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笨拙的伸手有些慌乱的给她擦掉眼角的泪花,接着温热细腻的吻也随之而来…

透过那朦胧的泪眼望着满眼宠溺心疼的男人,还有他眼底的那道隐忍的慌乱,云舒吸了吸鼻子,忽然就想着,也许就这样吧,没有什么不好的,有那么一刻,她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飘零的心好像找到了落点,幻想着,从此以后,便不再飘摇了。

终于,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放开紧抓着被单的双手,缓缓的环上了他那有力的肩膀,其实,趁着床顶上那微弱昏黄的灯光,她还是可以看见这男人身上留下来的好几处的伤疤,尤其是胸口的那个伤疤,很是狰狞而明显,以她的经验看来,想着,这男人应该也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吧?忽然的,她就有些心疼了起来,微凉的指尖轻轻的触碰着他胸口的那道伤疤,微弓起身子,主动吻上了他那英俊的侧脸。

感受她的放松与回应,慕煜北才开始慢慢地继续了,他不知道为了这一刻,他等待了多久,他不否认,从一开始娶她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是看中了她的特别,心想着就凑合着,应付一下家里而已,或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了,那时候隐约的感觉到她的身上好像有吸引他的东西,但他也说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慕煜北本身也是始料不及的,他也承认,这女人是第一次让他如此牵肠挂肚的女人,怕说来有人不相信,时至今日,他也走过了数十载岁月,漂亮的女人,有气质的女人,甚至聪明能干的女人他见多了,可是就是没有一个能入他的眼,能让他另眼相看的女人不多,除了那个女人之外,那便是她了,可是,能让他时常放在心头的,却只有她,然而此刻,慕煜北觉得这样应该还不算是爱,但他知道,他绝对是中意她的,这么想着,忽然也就豁然开朗了起来,竟然也就是想,罢了,从今后就一心一意的对她一个人好吧,他的要求也不多了,事业有了,女人也有了,今后最好她能给他生一个小公主,然后他就把她们母女俩当成宝贝一样宠着,这样就足够了,反正他也老了,也不想折腾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就轻轻的笑了笑,那清俊的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眼神温柔宠溺得不像话,放慢了动作,压下身子,轻轻的在云舒的耳边低声的开口,“别哭,嗯?从今以后就对你一个人好,所以,请你努力一点,爱上我,给我生一个女儿,别再给我招惹男人了,不然你每招惹一个,罚你多生一个,我是绝对不介意你给我生上一窝的。”

语毕,男人唇边的弧度微微上扬,勾出了一个美丽优雅的弧度,笑得很邪魅,在云舒那朦胧而脆弱的柔光中,用力的扣住了云舒那纤细的腰肢,骤然加快了动作,让云舒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淡淡的馨香弥漫着整个卧室,有那么一瞬间,云舒是真的感受到了幸福的存在,这才恍惚之间想起来了,自从遇见这个男人开始,她其实就一直在慢慢的变化着,她变得不再小心翼翼的,也不再是那般的隐忍,不再是一味的去迎合,去降低自己的姿态,而是真正过得舒坦了,真正的找回了自己。

肆意纠缠的身躯如同那优美的协奏曲,沐浴在暖暖的柔光中,窗外那淡淡的星光浅浅的照耀在那被厚厚的窗帘遮得密不透风的落地窗上,尽管今夜没有那迷人的月色,可是这柔和浅淡的星光竟然也是绚丽耀眼无比,好像一场永不会退场的烟火,将这一绚丽的斑斓给定格了。

辗转极尽缠绵的暧昧,柔情一泻千里,所有的温柔尽数的在她的面前呈现了,而她,终究也就这么在他的身下绽放出了最美丽,最耀眼的风姿。

后来,云舒已经记不清后面的情况了,只知道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喊着她的名字,喊她‘舒儿’或者喊她‘木木’,‘木木’是她的小名,听说她什么缺了木,所以就取了那么一个小名,只是到了后来,那个名字就不再用了,其实她还是挺中意这个小名的,她也还记得,被他吃了第一遍,中场休息的时候,她还哭着问他为什么那天以后就不再帮她写作业了,为什么不给她买冰淇淋吃,为什么总要她在树下等他。

而她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慕煜北好像也回答了,可是她哪里记得住那些答案,男人早就进行第二波攻势了,那动作狂野又热情,跟平时的他根本不一样,云舒也就是那时候才明白,这男人在床上跟在平时,简直就是两个样,一个像野兽,一个像彬彬有礼的,冷淡而疏离的尊贵绅士,总之,就是把她往死里折腾就对了。

至于后面他什么时候吃饱喝足了,心满意足的帮着她收拾了,她就不记得了。

第二天清晨,当淡淡的金光透过那微微起伏的窗帘将一缕柔光往里送的时候,慕煜北也就醒了过来,意识刚刚归位,忽然就感到怀里的那抹柔软与温暖,连忙低下头一看,只见黑发如黑缎一般交织在他胸膛间的女人,正一脸恬静的枕着他的手臂,紧紧的靠着他的胸膛睡得很安稳。

想起昨晚那销魂入骨的缠绵,慕煜北眼里忽然就柔软了下来,伸手轻轻的将垂落在她脸上的秀发拨开,环在她腰间的大手慢慢收紧了,细腻的触感传来,他竟然有些恍惚了起来,真怕昨晚那刻骨的缠绵不是真的,就那么紧紧的盯着云舒那张清雅微红的小脸看着。

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确定这些都是真的了,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头浅浅的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然后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拉开被子,缓缓的起身…

云舒是从一阵酸涩疼痛清醒过来的,睁开朦胧的睡眼下意识的往身旁的位置望过去的时候,男人却不见了踪影,全身都酸痛得厉害,脑袋里拂过了昨晚的一张张画面,不禁又有些脸热了起来,有些吃力的爬坐了起来,乍然发现自己身上仅仅是围着一张浴巾,于是乎,脑海里又飞过了几张绯色的画面,心里一沉,不禁暗暗的叹了口气。

她跟慕煜北这都算什么回事!终于都是把持不住了,说老实话,总感觉这恋爱都没有进行,怎么就是像现在这样跨时代一样的,直接上床了,想到这里,云舒不禁是一阵懊恼,有些释然,可是又有些沉寂了,不知道是不是在默哀已经逝去的纯真。

艰难的吸了口气,暗暗地骂了慕煜北几句,打仗训练也不见着这架势,怎么这事情竟然比训练还厉害。

不紧不慢的下了床,走到衣柜边,找出衣服换上,利落的梳洗了一番,下了楼的时候,便看到阿莲正在准备早餐。

“少夫人,您起来了,早上好!”

阿莲微笑和善的打招呼,一脸尊敬的望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云舒。

云舒点了点头,清淡的开口,“早上好,你们少爷呢?”

她在房里找了一遍,也没有见到男人的身影,索性就问了一句。

阿莲欣然笑了笑,“少爷出去了,刚刚接到阿雅小姐的电话,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早餐都来不及吃呢,少夫人,您先用早餐吧,吃完早餐还要喝药,少爷吩咐了。”

闻言,云舒不禁一阵无奈了,看来,这趟事情,敢情他们一家子都是放在心上了,这往后的日子,她还不得成了药罐子了?

蹙了蹙眉,也不再说什么,默默的朝餐桌走了过去,安静的坐了下来,开始享用早餐,然而,就在这时,小客厅内的电话忽然就响了起来,阿莲连忙走过去接听。

“喂,您好!”

“哦,老夫人您好!少爷出门了,不过少夫人她在的,要现在找她听电话吗?”

只听见阿莲应了几声,然后便扭过头,对着正在用餐中的云舒开口道,“少夫人,老夫人来电话,让您接听!”

云舒顿了一下,慢慢咽下口中的食物,又喝了口果汁,才朝阿莲伸手,示意她将电话拿过来。

“喂,奶奶早上好,我是云舒…”

云舒轻声的问候道,语气很挺平和的。

一听到云舒的声音,那头的尹佩好像舒了口气,“云舒啊,你可回来了,怎么离开这么久呢?不是说一个月吗?要不是阿北说你回来了,我们都还不知道呢!你怎么样了?天冷可得注意着身体啊!”

尹佩那和蔼的关切让云舒心里暖洋洋的,当下便笑了笑,“谢谢奶奶,抱歉,昨晚回来得晚,所以就没有给你们打电话,我挺好的,您放心。”

“唉,我就是不放心你们自己住那边,让你们回来住,阿北又不乐意的,对了,你们今晚赶着回来住几天吧,都好久没有回来了,怪想念的,你妈又给你织了一条围巾,你顺便回来捎回去吧,阿雅这几天都在这边呢,一家人聚聚,顺便回来见见你姑姑跟姑丈他们,唉,对了,瞧我这记性的,阿雅那事情怎么样了?”

听得出,尹佩那语气有些着急,云舒顿时也是有些疑惑。

“阿雅?阿雅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怎么?你不知道吗?阿雅那丫头刚刚出门跟人家撞上了,刚才接道消息的,阿北呢?阿北在不在?他做什么去了?打电话让他赶紧过去一趟吧,这事怕是不轻啊,唉!”

“奶奶您别急,他现在已经过去了,您跟我说一下事发地点,我马上就赶过去。”

一挂上电话,云舒直接上楼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匆匆忙忙的出了门,往事发地点赶了。

云舒是一路直接开快车抄近道赶过去的,到达出事地点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好些人了,慕煜北的车也刚刚到,云舒直接将车停在路旁,前方慕煜北的车也缓缓的停了下来,只见阿朔很快就从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给后方的男人开车门。

慕煜北依然还是一身干净的洁白的修身西装,高大挺拔的身躯缓缓的从车上下来了。

云舒利落的下了车,阿朔很眼尖的就发现了云舒的身影。

“少爷,少夫人也来了!”

阿朔望了望朝他们走过来的云舒,低声的提醒了正一脸冷淡的望着围在一起的那些人望着的慕煜北。

闻言,慕煜北怔了一下,继而才微微偏过头,眯起那深邃如海一般的眸子,淡淡的望着正大步朝他们走过来的女子。

云舒倒也没来得及想太多,几个大步便迎了上来,一直走到慕煜北身旁才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呆在家里休息吗?”

男人的声音很低柔,伴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宠溺,那锐利而深沉的眼神将云舒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最后将视线停在云舒颈间系着的淡紫色的纱巾上,唇角忽然拂过了一道令阿朔同志十分匪夷所思的微笑。

“过来看看,走吧。”

云舒悄然扫了他一眼,懒得去理会他那让她看了碍眼的微笑,大步的越过了他,往人群中走了去。

出事的地点是在城中区那边,慕思雅今天本来是说要去城南的帝都1看看情况的,没想到竟然跟人家撞上了,其实这事情双方都有错的,慕思雅一边开车一边给那边的经理打电话,约莫着是想交代也些什么事情,没想到这时候经过了一个岔口,从岔口处飞快的驶上来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由于双方的车速都很快,眼看着撞上了也来不及及时刹车,就这么给撞上了,慕思雅没这么伤,就擦破了点皮,可是对方就惨了一点,没带安全带,所以伤得比较重,云舒赶到之前,人就被送往了医院,那两辆相撞的车子,那车头都算是报废了,没了形状了。

慕思雅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却不说今天上厕所挨洗面奶掉马桶里,出来的时候又被尹佩拉着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阵子,现在又碰上了这种事,怎么所有倒霉的事情都赶在一天了。

“我看你还是乖乖的赔一辆车过来吧,我哥这车才买一个月就被你撞成这个样子了,我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要让我哥出了什么事,我看你就等着坐牢吧!”

骄横高傲的声音是来自于慕思雅对面的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时尚艳丽的摩登女,一脸的阴冷刻薄,正两手插衣袋里,不屑的望着一身黑色简单女士西装的慕思雅,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脸都要扬到天上去了。

慕思雅这人平时你跟她心平气和的,那也好说,她就特看不惯这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再说了,这事也不能全部怨她,她现在都感觉身子有些发疼呢,刚刚那么一撞,虽然眼下没事,但是还是弄得一身疼,谁能保证不会有脑震荡或者什么的。

冷然望着对面的两名女子,心里满是不屑的嘲讽,语气很是冷冽,“想让我赔车倒不如做梦去吧,我不觉得我需要负太大的责任,挺多是教育一下我开车不能接电话而已,我现在是直线行驶,是你哥自己开车不长眼,自己撞上来的,关我什么事情?有本事,你就告我去啊!”

“哼,我看你是自己找死,你还指望有人教育你什么?等着坐几年牢吧,要真告上了,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摩登女可是嚣张得很,那语气阴冷而尖锐。

站在外边的云舒蹙了蹙眉,刚刚已经询问情况了,刚想往里面走,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然而,没想到,一个熟悉而令她反感的声音竟然也从里面传了出来。

泪流满面,H无能的老云只能蜻蜓点水这么忽悠过去了,审核也严格啊,不要怪我的,我们是矜持的妹纸,我们就将就着这清水矜持的H看吧,各种苦逼不解释,老云保证等到简介片段的时候,我再努力一点,那个什么…

126 无耻表姐妹

“小纹你先别冲动,表哥他不会有事的,有什么事情还是冷静下来再慢慢说吧,慕经理,真是抱歉,小纹的性子比较直,容易冲动,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温和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大方得体,倒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方怡暖倒也是挺识大体的,知道眼下起了争执也会影响形象。

慕思雅冷淡的望着对面的方怡暖,自然留意到了她那没有到眼底的虚假的笑意,她见过太多这样的笑容了,根本也就懒得买账了,抬手扶了扶那微微下滑的镜框,冷冷瞥向了那个被叫做小纹的时髦女。

“暖暖表姐,你就不需要跟这样的人解释,哼,现在都把人撞伤送医院里去了,还想怎么样?不管怎么样,你还是乖乖的把车赔给我们,乞求我哥没事,不然,你等着坐牢吧!真是不识抬举,我好心放过你你还讨价还价,晦气!刚刚回来就遇上这事情!”

时髦女一脸的厌恶鄙夷,看着慕思雅的眼神很是不屑。

“小纹,你就少说几句吧,这事赶上谁,谁也不乐意的,再说慕经理也不是故意的,有话好好说,别激动。”

方怡暖低斥了陈小纹一句,转脸又很抱歉的望着慕思雅。

“慕经理,这事我看也没有必要闹大,你看看能怎么协调一下吧,不然等下进了警察局那可就不好了。”

“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好协调的,要协调可以,那就买辆一模一样的新车还给我们,还有什么医药费精神损失费的,不过看你这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得出来。”

受了家里的影响,慕思雅本人也是比较低调朴素的,平日里不是公事或者必要的场合的话,都是开着她那一辆普通的黑色本田,再加上她今天又是一身的黑色职业装,看着也就是像一个十分普通的工作者,看在陈小纹眼里有些寒酸呢,而且慕思雅脸上那副大黑框眼镜那么一戴,就更显得她平凡了。

“小纹!你还听不听表姐的话了!”

方怡暖终于板起脸,有些不高兴的望着陈小纹,陈小纹不知道慕思雅的身份那可不代表方怡暖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的记得慕思雅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堂堂的慕家千金,那可是不好得罪的,她可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别看她上次在乔宇阳那里对你客客气气的,可是之后的交涉才知道,这女人可是一点都不给她面子的,尤其是前不久因为自己爸爸妈妈那项目工程的事情,本来还想跟她套近乎希望她能帮一下冷挽诗他们,没想到这女人直接就给她吃了闭门羹,想到这里,方怡暖心里不禁浮起了一道冷意。

“表姐!”

陈小纹娇喝了一声,“怕什么,你都没看到她这个样子吗?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妈要知道我哥都进医院了,指定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个女人算账了,我现在还是便宜了她了,她真是太不识抬举了!明摆着欠教训,应该关几个月磨磨她那锐气,看着都欺负到谁的头上来了!”

“是吗?你去啊,你尽管让他们来抓我好了,我好怕啊!”

慕思雅一声冷笑,干脆环着胸一脸平淡的盯着陈小纹跟方怡暖。

这时候,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交管局的两位同志就站在她们的身旁,倒已经都录好了口供,还有几个交警正努力的维护现场,压制住了围观的群众,保证车辆正常的通行。

疏散了围观的人之后,那名交警队长才转身朝慕思雅她们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还吵什么吵?人都受伤了!撞了车还都有理了!一个开车接电话,一个不系安全带,你们看看出事了吧!”

那名队长是一个中年男子,看上去挺威严的,眼下就是一副要教训人的样子,他就是特别烦忧着开车的这些小细节,这阵子不知道因为这样的小细节出过了多少起车祸了,处理得他都心烦了!这些年轻人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哼,看样子她是不打算接受我的好意了,这样也好,我会叫我的律师过来的,这件事情别对不能就这么简单的算了,我哥现在都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的,我绝对不能让她逍遥法外的,你就等着坐牢赔偿吧!”

陈小纹可没有理睬那名交通警察,冷冷的落下这么一句。

“既然知道你哥生死不明,那你现在应该是在医院陪着他,真搞不懂,你怎么还有心情站在这里,为了所谓的赔偿!”

慕思雅也不笨,看着刚刚那男人,顶多也就是破了头,胳膊脱臼而已,倒没有想到那男人竟然晕血,所以才晕过去的,要说多大的事情,那也没有,就是比她稍微严重了一点而已,还想索要什么医药费精神损失费的,她不找他们要都算好了。

“你!你…你给我等着!真是太放肆了!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陈小纹怒喝了一句,所有的火气也就是被这么挑起来了,立刻就从衣袋里掏出手机,应该是给自己的律师给打了电话吧,而方怡暖也只是别有意味的望了慕思雅一眼,并不阻止,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观看情况的云舒终于提步走了上去。

“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沙哑而冷淡的声音响起,让一脸阴沉的慕思雅缓和了不少,乍然转过脸,才发现云舒正披着一身黑色风衣笔直的站在她的身后。

“嫂嫂!你回来了!”

慕思雅一看到云舒,便立刻扬起了一抹绚丽的笑意,当看到云舒身后的慕煜北的时候,笑容也是越发的灿烂了,几个大步走上前。

“哥,嫂嫂!”

慕煜北点了点头,将慕思雅上下打量了一圈,看到她没事,心里才松了口气。

“没伤到哪里吧?奶奶她们很着急。”

云舒也关切的望着慕思雅,还是能敏锐的看到她藏在衣袖下面的那手已经溢出了一些血丝,约莫着应该是被刮到了吧。

慕思雅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身子被震得有些疼了,放心吧!”

云舒吸了口气,徐然偏过身,淡淡的望了慕煜北一眼,“你先带阿雅去医院看看,检查一下,这边交给我就行。”

坚定地语气倒也是不容拒绝,然而,一直都在保持着沉默的男人却一脸深沉的盯着云舒,似乎没有听到云舒的话一般。

“别磨蹭了,顺便看看姐他们有没有空,今晚回香山那边一趟吧,听说你也很久没回去了,至于阿雅这事情,我看着这女的有些眼熟,可能是旧识也不一定,我在交管局那边认识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让阿朔或者布诺斯先去医院探探那个人的情况吧,别把关系弄僵了。”

云舒缓和了语气,淡淡的迎上了男人的视线,开口道。

“让阿朔处理就行,何必脏了你的手。”

慕煜北终于低沉地开口,声音里含着一丝冷冽,很不以为然的瞥了前方那两个已经报废的车辆。

听了慕煜北的话,云舒又朝那个陈小纹跟方怡暖望了去,渐渐的,脸色有些阴沉了下来,星眸里冷光一闪,压低了声音。

“我看他们的身份应该不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可能是陈副市长的一对儿女,是方怡暖的表哥表妹,就你那处理的办法,能不给我整点事出来?”

“陈副市长?陈鸿飞?”

慕煜北微微眯起那锐利的鹰眸,略有所思,沉寂了好一会儿,才淡然开口,“他之前不是分管你们公安部的吗?”

“你怎么知道?”云舒有些惊讶了。

“你们政府的那帮拿得出手的领导,我还是认识几个的,不过你说得没错,陈鸿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要让他较劲起来,你可是会吃亏的。”

慕煜北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然而,他的话却让云舒怔了一下,脑海里迅速的拂过了几个破碎的片段,一时之间竟然失了神。

“不碍事,挺多被叫过去骂上几句而已,你先送阿雅去医院吧,我中午不回家吃饭了,我得去父亲那边看看。”

“我让阿朔留下来,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找他,别逞强。”

云舒点了点头,慕煜北伸手体贴的给她拉好了风衣,然后才转身让慕思雅跟自己上车。

看着车子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云舒这才收回了眼神,阿朔也很尊敬的站到云舒的身旁,那个陈小纹本来还想阻止慕思雅的,可是被阿朔给拦住了。

这时候,那名队长总算也回过神了,因为刚刚慕煜北那张脸给闪了神,这男子此时似乎也有些尴尬,可是他竟然也忘记要阻止了。

“这位小姐,你这是…”

“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就好了,先让人过去检查一下身体情况吧。”

云舒淡淡的开口,然后开始查看现场的情况。

“姚云舒,怎么是你!”

这声音听似温和,但是云舒还是能听出那里面含着的阴冷意味,但是云舒才懒得理睬她,而是细心勘察现场了。

“你这女人,我表姐跟你说话你都没有听到吗?”

看到云舒连正眼瞧她们一下都没有,陈小纹立马就怒了,一向被众星捧月般的她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漠视,而,她此话刚刚说出口,这才意识到刚刚方怡暖说了什么,不禁惊讶了一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什么?姚云舒?表姐,她就是当年那个小可怜姚云舒吗?那个木呆子!”

陈小纹惊讶的呼出声来,一个劲的猛盯着云舒那张清冷素雅的容颜看着,还伸着食指吃惊的指着云舒,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方怡暖心里暗暗一笑,似乎很满意陈小纹的反应,然而脸上却做出一副责备的表情,温柔的嗓音里带着一股怒斥的不满,“小纹,注意你的举止,别乱说。”

方怡暖这话,可就是让陈小纹不乐意了,美丽的笑脸一板,很是不屑的望着云舒,一下子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笑道,“乱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不是当年那个脏兮兮的跟在我们身后,被欺负了就会躲在角落里一句话也不敢说的丑小鸭,还死巴巴的粘着宇阳哥的那个小可怜吗?”

一句句尖锐的讽刺声传来,让云舒禁不住眸光一寒,紧紧的握住了拳,脸色阴沉得可怕,一股阴厉的气息乍然弥漫了起来,站在云舒身旁的阿朔十分敏锐的感觉到了云舒的不对劲,那阴狠冷漠顿时朝方怡暖跟讥笑的说个不停的陈小纹望了去,一股冷意骤然袭来,让方怡暖竟然禁不住轻颤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拉了拉滔滔不绝的陈小纹。

笑话,阿朔可是少爷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这两个女人都镇不住,那平日还怎么跟少爷出去混啊?更不用说现在还分管着赌场的生意了。

“嘲笑得挺过瘾?还有什么要说的?”

云舒拉住了阿朔,示意他冷静,倒是一脸冷笑的迎了上去,冷漠的望着陈小纹,这个陈小纹当初也是跟她一起念书的,好像跟方怡暖挺好的,那时候,可没有少欺负云舒,云舒还记得,当初她似乎还找到一帮的小混混扬言要她好看,耍尽了手段为难她。

“哼,你也承认你自己就是那个小可怜了?”

陈小纹不屑的甩头,那副高傲的样子跟当初还真是没两样。

“你们也就是这样的素质了,除了会这样低劣的嘲笑别人,你们还能做些什么,不知道我哪里让你们觉得可怜了,如果还是因为你们所谓的寄人篱下,那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我记得,你是姓方的吧?方怡暖小姐?你以为你就真的是冷氏的千金了?你以为你还能高贵到哪里去了?别忘了,你是姓方,不是姓冷,你要那么有骨气,还会跟你爸都寄居在冷家吗?有本事也出去创一番事业出来给我看看!而不是顶着冷氏的光环!还有你,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妈也不过是一个名声狼藉的三流歌星而已,你们有什么资格嘲笑我?撇开你们家里的光环,你们觉得你们还能是什么东西?”

云舒的声音沙哑而冰冷,要不是在公众场合,说不定她的拳头已经在招呼着她们了,这种人往往都是这样,只有戳到她们的痛处了,她们才会非常时宜的放过这个话题,顿时被云舒堵的憋不出一句话了!

“这位交警同志,我建议你们认真的勘察测量一下现场的情况,看着车轮拐弯留下的痕迹,只怕车速也不小,路边都有雷达测速,我希望你们能如实的调查报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云舒只是简单的查看了一下情况,便摸准了事情大致的经过,虽然可能会受到一些小处分的,但是决计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不用你说我们也会的。”

云舒点了点头,伸手从衣袋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跟纸,利落的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递给了那名队长。

“抱歉了,给你们造成了麻烦,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找我。”

看着那个队长接过纸条,云舒正想转身离去的时候,一辆银白色的高级跑车却映入了眼帘,车子一停稳,车门立马就被打开了,一名英俊的男子从车上下来了,只见他是一副焦急的样子,一下车便几步匆匆的朝方怡暖冲了去。

“暖暖,你没事吧?一听到你出了车祸都把我吓了一跳。”

来人正是付子鸣,倒不知道他对方怡暖都紧张成这样了,看着那张俊脸分明已经是苍白一片,焦急的按着方怡暖的双肩不安的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看这付子鸣这样子的紧张自己,方怡暖心里不禁有些得意了,很是感激的望着付子鸣,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我没事,子鸣…倒是表哥他…”

方怡暖说到她那表哥的时候,眼里竟然浮起了一股浓郁的担忧,语气有些落寞。

“不会有事的,放心。”

“子鸣哥,你不要每次眼里都只看到暖暖表姐好不好!我当时也坐在车上呢!瞧着人家好不羡慕了!”

付子鸣的话一落,便迎来了陈小纹一声撒娇的低喝声,付子鸣这才想起来,身边还站着其他人,这才扬起一脸温和的淡笑,望着方怡暖身旁的陈小纹,笑道,“小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你只会紧张暖暖表姐,我说了你也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今天既然逮到了,那哪天有机会了一定要请我好好的吃一顿,好好的玩玩!”

付子鸣微笑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的,你没事吧,都没伤到哪里吧?”

“没有,到是哥哥伤得有些重了,都怪那个女人,开车都不长眼睛的!刚刚还那么嚣张,真是胆子好大,这次看我怎么给她苦头吃!”

陈小纹眼里拂过一道恼怒的流光,很是不甘心的抬头瞪着对面一身云淡风轻的云舒,而付子鸣倒也是一边回过头,一边笑着回了一句。

“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云舒!”

付子鸣有些吃惊地望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云舒。

云舒冷淡的收回了自己那淡漠无波的眼神,“阿朔,这边的事情还是交给你吧,我会跟交管局的人打好招呼的。”

阿朔回道。

“嗯,辛苦你了,车你开回去吧,我直接搭公车就好,先走了。”

云舒就是不想见这些人了,本来探上方怡暖便有些沉郁的了,现在再来一个付子鸣,她这心里便是很不舒坦了,便想直接走掉算了,可是,她才迈出了一步,付子鸣便已经追了上来了。

“云舒!等等!我有话跟你说,很重要的话!”

付子鸣想伸手拉住云舒的手,却被阿朔眼明手快的拦了下来,那大手只能摸到云舒的衣袖。

“让开!”

遭到阿朔的拦截,付子鸣有些不高兴了,那原本是充满笑容的脸上顿时也阴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道寒冷,射向了阿朔,压低了嗓音开口道。

要是平常人看到付子鸣这个样子,定然是有些害怕的,可是阿朔是什么人?他就是被吓大的人,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这付子鸣根本就不入他的眼,所以有力的大手一掐,利落的扣住了付子鸣的手臂,平淡阴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付先生,请自重,少爷不喜欢任何人伺机靠近我们的少夫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阿朔的身手可不弱,力度足以让付子鸣感到手臂传来一阵穿心的疼意,忍不住挣扎了一下,然而却是越发的疼了起来,无奈之下只能阴沉的瞪了阿朔一眼,忍着疼痛对着云舒那清丽的身影喊道。

“云舒!我真的有事要跟你说,这两个月我去你们局里找了找了你好多次,可是都没有找到你人!云舒!”

“我不觉得跟你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不,云舒!没有说完,还有很多没有说完的事情,请你停下来,借用你的一点时间!”

付子鸣满脸的希翼与不安,十分复杂的望着云舒那清瘦的身影,眼底升起了无限的渴望,渴望她能不再用那种陌生而疏离的眼神望着他,渴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我很忙。”

云舒落下一句就想离去,然而付子鸣却不打算放过她。

“云舒!你要是一日不答应,我就每天都去你局里找你,找到你答应见我为止!”

威胁!又是威胁!云舒现在最恨的就是这个!

“付先生,你不要太过分了!”

阿朔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有些反感付子鸣这态度了,于是手上的动作也是越发的用力了,疼得付子鸣直皱着眉头,硬生生的忍着,就是不喊一句疼。

“如果我说是关于那个人的事呢!”

付子鸣终于喊出了这么一句。

“算了,阿朔,你放开他。”

云舒沉默了一下,吸了口气,最终还是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提着步子,往路旁的一个指示牌走了去。

阿朔暗暗垂下眼帘,动作却没有松缓,想了想,微微压下了身子,低声在付子鸣耳边落下了一句话,然后才缓缓的放开了付子鸣,只见后者脸色更是沉郁了,眉头都拧到一起了。

寂寥的马路两旁人并不多,偶尔可以见到一辆辆车子疾驰而过,阳光不算很柔和,但是风却是挺大的,吹得云舒那风衣‘呼啦啦’的直响,站在这里可以看到下面那枯黄的草地,还要那拥挤的街道。

“云舒!你这两个月去了哪里,我都找了你很久了!”

云舒那脚步才站稳,付子鸣便跟了上来,还伸手想拉住云舒垂在身侧的素手,而云舒倒是动作挺快,直接将手收进了衣袋里。

“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

疏离而清冷的语气让付子鸣心里难受得跟针扎似的,一阵一阵的疼着。

他这段时间花了很大的精力调查了云舒跟慕煜北的事情,终于知道他们也不过是相亲之后才走到一起的,他根本就不相信云舒能真的抛下她跟乔宇阳十多年的感情这么快就接受了另一个男人,果然,这么一调查出来不禁让他喜出望外了,她跟慕煜北走到一起的时间正好是跟乔宇阳结束的时候,所以,他并不以为云舒真的爱上了那个慕煜北,然而,只要她没有爱上慕煜北,那一切都好说,要不是因为那个十年之约,他恐怕早就下手了,然而正是因为那个约定的存在,所以他一直都是按耐着自己的心,他承认自己爱得卑鄙,可是,如若不是这样,他根本就不可能拥有她,他花费了这么大的精力断了她跟乔宇阳之间的念想,成全了方怡暖,其实也不过是在为自己争取而已,他料定了云舒一定是因为要跟他们赌气,所以才这样接受了慕煜北,跟慕煜北结婚了,不然,你相信一个人能这么草率的跟一个相亲的男人轻易结婚的吗?他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因为方怡暖,所以云舒一直都对他心存荆芥。

想到这里,付子鸣心里便好受了一些,目光也温暖了不少,又恢复了那个温润男子的形象,语气很温和,“云舒,你跟慕煜北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伯父一定是看你太…”

“行了,如果你是想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还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警方一定会给你一定的嘉奖的。”

云舒的语气有些疲惫,很平淡,然而却是让付子鸣缓和了不少。

“你依然还是那么关心他的消息。”

付子鸣笑了笑,有些温柔的望着眼前这张总是轻易踏入他梦中的清丽的容颜,轻叹了口气,“我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没听到口琴的声音了,我还记得,当初,我也跟他学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口琴,可是,我好像做什么都比你慢了半拍,还是被你后者居上了,这些年来,真的很怀念那段时光,很多次在睡梦之中总听到了口琴的声音,还看到了他,可是,每当我醒过来的时候…”

不得不说,付子鸣很会切中软肋,这么几句话,便让云舒恍惚了起来…

127 兄弟起争执

是的,那便是云舒心里的一道伤疤,若是说这道伤疤有多重,那或许可以说,自打从那件事之后,这伤疤压根就没有好过,还不时的溢出淡淡的血色。

云舒觉得其实她的心眼很小,所以她总是做不到像别人一样那么宽容大度的原谅了一个又一个人,所以,注定了,她时常会很痛苦,可是,当你习惯了痛苦的滋味,你也就忘记了其实你一直都在痛苦着,习惯了,也就自然了,好像,你就感受不到了。

她心里其实恨着很多人,她恨着那所大房子里的每一个人,恨到她觉得累,觉得疲惫,于是这恨才慢慢的沉寂了下来,让她暂时可以喘口气。

“可不可以再给我吹一首曲子?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听到你吹口琴了。”

看着云舒忽然沉寂下去,清冷的小脸有些苍白,星眸也有些黯淡了,付子鸣心里也微微的发疼了起来,他一直都知道,那个人一直就是云舒心里永远都迈不过去的坎,她之所以选择做警察,其实也不过是因为他而已。

付子鸣说话的瞬间已经从衣袋里掏出了一把银色的口琴,默默的递到了云舒的跟前。

“云舒,不要难过,他若是还在,也一定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在心里永远的记住他就好了,何必将痛苦施加在自己身上?”

付子鸣低声的安慰道,不由自主的伸手,想将身旁一身沉郁的女子拥入怀中,然而,那指尖才刚刚探到那迎风而舞的风衣的时候,竟然恍惚之中感到一阵疼意,终于还是缓缓的将手给收了回去,垂在身侧紧紧的握成了拳。

云舒并不见得能将付子鸣的话听进去,洁白的脸上徐然勾出了一道惨淡的冷笑,古井无波的眼神扫了那把口琴一眼,很快便移开了视线,又淡淡的望向了公路下边的景色,沙哑的声音几乎要被那肆虐的风声给撕碎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吹口琴了,也不想吹,有些事情,说出来你也未必懂,所以,请你也不要再提起这些陈年往事了,让它慢慢的淡去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有什么事情能磨得过时间呢?”

云舒轻描淡写的开口,忘记了那天晚上,其实她还给男人吹了一首《别了,夏天》,那个金色的口琴,那龙飞凤舞的签字。

闻言,付子鸣竟然有些难过了起来,不是因为什么,仅仅是因为她的态度,还是那般的疏离,要说还能有什么能拉近她跟他之间的距离,那么,便就是这么一些事,这么一个人了,现在,她连跟他谈起的时候,都如此的淡漠。

“云舒…你…对于之前的那些事情,我愿意真心的向你道歉,我们能不能一笑泯千仇?你能原谅我吗?”

付子鸣忽然迫切的想要得到她的原谅,这几个月以来,他过得很煎熬,本来以为解决了她跟乔宇阳之间的关系,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出来,走到她身边,安慰她,守护她,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慕煜北,直接就把云舒娶回家了,它如此苦心经营的一切难不成就是这样为他人做了嫁衣了吗?

不,他不允许这样,绝对不允许这样,站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原本就是他日夜想念的人,他一直就那么按捺着自己,怕将她逼得太急只会更引起她的厌恶和反感,毕竟造成她跟乔宇阳之间的破裂,他便是罪魁祸首,他怕哪一天,她知道了,会彻底的恨上他了,可是现在呢?他能怎么样?不顾一切的夺回来吗?

想到这里,付子鸣不禁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你个天杀的慕煜北!你跟谁相亲不好,怎么就偏偏跟云舒给碰上了!

“这个问题我之前就回答过你了,如果你仍然一再的要求,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原谅你了,以后我们各走各的吧,不要再过来找我了,我现在我不想见到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如果你不希望我对你感到厌恶的话,请相信我的话。”

云舒觉得自己讲得已经够清楚够明白了,当断则断,不断则乱,少见面终归是没错的,免得惹那么多的麻烦,她承认她心里是有疙瘩的,她做不到像别的女人一样看得很淡,看得很开,散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她也会怨,心里也有恨,爱过了才有恨,不然,她上次也不会在乔宇阳面前失控了。

说到这里,只怕云舒也明白了,其实刚刚付子鸣说的什么关于他的事情,只怕也不过幌子而已了,当下也不打算做太久的停留了,利落而干脆地转身,打算就是这么离开了,然而,这次,付子鸣又再次行动了,而且也正中目标了,那温润的大手如愿以偿的扣住了云舒那纤细的手腕,握得很紧很紧,不想放开,那英俊温和的脸上闪过一道挣扎的痛苦。

“云舒!云舒,不要走!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喜欢你已经很久很久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知道我做过很多让你为难,让你不高兴,甚至让你难过的事情,可是,我真的一直都在默默的喜欢着你,甚至爱着你,以前看到你一心挂念着宇阳,以为你们会幸福,所以就放手,可是现在,我知道,你根本就不爱慕煜北,你只是累了,所以你才遵从了你父亲的意思,嫁给了慕煜北,云舒,相信我,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一定能给你幸福,就算我们离开这里,到国外去重新生活也好。你知不知道,当年看到你站在院子的花藤下吹着口琴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我原本以为这也就是一时冲动而已,可是到后来我才发现,我早就越陷越深,直到现在,都已经难以自拔了,真的爱你,所以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就一个机会,好不好?云舒?”

如此卑微的乞求,哪里应该是从付子鸣口里说出来的?

不得不说,付子鸣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段深情的告白让云舒很是惊讶了一把,他不是一直都很中意方怡暖吗?怎么现在,这表白的对象好像弄错了吧?

恍惚之间忽然想起了那脸上常常挂着那温暖的笑容的穿着蓝衬衫的少年,印象之中,她好像也没有跟眼前这个男人有过太多的交集吧?怎么那么轻易就说什么喜欢,说什么爱了呢?这个意外的表白让云舒狠狠的怔了一把,甚至都忘记了付子鸣正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了,太吃惊了!

“付子鸣?你确定你现在说话的对象是我姚云舒,而不是方怡暖?我可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过多少的接触,充其量只不过是同学而已。”

云舒诧异的扬起了秀眉,不冷不热的望着一脸深情,眸子里甚至充满了宠溺与爱意的付子鸣,淡淡的问出了这么一句,仿佛刚刚付子鸣表白的对象是别人,而她就是冷冷的站在旁边观看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