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指她不守妇道?薛珍道:“名士大多文采斐然,最最守规矩不过,宁表妹多心了。最近相公长进了许多,不是刻苦读书,就是陪伴我,也没时间应付上门来讨教的人。”

薛珍对王季玉含情脉脉,从她脸庞上可以看出幸福来。

“没时间应付讨教的人,有功夫纳妾?”宁欣不赞同般的叹息。“二表嫂为二表哥的心思我明白,可眼下实在是不是纳妾的好时候,转过年二表哥就要下场大比了,你怎能在这个时候让二表哥分心呢?”

“二表嫂看看哪家应试的举子在此时纳妾的?哪一个不是埋头苦读准备大比?哦”宁欣恍然大悟,“我许是误会二表嫂了,原来二表哥不打算参加明年大比,二表哥还不是举子这”

宁欣面色很是为难,轻声道:“容我提醒昭容县主一句,二表哥此时还够不上纳妾的标准,你这么风光的给二表哥张罗。不怕御史言官们看到么?“

薛珍恨不得甩宁欣一巴掌。她越想要脸面,宁欣越是不给她。

“柳氏对相公有救命之恩,我看她可怜才会让她进门,总不能心狠得对她不管不问吧。光顾着自己。忘恩负义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薛珍语重心长的说道,“做人要有良心!宁表妹小小年纪,万不可只想着。忘记恩人!”

宁欣你上辈子欠我多少?薛珍越想越是愤恨,把宁欣当作好姐妹,可宁欣是怎么回报她的?说宁欣恩将仇报并不为过。

宁欣面不改色,说道:“将救命恩人纳为妾室,这种报恩的办法也只有二表嫂想得到,即便二表嫂把纳妾弄得宾客盈门,宾客来此地也是冲着二表嫂的面子。妾二表嫂不知妾是白日里伺候女主人,在女主人不方面的时候伺候男主人的么?莫非在二表嫂的心里,二表哥的救命恩人只能在您身边端茶倒水,为你捶腿掌扇?”

“二表嫂不愧是长公主教导出来的,您得驽夫手段十足呢,长公主将薛驸马管成了老好人,您将二表哥想要报答的救命恩人弄成了奴婢,我真是不知往后二表哥再碰到了难题,谁会救他?”

薛珍脸通红,怒道:“你这话错了,她一个清泠,不是我抬举她,她能进门?况且她口对口救了相公,我让她为妾也是为她着想。”

“二表嫂,救人为上,即便唇齿相碰,只要心不想歪了,对她又有影响?”

“你”薛珍气得手臂颤抖,宁欣的意思是自己心想歪了?自己没事找事?如果不是外面谣言四起,薛珍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怎么换到宁欣的口中,就没有任何的好话呢?

宁欣不用言语给自己添堵,是不是就过不去?

手指甲扣进肉里,薛珍后悔,为什么给宁欣送请帖?原本想着让宁欣明白,她会善待妾,可惜宁欣几句话,薛珍没得到好处还弄得一身骚!

王季玉正色道:“宁表妹说得有理,可身为男子也不可让柳氏再陷在青楼里,为男人不是应该有担当的么?”

宁欣抚了抚身,越王季玉,“既然担当在二表哥口中是这么解释的,那我唯祝二表哥妻妾和美了。二表哥,你我的想法差距太远,我还住在宁家好。”

“宁表妹。”王季玉唤不回宁欣。

薛珍感觉异常的丢脸,压住怒气笼络王季玉,“相公,宁表妹她虽是为相公好,但这话说得也太尖酸了。”

王季玉叹了一口气,安抚了薛珍几句,他没了纳妾喜悦的心情,不过想到柳如君的妩媚王季玉稍稍的愉悦了一些。

马车上,宁欣指着坐上摆放的盒子,问抱琴,“这是谁送来的?”

“奴婢不知。”抱琴也很奇怪,马车上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奴婢打开看看?”

“我自己来。”

宁欣撕开上边压着的绸缎,打开盒子后看了一眼,啪得一声,抱琴看到宁欣盖上了盖子,抱琴问道:“小姐?”

宁欣撩开帘子,看向了外面,没有人?可宁欣知道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

笑了笑,宁欣直接将盒子从马车上扔下去,放下了帘子,盒子落地敞开,一串珍珠手串一共七颗,代表宁欣陪了他七年!

“她的脾气比以前更倔了,是么?还是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宁欣?”高大的身影闪过,只留下了这一句似自问的话。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亲人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

幔帐低垂的床榻上,宁欣突然从梦中惊醒,坐直了身体,冷汗淋漓,她眼前一片朦胧,眼底却清明极了,是他么?

‘宁欣,如果你骗了本汗的话...’

‘怎样’

‘本汗会化作鬼魅缠着你!看你投胎到那户人家,然后...本汗将你抢回来...重新调教...看你还敢不敢骗本汗!’

宁欣唇边多了一抹苦笑,是他!除了草原的来客,没有人可以找到那样的珠子!化作鬼魅...他果然是看到了自己没有死,并这占据了宁欣的身体,如此一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他还是回归了草原,他也许比自己气运差了一点。

“小姐?”

抱琴掌着蜡烛,撩开了幔帐,看到宁欣唇边诡异的笑容,吓了一跳,”您这是?”

宁欣道:“给我倒杯水来。”

“是。”

抱琴将拉祜族放到一旁,快步走到圆桌前,倒了满满一杯茶水回身递给宁欣。

宁欣的眸子在昏暗的烛光下妖异非常,不似往常带着一丝丝的水雾,如今清亮而妖冶,宁欣别有一番与众不同的魅力,抱琴极少见她这样,看呆了,也看傻了。

喝了茶水,宁欣把茶盏交还给抱琴,重新躺下,合眼道:“明日,我请客。”

“您请谁?”

“齐王,平王世子,李冥锐。”

宁欣唇边溢出一丝柔和的笑意,方才因为做噩梦的紧张全然不见了,“事情已然发生了,躲开不如迎难而上,麻烦是脱不开的。国仇也是躲不开的。“

前生,他们之间只有利用和国仇,今生依然如此,想抓她回去报复或者重新调教,你有这样的机会么?

宁欣的麻烦不可谓不多,但王家和薛珍在她看来用不上太多的心力,上天果然不会让她用两世为人的经历欺负寻常的人,这不把她的仇敌都安排好了。

一早起来,宁欣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精神极好,丝毫没有昨夜做噩梦的颓废,在抱琴看来,宁欣比以往还要显得精神。

现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宁欣对抱琴说:“我记得宁家有一位一辈子没嫁人的老太太来着。”

“是。她也是姓宁的,过继到她身边的孩子也去了,如今她是一个人,依靠着一座宅子,一个小铺子过活,在乡下好像还有几亩田地。在宁家来看,她的日子过得挺体面的。”

抱琴全然把自己当成宁家的世仆。对宁家的事情记得比宁欣牢固,宁欣整合了宁家之后就看撩开了手,有些家族人情往来,都是抱琴在照看着。”主子是忙大事的人,这些小事是奴婢应该记得的。“

宁欣赞赏般的拍了拍抱琴的手臂,身边的大丫头算是历练出来了,“你让人将她接过来。她无儿无女,我父母双亡。正好搭伴,她教导我,我给她养老送终。”

抱琴面露惊讶,主子不会看上宁老太太那点房产,宁欣到底有多少银子,抱琴并不是清楚,但她却记得宁欣带回了很多宁三元的遗物,也让她收着一叠银票。

宁欣也总是说,会讨回宁家的一切,宁欣在江南可不仅仅整顿宁家,同总督府来往,宁欣还收回买回了好几间铺子,说是先人留下的。

那些店铺经过宁欣整顿,立刻变得很赚钱。

抱琴觉得跟着聪明且家财颇丰,同平王世子交好的宁欣很有前途,主子好,奴婢才能归心啊。

今日听到接个姑奶奶回来,抱琴有点担心:“奴婢怕那位宁老太太不好相处。”

“在祠堂时,扫过她一眼,我看着还好。”宁欣隐约记得那位衣着得体,端庄严谨的老太太,“昨日二表嫂的话提醒了我,家里没一个长辈,行事也不方便。”

“不是说您要去二老爷府上?”

“住旁人府邸,哪有住自己的府邸来得轻松?”宁欣叹了一口气,“你先去帮我说说,若是她肯的话,也算是成全了我,若是不肯,我再想别的法子。”

抱琴忠心耿耿的说道:“奴婢只是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万一请来一个拎不清的,想要送走可就难了。”

”没事,我能请就能送。”宁欣走进了屋子,“我看她不像是拎不清的。”

在江南独自一人习惯了,回京城后,宁欣也不想再被谁困在后宅里,以前宁欣还愿意在一旁看看热闹,可既然熟人们都回来了,都惦记着报仇,宁欣同宁家长辈一起生活,比依附舅舅和外祖母方便得多,也安全得多。

那名宁家老太太是最好的选择,有个长辈在身边,宁欣也不至于被人说嘴,推脱王家那群年糕也方便。

抱琴看宁欣拿定了主意,她多说也没用,想了想道:“奴婢亲自去同宁老太太说。”

宁欣又加上了一句:“你同她好好说,千万别以施恩的口气,我同她合则两利,不合...她也不欠我什么。顺便也要说明白了,我是要回京城的,若是她故土难离,你也不必勉强,她有什么要求,你回来告诉我。”

“是,主子。”抱琴如今处理这些事情很有信心,主子说过,自信并非全然凭着身份,以银钱和势力压人不过是暴发户的行为。

用过早膳后,宁欣一头扎进书房,整理宁三元的手稿,顺便回忆她曾经在草原的经历,以前以为用不上了,记忆犹几分的模糊,如今...宁欣铺开了地图,看来草原上的来客始终是大敌。

午后抱琴敲了敲房门,宁欣头也没抬,问道:“什么事?”

“主子,姑太太来了。”

听是抱琴的声音,宁欣从书案后抬头,问道:“她来了?”

“是。奴婢一说,她就同意了,不过。奴婢看她想单独同主子说几句话。”

宁欣收拾好书桌上的书本和地图,起身道:“她在何处?”

“小客厅用茶。”

小客厅离着书房不远,是宁欣专门用来招待女眷的地方,外男是进不来小客厅的,李冥锐也进不来内宅小客厅。

一进房门,宁欣看到了在客人位置上端坐的老妇人,她头发斑斑,衣裙整齐,面容严禁。从眉眼上看,她年轻时候依稀是一名英气勃发的美人。

英气?宁欣想着她年轻的时候一定走过不少地方,也许年老了才落叶归根回宁家定居。

宁欣按照辈分给老太太请安, “姑祖母安。”

宁老太太也是一直看着宁欣的,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却另有一番的风姿。她眼里闪过满意,”我可以同你一起进京,一辈子没有嫁人,过继的孩子扔下我也去了,故土对我来说,实在是块伤心地。“

宁欣平静的问道:“您是不是有什么要求?”

“欣丫头啊。”老太太摇了摇头,“你呀。太锋利,太计较,想要什么事情都弄得明白,但也要知道难得糊涂。你现在气运正旺,自是千好百好,过了这一阵,眼下奉承你的人也许就能要你倒霉。凡事不可太霸道了。你不可能一直赢下去。即便老天厚爱你,你一直赢。结果...也不见得多好。“

这样的话,两辈子加起来没有一个人对宁欣说过,

宁欣诚心的说了一声:“姑祖母,多谢故祖母指点。“

“算起来我也陪不了你多久,迟则两年,你就得嫁人了,我这把老骨头还好,应该可以送你出嫁。”老太太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不悦之色,也明白宁欣的某些打算,“你要忙的事情,我不会过问,但你若是让我住进来,有一点先说好,别嫌我罗嗦,女子家会的东西我会一点点交给你,你的脾气,也要扳一扳才是,你将来是要相夫教子的,可不许满世界的疯跑,把自己的丈夫扔到身后去。”

宁欣脸庞微红,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说话,为何他们之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生疏?

”姑祖母,我没想乱跑,只是有些人逼得我不得不如此。”

“这话不对,世上的事情没有人能逼你,还是你想那么做的,欣丫头自幼没了爹娘,在外祖家也没人真正的教导你,内宅女子也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你是聪慧过人,但小事上也会犯糊涂。“

宁欣道:“姑祖母,您留下教教我吧。”

“你出嫁后生得第二个儿子得姓宁,继承你父亲这一脉的香火。”宁老太太想了一会说道,“其实过继得也行,但宁家的族人没有你父亲当年的风采,财产上也分割不清楚,不如你自己的孩子姓宁!萧欢他们虽是骗子,但有一点说对了,没有后人祭祀,你父母在地底下也不安宁。”

宁欣问道:“您知道?”

宁老太太笑道:“我只知道宁小子不会真爱那个妾,由得得她们蹦跶,早晚会有人收拾他们,原本想着你再不回来拜祭宁小子,我就找上京城去,我同宁小子有香火的缘分,实在是看不得他死后还这样被人污蔑了去。”

原来她同宁三元认识,难怪她对宁欣推心置腹,宁欣没再说让她留下的话,眼看着宁老太太调教丫头妈妈,宁欣深深的觉得,在打理内宅上,宁老太太比她高杆。

“小姐,齐王殿下等人到了。”

宁老太太一听,把手腕递给宁欣,“走,老身也去看看齐王殿下。”

宁欣虽是被命令了,但心底却涌起一股股的暖意,她终于有了个护着自己的长辈,她不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迎战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火烧

寻常时候,宁欣很少主动邀请齐王等人登门,他们都是自觉自动厚着脸皮上门的,其中以李冥锐最是主动。

平王世子大咧咧的说道:“今日接到请帖,我还以为弄错了呢。”

齐王沈吟了一声,“本王也甚是惊奇。”

两道目光凝聚在一直坐得很老实的李冥锐身上,他跟宁欣最为亲近,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当然齐王探究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丝的嫉妒。

李冥锐摇头道:“我不知道宁小姐为何请你们。”

“那你是知道为何请你了?”齐王挑了挑眉梢,平王世子在旁一听,转而护着李冥锐,“齐王堂哥,他经常向宁欣请教文章的。”

李冥锐道:“我不知宁小姐为何请我,但她经常叫我过来,今日她主动邀请齐王殿下,我也觉得奇怪。”

齐王低头拿着茶杯盖宽茶,吹拂过茶水,“许是有不得了的要事。”

他们正纳闷着,听见门口有动静,三人同时看去,宁欣搀扶着一名一看就不好糊弄的老太太走进小客厅,他们看得出宁欣对来老太太的尊重亲近,三人互看了一眼,这位是谁?

宁欣罕见的低眉顺目的搀扶老太太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姑祖母,您左手边得是齐王殿下,再后面一点得是平王世子,最后是李冥锐,他一路护送我到江南祭拜父亲。”

宁欣看了一眼李冥锐,小声说道:“他在我父亲坟前磕过头的。”

声音很小。只有宁老太太能听到,宁老太太拍了宁欣手臂一下,眼里没有任何的不悦之色,同样压低声音,“我猜你选他的可能大一点。”

宁欣抿嘴一笑,只是可能大了一点,将来没准会有变化,眼下的事情变数太多了,李冥锐心里是不是有无双郡主暂且不说,眼下娶她也意味着娶到了一个大麻烦!

“这位是往后同我一起过日子的姑祖母。是我最最敬爱的长辈。”

宁欣大大方方给三人介绍。

长辈?最敬爱的?还是个看着就很精明不好糊弄的老太太齐王和平王世子在心底衡量眼前老者的作用。李冥锐已经起身了,毕恭毕敬的给宁老太太行礼,”晚辈李冥锐见过老。”

平王世子摸了摸鼻子,起身拱手道;“见过老夫人。”

齐王也淡淡的说了一声。“老夫人好。”

他的目光更多的集中在宁欣身上。你怎么找来一个活祖宗?万一她有歹意怎么办?

宁老太起身规规矩矩的分别给齐王和平王世子见礼。一板一眼的行礼动作极是标准,平王世子浑身不是很自在,连忙道:“老夫人请起。请起。””齐王殿下。”宁老太太重新坐下,侧了一下身体挡住身边的宁欣,老太太露出疏远防备的笑容,很有礼貌的说道:“您同姜家小姐何时成亲?婚礼定在京城?”

宁欣低头忍着笑容,罕见的向宁老太太身后缩了缩身子,请个活祖宗专门对付你!

总是自己解决一切问题,宁欣也会觉得很累,如今又个人维护着自己,宁欣又开心又安心。

齐王仔细端详着宁老太太,慢悠悠的说道:“婚期定在下月十六,在京城齐王府大婚。”

“如此老身提前恭喜齐王殿下了。”宁老太太滴水不漏,“姜家芝兰闻名遐迩,齐王殿下真真是好福气,哎,我家这丫头到现在还没个人家,欣丫头随了她父亲,不是读书就是写字,脾气倔强,又是好交友的,我是相信欣丫头的看人眼光,你们都是她的友人,可外人一旦传出点不好的消息,欣丫头将来的婚事更费劲。”

这是嫌弃他们来得太多了?不对,齐王皱了皱眉头,风声,重点在风声,这是提醒他们把往来的踪迹掩藏好了,找好借口,别让外人议论宁欣!

齐王眸色略带惊讶,这位宁老太太言下之意是宁可他们丢人,也不能破坏宁欣的前途,同时也再次强调,宁欣是要当正妻的,像齐王这样即将成婚的男人少来比较好!

一句话,拐好几个弯,眼前的老太太不好惹。

齐王目光同宁老太太碰到一起,“看老夫人的言行应是见过大世面的,礼数周全,不知老夫人是否进过京城?”

“早些年随着亲眷去过京城,礼数也是那时候学的。”宁老太太抿了抿发鬓,同样慢悠悠的说道:“若是没有两把刷子,老婆子也不好耽搁欣丫头。别的事情,我帮不了她什么,但在闺阁清誉上,作为长辈得帮着她掌眼,总不能因她年轻,长得好,引了过多的是非,女子得归宿不是扬名立万。”

“我没读过几本书,却也知道出名的女子没有几个是幸福的。”

这还叫懂得不多?这还叫没读过几本书?

齐王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平王世子身子向后靠了靠,李冥锐慎重的挺直胸膛任宁老太太打量,他眼里更为谨慎一些,也知道此后见宁欣比以前困难,可有这么个老夫人在,宁欣也不会再觉得寂寞了。

先给了三人一个下马威,知会他们一声,她宁老太太不单单是来支撑门面的,她很在意且维护宁欣。

随后宁老太太态度和蔼的同齐王等人说话,随便的几句话让平王世子头上冒汗,平王世子在李冥锐的耳边小声道:“我怎么感觉像是见到了太后娘娘?”

“你们谈,我去看看厨房,今日欣丫头请客,总不好亏待了贵宾。”

宁老太太从容的起身,对宁欣交代:“别谈得太晚了。”

“是,姑祖母。”

宁欣对她心悦臣服,上辈子宁欣丧母,宁帅一辈子没有续弦,她一直跟着小姨长大的,小姨从来就不是最最传统的内宅女子,因此小姨开拓了宁欣的眼界,但也忽略了某些东西。

这辈子,宁欣更惨了点,父母早丧,成了孤女,外祖家又是狼子野心的不怀好意,更不会有人想着真正的好好教导宁欣了。

宁老太太临走前给了李冥锐一个带着鼓励的目光,于是李冥锐脸上挂上了憨厚愉悦的笑容,在方才也只有他把宁老太太当作长辈尊重着,宁老太太问什么,他都会详细的回答。

平王世子哀叹:“你从哪找来一个一个”

“什么?”宁欣皱了皱眉头,“我可是要给她养老送终的,她是我亲人!”

平王世子抿抿嘴唇,“宁欣,等有机会你见见太后娘娘,你就知道了,老太太们其实是最难惹的,你就这么想不开?”

“这话我不爱听。”

“好,好,好,我不说了。”

平王世子同样收到了李冥锐的警告,改口道:“有她在,我看任谁再登门都得小心。”

李冥锐也这是最不好的一点,但想到此后宁欣身边有个疼爱她的长辈,少见宁欣几面的遗憾也没那么浓了。

李冥锐道:“我以为她是个精明,有体统,疼爱宁小姐的人,你有她陪伴,我想应付王家人会轻松许多,王家太夫人不是她的对手,宁小姐回京后,也不至于再受王家的威胁。”

齐王此时才恍然大悟,“你二舅舅一家好像不错,你住在他家比住在你大舅舅家妥当。“

“我已经让人在京城买宅邸了。”宁欣淡淡一笑,“让齐王殿下费心了,住自己家最方便,而且江南的事后,宁三元总不会再默默无名,舅舅家始终不姓宁。”

宁欣喝了一口茶,又道:“二舅舅精明又识趣,看着是个可用的人。”

齐王勾了勾嘴角,“本王知道了。”

宁欣二舅舅的前程就这么定下了。

“我昨日回来想了许久,那位韩地来的客商看起来很可疑,齐王殿下,可知道他到江南来做什么?”

李冥锐给平王世子小声讲了那位客商的详情,平王世子严肃许多。

齐王道:“本王的人手只知道他采买了一批粮食,你说过草原上的人,不缺粮食。”

“不是不缺,而是除了贵族之外,辽东草原上的人很少吃米饭馒头,你们别忘了,辽东接壤的新罗最近十年不曾向大唐帝国纳贡了。当年如果不是解决了背后的新罗,术赤也不会出兵。”

宁欣叫来人,将地图取来扑在了桌上。

平王世子沉思,李冥锐站在地图旁边,眉头皱得紧紧的,指尖在江南和草原上来回游走。

齐王一脸的肃穆,声音略带几许的干哑,看着宁欣,不肯错过她的一丝一毫的表情,“你的意思?“

宁欣点点头,“没错。”除了他,宁欣想不到还有别人。

“胆子可真够大的!”齐王咬牙启齿,其实他最想对宁欣说得是,你的魅力也够大的。

李冥锐突然道:“走海路,不管他采买了什么,走海路最为便捷。”

平王世子拍着一下李冥锐的肩膀,“没错,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事来,漕帮码头那边有消息,有两艘大船打着昭容县主的旗号。”

宁欣笑盈盈的说道:“李冥锐,你扬名立万的机会到了!”

齐王和李冥锐同时道:“你要烧船?”

宁欣点头说:“王爷和世子殿下不缺这份功劳,如今唯有你皇帝想要重用谁,那么只要才学过得去,他一定会高中。他既然敢来江南,不让他出点血,还真当大唐帝国没人了,随便他耍弄!鞑子同唐人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第一百五十四章 劝导

这一点是宁欣最为在意的,真当再活一世就可以欺负人么?还敢给她送手串过来?当她是为了可笑的爱情遗忘祖宗,遗忘国家的人?

宁欣即便脑袋烧坏了,她也不会选择敌对且注定悲剧的人,上一辈子已经够了。

齐王眯起眼睛看着地图,思考着在哪里劫杀最为事半功倍。

李敏锐睁大眼睛,说道:”烧毁船只,我没意见,但这功劳我不能全占了。”

“你觉得在何处动手最合适?”宁欣反问道。

手指指向了一处拐弯处,李冥锐道:“这一处。”