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细声细气的:“夫人还说,姑娘如果要出去的话,今儿就不必去请安了。”

她说完递上一个小盒子:“夫人说姑娘第一次出去,如果看到有什么喜欢的都可以买下来。”

紫珏看到盒子里差不多有十几两银子:有整银饼也有散碎的银子,备了不少的大钱儿:这是怕她不和夏承勤出去,所以才用银子来打动她?

不得不说夏氏还真得很懂她。

紫珏摆摆手,莫愁上前接过来盒子她才对解语笑道:“你回夫人吧,我一会儿就去大伯母那里,等回来再过去看父亲——父亲今天还好吧?”

“不然夫人也不会让我不必过去。直接和大伯母出去吃斋了。”她微笑着说完,转过身子继续吃饭。

解语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知道这是紫珏在讥讽夏氏;下意识的她转头看向莫愁,见到莫愁对她轻微的摇头。才压下不快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行礼告退了。

莫愁喃喃的道:“水大公子去找老夫人,夏公子去找二夫人——他们是有心的吧?是夏公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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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珏要和石氏一起去吃斋的事情,用早饭的功夫整个池府就无人不知了。

余氏擦了擦嘴巴。丢下棉巾又净了手才缓缓的道:“打人去送个信儿,就说我昨天晚上梦到了外祖母,让你们表少爷带些银两去护国寺,让高僧们多念几遍经文为老人家祈福。”

锦心答应着挥手让小丫头端着水盆出去了,扶了余氏坐到一旁,和立在一旁的蕙心坐下用饭。

“敏儿,你备一份文房四宝。不要太重要但也不要太平常的,明白吗?然后你和颖儿在水公子今天晚上回来后,送到他住的客房去。”

余氏吩咐完事情,才接过颖儿手中的茶盏来:“看看水公子身边带着几个人伺候,回来记得说清楚;如果他带的人不多——听说他只带一个书童在身边的…”

一边吃锦心一面道:“夫人。为什么要对水公子这么好,他倒底是个外人。”

余氏看她笑:“都说你比旁人多长了一个心,怎么会说出这样的傻话来?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水公子对老夫人开口,老夫人就允了大姑娘出去呢?”

蕙心淡淡一笑:“水公子那人嘛,傻的可爱。”

余氏把茶递给颖儿:“对,关键就在傻的可爱四个字上;嘿,二房的银子是银子,难道姓水的银子便不是银子嘛。”

“老夫人可是一直想把…”她说到这里一笑:“真是一箭双雕啊。即解决了庶长子又得了好处。老夫人,真正放心的人也就那一个。”

就在余氏说起老夫人来的时候,老夫人那里也刚放下饭碗,叹着气对瑞娘说:“你要亲口给媛儿说,要好好的叮嘱那个文信。”

瑞娘答应着,见老夫人叹气便劝道:“希望吕公子能争口气。不过水公子如果得了我们大姑娘的青眼也不错;这种事,总要讲缘法的。”

老夫人抬手:“水公子是不错,只是入赘不太可能的;”想到水清做过的事情,她还真得犹豫了:“也难说啊。”

“不过,我们池家也不是只有一个姑娘。”她看向身边的观棋:“茶呢?!”

观棋吓了一跳:“婢子该死,婢子…”

老夫人的脸色阴的更加厉害:“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是不是认为我对月琴太狠了些?哼,月琴做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嘛,她心里就没有我这个主子。”

到如今,她能做得也只有把错全推到月琴的身上去,不然的话更难以服众。

瑞娘看了看观棋没有劝老夫人,只是行礼后告退了;这两天老夫人的脾气很不好,还是能走得有多远是多远吧,不然都不知道哪句话能招来一顿喝斥。

她叫了车要出府的时候,却被人拦住,就算是她也没有敢发作,陪着笑脸问了好:“表少爷您是要给老夫人请安吧?”

姜才直眉瞪眼的和她说了几句话,听到她要出去非要问个明白。

瑞娘磨不过他又不能告诉他说自己要去三姑奶奶的府上,便想法子支开他:“表少爷不去找夏公子和水公子吟诗吗?”

“他们二位要陪大夫人和大姑娘去上香,护国寺里的景致不错,表少爷说不定能诗兴大发。”

086章谁也不喜欢

姜才听到夏承勤和水清要陪紫珏和石氏去上香,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说得是真事儿?”他一拍大腿:“幸亏我今天没有去…,赶了过来。”

说完他也不进池府了直接就向外走,走着走着还小跑起来。

听他的话看他的模样,今天也不是来给池老夫人请安的;至于上官姨娘的死活,更没有放在他的心上。

瑞娘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和赶车的老仆对视摇头:“这个表少爷,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来,想到一出是一出啊。”

她说完重新坐进马车,车夫用鞭子轻轻一拍马车就向府外行去。

池府侧门发生的这点事情,当然不会被池府的主子们知道;今儿,池家的主子们可是忙的很。

姜池氏和姜婉还在等姜才来,母女两个人看着上官姨娘都有些拿不定主意:“这倒底是好了点呢,还是不太好?大夫怎么还不来?”

如果有个男人在她们母女还能定定心,可是昨天就打发人去找姜才了,现在也不见人影儿。

姜婉的丫头夏露进来:“夫人,姑娘,我听人说今天池大夫人要带着池大姑娘去上香。”

姜池氏正因为上官姨娘的病烦心瞪她一眼:“让你去耳朵支着点,你就听来这些无用的东西?”

夏露连忙摇头:“不是,不是;陪着池大夫人和池大姑娘去的,是夏公子和水公子。”

姜婉猛得转身瞪着自己的丫头:“他们池府的人去上香,凭什么要让外府的男人相陪?也不怕人笑话!”

她说完一甩帕子:“娘,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瞧…”

“大姑娘您慢点走,今儿早上有霜小心路滑。”外面传来海棠讨好的声音。使得姜婉心头更是火大。

“听听,母亲,那小蹄子不知道谁是她正经主子了。”姜婉气得就要冲出去教训海棠,却被姜池氏拉住了。

海棠已经打起了帘子来,紫珏踏进屋里。看到姜池氏和姜婉斗眼鸡似的模样:“怎么。二姑母这是和表姐生气了?”

姜婉狠狠瞪一眼海棠,转过身去不理会紫珏。

紫珏也并不是想和她们母女说话。看向上官姨娘发现她的脸红的有点异样,而且眉头紧锁,两只手还时不时的动一动。

“上官姨娘。怎么样了?”她看着不像是好的。但倒底不是大夫所以才会问一问姜池氏。

姜池氏冷哼道:“不用你来装什么好心,姨娘好的很。”

紫珏仔细看了看上官姨娘:“我看她不如昨天呢,大夫可来过了?”如果不是想要问上官姨娘几句话,临出门前也不会赶过来瞧上官姨娘的。

上官姨娘的死活。在她问过话后她是真得不在意。

姜池氏母女谁也没有答话,紫珏便看向海棠:“昨天晚上哪个值夜?”

海棠便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紫珏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原来上官姨娘在下半夜就不太好,睡得不踏实说过几句话可是没有人听清楚。

病情加重了?

就在此时石氏的丫头秀儿过来请紫珏,说是就等她一个人了。

紫珏看一眼上官姨娘想对姜池氏说赶快请大夫的,不过转念一想上官姨娘是姜池氏的生母,自己不说姜池氏也会着紧的。

如果自己多说几句,也不过是换姜池氏的几句挖苦,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外身走;在走的时候只是问海棠昨天可有人来探过上官姨娘。

没有人来看上官姨娘,如今的上官姨娘犯下大错,府中的人避之唯恐不及,哪会有人此时登门呢。

石氏看到紫珏笑着招手:“我本想你和我一起的,不过想还是你一个人自在些;那辆车是你二妹妹的,你先用着吧。”

又把女儿叫过来:“还不给你姐姐见礼,再没有规矩就不要想跟我出府。”

紫珺这次还算老实,向紫珏福了一福:“大姐姐。”马上转过身去叫丫头,原来她也是自己一个人用一辆马车。

紫珏谢过石氏后就带着丫头上了马车,心里有事要问水清,可是却并没有看到水清和夏承勤。

想到今儿在庙里有的是机会可以问水清,她勉强自己静下来心来,免得被人看出什么,或是再误会什么。

护国寺有几百年了,占地极为广大,不要说是城中算上城外的寺庙,能和护国寺相比的也没有几家。

石氏带着紫珏和紫珺上过香后,她就去诵经了,只是叮嘱紫珏姐妹不要走远了,更不要到寺的前面去。

现在天气冷的很,寺里的人并不多,晃得空荡荡的;上香的时候倒是看到了水清和夏承勤,但是眼下要找他们两个人,紫珏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她一个女子不便去寺的前面,可是水清二人却方便的很,天知道这一会儿两个人跑到何处去了。

紫珺追上来:“大姐姐,你再变朵花给我瞧。”

紫珏不想和她纠缠,可是紫珺就是不肯放开她,无奈只得变了两块点心给她:“花是没有了,点心可以吗?”

紫珺皱鼻子:“果然是骗人的。”却还是接过点心吃起来,感觉紫珏变出来的点心要比府里的点心好吃不少。

“大姐姐,我还是讨厌你。”她点心还没有吃完就要翻脸,听得紫珏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我也不喜欢二姐姐了。”紫珺的神色有些怏怏的。

紫珏瞪大眼睛:“真得?”

紫珺把点心塞进嘴巴里转身:“我不喜欢二姐姐也不会喜欢你。”走了几步她又回头:“二姐姐给三姐姐说,你在园子里私会男仆。”

“可是母亲说那本就是上官姨娘胡说的,如今连佛祖都罚了上官姨娘。”她小小眉毛皱了皱,一脸稚气的脸上闪过烦燥:“我不喜欢,我都不喜欢。”

说完她提起裙子就跑,把莫愁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去,生怕她跑得太急再跌倒。

紫珏笑笑转身:“柚子,我们去拜观音菩萨吧。”还没有进殿就看到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过来。

今天池府女眷上香,寺院后面不会有闲杂人等,能进来的男子当然是池府的人。

紫珏就认为是夏承勤和水清过来了,便停下脚步相等,心下琢磨着一会儿怎么问水清苏万里的事情。

“大表妹。”姜才远远就招呼上了:“让你久等了,为兄迟来了一步。”

他的声音很大,立时就惊动了院中的僧人,还有就是在寺里上香的女眷:男人不便过来,但是不能因为池府要上香,便不让其它女眷不拜菩萨啊。

紫珏听到声音才知道来的人是姜才,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地,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开口就说这样的惊人之语来。

柚子那里已经急了:“哪里来的狗东西,居然张口就是狗吠,还不把他拖出去!”

僧人们闻言以为姜才是那种故意来寺中调戏良家妇女的坏人,便一拥而上拿住了他和他的长随。

姜才挣扎着大叫:“我是池府的表少爷,是池府的表少爷。”

可是紫珏不开口,柚子还在那里喝斥,僧人们当然不相信他的话,押着他和书童就向外走。

姜才心头火起,泼皮无赖的性子发作:“大表妹,我的小紫珏,你怎么能如此的狠心?你都是我的人了,还要装什么冰清玉洁…”

僧人们连忙去捂他的嘴巴,而那些女眷里有人认出了姜才来:“还真就是池家的表少爷,自小就在池府长大的。”

马上就有妇人看向紫珏:“表兄表妹,青梅竹马的,不会真得是…”

紫珏没有想到姜才会如此胡闹,毁了她的名声之后,除了嫁他就只有一死了:姜才倒是打得好主意。

她气得眉毛都要倒竖起来:“麻烦师父们停一停。”

柚子已经跑了过去,对着姜才的脸就两记耳光:“你长了狗嘴,也不能乱咬人!我们大姑娘一直养在祖宅里,和你根本就不相识,你为了池家二房的银钱,想入赘想疯了吗?”

她不但是胆子不小,而且脑子还很聪明,把紫珏不是池府长大的事情说了出来,再加上池家二房要招赘的事情京城之中很多人都知道:可以为紫珏洗去不少的污名。

姜才挨了打没有还手,推开僧人就向外跑,一边跑一边说:“我的小珏儿,你是不是生气哥哥昨天去了柳红院?那里的姐儿哥哥只是玩玩,哥哥心里只有你一个。”

他当然敢胡说八道,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紫珏又拿他如何?当众追上来,那才真会成为笑话呢。

经过今天一闹,就算回到池府他会被打一顿又如何,二房已经稳稳的落到他的手上。

想到这里他脚下生风,声音更大了:“紫珏,你就是哥哥的心肝,哥哥那天晚上给你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你已经有了哥哥的骨肉,要小心身体啊。”他越说越没有边儿了,根本是没有半点顾忌。

总之就是要让紫珏没有半点名节,到时候除了跟他只有死路一条,不嫁他难道还要去死吗?想到这个绝妙的主意会落到他的手上,他笑得后槽牙都要露出来了。

087章和人

姜才当然知道紫珏的脾气,因为他可是吃过苦头的,更是亲眼看到他的母亲、妹妹在紫珏手中如何吃的苦头。

所以他才跑得飞快,反正只要现在溜走了,不让紫珏捉到他,那紫珏只能嫁给他了;到时候紫珏再敢动手?

哈,他会让紫珏懂得什么是为妇之道。女人嘛,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打得她心服口服还能不乖乖的伺候他这个老爷。

他嘴里也说得痛快,心里就要乐开花了;想到那天看着紫珏打了他的母亲,想到那天母子三人被紫珏逼得无地自容,想到他们母子三人因紫珏被赶出池府。

现在让紫珏被人唾弃,被人厌恶,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他的心里真得太痛快了。

就算他是入赘的又如何,面对这样一个名声扫地的妇人,家里家外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谁敢说一个不字。

这个主意真的很好,太好了: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真真是聪明。

姜才是越想心里越美,声音也就越大,可是正在他美的要冒泡时,后脑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抽了一下子。

抽得他身子往前冲了冲,差点趴在地上;抽得他脑袋疼痛,但他更在意的是,还有那么一点异味儿:传说的毒?

他看了不少乱七八遭的话本,更是听过不少的江湖传奇故事,当即他就把自己吓得脸色发白了。

紫珏那里金鸡**,而柚子早追了过去,对着姜才的屁股一脚把他踹趴下。才急急拣起紫珏的鞋子来赶回去:“姑娘,您的鞋子。”

“那个,我是汗脚。”紫珏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柚子说,她清楚自己的鞋袜只要上脚。就会有种特别的“香气”。

虽然不能说迎风香几里吧,但是味道还是很明显的。

看到姜才又爬起来要跑,紫珏也顾不得穿鞋。拿起来又用尽全力砸了出去;然后再一次打中姜才的后脑勺。

柚子连忙再去拣鞋,当然不忘狠狠的给姜才两下子,免得他再跑;她能叫来帮忙的只有僧人:“看住他。”

可是僧人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想掺和这事儿;谁都知道眼下这事儿太过麻烦了,谁沾上那就是活该谁倒霉啊。

女子的清白问题从来都是极难说清楚的,这一来二去的谁知道会问出什么来?他们可是出家人,为了清净、为了避开尘世的烦扰才出家的。

紫珏想追人。可是一只脚没有穿鞋子怎么追呢?地上冰凉不说,而且石子铺路,她的脚丫不嫩也没有硬到那种程度:她跑了几步,硌的脚疼啊。

“我助大姑娘一只鞋子如何?”水清把自己的一只鞋子脱下,金鸡**还不忘行礼。

夏承勤却已经赶过去。想要把姜才留下来。

柚子已经拎着鞋子跑回来,姜才那里又想溜了。

紫珏这次没有脱下自己的另外一只鞋子,脚尖一勾一挑一甩,水清的鞋子就奔姜才飞去。

用手和用脚是不同的,所以准头差了很多——紫珏在夏秋两季的时候总会摸瓜摘枣以裹腹,所以用手来投树上的果子那可是练出来的好本事。

可是她没有用脚打过树上的果子,所以准头不行很正常。

不过倒底是市井里的好汉,所以紫珏的准头也没有差得很远,只是擦着姜才的脸飞了过去。

老天爷也是看不惯姜才的可恶吧?擦着姜才脸的是鞋底儿。所以疼不疼的放一边儿,那半边脸的灰黑色倒真是给他添了彩。

紫珏一把夺过柚子手中的鞋子,一面穿鞋一面追过去,单腿还真是蹦了好几步,居然很快就追上了夏承勤。

不得不再次叹一声,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这是万氏常挂在嘴边的话。她对紫珏将来嫁人没有其它的要求——除了书生秀才什么的,年龄相当的什么人都成。

贩夫走卒都比书生要强上百倍。

从前紫珏也就是听听,如今看到夏承勤的身手,她认为自己娘亲果然是有眼光的:书生们,除了吃喝玩乐兼骂人、背信弃义之外,还会什么?

姜才,他也穿的是书生服饰;虽然他肚子里没有几点墨水,可是天下人都高看读书人几眼嘛,他也就不能免俗了。

紫珏一脚就踹在他的后腰上,看得水清差点叫一句:姑娘,抬得那么高你的腿不疼吗?

接着让寺里僧人和其它女眷们晕倒的事情发生了,紫珏把姜才踹倒在地后,一脚就踹在他脸上,然后一脚就把他踩在地上。

被姜才大叫吸引过来的人此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能相信那个打人的是池府的大姑娘!

拳头抡得那叫一个圆,踹得那叫一个带劲儿;就算是个男人,也不一定能有这位池大姑娘的好身手。

姜才被打得只能痛叫了,他现在也不知道想那主意是好是坏了,除了疼痛和求饶外他脑子里再没有其它。

柚子的气势不差,可是她显然是第一次打人,不论是动手还是动脚,都显得太过小孩子气。

主仆二人痛打姜才,身侧立着两个书生;夏承勤上气不接下气,水清一脸的淡定,两人谁也没有去劝一劝的打算。

还是僧人们怕打出什么毛病来,上前劝了几句才让紫珏主仆停手。

柚子累得汗都出来了,却还是不忘给姜才一脚:“胡说八道也会丢人命的,你等着官府来拿人吧。”

夏承勤看看左右的人,对水清说:“处置姜才倒不着急,可是他这样大喊大叫对大表妹可不好;要如何才能让人们…”

水清看看那些人:“嗯,我想他们也不敢和姜才一样胡说八道的…”却被夏承勤打了一下头,才正经下来:“万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当然是要理论了。”

他也不给夏承勤反对的机会,而是对着气冲冲的紫珏道:“姜才如此可恶,此事定要辩个明白清楚;大姑娘,依在下来看的话,我们应该和姜家好好的理论一番…”

紫珏正在气头上,恨不得抽了姜才的筋扒了姜才的皮,哪里还怕事情闹大?至于闹将起来池府的名声——那和她有半文钱的关系吗?

因此她马上一挥手:“去姜府。”然后才看到水清还是金鸡**式,才不好意思的左右看看:“鞋子,啊,在哪里。”

夏承勤一脚把鞋踢过来:“紫珏,姜才这个杀才,他胡说八道不假,可是这样的事情只怕是越理论对你越不利,只会更连累你和池府的名声…”

水清摇头晃脑的打断他:“理不辩不明,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紫珏杀气腾腾的道:“我管旁人怎么看,反正姜才敢做他们姜家就要敢当,我的日子不好过,那谁也不要过日子了。”

夏承勤还想再劝,可是紫珏已经和一脸正气的水清向寺外走去,当然没有忘了让人拖着已经瘫软的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