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我很确定我爱的是你,暖暖,我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而已,请相信我的诚意,我一直都确定,你才是我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付子鸣语气十分的严肃诚恳,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这时候,云舒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之前付子鸣的很多举动,这下子,心里晃了一下,只怕,他说的这些应该不会有假了,顿时觉得荒诞无比了。

“抱歉,那是你的事情了,我不中意你,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很中意我现在的家,很中意我现在的生活,我对我的丈夫绝对忠诚,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以免引起误会,这点希望你能理解。”

干脆而冷淡的语气十分的坚决,云舒拒绝得很彻底。

果然!付子鸣心里顿时就好像刀割一般,他早就意识到这样的结果,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告诉她,这种行为明显的就是在自己找虐,可是,他心不由己啊,他能怎么样?他这心头就是念念不忘的记挂着她,他能怎么办?

握紧的拳头微微在颤抖着,他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对她大声咆哮了,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的平息下自己的怒气与不甘,“是吗?要是乔宇阳今天也跟你说这样的话呢?你会不会也是这么回答的?”

云舒讽刺的笑了笑,清冷的眼神寒冷如冰霜一般,“那你觉得我会怎么回答?如果你今天非要对比出个结果,那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不管是你,还是乔宇阳,今天对我说同样的这些话,那么,我给你们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从我闭上眼睛让乔宇阳走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会回头了,我现在想守护,甚至想白头到老的人决计不会是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云舒的话让付子鸣狠狠的颤了一下,他害怕而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眸光甚至有些涣散了,望着云舒那清秀的面孔,“不会的,不会的,你骗人!”

“信不信由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若是还想威胁我跑到警局那边的话,我不介意告你扰乱警察办公,妨碍警察工作。”

“云舒!”

“放手!别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我不放!不要走!”

“付子鸣,我不客气了!别逼我下重手!”

冷冽的低喝声传来,付子鸣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接着,那道淡淡的暗香便淡了去了,黑色风衣衣角刷过了那孤寂而冰冷的指尖,付子鸣这一刻竟然感到一股蚀骨般的疼痛正从胸口开始,如此的尖锐,如此的让人窒息,慢慢的往全身各处蔓延而去,疼得他几乎招架不住。

付子鸣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脑袋竟然昏沉无比,踉踉跄跄的,几乎要摔倒,而那道清冷的黑色身影却越走越远,不管他怎么呼唤她的名字,她都不曾回过头一次,就连脚步,也没有慢下半分。

比起绝情,当真还是没有一个人能比上她,云舒,付子鸣这下子总算是见识到了,但是,即便是如此,也休想他就会放弃了,拳头再次狠狠的捏紧了…

云舒的心情有些糟糕了,每次碰上他们,这心情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破坏掉了,所以毫不犹豫地离开之后便无聊的去街市那边走走,又给姚峥买了一大堆的冬衣,不然指望着姚首长会自己给自己置办衣物,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当然了,也不忘了顺便给云卷捎了两件,这赶在家里也是要穿的,多置办几件总归是没有错的。

买完衣服之后,又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的菜还有水果之类的东西,之后才直接打的往怀山军区大院这边赶了。

在军区大院门前下车的时候,才是早上十点半,离吃饭的时间还远着呢,这会儿,姚首长估计还在办公室或者下部队忙活着。

云舒吃力的提着一大堆的东西,往军区里走去,守门的值班人员都是认识云舒的,微笑的对云舒点了点头,便直接放行了。

提着一大堆的东西大步的往家里赶去,没想到刚刚走到自家的门口,竟然看到男人的车就停在家门外,云舒免不了又是诧异了一把,那男人怎么也过来了?

蹙了蹙眉,倒也没有想太多,将手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放,灵活的往自己的裤袋里掏了掏,很快就掏出了一串钥匙,直接开了门,然后才又提起那些东西往家里走了去。

一踏进院子,便看到家里的门是开着的,提着一大堆的东西,云舒加快了脚步,一走进大厅便将东西让桌子跟沙发上扔了去,倒了杯水喝了几口下去,而这时候,隐约的听到从厨房传来了一阵‘叮叮咚咚’的切菜的声音。

那男人不会亲自下厨吧?

云舒心里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将桌上的菜一提,迅速的往厨房走了去。

刚刚走到厨房门口,便看到一个清冷挺拔的身躯正站在案板前熟练的挥舞着手里的菜刀,正在切着胡萝卜丁,男人已经将刚刚那件白色的外套脱了下来,只穿了一件浅色的衬衫,衣袖挽得高高的,露出结实而白皙的手臂,房里都开着空调,那倒也不算很冷,虽然外面寒风凛凛的,但这室内还是暖融融的一片,瞧着他那动作,看得出男人切得很认真,而男人过去的水槽旁边竟然还站着一位中年男子,五十岁上下,身形有些消瘦,不过看上去挺健康挺有干劲利索的,此时他正在洗着菜,云舒确定她没有见过这个人。

“小姐,你回来了!”

就在云舒观察着那名中年男子的时候,那名中年男子忽然就转过身,不期然就看到了一直盯着他看的云舒,那精锐的眼神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闪烁了一下,然后便和蔼的笑了笑,对着云舒打招呼了。

一听到中年男子这话,正在熟练的切着菜的男人顿时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缓缓的回过身,不咸不淡的瞥了云舒一眼,然后便收回了眼神,继续他刚才的动作,但那低沉略带着柔和的声音却也跟着传了过来。

“回来了!吴伯,你先出去帮父亲忙活,菜给她洗就成了。”

“好的,姑爷!那我去后院看看首长!”

那个被称为吴伯的人对着慕煜北笑了笑,然后便放下了手中的菜,缓缓的走了出来,临经过云舒的身边的时候,倒是挺尊敬的朝云舒点了个头,自我介绍道,“小姐好!我是吴康,小姐以后叫我老吴或者叫我吴伯都可以。”

云舒随即也很礼貌的点了点头,轻声应道,“您好,吴伯!”

吴伯微笑的退了出去,将私人空间留给了这一对小夫妻,而云舒看着吴伯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便觉得颇为的诧异,一头雾水的走了进去,将手里的一大堆菜往橱柜上放了去,然后才移动步子,乖乖的走到水槽前,开始继续吴伯刚刚没有洗完的菜。

“吴伯是什么人?怎么瞧着你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

云舒禁不住还是问了出来,仰起小脸,疑惑的望着正在低头切菜的男人。

“之前是我的别处别墅的一个管家,你那天不是说让我给父亲找一个管家吗?我就把他调过来了,看这性子,父亲也挺满意的,而且吴伯做菜很有一手,也不至于担心父亲会饿着了,知道你放心不下,这回你就不用担心了,吴伯几乎是一个全能管家。”

男人头都没有抬一下,手里的动作也没有慢下半分,但是却依然还这么低柔的回答了女人问的问题。

闻言,云舒忽然也想起那次在训练基地给男人打电话的情形了,顿时感觉心里一暖,没想到这男人还是挺细心的,自己只不过是随口提了一下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放在心上,如此看来,倒也是一个挺心细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他竟然真的把她的话当回事了,想到这里,不免心里拂过了一阵小小的甜蜜,忍不住又转过头暗暗的看了他一眼,这下子,看着到越觉得他顺眼,耐看了,轻声笑了笑。

“看你这么卖力的表现,该不会是想把父亲就哄得晕头转向,然后拿来挤兑对付我吧?怎么看着也觉得你做这事挺有心计的,亏本的买卖估计你也不会做。”

云舒哪里会不知道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之前的几次回来的时候,她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男人跟姚首长的友谊正在一点一点的深厚起来了,有时候甚至怀疑这男人都要成了姚首长的儿子了一般,瞧着那亲密的劲儿!

“恭喜你,猜对了,但是太聪明的女人,男人当真不中意…”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抬起头望向了云舒,不用说,自然是迎来了云舒那懊恼的瞪视,顿时那淡漠平静的俊脸飞快的掠过一道浅月般的微笑,一纵即逝,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了,“不过,我是特殊的。”

此话一落,云舒那小脸顿时又热了一把,脸蛋上勾出了一些撩人的绯色,低笑了一声,继而才低斥道,“少贫嘴,假正经,看不惯。”

说着,还抬手将指尖上的水珠一弹,那些个水珠便直直朝男人那脸上‘唰唰’的飞了去,一阵凉意袭来,男人禁不住缩了缩身子,这动作忍不住又让云舒笑得更大声了。

“哈,你这架势特别像一只猴子,真丑!”

听到这话,男人顿时就怔了一下,本来有些恼火的,但是看到女人那张明澈动人的笑脸的时候,心里的那股恼怒早就没了踪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闪了好一下神!

之后察觉到云舒正在饶有兴味的盯着他的时候,才口是心非的开口,“也不见得你很漂亮,笑起来那脸跟张菊花大饼似的,难看。”

任何的女人被自己的男人说难看,估计都不会高兴的,当然,云舒也是这样的,所以,男人这话一落下去的时候,云舒立马就蹙了蹙眉,顿时就板下脸了,星眸迸射出冷冷的寒光,瞪了男人一记,然后便默不作声的收回视线,低下头去,继续洗她的菜。

察觉到女人不高兴了,男人这才郁闷的皱了皱眉,又转过头去,也默默的切菜了,可是,那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的暗暗扫向旁边的女人。

“你生气了?”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没有。”

她回答得很利落果断。

“其实…也挺好看的。”

男人憋了很久,才低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说话间,那原本抓着胡萝卜的大爪已经已经朝云舒那浸在水中的素手伸了过来,有些讨好的摸上她的那纤细的指尖,可是云舒却不领情的拉开了,还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我是说真的。”

男人脸皮倒是挺厚的,才不管女人的反抗,大爪一伸,干脆紧紧的抓住了女人的素手,那力度,简直就要是出吃奶的力气了一般。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这是什么道理,合着就专门对付我,对别人都是客客气气的,那么友善。”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皱得很深很深,声音放得很低很低,也不知道是讲给云舒听着,还是讲给他自己听着。

“对你友善过两天你还不上房揭瓦了?最受不了像你这样养尊处优的少爷。”

云舒不以为然的瞥了他一眼,闲置的素手拍了拍男人的手背,示意他放开,可是男人却是抓得死紧。

“你这分明就是对我存有偏见。”

男人有些不平的低头望了女人一眼,黑眸里虽有不甘,却依稀很是柔和。

“就是对你存有偏见,怎么样?我问你,听说你这段时间老往这边跑,怎么进来的?父亲也不见得有时间搭理你,你跑这边来做什么?”

云舒疑惑的望着男人,从阿朔那里那听来的情况让她还是挺惊讶的,慕煜北一听到云舒这问话,顿时扬起了眉,低柔的笑了笑,揶揄的语气响起。

“对啊,我怎么进来的?我过来做什么?猜猜看?”

“我怎么知道你过来做什么,就一间谍欠收拾欠枪毙的样子!”

云舒不屑的扫了他一眼。

“你当然不知道我过来做什么。”

“我问你,你就回答我,回答我!别给我做应声虫,不然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给碾死了,你回答我,回答我!”

云舒特看不惯的直接捞起水里那沾着水的菜,板着一张脸朝男人甩了甩,顿时那水珠跟骤雨似的,飞快的落入了男人的衣领里,俊脸上,甚至那抖擞的墨发上,男人迫不得已,只能放下手中的胡萝卜,动作敏捷的伸手扣住了女人的腰,一手按住了她作恶的双手。

“行了,别闹了…父亲将钥匙给我了,看这边的景色不错,闲来没事偶尔过来小住一两日,当做陪一下父亲你还不高兴?”

“可是,我怎么看你都觉得你居心不良,你…唔…”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那清凉的吻给堵了回去,后面的话云舒只能‘支支吾吾’的,也没说个清楚。

虽然这男人的吻技不怎么样,可是云舒觉得自己越是往下,就越是难以抗拒,双手不由自主的正想扣上他肩头的时候…

“咳咳!”

一阵轻咳声乍然响起,小夫妻俩顿时僵了一把,云舒的动作够快,一把推开慕煜北,转身继续洗她的菜,而慕煜北也是晃了一下,然后吸了口气,也转身继续切他的萝卜丁。

“等你们做的这一餐饭已经太久了,注意一下场合,咳咳,别把形象给影响了!”

姚首长那郑重的语气带着一股不好意思的压抑,约莫也觉得自己撞破了自己女儿跟女婿的好事,心里感到尴尬不好意思吧。

“父亲…我们…”

云舒现在早就是红着一张脸了,好像是第二次被抓了吧?这男人怎么就这么不看场合,想着,云舒忍不住有些恼怒的瞪了男人一眼。

“行了,瞧你那是什么眼神?有谁拿这种眼神看自己的男人的?老子是这么教你的吗?太没规矩了!阿北啊,你也不太惯着她了,该调教的还是要调教着,舒儿这性子拗,你不管她,她还能上房给你揭瓦了!”

云舒那眼神被姚首长看了去,姚首长就感到非常的不满了,不得不说,这两个多月以来,慕煜北可没有少做姚首长的工作,差不多跟姚首长的亲儿子似的,隔三差五的就过怀山这边转悠着,还给他带来那么好的一位管家,没事的时候还陪着他下下棋,专研一下现代军事战术,姚首长现在就是越看这女婿就是越满意,果然是老慕家的好儿子,素质就是比别人好太多,那些个什么乔宇阳之类的,在人家姚首长的眼里,那是连他这女婿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瞧瞧人家,会做饭,是吧?会做饭的男人都不会太差,而且,现在是事业有成,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又那么好,对自己这老丈人的,也是很用心,最最主要的是,人家之前可是特种部队的,岂是那些小杂碎之类的能比的么?尤其是经过这么一大段的时间相处下来,姚首长对慕煜北的印象,那是没得说啊,比自己的亲儿子还亲了,那顺眼的程度直逼自己的女儿,眼下有这番举动,实在是太正常了!

“父亲,有你这么挤兑你女儿的?我才是你亲生的!”

云舒没好气的瞪了慕煜北一记,不免有些不满的望向姚首长。

“老子帮理不帮亲,少给老子来这一套,好了,别磨磨蹭蹭的了,阿北,记住父亲刚刚的话,好好调教,快点把饭做好吧,我都快饿死了,等下还要赶回军部一趟!”

姚首长才没有将云舒那点小模样看在眼里,直接忽略掉了,他现在无比的相信慕煜北足够给他的女儿带来幸福,这下子,他这觉都是睡得无比的安稳了,倒是他那卷儿让他还有些操心,唉,做父母的不容易啊,看样子,还得给这小子来点火候了,你说着人家胡首长的女儿有什么不好?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堂堂的留洋博士啊,现在可是一大公司的技术总监啊,多厉害啊,不就是比他大那么一点吗,怎么这小子就那么反对呢?这下子,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人家老胡交代了,算了,等他回来再打算吧,大不了直接把人给拉过去,直接办手续,一切的水到渠成,管他乐不乐意,反正也不见得他这卷儿有多在意自己的婚姻大事,干脆一手操办他说不定倒还乐的一个清闲了。

落下这些话,姚首长便又屁颠屁颠的出去了,估计是琢磨着怎么将姚云卷给拿下了,眼下,他也就是紧张这事情了,当然了,这姚首长退下之后,慕煜北也没少了让云舒骂上几句,可是,人家忍的功夫好啊,完全当做没有听见,云舒数落了几句没见男人有反应,瞧着好像也就是她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了,便也识相的闭嘴了,她可没有自己骂给自己听的习惯。

相比于云舒这边的和谐,其乐融融的,付子鸣这边却显得无比的落寞苍凉了。

乔宇阳那宽敞舒适的办公室内,乔宇阳依然还是像往常一样,安静的坐在电脑前,一遍又一遍的查看分析这电脑里的数据,一张俊脸绷得很深沉,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黑眸里是古井无波的平静与深邃让人无法看透。

他的对面正坐着一身落魄满脸愁绪的付子鸣,方怡暖则是坐在付子鸣的身旁,那美眸却是微波泛泛,一直盯着办公桌前一脸冷冽的乔宇阳,根本就是移不开眼,那样子就好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大花痴似的。

付子鸣心情很是灰暗,手指端着的咖啡被他捏得死紧的,深眸里尽是不甘和痛苦的挣扎,狠狠的抿了一口咖啡,这才抬手望向了一脸平静冷冽的乔宇阳,温和的语气听起来竟然有一些阴冷。

“你都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沉默了良久,付子鸣总算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当然,这话就是对着坐在办公桌前的乔宇阳说的。

付子鸣的声音落下去好久,乔宇阳才不冷不热的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了视线,鹰眸一转,冷冽的视线落在了一身阴沉的付子鸣的身上。

“我以为我不问你就不会说,发生了什么事?”

乔宇阳冷淡的开口道,对于付子鸣,这一段时间静下心来沉思了良久,便发现了,其实也不见得他这位兄弟倒是真的把当成无话不说的朋友了,不然,凭他那些小手段,乔宇阳便是有些反感了,没想到自己还被自己的兄弟给算计了一回,还硬将方怡暖这个女人往自己怀里塞了,他向来就是十分讨厌这样被逼迫的事情,讨厌被人安排算计着,付子鸣这一次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尽管他也知道,他跟云舒之间的事情很不简单,事情也很尴尬,可是,他还是喜欢通过别的有效的途径解决,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通过上次的谈话之后,乔宇阳早就明白了,云舒只怕是怨上了,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可是两个人一起二十多年了,他还是能感受得到的。

“暖暖发生了车祸,差点受伤了,你作为人家的男朋友,难道就不能适当的关心一下她吗?你当初是怎么答应的我?”

付子鸣看到乔宇阳这个样子,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的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嫉妒乔宇阳在云舒心里的位置。

而付子鸣的话,却让坐在一旁的方怡暖感到一阵委屈,是啊,自己发生车祸差点受伤了,他应该知道的,可是自打走进办公室开始,就没有见他正眼瞧过她一回,要赶在别人身上,自己的女朋友发生了车祸,作为男朋友的,估计早就急死了,哪里像乔宇阳还能这么淡定,好像什么事情都是跟他无关似的。

乔宇阳那冷冽的俊脸冷然勾出了一朵讽刺的嘲笑,那阴冷的眸子终于淡淡的望向了方怡暖,徐然开口了,“是吗?我记得你当初只是要求让她一我女朋友的身份站在我身边,可没有说让我像照顾女朋友一样照顾她,我现在不是正在执行你的要求吗?每逢宴会都带她出去了,身份就是我的最新女伴,也带她回家里了,你们还觉得有什么不满意的?出了车祸现在不是没事还能生龙活虎的坐在这里吗?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到时候希望你们能够信守你们当初的诺言。”

不近人情的冷漠让方怡暖胸口感到一阵窒息的疼痛,两个多月了,她现在虽然很风光的以乔宇阳女伴的身份站在他身边,可是他却是对她半分感觉也没有,除了必要的场合时刻之外,他根本就是对她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连牵个手都不愿意,更不用说什么亲吻拥抱了,可是,这次些事情,他乔宇阳当初却对那个姚云舒做了,她一直都那么努力,可是却不见得能让他那颗冰冷的心有丝毫的松动的痕迹。

“宇阳,我…你怎么能这样子…我是那么深爱着你,为了你,我…我…”

无法忍受他这样冷漠的态度,方怡暖想着她所做的一切,还有他这样冷漠的态度,不禁心里大悲,胸口疼得厉害,睁着一双美眸,隐忍着剧烈蚀骨的疼痛,怔怔的望着一身冷漠如冰的男子,顿时泪如雨下,哭得好不伤心。

任方怡暖哭得伤心,乔宇阳根本就是视而不见,付子鸣满脸的沉郁,听到方怡暖那哽咽而隐忍的哭泣声,顿时便是心里一疼,转过头,很温柔的安慰了了几句。

“我,难道是我奢望强求了你?”方怡暖伤心的望着乔宇阳,呜咽的开口。

“暖暖,别哭,先冷静下来,会有办法的,别哭!”

付子鸣安慰道,但是当他抬手看到乔宇阳那无动于衷的冷淡的表情的时候,当下心里也有些微怒了起来,努力地按耐住自己的心思,沉思了一番,飞快地分析着乔宇阳近段时间以来的一切反应,突然,这脑袋里忽然闪过了一道恐慌,心口也狠狠的颤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脸。

“你不会,宇阳,告诉我,你绝对不会是对云舒动了心思吧?”

谁知道,其实付子鸣最怕的,不是慕煜北,而是这个乔宇阳,他就是怕他跟云舒两人若是两情相悦,那么受伤的,那就肯定是自己了!看着云舒之前对乔宇阳的心思,要是乔宇阳愿意的话,他们定然会是很幸福的一对!

唉,其实付子鸣倒也是低估了慕煜北那男人的魅力,更没有想到,慕煜北跟云舒,早也就有了那么一段了!

乔宇阳冷然笑了笑,“那是我的事情,不劳你操心。”

“难你打算怎么对暖暖?她都爱你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怎么样?暖暖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还觉得她配不上你吗?”

付子鸣一阵慌张,连忙开口。

“并不见得每个喜欢我的人,我就得负责,你要是觉得合适,你可以把人娶回去。”

乔宇阳那冷冽的声音传来,顿时将方怡暖那颗心几乎敲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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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女人很淡定

自然,乔宇阳这话一出,付子鸣那俊脸更是阴沉了下来,有些不甘心的抬起头,直直的盯着乔宇阳,语气有些森冷了。

“你刚刚说什么?你再给说一遍!”

说话的时候,提在身侧的拳头已经握的很紧了,难保不会一时失控上去给乔宇阳几拳头,但是,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其实他心里也就是因为害怕而多过了愤怒,为什么而害怕?答案自然是不用说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还是摸到一些消息了,他请人调查了云舒的事情,顺带连乔宇阳跟云舒之前见面的事情都知道了,只怕他们会死灰复燃,到时候,只怕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希望!

乔宇阳倒是一身的淡定,冷漠的抬起那森冷的眼睛,取过手边的咖啡,浅浅的摄了一口,不冷不热的语气才传了过来,“感情的事情本来就不能勉强,我早说过我的意思,与其这么操心着,倒不如自己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保护起来不是更好吗?”

对于付子鸣的这种做法,乔宇阳是颇为的不赞同,他承认他是一个十分冷情的人,可是心里也是明白的,中意一个人就不会放手,什么为了只要她幸福就好甘愿放手的话,那简直就是屁话。

“宇阳!暖暖在我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一直把她当成我自己的妹妹,我爱的人是云舒,一直都是云舒,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现在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暖暖深爱的人是你,这些年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你难道都没有一丁点的感动吗?”

付子鸣生气了,很是气愤。

“抱歉,感动跟感情是两码事,我不爱她,也没有办法爱上任何人,三个月约定一旦结束之后,我会给你做出相应的补偿,我自问没有什么能力让你再呆森威尔,这些年你做的努力我都看得见,公司自然是不会亏待你,你不用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不管怎么样,我们之间绝对没有半点可能。”

乔宇阳冷淡的望着方怡暖,脸上是亘古不变的波澜无惊,公式化的语气让方怡暖几乎心痛难耐,如果说他们之间还能有一些别的感情,那也不过是多年的同事或者是同学,较好的朋友而已,一点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也没有,拒绝得干脆而决绝。

乔宇阳这话一落下,方怡暖便是泪流满面了,那妆容都被泪水给浸湿了,好不可怜而狼狈,紧紧的咬着唇,红唇微微颤动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美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乔宇阳,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唰啦啦’的直往下掉。

“暖暖,暖暖,你别这样,别哭!”

付子鸣看着方怡暖这副模样,心里很是不忍,有些责备的抬头瞥了乔宇阳一眼,然后便吸了口气安慰着方怡暖。

方怡暖吸了吸鼻子,接过了付子鸣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咬了咬那丰润的红唇,有些羞愤的站了起来,那美眸里充斥着志在必得的光芒,虽然依然有些挫败,但是之后便是满满的坚定。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放弃的,宇阳,你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方怡暖更爱你,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她姚云舒?为什么你们个个心里都向着她?我甚至可以为了你去死!她可以做得到吗?宇阳,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几乎是嘶声竭力的说出这么一番话,终于方怡暖还是不堪羞愤痛苦,泪流满面夺门而出,‘呯’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重重的甩上了。

“暖暖!暖暖!你没事吧!”

付子鸣本来想追上去的,可是他才刚刚站起来,方怡暖那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门外了,重重的关门声让他心里一上一下的,好不担心!

顿时,诺大安静的办公室内只剩下乔宇阳跟付子鸣两个人了,乔宇阳依然还是一身冷漠的坐在办公椅里,眯着那双冷冽如冰的眼睛望着紧闭着的房门,丝毫没有因为付子鸣投过来的那责备的目光感到任何的异常。

“这下你满意了?她把一颗真诚的心捧到你面前,那不是让你拿来随意践踏的!暖暖有什么不好?我们锦阳城公认的名媛大家闺秀,论外表,论才华,论家世,哪一点配不上你?你为什么就不能软下你那颗心试着接受她?你明明知道她现在已经是非你不可了,爱你都爱了将近二十余年了,她还为你做了这么多,到了如今的地步,难道你觉得还不足够吗?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伤害她?还一直将她留在身边,给她希望的错觉!”

付子鸣心里是非常的紧张方怡暖的,就乔宇阳这样的态度,说实话,他也着急,也恼怒,私底下估计也不知道,其实这当中也有他害怕的东西,要是乔宇阳真的能接受方怡暖,那么,他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了,他有足够的信心能争取到云舒,因为他自以为他知道云舒最想要的是什么!

对于付子鸣如此犀利的责备指责,乔宇阳当下就有些反感了,冷目一眯,眸光寒冷如初化的冰雪一般,森冷的语气响起,“我早跟你说过我不爱她,你这么做的后果只会更让她痛苦,你现在竟然还怪起我来了?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遵照你的意思,要说伤害她,那罪魁祸首便是你,你忘了当初是谁用承诺来迫使我答应她以我女朋友的身份站在我身边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对于方怡暖,我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不可能爱上她,在我眼里,挺多也就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

乔宇阳冷冽的的声音让付子鸣浑身一冷,按捺在胸口的怒火却迅速的燃烧了起来,冷然望着乔宇阳,眼里的光彩有些刺眼,“是吗!那云舒呢!那云舒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我可记得你当初口口声声的跟我说了,你并不爱云舒,难道你之所以不接受暖暖,是不是就是因为心里惦记着她,是不是这样的?暖暖那样掏心掏肺的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应她一下?”

“够了!我跟云舒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爱不爱她,那是我的事情,你以后要是总拿这件事情来跟我说,别怪我不客气!你口口声声说方怡暖,那我问你,你能爱上她吗?”

乔宇阳眸光一冷,大手拍了一下桌面,差点想站起来,还好后面还是按捺住了,深深的吸了口气,又躺回椅子里了。

果然,乔宇阳这么一问,付子鸣竟然答不上话了。

见状,乔宇阳冷然笑了笑,“怎么?答不出话来了?同理可证,你觉得我能强迫我自己爱上方怡暖吗?”

“真正带给她痛苦根源的人是你!你别以为你现在是给她希望,我之前早就跟你表明了态度,我决计不会爱上方怡暖,是你硬要将我们两个人绑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我要是对她有心意,我早就下手了,你觉得还会等到现在吗?至于你对云舒的感情,我也不想做太多的评论,因为我也阻止不了,别以为你搞的那些小动作我都不知道,我只希望等约定过后,大家都能遵守承诺,以后这些事情便不要再提起。”

“那你打算将暖暖怎么办?”

付子鸣冷下了声音,悄然问道。

“子鸣,我知道你心里极度的偏爱方怡暖,可是,她毕竟不是小雪,小雪早就不在了,你不用总从方怡暖的身上找她的影子,与其大家都这样煎熬,倒不如当头一棒,疼过一下子也就忘了,我不希望因为这些事情赔上我们多年的友谊,甚至,我们之间的兄弟之情。”

乔宇阳的语气有些沉重,少了一分冷冽,却多出了一份担忧。

听得出乔宇阳心里的那份沉重与担心,付子鸣这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狠狠的喝下了一口咖啡,阴沉如黑云压城般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我只是太担心暖暖了,看着她那个样子,我很心疼,虽然知道小雪已经不在了,可是有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将她当成了小雪,都这么多年下来了,心里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了,对于这件事情,我承认,我的做法很偏激,也有些不对,可是,你若是真的打开心扉去看看暖暖,你就会发现暖暖其实真的是一个好女孩,虽然有时候爱使些小脾气,但是她真的值得你珍惜,真的适合你,只要你软一下你那颗心,你就会发现,你跟暖暖定然也会幸福的!”

付子鸣还是试图说服乔宇阳,硬的不行,就打算来软的,怀柔政策,然而,乔宇阳已经有些厌恶了。

“子鸣,这事情今后不要再提起了,我只能保证遵照我们的约定,完成我的诺言,其他的,抱歉,我不能给你什么保证。”

“宇阳,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就直接挑明了。”

付子鸣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也不想再兜兜转转的绕弯子了,搁下手中的咖啡,望向了乔宇阳,“我想问你,你现在心里到底有没有云舒?你是不是忽然觉得自己放不开她了?”

心里有没有云舒?

听到这样的问题,乔宇阳心里一怔,眸光更是深沉了几分,暗暗的垂下了眼帘,开始沉默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早就跟你说过,我喜欢云舒,你既然对她没有意思,那么就请站一边去,让我去争取,可是我现在看你这态度真的很不靠谱,说实话,我今天见到她了…”

说到这里,付子鸣那语气忽然就落寞了下来,眸光也很暗淡,很是沮丧。

“我把我的心思都跟她说了…跟她表白了…”

付子鸣失落的开口,然而,听到这里,一直一脸冷淡的坐在办公椅里的乔宇阳搁在身侧的大手却微微一颤,冷冽的眸光似乎灰暗了一分,不动声色的抬起头,那冷淡的目光透过稀薄的空气,淡淡的望向了付子鸣那张失落的脸,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似乎在等待着付子鸣交代一般。

“呵呵,可惜啊,没想到她拒绝得那么干脆果断,几乎让我毫无招架之力,我原本以为,她多少还是有些顾虑的,没想她就是那么平静,仿佛没听见似的,她说她想守护,想白头偕老的人,决计不会是我跟你之中的任何一个,还说很满意她现在的生活,你说,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真的能放得下她对你的那份感情吗?你说她难道真的爱上那个慕煜北?就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她能爱上慕煜北?你相信吗?”

付子鸣的话一落,乔宇阳那身子竟然有了一些僵硬,胸口骤然有些沉闷了,连脑袋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他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在天桥上,她跟他说的那些话,还有她最后失控的离开的那苍凉而孤寂的身影,还有慕煜北的样子也不断地在他脑海里无限的放大,他们站在街灯下拥吻的场景,一起安静的从医院里走出来的场景,这每一个画面竟然都如同一杯杯浓郁的黄连苦汁一般,让他心里苦得厉害,他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很是不舒服!

那个男人那么优秀,也许,她看上了才是正常的吧?

乔宇阳从来不会高估了自己在云舒心里的位置,这些年来,他跟云舒都是聚少离多的,他一心扎在工作里,能抽得出陪她的时间很少,很多时候,都是云舒大老远的不辞辛苦过来看他的,而他那时候,似乎也习惯了她偶尔的陪伴,他承认,每次相聚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有些愉悦的,然而,他乔宇阳也就是一个冷情的人,说实话,他对所谓的爱情早就失去了信心了,看看自己的父母,看看自己的姐姐乔馨阳…

他现在心里唯一能肯定的是,云舒在他心里还是占据着一定的位置的,他不得不承认,自打她离开之后,他的生活好像就是变得很不一样了,连那偶尔的愉悦也没有了,这生活里好像更是少了一分期盼与等待,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会再有人给他发短信道晚安,更不会有人在他疲倦困乏的时候做好饭等着他,给他放好洗澡水,给他掖被角。

想到这里,乔宇阳这心里头竟然就感到酸涩无比,一抹淡淡的疼意飞快地掠过了心头,他好像丢失了什么一样,这心里一下子就空下去了一大半,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脚不着地的感觉。

想着想着,乔宇阳那冷冽的嘴角边终于浮起了一道自嘲的冷笑,声音冷淡无波,带着一股死寂,“子鸣,你太高估了我在她心里的位置,她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的人。”

“可是,你知道云舒跟慕煜北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吗?他们是相亲!相亲你知道吗!那时候云舒才刚刚跟你分手,她是接受了她父亲的提议去相亲的,相亲的当天就直接奔民政局领结婚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她这是在赌气,以为给自己断了后路,快速给自己找到一个治愈伤痛的办法!”

“不要说了,子鸣,云舒对于我们来说,早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好了,我等下还有一个会议要开,你没事的话就先出去吧,去看看方怡暖怎么样了也好,今后这事情,就不要再拿来说了,不然别怪兄弟不给你面子。”

乔宇阳终于有些疲惫的下了逐客令。

付子鸣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吸了口气,才一身沉重地站了起来,看着乔宇阳,坚定而执着的开口,“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放弃云舒的,我知道,你其实心里也有她,既然你不打算去争取,那以后请你就在一边看着,不要妨碍阻止我,否则,用你那句话,别怪兄弟不给你面子!”

一段话说完,付子鸣才大步的朝房门口走了去,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外了。

付子鸣退下去之后,乔宇阳才缓缓的合上那冷冽的双眸,呼吸稍稍沉重了起来,搁在身侧的手已经微微收紧了,半响之后才睁开了那双眼睛,那里面竟然浮现出了一片茫然,淡淡的失落,隐忍的复杂,还有微微地疼意与无奈,很多种情绪,让他根本隐藏不过来,原来,那冰冷的眼神,其实还是可以将一切都尽数的隐藏的。

轻轻的叹了口气,一道怅然若失的落寞迅速的从那沉寂的眼底一闪而过,剩下的,便又是一如既往的冷寂漠然。

午饭过后,天就阴了下来,原本蔚蓝的天际上渐渐的就被一层厚厚的云层所覆盖了,广袤的天际下很是空寂,有些灰蒙蒙的,风依然还是挺冷的。

临近傍晚时分也依然还是没有见到跟往日一样,能看到那温暖的夕阳,看这架势,应该是差不多要下雨的趋势,不过冬季也多也就是这样的天气,难得见到阳光灿烂的一天。

慕煜北跟云舒就是在这边呆了一下午了,原本以为慕悠兰跟周宇他们得空,赶一起回香山那边聚聚的,可是这两天他们好像特别忙,一时也抽不出时间来,至于慕思雅的事情,有云舒给交管局那边的人打过了招呼,又有阿朔亲自处理,问题不太大,可是听说还得赔上一笔钱了,对方断了一条胳膊,轻微的脑震荡,又有医院证明什么的,而且还是堂堂副市长的公子,也不好处理的,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的,不过慕思雅觉得自己很冤,真的挺冤的,被慕煜北送去医院之后,就直接丢给了慕悠兰,而慕悠兰也是强制性的让慕思雅留下来观察几天,强制性的让她检查这里又检查那里的,检查个遍,也不过是轻微的脑震荡,还有胳膊被划了一下而已。

云舒这一天下午都是呆在怀山这边,姚首长吃完午饭就急匆匆的出了门,得知云舒跟慕煜北打算在家里休息一晚上,便留下话说自己很快就回来,之后也不知道吩咐某位同志从哪里弄来了两只野鸡,跟一些上品鹿肉,说顺便今晚上叫上他的几位老战友一起在家里整顿饭,大家也好认识认识。

其实,姚首长这么做也不过是给云舒跟慕煜北拉拉线而已,认识的人多了,总好办事一些,于是这一回来,便直接跑厨房里整饭了,吴伯跟他一起了。

至于云舒跟慕煜北,两人则是在后院整理菜园子,确切的说,是慕煜北坐在花藤下看着云舒整理菜园子,吴伯调过来两个月了,当初看着这院子里头有块空地,就那么荒着,觉得挺可惜的,于是便跟姚首长商量了一下,种上一些花卉或者蔬菜什么的也好啊,姚首长一想,既然有资源,那自然是不能浪费了,于是乎,准奏!

后来吧,吴伯就整理好了那块空地,让阿莲她们少了一些珍贵的花种来,周围种上了话,里面则是种上一些新鲜的蔬菜,眼下,云舒也不知道吴伯从哪里弄来的生菜小苗,这一个下午,她就是将那些生菜苗种下去了,忙活得满手脏兮兮的,直到姚首长他们喊着吃饭了,云舒才算是将任务完成了,当然,期间不堪云舒姑娘的重重压迫,原本坐在花藤下的男人还是帮忙了,虽然帮的都是倒忙,但是似乎男人挺高兴的,只是女人那双眼睛看着男人的时候,分明就是一副看废物的眼神。

请来的战友也不多,就三个而已,看得出跟姚首长应该都是很熟悉的,所以在饭桌上大家也都没有拘束,聊得很开,一个劲的称赞云舒跟慕煜北,夸姚首长这个女婿找得好什么的,姚首长听着,那也是一点也不谦虚的,高兴得很,于是,也就是一杯杯酒下肚了,慕煜北当然也是得陪着了,等到晚饭散去的时候,姚首长喝得乐呵了,几人还说要出去比划比划,云舒颇为无奈,后面只能让他们的随行军官将他们送回去,又跟慕煜北伺候姚首长上床之后,才缓下了一口气。

当云舒端着一碗醒酒汤回到房间的时候,慕煜北刚好洗了澡从卧室里出来,披着一身天蓝色的睡袍,墨发抖擞还沾着些许水珠,清俊的脸庞微染着一些微红,应该是喝酒的缘故,刚刚他是喝了不少的酒,脸部的曲线轮廓很是柔和,平静优雅,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王子似的。

“先把醒酒汤喝下去,那些酒后劲挺大的,免得隔日起来有得你头疼。”

云舒一身轻盈的走了过去,将托盘搁到了矮桌上,径直的过去倒了两杯水过来。

“嗯,你一说忽然就觉得有些头晕。”

慕煜北淡淡的应了一句,挨着云舒坐了下来,取过遥控器打开电视,然后才乖乖的端起那碗醒酒汤,几口便喝完了。

“看你酒量也不怎么样!以后少喝点,对身体不好,尤其是父亲,你能阻止他就尽量阻止,还是那么烈的蒙古王。”

云舒低斥了一句,然后弯下腰,在矮桌下面的小篮子里摸索了一阵子,总算找出了一把指甲剪,拉过垃圾篮,开始悠闲的剪指甲。

慕煜北将碗搁了回去,又随手端起水,喝了几口,然后便转过头,一瞬不瞬的盯着正在一丝不苟的收拾着自己那爪子的女人。

云舒当然有留意到男人投过来的那意味深长,充满了探究跟好奇的眼神,顿时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声音沙哑而平静,“看什么看?脸上长花了不成?”

“阿朔说今天那个叫什么付什么的,也过去了,你还跟他说了好久的话,站在男人的角度上看,我感觉到他似乎对你有点意思,他不会是你之前的二号情人吧?”

慕煜北似乎思量了很久,终于才低声的吐出了这么一句,俊眉深深的皱着,但是语气竟然显得十分的自然平淡。

男人这话一落,女人顿时就有些恼怒的抬起头,很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眼神夹了火似的,差几点没把男人烧出个洞洞来,秀眉紧紧蹙着,语气颇为的不满。

“屁话!二号情人?我还N号情人呢!还站在男人的角度上!你以为我像你那么水性杨花?他充其量不过是我的同学而已,别有事没事的就把我跟他扯一块,心烦着呢!把你那爪子伸过来!”

云舒想起今早的场景,心头不禁拂过一阵烦躁,特别讨厌被人威胁!很不客气的将男人数落了一顿,很快就抓住了男人伸过来的爪子,倒是挺细心的开始给他剪指甲,微微俯下身子,顺滑如黑色绸缎一般的秀发掠过了肩头,淡淡的香气袭来,让男人不仅有一些恍惚了起来。

她的动作很轻,也很仔细,一丝不苟的。

下午跟那些泥土打交道,这指甲怎么的都感觉不舒服,还不如修理一下,她中意将自己那双手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水性杨花不能用来形容男人。”

男人皱着眉头纠正道,可是那深眸里却微微眯起,饶有兴味的盯着女人那动作,看样子,那是颇为享受。

“反正就那意思。”

云舒头都没有抬一下,依然专心致志的跟男人那双手奋斗着,可是捏着慕煜北的指尖的素手却微微用力了,让男人忍不住都将那眉头拧成了一团了。

“嘶!我也不水性杨花,除了你,我也没碰过其他的女人,那个,昨晚上,昨晚上我也是…你又不是不懂!”

该死的女人!非要让他把话说得那么明白,都解释清楚了不成?

男人这么一解释,云舒那脑袋里飞快的闪过了昨晚那学多张绯红色的画面,这心口不禁扑通跳得厉害了起来,但是她很快就压制下了所有的情绪。

“嗯,我相信你。”

她淡淡的回了这么一句。

“此话当真?”

“那才有鬼!我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会相信你是初哥。”

云舒脸不红气不喘的开口,唉,反正睡都睡了,管他呢!谁让自己定力差,这么快就把持不住了?云舒倒是看得很开了。

瞧着云舒那无所谓的表情,慕煜北顿时感到一阵挫败,这女人抗害臊的强度见涨了,看她那张脸,红都没有红一下,更别说害臊了,这女人还真是淡定!反观自己,自然而然的,就想起昨晚上那刻骨销魂的缠绵,慕煜北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脸颊有些发热了,有些腼腆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目光分明有些躲闪。

“我是说真的…”

良久,男人才皱着眉,抬起头,想为自己辩解,黑眸里的光芒忽明忽灭的。

“行了,这话就止打住!其实,付子鸣今天是跟我说了一些让我挺匪夷所思的话。”

云舒也不打算隐瞒,潜意识底下觉得,或许这样的事情直接跟他说了倒没有什么了,免得以后还生出什么误会来,直接开诚布公也没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