紫荆酒店开出没多会儿,她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有人在叫自己,她想睁开眼,奈何头沉沉的,怎么都睁不开,只好又睡过去…

注视着头一偏再次陷入沉睡的女人,沈牧梵轻轻叹口气。刚才在路上听见她低低的鼾声时,他就晓得她是累得厉害了。所以车停下后他一直不忍心叫她,还轻手轻脚地放平了她的座椅,想让她睡得舒服些,可眼见两个小时过去,她丝毫没有醒来的趋势,他只好叫她,结果…

夜凉如水,担心她睡下去会感冒,沈牧梵只得打开车门,弯身将她轻轻抱起。

白之音微微嘤咛了声,脸贴着他胸口蹭了几下,接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看她没被吵醒,沈牧梵霍地舒口气,不过手上脚下的动作更轻了。

这家酒店是沈氏旗下的产业,顶楼有个套房属于沈牧梵专用,电梯直达,私密性极强。从前,他都是从地下车库直接上去,可今天他抱着人,腾不出手刷卡,只好去大厅请值班经理帮忙刷卡。

值班经理在这儿做了五年,见过沈牧梵很多次,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带女人来。不过身为老员工,她谨记闲事莫管,进了电梯就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尽量控制,力求做个透明人,直到把他们送进屋,带门离开后才慢慢吁口气。'

下楼的路上,她对着电梯内的镜子捏了捏脸,兀自感慨,“同样是女人,人家怎么能生那么漂亮呢?”

把白之音放到床上后,沈牧梵进浴室拧来一把热毛巾,本想替她擦脸,但看她上了浓妆,担心擦不干净,只能转做帮她擦拭脖子和手。

擦好后,低头一看她身上还套着紧身礼服,沈牧梵薄唇微抿,默了会儿,手伸向她后背的拉链,不过在还差一厘米的地方又收了回来,转身走进隔壁房间。

如果不是胃部抗议,白之音真想一直睡下去。

睁开惺忪的眼,她伸了一个懒腰,好久没这么舒服地睡过了。拥着被子翻了过身,她盯着头顶的射灯有一刻的怔楞,下一秒,瞳孔倏地放大,像被烫了似的,猛地弹起。

灰色的床单、偏冷色调的装潢,这绝对不是她的房间。意识到这点,她慌张掀开了被子,目光落在身上纯棉的睡裙时彻底呆住。

如果她没记错,昨晚她穿的是礼服,这睡裙肯定是别人帮她换的,只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是睡太死,还是被人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