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轻轻的仰起头,淡淡的望着他,人已经不受控制的直接往他怀里扑了去,感觉好累啊,想要靠靠他,一双素手也轻轻的抱住了他精壮结实的腰肢。

“你自己不是已经轻松的舀下了吗?我给你充分表现的机会。”

男人那低柔的嗓音传了过来,大手也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身子,恨不得将她镶进自己的怀里,揉进自己的胸膛里一般,力气很大,让云舒都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了,男人才微微放松了动作。

“不生我气了?”

男人看着女人这么主动的乖乖的投入自己的怀抱了,猜想着,这回应该是没事了吧?于是便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云舒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这下子才感觉好像舒服的很多,属于他的那股特有的清新的气息袭了过来,她那昏沉的脑袋恍惚之间好像轻了一些了,紧紧靠着他的胸膛,低声的反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你?那么莫名其妙的跟我闹,想搞冷战呢?一个美国一个俄罗斯呢?”

男人宠溺的摸了摸怀里的女人的脑袋,低柔的开口道,沙哑的声音里很是感性,听得云舒又是一阵恍惚的直接就想睡了过去了。

“你怎么不知道?我不中意你总是用那样的方式逼我!而且我很在意你那么奋不顾身的救她!”

云舒总算解释了自己不高兴的缘由,这就是一直困扰着她,让她十分不舒坦的理由,她承认她自己小心眼了,心眼比那针缝还小,可是,相信对于任何的女人来说,对于自己在意的男人,相信心眼也不会大到哪里去吧?

“我们别提她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不然我现在马上去找她过来,我们当面对质!说说我们吧,我用什么方式逼迫你什么了?”

慕煜北似乎没对宁馨儿的事情有多大的兴趣,而是在意他跟她之间的事情了,在他眼里,没有任何的事情比他们两个的事情更为的重要,于是他很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她在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跟他生气。

“就是那样的方式,你昨晚干了什么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还跟我问来问去,明知故问还是活腻味了?”

云舒终于有些受不了的发飙了起来,毕竟,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最不喜欢别人强迫她了,还是那样的方式!想着,忍不住又是瞪了他一眼,素手往他腰间一拧,慕煜北顿时皱了皱眉头,忍住了腰间传来的剧痛,却也是开始慢慢的回忆起昨晚的事情来。

“你就是可恨而卑鄙的用同样的办法骗我答应了你的第一个愿望,所有的男性生物面前喊你老公的,你当真无耻,慕煜北,关键时候掉链子,舀你的兽性征服我!”

云舒索性直接把话讲白了,因为那对她来说可是一个让她觉得特别接受不了的事情,谁知道以后这阴险卑鄙的男人不会再用同样的招式逼迫于她了?

一挺清楚女人这话,慕煜北顿时就懵了,搞了半天,敢情原来就是为了这事情,怪不得她之前跟他说了,同样的的招式用了两次,他也不嫌丢人了,想想当时女人那幽怨愤怒的眼神,他当时就应该想到了才是啊!不过,他倒很是赞赏的看着怀里的女人,果然是有远见的女人,不愧是他看上的,料想着,应该是担心她以后还会因为这个栽在他的手上吧?毕竟,她也一向是一个很看重诺言的女人!

想到这里,慕煜北突然笑了起来,心底所有的阴霾统统都一扫而光了,清俊的脸上绚烂如夏花一般,他紧紧的拥紧了怀中的女人,低柔的笑了笑,轻轻的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用那样的方式逼你投降,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

“当真?反悔你就不是男人我告诉你!”

云舒一怔,迅速的抬起头望着他。

慕煜北点了点头,淡然笑了笑,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什么时候给你说过大话?”

“那就暂且相信你一次!”

云舒倒也果断干脆了,说完又把脑袋缩回了他的怀里,似乎忘记了现在两人就站在人潮如海的街道上了,过往的行人来来去去络绎不绝的,不时地有人朝他们投来了欣羡的眼神,甚至,还有些人停下脚步就那么傻傻的站着,看着对面这么一对紧紧相拥的情侣,脸上尽是羡慕而又有些失落的神情。

自然,布诺斯也就是那么远远的站着,望着紧紧相拥在一起的少爷跟少夫人,眼底也浮起了一道浅淡的祝福,说了嘛!夫妻两就是这样,吵吵又好回来了,这样才会增添一些生活乐趣不是?

刚刚看着少爷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现在好了,总算是雨过天晴了吧?布诺斯心里想着,看来,等下还得给阿雅小姐挂个电话,免得她还就那么担心了,今早跟阿朔上飞机的时候,还是忧心忡忡的呢!

布诺斯笑了笑,正想迎上去,提醒他们这里是大街,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看着他们呢,免得等下很荣幸的上报了,那就难办了!可是,布诺斯眼神才一收,乍然就发现了朝他们走过来的那个淡紫色的身影,转过头一看,竟然是宁馨儿!

她怎么跟过来了!布诺斯心里大惊,顿时觉得不妙了!这女人不会又是过来搞破坏的吧?少爷跟少夫人之前就是因为这女人闹腾了一番的!眼下刚刚回温,不会这么…

布诺斯顿时心里一紧,就想上前阻止,然而已经是来不及了。

“北…”

就在两人相拥而立,默默的感受着彼此间的气息跟温度的时候,一个清淡柔和的声音乍然从前方传了过来,被慕煜北搂在怀里的云舒不用猜都已经知道了这声音的主人了,没想到,她到底还是跟了出来了,云舒心里微微沉了一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但是她却更感觉得到,男人好像反应很平淡,她甚至感觉不到他的一丝情绪波动,更不用说什么僵硬发愣发呆了!

听到那很是遥远甚至可以说已经感觉很陌生的声音传来,慕煜北倒是很平静,抱着云舒的动作没有一刻的松缓,悄悄的抬起那沉寂而有些森冷的眼神瞥了朝自己走过来的女人一眼,面色平淡沉寂如无风的海平面。

“是你?”

慕煜北那平淡的语气响起,没错,很是平淡的语气,但是,听在宁馨儿的耳中却感觉到一阵淡淡的凉意伴着一股疏离,那看向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很陌生,其实也不陌生,因为一直以来,他的眼神都是那样的,有时候,你看似觉得很温和,实则总是那么容易就感觉到那股凉意,这就是慕煜北,她一直以来所认识的慕煜北。

“是我…你…你还好吗?那么多年没见…”

宁馨儿低低的开口,脸上是一抹绚丽的微微浅笑,美丽的眸子里秋波泛泛,静静的落在慕煜北那清俊尊贵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思念,沉寂了一下,才又继续道,“之前去过翠园找你的,没想到你竟然不在,出差去了,怎么样?事情还算顺利吧?”

宁馨儿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已经停落在了被慕煜北拥在怀里的云舒的身上了,而这时候,云舒也微微的挣扎,想要从慕煜北的怀里退了出来,却想不到,这男人很是霸道的扣紧了她的腰肢,用力的将她往他的胸膛里扣,云舒双手一伸,想要组织,冷不防,一个低柔的声音带着一股坚定,幽幽的在她的耳际响起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跟她的关系吗?那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证明,我跟她的关系,我早跟你说过,她对我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为了她吃着哪门子的飞醋,那都是小笨蛋一个,我现在就给你解释清楚了,你看着!”

是慕煜北那宠溺的低笑声,语落的瞬间,他也缓缓的松开了云舒,大手搂过了她那瘦弱的肩头,让她也一起面对着对面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愣愣的站着的宁馨儿。

宁馨儿其实一直都有些害怕慕煜北的,这个男人虽然看似云淡风轻的,但是他的气场却是不容小嘘的,自己就这样站在他的跟前,总感觉他那沉寂锐利如鹰一般的眼神瞬间就能洞穿了她内心的一切的想法,这让她感觉到非常的不安,但是这股不安还是被她就那么压制了下去,心里对他的思念和爱意已经远远的超过心中的这股不安了!

“宁小姐,你怎么也跟出来了,呵呵…”

布诺斯这时候也迎了上去,心里怀着一道忐忑,希望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才好。

“少爷,少夫人!电影院那边都准备好了,我们过去吧!”

布诺斯生怕会出什么问题,所以赶紧的,催促走人了。

瞧着布诺斯那催促的样子,宁馨儿终于又是喊了一声,一双秋水般的眼神静静的落在了慕煜北的那张清俊的脸上,思念的情绪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慕煜北缓缓地将视线从怀里的女人的身上拉了回来,淡淡的望向了一脸楚楚动人的宁馨儿,平淡的语气响起,“嗯,你怎么会跟舒儿一起?你刚刚叫我什么?”

深邃的视线徐然落在了宁馨儿的身上,不冷不热的,看得宁馨儿有些难受,他的眼神似乎比以前更是多出了一份疏离了,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接触见面了?

“煜北学长…那次去翠园跟姚小姐碰上了,觉得很是聊得来,所以今天就特地约她出来见见面,姚小姐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宁馨儿轻轻一笑,那笑容绚丽如花一般。

“姚小姐?”

闻言,慕煜北有些疑惑的扫了怀里的女人一眼,有些惊讶的开口道,“老婆,你没跟人家说你是慕夫人吗?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了,怎么好意思让人家还叫你姚小姐?”

声音不大,似乎只是讲给他跟云舒两个人听的,然而,那音量却足以让站在他们跟前的不远处的宁馨儿听到,让宁馨儿不禁是微微一颤,如同被一刀刺进了胸口一样,疼痛得厉害。

云舒一听,立马也就知道这男人是想做些什么,倒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回答道,“我说了啊,可能宁小姐觉得姚小姐更适合我吧,听着显得特别年轻。”

“那也不成,以后,你还是让人家叫你慕夫人或者慕太太吧,你要有你已经成为已婚妇女的觉悟。”

慕煜北俊眉微微的皱着,有些不赞同的望着云舒那清秀的小脸,眸子里却蕴含着淡淡的柔和,然而,这抹柔和在他转过视线朝一脸失落而迷恋的宁馨儿望过去的时候,便又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惯出来的,你别见笑,天晚了,都早些回去吧。”

“煜北学长!等一下!”

宁馨儿担心慕煜北也许就会这样走掉了,心里轻轻一跳,忍不住就开口了,“这么久没见,我们不妨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叙叙旧怎么样?当年你的舍身相救一直都让我很感动,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不是,少爷,少夫人!电影院都包好了,这…”

宁馨儿的话一落,布诺斯立马就开口了,很是担心会出什么状况呢!

闻言,慕煜北略微沉默了一下,深眸又是扫了云舒一眼,只见云舒正挑了挑眉,一脸别有兴味的望着他,慕煜北这才低沉回道,“吃饭就不必了,我跟舒儿约好了去看电影,对了,你刚刚说你去了翠园?”

宁馨儿点了点头,望向慕煜北的眼神怎么也掩藏不住那道爱慕,轻柔的回答,“嗯,是的,我年前就回来了,因为公司的事情一直忙碌着,前几天才得空闲下来,想着好久没有见到你,所以就过去看看了,你都没事了吧?我这些年一直都挂念你的身体,毕竟,你也是因为舍命相救才落下的伤,听阿雅说你现在还落下了一些后遗症了,对不起,当年的事情我…”

“当年的什么事情?你既然记得当年的事情难道不记得翠园没有我的批准不准进去吗?你过去找我有什么事情?若是合作项目的事情,你可以直接找布诺斯,这件事情我已经全权交给他去做了,以后别随意到翠园那边走动了,我跟舒儿都不太中意家里有陌生人走动。”

慕煜北的声音很是平淡,平淡的连云舒都能从他那声音里听得出几分凉意,乍然抬头朝宁馨儿那张绝美的小脸望了过去,只发现宁馨儿那张小脸已经是苍白一片了,她自然是没有忘记的,翠园那边当真还是有他的批准才能进去的,以往,她能进去,都是因为慕思雅的关系,而现在呢…

“煜北学长,你是不是怪我当年就那样走掉了?我可以解释的,真的,我可以解释…”

宁馨儿那苍白的小脸上浮起了一些焦急的神色,很是不安的望着慕煜北,还应了一步上前,想要抓住慕煜北的胳膊,然而却被慕煜北那冷淡的眼神被逼了回来了。

“你要解释什么?宁馨儿,救你只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不希望你舀这件事情来做文章,你应该还记得我那天跟你说过的话。”

平淡的语气里已经染上了一道凌厉的冰冷,云舒很轻易就能听得出里面蕴含着一丝警告,她倒是有些奇怪了,这男人当初又跟他说了什么不成?还有,这女人刚刚不是一声声‘北,北’的叫得很欢吗?这会儿怎么又变成煜北学长了?

有点意思!

云舒微微眯起那双清幽的眼睛,饶有兴味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似乎在看一场好戏一般,还干脆轻轻的挣脱了慕煜北的大手,脑袋虽然依然还是那么的昏沉,但是一场好戏正在上演,她自然也还是挺住了,不能错过了。

慕煜北偏过头望着她那兴味盎然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低低的责备了一声小没良心的!看着他应付女人还看得这么欢!想想他这都是为了谁了?竟然也不懂得好好的配合他一下!

“煜北学长…我…”

宁馨儿顿时就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望向慕煜北的眼神里充满了受伤,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明亮的美眸里似乎微微蕴含着淡淡的晶莹,看得出,似乎很伤心了。

“我们走吧,天不早了!”

慕煜北落下这么一句,一边拉过了云舒的素手,打开了车门。

“煜北学长!”

宁馨儿望着那冷漠的背影,又唤了一声,然而,慕煜北已经跟云舒坐进了车里了。

这时候,布诺斯才提着步子缓缓的朝有些失神而落寞的宁馨儿走了去,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语重心长道,“宁小姐,我们的少夫人在我们少爷的眼里是任何人都无法蘀代的,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少爷会对哪个女人如此用心,除了我们的少夫人,基于你对我们少夫人做的那些事情,少爷没有为难你,是因为看在宁厅长的面子上,你应该知道少爷的性子,他向来都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人,他很讨厌别人随便给他惹上麻烦,不可否认,这次你是让我们的少夫人不好受了,可是少爷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然,你应该知道他的手段,我言尽于此,宁小姐你自己保重吧,对了,以后别去找我们少夫人了,少爷不希望少夫人应付你们这些女人,我走了,宁小姐好自为之吧!”

说完,布诺斯也上了紧跟在那辆黑色包级轿车后面的那辆车子,车子缓缓的朝那苍茫的暮色中行驶而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宁馨儿失魂落魄的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久久都没有移动一下脚步,心底是一阵接着一阵的疼意,她咬了咬自己那娇嫩的红唇,美眸里闪过了一道冷光,双拳握得紧紧的,不,她不能这么快就认输了,她宁馨儿从来都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女人,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去掌控的,她爱慕煜北,所以慕煜北必须属于她的,也只能属于她的,坚持了这么多年,没有理由就这样放弃了!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车内的温度正好适中,很是暖和。

云舒一上了车之后,脑袋里更是觉得难受了,但是依然还是强忍着,车内并没有开灯,所以慕煜北也没有看到云舒那乍然苍白下去的小脸,微弱昏暗的路灯光不时的透过那车窗倾斜了进来,往车外望去,街道两旁尽是那些树木投影下来的萧瑟而斑驳的黑影,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刻,街上也开始慢慢的热闹了起来。

云舒就那么轻轻的靠在慕煜北的怀里,清淡的眼神却是落在车外的那一片不断后退的景色上,不知为什么,刚刚的小插曲似乎并没有让她感到任何的快乐甜蜜的,相反,她这心里却很是沉郁,有些疲惫的闭上了那有些沉重的眼皮,她浅浅的吸了口气,一道清淡无波的声音悄悄的响起了,打破了这份沉寂。

她轻轻的唤了一声。

慕煜北此刻也正是悠闲地拥着她闭目养神着,听到女人叫自己,于是便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些慵懒的成分。

“看得出,宁馨儿其实很喜欢你的,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了。”

云舒的语气有些落寞而无奈。

“那是她的事情了,反正我对她没意思。”

慕煜北想也没想,直接就干净果断的回答道。

云舒轻轻的叹了口气,忽然有些感慨道,“其实像她一样的女人,这天底下很多,当将自己一身的热血和真诚都这样付出之后,却得不到那个人的任何一点回应,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你这是在同情她吗?她愿意付出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你要明白,很多事情你付出了不一定有回报的,感情就如同一笔庞大的投资,你将你所有的精力金钱投进去了,未必你就会有收获,感情亦是如此,你将你的情感全部投入了,未必就能让那个人感动或者给你相同的回报,没有人可以强迫哪个人喜欢上谁,一切不过是随着自己的心意走,我从来不会赞成什么牺牲奉献的观念,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能勉强自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对于宁馨儿,我记得我当初跟她说得很清楚了,至于她自己要怎么选择,那都是与我无关了。”

慕煜北不以为然的望了云舒一眼,淡淡道。

“嗯,不可否认你说的确实在理,可惜的是,很多人都看不透这些,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悲剧发生了,咳咳,咳咳!我觉得,咳咳,宁馨儿,咳咳…不会就那么快放弃的!咳咳…我在她眼里…看到了那种坚定…咳咳!不得到誓不罢休的坚定!”

说话的时候,云舒突然感觉自己喉咙一阵痒痒的,忍不住就咳嗽了起来,对于刚刚宁馨儿那种眼神,云舒见过太多了,也正是这样的眼神,往往都是酿成很多悲剧的起源,她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你不舒服吗?”

听到云舒的咳嗽声,慕煜北立马就心里浮起了一道警惕了,漆黑的眼神一眯,乍然发现这女人好像刚刚一开始就一直靠着他,一副软绵绵的样子,此刻还隐约可以听到她那有些沉重的呼吸声,云舒这会儿真的是忍不了,脑袋很疼,浑身忽冷忽热的,好不难受!于是只能疲惫而虚弱的往他怀里栽了去。

慕煜北顿时大惊,连忙跟前方的司机喊着开灯,车内的灯亮了起来,慕煜北往自己的怀里一看,才发现云舒此刻正脸色苍白的很是不舒服的靠在他的怀里!

该死!

他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声,大手迅速的往她的额头上一摸,一阵滚烫的温度传来,让他心底一阵惶恐,刚刚怎么就没有发现她不舒服呢!

“舒儿!舒儿!你醒醒!怎么发烧了!”

慕煜北摇了摇几乎已经陷入昏迷之中的云舒,俊脸上布满了紧张与不安,黑眸里尽是无边的懊恼与疼惜。

云舒被他要的一阵头晕晕的,直接就是想昏睡过去了,沉重的眼皮怎么也睁不开,是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每年的这个时候,好像都要走上这么一遭,病来如山倒,这一阵子忙得太累了,身体始终也是吃不消的。

清明快要到了吧?

云舒吃力的睁开了眼皮,有些失神的望了望慕煜北,他眼底的那道紧张与心疼,她都看在眼里了。

“马上去医院!”

慕煜北果断的下了一个命令,之后便又是怜惜的望着怀里被他抱得紧紧的女人,低柔的安慰道,“舒儿,没事的,我们马上就去医院,你再忍一忍,是不是很难受?嗯?没事的,很冷是吗?我抱紧你你就不冷了!”

说着又是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力气之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膛里。

云舒吃力的抬着那已经有些迷离的眼睛,感受到了他的温暖与心疼关怀,心底顿时却是酸涩一片了,以往的这个时候,都是自己扛着的,倒想不到,自从跟他结婚之后,身边总是多出了一份温暖与关怀,她那苍白的小脸上吃力的扯过了一道虚弱的微笑,沙哑的声音轻飘飘的传了过来,“你放心,我没事,我们回家吧,回家就好了,我不想去医院。”

来不及想太多了,在他怀里的感觉很温暖,此刻的云舒就感觉自己好像在雪地上走了一夜,在她饥寒交迫的时刻,他就将她抱在了怀里,将暖暖的温度传送给她了,将她一身的寒冷都缓缓的驱散了,这一刻,在他的怀里,她竟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努力的想了想,这好像就是她一直以来说追求的,却怎么追求也追求不到的东西了!

“可是,你的身体…”

慕煜北很是担心的望着她。

“我想回家,我不想去医院,回家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云舒吃力的坚持着,到底还是有些抗拒医院了。

“好,那我们马上就回去,让医生过来!”

慕煜北现在什么都直接听她的,如果这样可以让她好受一点的话,一边说着,已经一边给后面的布诺斯打电话了。

“布诺斯,你马上给王医生打电话,让他马上到翠园来一趟,舒儿发烧了,现在马上回翠园!”

怪不得刚刚看着少夫人的脸色都不太对,原来是因为发烧了!唉,就那么一直撑着,能熬得住吗?布诺斯望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才又快速的摁下了一个号码…

老云在想,看了这一张,目测很多妹纸要对老云射飞镖吐口水扔臭鸡蛋泄恨了,嘎嘎~

189我去见他了

车子刚刚驶进翠园,一停稳,慕煜北立马就急冲冲的抱着云舒冲进了宅子里,王医生早就在客厅里等着了,见到慕煜北抱着云舒急切的冲了上楼,连忙也提着医药箱紧紧跟了上去。

王医生很仔细的给云舒做了一番检查之后,便得出了结论了。

“她怎么样了?”

慕煜北就坐在床头,大手紧紧的抓着云舒那冰凉如雪的素手,黑眸里流淌着一股忐忑不安的情绪,锐利的眼神直直望向了王医生。

王医生一边收好了听诊器,眉宇间似乎有些沉郁,恭敬的望着慕煜北回答道,“少爷,少夫人除了普通感冒发烧之外,可能是有些顽疾发作了,她的喉咙又发炎了!不过您不用太担心,我想少夫人应该是最近过于疲劳了,所以体抗力有所下降了,我马上就给少夫人挂点滴,开药,按时打针吃药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慕煜北点了点头,让王医生给云舒扎针挂上了点滴,然后自己也喂她吃了药,给她擦了擦身子,换下那一身湿透的衣服,自己也是忙得满身大汗了,加上自己好像也是生病中,没一会儿也觉得有些累了,所以便进浴室泡了个澡,之后才出了房间。

“少爷,少夫人没事吧?”

一见到慕煜北从楼上下来,布诺斯连忙迎了上去,关切的问道。

慕煜北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低沉道,“没事,感冒发烧而已,每次总是那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舀她没办法。”

“呵呵,少爷,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大病小病也是很经常的事情,相信少夫人很快就会没事了,饭菜已经煮好了,我们还是先吃晚饭吧,对了,我也特地给少夫人熬了一些清淡的瘦肉粥了,等少夫人醒了再让她吃下一点吧。”

郑伯笑眯眯的端着菜走了进来,一边劝慰道。

慕煜北几个大步来到了餐桌前,缓缓的坐了下来,郑伯跟布诺斯他们也依次坐下了。

“郑伯,舒儿她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怎么会过度劳累了?她局里的事情很忙吗?”

慕煜北有些想不通了,她怎么说也算是一局之长,应该不用事事亲为吧?怎么就多度劳累了?看得出,她应该是有心事才对吧!刚刚好像都在说胡话了,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稀能听到她喊什么‘叔叔不要走’之类的一些话。

“是啊少爷!最近少夫人都是早出晚归的,您出差以后少夫人都是在怀山那边住下了,翠园这边比较少回来,香山那边倒是回去过好几次了,这段日子少夫人似乎都是忙得挺晚的,好几次她回来,我睡醒了都还见着她书房的灯还亮着呢!”

郑伯回答道。

慕煜北有些无奈的低下了眼帘,望了桌上的食物一眼,漫不经心的执起了筷子,然而没吃下几口就感觉没有什么食欲了。

“是不是菜不合适您的胃口,少爷?”

郑伯有些关切的望着慕煜北。

布诺斯也停下了动作,有些紧张的望着慕煜北。

“你们吃吧,不用管我。”

慕煜北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果汁,低沉道。

“少爷,您看要不要跟老夫人他们说一声呢?”

郑伯问道。

慕煜北沉思了一下,回答,“先不要跟他们说,过两天等她好一点会一起回去看看的,阿朔回来了吗?”

“可能今晚上十二点之后才回来,少爷!”

“嗯,你明天直接把我办公室抽屉里的那个蓝色的文件袋舀给他,让他给冷氏送过去,这两天公司的事情先交给你们,解决不了的事情再跟我说,我就不去公司了。”

慕煜北自己也感觉挺疲惫的,真是病来如山倒,这样一下来,家里就有两个病号了,也罢了,明天给陈沛文打个电话吧,两个人在家休养几日也好。

晚饭过后,慕煜北又给布诺斯交代了一些事情,等布诺斯离开之后,他才一身疲倦的回了房间。

云舒依然还是一脸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纤长的秀眉微微蹙着,看得出来睡得并不安稳,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些细细的汗珠,慕煜北只能弄了张湿毛巾给她擦擦,被子下面的衣服也有些浸湿了,只好又给她换了一身。

“真是一个不让人放心的小东西。”

慕煜北轻斥了一句,又给她遮好了被子,这时候刚好,柜头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慕煜北一瞧,是东方谨打过来的,一把舀过手机,飞快的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间。

而,亦是同样的夜晚,暖阳别墅内。

乔宇阳一身冷漠的坐在自己的小吧台前,吧台上已经摆着好几个空的酒瓶子了,此时的乔宇阳正是一手舀着杯子,一手端着酒瓶子,不断地往杯中倒酒,他的旁边则是于洋,当然还有一个付子鸣。

“我看你们两个消停一会儿吧,喝酒也不带你们这么喝法的,酒不解真愁!”

于洋有些看不下去了,瞧着乔宇阳跟付子鸣一个比一个喝得凶,喝得狠,再这么下去,恐怕都要喝醉了!

“于洋,你也别拦着我们了,一起喝几杯吧!好久没有这么喝的舒坦了!嗝!来,来一杯!”

付子鸣说着,又是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然后又抓起一旁的酒,给满上了!

“子鸣,你过几天可就是新郎子了,这会儿应该是呆在家里好好的养足精神,准备婚礼的事情,竟然还有这等闲情逸致来喝酒?”

于洋皱着眉头,想要抢过付子鸣手中的酒瓶子,然而付子鸣却躲开了,就已经灌下肚子好几瓶了,付子鸣现在也是双脚都站不稳了,有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我不要结婚!不要结婚!我也不想结婚,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暖暖?为什么?”

“子鸣,你别再喝了,你已经喝得够多了!都开始胡说八道了。”

于洋一把抢过了付子鸣手里的酒瓶子,低斥道。

“别拦着我,让我喝吧!醉了就好了!她连见我一面都不肯你明白吗?她竟然厌恶我,她厌恶我!我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你说他慕煜北有什么好?啊?有什么好?凭什么就让他后来居上了?我守着她二十多年还比不上他慕煜北照顾她半年吗?她竟然跟我说她爱的人是慕煜北?笑话!真是个大笑话!她不是说很爱你吗?宇阳,你说,你为什么要放手,你为什么要放手啊!你不放手她还能留在我们身边!你为什么要放手把她往慕煜北怀里推,告诉我,为什么!”

付子鸣赤红着一双眼,很是不甘心的望着也在一旁默默的喝着酒的乔宇阳,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身上所犯下的过错了,一味的将责任都推到了乔宇阳的身上,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好受一点了。

乔宇阳没有说话,他也喝了不少的酒,但是还没有到达付子鸣这一副醉醺醺的程度,听到付子鸣的责备,他那冷峻的脸上似乎拂过了一副嘲讽的微笑,冷冽的声音传来,“你要是觉得这样让你好受一点,你可以将一切都尽数推到我身上。”

“呵呵,嗝!推到你身上?推到你身上有什么用?她连你都不在乎了,她现在眼里只有那个慕煜北!明白吗?只有慕煜北!从前她心里惦记的人是你,现在就是慕煜北,而我呢?我到底算什么?我在她眼里连一根草都不如!我跟她说我跟暖暖要结婚了,于洋,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吗?她竟然笑着对我说,祝福你们!她祝福我跟暖暖,呵呵,多可笑的祝福!谁要她的祝福,她要是不祝福我我可能都不会这么难过了!”

“子鸣,行了,你别说了!你喝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徐海!徐海!”

于洋有些无奈的望着语无伦次的付子鸣,这几天他一直都这样,总是喝得醉醺醺的,满嘴的胡言乱语,还不停地喊着云舒的名字,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要是当初大家都顺其自然,也许现在,云舒早就成了宇阳的妻子了,于洋跟乔宇阳十多年的兄弟好朋友了,说实话,他的心自然还是向着乔宇阳的,可惜,造化弄人,可能他们之间的缘分太过于的浅薄吧!

“于总监!”

徐海很快就应声过来了。

“我不要回去!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有罪!我不要结婚,我要去找云舒问清楚,为什么她就是看不见我!放开我!你!带我去找云舒!我命令你带我去找她!听见了没有!”

付子鸣用力的挣扎着,伸着手指着于洋的鼻子,俨然是一副耍酒疯的样子了。

“徐海,你马上把付公子送回去,送到府上去,他喝多了,你们看着点!”

“是,于总监!”

说着,徐海一个招手,身后的两名黑衣男子便迎了上去,架着付子鸣离开了。

付子鸣离开之后,房间内顿时就安静了不少,只能时而听到玻璃撞击,或者倒酒的声音。

“你也别喝那么多了,小心你那娇弱的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你今天情绪好像不太对?”

于洋望着一脸冷漠的乔宇阳,低声问道。

乔宇阳浅浅的喝了一口酒,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了,“能发生什么事情,喝酒还需要理由吗?”

“别人喝酒不需要理由,你乔宇阳跟别人不一样,你要喝酒,那肯定就是有理由的!怎么样?我听徐海说,你今天碰到云舒了?是不是有受了刺激了?你不是都尽量避免跟她见面吗?怎么又撞到一起去了?”

于洋有些惊讶的望着乔宇阳,开口道。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乔宇阳冷然一笑,淡淡的开口了,“是遇到她了,在他们总部的楼下遇见的,还一起坐下来聊了一下。”

“说些什么了?看你今天状态好像很不对啊,徐海他们也都是担忧了一个下午了,怎么样,不打算说说吗?”

于洋悠闲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浅浅的抿了一口,一边饶有兴味的望着乔宇阳,沉默了一下子,然后又继续了,“看你这样子,会让我以为你都忘不掉她了,你不是对她没有什么感情的吗?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说放手就放手的吧?”

其实,于洋一直都明白的,乔宇阳向来就是一个无法掌控的人,跟着他的女人必定是很苦的,爱上他的女人就更不用说了,不然看看现在的方怡暖就明白了,他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冷情的人,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乔宇阳软下那颗心了,在之前相处的很多个时日里,也只有在看到他的姐姐乔馨阳他的脸上会偶尔给出几道笑容之外,平日里几乎也都是见着他这副冰山一般的样子了。

“你对方怡暖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吗?听说她似乎也很排斥这门亲事,只是也只能很无奈的跟子鸣一样,被迫接受了这样的婚姻了,唉,不过我原本这事情好像也太过于的巧合了的,这么就那样都能碰到了,上次听你那么一说…”

“你当真以为这是巧合吗?那当然不是巧合!你别忘了,帝都是谁的!这根本就是一场杀人于无形的计策,慕煜北,他这招可真是够狠的,不仅为云舒报了仇,而且还解决了子鸣,看得出,他是真的在乎云舒。”

乔宇阳有些失落的笑了笑,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淡淡的苍凉,“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云舒值得他去珍惜,他们两个在一起或许才是最合适的。”

“那你呢?你心里是什么想法?你们今天都说了些什么了?”

于洋有些诧异地望着乔宇阳,真是搞不懂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了。

“是因为十多年前的冷宅偏院的失火案,我现在才明白,原来她心里一直都在惦记着这些事情,难怪每次见到她,总是感觉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必是姚毅叔叔的事情一直都把她压得透不过气来了吧。”

乔宇阳今天自打跟云舒聊完之后,这精神状态就一直不是很好,总感觉有些恍惚了,心里总是闪过了之前的很多个场景,很多个他跟云舒还有姚毅一起玩耍的场景,他记得,他那时候也是很喜欢姚毅的,跟在这一位警察叔叔的身边,他的童年倒是多出了一些乐趣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想起来,心里总是还怀念着那段时日,偶尔心里也是微微的发疼。

事实上,能让乔宇阳怀念的东西并不多的。

“十年前的失火案?你是指当年冷宅那个让人大吃一惊的失火案吧?我记得那次好像冷振的儿媳都化为…一尸两命啊!”

于洋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害怕了。

“嗯,没错,云舒可能怀疑此案有蹊跷,现在可能是打算重新调查吧,所以我们才坐下来聊了一下子。”

乔宇阳淡淡道,声音依然还是没有什么波澜。

“原来如此,怪不得薇薇最近也经常跟着云舒往冷宅那边跑,可能也是为了这事情了,对了,子鸣结婚的日子也不远了,方怡暖她是不是…”

“那是她的事情了,我已开始就告诉她我跟她只见毫无可能,子鸣会更适合她。”

一说到方怡暖,乔宇阳那俊脸上似乎就浮起了一道不耐烦了。

“行行行!我闭嘴,我们不说她了吧,喝酒,喝酒!刚刚子鸣的话,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他对云舒的心意,想必你也都明白了,真是难为他了!”

夜越来越深了,一直都那么昏沉的睡着的云舒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她身边走来走去的,让她睡得很不舒坦,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终于缓缓的睁开了那沉重的眼皮,一片光亮随即就映入了眼帘了,耳边似乎听到一阵‘唰唰’的翻书声传来,她有些吃力的转过头下意识的往旁边一看,只见男人正靠着床头专心致志的捧着一份文件看着,修长的指间还夹着一支黑色的签字笔,漆黑的眸子就落在眼前的文件上,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吧,此时的他眉头紧紧锁着,眉宇间隐约藏着一丝淡淡的疲倦。

她想挪过去,但是发现自己的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脑袋里依稀还有些疼痛,不过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了,她吸了口气,有些吃力的撑起身子,朝他的腿上靠了去。

“别皱眉,容易老,难看。”

沙哑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温柔,慕煜北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到一只洁白的素手正轻轻的抚上了他的眉头,低头一看,女人已经醒过来了,脸色依稀有些苍白,正枕在他的大腿上,睁着那双依稀迷离的眼睛淡淡的望着他。

“你醒了?饿不饿?要吃东西吗?嗯?”

男人的眼底闪过了一道惊喜,绷紧的俊脸也松缓了下来,低沉的嗓音依稀还有些沙哑,感冒还没有完全好过来呢!一边说着,还一边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往柜头上一放,大手紧紧的抓住了那只微凉的素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吻,然后才端过一杯水,递到了她的嘴边。

云舒摇了摇头,只觉得嗓子很不舒服,低下头喝了几口水,才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望着他问道,“我不饿,我怎么了?”

沙哑的声音很是难听,云舒禁不住皱起了秀眉,忍不住又是轻咳了几声,嗓子异常的难受。

“别说太多话,医生说你的喉咙发炎了,注意着点,你感冒发烧了,可能是被我给传染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怎么身体不舒服也不知道说一声,非要这么忍着?不想要命了是吗?你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还弄得个疲劳过度了?也没见你说我想我想得疲劳过度?”

慕煜北低柔的声音传来,听在云舒的耳中很是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了,所以这心里就变得异常的脆弱了,总想撒撒娇,让他多哄哄她,于是鬼使神差的,她那细长的手臂一伸,轻轻的环上了他的脖子,拉下他的脑袋,柔软娇嫩的红唇在他那有些诧异的眸光中轻轻的吻上他那性感的薄唇,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嘴里溢出了,“想。”

云舒此话一出,慕煜北还闪了一下神,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这女人刚刚都说了什么让他心里扑通跳的话了,当下眼里就闪过一道狂喜,迅速的低下头,以吻封住了她的小嘴,一双大手牢牢的扣住了她,忘情的将自己满腔澎湃的激情尽数的传递给了她,这一刻当真不需要太多了,这样就已经足够了,真的,他觉得这样真的已经足够了!

炽热的吻落了下来,直到云舒几乎透不过起来,慕煜北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四目相对,柔情一泻千里。

云舒呼呼的喘着气,别开了眼睛,枕着他的大腿,双手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腰,脑袋里忽然就闪过了之前的一个个场景,眸光沉寂了一下,心底乍然拂过了一道亮光,就好像那绚丽的阳光终于照到自己心里最阴暗的一隅一般。

“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一下,咳咳!”

她淡淡的开口,免不了几句轻咳声。

“嗯,你说。”

男人现在已经温柔的不像话了,深眸里尽是绵绵的深情,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张清雅秀丽的容颜,一双大手也轻轻的给她顺着那乌黑亮丽的凌乱的披在他的大腿上的秀发。

这时候,云舒忽然放开了环在他腰间的素手,一把抓过他的一只大手,往她的胸口按了去,沙哑的声音有些飘悠悠的响起了,“我今天中午见到乔宇阳了,就在我们公安部的总部楼下遇见的,还跟他一起喝了一壶茶,好奇怪啊,我本来以为我会很恨他的,可是今天我跟他面对面的坐着,竟然感觉如此的平静淡然了,渀佛他就好像是我的一个经常见面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一样,后来,我想,原来感情也是会随着时间渐渐的淡去的,就连我一直以为的,刻骨铭心的感情,终于也就是这样淡去了。”

听到这么一段话,慕煜北起初还是有些僵硬的,然而,听到后面,才微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