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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后从前看杜云铮这个对昭阳摇尾巴献殷勤的小辈便相当不爽利,等昭阳死后,杜云铮看她时偶尔露出的狐疑眼神更是让太后心惊肉跳。

她总觉得杜云铮和苏妩是不是知道了昭阳之死的什么内情,下意识便避开了和他们共处的场合。

而眼前年纪轻轻的侍卫长叫杜云照这名字,父亲又是杜家家主杜庭生,显然便是杜云铮的亲生兄弟。

——难怪软硬不吃,对她堂堂太后也不假辞色!

宋太后瞪了杜云照一眼,原本想偃旗息鼓的心思也被甩到了脑后,冷着脸道,“哀家非要出去呢?”

杜云照道,“臣只有斗胆出手请娘娘回殿内了。”

他这话一出,殿门口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宋太后阴冷地盯着杜云照看了两息,到底咽不下这口气,斥道,“愣着干什么,给哀家开道!”

她一开口,原先拥堵在殿门口的太监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一硬头皮朝侍卫们涌了上去。

这阵仗就连训练有素见多识广的侍卫们都愣了一下,手都按在刀柄上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出手,纷纷将征询的视线投向了杜云照。

杜云照抬起眼来,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地露出了一个狞笑,吓得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太监脚下一软栽倒在地。

——第一个倒下的人还算运气好的。

因为下一刻杜云照便毫不犹豫地自腰间将明晃晃的刀抽了出来,反手朝第二个冲上来的嬷嬷削了过去,雪亮的刀锋疾如雷电,能令人吓得尿裤子。

别说率先被削的嬷嬷,就连立在人群之后毫发无伤的宋太后都被惊出一身冷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竖子真敢宫中行凶?!

时间一瞬间仿佛无限放慢、定格,只留下那一线银晃晃的刀光。

等宋太后回过神来的时候,杜云照的刀尖已经级指向了地面,他笑着舔了舔嘴角,“不开道了?”

宋太后惊悸不定地去看倒在地上的嬷嬷,发现她只是被削断了头发,原本规整的发髻变成才一两寸长、令人发笑的模样,却没有一人真笑得出声来。

甚至有人都给吓哭了。

宋太后本就不是个胆子多大的人,之前敢硬闯也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眼下她自己也被杜云照这一招吓飞了三魂两魄,硬撑着架子磕磕巴巴地道,“你竟敢在哀家宫前行凶?”

“太后娘娘还想出去吗?”杜云照笑着问。

——如果杜云铮真的知道昭阳是怎么死的,他的弟弟杜云照是不是也会知道?

想到这个疑问,宋太后的腿肚子都在打哆嗦,她咽了口口水,视线飘忽了两下,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改日再去!”

她说完,匆忙扶着嬷嬷的手往殿内退去,好像担心杜云照会拿着刀追上来砍她似的。

杜云照在殿门口冷眼将一众宫人都逼入了殿内,才慢条斯理地把刀归了鞘。

身旁侍卫一个个眼巴巴看着杜云照不敢上去搭话,唯独另一名侍卫长上前试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你是杜家的人,那可是当朝太后,是不是做得过头了点?”

杜云照的表情恢复了正常,他不屑地扭开了脸,“我奉命行事,也没伤着太后,有什么过头的?”

他话说得不出格,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番话。

当年宋太后处处为难昭阳长公主的时候,他早就想报仇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

宋太后的宫殿内安静了片刻后,一名嬷嬷从里头走了出来。

跨出殿门时,她警惕地扭头看了一眼杜云照。

杜云照眼皮子也没抬。

薛振要禁足的是宋太后,又不是这一屋子的宫人,若真全都禁了,吃喝拉撒都得另外安排一群人来安置,岂不浪费?

见杜云照没有动作,宋太后的贴身嬷嬷才快步离开了。

杜云照身旁的侍卫长闲聊似的道,“她带了出宫的令牌。”

杜云照自然也瞧见了,他皱了皱眉没放在心上,道,“这不归咱们管。”

他扫了眼嬷嬷的背影,心道还是得和家里人说上一声。

——也不知道最近一直神出鬼没往外头跑的杜云铮到底什么毛病,难道在外头养了个见不得人的小情人?

*

宋太后出不得殿门,只得让身边的嬷嬷去给宋家人送信,令他们多多留意秦朗,又提了一句薛振的事情。

宋家家主接了信便放在了心上,又增派了往长安巷去的探子数目,陆续收集了秦朗的画像、进出那院子的人等等,就连秦朗出门时采买了什么都尽量详细地记了下来。

只是秦朗身旁那身姿婀娜的姑娘只要出门便都戴着斗笠,面容始终是个谜团。

宋家家主倒也没多注意秦朗身边的少女,只当是个秦朗的红颜知己也不奇怪,正准备着将手头的情报集结成册送到宫中给宋太后时,被当日新送到手里的情报吓得摔了自己最心爱的砚台,都没来得及心疼便怒斥道,“胡言乱语!”

回报的探子一头雾水,“大人说的是?”

宋家家主吹胡子瞪眼地将一张戴着斗笠、纱幔被风吹开一角的画像抽出来,脸红脖子粗地骂道,“这画是哪个不长眼的画的?!给我把他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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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宋太后收到从宋家送来的信时, 吓得险些从装病养病直接一步跨到了真病的地步。

她太记得昭阳的脸了, 甚至一度觉得先帝想要冒大不韪地将皇位传给昭阳。

尽管画像只是寥寥数笔, 从少女纱幔间出现的也只是她面容的一角, 宋太后也还是被吓得一阵心悸,跟被烫到似的甩开了手中的纸,面色苍白地靠到椅背里, 连声道, “取我的安神香来!”

嬷嬷连忙小跑着去取了宋太后常用的香, 让她放在鼻下嗅。

宋太后用力地吸了好一会儿后才从刚才受到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她惊魂未定地看向散落一地的纸张,没有胆子再碰,而是命令嬷嬷道, “你捡起来, 念给我听。”

嬷嬷不明所以地应了是,弯腰去捡地上的信纸, 却一眼就看见了画上的少女, 瞪大眼睛一声惊呼, 一屁股往后跌在了地上, “长、长公主!”

宋太后这下连骗自己是刚才眼花看错的理由都没有了, 她颤声道,“果然是她,她回来了,她要找我报一命之仇……”

另一名宋太后的贴身嬷嬷从外头匆匆进来,见状皱眉上前询问, “太后娘娘,发生了什么事?”

“你看那画,那画上的人……”宋太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后进殿的嬷嬷上前看了两眼,一皱眉,道,“娘娘是一时紧张看花了眼。这丫头看着便才十几岁的模样,和昭阳长公主能有什么关系?”

她说得笃定,宋太后的理智终于也被拉回来了少许,她哆嗦着嘴唇道,“可什么人能同她长得一模一样?”

“世上之事无奇不有,长公主是娘娘您亲眼看着入殓下葬的,这可做不了假吧?”嬷嬷上前将安神香又拿给了宋太后,她平静地道,“长公主若真没死,这都六年半了,早该出现了不是?”

宋太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嬷嬷的手道,“那信里接下来的内容……”

“娘娘不必害怕,我念给您听吧?”这格外镇定冷静的嬷嬷说着便拿过信纸,慢条斯理地给宋太后念了一遍,最后道,“这名叫顾南衣的丫头家世明朗,只不过是个小方绅的女儿,家道中落,第一次来汴京罢了,娘娘多虑。”

宋太后长出了一口气,神情宁和许多,她喝了一大口茶,才声音飘忽地道,“可是太像了。”

念信的嬷嬷拿着画像细细端详了两眼,附和道,“确实,看着便同长公主少女时一般的模样。不过只见着一角,指不定整张脸是什么模样呢?”

“她化作灰我都认得出来。”宋太后摇了摇头,她肯定地道,“宋家能发现她,别人肯定也可以。不能让这个顾南衣活下去!”

嬷嬷询问道,“您的意思是?”

“在她引起更多的注意之前,要让她从汴京城里消失。”宋太后神经质地绞紧自己的双手十指,“但这次千万要小心,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是我们动的手。”

同样的错误,她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我明白了。”嬷嬷点头道,“那我跑一趟将您的意思告诉宋大人?”

宋太后点了点头,她不放心地捉住嬷嬷的手叮嘱,“告诉父亲和兄长,万事皆要小心低调,切莫被其他人发觉任何蛛丝马迹,记住!”

“是,太后娘娘您放心吧。”嬷嬷颔首告退,面不改色地揉了揉自己手上被宋太后掐出的几道淤青,从杜云照身旁踱了过去。

——宋太后有句话说得是对的。

宋家能发现顾南衣存在的痕迹,那别人自然也可以发现得了。

譬如李六公子那日在街上偶遇了秦朗、又好奇地上去搭话了之后,回家便忍不住将自己关于秦氏父子的奇思妙想告诉了家里人。

这等上不了台面的言辞自然是被家里人严肃地训斥了一通。

李六公子很不服,“咱们家从来都和那秦北渊不对付,背地里说说秦北渊的坏话又有什么不行?”

李家当年站的是昭阳那一边,自然和秦北渊鼻子不是眼睛。

在李家的大公子因故伤了眼睛之后,双方的关系更是一路跌落冰冻三尺之地。

“你知道什么!”李父怒道,“大人的事情你少插嘴!”

“我怎么不知道了!”李六公子哼哼一笑,得意地道,“不就是当年安平郡主给他秦北渊下了个套的事情嘛,我当然听……哎呦!”

李母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李六公子后脑勺上,骂道,“就你嘴多,吃饭!”

李六公子敢和亲爹呛声,在亲娘面前却一个屁也不敢多放,灰溜溜地吃起了饭,心里嘀嘀咕咕地想要是他大哥这会儿在,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秦北渊添堵的机会。

李六公子等了又等,数日之后一听见李家大公子回府的消息,立刻跑去了自己大哥院子里。

他探头探脑地在院门口张望了一会儿,没听见里头有什么人声,便放心地走了进去。

院内下人看见李六公子进来,立刻机灵地问好往内里去通传了。

李六公子虽然和自己亲大哥差了十几岁,两人关系却很要好,兴冲冲地迈了进去便道,“大哥,大哥你听我说!”

“说秦北渊的事情?”屋内坐着的人问道。

李六公子一点也不诧异对方猜到自己想说什么,他兴致勃勃地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道,“秦北渊的那个儿子,我见过了,长得可和他真是像!”

李大公子带着笑意道,“那幸好我看不到。”

“不过秦朗和他爹不一样,”李六公子说,“我就忍不住好奇,上去问了一句他是不是姓秦,那小子直接跟我说他爹死了!嘿,大哥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谁的儿子?”

“当然知道,”李家大公子转回头来,道,“他都去过丞相府了——来,帮我看件东西。”

李六公子毫不怀疑地步上前去,边说着“哟,那他这是压根不想和秦北渊扯上关系啊”边接过了李家大公子递来的一张纸,被吓得“嗬”了一声,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这、这什么画?!”

“是从宋家人手中截来的。”李大公子往后靠了靠,他抬起了脸来,丰神俊朗的脸上嵌着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其中的瞳仁却是异于常人的灰色。

——这样好看样貌的公子,却是个瞎子。

“我看不见,但人人都觉得像。”李大公子说,“你看看,告诉我像不像?”

李六公子双眼跟被吸住似的紧紧盯着画像中少女的小半张脸,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虽然没见过长公主十几岁时是什么模样,可这画谁见了都会以为是长公主啊!这画是什么地方来的?是谁臆想着画出来的?”

“你见过她了。”李大公子站起了身来,提示道。

李六公子一惊,想起了那日秦朗警惕护在身后、带着斗笠的少女,整个人陡然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寒颤,“不……不能吧?”

“秦北渊找了纪长宁回京,”李大公子说,“这一切太不寻常,只要生了脑子,便该瞧出不对来。”

“那、那……”李六公子脑中一片混乱,下意识跟上了李大公子的脚步,扶了对方过门槛下台阶,“大哥要出门去?”

“我去见见她。”李大公子温声说道,“你若想一起,便跟着来。”

李六公子立刻抬高声音,“我当然一起去!”

*

长安巷。

“门外的人好似少了些,”顾南衣道,“我听着这几日清静了许多。”

“只是会出现在你眼前的少了。”秦朗眼也不抬地说,“多了许多暗中的探子。”

顾南衣恍然,“难怪这几日阿妩和云铮也不常来了。”

眼下关注长安巷的人是因为秦朗,可苏妩杜云铮都同秦北渊不对付,他们在众目睽睽下还常跑来的话,便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了。

秦朗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没说是他拿这个理由威胁苏妩和杜云铮少来的。

楼苍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好长一段时间,至今仍未出现;再出了这件事,顾南衣的院子总算能清净一阵子,不用再每天都有人来“作客”。

“但只要我们在汴京城留得够久,总要被发现的。”顾南衣道,“再者,你说给秦北渊的话里面,有个显眼的漏洞,他不会察觉不到。”

这漏洞其实一目了然:秦朗说昭阳没死,那还没死的她如今是个什么模样?皇陵中是个什么情形?若真要复活昭阳时,是不是该将皇陵中那价值万金的棺木再重新起开?

这些都是秦朗尚未编造给秦北渊听的。

“皇陵重兵镇守,就算秦北渊也进不去。”秦朗面无表情地说,“祭天时也只有薛振一人能入内,够纪长宁从宣阁墓里出来了。”

这便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意思了。

毕竟这是个惊天骗局,秦朗能忽悠动秦北渊第一步便很不容易,顾南衣也没强求,她笑了笑道,“那你可得一步步都想好了。”

秦朗看了她一眼,突然道,“你一点也不急,是不是因为你并不介意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他问得尖锐,却很顺畅,像是早在心中无数次地设想过这个问题的解答似的。

顾南衣一怔,正要开口说话,门却在这时再度被敲响了。

秦朗连一个眼神也没往门那边给,他专心致志地盯着顾南衣等待她的回答。

可门的另一端却不是普通送礼之人,对方温声有礼地道,“在下李家长子,特来登门拜访。”他顿了顿,声音不高不低地补充,“事关顾姑娘的安危,烦请秦公子开门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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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不得不说对方的话还是吸引住了秦朗的注意力, 令他暂时放弃了对顾南衣的逼问。

“李家大公子, 是那日在街上叫住你的李六公子亲哥哥。”顾南衣提示道。

秦朗想了想, 回忆起来的是不同的东西, “你也认识?”

顾南衣笑了笑。

秦朗:“……”他顿时明白了,“你别动,我去开门。”

顾南衣果真坐着没站起来, 她太知道门口那个人的性格了。

秦朗面色不豫地拉开门便看见了立在门外两个男人, 一旁的是手里拿着折扇一派风流公子模样的李六, 只是他今天全然没有前几次秦朗见到的世家范,而是心不在焉地同秦朗打了声招呼,视线便不断往他身后溜去,好像希望能用眼睛带着自己闯入院子里去似的。

秦朗严严实实地将门堵住, 没给李家两兄弟进门的缝隙, “什么事?”

“同顾姑娘相关,若秦公子不介意, 在下想当面说给她听。”李大公子笑着说。

秦朗的视线在李家兄弟身上转了一圈, 确认他们两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身旁也没带什么得力下属, 冷笑了一下, “就是想见她,是吧?”

“你若不让我进去,就是将自身的妒忌之情放在她的安危之上。”李大公子的语调温和,言辞却犀利得像刀刃,“若是如此, 你便是个自私的小人,同想害她的人没有区别。”

秦朗毫不上当,“我会转告她。你知道有人要害她却故意用隐瞒来威胁我,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人行当。”

李六公子听他们两个唇枪舌剑,心里着急得不行,举步就想往里面冲,结果被秦朗一手揪住衣领扔了出去。

——李六公子哪里是秦朗的对手,被他一只胳膊就提得离了地,仿佛蹬着腿被捉起来的小鸡仔,气得大叫起来。

“你松开我!今天你能拦得住一个两个人,难道以后也能拦得住别的几十几百个人吗!”

秦朗虽然早想过顾南衣被发现后会发生什么,但李六公子脱口而出的“几十几百人”还是令他稍作沉默。

嗯,是他低估了顾南衣。

“我没有恶意。”李大公子按住了弟弟的肩膀,他虽然双目无神,却仍然准确地凭借秦朗说话的声音找到了秦朗的眼睛位置,道,“我知道你以顾姑娘保护者的身份自居,但你不能替她做决定。愿不愿意见我们,该是她自己来回答的。”

秦朗看着那双“直视”自己的灰色眼眸,突然回忆起来,其实顾南衣是提到过眼前这个人的。

以一种相当惜才和沉痛的语气。

李家效力昭阳长公主,李家长子惊才绝艳,本被认为是年轻一代中的第一人、能成为下一任丞相的人。

……却在一场“意外”中伤了自己的眼睛。

虽说仍旧是多智近妖,双手双脚也不受影响,可双目失去视力,会影响一个成年男子的事情可太多了,也会给人带来无数的烦恼。

若是绝密的公文,他看不见,也不能随意找人代为朗读;到了需要写字的时候,他也不能随意令下人代笔。

这本该是极为麻烦、能摧毁一个人的困境,李家大公子却以异于常人的毅力一步步摸索出了解决方法。

他从未让昭阳座下第一谋臣的头衔被人取走过。

想完了这个人的生平,秦朗顿时觉得麻烦大了。

比纪长宁还麻烦得多的那种,得和秦北渊相提并论。

唯独安慰的一点是,李家大公子和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定的是娃娃亲,家里孩子都上学堂许多年了。

“知道结果,何必再问。”秦朗面无表情,“我来应门,她却不出现,这意思还不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