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音抬头看去,见到了一脸怒气的连朗。

“小姐,你没事吧?”连朗着急地问。

白之音摇头,瞪了马瑞兵一样,刚想吩咐放了他,谁知马瑞兵却突然吼道,“白之音,你疯了,居然找人打我。”

“谁叫你不规矩。”连朗替她做了回答。

马瑞兵疼得脸都白了,嘴上却不饶人,“你他妈装什么矜持,你以为你多金贵,不过是个野-种,要不是老子想上你,啊…手、手。”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让你这只手废了。”连朗说着又加了几分力,疼得马瑞兵连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两眼一黑,痛晕了。

望着倒在椅子上一摊烂泥样的马瑞兵,连朗问白之音,“小姐,怎么处理?”

“扔这儿。”白之音扯来湿毛巾狠狠地擦了擦被他抓过的手,再把毛巾啪地摔在他脸上,临走前不解气,还把桌上的水和饮料一股脑泼他头上,顺便照着他下面踹了两脚,这一踹把马瑞兵疼醒了,单手捂着下-身直呻-吟。

白之音厌恶地扫了他一眼,带着连朗走出餐厅。上车后,她坐在后面一声不吭。连朗以为她难过,忙不迭安慰道,“小姐,你别生气,为那种人不值得。”

白之音靠在椅背上没说话。她是在生气,胸口有翻腾的怒火,可这些不全是因为马瑞兵,还气沈牧梵,更气自己的无能,想到今后可能真的会嫁给一个马瑞兵那样的混蛋,她眼眶一酸,眼泪猝不及防跌落眼眶。

连朗从后视镜里看她哭了,顿时慌了,“小姐,你别哭,要不我把车开回去再揍那混蛋一顿。”

白之音抽噎着摇头,别开脸看向窗外,路过一副舞蹈班的招生广告时,她心念一动,拍了拍连朗的肩膀,“去上环,我想去酒吧。”

“小姐…”连朗欲言又止,“我们还是回家吧。”

“那不是我家。”白之音用手背擦干眼泪,“我更不想回去。”

连朗知道劝不动,只好把车开到上环,不过特意挑了口碑较好的酒吧,免得里面鱼龙混杂。

白之音坐下就点了一瓶烈酒,看她一杯接一杯灌,劝阻又无效,连朗只好给连曦打电话,“哥,你快来happy hour,小姐快喝醉了…”

他怕大哥没听清地址,挂了电话又编了一条详细信息,等发完抬头一看,发现刚才还在吧台喝酒的白之音没了。

16 巧遇

连朗脑袋一懵,赶紧站起来寻人,四周一圈巡视终于看到了正在舞池里跳舞的白之音。

白之音有厚实的舞蹈功底,这会儿喝了酒,心里又憋着股怨气,舞跳起来更是肆意张扬,令人倍感奔放活力。

Happyhour属于高档酒吧,来这儿的大多有点身份且都是常客,白之音的突然闯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加上她出众的外貌,没多久她身边就聚了一群男人,不过还算规矩,只是乖乖站在外围。

连朗大步走过去,拨开人群拉住舞得开心的白之音,“小姐,咱们回去吧。”

“我不回去。”白之音挥开他的手,不悦地拧眉,“我只是想跳舞,这也不行吗?”

连朗知道她一肚子的委屈是需要宣泄的途径,便不再劝,而是默默站在边上,警戒地盯着四周的男人,肃穆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谁要是敢轻举妄动,他就能拧断他们的脖子。

身边杵着个大山一样的男人,其余人自然不敢乱来,不过离开的人并不多,倒不是真想趁连朗不注意对她怎样,而是她的舞跳太好,看着就赏心锐目。

白之音越跳越起劲,可胸口那热腾腾的怒气好像怎么都发泄不完。愤愤地脱掉外套,她伸手扯散盘好的发髻,一头乌亮的头发瞬时披散下来,衬出跟刚才迥然不同的风格——洒脱、飘逸带着点火辣辣的狂野。

她里面穿着Gucci的合身连衣裙,包裹在洋装下的娇好身段让不少人看傻了眼,不知是谁带头吹了个口哨,接着人群里便想起此起彼伏的哨声,灯光和DJ非常配合地把光束聚在她头顶,一时间整个酒吧的目光都被她吸住。

二楼的VIP包房内,沈牧梵望着对面沙发上已经灌下整瓶红酒的好友,不疾不徐地问:“是不是又跟林因吵架了?”

“别提她。”严征咬牙切齿地说,“我今天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沈牧梵依言点点头,端起红酒呷了一口,带着松木香的佳酿滑过齿间,有点涩,就像他今天的心情。

下午他在圆方碰见唐糖和那个她爱上的男人,看着她能放下顾虑开始一段恋情,还有了宝宝,他应该高兴,可那些育婴用品和她脸上幸福的笑却刺得他心脏突突的疼,特别是宋博彦那番言论,让他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又迷茫了。

宋博彦说,爱一个人是有各自的世界却彼此依赖。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对唐糖的感情算爱吗?他懂她,事事迁就,专注倾听她的喜怒哀乐,却从未好奇过她的世界;他可以把世界捧到她的面前,却不一定能爱屋及乌。

注视着水晶杯中的红色液体,沈牧梵悠悠地问,“严征,你是真的爱林因,还是因为习惯了守候。”

正在倒酒的严征动作一滞,握着酒瓶陷入沉默。夜阑人静时,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每一次都用千百个理由说服自己是真爱,可是心理医生告诉他,“当你对一件事产生质疑时,从某种意义上,你已经否定了它。”

他不敢想,如果守了那么多年的感情都不叫爱,那这世上还会有爱么?如果有,又该是什么样?

给空杯续上酒,严征端起杯子缓步走到包房的落地玻璃前,用沉默回答了沈牧梵的提问。

这间房间的玻璃是特殊材质,外面看里面是黑漆漆的,里面看出去却一清二楚。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聚光灯照耀下的白之音。

严征一愣,惆怅的情绪刹那被冲淡,忙不迭回头招呼沈牧梵,“你赶紧过来。”

“干嘛?”沈牧梵淡淡地看着他,并没有动。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白之音。”严征刚说完,就见刚才还巍然不动的人倏地站起来,大步来到窗前。

严征再次确认了一眼,“是她吧?”

沈牧梵颔首,目光落在她身边挺拔的男人身上时,眉头轻轻挑起。如果没记错,那男人是拍卖会时跟她一起的,起初他以为是她的保镖,但后来发现以她在白家的地位,还没资格有司机和保镖。那他是谁?护花使者?还是工作伙伴?

他在研究连朗,严征却隔空把白之音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由衷感慨道,“你别说,她还真漂亮,身材也辣,要是换身再性感点的衣服,估计下面男人会喷鼻血。”

听他肆无忌惮地评价她,沈牧梵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烦躁,再看看下面那群围着她的男人,他眉头皱得更紧…

严征偷偷观察着他瞬息万变的表情,眼底闪过玩味的光,“啧啧,你看看,底下的男人简直恨不得把她吃了。”

沈牧梵眸色一暗,握酒杯的手因为用力泛出青白。严征正想再接再厉往火上浇点油,却见沈牧梵已放下杯子,大步走出去,没过一会儿,就出现在一楼。

望着分开人群径直走向白之音的沈牧梵,严征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看来前些日子的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嘛…

白之音跳得正投入,忽然眼前一晃,一个人挡在了她和连朗中间。待抬起头看清来人时,她紧了紧牙关,把身子扭向另一边,跳得更带劲。

看着那婀娜摇曳的身段,沈牧梵喉头一紧,一股怪异的燥热填塞在胸间。眉头深深拧紧,他伸手箍住她的胳膊,强行把她掰回面对自己。

连朗是认识沈牧梵的,一时为难该不该上前把他拨开,只好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白之音被他箍得有点疼,不悦地簇紧眉,“你放开我。”

沈牧梵并不听话,而是反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白之音不客气地顶回去。

闻到她带着酒气的呼吸,沈牧梵剑眉紧拧,“你喝酒了?”

“废话。”白之音扔给他一记白眼,“来酒吧不喝酒,难道喝奶?”

沈牧梵扫了眼她红扑扑的脸,偏头问连朗,“她喝了多少?”

“挺多的。”连朗如实说。

“什么多,就十几杯嘛。”白之音歪着头强调,“这点酒小意思,我还能再喝十几杯。”

沈牧梵眸色深沉,将她扯进怀里,语气轻柔得危险,“还能喝?”

白之音肯定地回答,“当然。”

“那走吧,我带你去喝酒。”沈牧梵说完揽住她的腰,将她半强迫地带离舞池。

连朗看白之音一个劲挣扎,不得不上前制住沈牧梵的肩膀,想叫他放开小姐。因为顾及他的特殊身份,他手下并未用尽全力,即使这样,一般人被这么捏住就算不呼疼也该皱眉头。然而,沈牧梵只是脚步微滞,接着肩膀一斜居然挣脱了他的钳制,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握住他的手腕。

“别担心,我只是带她去楼上醒醒酒,你可以跟着来。”

连朗身子一僵,眼底蓄满惊讶。如果说沈牧梵刚才的反擒拿让他刮目相看,那他虎口的薄茧绝对称得上震惊,那是常年握枪的人留下的痕迹。只是,他不明白,一个生意人怎么会常年握枪?

就在他呆愣间,沈牧梵已带着不情不愿的白之音到了二楼。严征早早等在门口,见到他们进来,立刻笑颜如花地做起自我介绍,“hi,白小姐,我是严征,是沈牧梵的好朋友。”

刚才一路挣扎,白之音酒劲上头,脑袋晕乎乎的。可一听到严征两个字,立马来了精神。她一把挣开搂着自己的沈牧梵,往前走了两步,直直立在严征面前,“你就是严征?”

严征被她一脸看怪物的表情弄得有些尴尬,但还是点头,“是,我就是严征。”

白之音往前又走了两步,上下端详一番,然后感慨道,“真人比照片帅。”

严征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确然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很帅的。”想起尹妍熙说他是360度无死角,白之音不由把头往前凑,想仔细看看他是不是真如好友说的那样俊逸。谁知脚下一个趔趄,人往前倒下去,好在严征眼明手快地扶住她,才避免她与地板亲密接触。只是没等她站稳,腰间一紧,她落入了一副可以把人烤化的怀里。下一瞬,令她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站稳。”

白之音皱眉,用手推开他,“放开我。”

可惜,沈大老板从不是听话的主,他非但没依言放开她,还用锐利的眸光冷瞪着她手臂上的另一只手。

接到好友寒气逼人的眸光,严征悻悻地耸肩,识相地移开了置在白之音胳膊上的手。

沈牧梵身子微移,抓着她的手臂,将她翻过来面对自己,问道:“你不是要喝酒吗?”

“我是要喝酒,但我不会跟你喝。”白之音瞪着他。

沈牧梵挑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白之音傲娇地扬起下巴,一字一句,“我只是不想跟混蛋喝酒…”

17 念起

沈牧梵眯起眸子,低沉的声音听不出起伏,“混蛋?我?”

“难道不是?”白之音仰起下巴,毫不退缩地瞪视他。

沈牧梵默了片刻,不怒反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白小姐骂我混蛋呢?”

“多了去了。”白之音说。

沈牧梵笑意犹存,语气更加谦虚,“那烦请白小姐提点下,让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没必要。”白之音轻轻耸肩,做出懒得跟他说话样子。

浓黑的眉毛微微聚拢,沈牧梵语气依然平稳,“那可不行,万一是白小姐误会了,我岂不是白担了骂名。”

他明知故问的姿态让白之音怒从心来,本想回一句误会个屁再劈头盖脸把他骂一顿,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意思。

这两个多月,她一次次在他那儿吃软钉子,雄心壮志早已被消磨殆尽。而且她不是摔跤不长记性的人,既然确定沈牧梵无法如愿帮自己,那她再不会在他身上浪费精力。

轻轻叹口气,白之音决定不再跟他纠缠,主动退步,“就当是误会吧,我收回刚才的话,并表示抱歉。”

她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沈牧梵大吃一惊。尽管他们接触不多,但他肯定她不是会轻易服输的人,可就在她做出退让那一刻,他敏锐地发现,那漂亮的瞳仁不复往日灼灼有神,有的只是重重的疲惫,甚至还有一丝心灰意冷。

他自然知道她生气的理由,不仅是他在答应帮她造势后却一次次冷落她,更重要的应该是他打乱了她的计划,让她如意算盘落空。

起初,他答应帮她一半是被她不屈于命运的精神打动,一半则是她身上有一些跟唐糖相似的因子,触动了他理智的心。可是舞会第二天,看到报纸上那张被误传为“求婚”的照片时,沈牧梵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关心已经超越了合作伙伴的程度。于他而言,这是危险的信号,因为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把对唐糖的爱隐射到另一个女人身上,所以在高调的开场后,他选择冷静退场。

后来,媒体接二连三曝出他们“交往”的内幕,还抛出她私生女的身份,将她推到风口浪尖。外人眼里,这或许是不怀好意的人放出的消息,但他一下就猜出这是白之音自编自导的戏,派人一查,果然如此。

他知道她急切离开白家,也不介意帮她演戏抬高身价,但那些明面上的事是他心甘情愿的,而她在背后处心积虑企图引他入戏,这样的心机令他不满,也让他看清了她与唐糖的不同。

唐糖聪明、坦率,干净清澈;而白之音?或许聪明,却阴险狡诈、工于心计。

在看清她的真面目后,他毫不犹豫摧毁她的遐想,拒绝了她再见面的要求,快速平静被她扰乱的舆论,同时也让她明白剧本可以随她编,但演不演,怎么演,由不得她说了算。

她也果然够聪明,那天之后便没再找过他。沈牧梵一边欣赏她的识时务,另一边又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好像心里某个角落空出一个小洞,算不上很难受,却怎么都不舒服。

直到那晚在紫荆酒店遇见她,望着她明显消瘦的身形,他才恍然明白,原来那种不舒服叫舍不得。舍不得她明亮又狡黠的眼神,舍不得她柔弱外表下坚强的心,甚至还有她诡计多端的性格。

其实他撒了谎,帮她换衣服的不是值班经理而是他。那晚,他原本是叫来女经理替她换,可就在经理拿着睡裙进屋时,她突然很痛苦地哭叫起来。

看她抓着被子,小脸因陷入噩梦扭曲得变了形,听她嘴里一会儿嗫喏“求求你们”,一会儿又嘤咛“对不起、对不起…”沈牧梵的心像被浇了一盆柠檬水,酸软难当。

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梦境让她哭成那样,也不忍把她叫醒,让她在噩梦的余味中一夜无眠,于是他和衣半靠在床上,将她楼进怀里,大手在她背上一下下拍抚,柔声哄道,“嘘、别怕,我在这儿…”

不知是不是他的声音起了安定作用,她渐渐平静下来,蜷在他怀里放松地睡去。确定她没再纠缠于梦境,沈牧梵才轻手轻脚地脱下她的礼服,替她换好睡裙。

如果没有Polo的电话,没有唐糖的突然来港,他或许真的愿意尝试跟她有进一步发展,毕竟她是这么多年来,除了唐糖外,第一个让他挂心的女人。

然而,在见到唐糖后,他沉寂的爱再次复苏。哪怕明知她已心有所属,在听到牧笙说她要回休息顿复查时,他依然推掉所有行程,打算飞去美国,同从前一样默默陪着她。可就在今天,看着一蹦一跳的唐糖,他脑子里居然闪出白之音明亮的笑脸,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唐糖时,还能想起别的女人。

很新奇的心境,却有格外特别的意义。

沈牧梵兀自锁眉沉思,白之音那边却没了耐性,脚跟一旋连道别的话都没说便往门口走去。

一旁双手抱胸看热闹的严征看女主角要走,急忙推了沈牧梵一把,嘴里嚷嚷道,“白小姐,你怎么走了?”

白之音脚步暂停,“你有事?”

严征本意是给好友提个醒,被白之音直接一问,一时没找到合理答案,只好笑呵呵地扯了个借口,“也没事,这不是初次见面,我都还不认识你呢。”

“你不是已经叫我白小姐了。”白之音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严征一挑眉,暗暗为她的敏捷反应喝彩,同时也为好友鞠了一把汗,遇到这么厉害的女子,沈牧梵怕是很难如他自己所说“只是个合作伙伴而已”。

看严征无言以对,白之音不耐地挑眉,“严先生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瞥了眼依旧沉默的好友,严征无所谓地摊手,“请便。”切,皇上不急太监急,当事人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急个屁啊,反正错过老婆的人又不是他。

白之音闻言转过身径直走出包厢,不过带上门的那刻,她突然脚步一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直直凝望严征,“严总,我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

严征怔了一瞬,不答反问,“不知道白小姐要问什么?”

听出他话中的警戒,白之音微微一笑,“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八卦一下,问问看你和林因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严征黑眸闪过一丝讶异,紧接着是排山倒海的苦涩。他没想到白之音的问题居然是这个,但这恰恰是他最不想、也最没办法回答的。

严征的避而不答已给了白之音最好的答案。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没遗落掉他情绪的变化,看着他脸上的无奈何痛苦,她为妍熙蓦地松了口气。

现在他们已经没法按照原计划通过她和沈牧梵发展感情,自然地带妍熙结识到严征,只能靠妍熙自己寻求机会。不过还好,从严征的反应来看,他和林因的感情并非牢不可破,至少这给妍熙添了几分胜算。

白之音一心为好友谋划,但她眼底的庆幸看在沈牧梵眼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刚才她离开时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他一眼已让他无名火起,这会儿她居然对严征表现出浓厚“兴趣”,再想到她进门时对就直夸严征长得帅,胸口那把火迅速蔓延开来。

怒火在眼中跳跃,沈牧梵没多想,直接走到门口,挡住她看严征的视线,语气不悦,“你有空操心别人的婚事,不如想想自己。”

他的话让白之音回忆起晚上失败的相亲,眉头蓦得蹙起,再一想他间接造成自己被动的局面,对他更没好脸色,连再看他一眼都牙痒痒。为了避免一怒之下把他揍了,白之音做了个深呼吸,侧头对连朗说,“走吧。”

再次被忽视的沈牧梵胸口就像被人捶了一拳,闷闷地疼,等回神时,白之音已带着连朗走下楼梯。看着消失在转角的身影,他握紧拳头,轻轻吐口气,接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缓步走回沙发,开始喝酒。

严征好整以暇地看着一杯接一杯灌酒的好友,试探道,“不追?”

沈牧梵扫了他一眼,锋利的目光比瑟瑟寒风更冷。

严征撇了撇嘴,“你瞪我干嘛?人家夸我帅,我也没办法,谁叫你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呢。”

看他握酒杯的手收紧,严征故意叹口气,“哎,要不是我有婚约,我还真打算追她,我觉得她应该对我有…”

“闭嘴。”薄唇吐出两个字,沈牧梵眸中迸出森冷寒光,“别打她主意。”

“为什么?”严征不怕死地问。

“你说呢?”沈牧梵眼睛一眯,冰冷的视线射向他。简单的三个字,被他说得像末日到来的前兆,让见惯风浪的严征也禁不住起了寒意,不敢再捋老虎胡须。就在他想打哈哈,说几句婉和的话来缓解气氛时,对面的沈牧梵倏地站起来,拎起衣架上的大衣,疾步走了出去。

听着巨大的关门声,严征抿了口酒,喟叹道,“好戏要开锣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预计这章会写到kiss的,但是节奏还是没到,不过大家不要慌。

沈皱眉,“大家慌什么,该慌的是我。”

秋撇嘴,“你慌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要是慌怎么都不追上去呢?”

沈瞪秋,“闭嘴。”

秋:“本来就是嘛,我跟你说,你再这样下去是追不到老婆的,到时候你就知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