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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叫人不喜,但也是种发展起来的法子。”顾南衣笑道,“宋家这几年男丁没有一个出挑的,这便也是曲线救宋、没有办法的办法。”

她喝了口茶,又像是在教导秦朗似的,循循善诱道,“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觉得那两波刺客便是宋家的全部伎俩,以后要吃亏的。”

事关顾南衣,秦朗当然不会掉以轻心。

他很快就逮到了宋家的第三次尝试。

汴京的秋季到了,顾南衣再怎么闭门不出,也是时候去购置新衣裳。

秦朗像是带着随身行李似的将顾南衣带出了门,仍旧将斗笠扣在了她头上。

他想到这一日不会那么太平,却没想到这不太平的方式令他大为光火。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男人恶狠狠冲上来就想越过秦朗去抓顾南衣的肩膀,嘴里还骂骂咧咧地道,“臭婆娘,总算让我找到你了,看你还往什么地方跑!”

顾南衣刚抬眼起来的功夫,秦朗已经面无表情地将肥头大耳的男人一脚踢飞了出去。

这一脚力道极重,男人飞出三五步的距离才面朝下摔倒在地上,磕断了一颗牙齿,再抬起头来时已经血流了满嘴,看起来颇为狰狞。

他震惊地骂道,“你居然还敢让这个小白脸打我?你可是我陈大富的老婆,该在家给我洗衣做饭暖床的!”

陈大富这句话说出来时,秦朗已经实打实地动了杀心。

“哦?”顾南衣反倒不怎么生气,她道,“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我好不容易才在汴京城里找到你,怎么会认错?”陈大富擦了擦挂在嘴边的血迹,他哼哼着喊道,“我找我自己娘们还会认错?!你叫顾南衣,生得沉鱼落雁,今年十八岁,十四岁时就被你爹许给我了,拿了我的聘礼却逃婚这么多年,真当这世上没有王法了吗!”

顾南衣拉住秦朗的手,稍稍用力地捏了他的手指,又问,“那你也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少年反过来紧紧地握住了顾南衣的手,发泄无处可去的气闷之情。

“知道!就是漂亮嘛!”陈大富想了想,咧嘴笑了,“你眼角还有颗小痣,不凑近都看不见!嘿,你还想抵赖?我连你祖宗十八代的名字都能报得出来!”

一旁有人狐疑道,“就你这样,也能娶个沉鱼落雁的漂亮媳妇?”

“她爹家道中落,才为了钱把她嫁给我的!”陈大富信誓旦旦地说,“大家看,我手里还有她爹画押落印过的婚书呢!”

边将婚书抖出来给众人看,陈大富边洋洋洒洒地将顾南衣的籍贯生辰、家中几口人、分别叫什么名字都说了出来,迅速取得了在场众人的信任。

顾南衣:“……”

要不是这一切都是自己给自己编的,她恐怕都要觉得陈大富说得是真的了。

陈大富说得有板有眼,周围群众眼瞅着也从半信半疑的态度转化成了相信。

毕竟眼看着陈大富歪瓜裂枣的模样,又有三四十岁了,哪个漂亮姑娘愿意心甘情愿地嫁给他?逃婚了也算是人之常情嘛。

这陈大富和年轻姑娘身边的“小白脸”放在一起做个对比,简直是高下立判,叫人不忍直视。

甚至有好心的大婶在旁嘀咕着同情起顾南衣来了。

——可有婚书在,再怎么荒谬的婚事也不得不算数了。

陈大富得意洋洋地将护怒输给众人展示完毕,正要将其重新收起来的时候,秦朗突然开了口。

他冷静地说,“你说婚书是四年前写下的?”

陈大富认真地用手指算了十八岁和十四岁的差距,叉腰点头道,“没错,就是四年前,她亲爹顾老爷亲自盖章的!”

“可婚书用的是洛阳今年新造的‘洒金笺’。”秦朗冷冰冰地质问,“今年三月才开始贩卖,你四年前从什么地方买得到?”

陈大富的动作一僵,他迷惑又带着点儿慌乱地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婚书。

那纸张上确实带了点儿像是细碎日光一样的金色,同“洒金笺”的名字很是相称,但陈大富是个不学无术的,自然也分辨不出来这到底是不是那什么今年三月才刚刚做出来的“洒金笺”,他眼睛一瞪便强词夺理道,“这明明就是随处可见的纸,小子不要胡说八道!”

“还有上头的墨。”秦朗又说,“前几日刚写的吧?我离你三步远,仍能闻到新鲜的墨味——顾家都没落了,还能用得起一两金子一锭的墨条?”

秦朗一张面孔上神情冷漠,看着吓人的同时却又显得他说出口的话非常可信。

于是墙头草似的被吸引来的民众们便又相信了秦朗的话。

甚至有个书生上前道,“我家做文房四宝生意,对笔墨纸砚还算了解,倒是可以代为鉴赏。”

陈大富却警惕地将婚书往怀里塞了塞,支吾片刻后大声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一伙儿的!万一你拿了婚书就跑怎么办,我可只有这一个证据,被你抢走我还找谁哭去!”

好心上前却被人指着鼻子恶意揣测了一顿的书生面色不太好看,但仍然一揖道,“这位陈……陈兄可能刚来汴京城不熟悉,但我家的铺子在汴京城开了九家,也算是个面熟的行当,定不会做出败坏自己名声的事情来。若是陈兄不放心,移步一小会儿便能到此处最近的我家铺子了。”

陈大富的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俨然一幅正在思考新借口的模样。

旁边有个提着竹篮的少女噗嗤一声笑了,“这癞蛤蟆还动起脑子来了。”

她这么一说,周围不少听懂其中意思的人也跟着笑。

陈大富这模样还想强娶一个年轻貌美闭月羞花的姑娘,这岂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陈大富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气得涨红了脸,一时又仿佛没想出来说辞,恶狠狠地瞪了说话的少女一眼,干脆把婚书往怀里一塞,不管不顾地上前伸手去推秦朗,“你这个小白脸给大爷滚开!”

陈大富脚步移动的时候,秦朗的匕首已经准备完全、随时能弹出鞘伤人了。

但他没出手,而是眼神黑沉沉地护在了顾南衣身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声威严的喝令阻止了陈大富的举动。

“何人当街喧哗闹事!”

听见这声怒骂,陈大富不仅不紧张,反倒脸上露出一丝窃喜的表情,飞快地收回了伸向秦朗的手,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顾南衣立在秦朗的身边也看了过去,见到一队巡逻的官兵正往此处走来,为首之人相当面生,顾南衣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起来。

也不知道是真没见过,还是见过又被她给忘了。

“大人!”陈大富一马当先地冲了上去,见了亲人似的喊道,“大人来评评理啊!”

“……好好说话!”小队长嫌弃地将坐骑扯开了些,他居高临下地问,“发生什么事,聚集这么多人是想干什么?”

“大人,草民陈大富,婆娘跟人跑了,草民花了好几年才辛辛苦苦找到她,她竟然翻脸不认人啊!”陈大富抹着眼泪哭诉道,“我知道我生得不好看,因此出聘礼才特别大方,想着至少不能让岳父岳母家中吃了亏。可谁知道这聘礼是给出去了,结果我婆娘却根本没讨到手就拍拍屁股跑了,留下我一个人打光棍,钱也要不回来,这天底下还有王法没有啊!”

他一阵先声夺人有气势得很,在马上穿着盔甲的小队长也仿佛受到口水溅射似的往后躲了一躲,才将目光投向了秦朗与顾南衣。

小队长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秦朗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像是在疑惑他为什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但他很快便想起了自己的来意,清清嗓子威严地道,“陈大富,你说的媳妇是?”

“就是她!”陈大富转头往顾南衣一指,肯定地道,“虽然她没把脸露出来,但我知道肯定就是她!”

小队长听罢便理所当然地对顾南衣命令道,“你把斗笠摘下来。”

想也是宋家安排的人。顾南衣心道。

可就这些?宋家也掉份儿了。

顾南衣还没开口,又有另一个人紧接着打断了小队长的话。

来人的声音很平和,他说:“清白姑娘家的脸,是你想看就看的?”

小队长面露不快,他扭头往说话的人看去,愣了一愣,见着了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才猛地反应了过来,表情一紧从马上翻身落了地,毕恭毕敬地道,“见过李尚书。”

李承淮穿着一身常服,身旁没了李承景的身影,反倒多了个嘴里叼着草梗、一脸不悦的杜云铮。

“你叫陈大富?”李承淮问道。

他的口气实在是太过温和,陈大富毫无戒备之心地就点头认下了,“草民陈大富见过李大人!”

“我怎么记得你的真名唤作王大强,是个臭名昭著的人拐子?”李承淮又笑着问。

陈大富猛地一个抬头险些拗了脖子,他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看了李承淮一会儿,突然一个转头,不要命地朝外狂奔起来,“给老子让路!”

一旁的小队长已经面如土色、手软脚软地跪到了地上。

顾南衣看得有趣,扭头问秦朗,“你叫来的?”

秦朗低低嗯了声。

知道宋家在背地里谋划着什么,自然要提防。

“他们想帮忙,这就是帮上忙。”

“你这叫利用。”顾南衣含笑说。

“你教我的。”秦朗说完,牵着顾南衣的手往前轻轻带了一下,“我们走。”

顾南衣还没迈步,她道,“不看戏啦?”

在宫里时,这般直白愚蠢的闹剧倒是很难闯到她面前来,今日看小丑跳梁颇觉得别有一番风味,同暗地里的勾心斗角不一样。

秦朗:“……”他将声音压得很轻,“我不喜欢你也站在戏台上。”

秦朗走前回头看了眼杜云铮,带着顾南衣离开时潇洒得很,仿佛是大官儿挥挥手就把要干的活都交给了底下的小官儿。

杜云铮呸地把草梗吐了出去,不满道,“他还真使唤起我了。”

李承淮偏头“看”了杜云铮一下,他很温和地说,“先将眼前的事办了。”

杜云铮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抖了抖脚,“知道了!”

将陈大富和那不知名的小队长都扔给了李承淮和杜云铮后,顾南衣走出一段路才突然道,“宋太后总这么挂心我也挺麻烦的,他们几个事情多,总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太浪费了。”

秦朗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心道他正好能使唤几个天天想往顾南衣面前凑的人去解决,一点都不浪费。

“不如给她传句话吧。”顾南衣想了想,道。

“什么话?”

顾南衣笑了起来,她晃了晃和秦朗相握的手,道,“咱们往苏府去一趟,让阿妩给宋太后传话。”

宋太后不是个真蠢的,应当早就猜到苏妩知道当年的内情比其他人多。

因而苏妩传话,更能轻易地取信于宋太后。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感觉两章合在一起比较好,下午没有更新啦,顺便求一波营养液吧月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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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假如顾老师真的摘了斗笠。

围观群众:………………

买菜少女:不可能,不可能,你梦里也讨不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掉落加更

顾南衣叮嘱的事情, 苏妩当然隔日立刻就去办了。

她自小在宫中长大, 皇宫便和第二个家差不多, 再加上薛振的刻意无视, 入宫比旁人容易得多。

尽管宋太后仍在禁足,她也还是想办法进去了——这办法不提也罢。

宋太后本不想见苏妩,可迫于无奈, 第二日等着苏妩前来时脑中已经转了十几个如何将她快速赶走的法子。

自从昭阳走后, 宋太后总觉得苏妩看自己的眼神阴恻恻的, 好像把她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都看得一清二楚一般。

想到苏妩确实是昭阳一手带的亲近孩子,宋太后心里不安定,干脆尽量不同苏妩见面。

苏妩也懒得同她多相处的样子,两人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

苏妩非要到宋太后宫里来请安这种事儿便很少见了。

宋太后不耐烦地蹙着眉把玩手上长长的护甲, 打发时间地同自己身旁嬷嬷道, “方才宋家送来的信,你念给我听听。”

嬷嬷应了一声便去将信取来, 一五一十地将信中所叙、这几日试图铲除顾南衣的事情念了一遍。

听见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之词, 宋太后的脸上越来越难看, 直听到最后王大强锒铛入狱, 宋太后便一掌拍在了桌上, 怒不可遏道,“怎的都出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破招式,等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嬷嬷没接着念后头的话,她想了想,劝道, “也不知道李承淮李尚书是中了什么邪,这几日似乎逮着宋家咬,您的家里人恐怕也抽不出来对付一个小小的顾南衣,难免精力手段分散了些。”

宋太后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心中稍微平静了些,她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胸口,过了半晌才道,“那就等些日子吧,李承淮不知道脑子里抽的什么风又和宋家对上,过了这一阵子再动手……这期间,找人好好盯住了姓顾的那妮子!”

“太后娘娘放心,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妮子罢了。”嬷嬷好声好气地安抚。

“对了,陛下受伤的事情查得如何了?”宋太后眯起眼睛问道,“他可是一国之君,如果有人敢伤他,那便是叛国之罪!”

“什么能打听的方法都用了,”嬷嬷无奈道,“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福林更是守口如瓶,怕是很难问出来。不如等陛下下次来看望您的时候,您亲口再问他?”

宋太后重重地叹气,“他心里哪里还有我这个母亲。”

嬷嬷正待再劝,外头通传说苏妩已经到了,她便住了嘴。

宋太后烦躁地摇了摇手,道,“让她进来。”

穿着一身明艳宫装的苏妩跨进殿门时神情淡然,仿佛和走进了自家的后院似的。

她身旁没有丫鬟侍女,只孤身一人进了宫殿,低头行了一礼,“苏妩见过太后娘娘。”

这一礼标准优雅,任是谁也挑不出一丝错来。

宋太后疲倦极了似的半合着眼睛道,“起吧,哀家倦了,没什么事便早些退下。”

“我来看看太后娘娘身体是否康健。”苏妩直起身笑了笑,“我问了杜云照,他说您养病这么久,一步没有迈出过宫门,叫人怪担心的,便问陛下讨了恩来请个安。”

宋太后才不觉得苏妩有这么好心。

这个养在昭阳身边长大的丫头,全身心都是向着昭阳的!

宋太后满心想着尽快把碍眼的苏妩赶走,可苏妩自小体味过人情冷暖,又在昭阳身边耳濡目染地长大,虽说平时懒得去做,但真要打起太极来也是个中高手。

她好似看不出宋太后在想什么似的,坐在宋太后宫中同她拉家常便耗费了小半个时辰。

宋太后的耐性逐渐告罄,她甚至怀疑苏妩只是为了到她面前耀武扬威一番、看她热闹的。

“苏妩丫头,你到底想说什么?”宋太后压着怒气问道,“哀家可是病体,经不住你这么耗着的。”

苏妩哎呀一声,好似才发现时间过去了许久似的,“我今日可真是来探望您的,只不过顺便也受人所托给您传一句话。”

宋太后早就没了耐心,她只想着苏妩说完这一句话便能麻溜地离开,便想也不想地问,“什么话?”

“那人让我问太后娘娘,”苏妩收起了脸上明媚笑靥,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宋太后的眼睛,“‘新历十九年四月十二’这个日子您还记得吗?”

宋太后初听时眼神有些茫然,像是没有反应过来这日子有什么特殊似的。

可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她便从记忆里找到了这个日期的存在。

回忆复苏的那瞬间,宋太后整个人便恐惧得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惊恐地对上苏妩的双眼,“昭……昭……!!”

她想吐出昭阳的名字,可光这两个字对她来说都是无底地狱一般,两排牙齿上下打架了半天竟然没能顺利地念出来。

苏妩对这结果很满意,她微笑了一下,起身道,“看来太后娘娘是真乏了,那苏妩便不打扰您养病,改日再来请安。”

她说罢,不等待宋太后的回答便掉头走了出去,裙摆摇曳,发钗玲琅,显然没将宋太后摆在眼里。

宋太后这时候却完全没有制裁苏妩的空闲,她仿佛溺水了一般地大口大口喘息着,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吓得整个人都抖得像个筛子一样。

旁边的嬷嬷吓得以为宋太后是犯了急病,连声喊着让宫人去找御医来,又上前试图扶着宋太后躺下。

宋太后却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抓了嬷嬷的手,口齿不清地道,“只有她知道,只有她知道……她来杀我了……她要索我的命!!”

嬷嬷被宋太后神神道道的语气吓得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她不敢应声,只低头飞快地将宋太后给按到了软榻上,快步往殿外跑去,喝道,“派人去太医院了没有!”

苏妩前脚刚踏出殿门,后脚就听见了里头连声“传御医”的呼唤,不由得快意地勾起了嘴角。

她连头也没回一次,高高兴兴地就出了宫去。

——当然没这么容易。

薛振身旁的大太监带人在宫门口不远处将苏妩一行人截停了,他礼数周到地道,“苏姑娘,陛下托我问您一句话,得了您答案,我便绝不纠缠,立刻让路。”

苏妩冷冷一笑,从辇车上居高临下地望过去,“我要是不答,他想怎么着?让我在这宫里再住上一晚?也不是不可以啊,我去从前住的地方就是了。”

——苏妩从前在宫里住的地方,那是昭阳的寝宫。

自从昭阳逝世以后,就被薛振封存了起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大太监想了想,聪明地没接话,自顾自地接了下去,“陛下问苏姑娘,给太后传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苏妩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才高傲地一笑,“我也没过问。要是他想知道,不如梦里问问比较简单。”

大太监擦了把冷汗,求饶道,“苏姑娘就不要和咱家过不去了。”

他也算是看着苏妩长大起来的,从前和苏妩相处还算融洽,和薛振到底不同,便试探性地卖了个软。

听福林连“咱家”都用上了,苏妩轻哼了一声,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那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他要是非要刨根究底要个答案,该找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