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是说说;说到底还是乡里乡亲的,打可以打但是弄出人命来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此时听到这个词忽然间陌生了。

紫珏抿抿嘴唇:“看看说吧。我也不是由着人拿捏的主儿,对不对?”

苏万里偏头看一眼老夫人:“水公子的话有道理,小玉;毕竟死人不会开口,到时候就由着旁人说什么是什么了,何况代你开口的还是你骨肉亲人呢。”

“有谁会不相信,又有谁会多想呢?就算是多想了,无凭无证的谁敢胡乱说话?”他赞同水清的话:“自今儿起,我们晚上还是不要在池府了。”

“尤其你吃的东西更要注意些,能不在池府吃东西、喝东西还是不要吃、不要喝的为好。”

紫珏点点头,看到huā姨真得往外走去了,不得不跟上去。

今天晚上的事情她的脑子也有点糊涂的感觉:一件接一件,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变笨了好多,脑子不够用了。

huā姨现在已经不是要不要银子、要不要找池家报仇的问题了,她眼下就是想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哪一个。

她最恨老太爷的不是他曾害了自己,而是他把自己的儿子害死了;再经过老夫人那番惊人的话,她如今只想儿子能平平安安的就好,只要不是那年的贵公子就好。

其它的她真得不想了,仇,也不想报了。

她走得急,也没有人过来拦她,可是出了门她就愣住了;她的确曾是老太爷的丫头,可是京城的池府她却是第一次来,而老太爷此时身在何处她根本不知道。

紫珏带着丫头和苏万里、水清却齐齐的奔出来:“叫大夫没有,老太爷如今怎么样了?”孝子贤孙的模样,一种心急火燎的沿着长廊就进了西厢。

huā姨真得很想敲敲自己的头,老太爷病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出了这个院子?不过有人引路她倒也省了事情,提起裙子就跟上去。

老太爷已经躺好,身上都收拾过比起刚刚来看上去好了不少;可是老大夫的一张脸却皱得好像池家欠了他一万两银子。

“老太爷的情形不太好,现在还不好说,先吃两副药看看吧。”老大夫叹气:“气极而攻心还不算太大的毛病,却又撞伤了脑,现下不好说不好说啊。”

他大笔一挥留下药方,又叮嘱了几句就离开,自然带着池府的人去抓药了:有几样药池府没有,他也没有随身带着。

紫珏看看老太爷的样子:“嗯,活着不会说话的又多一个;那边儿子不见好,这边爹也倒下了,池府还真得积德行善福厚之家啊。”

夏氏轻轻的咳了一声,拉她的衣袖一下带着她往外走:“刚刚有人过来说,族长他们已经向我们府里赶过来了。”

紫珏闻言差点想回头看看水清,还真得叫他的乌鸦嘴说着了;她抬头看看天喃喃的道:“我困了,只希望今天晚上还能让我睡一会儿。”

老夫人也收拾过,衣服换过头发重新梳过,人却没有精神起来;但是看到huā姨进来她还是冷笑:“问出来了?”

她是明知故问。

huā姨看着她:“亲生儿子虐待了多年,利用他又是赚钱又是赚利,是不是很开心?”没有贵公子那件事情压在心头,她当然不会只听着。

紫珏看到余氏奉了茶给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跷起一条腿来还晃来晃去没有半点正形:“如果我是你,那盏茶我是绝不会喝一口的。”

老夫人哼了一声:“你少给我做怪。”虽然斥责了紫珏但手中的茶也放回桌上。

余氏挑眉:“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事情不明摆着嘛——老太爷虽然现在不清楚,但是听老夫人和老太爷的话,应该是老太爷把孩子调了包,让老夫人把一个外来的当成亲生的养。”

“而把亲生的当成是仇人来养,而恰恰我那个父亲是个聪明的,和大伯三叔都不同,老夫人更是不会多想了——只是看着仇人步步高升,就算有好处拿心里也不舒服吧?”

紫珏看着老夫人:“池府连个庶出的儿子都没有,一个仇人能养大还能让他真的飞黄腾达不成?当然了,池府和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

水清大惊小怪:“池二老爷的病不会是人为的吧?虎毒不食子,啊,老夫人以为自己不是二老爷的母亲。”

紫珏微微一笑:“所以,这个儿子还是病死的好;接下来当然就是好好的让孙子们读书了,对吧?”

水清眨眨眼睛看着紫珏:“大姑娘这话错了,二老爷活着要比死了对池府好太多,老夫人怎么可能会害其性命。”

“因为二老爷又不知道老夫人不是自己的母亲,就好像是老夫人养得一条狗;如果是我养得狗儿,当然要好好的让他看家护院。”

“又不是养大的老虎怕它会咬我,我干嘛要弄死它?”他连连摇头:“大姑娘你真得想错了。”

老夫人真想把水清的嘴巴堵上,就算是心思被人揭穿,她也不想听水清来说。

紫珏点点头:“嗯,水公子不说我还真得想左了,应该是池子方位高权重、翅膀又长硬了,越来越不能控制,所以老夫人也不得不动了除去他的念头。”

“你们再胡说八道…”老夫人的怒意闪过,脸上却有些潮红就是退不下去,和怒意应形成的红色是不同的。

紫珏摇头:“你急什么,我也没有说要现在就查我父亲生病的事情,眼下我想说得是哪一个才不是老夫人亲生的呢?”

“依我看嘛,应该是三叔了。”她说着话看向余氏眨眨眼睛:“因为大伯父人很老实啊。”

余氏尖叫起来:“和老实不老实有什么关系?我看还是我们老爷更肖老夫人一些。”

紫珏笑吟吟的:“怎么会无关呢,很有关呢,不信你问问老夫人;”她拿起一块点心来一扔,张嘴接住后才接着说:“池家二老爷、我的父亲虽然是老夫人你亲生的…”

她斜眼看向老夫人:“但是不要说他病得难救,就算是没有病又如何呢,就凭老夫人多年那么待我父亲,老夫人敢指望我父亲在面前尽孝吗?”

“当然,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就无所谓,但是事情已经明了,池二老爷知道的话,嘿嘿。”她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水清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光,嘴巴里的话却是:“孝字在嘛,老夫人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紫珏大笑:“孝道?当然当然,可是要整治人的话有的是法子,以我父亲的本事想让人挑不毛病来,又能报把仇不是难事。”

“如果这个世上真得只凭孝道就可以让人服服帖帖的话,嘿嘿。”她笑了笑:“除非是父母真得比儿女强,且儿女还要有良知在,孝道才能是一座山啊。”

她看着余氏:“相比起三老爷来说,大老爷可真是老实而又听话——如果老太爷真得这么一病不起,像池家二老爷一样有口不能言,老夫人总要找出那个不是自己儿子的人来吧?”

“大老爷就是老夫人的儿子,也只能是大老爷的老夫人的儿子;因为大老爷听话、因为池家大夫人老实可靠。”

“老夫人心里最清楚了,是不是?”她眯起眼睛来看着老夫人:“当然,倒底真与假是怎样的,那就要看老夫人午夜梦回时摸着自己的心怎么来问了。”

余氏的脸上闪过惊慌:“池紫珏,你这是想搅混了这一池的水。”

紫珏点头,很大力的点头:“我就是在搅混水,但是我的话有没有道理,你和老夫人最清楚是不是?”

“还有,婶娘你知道不知道,我的仇人很少。”她打了一个响指:“知道为什么嘛,因为一般能当场报的仇我就不会留着的。”

余氏看看紫珏猛得转身跪在老夫人的身边:“您错认了一次,可不能错认第二次啊。”

这话不说还好些,如此一说更是让老夫人生恼:“滚开。”一脚就让余氏滚到一边去了。

余氏伏在地上却是无计可施,她说紫珏是在用诡计紫珏已经承认了,可是又如何呢?就如紫珏所说,她的话有几分道理就要看老夫人的心思了。

紫珏是害她,而且是摆明了告诉她在害她。

172章该来的

余氏只能指望老夫人能明白一些,可是没有想到一句话就让老夫人烦燥起来,根本不能让老夫人听进她的话。

池紫珏当着老夫人把话说得不能再通透了,也就是因此老夫人才会听不进她的话;池家的人永远都会把利益两个字放在首位的。

她回头看一眼紫珏:“你,好算计。”紫珏是看透了池家的人,才会如此做。

紫珏迎着她的目光摊手:“不能说我是好算计,要说池家人的心太大了些,对吧?”她看一眼老夫人,见她的目光闪烁摇摇头:“婶娘,你呢也不要恨错了人。”

老夫人瞪向紫珏:“你想挑拨一家人互相仇视,我岂会如了你的愿。”

紫珏微笑:“那你可要想个清楚,如果你今天不能就此认定一个非亲生的话,事情传到大伯和三叔的耳中,嘿,你可就是同时失去了两个儿子的心。”

“嗯,不知道在三叔的心中,是你这个母亲重要呢,还是婶娘重要?婶娘回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对三叔一说——老夫人,您还想指着三叔养老送终?”

她弹了一下手指:“可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哦,就算有个孝字当头,但是到真正老得不能动,或是手中的银钱之类都落到三叔手里之时…”

紫珏怪笑几声不再说下去了,话到此处正正好,接下来就看池家人要如何应对了:嫡出的兄弟三人,有一个不是老夫人亲生的,是老太爷的外室所出,哈哈。

想想吧,为了二房的银子兄弟都能反目,都能无所不用其极;此事那就是火上浇油啊,那被猪油蒙住心的人,岂能放过能独吞池府的机会?

二房嘛已经没有威胁,因为池子方就算是不死也是个废人,所以池家大老爷和三老爷嘛,嘿嘿,哥俩铁定要反目了。

紫珏不认为对不住大伯父,单凭他们夫妻的老实就不是叔父的对手。

如果自己不把事情挑明,大伯父夫妻就会被叔父两口子连皮带骨的吞下去;所以,她也是为了大伯父好。

老夫人的目光再次闪了闪,看一眼余氏心中想到的却是石氏,两个儿媳妇相比较当然还是老大家要老实可靠的多。

话从来不多说一句,事敢不多做一件,好处更是不会来多争一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有半句违拗,虽然说嘴巴笨一些、脑子也不如余氏灵活——聪明了有什么用?

太过聪明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奉养自己到老,而不会来算计自己呢?她越想越感觉紫珏的话是有大道理的。

就算她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要听紫珏的话,紫珏不会安好心的,但是那些话却让她怎么想怎么有道理。

花姨看了一眼紫珏,想说话最终闭上嘴巴,坐在椅子上倚在胖婶的身上闭目养神,好像是因为太累没有精神了。

她是想阻止的,因为池家大老爷和三老爷倒底有一个会是她的亲生儿子;但是要如何阻止?

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是她的儿子,如果真得知道了予她而言反而是坏事:池家老夫人做事还会有顾忌嘛。

现在她不知道哪个是自己的儿子,老夫人同样不知道,所以就算老夫人认为哪一个是,心底终究不能十二成的认定,到时候做事就会留有余地。

有池二老爷在,相信老夫人不会想再对自己的儿子下狠手;因为如果她认错人的话,那就是害了自己两个儿子。

老夫人合上眼睛后忽然睁开瞪向紫珏:“你好恶毒的心思,居然想以此来乱我的心神——如果我认错了人,岂不是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被我所害?”

紫珏点点头:“有这种可能,到时候我肯定会来安慰你的地,老夫人。”我就是想这样害你,怎么样?

“你大可以不听我的啊。”紫珏眯起眼睛来笑:“只是你要想清楚。”

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几次,心中却根本拿不定主意;她是真得信不过自己小儿子,尤其是余氏这个小儿媳妇。

但是万一老大是花姨所出的孽子,那她对付老三岂不是坑害了自己两个亲生儿子,反而花姨所出的孽种得了便宜?

两难啊,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做才好。

紫珏此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没有事儿了吧,那我就回去了。”她自然是听到了族里来人,但是她想并不一定非要等在这里。

余氏盯着她:“你想回去,不把话说清楚你哪里也不要想去。我们老爷当然是亲生的,因为他最小。”

紫珏看一眼老夫人对余氏道:“你说错了,池家三个老爷年纪相差不大,各自差一岁嘛——谁是大的谁是小的,也只有老太爷和老夫人知道。”

“小的时候当然分得出来,但是那个时候已经调了包;还有,如果有一个是旁人所出的话,三人之中有一人年纪可能就有假。”

“不然的话,老太爷换换人就能骗过老夫人去?老夫人又为什么认定我父亲是旁人所出呢,因为他的年纪就在中间啊。”

“最为关键的是,后来夭折过一个人,那个人是应该是老几?”她敲了敲桌子:“假如说当年夭折的长子,而次子要递补而上的话…”

水清瞪大眼睛:“本来就是次子要递补成为长子,除非那个次子不是嫡出的,否则怎么轮到…,啊,不会吧?”

“池二老爷当初就是那个次子?因为老夫人以为他是旁人所出,所以…”

紫珏摸着下巴:“我想,应该我父亲和当时的那个弟弟年纪是相仿的,应该是同一年的,不然老夫人想做手脚也不容易。”

老夫人哼了一声:“你认为你是官老爷嘛,说得还真是头头是道。”她的眼中却闪过了什么,目光也移开了。

紫珏抚掌:“想不到被人猜中了!我很聪明,是不是?”她问苏万里又问水清:“我很聪明吧?”

苏万里撇嘴:“得瑟。”但是他向来认为紫珏聪明,只是不会说出口免得让紫珏更得意。

水清却认真的点头:“大姑娘好聪明,换作是我是累死也想不到的。看来当初夭折的那人是池家当时的嫡长子了,唉。”

他摇头叹气:“换来换去的,我想一想就头大,如果弄不错才怪呢。”

老夫人瞪起眼睛来却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怎么会弄错,如果不是那个老不死的偷偷换人,她也不会把儿子弄错。

水清睁大眼睛:“可是难产的话老夫人应该不会忘记,如此岂不是很容易知道哪一个是自己所出?”

紫珏叹气:“水公子,首先老夫人不是很相信老太爷的话,其次呢怕是老夫人的难产所出不是一个,否则就算老太爷昏了过去,她也不会难以断定倒底哪一个非自己所出了。”

她看着老夫人:“难产你都活了下来,算得是命大福大了;可是到了今天,我想命大是真得,福大就未必了。您说是不是,老夫人?”

老夫人的脸色有点发青,看看紫珏没有说话;她生了三个儿子可以说极为有福气的,就算是夭折一个还有两个呢——除了长子外,其余两个都是难产所出。

一次生出两个儿子来,池府当时还真得欢喜了好一阵子,都说是老天爷的眷顾。

老太爷当时换得倒底是哪一个?!只有老太爷知道了。

“你的儿子身上可有什么胎记?”她看向花姨,一双眼睛闪着凶光。

花姨看着她:“你以为我是你嘛,可以吃好喝好睡好?那个日子里我哪有时间去看那些,我不赚银子那妈妈会容得下我们母子?”

她一句话就顶了回去,低下头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了什么:她的儿子身上干干净净的,可是老夫人所出的两个是不是身上也干干净净呢?

不能让老夫人知道哪一个是她所出的:现在她明白了紫珏的用意,只有老夫人糊涂着,她便不会对任何一人下狠手。

水清喃喃的道:“原来,三个人是一般大啊;”想想池家三个老爷,他再次叹口气:“还都肖父,嘿,真是天意。”

老夫人抿着嘴不说话,如今除了池二老爷能确定是她所出外,便什么也不能确定。

紫珏看着她眨眨眼:“您说,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老夫人怒而立起,没有说话却看到丫头进来:“老夫人,族长到了,就在大厅奉茶;他们要见老太爷,可是老太爷如今还不能起床…”

紫珏看向水清:“来得还真得不算慢。”

水清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窗外,但是紫珏和苏万里都能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在盘算什么。

老夫人只能把怒气压下去:“我过去…”

“不必了,我们几个已经过来了;”池氏一族的族长和两个老人进来:“这里人挺全的,也免得兴师动众——大侄子怎么样了,不久前我见他还好好的。”

他的目光在屋里一转,最终目光落在紫珏的身上,定定的瞧了好一阵子。

紫珏没有回避,瞪着一双大眼睛瞧他,然后心中生出来的就是讨厌:这个老头儿长得还行,就是那双眼睛贼溜溜的,让她很不舒服。

该来的都来了,今天晚上是睡不成了。

173章说得可够清楚?

老夫人站起来相迎,让族长坐了主位她在下首坐下,答了几句老太爷的病情之事。

族长有些奇怪看看老夫人:“好端端的怎么会病倒,可是家中有什么事情让大侄子生气着恼?”

紫珏一听这族长就不安好心啊,分明就是想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来;嗯,合着有人密告她出身翠玉楼还不行,族长还要给她再安个大不孝、忤逆的罪名才成?

她今天是第一次见族长,从来不曾和族长有什么过节,真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刚一见面就非要置她于死地呢?

老夫人扫一眼屋里的人,目光在紫珏的身上顿了顿,又在huā姨等人身上顿了顿,才欠了欠身子答族长:“那倒没有。只是铺子里的一些事情,又是有病根的,唉。”

族长的眉头微微的挑起来:“哦,是吗?”他很有些不快,看着老夫人的目光就透出了不满来:“嗯,我听到你们说得话哪里能坐得住,吃过饭还是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他把目光直接放到紫珏的身上:“这就是你们老2的那个长女吧?”

紫珏没有动,就算族长的目光和她的目光相撞在一起,互相瞪视了半晌,她也没有要上前见礼的意思。

老夫人点点头:“是,就是紫珏了。紫珏,都是族里长辈,过来见个礼吧;这三位都是叔祖,族长是大叔祖。”

紫珏勉强的蹲了蹲:“见过三位叔祖。”一个礼让他们三个人分去吧。

族长更加不快,倒也没有和紫珏这个小辈儿计较,只是看向老夫人开门见山:“可问清楚了,这个丫头当真是在、青楼里多年?”

话说完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来,凌厉了许多,在紫珏的脸上划过去;紫珏却没有开口分辩,反而自顾自的坐下,没有半点惊慌或是着急。

她在心里还替族长三人可惜,来得太晚了些,不然他们就会看到一场好戏,自然也就不会再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老夫人低下了头:“没有那样的事情,叔公。”她改了称呼:“不过是有人要污我们池家子孙,此事侄媳还要好好的彻查。”

“我们老2指明要让她招赘以支撑门户,到时候要让这个孩子记入族谱,还要麻烦各位叔公。”

她直接否认了。

紫珏并不意外,苏万里撇撇嘴唇,水清却是一脸的惊奇。

huā姨如今却安静的很,就连她身后的几位翠玉楼里的姑娘都很安静,且她们如今看上去虽然打扮的艳了些,却没有半点妖冶之气。

紫珏不得不佩服huā姨,调教出青楼里的红牌姑娘不算什么,能把青楼里的姑娘调教成眼前这个样子,那才真是本事呢。

族长也被老夫人的话弄得愣住了,好半晌他才哼了一声:“侄媳妇这话是什么意思,人老了耳朵不好用,没有听明白。”

老夫人站起来施了一礼:“叔公,我们老2房里的嫡长女没有半点差错,更不会和青楼扯上半点关系。”

族长怒了,一掌击在桌子上:“到我面前说你们家老2的长女是出身青楼的人是你,如今一口否认的人还是你——如今你要好好的给我们几个老骨头一个说法。”

“不会是认为我们老糊涂了,还是以为你们家已经今非昔比,可以把我们几个老骨头不放在眼中,拿我们找乐子。”

池府好了池氏一族当然也是有光沾的,但是能沾到的光倒底很小;尤其是他这个族长,相比起池府的家大业大来,他的那个家还不如池府大管家气派。

真是好不容易能有个机会在池府弄走大笔的银子,他们等得就是池家老2一命呜呼:当然了,那个嫡女是个问题,但他们就是不让其上族谱,那她就无法招赘。

总要设法把这个嫡女弄到一边去,然后他们才能得池府二房的所有的家财;但是没有想到,就在他们还没有想到很好的法子时,池府的人却自己送上门来。

说那个池紫珏是出身青楼的,当真是让族长喜出望外啊:正在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他怎么不开心?

想到池家二房的那些钱财他是真得坐不住,打发人把族里两个老兄弟叫上,便急急的赶了过来——有人对他说了,夜长梦多啊,还是越快越好些。

他很认同才会急急的赶过来,原以为只要他开口池紫珏就只能去死了:这样在青楼里呆了几年的女子,还有脸活在世上?

却没有想到事情真得有了变化,池老夫人开口就和见他的时候不一样了,不但不认池紫珏在青楼里呆过,反而很维护她。

族长就仿佛看到他的银子在长翅膀飞走,离他越来越远了,能不着恼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