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也不想隐瞒他,也许是心里觉得这事情还是有必要跟他说一下的,免得会闹误会就不好了,就像这次的宁馨儿一样,觉悟性总要提高一些了。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主动交代为好。

“咳咳,咳咳!我找他了解了一下当年冷宅偏院的失火案,我觉得,我婶婶的死,十有**是被人谋害的,绝对不是意外!只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证据,那个宅子都荒废了很多年了,咳咳,咳咳!我跟薇薇过去重新勘察了好几次,却一点信息也没有找到!咳咳!咳咳!”

云舒很是吃力的咳嗽着,迷蒙的眸子里充满了不甘心的痛楚,这个样子的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主动的跟他说的,如今,她愿意将她心里的想法统统倒给他,这算不算是他的一种荣幸呢?

慕煜北莞尔一笑,轻轻的给她拍了拍后背,低柔的开口道,“慢慢来,不用着急,逐个击破吧,先找到当年的旧档案分析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然后再从当时有嫌疑的人逐个排查,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别太折腾自己了,免得你的身体也吃不消了。”

“逐个排查?”

云舒立马就抓住了慕煜北的话中的重点了,秀眉微微一挑。

“嗯,要知道他们都没有杀人的动机,可以调查一下他们当时的关系网,你们警方破案不是讲究方法吗?你这么聪明,应该不用我教的。”

“嗯,我知道了,咳咳!”

“行了,别想太多,你身体还虚弱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东西上来,你给我等着,嗯?”

都折腾了一晚上了,慕煜北自然担心她饿了。

云舒说不过,也只好点了点头,也跟着吃力的下了床。

接下来的几天里,慕煜北跟云舒夫妻俩就是安安分分的呆在翠园里休养了,陈局长知道云舒病倒的消息还特地打电话过来问候了一下,让云舒好好的休息几日,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这几天的日子,小夫妻俩过得还算是舒心的,郑伯把后院的那些紫色的小花全部拔掉了,正说要种上玫瑰花,将这片小院子弄成一个玫瑰花的海洋,正好,云舒跟慕煜北两人也是闲着没事,云舒索性就换了一身方便的衣服跟着郑伯他们一起忙活着,而慕煜北,则是抓着一把钳子折腾着,据说要在后院的花藤下给云舒弄一道秋千什么的,云舒差点想笑他幼稚,她又不是小孩子,早就不玩什么秋千了!不过,终于也还是没有笑出来,免得他等下不高兴了,他的心意总是让她感觉一阵阵的暖洋洋。

转眼间,几天的时间也就是这么过去了,天气似乎也变得有些暖和了起来,好像过不了多久也就是到了清明了,所以这两天都是阴雨连绵的天气,种下去的花正好,春风很是柔软,后院里也是是一副万物复苏的景象了,这几天,他们还在后院种了不少的树,云舒还特意让慕煜北去买了两颗木棉树,也不管它时节对不对了,直接把它们都种了下去。

细雨缠绵,一泻千里,整个锦阳城都被笼罩在一层美丽的茫茫薄纱之中,更是彰显出了几分神秘感了,整个天地似乎陷入了一种忧郁的宁静之中,翠园之内,亦是一片静谧。

云舒捧着一杯热茶,悠闲地站在后院的花藤下,望着他们忙活了几天的劳动成果,心底不禁是一阵柔软。

“也不知道那木棉树能不能养活了,以前读着舒婷的那首《致橡树》的时候,总是对木棉树充满了幻想,没想到木棉树竟然是长着这个样子的,美丽而不张扬…”

“自然能养得活,悉心打理就成。”

云舒的话一落,身后立马就传来了慕煜北那低沉的嗓音。

夫妻两今天就穿着一套情侣装,卡其色的休闲装,两人站在一起,这般看上去,倒是显得十分的有夫妻相。

“你倒是有信心!”

云舒淡淡一笑,清淡的眸子幽幽的望着外面的飘飞的雨丝,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下来,都下了好几天了,我想到我哥那边看看,我答应了爷爷跟安叔叔的事情总是一拖再拖,他们都还没有见过阿秀呢,奶奶前天刚刚回新加坡,听说她先生的身体不太好,可能还要过些天才能回来,要是哥哥这边疏通了,奶奶这边可能就容易一些了。”

“你要想去,我们明天就过去吧,后天就要上班了,两头跑我担心你也会吃不消。”

“你跟我过去吗?哥他们正在装修新房,我们不妨也过去看看吧,阿秀打算随军了,不过听我哥说,他基本已经定下了,以后倒也不用担心到处跑来跑去的了。”

云舒静静的望着慕煜北,眼里流淌着一道小小的希翼。

“嗯,你愿意自然陪你过去。”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云舒便轻轻一笑,抿了一口茶,又将视线望向了院中的那缠绵细腻的雨丝中,然而这时候,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种宁静。

“少夫人!门外有个人说找您!”

是阿莲的声音!

云舒诧异的转过头,见到阿莲正飞快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是谁?”

“他说少夫人出去就知道了,他是送东西过来的,您看?”

云舒蹙了蹙眉,思量了一下,终于还是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跟着阿莲往门口走了去。

见到来人,云舒很是觉得意外!

远远的站在前院的走廊下,就可以看到付子鸣撑着伞孤零零的站在细雨里的场景,云舒有些惊讶的望着那道身影,硬是沉默了好久,然后才提着脚步走了过去。

清冷沙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付子鸣的沉思。

付子鸣有些贪恋的望着眼前的这张清丽淡雅的容颜,然而,看到她那清冷的眼神的时候,心里不禁拂过了一道苦笑。

云舒也不明白他怎么就找到这里来了,基于前几次的纠葛,她此次倒是多了一分警惕了,清凉的眸子不冷不热的望着他,就那么安静的站在细雨里,付子鸣本来想走过去将她遮在伞下的,然而,付子鸣才刚刚上前一步,她就后退了两步,后面,付子鸣也只能无奈的停住了脚步,想不到,她竟然对他防备至此!

“有事就直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清冷而疏离的语气如同一根根冰冷的钢针一样,刺入了付子鸣的心里,付子鸣觉得自己很痛,然而,除了就这样的去感受那种蚀骨的疼痛之外,他忽然发现,他根本就什么都不能做。

自嘲的笑了笑,吸了口气,他开口道,“去你局里找了你好几次,都说你在休假,你的脸色有些苍白,最近身体不舒服吗?”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

“云舒,你不需要用这样疏离的语气跟我说话,其实我今天过来,是过来送请帖的。”

付子鸣笑了笑,伸手从自己的衣袋里拉出了一张红艳艳的请帖,缓缓的递到了云舒的跟前,“三天后,我跟暖暖就要结婚了,到时候,希望你能来,云舒,我很期待你能过去,好吗?”

望着眼前红艳艳的请帖,云舒似乎恍惚了一下,然而很快也就回过神了,小手一伸,默默的接了过来,翻开看了一眼,然后才微微抬起眼帘,望着脸色有些憔悴的付子鸣,淡然道,“那就恭喜你们了,有时间我会过去的。”

“对不起,云舒,我为之前的事情跟你道歉,我知道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希望你能原谅我,要不是因为我,你跟宇阳也许就不会分开了,我不应该答应暖暖那样的条件,宇阳只不过是遵循我跟他的承诺而已,云舒,如果你想重新回到宇阳的身边,我…”

付子鸣眼底竟然浮起了一丝愧疚,俊脸上也有些苍白了起来。

然而,听到他的这番话,云舒只觉得讽刺无比了,在心里冷冷一笑,“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云舒!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

付子鸣焦急地问道。

“恨一个人很累,我也不想让自己活得太累,就这样吧,我已经不想再计较太多了,付子鸣,我祝你跟方怡暖能幸福,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云舒!”

付子鸣拦了上去,黑眸里有些挣扎,深深的望着云舒良久,才问道,“云舒,你告诉我,这么多年,你对我真的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这个问题我不是很早之前就回答过你了吗?”

云舒清眸一抬,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淡然笑了笑,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股刺骨的疼痛,“没有,我从来都不曾对你有过一丝一毫的感情,在我的心里,你的充其量不过是我的同学,如此而已。”

轰!付子鸣可以看见自己的胸口正在流着血,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疼得让他窒息,虽然他心里也是知道答案的,但是听到她亲口承认,他竟然会觉得有些受不了了,望着她那坚定清澈的眼神,付子鸣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当初真的可能是做错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做错了!如果当初他没有用那么卑鄙的手段让乔宇阳放手,她现在或许还可以生活在他可以看得见的地方,然而现在呢?

是他亲手把她推进了慕煜北的怀抱里!

付子鸣忍着全身各处传来的漫无边际的疼痛,自嘲的笑了笑,“谢谢你这么坦诚的回答,如此,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而已,真是对不起,让你为难了!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过来打扰你的生活了,其实,云舒,我也想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做你的同学朋友而已,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这样陷进去了,童年的最快乐的时光就是跟你一起跟毅叔叔学习吹口琴的时候,很多年之后,每每想起那段时光,我都会特别觉得怀念,现在想想,与其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我倒宁愿我从来都没有学过口琴,那样的话,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大家的为难了,可是,那些记忆却已经成为我心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想忘掉却怎么也忘不掉。”

“你会忘得掉的,时间能抹平一切。”

纷飞的雨丝不断的飞落了下来,轻轻的沾在她那乌黑秀丽的长发上,脸肩头也都有些湿润了,凉风不断,云舒忽然感觉挺冷的。

“云舒,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他吗?我一直以为,乔宇阳在你心里是不可蘀代的!”

付子鸣终于提出了一直困扰了自己很久很久的问题。

闻言,云舒倒是微微一愣,似乎当真思量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你错了,其实在任何人的心里都没有谁能蘀代谁的说法,我承认我是曾经喜欢过乔宇阳,也曾经想过要跟他长相厮守,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感情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单单自己单方面的喜欢是没有用的,即使我再努力,我终于也还是没有办法勉强一个人爱上我,爱一个人,不能爱得卑微,卑微的感情就像海上的泡沫一样,阳光轻轻一照,所有的希望便会尽数的破灭了,至于为什么会选择他,原谅我,其实我也不知道。”

“谢谢你,云舒,我明白了,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我也祝福你,希望你能一直幸福下去,这样我才不会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付子鸣苍白的笑了笑。

“你严重了,我也祝福你!”

“谢谢,我回去了,婚礼那天,希望你跟慕董都能过来。”

“我会尽量抽出时间的,再见。”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这样放手了,但是云舒还是感觉松了一口气了,默默的祝福吧,你们过得好,或许我也才能过得好!

汗,老云被关在小黑屋里出不来了,刚刚解放的,汗滴滴~

190你是人类吗ǖ?19:20)

白色高级跑车缓缓的离开了,终于也渐渐的消失在那苍茫的雨幕之中,冷风依旧,云舒抬着那清淡的眸子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手里的那张红色的请帖异常的鲜艳刺眼,不知怎么的,她这心里头似乎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又感觉到似乎有些淡淡的伤感了。

低下头望了手里的请帖还一下子,又有些无奈的抬起头望着那个空荡荡的大路尽头,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恍惚了起来。

想想当年,其实他们也一起走过了很多快乐的时光,只是没想到,长大以后,很多东西都改变了,不管是人的心,还是曾经以为的那种纯洁的友谊,原来,成长还是付出很多代价的!

“人都走远了,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你感冒刚刚好,还想再多熬上几天是吗?”

责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感性,隐约还能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云舒乍然转过身子,抬起头一看,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手里还撑着一把大黑伞,将一片朦胧的雨幕统统都抵挡在外面了。

“你怎么也出来了?”

云舒幽幽的望着他,眼神很柔和。

“看到你那么就没有回来,担心你被人拐走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要出来看看你是否还在。”

慕煜北莞尔一笑,一手举着大黑伞,一手圈过了她的肩头。

“你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云舒低声的开口,清凉的眸光流彩熠熠,清雅的脸上勾出了一抹绚丽如虹的浅笑。

“不好笑你还不是笑了?他过来找你做什么?又想过来骚扰你了?听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可没少去找你,这个人是不是智力有问题?不然看到你身边有我这么好的男人,竟然还不知死活的凑进来,纯属自己找刺激受的吧?”

男人这话一落,云舒忍不住就轻笑出声来了,这男人要是自恋起来,还真是令人发指啊!

素手一伸,轻轻的拉住了他的衣角,有些无奈的笑道,“你啊,自恋狂!人家是过来送结婚请柬的,喏,你自己看看,三天后,他跟方怡暖就要结婚了,邀请我们过去呢!”

云舒扬了扬手里的那张请柬,一手拉过他圈在她肩头的大手,将那红艳艳的请柬塞进了他的大手之中。

慕煜北俊眉微微一挑,饶有兴味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才打开那张请柬看了一眼,唇边勾出了一抹完美的弧度,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那我们的过去恭喜他们啊,二十多年的爱情长跑总算有了结果了,可喜可贺,你觉得呢?我的夫人?”

揶揄的语气传来,让云舒禁不住翻了个白眼,抢回了请柬顺便还拍了他一记,“你怎么知道人家爱情长跑二十多年了?”

“他们这才叫青梅竹马,一起二十多年了,难道还不算爱情长跑吗?”

“问题是,之前方怡暖中意的人一直都是乔宇阳,这个婚姻,我只能说我祝福他们!”

云舒淡淡道,忽然觉得这种结果挺荒诞可笑的。

“让她跟一个不中意她,她也不中意的人结婚,你不觉得这是一项非常有看点的节目吗?她小时候可没少欺负你吧?这样正好,毁掉她的一直坚持的希望,让她的梦想弹指间灰飞烟灭,你不觉得很过瘾吗?”

慕煜北不以为然道,眉宇间洋溢着淡淡的喜悦,怎么就觉得这个消息那么的让人觉得高兴呢?

“他是不是还跟你说了什么?又跟你表白了不成?”

男人那灵活的脑袋一转,顿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云舒瞥了他一眼,任由着他拥着自己,语气淡漠而清冷,“嗯,他这次应该是看开了,说以后不会再过来打扰我了,想想,其实可能是我们之前处理问题的方法太过于的极端了,有时候明明还可以做朋友的。”

“你这是在遗憾他放弃你了?”

男人的语气有些不善,黑眸紧紧的锁着云舒那张清雅的小脸,似乎很不满意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了。

云舒不禁翻了个白眼,有些郁闷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遗憾了?我感慨一下我们那逝去的纯洁的友谊不行吗?”

“傻瓜,在我看来,男女之间并不见得有什么很纯洁的友谊,就好像我们一样,想想我们当初多纯洁啊,我多纯洁啊,被你这个小坏包都被带坏了!”

男人感慨了一句,忽然就有些怅然的四十五度角望天,竟然做出了一副很忧伤的样子,让云舒看了直翻白眼,忍不住就伸手往他腰间一拧,轻笑的声音穿透了越发浓郁的雨幕,“你纯洁!你要纯洁全世界的男人个个都是纯洁的!”

“嘶!疼啊!谋杀亲夫啊你?”

“行了,一点疼就喊得跟杀猪似的,雨大了,我们回去吧!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啊,本大厨难得今天心情好,打算好好的犒劳你一下!”

“嗯?犒劳我?我今晚要吃咖哩饭,红烧茄子,酸辣土豆丝…”

“冰箱里好像没菜了吧?郑伯回香山那边了!”

“一起出去买吧。”

相比于慕煜北跟云舒小夫妻俩的惬意甜蜜小日子,慕思雅这边那叫一个苦逼!

慕思雅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了这个男人的,所以上天就派他过来收拾她了!

岛上的风光很是不错,倒是很适合休养,放松心情的,慕煜北之前已经让人将岛上改造了一番,这里不仅有什么网球场,马场的,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然而,刚刚开始,慕思雅还觉得很好玩,很舒服自在,这样的日子才算是人过的日子,可是,没几天下来,她就发现了问题了,这些问题都是来自于南宫逸那个王八蛋的!

岛上几乎都是全封闭式的,管理小岛的是附近岛国的居民,一般他们接到岛的主人要过来休假的消息之后,就会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然后就撤离了,所以岛上现在就只有南宫逸跟慕思雅两个人了,阿朔将慕思雅送过来的当天就回去了,东方谨还在法国那边忙碌着呢!

这几天,岛上都是晴朗天气,很适合屋外运动,可是,小木屋内,却始终是一片沉郁!

这天,慕思雅还是跟往常起了一个大早,做好了早餐之后便打算先将昨晚换下的衣服给洗了,岛上的洗衣机出了问题了,所以只能手洗了,昨晚跟南宫逸那货下棋拼杀到大半夜,每一局都被他杀得片甲不留,她都气愤了好久!这货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郁闷的走到卫生间旁将自己的水桶提了出来,提到外面的小天台去洗。

慕思雅当初读书的时候,生活也都是全部自理的,这点事情自然是难不倒她的。

将衣服全部浸湿,倒上洗衣粉,正打算开始搓洗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桶里好像有什么不对了,诧异了一把,素手往桶里捞了去,只见一只白色的袜子乍然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上,慕思雅讶然一惊,下意识的伸手将自己的衣服翻了过来,谁知她伸手一抓,竟然将一条黑色的内裤抓了上来,是男人的内裤!绝对不是她的!她可不穿黑色的内衣!

再往下翻,结果发现,南宫逸那货的衣服就在她的衣服下面!

“南宫逸!你他妈的欺人太甚了!赶紧给我滚出来!”

慕思雅几乎都要气疯了,这货竟然将自己的衣服塞到她桶里,打算让她帮洗了!谁不知道她慕思雅最讨厌洗衣服洗碗之类的了!

“南宫逸!你给我出来!”

‘呯呯呯!’

南宫逸一大早还在睡梦之中,就是被这么一个大嗓门声,附带大力的敲门声给震醒的。

皱着眉头,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有些郁闷的望了那响个不停的门一眼,伸了个懒腰,一听是慕思雅那暴怒的声音传来,干脆又钻回被窝里,继续睡他的,只当没听见了!

慕思雅猛地在门外敲啊敲,里面竟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当下就是更怒了!

“南宫逸!你听到没有!你给我起床!快点给我滚出来!欺人太甚了!昨晚把我气得个半死你还不满足,非要让我气死是吧?你起来!给我开门!”

敲门声不断,南宫逸直接就蒙起头,继续睡他的。

慕思雅都快气趴了,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这些天她都快被他压迫成小女奴了!原本以为过来享享福的,哪里想得到竟然会是这般的境遇!

看着门久久没有动静,慕思雅只能咬牙切齿的要抓狂了,拼命的平息了自己的怒火,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想到了备用钥匙!

南宫逸蒙着被子好几分钟了,瞧着没听到敲门声了,才又把被子拉开了,翻了个身,继续睡。

然而,没过几分钟,只听到一声‘呯!’

是开门的声音!

南宫逸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往门口望了过去,只见慕思雅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还没来得及等他反应过来,慕思雅已经几个大步来到了床前,一把扯过他的被子!

“南宫逸!你行啊你!你给我起来!起来!谁让你把衣服扔我桶里了!王八蛋!”

慕思雅冲上去一把扯着被子往床下拖,而南宫逸确实下意识的抓住了被子。

“不要扯被子!阿雅,你给我放手!放手!”

南宫逸这下子睡意全无了,这女人的力气好大啊!他都那么用力了,竟然还险些被她拖下床了!

“你给我起来!解释清楚!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凭什么总要姑奶奶我伺候你!你赶快起来把衣服给我洗了!王八蛋!都快被你给气死了!”

慕思雅才不管南宫逸的死活,直接就是出了吃奶的力气又是扯又是拖的。

南宫逸那张俊脸几乎要铁青了,死命的揪着那被子,“阿雅!慕思雅!你警告你马上滚出我的房间,不然你等下会后悔的,信不信由你!”

“你少来吓唬人了!赶紧给我起床!日上三竿了!你猪啊!还睡!你的衣服你自己处理!别想让我服侍你!听到没有!”

慕思雅狠狠的瞪着南宫逸,那架势几乎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说话间又是狠狠的扯了一下被子,南宫逸都被她拖到床边了!

“慕思雅!你先出去,先出去,放手!我马上就起来!”

“休想!我让你现在马上给我起床,赶快把你的衣服给收拾了,听到没有,不然——啊!流氓!下流!”

慕思雅一边说话,一个用力一扯,南宫逸顿时措不及防,立马就从床上滚了下来,光溜溜的身子一丝不挂的!

慕思雅顿时大惊,差点没闪了舌头,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了,一张洁白的小脸早就爆红了!她…她…可是什么都看到了!

南宫逸也是红着一张脸,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的身子团团包住,他有裸睡的习惯!

“刚刚都让你不要扯了,可怜我一个黄花大处男的,就被你这么看光光了,慕思雅,你说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了!”

看到慕思雅那副羞涩窘迫又气愤至极的模样,南宫逸忍不住就想逗逗她了。

慕思雅一听,顿时大怒了,视线透过指缝一看,发现南宫逸已经围着被子光着脚站在他面前了,这下才将自己的双手放下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我呸!还黄花大处男!都不知道被多少女人享用过的一副破烂躯壳,真是下流!臭流氓!我哥怎么就跟你这种下三滥做好朋友了!”

“阿雅,上帝赐给你这么美丽的一张嘴不是让你用它来骂人的,你太目无尊长了!”

南宫逸那俊美的脸上扯出一道极为风骚的笑意,那漆黑的眼神正意味深长的望着慕思雅,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

“恶心!南宫逸,我压根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知羞耻的人!”

慕思雅又是羞愤窘迫又是火冒三丈的,一下子还真就想冲上去教训人了!

“错!阿雅,现在是你站在我的房间里想占我的便宜,我都让你出去了,是你自己跟我死磕着的,怎么能怪你逸哥哥呢?”

南宫逸拉了拉裹在身上的被子,吓得慕思雅只能满脸羞愤的转身,夺门而出,“你这个变态!”

‘呯!’

关门声传来,南宫逸那俊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丝毫不在意慕思雅刚刚把自己看光光的事情,又低头望了自己那结实宽阔健美的胸膛一眼,忽然觉得心情很好,唇边上扬的弧度越发的加大了,这才不紧不慢的朝衣柜走了去,找出衣服换上了。

当南宫逸悠闲的端着一杯茶出现在小天台上的时候,慕思雅正一脸阴沉的光着脚站在大盆里拼命的踩着脚下的衣服。

“其实我觉得,阿雅你还是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的,就是那脾气得改改,你说天天都板着个脸,一说话就带刺的,像小辣椒似的,难怪那些男人见了你都是敬而远之的,你说是不是?”

南宫逸惬意的喝了口茶,一手插裤袋里,悠闲得不行。

“是你妹!你才做贤妻良母呢!谁跟你说我要做贤妻良母了!你又是哪只眼睛看到那些男人看到我是敬而远之了?想娶我慕思雅的男人都可以把锦阳城围上几圈了!”

慕思雅不禁是一阵恼怒,咬了咬牙,瞪了南宫逸一眼,越发用力的踩着脚下的衣服,直接将脚下的衣服当成南宫逸了!真不明白,这货怎么就那么喜欢对她冷嘲热讽的,对别的小美女就是风情万种的那种,慕思雅越想越是觉得郁闷!怎么说自己也是跟他东方谨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说青梅竹马,他们也应该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护着才对,哪像这两个货,一找到机会,就会这般奴役她!而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是这么想的,这也是一边生气一边做的,脑袋抽了!慕思雅真想把自己的脑袋撬开看看,到底都是怎么长的了!

听了慕思雅的反驳,南宫逸那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意味深长的扫了她一眼,笑道,“小妮子,你还真当你行情很高啊?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慕奶奶他们还给你找对象相亲了?你又是为什么才躲到这里来的?”

“南宫逸,你非逼着我发火是吧?谁躲了?你他妈的不知道我现在就是休假的时候吗?我过来放松心情有什么奇怪的?”

慕思雅本来就已经为这事情心烦的要死了,再被南宫逸这么一气,还真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就直接见马克思去了,越想越是觉得生气,也越是觉得委屈,不禁是有些沉郁道,“你想笑就尽管笑好了,落井下石,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见着慕思雅突然失落下去的样子,南宫逸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收了起来。

“你不是吧?刚刚还嚣张浑身带刺像只小刺猬似的,这下子怎么又是这么梨花带泪的模样了?难怪都说女人善变了,阿雅,你还真是给你逸哥哥上了如此生动的一课了!”

“你才梨花带泪!南宫逸,为什么什么词语到了你嘴里就变了味了?你是人类吗?我看你就是鸟类!你长了第三只眼睛看到我梨花带泪了?我想是那种没有出息的女人吗?我懒得跟你这种非人类理论,你的衣服你自己解决吧,老娘不伺候了!哼!”

慕思雅彻底毛了,利落的收回了脚,洗洗便一身怒气的离开了小天台,而南宫逸这才知道,原来她刚刚脚下踩的衣服竟然是他的!

完了!完了!他那套限量版的纯手工修身西服啊!还是他最中意的一套衣服之一!就让她这么给洗了!他还以为她在洗什么床单呢!西服能那么洗的吗?

南宫逸那好看的额头上不禁浮起了几道黑线!

烟雨依然还是那么朦胧,转眼间,春天就是这么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清晨起来往院子里一望,墙角边的那棵小树好像已经开始抽芽了,时光总是就这么流逝得匆忙,很多东西还来不及感受,便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翠园门口。

“真的不用我陪你过去吗?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慕煜北撑着伞低头看着跟前的一身卡其色风衣的云舒,眼底含着一丝淡淡的担忧。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吧,你也耽搁了几天,还是先把事情忙完吧,对了,今晚早点回去,奶奶刚刚还特地打电话又嘱咐了一遍,我走了,免得我哥等久了。”

云舒踮起脚尖,给他拉好了衣领,然后才转身朝那辆高级跑车走了去。

“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你都快赶上管家婆了!”

清秀的女子脸上扬起了一道沁人心脾的月牙浅笑,纤细的身姿闪进了车内,接着,车子便缓缓的驶离了翠园。

“少爷,我们要现在去公司吗?”

望着那车子的身影消失在远处良久,布诺斯终于低声的开口道。

慕煜北淡然收回了眼神,悠然瞥了布诺斯一眼,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谨有没有将消息传回来?”

“谨少说一切顺利,过两天事情就明朗了。”

布诺斯回答道。

慕煜北点了点头,低沉道,“嗯,让他不用回来汇报了。直接把剩下的假期度完吧。”

“是!少爷!”

布诺斯应道,然而突然又想起了一些事情了,眉头皱了一下,想了想,才继续开口,“对了少爷,竞标会的时间已经确定好了,分三次进行选拔,很多家公司都纷纷报名参加了,最有实力的公司有十几家之多,您看?”

“那就按照程序吧,逐层淘汰,最后中标的那家公司,实力自然是可以的,正好,这次也可以看看这些公司到底都具备什么样的实力,以后的合作案合作项目还很多,对这些公司有所了解对我们没有一点坏处。”

慕煜北若有所思的开口,深眸里尽是流淌着那锐利深沉的流光。

闻言,布诺斯愣了一下,半响之后,才赞叹道,“少爷真是英明!好办法!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一定让他们严格一点,让竞争激烈一点,非让他们将自己的本事统统都使出来不可!”

“嗯,明白就行。”

“那,少爷,MK公司怎么办?要是后面它不能中标呢?MK可是我们长期的合作伙伴啊,我们这么做会不会?”

布诺斯有些担心地问道。

而慕煜北却是冷然笑了笑,平淡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凌冽的寒冷,“你错了布诺斯,任何事情总是要往前看,商海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亦没有永远的合作伙伴,你不能让别人吃定你,竞争出效率,欧冶永远只会跟有实力的伙伴合作。”

“少爷?您是说…呵呵,少爷,您真是英明!让MK都以为自己算老几了,每次派过来谈判的人都是那么趾高气扬的,就那么点家底,我们欧冶还不用将它放在眼里呢!是吧少爷?”

“看问题得看全面一点,MK的实力也不弱,是电子行业的最有实力的公司之一,它有骄傲的资本,我们欧冶虽然不弱,但是涉及很多个行业,零零总总囊括起来是还可以,但是单个行业分开看,实力未必比得上人家,电子科技这一方面是公司一直扶持的项目,这些年电子科技行业发展迅速,我们必须留点神,不然难保以后不会吃亏,被人钻了空子。”

闻言,布诺斯点了点头,不得不赞叹自家的少爷真是有远见了,欧冶的生意渗透很多个行业,餐饮业,汽车,建筑,珠宝服装,都均有涉猎,然而有些不过也就是掺和进去而已,你必须得从里面选出几个作为主要发展的方向。

“明白了,少爷!”

“嗯,去公司吧。”

慕煜北淡淡的开口,公司里估计已经堆积了一大堆的文件等着他解决了。

云舒驾着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大老远的,就已经看到云卷一身迷彩服帅气的站在门口等着了。

“哥!”

云舒利落的将车子靠边,便下了车,朝云卷迎了上去。

“来得挺准时,吃过早餐没有?”

云卷眯着眼望了云舒一眼,眼里的流光很是柔和。

云舒点了点头,“用过了,我们进去吧,天下着雨呢,你怎么出来也不打伞?我跟慕煜北最近可都被感冒折腾了一阵子,哥你可要注意身体!”

关切的声音沙哑而柔和,云卷听了自然也是感觉一阵暖意涌向胸口了,俊朗的脸上扯出了一道微笑,“你这语气跟你嫂子阿秀一模一样,当兵的淋这点雨不算什么,大雪冰冻天气光着膀子在校场上跑步你哥都习惯了,还用担心着点小雨?”

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云舒往里面走了去。

云舒之前也来过这里好几次了,所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自然的,部队的氛围总感觉是比外面有些严肃的,就跟局里的氛围有些相似。

“哥,你那房子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吧?打算什么时候跟阿秀搬进去?其实我觉得,你们离得挺近的,想想倒也不必出来住,就父亲一个人呆家里,那得多寂寞?父亲现在还没有退下来,有事情忙着他现在没有什么感觉,可是一等他退下来了,我们就让他自己守着那么大的一间房子,是不是太不孝顺他老人家了?”

云舒有些沉郁的望着云卷,提着脚步跟着他那宽大的步伐,一边问道。

一听云舒这话,云卷徐然笑了笑,俊朗的容颜灿烂如夏花一般,低沉有力的语气传来,“小云,哥发现你这两年长大了不少,都懂得关心别人了,想你几年前还跟我嚷着要做一个潇洒的单身贵族,平日里没事情也都是往国外跑,这两年你变了很多,变得会关心父亲跟你哥了,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欣慰,不过对于父亲,你就放心吧,父亲不会退下来那么快的,过段时间还可能要升上去了,我之所以让你嫂子随军,不过是想两个人方便照顾一点,周末有时间还是要回去看看父亲的,你跟阿北怎么样了?前段时间听说他出差了?还没有回来吗?”

“早回来了,也就那样了,对了,阿秀现在几乎已经习惯怀山那边的生活了,不过也偶尔怀念云宅那边,毕竟那里是她长大的地方,哥,你要有时间,也应该时常陪她回去住上一两天,奶奶回新加坡了,听说她先生的情况不是很好。”

云卷直接将云舒带去了他的房间,兄妹两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两人要凑到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白开水,喝吧,茶叶用完了,上次回去忘了让你嫂子给我准备一点。”

云卷端着两杯水走了过来,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云舒,云舒伸手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我那边大把多茶叶,慕煜北的茶瘾很深,家里堆了一大堆的优质茶叶,我明天就让阿朔送一点过来给你,反正放着也是浪费。”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